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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娘驯渣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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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软抬起手指透过指缝瞧了瞧指缝间的阳光,又瞧了瞧门口坐着的拉着长脸的那俩人,眯了眯眼,心里想着是不是该当着他们的面把竹簟和草席拿出来睡个觉。那样,她以为她一定能睡得好。
  太阳暴晒,地上烫的脚踩上去都能被烙一下,马大苗坐在门口拉长了脸,肚子咕咕的一声一声的叫了不是一回了,心里早怒火沸盈,这都大晌午了,她早饿的前心贴后背,为了把肚子留着中午来大赖哥家吃顿好的,她早上特意没吃饭,一直饿到现在。可嫂嫂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那儿一会儿喝茶,一会儿看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去做饭!
  马大苗终于不耐烦了,脸色难看的推了推计氏,不满道:“娘,我都要饿死了,什么时候吃饭呐?!”  马氏又何尝不是一肚子火气,自那天计软的娘来后,这个小贱人对他们都是不恭不敬的,干什么都是懈怠的很。定是她娘在后面捣了什么,撺掇这个贱人使这些招数来对待他们。今天竟使上不做饭的招数了!她不做饭想让谁做呐?
  马氏脸色难看的看着计软:“没看见你妹妹都饿成这样了?还不去做饭?!”
  计软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温不火的道:“娘,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胳膊都是酸痛,便是拿本书都觉得吃力的很,更别提做饭了。我听说娘您的手艺不错,不如您去做一遭?”
  马氏一听脸就变了,她做饭给她吃?她想的美!她是坐月子还是怎样要她当娘的侍候?就是她坐月子她也不会伺候她!一辈子都别想!
  “胳膊疼?胳膊疼就不做了?又不是胳膊断了你做不了!人家就是那胳膊断的也还做饭呢!你倒是娇气的很!我一个老的这大热天的你让我做,你没看看这太阳,看看这天儿,动一步都是一身汗!我这身体又不好,你是不是存心想害死我?!”马氏面容狰狞的骂道。
  计软无动于衷,仍看自己的书。
  马氏没把血气的吐出来,跺了下脚,指着她道:“你就在这儿耗吧,等大赖回来我看你还是这样说!”
  计软不看计氏,只心道这婆媳关系算是扯破脸皮子了,谁也不用对谁客气。把桌前的书翻了一页,不咸不淡的回道:“等他回来我依然这样说。”
  马氏气的脑袋瓜子邦邦的疼,她最烦计软的就是她这幅没事人、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样子了!以为自己是谁呢?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她自己不吃她丈夫回来难道就不吃,她就不信她敢跟大赖扛上,到时候就看她被惩治吧,瞪了计软一眼,等着吧,等大赖回来了看这个贱人还这么说!
  倒是马大苗可不愿意,肚子又咕噜噜叫了一下,再闹下去要几时才能吃得上饭呐!便拉了腔跟计软道:“嫂嫂,你做饭做的最好吃了,你就去做吧,你看这都晌午了,大赖哥马上就回来了,等会见你没做饭他不跟你生气?”
  计软嘴角微扯:“谁怕他生气谁就去做。”
  “那你就不心疼他?这话要是叫他听了你都不怕他寒心?嫂嫂,俺哥对你可是十分的好呢!你对他……”
  计软凉凉觑了马大苗一眼,激将还是煽风点火??有话就直的来,挑拨离间?玩阴的??
  马大苗被计软那一眼吓得心头一跳,那一眼太厉了,一时不自觉把话就吞了半截就吞在了喉咙里。
  马氏刚好拉了马大苗一把:“你跟她说什么说?她不知事,等大赖回来她就晓得厉害了!你坐下!饿了先吃点茶!”
  计软淡淡的收回视线,仍自看书,那俩就干坐着,屋子里静的厉害,外头的蝉鸣和昆虫鸣声倒是过滤的一清二楚。计软手中一两声的书页翻动声是在那俩人心尖上点火,好在过了有大概一刻多钟,只听门吱噶一声,赵大赖顶着太阳,甩着膀子回来了,一进屋见屋子里三个人都堂堂正正、正经八百的坐着,愣了愣,见计软也不像往常一样给他递手巾什么的,赵大赖也没有吭声,知道她还在生气。也不知道这个贼妮子怎么回事,那天都跟他说了那样的话了,他以为两人也算是和解了,可人都走之后,这女人还是不理他。
  赵大赖自洗把脸收拾齐整了,又回来屋子,见几人还是直直的坐在那里不动,尤其是马氏马大苗两人,脸臭的很。
  赵大赖不由皱了皱眉,问道:“怎还不开饭?”
  不等计软说话,马氏已抢着道:“没做饭开什么饭?!你那媳妇娇气,不肯做饭!想让我这么一个老的顶着这个大的太阳给你们两小的做!她是巴不得我中暑呢,我是讨人嫌,也不指望什么,连句好话都指望不着!这也就罢了,可你一个大老爷们干了一上午的活她都不知道心疼心疼你,自个坐的跟个老佛爷一样坐在屋子里,动都不消一动,她倒是凉快!也不想想你劳累!大中午还要饿着肚子,真是娶了尊佛哩!”
  计软唇微扯:“娘这话说得好硬气?娘若是心疼您的儿子,怎的见次吃饭都把肉往自己女儿碗里夹?怎的连件衣裳都不肯给您儿子做?就算做了也都是没法穿的?我说了我胳膊疼,娘做一顿饭怎么了?你那意思是要是没有我你们一家就不吃饭呗?”
  好尖牙利嘴!马氏气的直咬牙,骂道:“有你这么跟我这个当娘的说话的吗?你那是什么态度?!我说你一两句你还跟我吵上了,尊卑你分不分得清楚!大晌午了你不做饭等着谁做饭,娶了你让你吃白饭呐!还有我这个当娘的,我想怎么对自己的儿子就怎么对自己的儿子,我儿子都没说一句你瞎鼓捣什么,指不定你就在背后说了我们多少坏话了,吹了多少枕头风了,他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
  赵大赖猛然面一板,厉叫了一声:“闭嘴!”
  马氏被猛吓了一跳,唇抖了两下,不得已止了声。
  赵大赖铁着脸,平了平气,从怀里掏出来一块银子扔给马氏:“既然她说了胳膊疼,那我就带她出去吃,你们要是愿意,也自出去找个饭馆吃吧。”
  就这么就完了?不消骂一两句?那块破银子就把他们打发了?就这样纵她?!马氏两人气啊,憋火,正要说话,但见赵大赖那煞人的眼,阴的渗人的脸,唇一掀就道:“不然让你女儿做?”
  马氏猛的一拉把马大苗拉到了身后,开玩笑,争了这么久的结果是让她女儿做,那她不就是输了?况大苗她要做啥?她只消坐在桌上好好吃就行了她用做啥?哪有小姑子给哥嫂做饭的?这要养成习惯了那还不任她一家子欺负?!她女儿她自己还没使唤呢就开始让别人使唤了,想得美!唇动了几下,最终道:“我们出去吃!”
  说着拿了钱恨恨看了眼计软,嘴不停的瞎咕哝着走了。
  赵大赖见走的没影儿了,呼哧了口气,这才收回视线,往计软方向看了看,然后抬脚大步迈到了她身旁。一个高大阴影顿时就笼罩在计软头上,计软不耐烦搭理他,头都没扭过去。仍自看自己的书。
  但见赵大赖走上前,拿起了计软胳膊,拿起的一瞬,闪过她胳膊真瘦的念头,对着那胳膊没敢使劲儿,轻捏了两下,问道:“哪儿疼?”
  计软抬眉,哪儿都不疼,不过是她糊弄人的话。便拽回了胳膊:“你不是要出去吃饭么?你一个人去吧,我不想吃。”
  赵大赖粗眉明显皱了皱。
  计软收回视线。持久的静默。
  赵大赖等了半刻钟,也不见这女人抬一下头,眼厉了几分:“再问你一句,你确定你不去?”
  “不去。”
  ——
  天气越发热了。翠娘已将赵大赖的底细打听了个清楚,跟小青梅道:“这赵大赖可不是个好惹的,青州府里上上下下混得开的都知道他,他杀过人,无论官场还是江湖,若论单打独斗,黑道白道都少有打得过他的,他手下又聚着一帮闲汉,见天惹事生非,又仗着高府,没人敢惹他,简直就是个活阎王,他手段可比你姐夫要狠多了,这样的人,你可想好了,你确定你要嫁?”
  小青梅心早有意了,脸红着道:“青梅就是看上他威风,一嫁给他就再没人敢欺负青梅了,况我跟他处了些日子,看他不是坏人,且我的身子……”
  翠娘叹了声气,是啊,身子都给了人家了,除了能嫁给赵大赖还能嫁谁?要是嫁了别人家被说道出来那可是一辈子难看,就道:“既然这样,那也成,赵大赖倒不穷,家里钱资不缺,你嫁过去也饿不着,姐已给你打听好了,赵大赖虽是个活阎王,但他那媳妇是个贤惠懂事的,也好说话,我今次过去就跟他媳妇说道说道,若她真是个贤良的,便明白你的处境,不会碍着她丈夫纳妾,她一同意,那事情就好办了。”
  小青梅一急:“可她要不同意呢?”
  “不同意也不成,她官人做的有亏,她得给咱家一个说法。凭什么一个黄花大闺女叫他给糟蹋了?这人,他家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翠娘胸脯子起伏了一下,声音又软了两分道:“关键还是看那赵大官人,他不是个会跟人讲理的,要是我就这么上门,万一惹了他那就是给咱家招祸事了,但要是他对你有意那就不怕了。最重要的还是你确定他真心想娶你吗?”
  “……确定。”

  ☆、庄子上避暑

  赵大赖跟计软道:“我给你买了馒头跟烧鸡,你过来吃!”
  计软睫毛动了一下,今个儿脾性怎么这么好?
  赵大赖把烧鸡和馒头都用盘子装好了放在桌子上,过来见她还不动,觑了她一眼,脸唬着:“怎的?要爷喂你?”
  计软抛了书,走到桌子跟前坐下开始吃饭,这置气归置气,吃饭归吃饭,是两码事,她要过不去也跟别人过不去,不会跟自己过不去。撕了一块便开吃。
  赵大赖看她那样,恨的没揍她一顿,懒得做饭还装胳膊疼,要是搁上旁人别说让他大热天的给她买吃的了,早一脚把她踹飞了!
  赵大赖平了平气,在旁边也坐了下来,看了看外头道:“待到七月间就更热了,我原识得一个守备王炳生,救过他一命,如今他做了地主,在乡下有一处庄子,风景甚好,等你吃罢饭收拾收拾行囊,我带你去他庄子上住一段时日。”
  计软拿着馒头的手未顿一下:“带你爹娘同去?”
  赵大赖瞪她片刻:“是人邀老子过去的!你以为那是你自己的庄子?”
  计软懂了的表情,唇边似嘲非嘲:“真让人惊讶,我以为官人要带娘亲去呢,若要让娘知道你不带她反带了我这个狐媚子,只怕平白又有一场气要生。”
  赵大赖看着她那讥诮样,恨的牙痒痒,骂道:“她生气归她生,谁要你自己往上凑哩!你只管伺候好老子,倒管那多事!”
  计软睨了赵大赖一眼:“要让人伺候,你待找个丫鬟婆子,保准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赵大赖立时把筷子一摔,瞪着眼:“反了你了!你再说一遍?!”
  计软微缩脖子,安安生生的吃肉了。
  收拾好行囊,是次日去的那庄子,也不曾跟马氏这一家子交代一声,就上路了。
  也是巧,赵大赖一行刚走,这翠娘的轿子就到了门前,人自是没见着。
  不得已翠娘只好原路返回,路上又再三的想到她原来的想法却不大对,这平白的来找那赵大官人的夫人却是不妥,毕竟耳听为虚,哪有人夫人替丈夫外面的女人主持公道的?万一这亲事叫她给阻了呢,倒不如按规矩来,找个媒婆上门跟赵大官人说和说和,成就成,不成再谋划。却比她现在没头没脑的撞上去强。万一这般没楞头的惹着了那大官人,她不说招祸事,至少也惹得一身骚,毕竟那世人只会说女子没廉耻,倒没见过说男人的,这般想了一路,择日翠娘找了个媒婆登门,这是后话。
  却说计软一行上了马车,到晚夕才到那庄上。
  只见落日余晖给庄子周边镀了层金边,但见有幽深茂林,树木葳晟,风景秀异,看不尽的,邀人入深去赏玩。
  计软一下得马车,就觉得与城中不一样了,不知是树太多的缘故还是怎样,只觉凉气透心。计软拉了拉轻衫,心道等白天这里定凉快。
  但见赵大赖上庄前叩了门,很快有人出来相迎,赵大赖与那相迎的人客套了一番,便携了计软被请进了庄子。
  那相迎的人也不过二十几岁年纪,是王炳生的侄子王鳅儿,据他说王炳生是被徐知府老爷请去叙话了,待晚时便归。
  不时,赵大赖两人就被请去用饭。坐席吃酒。但见王鳅儿分付小厮:“这个酒不中吃,另打开昨日徐知府老爷送俺叔的那一坛透瓶香荷花酒来,与你赵爹用。”
  不一时,小厮另用壶子拿了一壶酒上来。先满斟一杯,双手递与计软,计软不肯接。
  赵大赖道:“内人她天性不用酒。”
  王炳生道:“夫人一路风尘,用些何害?好歹浅用些。”
  一面倒去半钟,递上去与计软接了。计软只得饮了。面颊微红。
  那王炳生赞道:“美人既醉,朱颜酡些。夫人端的好美貌。”
  计软微诧,低下了头。
  王炳生又斟一杯递与赵大赖,说:“赵爹,你老人家试用此酒,其味如何?”
  赵大赖饮了一口,觉香甜绝美,其味深长,说道:“此酒甚好。”
  王炳生道:“不瞒你老人家说,此是青州徐知府老爹送与俺叔的酒。他上上月里得俺叔帮了个忙,对俺叔感激不尽,逢端阳节里就送了俺叔这酒,俺叔特交代了,大官人爱酒。这酒定要留着待大官人。”
  赵大赖笑道:“你叔向来知我,少不得费他心了。”
  又是叙话。
  计软待坐了一会儿,便告不胜酒力,退避了去。被人领着请至后宅的一间屋子。
  计软进了屋子,扫了屋内布置,还觉妥贴,便问人要了水,沐浴洗漱了一遭,就打算睡觉。
  哪知窗棱上扑腾响了一声,计软投目去瞧,只见一个白影飞掠而过,计软急走过去,但看见影影绰绰灯光下一只狐狸的影儿转眼就没了踪迹,计软被惊的心头一跳,又见窗外幽幽冷冷的,树枝杈子交错,好似吞人的野兽般,难免头皮发麻,寒毛竖起,不由想起来聊斋志异和各种鬼故事来。
  她原当狐狸哪儿那么容易见的,却不想这古代生态这么好,住个园子都能遇见狐狸。可她却是孤陋寡闻了,待夜深人静,孤身躺在榻上,便知不仅有狐狸了,那野狗声、野猫声、野猪声等一道紧似一道。
  计软只听的浑身好似被钳住了般,裹紧被单,眼闭着不敢睁开,生怕什么鬼啊妖怪啊就在她眼前,又想鬼片里那血淋淋的一只手伸过来,又怕屋子里再闯进一只动物来,那窗户纸糊的,又不牢固。又埋怨赵大赖这厮怎还不回来。一会儿紧张一会儿自我安慰,脑子乱兮兮的。
  却道赵大赖本是吃完酒了,不妨王炳生回来,便又被拦住吃了一场,直至深夜,才倒三颠四的回屋。
  赵大赖回屋时已是酒酣,推开门但见屋子里的烛火还哧哧燃着,照的屋内亮腾腾的。那软娘乌发散乱,粉面慵妆,裹了薄被床上坐着。
  计软本是因着害怕睡不着,后来禁不住困意半昏半睡的,现在赵大赖一推门便又一个激凌清醒了。裹了个被单坐起身。
  赵大赖见道:“你缘何还不睡?”
  计软回说:“方才在窗户上有只狐狸掠过去,我又听见野兽叫声,心里有些着怕,睡不着。”
  赵大赖笑了几声,眼神有些惝恍迷离,觑着她道:“我儿,你到我怀里,达达拥着你你就不怕了。”
  计软面皮红了,岔开话题道:“你缘何这晚才回?”
  赵大赖便告说:“正要走时,王守备又回来了,便同他又吃了场酒。”说着,又道:“乖乖,过来与你达达脱衣裳。”
  计软脸皮子红了,过来给他解衣。
  赵大赖道:“有件事儿,正与你说道说道。干爹认的一个湖州客人何官儿,门外店里堆着六百两丝线,急等着要起身家去,来对干爹说要折些发脱。干爹没那个意思,转给了我,我只许他五百两银子。昨日使他了两锭大银子做样银,又随他去钱庄兑了,已是成了。我想来,狮子街房子空闲,打开门面两间,倒好收拾开个绒线铺子,搭个伙计。就做了买卖。”
  计软道:“我如何不知狮子街有空闲房?”
  赵大赖点她额头道:“你倒跟我装傻哩,是谁让我跟容哥儿断了?”
  计软不想听容哥儿,抿了抿嘴,转了话题:“那你到哪里去寻伙计?”
  赵大赖顺着她的动作褪了外衣道:“王守备说他有一相识,姓韩,原是绒线行,如今没本钱,闲在家里,说写算皆精,行止端正,再三保举。改日领他来见我,写立合同。”
  计软点头:“也是好的。你做个门面生意强似做那刀尖舔血的买卖。”
  赵大赖点头,又道:“只是还缺个可靠的主管,要说这主管是自家人最好了,若岱年没管着那两个当铺,按说他是最合适的,现在却一时难找个可信诚实的主管。”
  计软拿衣裳的动作停了一下,眸子闪了闪:“你看我去怎样?我说写算也还都算精通。”
  赵大赖惊诧的看着她:“你还会珠算?”
  计软挑眉:“会,我心算更快。”
  赵大赖不但没高兴反皱了皱眉:“谁教你的?你一个女人学这个作甚?”
  计软面容僵了僵,胡诌道:“小时候住在我们邻舍的一个叔伯是个账房先生,父亲常带我去玩耍,我在旁边看着跟他学的。”
  赵大赖听言没发火,毕竟计软终于跟他好声好气说话了,只皱着眉头教训道:“这主管我自会找来的,你一个女人没事别瞎掺和,你只管安安生生的呆在屋里听老子话、别跟老子置气就成。”
  计软心知这是不准了,这个老古董男人,有些不悦,但没有吭声。
  见把中外衣都褪了,只剩了件里衣,赵大赖便真个上了榻,拥了计软到怀里。
  赵大赖见今个计软也不跟他合气了,想着离了马家那一家子、带她到庄上避暑气果是对的。见她复了以往的温婉,虽眉头蹙着,但刚刚已跟他好好说话了不是?心里喜欢的要不的,便搂着她新嘴。少夕就甜唾融心,灵犀春透。
  赵大赖把她给贴紧了道:“我儿,你莫不真是狐狸变的?达达怎的这般稀罕你?”
  “你吃醉了。”
  “你个不解风情的傻冤家,达达的量,别人也灌的醉?只我吃倒这世人方是,你不见达达的威风。”
  又道:“乖乖,到晚夕别怕,达达护着你你怕什么,便是狼来了,达达一刀也斩了它首……”
  说着,把计软嵌进身体,□□娱不提。
  次日王守备便领了那韩伯过来相见,赵大赖与他见了,端看了他容貌举止,只见韩伯五短身材,着了件轻纱软绢衣裳,戴了个半新不旧的帽儿,言谈滚滚,满面春风。
  赵大赖但见他举止说话有些虚飘,不大喜,但想开铺子做生意,这人极善言谈,能把死的给说活了。待人接物不在话下,倒也合适。
  便寻了文书在王守备的作证下签立了合同。
  且说赵大赖接着又去官府认纳官钱(缴税),领了官文,又予了韩伯本钱让他雇人染丝,在狮子街开张铺面,发卖各色绒丝。白日里东奔西走,好不忙碌。而一到晚夕,又跟王守备、王鳅儿、韩伯并其他的些子狐朋狗友吃酒作耍,听小女子弹琴唱曲儿,投壶作令抹骨牌,玩得好不通快,有时能耍一个通宵。通把计软冷落了去。
  但这赵大赖倒还知道要保家门安宁,记得计软说她晚夕害怕的话,每每到晚夕时进房,待计软入睡了方又出去。
  计软见他白日晚上通不着屋,倒也不觉什么。她不喜欢给自己添麻烦,所以她通不去打听一下,也不关心赵大赖做什么。白天时常出了门,在庄子里赏玩把景,在屋子里写写画画,倒也得趣。
  殊不知这计软早落入了王鳅儿的眼,这王鳅儿是—中饿鬼,但见了那稍有姿色的,便想着把人女子图掠在手,哪怕是头母猪,他待也要瞧一番的。自打见计软的第一面,这王鳅儿就想,世间竟有如此绝色的女子,那三魂已失了两魂,七魄已丢了四魄,这蚂蝗见了血,哪还管她是哪一个的人,只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要把她谋掠在手。所以说—字头上一把刀。王鳅儿谋了几日,待见赵大赖整日里要么忙碌,要么吃酒作耍,计软日日留守空房,不由心中大喜。
  

  ☆、王鳅儿贼心

  这一日不到晌午,王鳅儿带了一坛荷花酒,一盒顶皮酥果馅饼儿,一笼搽穰卷儿,送到计软屋里。
  见了面就对着计软行了一礼道:“这是俺厨房新做的吃食,我听了俺叔吩咐拿来给娘吃。”
  计软正拿刀削一根木棍,见有人进来,不大好意思,忙的放下,待站起来见是王鳅儿,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放下到桌上,谢过他:“劳累你叔心意,还辛苦你跑一趟。”
  王鳅儿脸笑出了痕,一双眼没黏在计软身上,上下的睬:“不辛苦不辛苦,莫说为娘跑腿了,便是为娘上刀山下火海儿子都乐意。娘是在做什么哩?”
  计软听不大惯这样的称呼,笑容有点僵涩,又听他问她行动,便拾起了那根木棍和那柄小刀示意给他看:“削根木棍作耍。”
  王鳅儿登时睁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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