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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娘驯渣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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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软听不大惯这样的称呼,笑容有点僵涩,又听他问她行动,便拾起了那根木棍和那柄小刀示意给他看:“削根木棍作耍。”
  王鳅儿登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模样,惊呼道:“娘这样金玉般的人物,怎可碰这样锋利的东西,再不小心伤着了,留下什么疤,岂不是白玉生瑕,珠宝蒙尘!快快丢下,娘自个不觉什么,我这做儿子的心倒要痛死了!”
  这未免太大惊小怪了,计软有点惊愕,动作表情都有些僵,机械的把东西放下了。静了几秒钟,换了话头,让他道:“你跑了这远路,略坐一坐罢,我倒盏茶与你吃。”
  王鳅儿这巴不得呢,客气不消客气,慌不迭的在计软让的地方落了座。整个脑袋跟陀螺似的往这房里四顾。没个正经相。临了又把视线黏在计软身上。
  一边看她一边道:“爹正在前头吃酒,娘怎不过去?”
  “我不爱吃酒。”
  “不吃酒好歹也耍一耍,胜过娘一个人在这儿闷着,俺们房下的到了这天热的时候,都聚在一处耍骨牌、喝水酒行令、赌点小钱,再弄些瓜果莲子吃,也打发日子,下回再玩时我来邀娘过去吧。”
  计软一边把茶递给了王鳅儿一边道:“多谢你的好意,只我不爱玩那些,你爹也不让我出去跟人一处作耍。”
  王鳅儿惊诧,故作不忿道:“这是什么道理?爹他自己出去耍却不让娘出去?可不把人闷坏了,依儿子说,这妯娌姐妹之间都该聚一聚,互相认识认识,也好解闷,似娘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先不说您出去了没个人识得,便是我看着都替娘心焦。整日闷在屋子里再闷出什么病来哩!”
  计软闻言笑了笑,坐了下来:“也还不至于,我这个人喜静,别的不会,自娱自乐倒很熟练。这几日在屋子里画画儿,你们这庄子里又凉爽,景致又好,我自己也快活。”
  王鳅儿接过茶饮了一口,涎着脸道:“从娘手里泡出来的茶就是香!儿子都不舍得吃了。”
  待听她说会画画儿,又道:“咦,娘竟然会画画儿,儿子竟长了这一双可恶的浊眼,识不出娘是个才女,不知儿子可有幸瞧一瞧?”
  计软眉扬了扬,有点窘迫,她从小学画,一下课就要上绘画的补习班,但她跟的是大众的趋势,学的是素描啊,但无论她学的是文学还是美术,都不大好找工作。后来那几年又流行三维立体画,是从国外吹进来的绘画艺术风,先前还是小众艺术,后来几乎席卷大江南北,她看了一眼也再次随大流的喜欢上了西方的玩意儿,便又跟着刻苦学了几年。当年那兴致盎然的劲头她还记着哩。
  本来来到这里因着没有铅笔相机等物件一直没有动笔,可看了这庄子的景致便又忍不住手痒,胡乱找了根木棍蘸着墨水,按照自己的创作构思,埋头摸索着苦画了几天,画了张这园子一角的景致的手绘稿,透视解析图她还没析完呢,但手绘稿是手绘稿,还不成形,只能说是简单的涂鸦,也跟古代的水墨画的流畅一气呵成不相容,拿出来未免太惊世骇俗,计软决定不拿出来,就道:“也说不上画画,我不过是胡乱涂鸦罢了,又不曾有人教过我,能把虎画成猫都是幸事了,况这般闺中的物件让你们男儿看了,传出去倒要遭人耻笑了。”
  王鳅儿听言也是这个道理,就不信她一个乡下女子又没学过还能画出来什么惊人之物?顶多能看罢了,况她明显是不愿,便也没有强求。
  而他的目的还是把她谋到手,便涎着一张脸,又找话说:“娘不让看通就算了,俺王鳅儿也识规矩,不看娘的东西,只娘这壶里泡的是什么茶,香的很!”
  计软听言不由笑了:“什么茶你倒来问我,这是你们庄子上的茶,并不是我带过来的,我闻着是茉莉花的味儿。又在里面加了几块冰糖。”
  王鳅儿但见她笑了,一时望的痴呆,只道她是个画中人儿,他倒掉到那张画里了。一时挣脱不出来。
  计软但见他眼神有些不正经,笑渐收了,整了脸道:“你通不忙么?”
  王鳅儿方回神:“要说不忙也不忙,如今七月间,农户们收完了麦子,大多数都把租钱给交了,可也有几个庄客拖欠几回偏交不上来的,俺叔把这收租的活儿分配给了我,我已跑了几趟,就是收不来东西,可不愁烦,说忙,也就忙在这儿。”
  计软度忖着道:“你家也是这青州府的富户,不缺那几个租钱,何不免了人家的租也讨个恩情,让人家感念你?”
  “娘是菩萨心肠,可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俺今日免了他可那一个跟样学样,明岁又不交了,这样岂不乱套了?”
  “那几年都交不上来的,可不是最可怜的?你权且不去收只当是借了,这旁人也可怜他们,哪里会有诸多计较?”
  王鳅儿只道这妇道人家的想法就是愚昧简单,心里不屑一顾,一心只谋她,也不想跟她谈这个话,笑道:“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娘让俺免了那农户的租,俺便遵命免了,明日就与他说去,只望能讨个娘的欢喜。儿便欢喜了。”
  计软见他油嘴滑舌的,说得不上道儿,看了看外头,故意道:“那多谢你了。若你真这般做了还救了他一家子的命呢。快晌午了,你爹也快回来了,你中午正别走了,一道吃饭。”
  王鳅儿听她要留饭,心中更是大喜,先是咧着嘴点头,待意识到赵大赖要回来吃饭时,笑一僵,道:“爹他也要回来吃饭?”
  计软点头:“你不都说了他在前头吃酒?他但不曾出去都会回来吃饭的。正好你俩一块儿说话。”
  王鳅儿一怔,慌的站起身,故意拍了一下头:“瞧我的记性,都忘了,可留不得,儿子是要同俺叔一道吃饭的,他但见我不在便以为我又出去胡混,少不了一通斥责,虽感激娘赐饭,但碍于叔叔家规,实不敢留。”
  计软故意道:“这怕什么?只捎人去说一声就是了,你叔定不会怪你。”
  王鳅儿脸更是慌了,上次他就问了赵大赖一句他娘子年岁,他不答便罢了,阴沉沉的盯了他半刻钟,把他后背盯的一身冷汗,亏得他没乱说甚话,要是让他撞见还不生出疑心,急推辞道:“娘说得是,只叔那儿定已留了我饭了,我若不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碗饭?如今世道不好,粮食短缺,不知饿死了多少男女老少,我实不忍在娘这里多置一碗饭,浪费了那一碗。可是要遭天遣的。”
  计软见他连浪费粮食都扯出来了,看他那样子实不是个珍惜粮食的,笑回道:“想不到你竟是个惜食的,实是项美德,让人敬佩,既如此,那我就不苦留你了,你路上慢走。”
  王鳅儿胡扯出一句不想得来计软的夸奖,心中大喜,暗道日后定要珍惜一粒米一滴水让她敬佩自己的品性,但因着心里畏惧赵大赖,一心顾忌怕撞上他,紧行了礼辞去不提。
  至此后,这王鳅儿隔三差五的便借故到计软屋里来,话也越说越不着边际,眼神也越发不正经,计软心中不喜。
  这天,这王鳅儿又到计软这里来,计软见他,心里掠过不悦,正要问他作甚。哪知这王鳅儿到了门槛处,都没进去,工工整整朝她行了一礼,道:“爹请娘过去前头说话。”
  计软愣了愣,问道:“他让我过去做什么?”
  “儿子也不知,只道有急事儿,娘还是随我去吧。”
  计软站了一会儿,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执着手中的洒金扇儿也没有收拾就跟着王鳅儿过去了。
  王鳅儿这一路倒是出奇的沉默,规规矩矩的,路上还拽了一根花枝作耍,计软也只跟着他走。
  但见两人走了几段路,王鳅儿果把她带到前厅,也不进去,伸手对她道:“爹就在里边,娘进去吧。”
  计软眉心微蹙,觉得这实在像电影里的场景,拐带着她把她带入什么虎狼之地或是陷阱,但鉴于她已站在这正厅的侧门门口,从这儿就能听到厅里确有赵大赖的声音,暗怪自己多想,谢了王鳅儿,心中不疑,走了进去。
  王鳅儿但见她走了进去,连背影儿都不见了,甩了甩手里的花枝,眼里掠过得意。也不走,就在侧门边儿的草地上席地坐下了,拽了根草噙着,支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那嘴里的草左摆右动的。
  话说计软走进了门后,但见这侧门之处挡了一件极长的屏风,将这里同外面分成两间,此处亦有座位茶壶,应是私密会话的地儿,计软待要绕过屏风。却听见一个妇人的声音。猛住了脚。
  只听那妇人的声音,年岁不轻,但听她道:“我与大官人相的这个人,实是个妙人儿,人物一表人才、通身的风流自不必说,他家是白河下管芦苇场的,家里也有五间大房,每年也能赚五十两银子,她那姐姐又只她一个妹妹,心里疼她的不知怎样呢,待嫁了大官人,那嫁妆便能有四大箱,珠宝首饰都是她自带的,这媒,管保大官人只赚不赔。”
  计软听到此处愣住了,没有行动,只往屏风那儿凑了凑,但听赵大赖怎么说。
  只听赵大赖顿了顿,才有声音,却是嗤道:“真个怪事,兰嫂儿怎的找我说媒?这青州府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狠的,不如我意还打杀人哩!既如你说,她那姐姐实心里疼她,倒敢把妹妹往我这火坑里推?兰嫂儿,那女子若似兰嫂说的这般好,又白赔嫁妆,我倒不信这天底下有这等好事?……莫不是,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要是兰嫂儿拣都不消一拣,想着把破烂扔给我,让我出丑……”
  那声音越说兰嫂儿越觉得毛骨悚然,吓得脸一白,捏紧了手帕,但她到底靠嘴皮子吃饭的,眼珠一转便想出来回话了,讪讪道:“看大官人说的,我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太岁头上动土不是?我须不知大官人是谁,敢把那破烂往大官人身上推?如今我也不瞒了,跟大官人说透了这话,需知这女子是好的,只她那姐夫看不上她,嫌她白吃家里的饭,这才着急把她打发出去,况这女子的身段是极好的,那骨盆也大,一入大官人的门保准二个月就能怀上,生个大胖小子,这样的好亲事,别人想都想不来的。”
  赵大赖却不信她:“兰嫂儿,我不是那好糊弄的,他既着急打发出去你怎不找别人倒登我的门来了?你不说实话,我也不想跟你废话,我那儿子只能我那正妻生,别人想都不要想!况我如今没有纳人的意向,门在那儿开着,你走罢!”
  兰嫂儿这慌了,如何肯走,只道:“我再不瞒大官人了,我就跟大官人说了实话。若一句谎我天打雷劈。那女子大官人是识得的,便是官人从南边带回来的小青梅。”
  良久没有动静,计软握着洒金扇儿的手紧捏的出了汗,眉蹙的紧,你待自己猜测或者第六感察觉是一回事,甚至你自己试探自己生疑是一回事儿,而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渐生恶心。
  胸中的烦恶刺激没让她晕厥了去。
  也不听赵大赖怎么回应,也不愿意听,更厌恶听,闭了闭眼,径直迈着脚步走了出来。
  王鳅儿一直张望着,待见她一出来就蹦了起来,凑到计软跟前,待见她脸色不好就知事已成,手握紧了,心里欢快不已,没高兴的翻了天。面上却装着正经询问:“爹叫娘去是什么事儿啊?”
  计软心里冷笑,这王鳅儿定然是故意的,只不知道他什么目的,她倒还要感激他,定住了脚扭头对王鳅儿道:“多谢你。你爹叫我过去送了我一份礼。我会还给他。”
  王鳅儿张大了嘴,摸不到头脑,计软说得是何意?还有刚才为啥没动静?她难道不该闹一闹?现在不应该怒火冲天吗??送她一份礼?会送她一份礼?!难道兰嫂儿不是过来说亲的?他之前可是问过兰嫂那人了呀!怎么可能是礼物?况没见她提着呀!定然是在骗他!
  涎着脸道:“娘真会说笑,也没见个娘手里提着什么物件呀?可别骗我了。看娘脸色不好,娘要是不开心我备些酒菜陪娘一道吃?”
  计软通不想搭理这个蠢物,迈了腿加快了脚步便走了。

  ☆、溶尽肝肠铁

  这王鳅儿见她似气急,岂会放过这个大好邀功的机会,亦步亦趋的就跟上了她。跟了一路,一张嘴皮子一掀一合的就没个停。计软见也甩他不掉,心中厌烦,也没搭理他。
  这王鳅儿直跟着她到了屋前,计软厌恶,扭过头便要赶他。
  这王鳅儿看出她眼色,急步往后跳了一步,指着屋前的一棵白杨树上,那白杨树上搭着一个鸦巢:“娘待听见老鸹叫吗?老鸹叫,是要遭口舌的,怪不到娘不开心,原来是这老鸹作祟的结果,娘等着,我上去替娘把这老鸹巢给摘了。”
  计软冷道:“随你。”说着噗通一声关上了门。
  王鳅儿见关了门,在外面叫道:“娘怎把门关了?倒也与我个梯子,不然儿上不去呀!”
  干等了一刻钟也没等见一声回声。
  王鳅儿在外面叫了一刻钟,只好高声道:“罢罢,我自己让人拿把梯子过来给娘掏这鸦窝。”
  说着果叫了人搬了把梯子过来,反正计软也看不见,他自己也通不上去,只让小厮静悄悄的上去,不准声张,把鸦窝给掏了下来。
  又急匆匆赶了那小厮离开,才整了整衣裳,手掂着那鸦窝,在窗户边朝屋里叫:“娘,这鸦窝儿也给你掏好了,你倒出来瞧瞧?这里边还有好大一只蛋哩!娘倒吃不?我让人给你煮了?”
  “或是烤了?蒸了?煎了?都随您意!这个可是大补哩!”
  “……”
  连叫了几声,半晌也没个动静。
  王鳅儿还不懈怠,末了又叫道:“儿辛苦了这么久,娘至少也倒一盏茶与儿吃?哪怕是让我入屋内凉快凉快也成?岂有做了事把人关到门外的?”
  仍是没有动静,王鳅儿悻悻的,手里举着那个鸦巢,待见那巢里有不少鸟屎,嫌恶的撇了撇嘴,见计软也不要,劈手把那巢连带着那颗蛋给扔过房顶扔了出去,也不知扔到哪儿了。拍了拍手看见门还闭着,摇了摇头,只好作罢,待要走时,叫一搓,搓了个软物件,低头一瞧,见地上正躺着一块帕子,王鳅儿眼一亮,看了周遭没人,急捡了帕子把灰拍掉,细瞅了几眼,他早就觑紧了,可不就是计软常带的那块儿?
  心中大喜,快速的踹到了怀里,得意的抿着嘴笑,待笑毕,一个计谋顺势生于脑中。
  ——
  这晚,王鳅儿待同赵大赖一同在凉亭吃酒时,故意把那块儿帕子给拿了出来露给众人看。
  道:“这是我今个儿拣的帕子,你们瞧这帕子奇不奇怪?这上面绣的是个什么物件儿?似狗非狗?似猫非猫?要说我也见过不少稀奇物了,通也没见过这么个东西!”
  听他说,这些客人们一个个都好奇的拿过来瞧。
  一个接了道:“咦,这个可不是女人的物件儿,鳅儿你这红鸾星待要动喽!莫不是别人送你的你过来为了炫耀偏说是捡的?瞧你这小气,我们又不待抢你的!怎么?你那佳人倒有大赖媳妇漂亮?若比她漂亮,俺们才待动那心思哩!”
  那王鳅儿气红了脸道:“胡说什么混话?这真个是捡的!你们既不乐意瞧拿回来还我!”
  众人这才认真,自然不还他,一个个轮番的瞧。
  一个道:“我也没见过,莫不是胡乱绣出来的?”
  另一个道:“不要瞎说,这物儿长得甚是可爱,天底下岂有人有这巧思能凭空造一个来?”
  又一个摇头晃脑的道:“昔年边陲小国百越上咱□□进贡时,贡了一头象王到长安,那时整个长安街都轰动了,不待来时一个个都口口相传,猜测那象王长得个什么样,谁知那象王走到南京的时候再不肯走了,可那来的百越王和那些子使臣因着受了旨,怎敢滞留,就死要拽着那象王走,结果走到半道就死了。但奇的在后边,这象王晚间跟百越王并使臣托梦说它要在南京建一座寺庙,它可保此地百年平安。众人一觉醒来,都叹是神物,便禀了圣上,圣上下了旨意,果在南京建了好大个寺庙,庙成那天,山底下密密麻麻都是过来看那神象的人,头挨头乌乌鸦鸦的,直延了几条街,庙建成后,但求签的,无有不应,南京更是百年没发生过灾祸,人都道是神兽下凡。”
  另一个道:“什么神兽?依我瞧分明是那象王半路上得了什么病症死了,那些使臣怕受怪罪,才诌了个谎说象王托梦。”
  “那求签都应了是怎么回事?保地方平安又是怎么一回事?我看那象王是神物,就是这帕子上的黑白物件,我瞧也是个神物!”
  “你待亲眼见过?……”
  “……”
  ……
  正说得热闹,一个冷不丁道:“莫不如让大赖瞧瞧?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定识得这物!”
  一时众人都把视线投在赵大赖身上,赵大赖正吃酒,不耐烦搭理这吵闹,他待晚夕哄计软入睡时,但见她瞧他的眼神甚是嫌恶,处处找他不痛快,他便也被勾的不痛快,正烦躁的吃酒,此刻正吃的醉熏熏的,被人叫着辨识东西,瞧都没瞧,拎在了手中。
  待精神厌厌的举到眼前睁大了眼瞧时,眼立马厉了,精神也抖擞了,脸凝了乌云,吼道:“这个手帕怎么在这儿?!”
  众人不知道他叫什么叫,声音那大,不就是个手帕,知道那绣的物件就罢了,倒吵什么吵?眼中掠过不赞成。
  还是一个道:“这是王鳅儿拾的?难道大赖认识?”
  赵大赖聚了眉,把狠目瞪向王鳅儿,整张脸沉的没滴下水来:“你拾的?在哪儿拾的?”
  几人都在湖上的亭子中央坐着,凉风习习的,王鳅儿却蓦的出了一身的汗,张了张嘴,有点结巴:“在,在……在路上拾的,就是去前厅的那个路上。” 
  又故意整了整脸色涎着脸问道:“爹这是怎么了?这么瞪着我,你要是喜欢这块帕子你就拿去,你这叫唤倒把我吓一跳!”
  不说万事皆休,一说赵大赖头发没竖起来,他心心念念的人也没说送他一块帕子?倒让个杂种给他?!
  要知这个时代女子送男子帕子是有定情之意,即便是捡的,那也甚是说不清楚。不防有一些恶人会拿出去损那闺中女子的清誉。
  怒火腾腾的烧着,豁的起身,一脚踹翻了王鳅儿屁股下的凳子,那王鳅儿砰通一声跌在地上,赵大赖居高临下指着他骂道:“你他娘的在这儿敢跟老子放屁!我素来知你是个什么样的,你个杂种别的人你动了也就罢了!只是老子的人你也敢肖想,我看你他奶的是老虎身上拔毛,你想见阎王老子成全你!”
  说着一脚就往他肚子上踹去,直把王鳅儿踹了个仰趴叉,众人都待瞧傻了,只王鳅儿倚在柱子边抱着肚子哎呦哎呦的叫唤。他哪儿想到赵大赖说动手就动手的。
  且他自以为他所作所为没有破绽,他也严令下人不准朝赵大赖透露半点他朝计软屋里去的消息,实不知他就捡了块帕子,这赵大赖就要打他。
  他还抱着肚子装成疑惑又委屈的抬头问道:“爹,你打我作甚?我何曾招惹你了?”
  哪知赵大赖但见他那张脸更觉可恶,三尸脑弹跳,太阳穴突突的叫嚣着,拳头并脚跟重雨点似的劈头盖脸朝王鳅儿身上砸去。越打越不解气。王鳅儿哪敌得过他,只抱着脑袋杀鸡扯脖的叫爹叫娘,又叫救命。
  众人这也瞧不过去,也没看明白,只道赵大赖是发酒疯,一个个过去拉劝。
  都被赵大赖给甩了开。甚至一个撞到柱子上,那打人的动作通没停一下。
  这些子人见赵大赖这般不给他们面子,心里也有气,但到底不敢再上手。只好用语言相劝。
  “他到底是王守备的侄子,王守备膝下无子,只这一个侄子,你把他打坏了就不怕王守备找你算账么?”
  “鳅儿他行事虽不着边际点但到底也不是什么大恶人,他敬你重你,也叫你一声爹,大家也都是亲戚朋友,他哪里惹着你了你教训他一顿也是了,哪就往死里打了?”
  有一个见阻他不了,赶紧道:“快去把王守备叫过来!就说他侄儿快被人打死了!”
  又一个还在那儿劝:“不看僧面你也倒看看佛面,王守备逢年过节里都给你送东西送衣裳!见天热了又邀你过来小住,落了什么好东西都忘不了你,你成婚时他还送你一份大礼,你就是念在他的恩情上也不能不说一声就把他侄子打成这样啊!你心里有什么苦你倒说出来我们替你解解,何苦就动手哩!”
  “……”
  ……
  直到一个人高声唤道:“糟了!王鳅儿要被打死了!”
  赵大赖这才停手,一看可不是出气多进气少,赵大赖丢了手,众人这一口气儿还没松下来,却见赵大赖提着王鳅儿的领子,一手把他扔到了湖里。
  众人只恨眼没瞎掉,目瞪口呆,一个个都高呼苦也。实是个煞神,只抢着让人去救人。
  赵大赖不管这乱乱杂杂的场面,扬长而去。
  ——
  赵大赖这厮进了门就整个儿唬着一张脸,气场低的压人,坐下便命她脱鞋,计软因着他吃酒,虽心里反感,不敢不脱,便给他脱了。
  赵大赖脱完鞋也不睡,靠着软帐坐在只枕头上,令她道:“你脱了衣裳下面跪着!”
  计软没待听清,或者说听清了没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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