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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色生物食用手札·孤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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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按照她的说法,他曾带过她,这说明她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种族身份的,但她的潜意识都在说明,她是个人。
或者更准确地说,她曾经是个人。
他又问:“你家里都有谁呢?”
她说:“一个可亲温和的哥哥。”
他问:“没有父母?”
她说:“不知道。”
他问:“还记得姓名吗?”
她说:“似乎有人喊我端端。”
他问:“家住在哪里?”
她说:“不知道。”
他又问:“哪里上学?”
她又摇摇头。
他舒了一口气,起码知道她以前应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
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从现在这来看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挖掘她的言语信息和记忆。
两个人接下来就沉默地看着纪录片。
苏州园林那一程的印象实在是太过鲜明,他看到每一处的亭台楼阁,每一处的泉石花木,都能从脑海里准确无误地拿出那一段的独属印象。
这感觉颇有些奇妙。
他记得那些人和事,当时仇恨又迷惘,甚至咬牙切齿到一个人哭泣,但是在22岁的年关豁然开朗,逐一原谅了那些个张扬的宋家少年少女。
现在回味起来,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和怜悯。
宋容山最近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花了大量的时间在专业课作业上,最后专业课作业又被自己舍弃不用,他只能今晚早早上床睡觉,周末的时候早些起来,再交一份作业给老杨。
宋容山又冲了一个澡,上床之前问仍旧缩在沙发上,只是稍稍变换了一下姿势的生物,“你要不要睡觉?”
她说:“嗯。”
语气里已经有些迷迷糊糊的困倦。
宋容山把折叠式沙发铺展开,拿出一床被子压上去,给了她一个枕头,“你今晚睡在这里。”
她说:“好。”
顿了一会儿又说:“能不能留一盏灯,我怕黑。”
宋容山点点头,“我给你留一盏小灯。”
宋容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终于睡着,可怜的是,在睡梦中也不安稳。
他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俨然是6岁那年同行游历过的苏州园林。
他那时候小小一只,个子矮,也不太爱和宋家的那群小孩儿说话。
领头的那个宋家少年年纪最大,眉眼在梦中看不分明,只是越过许多人或高或矮的肩头,可以看到他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面部轮廓,坚毅又棱角分明。
这是他一直想要变成的模样,看起来快要成熟了,快要变成大人了,快要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宋家追求新生活了。
他想要亲近那个少年,像个愣头青一样顶着身前人的白眼,弓着身子,像个子弹头一样挤开前头拥挤的人群,想要站在那个少年身边,更清楚地看看他。
也想问问他,在宋家生活得一样开心吗。
可是没有,他挤到少年身边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凌乱,头发也蓬起,显得极不整洁可亲。
那个少年似是感觉到了身后的骚动,微微向后侧过头,看到了这样一个狼狈的宋容山。
但是,也就看了那么一眼。
淡淡地,没有任何感情,自然也没有厌恶。
那时候,宋容山觉得,他就像庙里的菩萨。
他在他的眼睛里,可以渺小得忽略不计。
宋容山在内心里笑笑,他没有为自己觉得可惜或者可怜。
他竟然是有些为这个少年感到可怜的。
他像是被抽掉了重要的东西,或许是灵魂。
他可以笃定地说,这个少年在宋家生活的,和他一样不开心。
他那时候挺快的,觉得自己得到了满足,又仍有人流把他推搡回了队伍的最后。
他们这几天已经走过了沧浪亭、狮子林、拙政园、留园、网师园、怡园等多个园林,这算是他们假期的一次小小进修。
这时候,宋容山不想在跟着这群人了。
他转身离开,很快和大部队拉开了距离。
他像个终于获得自由的泼猴,在亭台楼阁之间飞窜,摘花捻草,戏弄游鱼,没有人在他旁边用那种“你这样不配做宋家人”的表情看着他,真是快活极了。
园林里稀稀落落地开始下雨,这雨水也是柔嫩的天青色,这里的绿色是渗入肌骨的,雨水滴到幼童的眼睛里,兴许连眼睛都是绿色的。
他也不在亭子里躲雨,仗着人小,缩在巨大的芭蕉叶下,一双眼睛骨碌碌地打量天幕。
雨是没有尽头的。
客厅里似乎已经陷入熟睡的不明生物动了动腿。
她有些委屈,有些想哭。
她知道自己容易掉色,可是她喜欢自己有颜色的样子。
掉色的时候,他们,包括宋容山看着她,犹如她是一团虚无的空气,但是当她上了颜色,她发现宋容山是阴晴不定的,看着她,他会有诸多的情绪变化,尤其是帮她上色的时候,他白皙的耳垂通红。
她这时候才是真实存在的。
只有干扰才意味着存在。
她从沙发上爬起来,拿着那盏小小的灯摸进了他的卧室。
宋容山睡得很沉,没有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窗外的夜是静谧的,秋虫的叫声催人入眠。秋夜似乎是很长很长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还很小很小的宋容山。
问题来了,掉色生物说得到底是不是真话?
她是否就是宋容山现在严重智商额数不足的蠢货?
还有,下一章开不了车→_→
☆、似乎病蔫蔫的掉色生物
宋容山的卧室里一片漆黑,厚重的深色窗帘隔绝了其外的所有光线,声音也变得飘渺补课听,只有她手里的那一盏小灯,昏昏暗暗,但的确是唯一的光源。
宋容山的卧室并不大,一张双人床靠墙放在中间,右边靠窗处放着一张书桌,上面摆着一摞的厚部头的书,左边有一个床头柜和一个靠墙的衣柜,没有电视。墙上挂着一些形状奇怪的风景画,没有一张人物画。
床上的人躺得很直,像是挺尸一般笔直,手和脚都放得极规矩,两腿自然伸直,手交叠放到胃和小腹之间的位置,神情全无,但是如同深渊。
噫,真是相当优雅又堪当典范的埃及法老式挺尸。
她摸索上他的床。
他因为很高,床就相对显得有些不够长,但是睡得这么规矩,就空出来半个床位。
她就是从那半个床位爬上去的。
她把灯立在他的枕边,昏暗的光线暧昧不明地打在他的脸上,高挺的鼻梁留下浓重阴影落在另外半边脸上,睫毛几乎是不动的,沉默冷硬如同雕塑。
她看着这张在明示楼里惊鸿一瞥的脸,那张几乎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孔。
她很害怕,就算是在宋容山的家里她也很害怕。
她的记忆是大片空白的,每一次搜素记忆都像是穿越白色迷宫,她只能看到一些苍白的断砖残壁,她也害怕过,也曾心如死灰过,但是她不能哭号,因为无人听她哭号。
她被困在一个极其艰难的处境,她无力自救,只能求助。
她伸出手隔着被子摸到他的手臂,就算是不动,也是坚实有力的。她很清楚,因为她曾被这双手扛到肩上又丢出去。
但是,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是一个看似冷酷,实则温润善良的人,因为这个人有一双多纯粹漂亮的眼睛啊。
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触碰到他,但是眼睛看不到,她看见的只是一团虚无。
她现在是掉色的。
她慢慢放低腰身,窝在他身边睡过去。
因为是掉色的一团,就算是有人在身边也看不分明,就算是宋容山突然醒过来,他也不一定看得到。
因此,她似乎是可以无限,无限安心地在他的手边睡去,像是一只困倦地猫贪恋着主人家的温度。
其实她在透明状态下的睡眠是几乎不存在的,她只能闭着眼睛,脑袋根本无法得到正常的休息,嗡嗡嗡的声音像是从远古回荡,她永远无法得到安宁。
她很有自知之明,在天亮的时候,在他的身边享用过了温度,便又提着那盏快要供电不足的小灯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宋容山似乎是有点被打扰,置于小腹上的手微微动了动,或许又只是一点生理反应而已。
梦境写实,但是莫名的香甜柔软,大概是久别经年吧。
宋容山早期的时候,还有些恍恍惚惚,听到有人似乎在客厅拿着杯子倒水喝,水流飞溅在杯壁上的声音清脆。
他反应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家中的确是在昨天刚刚又入住了一位房客。
这位房客她还掉着色。
宋容山起床洗漱的时候,从反射的镜子里看到模模糊糊的几条细微线条,鼻尖萦绕着一点女儿香,他问:“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好。”
宋容山不知道女孩儿家睡醒的时候有没有点脾气,只是他就是觉得她有些不高兴。
但是,宋容山这个缺心眼的,自然不会去安慰她。
宋容山临出门的时候,又嘱咐了她几句,“待在家里哪儿都别动。——嗯,看看电视是可以,按键你会吧。——如果有人敲门,你别理。——我早上听到你倒水喝,原来你是会渴的吗?那你喝水吧。”
说完,就出了门。
他走出门的时候有点得意洋洋地想,养个会掉色的姑娘也不是一件多么苦难的事情嘛。
宋容山很忙很忙。
他忙着做自己的专业课作业,还要去旁听金融系学生的课,看大量的相关专业书,还有一些不好推掉的社交活动,总之,事情是那么那么多。
在这些事情面前,那个说自己似乎叫端端的会掉色的姑娘显得微不足道。
他忙了整整一个星期。
他自然是每晚都要回家的,那个掉色生物会软绵绵地带点雀跃地对他说:“你回来啦。”
有时她会自己在这句例行公事似的“你回来啦”后面加上一句话。
“今天的纪录片放的是《南宋》,很好看啊。”
“我今天喝掉了一壶水,你现在渴不渴啊,但是没有水了。”
“楼下的一只猫窜上来,使劲地挠门。”
“对面的那个人来敲门,说了一句,妹妹在吗。”
诸如此类,几乎没有任何营养和信息量可言的话。
宋容山听,但是听了就过了,自然也不会给她什么答复。
她是被无视了的,还有可能是无限期地无视了的。
她一直呆在这个小房间里,没有任何与外界的交流,在宋容山的眼里也的确是透明的几乎不存在的。
有一天晚上回来,她还没有睡。
宋容山看到一团凌空的毯子缩在窗边,厚重的窗帘像是水流漩涡几乎要把他吞没。
她没有回头,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宋容山有些不适应今晚的沉默。
她今晚怎么不对我说你回来啦?听了快一个星期,说没就没,感觉怪怪的。
宋容山心下讶异,凑到她身边,也想看看她究竟在看些什么。
窗外直对着一座废弃的高墙,上面爬满了常青藤,再用力往远处看,可以在左上角看到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的小小一景。
不远处传来小孩子嬉笑尖叫的声音,被风拉长,又被风扯碎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小小的一点的外面世界。
想到这里,宋容山顿了顿。
他想到了当初被关在高墙之内的自己,也整日透过窗想要看见什么。路过的趾高气扬的宋家少年,来往的各种豪车,衣着华丽的宾客,大厅里传来的经久不息的声乐高歌。
或许,当年宋家的少年也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傻,不过是一点窗外的世界。
宋容山顿了顿,有点歉疚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可是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
他有点慌张地伸手去摸那团毯子,她的的确确是被裹在里面的,她的脊背有舒缓的起伏,气息淡的快要消失,他推推她,她还是没有反应的。
他着了慌,去摸她的脸。
他看不见她的脸,手下的触感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这几天是消瘦了的,脸颊并不是印象中那般珠玉润滑。
他触到她的鼻尖,淡淡的吐息,极其虚弱。
他大喊:“你到底怎么了?”
还是没有人回应。
他手忙脚乱地给简诵和顾三打电话。
“喂,喂——简二吗?怎,怎么办,她突然快要没有呼吸了,也不说话。”
简二快色反应过来,“你说那掉色的弟媳?你这小子怎么养的?!妈的,你在家里等着,我把莱因哈特的伊万提溜过来给她看看。”
“行,快点,我先给她上个色。只是伊万可不可靠?”
“放心吧,这货嘴巴牢靠得很。在简式的心理测试中,他的忠诚度是最高的。”
宋容山三两下胡乱扒掉了她身上穿了一个礼拜的那件男式衬衫,平放在沙发上,赶紧给她上色。
这一次上色的吸收速度比之前要慢,也许是她本身身体的原因。
花青,钛白,朱红三色轮番上阵,费了好一番功夫,他才给她上完色。
上一次上色他心志不坚,内心的火车开了不知道几趟,现在是根本顾不上什么旖旎心思,抓紧上完,又动作利索地给她擦洗了一下身体,穿了一件白色男式背心,然后又套了一件干净的黑色衬衫上去。
在这期间,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体是绵软无力的,仍由他摆布。
他抱着她坐在沙发上。
她的面色苍白,面颊上原本天然的娇红消失,明显地凹陷进去,颧骨也有些突出了,眼圈下淡淡的一层乌青,眼睛死死地闭着,睫毛压下,像是盖在棺椁上的石兽。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油腻腻的。
不安在他心头涌起,几乎撼动得他左右无力。
他颤着嗓子说:“你。。。。。。你是叫端端是吧?你不要睡啊,你不是说每天都睡得很好的吗?我,我不太爱和女孩子说话,所以才不和你说话的。你是不是生气了?喂,你是个掉色生物啊?连颜色都掉了,怎么还那么敏感啊?”
幼稚的宋容山,似乎至今都在为自己洗脱。
他实在是有些害怕的。
因为他当初说要养她,就是实实在在地养着她的。
她现在变成了这副样子,他莫名地就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
莱因哈特的车飙得举市闻名,市立医院的车在同一车道上,压根追不到莱因哈特的车。
宋容山事先打开了家门,简诵到的时候果然又是率先扬起一脚准备先来个先声夺人的飞踢,然而看到打开的大门,她颇有些郁闷,“小容子你把门打开了,我踹什么呀?”
说着,把身后的伊万推了进来。
宋容山听这名字觉得应该是个发色和眼睛颜色都和华国人不一样的外国友人,然而伊万让他失望了。
人就是一个黑发黑眼的华国人。
一张看起来太嫩的娃娃脸,笑起来俩酒窝,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伊万飞扑到已上色生物面前,二话不说去扒她衣服,眼里发着绿光,嘴里嘟囔着“天啊啊啊啊!!会掉色?!!!!让我看一看啊啊?!!”
宋容山义不容辞地给了他一拳。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了一下点击,好奇怪啊,在本应该点击量最好的第四章也就是上色play那章,点击量反而掉了大半。
难道我误会你们了?你们一点也不喜欢看这些有点污污的东西?
我得好好反省一下了→_→ →_→
还有,看文不留评的都是臭流氓→_→
☆、8
伊万后仰倒在地上,半晌幽幽地爬起来,捂着青紫的颧骨对简二抱怨:“这什么情况?”
简二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斜眼睨了他一下,“你扒人家媳妇儿的衣服,人家能不打你吗?”
伊万的娃娃脸雇了一口气,十分惊恐地看着宋容山,“天,瞧着是个人模狗样的好青年,连个不知道种族的掉色物种都不放过?!”
但有随机竖起大拇指夸道:“兄弟真是好博爱的一颗心?!”
宋容山觉得,他现在在这个不靠谱的医生眼里,就是一个操天操地操空气的奇行种了。。。。。。
伊万见是人家的媳妇儿,也不好再那么张狂,规规矩矩地开始解扣子。
宋容山一把攥在他的手腕上,细骨伶仃的手腕被捏得苍白,骨头吱嘎作响。
伊万吃痛大喊,“你丫的作甚?!”
宋容山冷着脸质问,“你又是在干什么?”
宋容山生的高大,容貌又是偏向硬朗的俊美,沉着脸的时候颇有所谓的alpha气场,不容质问和侵犯。
简二看不过去了,一爪子拍在宋容山头上。
宋容山羞愤地看着她。
简二摸摸自己的手,一脸高贵冷艳,嘴角笑意冰冷戏谑,“人医生要给她看看怎么回事,听诊器什么的总要用一用吧。我告诉你,要做个全身检查,一会儿还得送到莱因哈特去。到了那儿你还想穿得整整齐齐?别磨叽了,我可怜的弟媳连气儿都快没了!!”
宋容山有些讪讪地收回了手。
伊万就拿着听诊器什么的凑了过去。
容山只好转过头不去看。又看见简二还拿眼睛有意无意地瞥他。
他知道简二什么意思。
他声音低低的,“是我不对,可是你也知道那货是多脆弱,你抱抱就得掉色,换点别的万一直接给整没了怎么办?”
简二还是冷笑。
她觉得自己今天冷笑得实在太多。
“哟,宋家小少爷这时候知道心疼人了?早干什么去了?”
简二训起人来轻易不收尾,叽叽咕咕非得讲得你俯首认错。
也是顾三给惯的。
“上次我们来的时候,顾三还跟你说什么养不成了就交给他。他随便找个实验室,提点几句都得比你照顾的好。啧,我怎么忘了,你小时候种死过一个花房的仙人掌。”
“亏得我上回和你说,别养出个嗜血的女鬼。女孩子的心思,能顺着就顺着,不能顺着就给晾着,别养出了一股刁钻作妖气。得了,您这小少爷都快把女鬼给养死了!!”
“不是我说,你瞧瞧她这面黄肌瘦的样子。你自己说自己多久没给她吃东西了——等等,她也不一定吃东西——可是,她就算是跟个女鬼似的要你点精血,你也不至于吝啬成这样吧——还红脸了,红什么脸?!”
“也是我傻,就你这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少爷,还能养这个一个娇贵漂亮的物种。宋家出来的,再怎么也是个少爷不是?”
顾三听到这里,微微冷了眉眼,唇角笑意凝住,低声喝住简二。
简二挤兑起人的时候浑然不觉,此时去看宋容山,一张冷峻的脸脸色的确不好看,额角青筋微露,垂着眉眼像是在克制什么。
他生气了。
简二和他那么多年,知道他是生气了。
也立刻回过味儿来,知道自己那句“宋家出来的,再怎么也是个少爷不是?”给伤到了心。
简二眉眼间就有些颇不好意思,咬着朱唇看了他一会儿,认错似的喊“小容子。”
宋容山不理她,转过头去看伊万。
伊万正好在给她扣扣子,“很可能是轻微的低血糖,可能需要补充一点糖分。”
“还有,你们说她是掉色生物,可是她的基本身体特征和生理活动,和我们人类是一样的。”
宋容山抿了抿薄唇,一副沉思的样子。
“总之,把她带到莱因哈特,我给她做一个全面检查。”
宋容山点点头,抢在伊万之前把她抱在怀里,她的脑袋就耷拉在他胸前,额头冰冷。
宋容山不敢用力,生怕她就给碎了。
在她的身上,一切皆有可能。
宋容山把她送进莱因哈特的诊室的时候,她似乎有些微微转醒,眼睛睁开一点点,水光弥漫,实在是再可怜不过。
宋容山下意识地就握住了她的指尖。
这货的指尖也是又细又小的,软软白白,像小小的玉石。
伊万看到这儿,没好气地说:“您老能把手先放开吗?又不是不还给你。”
宋容山脸上有些麻,乖觉地放开了她。
顾三在一旁讪笑,“小夫妻生死离别似的。”
宋容山反驳了一句:“才不是什么小夫妻。”
可是没人搭理他。
莱因哈特的的这条走廊人很少,极安静。因为这里是较为隐秘的科研部。
白色大理石的走廊光线昏暗,彩绘天花板上刻着《圣经故事》,上帝面目慈悲,亚当眼神纯粹。
这或许是医生这群人脑中臆想的最好的医患关系。
顾三临时接到了一个电话,语气急促,没有平时谈笑自若、成竹在胸的意味。
似乎是出了什么事。
顾三直直地看向宋容山,鹿眼里光线不知怎么的有些忽明忽暗,“容山,你二伯伯挪走了你的教育基金。”
宋容山愣在那里。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将失去目前最大宗的经济收入。
经济决定人生。
宋容山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脸上竟然抿出一些荒唐的笑意,在头顶水晶吊灯的照射下显得苍白,他的喉咙哑住,“我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只是不知道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他有些愤恨,“他是想逼死我们所有人吗?”
简二在一旁听到,脸上没有平时的嬉皮笑脸,竟然显得有几分沉静如水,“小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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