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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霜月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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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而自然,他的精神与力量皆已贯注聚集,他将不容这少女遭至伤害——少女的这条命,可
是由他这里超脱的呢!
  坐在石头上的那位姑娘,似已稍稍缓过气来,她向附近的环境茫然望了望,十分艰辛的
站起,拖动着脚步,继续吃力的朝前走——就在这时,正对少女前方三丈多的一棵树上,突
然闪起了六点寒星,那六点寒星的来势快不可言,几乎光芒甫映,便已到了少女身前!
  少女猛然间愣了,她来不及躲避,甚至来不及呼叫,只骤而张嘴,发出一声惊恐又绝望
的“啊啊”音调,她凸瞪着双眼,无助的等待着那六枚暗器钉透进她的身体——斜刺里,时
间拿捏得巧到不能再巧,一阵淬起的劲力宛如一阵平地卷扬的狂陇,兜扫之下,把那少女推
撞到五步之外!
  “砰,’“砰”连响中,少女方才站立的地方,已经并排插嵌着六枚铜钱大小的“八角
飞星”——那种泛映蓝光,淬有剧毒的“八角飞星”!
  是的,当然是展若尘解救了那个少女,但他却安排得十分自然,出手的现示与时机的配
合,全都那等天衣无缝,仿佛是那少女本能的反应一样。
  但少女本人却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知道有人救了她,只是,她尚不知道救了她的那个
人又是展若尘罢了……仆跌在地下的少女惊魂未定,她惶怵又愤怒的向那棵枝叶茂密的大树
上搜视着,而树上枝叶分扬,两条人影大鸟般飞掠过来。那是两个瘦削黝黑的人物,都在叩
旬上下,一式的黑衣黑中,一式的成对三尺银枪,更是一式的表情冷漠,形色寡绝。
  看样子,少女也不认识这两个人,她在刹时怔忡之后,不禁气愤的叫嚷起来:“你们是
什么人?我和你们素不相识,彼此无怨无仇,怎的尚未朝面,便用喂毒暗青子算计人?”
  两个黑衣人缓步走上前来,右边的那个半点笑味不带的笑了笑,语声阴冷的道:“你是
徐小霞,‘兰指穿心”徐小霞?”
  少女爬起身来咬着牙道:“我是徐小霞,怎么样?”
  黑衣人生硬的道:”不怎么样,徐姑娘,只是验明正身罢了。”
  徐小霞的神色先是一愣,但她立即想通了这是怎么回事——气得全身发抖,她悲愤的
道:“我明白了,是‘李老斧头’叫你们来杀我灭口的。”
  黑衣人嘿嘿笑道:“是不是‘李老斧头’的交代你不用管,徐姑娘,干这种买卖的规矩
你也晓得,说起来,我们还算同行呢,问题是你不该把事情办砸了还向对方泄了秘密,这么
一来,你就只好认命啦。”徐小霞尖声道:“胡说,我没有向姓展的吐露片言只字,我甚至
连自己的姓名都没有告诉他,事情办砸了我承认,但我已尽了全力,并不是故意敷衍,‘李
老斧头’如果觉得不值,我可以把收受他的两千两银子退还给他——”
  摇摇头,黑衣人道:“你也是行家,徐姑娘,怎的内行人偏说外行话?干我们这行,担
下事拿了钱,就等于全身抹上一层剥皮胶,事办妥了,无牵无挂,出了岔子,想囫囵着朝外
退可就难了,何况你还露了底,泄了密!”
  徐小霞激愤又委屈的申辩着:“我没有露底泄密,我真的没有,我要怎么向你们说你们
才相信?”
  黑衣人寒森森的道:“徐姑娘,你怎么说也没有用,我们是拿人钱财,予人消灾,替谁
办事听谁的;你也不想想,你是和‘皱皮狼,卓晖两个人搭档上场的,结果老卓晖挨了刀挺
了尸,你却好端端的留下性命来,其中缘由,不想可知,一定是老卓晖在失手之后不肯向对
方招供内情,方才遭了毒手,反过来,你包管出卖了当事的主儿,对方才容你活着,任你生
了一百张嘴,怕也辩不清这个恶嫌了!”
  面容因为过度的激愤而扯得歪扭了,徐小霞噎着气道:“你们……岂能只以一已的猜
测……而否定事实的真相!这……简直是横暴!”
  目光是狠酷得不泛丝毫人味的,黑衣人道:“怨来怨去,你只能怨自己机灵不足,本事
太差,上阵失风却又苟活下来;我们照规矩行事,徐姑娘,你好歹也就成全了彼此吧!”
  退后一步,徐小霞瞑目叫道:“不,你们不能这样皂白不分的向我滥施毒手,我要去见
‘李老斧头’,我要同他当面把话说清楚,我要告诉他,我没有出卖他,我没有出卖任何一
个人,他不能如此武断斩尽杀绝——”
  黑衣人带着那样讥刺意味望着她,缓缓的道:“你也是混过一段辰光的过来人,徐小
霞,不想你却恁般天真幼稚,此时此刻,你还打算和‘李老斧头’朝面,岂非痴人说梦话?
可笑可悲之极!”
  徐小霞惊怒交集,簌簌的抖着:“你们甚至不给我一个辩白的机会?不给我半步证实清
白的余地!”
  黑衣人僵木的道:“我们只照委托的主儿吩咐行事,只按我们认定的可能来下评断,其
他一切,我们就顾不着了,也没有必要去顾个下!”
  徐小霞泣血摧肝般叫着:“我知道,我明白,你们的目的就是来杀我,不论我是多冤
枉,多么委屈,你们也不会考虑杀戮之外的手段,对你们而言,这只是一件工作,工作了便
算交差,你们决不探讨这桩工作的内涵如何,天理、人情、世道,在你们看来全是毫无价值
的东西!你们唯一注重的就是代价,至于这代价是污秽抑血腥,卑鄙或酷毒,便皆不在你们
的忖量之内了……”
  有些惊讶,也有些迷惑的注视着正在叫喊中的徐小霞,黑衣人的样子宛似在端详一个怪
物:“你真有点不正常了,徐小霞,就算你是气恨填膺或是求命过急吧,也不该说出这番不
伦不类的话来,这已不仅是笑话,更是疯话、癫话,像你这种人,怎会具有此般的思维?这
不是叫人莫名其妙么?”
  徐小霞红着眼,咬牙切齿的道:“像我这种人?我是怎样的一种人?我告诉你们一些道
理,灌输你们一点良知,这就叫‘不伦不类’?‘莫名其妙’?”
  黑衣人古怪的一笑。
  “不错,是不伦不类,更是莫名其妙;徐小霞,你在今天之前,也曾是干这一行的——
谋杀的一行,纵然资历不算长久,却也有过不少次的经验,在我们所熟知的圈子里,‘兰指
穿心’亦是一号不大不小的人物,似你这样的人,竟然会谈到‘天理’、‘人情’、‘世
道’,顾及代价之外的种种良知,岂不是一桩天大的笑话?徐小霞,我问你,在你双手染
血,迫魂夺命的过往里,你自己亦曾考虑过这些么?付度过这些么?若然,你便必不会站立
在我们面前!”
  于是,徐小霞不由窒迫了,失措了,她努力想反驳,想顶撞,却就是寻思不出一个足以
证明自己“与众不同”的事实来……这是个十分难堪的讥消,多年同流合污的行为业已铸
成!不能抹煞的历史,在根本上,或许她本人的心性有着残酷与邪恶以外的善良,然而在今
天之前她却一直没有表露过,现在才来谈论这些,非但是贻人的笑柄,自家更有着无可弥补
的悲哀与怅恨,原是一丘之貉,尚有什么可以自表清高之处?黑衣人眯着双眼,不紧不慢的
道:“是时候了,徐小霞,我们念在同行之谊,可以给你一个优待——我们答应你挑拣你认
为较适宜的方法上路,你自己动手,或者由我们代劳,皆无不可。”
  好一个“同行之谊”,好一个“优待”!徐小霞几乎将满腔的热血从七窍中鼓喷出来。
  黑衣人又阴鸷的道:“别以为这只是个小小的惠遇,徐小霞,其中分别甚大,同是死亡
的结果,快慢急缓予人的感受却大有差别,你行事经年,恐怕给苦主儿这等的优待也少之又
少吧!”
  徐小霞唇角抽搐着,好像已显得极为孱弱:“你们……非这样做不可?”
  黑衣人冷冷的道:“无可改易——当然你要反抗也悉随尊便;方才我们那六枚‘八角飞
星’未能将你置诸死地,看你的应变身手,倒也相当利落,你若不嫌麻烦,大可同我们哥俩
拼上一拼!”
  一提到这件事,徐小霞突然两眼闪出了光彩,她几乎忘了——几乎忘了先前有人援救她
的这桩隐密;于是,她迫不及待的,急切的向四周察视。
  黑衣人道:“你还看什么呢?徐小霞,期盼奇迹出现么?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像我们
这种人,一旦碰上危险,就只好认命,老天决不会慈悲我们的……”
  徐小霞不能断定那暗中救助她的人是否仍然隐伏附近,没有离去,她任什么也不曾看
到,忽而,她竟产生了怀疑——怀疑躲开那六枚“八角飞星”之袭的刹那,到底是她本身的
直觉反应还是确然有人暗里相助了。
  艰辛的咽了口唾液,她感到胸隔间有种涨塞的窒闷,呐呐的,她道,“二位……我们素
无怨仇,今日以前,甚至毫不相识……你们二位也是受人之托,尚祈高抬贵手,容我先与
‘李老斧头’见上一面,见过之后,或生或死……我,我也再无遗憾。”
  黑衣人坚决的道:“这是不可能的,徐小霞!”
  一直没有开过口的另一个黑衣人,这时忽然出声,低沉而冷硬:“回想一下,徐小霞,
你和‘皱皮狼’卓晖在接下这桩买卖的时候,托事的主儿都和你们约定了些什么!你难道记
不得了?”
  嘴巴微微翕张着,徐小霞挣扎似的呢喃:“他说……他说……”
  “你们之间,有三项约定,一是成事之后,自此两便,并永不得向外泄露其中隐密;二
是万一事败,必须脱离现场,不得受执于对方;三是若不幸受执于对方,亦不得稍有泄底之
行为。有关后两项,更有一条附注——如果事败,未能逃离而受执于人,则以各人性命表白
坚贞,如此,你们的酬劳便加付三倍给你们指定的亲人,反之,则你们迟早必遭狙杀;徐小
霞,我说得对不对?”
  徐小霞痛苦的道:“但我并未泄底……”
  那黑衣人狠毒的道:“这个我们不管,我们只是来执行由你亲自允诺的条件一以性命表
白坚贞,无论你泄底不曾,为了将来死无对证,我们都要灭口,而你推三阻四,硬拒软求,
则益见你心中有虚,所行不实,目前你所待受的,已不只是‘表白坚贞’,更是你应遭的报
应与惩罚!”
  额头上青细筋脉在凸浮,在蠕动,徐小霞的呼吸也越发急促了,她不由自主的往后倒
退,绝望的向周遭寻视,一边窒迫的呻吟着:“天……有谁来救救我,救救我……两个黑衣
人缓慢却坚定的逼向前来,两张脸上全布着凝形的煞气,他们将不会稍有犹豫,稍存仁慈。
  他们全打算一击之下便夺取徐小霞的命!

  …
  风云阁 扫校

          




柳残阳《霜月刀》
第十七章 以杀止杀

  于是,一个略微带着厌倦意味的声音便自那丛密生的野草之后传来:“先不必喊天,徐
小霞,我且来试试救不救得了你。”
  声音是低沉的,而且透着那种寥落的沙哑,但听在徐小霞及两位黑衣人耳中,却不啻响
起了连串的焦雷,惊得三个人全都变了颜色只是颜色的内容有所不同而已。
  徐小霞急速注视向出声的地方,这一看,她不禁混身痉挛,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流露着
如此深挚的、浓厚的虔诚,她仿若在向上天表达着她由衷的感恩心怀,缓缓的,她对着展若
尘跪了下去。站在萎萎的草丛之前,展若尘平静得有如古井不波:“这也堪可算做‘奇迹’
吧,徐小霞?“满颊沾淌着泪水,徐小霞哽咽着不能回声、两个黑衣人似是尚未自突兀的惊
愕下恢复过来,他们四只眼睛直定定的瞪着展若尘,那模样,活脱看的是一个“借尸还魂”
的魑魅。
  展若尘神色安详的道:“看来,二人似乎知道我是谁?”
  两个黑衣人这时才勉强将心神镇定下来,他们彼此互望了一眼,各自向一侧移开了三
步。
  嗯,竟是准备动手的架势呢。
  展若尘笑了笑,又道:“我想,你们未曾料到我会转头掩返,是么?”
  对方没有回答,但两张又黑又瘦的脸膛上却透出了极大的惶怵与不安,然而,这只是他
们本能的情绪反应,展若尘看得出,这两个人已陷入惊恐窘迫之中,可是他们并不打算退
却,他们仍求一搏!走近几步,展若尘接着道:“我要这个女人活着,就是这么简单;二位
如若能以赏脸成全,我给二位的补报是让二位生出此地,怎么样!可愿做个交易?”
  那先前第一个开口的黑衣人,异常戒备的做了回答,嗓门却似塞着什么:“姓展的,算
你心思活络……不错,我们未料到你竟会转回头来,更且掩到了这里。”
  展若尘道:“你们疏忽了一点,我也是专干这一行的老手,与二位的经历比较,恐怕二
位还得朝后站站;这一行道里惯用的手法与计谋我非常熟悉,所以我能料及二位不能料及的
某些变化,二位棋差一着,大概就难得占上便宜了。”黑衣人深深吸了口气,道:“方才,
你主张和我们做桩交易?”
  点点头,展若尘道:“是的,我是这样说过。”
  黑衣人犹豫了下,便是十分难辛的道卜“展若尘,我们的对象不是你,我们所接受的任
务也与你无涉,只要你把徐小霞留下来,我们保证和你互不相犯。”
  微微一笑,展著尘道:“这就是你对这桩‘交易’的回答?”
  黑衣人忙道:“你要明白,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
  展若尘道:“谈交易,双方的斤两总得相称,朋友,你这样说法,完全是一面倒的趋
势,我这边的条件更被你一笔抹煞,距离差得如此遥远,却叫我怎去和二位继续磋商下
去?”
  黑衣人急切的道:“展若尘,姓徐的这个女人曾经意图刺杀于你,说起来也算你的仇
敌,你根本犯不上为她出力卖命,容我们收拾了她,一则给你泄口怨气,再则我们回去也有
个交代,两全其美的事,你若硬要居中作梗,岂不是显得大无道理?”展若尘道:“我不想
杀她,否则,还轮得到麻烦二位?我既放过她一命,你们再跟上来凭白收接,我的行为就未
免失去意义了;她是我的仇敌,我尚且能将她超生,二位和她并无怨隙,又何苦这般咄咄相
逼?”
  沙哑着腔调,黑衣人道:“展若尘,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展若尘摇头道:“别说得这么中听,‘利’字当头罢了,但我奉劝二位,金银财宝固然
重要,自家老命尤甚珍贵,人若没有性命,缺了那口气,便富能敌国,又待如何?”
  黑衣人失声的道:“这么说来,展若尘,你是不肯妥协的了?”
  展若尘道:“假设我依二位的条件妥协,我就不必多此一举,跑到这里丢人现眼了!”
  黑衣人在迷惘中有着愤恼:“这是不值得的,也是没有道理的,展若尘,我实在想不
通,你这样做目的何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展若尘道:“人性是一种很奥妙的东西,朋友,有时候,微妙得难以解说。”
  顿了顿,他又道:“为了你们好,还是依了我的条件吧,或者你们回去交不了差,但海
阔天空,江山锦绣,何处不能容身?三十六着,二位,走为上策!”
  黑衣人咬牙道:“展若尘,你说得怪轻松,事实上岂有这么轻易了结的问题?”
  展若尘道:“我对二位所能做的,也只是到此为止了,你们总不会奢望我带着自己的脑
袋去向二位背后当事的主儿请罪吧广黑衣人大叫:“你这才是逼人太甚!”
  脸色倏寒,展若尘的语气突然转为冷锐无比:“现在让我把话说清楚你们两个自以为
是什么身份?是哪一等的角色?你们只是一对乘人于危的九流恶徒,重利轻义的江湖小人,
你们暗中跟缀着徐小霞,目的固然是为了进行灭口的毒计,实则又何尝不是间接危害于我?
原本我竟无必要和你们说上如许废话,仅须下手宰杀即乃公道,但我自知血腥满手,冤孽太
重,为求积善修德,方才存念开脱你们,岂料你二人邪祟迷心,非但不能审情度势,自判进
退,更且连自身为何物也都槽然不明了!很好,你们既然有意求死,我焉得不加成全?”黑
衣人约莫被骂得气晕了头,他暴吼一声,张牙舞爪的怒吼:“展若尘,你当你又有什么大不
了?我们‘黑白双罩’道上混了几十年岂是由人唬着混下来的?让你一步你进十尺,他奶奶
个熊,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说什么我兄弟俩也要和你拼个死活!”
  展若尘冷笑道:“‘黑白双罩’钟贵才、孙使平原来即是眼前的二位,仰之也久,只不
知是否名符其实,正好见教一番!”
  黑衣人恶狠狠的吼着:“你挺起脊梁撑稳着点,姓展的,我钟贵才人头不落地便誓不会
咽下这口鸟气!”
  侧首冲着另一个黑衣人颔首,展若尘道:“这一位,想必就是孙使平了,孙朋友,你也
与你拜兄同一个打算么?”
  那黑衣人孙使平僵硬的道:“你这是多此一同,姓展的。”
  展若尘道:“宰杀你们不算收获,唯一的收获是我知道了你们是谁。”
  钟贵才狂笑一声道:“姓展的,你便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也毫无用处,你得不到一星半点
你想获悉的那些隐密,你将会发觉,这只是一条死巷,一条早经堵塞了的死巷!”
  展若尘低缓的道:“不要紧,我会慢慢把它挖通,天底下的事,没有严丝无缝永不泄漏
的,我极愿你们也能看到我抖明这个阴谋事件的一天,可惜的是,你们怕是等不及了……”
  “黑白双罩”中的孙使平阴沉的道:“你过于肯定了,展若尘,自负太甚往往会是一个
致命的弱点。“展若尘道:“事实会证明的,孙使平,而事实就等着我们双方来铸造!”
  不错,事实在于他们彼此之间的铸造钟贵才的出手活似立即要将事实的结果证明,而
显然他乃渴切的希望证明他这一方是胜家。
  一面黑闪闪的圆盖形罗网“呼”的一声兜卷向展若尘的中盘,自另一个角度,钟贵才左
手上的一柄三尺钢叉也疾速至极的猛插展若尘咽喉,招式展现,非但凌厉,更且歹毒无比!
  展若尘摇摇头,在摇头的过程里,他的人已飘出了五步变化全在他的预料中,对面的
孙使平已暴挺向前,同样的一柄钢叉划映起掣眩如电的光华,飞圈住丈许的空间,而另一面
白晃晃的圆网,却在抖张如伞的须臾又拧绞为一股,劈鞭也似横扫当顶!
  两种不同的动作,在展若尘石火般的反应中便融成一个形势,他全身倏缩猛拳,却在身
形缩收的一刹,由身体四周迸射出千百道长短参差,密集喷耀的光雨芒刺,有如炸碎了一枚
巨大的冰球,也似点燃了一蓬花炮,然而,光焰散溅,并无其他色彩,只是单一的青白,那
种冷冽彻心的青白!
  钟贵才和孙使平匆忙分向两边倒跃,他们当然知道,在一柄刀幻化成这样的影像时其
威势之浩荡猛烈又是如何难以力敌。
  展若尘身形暴长,这伸窜的刹那,他人已来到钟贵才的眼前,动作之快,仿佛是钟贵才
自己的影子。
  惊窒的闷哼着,钟贵才右手的一面黑网宛如一朵乌云,带着滚动的风声,由斜角的方向
搂头盖脸罩在展若尘头顶,同时急旋猛转,钢叉伸缩飞刺,映现出一溜山形的光束,恨不能
一下子便把敌人透穿三十六个血洞。
  然而,这一切的攻拒招式全因为时间上的迟延整个落空一实际上钟贵才的反应并没有慢
上多少,仅是毫厘之微,不过,这已足够造成他终生的憾恨。
  高手搏命,争的便是这毫厘之微,而习武者苦练一辈子,学的也就是抢制这毫厘之微!
  那抹毒森森的寒电,像是飞越过千百年辰光之前,飞越过永恒,它快不可言的淬然闪
亮,钟贵才瘦长的身体已突的倒翻出去,他的网与叉齐,扬手抛空一都在未能发挥出攻势效
果以前便完全消失了作用。
  赤漓漓的鲜血随着钟贵才的翻滚姿态做着不规则的喷洒,血是热的,散发着铜锈般的腥
气,而钟贵才的长叫窒翳于喉底,有如一头野兽濒死前的哀呜;他的身子扭曲着,极为怪异
的卷伏在七八步外,脸部紧紧的冷贴于地面。”
  活人同死人的分别不只是那口气是否存在,更有许多遇异的征状可资辨识姿势就是其
中一种;见惯了生死的展若尘,甚至不必再去注意姿势,他自己出手的分寸,便已能够判定
敌人受创的轻重,或者存亡。
  孙使平一见他那伴当的模样,立即明白他们这“黑白双罩”业已挂单散伙了钟贵才俯
卧于地的形态,不是一个活人能以摆置得出的!
  负着手站在那里,展若尘凝视着面孔歪扭,双目血红的孙使平,空气中浮漾起一片僵
冷,俄顷里,双方全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血红的双眼缓缓由钟贵才的尸体上移转到展若尘的面庞上,孙使平挫牙如磨,语声里含
蕴着浓烈得化不开的悲愤和怨毒:“你杀了他……展若尘……你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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