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裁决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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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了摇头，羽天化叹道：“那些人都太自大了，以为自己力可通天，却真正忽视了苍天的存在，并且肆意践踏天地法则。这些人是注定要失败的。当时，有一位名为锋行的侠士，他行走与凡间中，尽自己的全力去保护那些受到波及的无辜凡人，无奈他在凡人中虽是武艺高强，可和那些能呼风唤雨的修士相比，实在是不怎么入流。后来，他眼睁睁地看着凡人如同蝼蚁一般受到那些争夺凡界的修士的波及而死，心痛无比。于是他费尽艰辛爬上了这万米高峰触天峰的峰顶，想要质问苍天为何任由生灵涂炭。而苍天有感于锋行的侠骨热肠，便赐予了他三件神器，并赋予了他‘天地裁决’的使命，替天行道，守护天地之本源凡界不被外人所践踏。”
　　　　说到这里，羽天化看着拓跋，问道：“拓跋，你可还记得我告诉你的一部分关于天地裁决者的事情吗？”
　　　　拓跋点点头：“记得呀！你不是说天地裁决者在接受传承后，会得到苍天赐予的一千年的寿命，而当天地裁决者遇到自身的力量所不能克服的困难时，便可以通过消耗自身的寿元来向苍天借取更为强大的力量！前些天你在和那几个魔界的人打斗时不就是用的这种方法么？”
　　　　羽天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错，但在当初，苍天赐给锋行的寿元却不止一千年，而是一万年！可能是因为他自身的实力实在是太弱小了，所以苍天赐给了他更为庞大的生命之力，让他的寿元从凡人的百年增加到了万年。而当锋行得到那一切以后，因为救人心切，一心想着快些把那些人给驱逐出凡界，于是当时直接消耗了自己一万年的寿元，强行向天借力，使自己勉强进入了修真等级的化神期后期，也就是半神之境。”
　　　　拓跋没有说话，他仔细回想着羽天化的话，心中却对那个叫锋行的人佩服无比，一下子就消耗一万年的寿元，这是需要何等的勇气呀！
　　　　“那个时期，半神之境的修士共有六人，绝仙之境的人有数十个之多。锋行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一下子就将所有人驱逐出境，于是他便各个击破。”
　　　　“锋行首先将升仙期以及升仙期以下的不属于凡间的修士全部赶出了凡界，之后他又找上了六个半神之境的人之中最弱的一个，那人叫碎天，他一开始因为不认识锋行，所以轻视了锋行，却因此吃了大亏，在锋行的强大攻势之下受了重伤，然而因为他也有一件神器，且锋行并不像伤他性命，所以他逃到五界之外的六道中。当时剩下的五位半神和数十位化神期前中期（绝仙）的修士听说锋行是在保护人间界，才将所有修士包括他们的手下一并赶出了凡界，都大为震怒，于是便那凡人开刀。”
　　　　“不料此举却触怒了锋行，他本来抱着仁义之心并没有伤害任何修士，可这些已经站在力量的前端的修士却拿毫无抵抗之力的凡人来报复他。锋行手握三样神器，一口气杀光了仍留在凡界中的所有化神期前中期的修士，至于那五位半神期的修士，在锋行的一一追杀下，无一幸免！”
　　　　羽天化讲话的语气很平静，但拓跋却能听出这个故事中的波澜起伏，尤其在他听到锋行一口气杀绝了那些顶级高手的时候，内心更是振奋不已。
　　　　羽天化此时的眼睛变得更加悠远深邃，他接着方才未讲完的话说道：“锋行在做完这一切后，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便匆匆找了一个传人，而自己则在触天峰峰顶坐化，他的灵魂飞升到了仙界，并在那里建立了我给你说过的‘灵隐园’。”
　　　　“第二代传人灭灵在苍天的指引下，创立了新的天地法则，并使用通天法力将五界与六道隔离了开来，而在五界的每一界之间，也多了一层空间结界。再往后，前十代的天地裁决者通过世代的努力，在这触天峰峰顶分别建立了中间的‘聚灵所’，西面的‘玄霄幻境’和东面的‘羽化殿’，并且创造了轩阳诀和天地裁决令这两门法诀。而自此之后，苍天赐给天地裁决者的寿元也不再是一万年了，改成了一千年。天地裁决者可以通过修炼来增加寿元，只不过我们的修炼都步步维艰罢了。”
　　　　羽天化将目光转移到拓跋的身上，继续说道：“恐怕还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玄霄幻境这一虚幻空间并非我们天地裁决者所开辟，它自始便存在，本来是一处破碎的空间，据苍天所说，那里原来是神界，但在一场浩大的战斗中，神界破碎开来，遗失到了五界六道内各个角落，只不过这一处乃是最大的空间碎片而已。前十代天地裁决者只不过是将这空间碎片改造了一下，这才有了玄霄幻境。在这里面，还有很多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
　　　　讲到这里，羽天化又补充道：“因为天地裁决者的力量乃是苍天所赐，所以我之一辈皆以苍天之徒自称。”
　　　　听到这里，拓跋挠着头问道：“这个……就是天地裁决者的由来？”
　　　　“嗯！”
　　　　“听起来天地裁决者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其实无所谓厉害不厉害，天地裁决者代表的就是天与地，试问这五界六道中又有谁敢触犯天地之威？”话毕，羽天化又叹了一口气道：“不过，这些年来，因为各个界面之间都被阻绝，所以天地裁决者的职责由保护凡间不被外人入侵改成了压制凡间的邪恶势力，所以几万年下来，天地裁决者比之过往要羸弱不少。前几天你看到的破开空间而来的魔界中人万年难得进入凡间一次，这一次也纯属偶然。而且你应该看到了，我拼尽了力气才能打败他的一个化身而已，可见当今天地裁决者实力的不足。”
　　　　“虽然其他界面的修士很难在来临人间，但凡界里藏龙卧虎，强大的修士也不在少数，其中就有不少功力高绝但仍不肯飞升的邪恶之辈。也正因为如此，你更要努力修炼了，不然我怕你会有一天在他们的身上吃大亏！”羽天化冲拓跋告诫道。
　　　　拓跋眨眨眼，他一听到修炼便有些有气无力：“好吧！这次就听你一回。不过我得先问你一个问题。”
　　　　“有何问题？你尽管问便是。”
　　　　“呃……我要问的问题就是，要是我继承了你的裁决者的位置，你怎么办？”拓跋问出了这个他刚刚想到的问题。
　　　　羽天化淡然一笑，道：“我帮你进行完穿成之后，会进入‘羽化殿’，然后坐化。”
　　　　“坐化？！”听到羽天化如此说，拓跋不由得惊得跳了起来，他在这一刻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但又抱有一丝希冀般地说道：“你、你指的应该是‘修炼’吧！”
　　　　不料羽天化却摇了摇头：“坐化，也可以等同为‘死’吧！”
　　　　拓跋突然就愣在那里了，两只眼瞪得大大的。片刻后，他忽然跺着脚道：“我明白了，我说灵隐谷里的人们为什么在你说‘传承’的时候都是一副要生死别离的样子，原来还真要生死别离呀！你竟然瞒我瞒到现在，藏得可真是够深的！”拓跋这下是真的明白了为什么羽天化这一段都那么沉默，而自己也心感不安了。
　　　　看着羽天化那依然散淡的神情，拓跋赌气道：“小爷我这就下山，再也不当你的徒弟了！”说罢，拓跋撒泼般地半坐半躺在了圆台之上。
　　　　羽天化微微摇了摇头，道：“小子，你是舍不得我？”
　　　　拓跋重重地哼了一声，并把头扭向了一边，没有理会羽天化。羽天化看到他的反应反倒欣慰地笑了笑：“拓跋，说来我们相处的也有些日子了，就要分别我也颇为不舍。”
　　　　拓跋揶揄道：“如果只是分别就好了！”
　　　　羽天化苦笑着说道：“今日传承实属无奈之举，希望你能明白。你不也知道了么，那天我和魔界中人打斗之时消耗了自己的寿元，本来我的寿元就所剩不多，那天又一经消耗，我的大限早已便到，即使不传承，我也活不过一个月。”
　　　　见拓跋脸色稍有好转，羽天化又补充道：“再说，传承后我确实是要坐化，但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死。在‘羽化殿’中，我的**将留在世间，但我的灵魂会飞升到仙界的灵隐园中，并在那里生活，如果你的功力到达了一定的境界，是可以穿越空间去仙界里看望我的！”
　　　　确实，天地裁决者的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后是可以穿越空间的，但羽天化并没有说，这种“程度”指的是“天地裁决令”的“避灵”“归霄”“裂玄”“凭天”“护凡”五大境界的“护凡”之境。而羽天化修炼天地裁决令至今已有近两千多年，却也不过是“凭天”的境界。
　　　　拓跋倒是没有听出羽天化话中的疏漏之处，他问道：“这么说，你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而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
　　　　羽天化点了点头，然后道：“你还愿意接受传承么？不过我还要告诉你，今日如果你不接受传承，天地裁决者恐怕就要绝在我这一代了，况且昨天我观天象，发现乱世又要到了，若无天地裁决者的守护，凡界势必又要受到摧残。”羽天化惆怅地说道：“唉！无辜的是百姓啊！”
　　　　羽天化这句话说的可真是七分真三分假，他所观的天象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但也并不代表大乱之象，况且就算真的天下大乱了，苍天也会再找传人的，也就是说天地裁决者根本不会断绝。但拓跋并没有发现羽天化眼角处的一丝狡黠神色。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暂且听你的安排吧！”拓跋略有不情愿地挪了挪身子，重新盘腿坐好，然后郑重地冲羽天化说道：“开始吧！”
　　　　拓跋的话音刚落，天殿的地面上便开始升腾起了一粒粒的黄金色光粒，数之不尽的光粒如同繁星一般按照固定的方位排列在了整个天殿内，一时间所有的物品包括拓跋和羽天化两人在内，身上都映盖了一层璀璨的黄金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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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地传承（上）
　　　　在拓跋的右手靠近左边一点，一颗黄金色光粒恰好停留在那里，这光粒璀璨却并不刺目，而且好像还散发着一股温热。
　　　　不多时，整个天殿便充斥满了温暖的气息，这让拓跋好似置身于春天的明媚阳光下。
　　　　这时羽天化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传承就要开始了，拓跋，凝神静息，抱守归一，准备接受‘天地印记’！”
　　　　拓跋听到此话也不敢大意，即刻便按照以前羽天化教他的方法敛息收神，准备着这个三年前还让他觉得荒诞的“天地传承”。但他此时内心中的的确确是有些兴奋和紧张。
　　　　忽然，拓跋感到全身的毛孔一阵收缩，天殿内的黄金色光粒开始绕着莫名的轨道缓缓移动起来，并与下方地面上的正在旋转的图案上下呼应。而天殿内四面八方却散发出了一种迫人心弦的威严气息。
　　　　“拓跋，待会儿‘天地印记’的传承过程会很痛苦，但这是一种对意志力的磨炼，我希望你能坚持。‘天地印记’乃是天地裁决者力量的本源，拥有了他，也就代表你属于天地裁决者的一员，拥有天地裁决者的一千年寿命，并且可以在必要时刻与苍天沟通！”
　　　　话到这里，只见天殿穹顶处的那只“苍天之手”突然向下伸去，一直延长到拓跋的头顶处才停下来，接着便见到它在拓跋的头顶虚空处强劲地一拽，一道灰色的身影生生被从拓跋的体内拽出，竟是拓跋的灵魂。
　　　　拓跋的灰色半透明灵魂露出一副痛苦兼恐惧的神情，接着他又求助般地看向羽天化，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羽天化抬头望着他，安抚道：“不必惊慌，守住元神即可！”
　　　　果然，拓跋听到这话后多少平静了些。却见苍天之手扯着拓跋的灵魂回归了原位，而这时，空中的一部分黄金色光粒快速向这里靠拢，很快便凝聚成了一个尺余宽的黄金蒲团。接下来不用羽天化多说，那只手便强行使拓跋的灵魂盘腿坐到了蒲团上面。
　　　　这时，羽天化忽然双手各自结了个法印，然后印向自己的眉心。随着法印的印入，羽天化的头部骤然绽起一片夺人眼目的金色光芒，一个形如蝌蚪文的拇指指头大小的金色印记从他的头顶“引天穴”升腾而起。
　　　　羽天化双手再次连连翻转，呼吸间便已经结出了数百道不同的法印。数百道法印同时被羽天化打到了金色印记的表面。接着，金色印记竟如同流星一般划破虚空，钻进了穹顶的透明方块物体里面的银色火焰中。在金色印记进入火焰的一刻，银色火焰突然壮大了一分。
　　　　再看羽天化，却见他的脸色苍白无比，仿佛消耗了极大地元气，而他的形貌，此刻又苍老了几分，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白色圆台上双目微闭眉头微皱的拓跋的本体，眼中满是希冀。
　　　　正在羽天化出神的时刻，空中的黄金色光点的运行轨迹突然乱了起来，无尽的光点此刻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飞，天殿内一时内金光凌乱，映得人眼花缭乱。
　　　　这些光点都很轻盈，羽天化看到撞到自己身上后又弹开的光点，眼神却忽然慌乱了起来。按照他的记忆，历代的天地裁决者，从未在经受传承时遇到今天的这种怪象。
　　　　但羽天化又担心拓跋的安全，忙向拓跋的灵魂出看去。却见到拓跋此时的表情狰狞无比，看上去像是痛苦所致，只是连羽天化也不明白拓跋此刻到底因为什么而疼痛，毕竟“天地印记”还没有开始印向拓跋的灵魂。
　　　　然而下一刻，羽天化发现上空被八条锁链所牵引的透明方块物体中的银色火焰竟然前所未有地猛烈摇曳起来，仿佛就要挣脱而出。
　　　　羽天化看到此景心中没来由地一颤，对莫名的银色火焰竟然生出了些许的恐惧。对于这个火焰，他只知道这是在天殿建成之日，由苍天亲自安置进来的。
　　　　由于天地印记乃是一种极为特殊的能量体，不可能使用其他的方法对它进行铸造，所以历任天地裁决者进行传承的时候，都会先将自己的天地印记送入银焰中熔化，再重铸，成为下一代天地裁决者的专属印记。
　　　　关于银色火焰的事情，他也就知道这么多，再多就没有了。然而根据他的记忆，这个火焰从前都是静静地，怎么此刻却摇曳的如此剧烈，难道真要跳出来不成？
　　　　仿佛是要印证羽天化的想法似的，那一苗银色火焰果真就在狠狠地摆动了几下后，突然朝下钻了出来，困住它的方块物体空留下了一道圆滑细长的通道——是被银色火焰给烧灼出的。
　　　　火焰钻出的一刹那，苍天之手不知为何，突然一阵颤栗。
　　　　钻出的银色火焰仿佛有灵性一般，停顿了一下，环绕着天殿转了一圈后，又滴溜溜地飞向拓跋的灵魂。让人觉得惊异的是，银色火焰所过之处皆会留下一道黝黑的轨迹，虽然之后又会恢复原状，却不知这能阻绝一切光线的黑色轨迹是何物。
　　　　拓跋什么也不懂，灵魂一脸迷茫，可羽天化却是实实在在地被那火焰给吓坏了。毕竟灵魂是脆弱不堪的，此时的异常景象更让他担心银色火焰会不会伤害到拓跋。
　　　　可就在他欲飞身上前阻拦的时候，一幕混沌罩忽然出现在了他的周身，困住了他。与此同时，一道沧桑的声音在天殿中想起：“休要鲁莽！”“此银焰危险无比，不可靠近。”
　　　　这个声音出现的很突兀，但是羽天化却感觉很熟悉，他整个眼神都变了，惊疑不定地问道：“您、您是……”
　　　　不等他说下去，那个如同古稀老人话音般的声音再次想起：“吾乃苍天！”
　　　　听到这句话，羽天化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突然直直向下跪去：“苍天在上，受弟子一拜！”但没想到的是他跪倒一般的时候腿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架住了，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
　　　　“不必如此繁缛，尔等天地裁决者与吾虽有师徒之名，却无师徒之实，你且起身罢！”那声音又道，但此时却多了一股不容侵犯威严。
　　　　任羽天化先前有多狂傲，此刻面对苍天也不得不循规蹈矩。毕竟天地裁决者对于苍天是绝对尊敬和服从的。
　　　　羽天化站起身后，目光忍不住又被飞向拓跋的银色火焰给吸引住了。无形无质的苍天又说道：“吾此番前来，亦是被这银焰所牵引。当年吾耗心竭力才将这银焰封住，不想它此刻却逃了出来，吾亦无可奈何，或是天命使然，且静观这小子的造化吧！”
　　　　听到这句话，羽天化不禁疑惑道：“掌控天命的不是您吗？怎么……”
　　　　苍天听到羽天化这么问，叹了一口气道：“唉！汝等仅知其一，不晓其二。五界六道虽为吾所创，但吾之力量亦是有限，并非真正的掌控一切，就连吾的命运，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操纵，只知今生，不明来世！”
　　　　听到这么一说，羽天化更加疑惑了，在他的心中，历来便有“苍天无可代替”这种念头，可在真正的苍天口中，竟还有比苍天更为强大的力量。难不成真有“命数叵测”一说？
　　　　“啊~~~！”
　　　　拓跋突然的惨叫将失神的羽天化拉回到了现实当中，他看到银色火焰飞临到了拓跋灵魂的头顶裂叶穴处，一道微不可见的纤细灵丝诡异地贯入裂叶穴内，然后它如同舞者一般上下飘摇了起来，闪烁间自身光芒却是越来越明亮。银焰每经历一次飘摇，形状便被拉长一分，渐渐形成丝状，看起来颇是诡异。
　　　　但在拓跋说来，却是另一番感受。就好像数万根长针扎在了他的脑部神经上，而银焰的每一次跳动，都像是数万根长针一起从头部拔出又刺入。其疼痛之剧烈，简直非常人所能受，更何况此时是灵魂之身的拓跋。
　　　　眼见拓跋的魂魄之体几乎就要溃散开来，羽天化大为着急，忍不住向虚空处问道：“苍天，您真的没有办法吗？拓跋他……再这样下去就要魂飞魄散了！”
　　　　苍天道：“此时急也无用，吾虽能碰得那银焰，却奈何不了它。然此银焰属有灵之物，虽非五界六道中的生灵，但也不像凶邪之物，应该不会伤害这小子。”
　　　　说罢，苍天又向拓跋警示道：“小子，如若不想丧命于此，就再坚持个一时半刻！”
　　　　拓跋不知道苍天身在何处，而且口不能言，只好艰难地冲羽天化点了点头，以示自己还能坚持。然后他便开始摒弃一切杂念，专心去抵抗让人痛不欲生的疼痛。
　　　　倏尔，拓跋还在心中不停地问候着银焰父母祖辈的时候，银焰已然已经化成纤丝并停止舞动，那股不可抵挡的痛楚在这时消于无形，两者转换之快，令拓跋错愕不已。
　　　　接着，还不等拓跋反应过来，那银焰竟然就顺着拓跋的裂叶穴钻了进去。拓跋全身一震，忽然感到每一寸的神经都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一丝丝的裂纹以裂叶穴为中心出现在魂体的表面，瞬间遍布全身。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羽天化见此一景，甚至都忘了自己正身处苍天设的结界中，提身便向拓跋飞去，但一下就撞在了结界上，强大的力道将结界撞得一阵晃荡，羽天化自己也被震飞到一边。
　　　　而虚空中的苍天却发出了一声惊疑：“怎么回事？这下子的命运之线明明未断，为何灵魂却几乎要溃散了！”
　　　　话出，拓跋的头部已经如同云雾一般四散开来，溃散于空中。头部的这一溃散，拓跋的魂体就仿佛是千里大堤在面对爆发的山洪时出现了一个缺口似的，也跟着破碎消散开来；然后消失于无形。
　　　　羽天化不可置信地看着上方，可惜空空如也！没想到一个不算艰难的传承竟然会生出如此多的变故，他脸色颓然的自语道：“一切都结束了么？”
　　　　这时，空中传来苍天的声音：“果然有趣！看来一切无恙。羽天化，那小子命运颇奇，灵魂并没有真正的溃散，你倒是不用担心。等他传承后，你便可以赴往仙界灵隐园了。吾先走一步！”苍天的声音越来越渺远，话毕，他似乎也已经远去。
　　　　听闻此言，羽天化忙道了一句“恭送”，便又向拓跋消失的地方看去。虽然听到苍天这么说，但他还是惊恐不已，毕竟方才拓跋的灵魂可是在他的眼前溃散掉的。
　　　　羽天化和拓跋相处了三年多，也嬉闹了三年多，羽天化早就视其为己出，虽然两人经常斗嘴，却是把这当成了枯燥生活的调节剂，两人早已便有了感情。
　　　　别看拓跋答应了接受传承，他内心处还是不大舍得离开羽天化，之所以决定接受传承，他只是不想让羽天化有所遗憾罢了。
　　　　然此刻他命数未知，怎能不让羽天化感到焦虑。
　　　　又过片刻，空间突然轻微地动荡了开来。而从羽天化的视角看去，就连他自己的身体也在随着空间的动荡而左右晃荡者，仿佛产生了移位一般。一片静谧的黑暗出现在拓跋消失的地方，浑圆的形状神秘而悠远，仿佛亘古便存在一般。空中的混乱的黄金色光粒在靠近这一片黑暗的时候，全部都被弹开，无法靠近。
　　　　（下午一章，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