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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娘驯渣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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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进来,这后院里头又有丫鬟,便往一重门那儿去,外头都是街了,这也没见钟牛跑哪儿去了,要不是见他也是山东来的,她哪会给他这个活干?气了一阵,正要走,看见娘身边的那个丫鬟小香抱了一匹绢从外头进来,便问她说:“你从外头来?抱这绢做什么?”
☆、经年再重逢
小香回说:“这是老夫人要的,她闲得无事干,说要给公子做两件绢布衣裳。”
“成衣店里衣裳多的是,没得费这个功夫,她眼睛又不好,你与她说让她别做了,无事干的话吃吃茶,找人聊聊天,再闷的慌赌两个钱也不碍的。”
“奴婢记得了,回去就跟老夫人说。”
“罢了,我正好无事,这也到吃晚饭的时辰了,我跟你同去,在娘那儿吃饭。”
说着两人冉冉而行,进了园门。一转身,没了影了。
赵大赖那厢站在几丈远的地方,这条巷很是僻静,头顶都是碧翠,夕阳的余光踱在侧脸上,还能听到蝉鸣的声音,赵大赖整个身儿都麻木了,恍恍惚惚,疑是梦魂儿错走到月府天宫了。不然,人世间怎么可能有一模一样的女子?!
还是他吃的太醉,出现幻觉了?先是碰见计氏身边的丫鬟,接着稀里糊涂的碰到计软?
赵大赖揉了揉眼,又擦了擦,一抬头,又是一惊,人已不见了,正惊惊怔怔,怔怔惊惊,神思飞乱毫无头绪,疑是自己看见鬼魂了,但见没影儿了,脸色大变,管他是不是鬼魂,就要追进去。
这时不防对面走过来一人叫道:“赵爹在哪里来?”
赵大赖抬眉一看,却见一个人,戴着尖顶毡帽,穿着青布直身,年纪四十内外。从巷头走过来。看了赵大赖,纳头便拜。
赵大赖心绪没定,有些烦躁,只觉浑身都是热汗,让他站起来细看了一下,原来,是彼年跟着他走南闯北的一个伙计。名叫钟牛。跟着他往江南跑过货。
赵大赖看见,心里记起来,不轻不慢问道:“你是钟牛?一向在哪里?”
钟牛道:“小人自蒙赵爹打发了,吃苦万千。如今将就度日,就在这里赁间房子暂住。”
赵大赖抬头往四周瞅了瞅:“你家就在这里?”
钟牛指着前面道:“走完了一带白石墙,第三间就是。”
赵大赖眼往那厢瞅一下,又瞅了瞅站着的门首,心道离得不远,道:“不介意老子去坐坐?”
钟牛欢喜道:“难得赵爹到小人家来,极好的了。”
说完,领了赵大赖到自己门首,一手在腰间乱摸。赵大赖盯着他,见他摸出个铁钥匙来,把门上锁开了。推开门让赵大赖进。
赵大赖进得门看,见只是一间房子。前半间沿着街,两扇窗吊起。摆着两条凳子,一张桌子。照壁上挂一幅大红大绿的关公,两边贴一对联。
赵大赖一回首,见钟牛不见了,又走进后半间房子。往后一看,见一张四脚床,床上摊一条青布被儿,床前一只竹箱,两口行灶,搁板上放着碗盏儿,锅盖上落了一层灰。
观毕,见钟牛满头汗的跑进来,手拿着一大壶酒,还抱了两个盘子,一盘熟鸡,一盘熟肉。七零八歪的摆在桌上,又赶紧掇一条凳子放下,叫道:“赵爹坐了。”
赵大赖把外衫给除了,捋了捋袖子,道:“不过坐坐,你买东西做什么?”
钟牛道:“一向不见赵爹,没甚孝敬。这巷口大理寺前,新开的酒店东西甚好,小人买两样来,请赵爹吃酒。”
赵大赖丢了外衫坐下道:“倒要让你破钞来!”
钟牛一边给赵大赖执壶斟酒,一边道:“惶恐惶恐。”
两人吃了几杯,赵大赖问道:“你一向可好?”
“小人自蒙赵爹打发了,就试着自己往江南跑,准备贩些生药运回北方好卖,哪知就遇着北戎兵屠掠了,小人那点药材路上尽被盗贼给抢了,小人的钱都投在那生药里去了,可怜身无分文,没处安身,后来就投在了个和尚身边做香火道人,做了年余,那和尚偷了人家的东西,惹了官司,把个静室折的精光,加上那时候寺庙也不太平了,小人就带了几两银子出来,又往江南来了,偏偏背运,进了回赌场,几两银子也折没了,去年遇着个老人,他也是山东的,就把我介绍过去在家大院里看门儿。”
赵大赖道:“你这经历倒是曲折,你看的是哪家门?”
“就是方才撞着赵爹的那个门首,从那个门进去就是他家的园亭,是小人看着的,正门是在西头,西头就是大理寺前大街,热闹着哩,离这儿也近,小人这酒肉就是在那儿买得。”
赵大赖吃了口酒,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道不想歪打正着,钟牛说到点了,正是他想说的地方:“他家有个女儿。”
钟牛叫道:“哎呦,赵爹,你可错了,他家里连个老爷都没有,哪儿有的女儿?不过他家的两位公子,长得还真真的比那最水灵的女儿还美。”
赵大赖疑惑道:“没有老爷有两位公子?”
钟牛道:“这里头正有古怪哩,赵爹要不嫌烦,我讲给赵爹听。我在他家里呆了也有年余了,那家主子真个是比天仙还美!可小人来的时候他就患了疟疾了,就在月前才死的。现在是另一个姓计的公子管着整个园子还有生意,长得也是天上有地下无的。”
“姓计?”
“是,姓计,可患了疟疾死去的那位公子他姓沈,明明不同姓这俩人儿偏以兄弟相称,更古怪的是,这俩人都过了二十了,却都不成亲。你道不怪哉?这平日里议论他们的可不少哩!”
似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又不敢确定,这天底下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吗?!身边跟的丫鬟都一样,姓也一样?赵大赖的心砰砰跳着,握着酒杯的手捏出了一手心的汗,他眸子里有一抹凌厉,还有抹不易察觉的紧张:“这位姓计的公子也是山东来的?”
钟牛又叫道:“……赵爹如何得知?!这沈家是三四年前来江南的,听说本来就是巨富,手里还有不少余资,所以才来这么三四年间,在江南这巨富累多的地儿就又出头了,听说快上前十名了,他家里随便一个吐痰的痰盂的都值上千金哩!……”
赵大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刚才那个人就是计软了,三四年前从山东来,时间对着了,姓计,姓对着了,刚才他又看了她的脸,看了她娘身边的人,除了她这天底下还会有第二个这么多条件都一样的人吗?!
而她为何没死为何在这里?!赵大赖不知道,但这不重要,他拿酒的手激动的颤抖,恨不能现在闯进园里把她撕扯到自己的面前好弄个明白!他暗告诉自己要慢慢来,慢慢来,就跟打仗一样,不能莽撞,他忍住心里的狂喜,稳了稳道:“钟牛,我有一事托你,老子因久慕沈家园里景致,想进去游耍游耍,但一直不得法儿……”
钟牛笑着打断了赵大赖:“赵爹什么时候还喜欢上耍景致了?这个也使得,赵爹什么时候想来告我一声儿,我放你进去,只赵爹赏完了就赶紧出来,千万别撞上人,不然我这活计可就丢了!”
“这个是自然。”
又好吃了一顿酒,赵大赖才回去。
回去了之后,赵大赖一夜都没睡着,辗转反侧,就想着软娘没死!软娘竟然没死!那酒劲儿也没使得他睡过去,第二天五更就爬起来,跑到大理寺前巷,在门口侯着,沈家还没开门,他就坐在一个早餐铺子那儿边吃边等,只是味同嚼蜡,食不知味。
先是准备是让钟牛放他进的,反复思索了一夜,到底是不妥当,还不如直接投了拜贴进去,他现在有官衔,也不敢有人直接把他赶出来。
他那眼跟豹子一样,一直紧盯着门口,心脏通通通跳的跟雷一样,越想即将见面越跳的快,他握紧手掌,手掌一手心的汗,严整以待,直到日头出来,那对面的门嘎吱一声响,他跟反应迅捷的豹子一样蹦了起来,大步朝沈府门前迈去。
眼看一步就要迈到门首,却听背后一个不属于正常男性的声儿在他几丈远处定声叫道:“这不是赵将军?赵将军今日休沐?”
赵大赖猛一回头,见一人身穿大红蟒衣,头戴三山帽,脚下粉底皂靴,身后立了一堆御人,正是在皇帝跟前服侍的魏老太监,心里沉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在这儿,走了几步过去朝他作揖:“魏老太监早,学生今日有事告假,还要两三天才轮到休沐。”
“是了,我也记得将军的休沐不是这个日子呢!”魏老太监朝他回了个礼,看着他的眸子里都是满意,这赵大赖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拍了拍他健实的肩膀道,“将军好好干,前途无量啊!”
赵大赖道:“老太监指示,当谨领。”
这魏老太监近了赵大赖身道:“舍侄儿年幼,不知刑名,在大人手底下办事,望乞大人看我面上,同僚之间,凡事教导他教导。”
赵大赖道:“老太监不消吩咐,学生知道。”
魏老太监有点惊怔他今个儿这么和气这么好说话,还答应了,知道他往日是个什么样子,今个这么个态度对他,老太监自是高兴,瞅了瞅眼前的沈府:“将军跟沈小侯爷认识?”
“沈小候爷?”
“老奴这就是过来给沈小侯爷颁旨的!将军多跟他认识认识也是好的,他继承了爵位,将来必是要到朝中的,对将军也是好事儿!”
魏老太监这么笑吟吟的说着,进了门去。
赵大赖一头雾水。朝堂上人人都知沈候爷之子沈荆率先捐钱解了皇上一大难题,也人人都知皇上就是近日要下圣旨封赏他好鼓动人继续捐钱,只是到这儿颁什么旨?!难道?
这发怔的一瞬间,魏老太监已领着人进去了。
赵大赖脚定了定,也随了御人进去。
他就站在御人堆里,站在门边儿上,冷眼瞧着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也再陌生不过的人匆匆忙忙赶来,行了三拜九叩大礼,接了圣旨,把魏老太监恭恭敬敬的送走,又让人把圣旨放到祖宗的香案上。
赵大赖想不明白,沈小侯爷的圣旨,她接什么接?
这沈小侯爷跟计软是什么关系?她缘何会住到沈府?还接了圣旨?她一个女子不知道罔接圣旨是欺君之罪?
正胡乱的想,突然一个有些怯的声儿响在他耳边:“大人还有事儿?”
扫视四周。原来沈管家见御人太监都走了,独独这个人不走,况且这服饰……
众人随着这个声儿也都望过来,只顾着紧张顾着礼仪了,而没注意竟然还有个人没走,计软也回头看过来,赵大赖谁也没管,权当没听见,就定定的看着那个人望过来,等着她望过来的一瞬间,那一瞬,没有他渴望的东西,那一瞬,计软扭头看见他,门首边儿,阳光照进来,端正的脸,却一脸胡子,极糙却又极壮实,身形比三四年前更健壮了,好似一座推不动的山,也似更高大了,站在她的角度,基本上都是在仰视,而最大的区别是,他看起来更凶煞了,就跟门上立的门神一样,一看就让人退避三舍,心脏砰砰砰跟巨雷一样无可预兆的跳起来。
这个人他化成灰她也识得。
手里的圣旨吧唧一下没拿稳嘭嗵就掉在了地上,计软惊慌的脸惨白,赶紧俯身拾起来,那边沈管家脸也一白,大不敬啊大不敬!
赶紧拿起来放在了香案上,背对着他,手还在哆嗦。
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算账?
赵大赖看着她的背影,眼里有些渴望,声音稳稳当当,又有点沉:“我的确有事儿,能谈一谈吗?”
计软闭了闭眼,让自己镇定下来,极缓慢的转过身来,控制着声音,尽量保持声线不出起伏:“我今日身体不适,不见外客,阁下有事改日再来吧。”
赵大赖盯着她,设想过很多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想过是这种,盯了很久,眼神渐渐转冷,冷的怕人,他不知道计软为什么是这副样子,装作不认识他?
“逃得过今天,那明天呢?”
计软唇一抿,对他眼里说不明的意味一下子觉得很烦:“我不知道阁下在说什么,也不认识阁下……”
“咔嚓”一声,一声惨叫,站在赵大赖旁的一个小厮被他一手给卸掉了胳膊,计软的话被截在了喉咙里,空气静了,在场诸人都呆了,赵大赖唇角微讽:“这样呢?可以谈了么?”
连沈管家语气都有点哆嗦:“公子,要不要去把家丁请来?”
计软静了一会儿,看着赵大赖,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武力值,请来有什么用?声音渐定,冷漠道:“不用,把他带下去诊治吧,请这位公子到会客厅来。”
片刻之后,两人在会客厅坐定,下人上了茶又尽数被摒退下去。
屋子里很静,布置很精致,但没有点熏香,赵大赖在看她,毫不掩饰的看,计软低头在看茶水冒的白烟,能感到那犹如实质的目光,一只手抚过椅子上的花纹,想了一下他能怎样,这是谁的地盘,就先打破了沉默:“阁下既有事与在下说却迟迟不说……”
“娘子。”
声音很低。但温柔。小心。深长。沉重。浓烈。害怕。
一个两个字的词竟然有这么多含义来。
计软话被打断,然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穿过空气而来直敲入耳膜,心头颤了一下,抬头望了赵大赖一眼,不知怎的看着他那期待又渴盼的神情,心里都是反感,轻笑起来:“阁下是在与在下开玩笑?我一个男儿郎,阁下刚才叫什么?”
赵大赖表情渐渐枯萎。这样的回话,说不出来是多失望,一下子掉到冰窟里了。
计软睨了他一眼,眼神轻蔑:“我看阁下这装扮,阁下是来我这儿应聘护院的?还是来讨饭的?”
赵大赖眼里迅速掠过冰凌,凝上了,冻住了,脸也变了。
计软继续道:“若来应聘也不必找我,我没那功夫招待你这种人,你找沈管家就成。”
赵大赖看了她一眼,冷的:“我什么人?”
计软轻笑了一声:“你什么人都与我没干系!我更没空知道你。”
赵大赖收回视线,手抖了一下拿起茶来喝。
计软气定神闲的也拿起了自己那盏茶,吹了吹烟,开始品茶,她知道这男人最在意什么,自尊?
她只想让他赶紧出去,离她远远的!
直等到半刻钟之后,计软啪哒一声重重的将茶杯盖子盖住,声音冰冷:“阁下既然无事要说,就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日头都升起来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不用看就能知道那张脸有多么冷漠,赵大赖沉吟了一下,将茶杯放下,说了声告辞,但没看计软一眼,起身就离开了。
这么干脆倒让计软意外了一下。
☆、一颠呀一簸
其后的十多天,赵大赖一直在让人查计软这三四年的状况消息,当得到的汇报结果越来越多,收集到的消息越来越多,他从一种失去爱人多年的隐隐阵痛变成另一种痛苦,这种痛苦更无边无际,更像深渊。更加清晰,更加剧烈。更像泥潭,陷进去就在反复的循环过程中,不断的循环,不断的被侵蚀,被腐蚀,拔不出来。
他已经十几天从早到晚的练武一刻也不休息了,他不能休息,一休息就抑制不住进入到一个死胡同里,他想不明白,前一天还在跟你甜言蜜语、温言软语的人为什么第二天就毫不留恋、干脆利落的离开你?计软明明一心都扑在他身上,可为什么能一下子绝情至此?她的温柔体贴究竟是从哪儿来的?他更没办法明白,他放到心肝上的人,心心念念想着的人,结果是这么对他的?把他干净利落的抛弃,看着他进到监狱里,她跟别的杂种逍遥快活?是不是也看着他跳河她好笑话?
他想不明白,还在不断的想。
他不想再想,抑制不住不断的想。
他想质问她!
他又陷入一种恨意。无休无止的。她不该这么对他!然伴随着恨意而来的还有一种疯狂的思念,抑制不住想要见她,寸寸灼心。
说话间已是一个多月了,自闯进沈府见了计软一面,赵大赖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她了,每天都在煎熬,而这个女人竟是一点都不联系他,真把他当成讨饭的了,他觉得他快要疯了。
他自始至终都记得她那冷漠的脸,冰冷的口气。这冰冷阻止了他的勇气。
这天去上朝,下朝的时候走过御道上的大理石地面,神魂有点不在状态。
高大人在背后叫了他一声他也没听见,直到高将军追上了他,叫道:“大赖!”
赵大赖这才回神,看见是高平,执手行礼,高平抬了抬手:“不必行了,我刚才喊你你没听见?”
赵大赖瞪着他,瞪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高平看着他叹了口气,关切的道:“我看你这几天很累的样子,不行就别成天练兵了,别等到上战场了你再把自己累垮了!”
赵大赖心里苦笑,要只是练兵就好了,口里道:“无碍。”
高平表情有点严肃,责备的道:“不是你说无碍就无碍的,耶律光已经跟大弦签好了盟约,不日你就要出征,像你这魂不守舍、浑浑噩噩的怎么好去打仗?你赶紧趁着这几天休息休息,把你自己的精神给调好了。别这回打不赢仗。”
赵大赖听到此处,心猝然一疼,可不是?他就要出征了,他要是死在战场上她会不会为没好好对他后悔?
她怎么会没有真心呢?她怎么那么会骗人?
拿甜言蜜语哄着他,还说是对他最好的人,到头来,却狠狠的把他给甩了!
高平见他还不在状态,有点恼:“不知道你这些天在想些什么,中午到我府上吧,给你备了壮行酒,高升也在,有话找你聊。”
说着,就往前走了。
走了几步,见背后没有动静,高升一回头,见赵大赖还立在原处发呆,气的咬牙,命道:“跟上!”
赵大赖这才回了神,看了高平一眼,迈着大步跟了上去。
北戎正是发生政权更迭的时候,把持北戎政权的是一位女性,老耶律王的老婆,梁氏。把持政权了七八年,现在其子耶律光已长成到十七岁,想要发动政变,夺回王位。
但要发动政变,内部势力却是不够。
也不知道这位王子跟他母亲有多大的深仇大恨,竟想出了找外援,请大弦帮助里应外和推翻梁氏政权。开出的条件是归还河南领土。
要知道河南广袤富饶,耶律光竟然愿意出这么大的代价,把吃了的肥肉给吐出来,大弦自然积极响应,立马同意了耶律光的提议,签署了条约,为此还提出了多项把北戎兵赶出去的方案。当然不止是拿回河南,并且趁机把河套以北属于大弦的领土也尽数给夺回来!
按上面议定,派了有三路大军,一路取怀州,渡黄河,进入北戎腹地,一路攻占灵州,还有一路是攻击的主力,由赵大赖带领,先攻取清远军,然后夺取大弦的军事重镇凉州。
一点都马虎不得。
席上几人谈了此事,高平作为长者,给赵大赖出了不少意见,赵大赖在这事儿上倒也认真,悉心听教,两人细细探讨了一回。
高升对打仗的事儿不懂,他现在在大理寺上任,管司法的,也是几个孩子的爹了,见两人一直谈论这个有些烦躁。
好容易见两人停了一阵儿,高升赶紧找了个别的话题插了进去:“爹,大赖,你们听说没有?皇上过几天要把捐钱捐的最多的那几个富商给召到金銮殿上来,当面封官,想想到时那些商人的丑态,可真是有笑话看了!”
这个话题,果然,把赵大赖成功吸引了过去,据他的调查,很多事儿都明朗了,比如沈小侯爷死了,捐钱的实际是计软,接旨的也是她,这么算,她算是假冒小侯爷身份?这是欺君大罪!
一想到这儿就想教训她,怎么这么蠢笨?!饭能乱吃圣旨也能乱接?
而再想,又有一种恨意绵延骨髓,这么对他,她活该死了才好!她遭殃他痛快!他管她的闲事!
赵大赖脸黑着。
高升有点尴尬,怎么这俩人对这话题一点兴趣也没有,回都不回应一声儿?尤其是他爹,那脸板的跟他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
讪讪的,正要再换个话题,却冷不丁的,突听赵大赖冒出来一句:“这商人里边要是有假冒的呢?”
高升见赵大赖回了,有点高兴,本来准备兴奋的接的,但没大听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假冒的?”
赵大赖抬头:“比如,要是有人假冒沈小侯爷的身份,赶明儿到金銮殿领官儿,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匪夷所思,高升睁大了眼,高平也奇怪的看了看赵大赖,高升不可思议的道:“怎么可能有人假冒小侯爷?沈小侯爷十三四岁就名动京城了,他虽总往祖家山东跑,但一年总有三四个月是在京城的,且不说文武百官里边多少人到候爷府中拜见的时候见过他,就是当今的皇上、当年的燕王也是见过他的,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慕他名的人又多,谁人敢假冒,这不是直接往死口上撞吗?!再说沈小侯爷还领什么官儿,他不大年纪已有爵位了,这回商人赏官儿他也在列,是要去的!……”
光听前面的,赵大赖脸已沉了,这娘儿们怎么这么不长脑子!赶明死了还蒙到鼓里不知道怎么死的呢?要不是他今天知道……
赵大赖狠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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