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尺流年散-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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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能这样对爷！”溪儿看起来没有了往日的耐心，一脸气恼狠厉地看着夜香寒，夜香寒只觉得心里的积怨貌似越来越沉重，好似喘不过气来一般，她特别特别地难受。只是抬眸看着溪儿，手渐渐攥紧了拳头。

　　☆、第十九章　晴雪暗香，爱恨难偿（19）

　　夜香寒忽然一拳头打向了溪儿，将她打倒在地上，狠狠地揍着。
　　“魂淡——你们全都是魂淡——全是王｜八｜蛋——”夜香寒嚷叫着，将溪儿的脸打得红肿，溪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夜香寒。夜香寒不知道嘴里嘀咕着什么，眼睛里有些无神却是充斥着疯狂，死死地打着溪儿。
　　闻声赶来的其他丫鬟看到这一幕，顿时乱了手脚，将夜香寒打昏，随后叫来了医师。医师只是说，会不会是她受过什么太大的刺激或者连着积怨了太久，成了这个样子，很有可能是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犯一次疯。
　　溪儿被上好了药，泪流满面地哭诉夜香寒怎么打了她，江流觞却是没有搭理她，径直去了夜香寒的屋子，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
　　王宫之中，夜墨闻声身子一僵，死死地按住密探的肩膀，问他刚才说了什么。密探只是重复了一遍夜香寒可能已经疯了，身体状态也很是不好。
　　“把她接回来。”夜墨声音冷淡，“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
　　随后几天，传闻说前几天在婚礼上犯疯的那个江家未婚妻死了。然而，王宫之中，夜瑾却是守在一个女子的身边，看着夜墨问他阿娘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夜墨不语，只是拍了拍夜瑾的头。
　　夜香寒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夜墨。“让开！不要过来——”夜香寒捂着头慌张地嚷着，向床里面退去。夜墨见她这个模样，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他却没有听她的话，一把将她捞入怀里，轻声喃喃：“香寒？香寒，不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不怕……”
　　“放……放开——”夜香寒哭着挣扎开，夜墨紧紧抱着她，轻声对她说：“我是夜墨，香寒……我是夜墨啊。”
　　“夜……夜墨……”夜香寒忽然停住了挣扎，愣愣地趴在夜墨的怀里，无神地一遍又一遍唤着他的名字。“对，我是夜墨。香寒，回家了，不怕了。”夜墨轻轻抚上她的面颊，轻声安慰她，夜香寒忽然泪流满面，狠狠抱紧他的劲腰，将小脸埋进他的怀里，痛哭起来。夜墨只是轻轻为她顺背，让她不怕了。
　　之后几天，夜香寒就好似一只温柔乖顺的小兔子一般，除了上朝之外，每天都会黏着夜墨。夜瑾看了，每一回都不觉扁了扁小嘴，不满地说阿娘就是对爹爹好。夜香寒隐隐约约想起了很多东西，只是没有想起她前生的那些事情。
　　她的大脑大都数的时候都在迷糊状态，变得非常迟钝，让夜墨既心疼又怜爱。
　　梅花纷飞，她躺在他怀里，看着飞舞的梅花，莫名有些感伤。
　　“花都快谢了……”夜香寒玩弄着夜墨垂下肩来的青丝，扁了扁小嘴，轻声地说道。
　　“下一年会回来。”夜墨轻吻她额，安慰道。
　　“但是，不会是曾经的了……”夜香寒抬眸看着这皑皑白雪里的傲梅，松开了夜墨的发，抬起手接下了那翩翩落下的梅花瓣。

　　☆、第二十章　晴雪暗香，爱恨难偿（20）

　　冬去春来，夜香寒也被那地上萌出的新绿改善了心情。
　　“夜墨，”她的手环住他的脖颈，眼神有些混沌，“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夜墨看着她靠近的脸，心莫名地跳得快了些。“我记得，我做过很多很坏很坏的事情气你，但是，我不记得为什么了。是不是我忘了什么？”夜香寒靠近他，几乎是贴着他的唇说的，每吐出一个字，便轻轻摩擦他的唇一下，让他怔愣了。轻微的酒气让他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无礼起来。
　　“谁让你喝酒的？”夜墨看着她，皱了眉，将她抱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唔？”夜香寒混沌的眼里带着几分迷惘，“什么是酒哦……我只是，无意间看到了一种很好喝的水……”夜香寒指了指门口掉下的瓶子，夜墨看了一眼，便清楚那个是蜜酒。这个丫头的酒量还真是差，他轻轻抚了抚她额前的发丝。
　　“墨……”夜香寒拉住他的手，轻声喃喃。
　　“香寒……”他垂下眸，声音轻若薄烟，随风散去，她沉沉睡了过去。手里还是轻轻握着他的手。
　　夜墨轻轻从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却未想她忽然孩气的嘤嘤轻哭起来。让他不得不又安慰她。
　　夜香寒总算是睡熟了。他就静静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夜墨转眸看向窗外的圆月，又看看床上的可人儿，不觉轻轻笑了。若是这一辈子，便如此过去该有多好。
　　第二日起来，夜香寒觉得头疼，嘤嘤地向夜墨抱怨，夜墨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头。眼里充满了宠溺之感。
　　直到有一天，好多大臣都在说现在的君上除了早朝基本上都在陪这自己的那个妹妹妃子，而且，偶尔竟然连早朝都撤销了。这样，引起了不少大臣的闲言碎语，百姓们虽然很喜欢这个君主，但是道听途说一番，又以讹传讹，导致很多人开始了希望君上把将要祸国的妖女处死。
　　夜香寒见早朝竟然迟迟不下，竟是偷偷跑去了大典。却听见那数百人说要夜墨处死自己。夜香寒愣了一愣，夜墨只是蹙着不语。
　　“呵！你乃我朝帝君，应该以大局为重，而不是如此禽兽地让自己的妹妹做自己的妃子。”言尘立在大殿之下，抬头看着夜墨，声音带着几分讥讽。
　　夜香寒又是愣了一愣，不明所以。
　　“言尘，你不怕孤斩了你？”夜墨挑眉，笑靥如花，对于他们所说，并不在意。他抽出随身软剑，缓缓站起，随手一挥，一道剑风竟是将言尘的右手砍了下来，一声惨叫言尘倒在了地上，鲜血淋漓。夜香寒不觉惊得捂住了口，吓得颤抖。
　　“你们之前说什么？孤都未曾听清。”夜墨的表情仍是微笑，只是静静擦着手上的软剑。如刀的目光落在众大臣的身上。
　　“臣等未曾说过什么。”大臣们都跪在地上，为夜墨叩头。只有一个老臣仍是倔强地立着，仍是指责着夜墨，让他斩了夜香寒，夜墨只是冷笑，随手丢下软剑，转身就走。旁边的公公急忙尖着嗓子喊退朝。

　　☆、第二十一章　晴雪暗香，爱恨难偿（21）

　　一群小精灵围着颜卿，又问她：“之后怎样了？”
　　颜卿笑笑，只说：“我累了，明天再说给你们听吧。”
　　“之后……他会杀了那个老臣吧。”一身白衣立在皑皑白雪之中，却是对比出比雪还要白。颜卿笑笑，轻声问他：“为何这么说？”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素来帝君的尊严。”玉清风接下一片白梅，轮廓本是温和的光芒更加柔和起来，“更何况，是他最爱的女子。”
　　颜卿笑而不语，只是转身没了踪影。玉清风淡淡注视着前方，不知道看些什么。
　　天色渐晚，玉清风回到云山之巅的青玉殿时，颜卿却是坐在殿前，调着琴弦。似乎有感应一般，她抬了抬眸，看了玉清风一眼。指尖拨动琴弦，缭乱流年……
　　“流年残
　　清风乱
　　曾经许下的誓言
　　誓言千万千
　　又有多少不变
　　若月能圆缺
　　人又何不圆？
　　一曲流年
　　魂飞魄散
　　别离宴……”她浅浅吟唱，望着圆圆的月亮，一滴晶莹的水珠落在琴弦之上溅开了泪花。玉清风静静站在悬崖之上，听着她弹唱。忽然，她的琴声停了，她抬起眼帘看着他，淡淡地说：“你猜对了。”
　　“嗯？”
　　“他杀了那一家人。火海之中他就站在血泊之中，拿着染血的剑。”她垂眸调着琴弦，“但是，夜香寒看到了，也因此……”她忽然不讲下去了，只是背起琴来，化作一阵白光消失不见，玉清风立在青玉殿门前，微微蹙眉。
　　第二日，颜卿抱着琴来，编了一场梦，让那些小精灵们继续去梦后面的故事。
　　夜香寒听了奴才的话慌张赶来，却看到整个房子都燃起了熊熊大火，夜墨立在血泊之中，一身雪白未沾上半滴血珠，只是他手上的利剑淌着血，他狭长的眸微微眯起，透出几分危险。她静静地看着他，觉得他好似谪仙好似魔鬼。最终，她能感到的是杀戮中的谪仙，却分外可怕。
　　她眼前恍惚出现了一个画面，团团烈火袭击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房子。她看到短发的夜墨穿着奇怪的衣服走了出来，神色淡漠，夜香寒莫名其妙不受控制地大喊出口：“不是你害我父母的对不对！你说啊！”
　　“是我。我开始接近你，只是为了利用你……”
　　“不用说了……”她转身落魄地跑开，身后的人大喊着她的名字去追她。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让我回忆起这段事情？夜香寒跪在地上，眼神恍惚，她的记忆终于全找回来了，但是她宁愿不！
　　“香寒，谁让你来这里的！”夜墨抛下手里的剑，跑出来一把将夜香寒抱住，轻声说：“香寒，别看。不怕……”
　　她愣愣地趴在了他的怀里，那些记忆，那些回忆，让她无奈又悲戚。她该怎么办……夜墨轻声安慰着她，将她抱起来，要带她回去。她却忽然狠狠地推开了夜墨，夜墨错愕，她狠狠地掉落在地上，眼里闪着泪光。

　　☆、第二十二章　晴雪暗香，爱恨难偿（22）

　　夜墨没有顾及夜香寒的挣扎，硬将她抱起来，回去了。
　　自此，夜香寒有很多天没有说话，却忽然有一天活泼起来，变了回去，日日拉着夜墨一起玩。也因此，朝野上下都传着夜墨因为夜香寒沉迷于酒色，都已经不管这朝野中的大小事务了。而很快，便是轮过去了春夏秋，到了冬季，晴雪暗香，沁人心肺。
　　“你说，你更喜欢江山多一些还是我多一些？”夜香寒抱着夜墨，轻声问道。夜墨并不作答，只是垂眸看着夜香寒，忽然轻声问她：“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是。”夜香寒双眸含笑，回答道。
　　“……你能不能不讨厌我？”
　　“你把江山丢掉，和我一起隐居。”夜香寒的头趴在他的肩上，轻声对他说道，夜墨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后只是笑了笑，二人便如此无话。
　　直到那一天，言尘的叛军闯入王宫，夜香寒被他挟持着。言尘对夜墨说，只要他把江山给自己，自己就放了夜香寒。夜墨应允，众臣无奈。
　　然而，却忽然之间，夜香寒一个恍惚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她心里默默地说如此让他没了江山，也算是为爸妈报了仇吧，今生，与他还有瑾儿一起隐居，也……挺好的吧。那样，自己就能够放心的爱着他了。
　　但是，事实证明，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她忽然感觉手上一片湿润，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袭入她的鼻中，让她大惊。
　　“言尘，你不守诺言！”夜香寒抱紧了夜墨，狠狠地盯着言尘。
　　“爹爹——”夜瑾看到夜墨的样子，慌张跑了过去，满眼担心。夜墨抱紧夜瑾和夜香寒，轻点脚尖，飞跃了出去，失去了踪影。直到一片梅林才停了下来。夜香寒看这里，她认识这里，这里是她曾经待了十年的那个山谷。
　　“夜墨，”夜香寒扶着夜墨，捂着他心口不断流血的伤口，声音嘶哑地喊道，带着几分哭腔。她真是犯贱，该死的人应该是自己啊！夜香寒看着夜墨泪流满面。
　　“香寒……”夜墨将她抱入怀里，唇角勾笑，“我们就在这里，一直在这里不分开，好不好？”
　　“好……”夜香寒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不顾那鲜血染红了自己的面颊，声音里带着颤抖，身体也颤抖起来。
　　“香寒……我说过……护你一生……你要……好好的。”夜墨抱紧夜香寒，轻声在她耳畔说道。夜瑾跑出去找水源，夜香寒就紧紧地抱着夜墨，怕他下一秒就离自己而去。
　　“夜墨，我此生究竟是爱你多一点还是恨你多一点，我都不知道……”夜香寒声音里满是低低地抽噎，“你知不知道，我没有忘记前生的事情，上辈子你害我父母，我这辈子始终无法释怀……”
　　“那你恨我也是应当……”夜墨轻轻一笑，声音低沉沙哑却仍是好听，只是，她能够感觉得到抱着自己的手渐渐有些松了。
　　“但是，我不恨你了。你别离开，你说过，你要陪我隐居在这里的。你答应过的。”夜香寒哭着看着他苍白的容颜，夜墨笑了笑，吻了她的眼眸：“香寒……我……唔……”
　　他忽然嘴里涌出了大口大口的血，夜香寒害怕地不断用手擦拭着，血珠顺着她的指缝滴落，她的身上也染满了鲜血。
　　“不许……忘了……我……”夜墨枕在她的肩上，“也让……我……自私一次……好……不好？”
　　“好……夜墨……对不起……我爱你。”夜香寒蝶翼轻闪，缓缓闭上，一串泪珠落了下来，她静静抱着他，岁月静好，宛如那年他练剑受伤，在梅林中他枕在她的腿上，告诉她他一定要成为最厉害的，护她一生。
　　只是，她怕，以后，他再也不能保护自己了。

　　☆、第一章　三生忘川，一世迷离（1）

　　精灵们愣愣地看着颜卿，问她这样便结束了？颜卿含笑点头，他们说怎么感觉有些突然性。颜卿笑笑，调了调琴弦，淡淡道了句：“这世间，又有多少事情是在意料之中的？”
　　精灵们问下一个故事是什么，颜卿说累了，明日再续。
　　“你觉得夜墨死的值么？”颜卿看着玉清风，玉清风仍是面无表情，随后淡淡开口：“他如何做，便有自己的道理。”颜卿笑笑，淡淡说了句：“我觉得为那样的女子不值得……”玉清风淡淡看了颜卿一眼，但无论她怎么样，那都是他所爱的。
　　第二日，颜卿为众精灵弹奏了一曲，又是入梦之曲。
　　不知多少年后，夜香寒死后一直站在忘川河旁的三生石边，静静等着夜墨，却一直没有等到。渐渐地她只剩下这一个执念，忘却了自己的名字，忘却了自己的身份，最终，只记得自己好似在等一个人，是谁都已经在脑海里忘却了。
　　这缕孤魂最终也是将要散去的，最后不知不觉与三生石融合，成了三生石的精灵，也因此大家都叫她三生。她这一日仍是在忘川河旁站着，忽然看到鬼差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过去，愣了一下。
　　“等一下！”三生莫名其妙突然喊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般。
　　鬼差还有男子都转过身来，她看到男子莫名地心跳加速，觉得分外熟悉。她感觉自己要等的那个人就是他。然而，也算真的是了，这个男子便是夜墨转世的灵魂。夜墨当初亦是直守在这里，不愿离开，最终灵魂快要消散，却在曼珠沙华的帮助下轮回了。
　　三生看着他，皱了皱眉，问他：“你……叫什么？”
　　“慕离。”男子轻轻一笑，好看地让三生不觉着迷一般。
　　“慕离……”三生轻念他的名字，“你这是要轮回吗？”三生问他，慕离淡淡看着她，随后轻轻点了一下头。
　　“我们以前，见过吗？”三生死死盯着慕离，轻声问道。
　　“我的三生姑奶奶，你这般缠着人家，让他错过了轮回的好时机怎么办？”鬼差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来了一个魂你就问人家以前见过吗，你别忘了，你都几千年没出去过了，你能见过谁？”
　　“但是……这次我感觉我没有认错人……”三生搔搔头，看着慕离，慕离淡淡一笑：“我倒是未曾与姑娘见过。姑娘怕是认错了。”
　　“那……你轮回之后，我可不可以下去勾搭你去！”三生拉住慕离的袖子，眨着一双好看天真的眼睛看着他。慕离沉吟少顷，随后笑道：“好啊。”
　　三生闻声露出大大的笑容，开心地说：“那就说好咯！快去投胎吧，否则，真是错过时间了。”三生让开路，回到了三生石之中，默默看着他离开了。心里却泛着疼，她感觉，这个人就是自己一直等待着的那个人。
　　“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三生轻声喃喃，倚着石头的内壁，渐渐熟睡了。

　　☆、第二章　三生忘川，一世迷离（2）

　　三生跑下凡去，暗暗笑着心里说那个阎王老儿真好说话。
　　三生落下来，她却迷惘了，怎么办，她又不知道那个小家伙在哪里。忽然，她听见一个小男孩焦急地喊声，她悄悄走了过去，看到一个五六岁的男看着空荡荡的简陋的茅草屋内满目悲伤地哭喊着妹妹。三生静静看着男孩的模样，辨认出这个小家伙就是慕离。
　　唔……如果自己就这样过去的话，年龄相差太大会被别人说的吧。三生搔了搔头，忽然想到自己可以变小的嘛！便捏了个法术将自己变成了三四岁孩童的模样，又使了个法变来了一条狗，自己就倚着墙坐着，故作恐惧地大哭起来。
　　男孩似乎听见了哭声，以为是自己的妹妹跑了过去，却发现并非是自己的妹妹，只是一个被狗吓坏的小女孩。
　　“坏狗！快滚开——”男孩拿起石头来砸向那只狗，狗吓得跑了开，三生站起来，浑身颤抖着，笑着抹着泪水童稚地说：：“谢谢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男孩拧着眉毛，看着她。
　　三生就开始胡编自己的身世，什么家破人亡了，又怎么自己流落在了这里之类的，好在男孩怎么也只是个小孩子，并没有不信的表情。反而，一脸同情地说道：“我也是那样，看你这么胆小，跟着我吧。我保护你。”
　　“嗳……”三生闻声怔愣了一下，随后笑弯了眼：“好啊。”他说，他要保护我……
　　男孩拿出一个玉佩，说那是爹娘给他的，说让他去仙山找故人，故人便是那仙山仙尊。可以收他为徒，让他能够自保。男孩那个时候也暗暗发誓一定带着妹妹找到那个仙尊，然后学好了法术武功去找那血海深仇之人。却没想，到了这里小憩了一会儿，醒过来见妹妹还睡着，便去觅食了。回来之后却发现都妹妹不见了。
　　三生听他说完，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默默注视着他。他笑了笑，拿出食物给三生吃，又说：“我也就记得这些了。可能是小吧，正式的名字都忘了，就依稀记得娘亲叫我黎儿。”
　　三生本是不用吃凡间之物的，但是，看着这些果子也是好奇，便吃了起来。听见男孩这么说，三生笑笑：“虽然不知道你的黎是哪个，但是，我记得有人叫过慕离，很好听吧。你也叫慕离好了。我叫三生。”
　　慕离怔了一下，随后笑道：“嗯。好。”
　　她们吃完东西，又休息了一下，便去了那个仙山。刚巧赶上仙山收徒弟，慕离竟然是将那块玉佩塞入了三生的怀里，三生吃了一惊。慕离只说留着保护她吧，现在这里刚好收徒，也就用不着这块玉了。三生唇角不觉弯了起来，笑着用力地点了一个头，说了一声嗯。她也发觉到这个玉佩有灵力，刚好掩住自己身上忘川河的阴气。
　　他们看着高高的山，又开始发愁怎么上去了。因为考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独自上山，无论是大人还是孩子。

　　☆、第三章　三生忘川，一世迷离（3）

　　三生想要用个法术飞上去就得了，却发现这里似乎有结界一般，再加上玉佩压制着阴气，她也是没了办法。
　　“先上去吧。”慕离拉着三生手开始向山路走去，这座山陡峭的很，他们走在山林里十分不易。而且，偶尔还会遇到荆刺，慕离都为三生挡下了。三生为此也觉得感动。三生想要为他治疗伤口，但是却忽然走着走着，感觉一阵天昏地暗。
　　“怎么了？”慕离扶住摇摇欲坠的三生，微蹙了眉头。
　　“没什么只是头晕而已……”三生扶着额，轻轻摇着头。
　　“是不是太累了？上来，我背着你。”慕离放开三生，在三生面前半蹲下来。三生看着慕离，有些犹豫，却又是感觉一阵眩晕，还是道了声谢，趴在了他小小却让她觉得有安全感的背上。
　　三生皱眉看着这周围，她竟然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仙气防护，鬼怪不可靠近。哪怕她只是个灵物，却也是带有阴气的。三生闭眼，用思绪让玉佩上的灵气流经全身精髓，她的身体也因此，剧烈的颤抖起来。她紧紧皱着眉，闭着眼，忍着剧痛。
　　最终，她强制用玉佩的灵力将自身的阴气封印了起来。若不解开，她和平常的小女孩没了什么区别，顶多就是还能够运用玉佩施展灵力。
　　“三生？你怎么抖的这么厉害？”慕离找了个安全舒服的山洞将三生放下，看三生不断颤抖着，嘴唇泛白，他分外紧张。他有点儿害怕，这个女孩会不会和妹妹一样，突然就不见了，突然就离开自己。慕离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三生小小的身体上，静静看着三生。
　　他觉得三生分外熟悉的感觉，隐隐约约地想起一片晴雪暗香，一个小小的女孩唇角勾笑，很是温柔地看着自己。他随后摇了摇头，清醒了过来，只当作了是梦境，只是不想这么简单的梦做完之后都已经早上了。看到三生没了踪影，而自己的外袍不知何时披盖在了自己身上，心里慌了起来。
　　慕离大声呼唤着三生的名字，三生忽然从洞口出现，手里拿着一些果子，还有一荷叶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