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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毒手佛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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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贫僧随时可以出手?”
  “可是你不会。”
  “施主坚信如此么?”
  “当然。比如说,你想制住老夫,迫交解药,但解药不在老夫身上;想以老夫生命换取解药一样办不到,因为老夫只是受命行事。”
  “施主……受何人之命?”
  “这一点恕不作答。”
  “贫僧相信无人不怕死,施主不会例外吧?”
  “可是老夫的生命已交与别人,自己作不了主。”
  徐文业已忍无可忍,口里微哼一声,扑了过去,掌力随着涌出,这扑击之势,犹如迅雷疾电。
  “砰!”
  徐文震落实地,“过路人”却踉跄退了三四步,才站稳身形。徐文略不稍停,再次挥拳猛扑……
  “过路人”身形朝侧方一划,口里大喝一声:“住手!”
  徐文一击落空,身形不期然地停了下来。
  “过路人”栗声道:“小子,真要老夫抖出你的身分?”
  徐文业已恨到极处,把心一横道:“说吧,本人已不在乎了,反正你今天别想活着离开!”
  “过路人”呵呵一笑道:“你考虑到你母亲的安全没有?”
  徐文如中雷击,震惊莫名地退了两个大步,自“七星堡”被血洗之后,第一次听到母亲的讯息,对方不但熟知自己身世,而且可能与母亲失踪有关,显见这内中大有文章,这一条线索,决不能放过,心念之中激动万状地道:“你知道家母下落?”
  “当然!”
  “人在何处?”
  “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你懂得这意思的。”
  “你休想再耍花样……”
  “小子,现在你与老夫退开一边,事了之后再谈另一笔交易!”
  徐文无可奈何地退后丈许,母子情深,他不能做任何于母亲不利的事,只要母子能重见,他会不惜任何代价。
  “过路人”说是受人之命行事,他身后隐着的,是何等样的一个恐怖人物呢?
  当初他暗算自己,莫非也是受命行事?
  这会不会关系到家门被血洗,以及父亲的惨死?
  他想着,不由出了神,只是全身的血液却在阵阵沸腾。的确,这种种离奇可怖的情况,复杂得使人连思索的余地都没有。
  “过路人”转向了“痛禅和尚”,冷冷地道:“‘痛禅’,愿否交出佛心?”
  “痛禅和尚”目瞪如铃,射出栗人青光,沉声道:“施主先说出受何人之命行事?”
  “这一点办不到。”
  “看来贯僧只好破戒取你性命了……”
  “老夫不受威胁。”
  “这并非威胁。”
  “‘痛禅’,再半个时辰,这妞儿将骨化形消,不信等着瞧!”
  “痛禅和尚”回头看了方紫薇一眼,只见她四肢抽搐,粉腮已呈紫酱之色,但双目紧闭,张口无声,似乎极端痛苦。
  “解药呢?”
  “你愿交出佛心了?”
  “贫僧暂时认栽。”
  “好极,现在先把佛心交与老夫。”
  “解药呢?”
  “自有交代。”
  “贫僧能相信施主吗?”
  “最好是相信,因为你别无路走。”
  “别迫贫僧改变主意?”
  “老夫受命行事,一切不在乎。”
  “包含死在内?”
  “一点不错。”
  “贫僧不冒这个险。”
  “过路人”沉思有顷,道:“这样好了,仍由这小子居间,你把佛心交与他,由他随老夫去换取解药,你在此地等候,半个时辰之内他必回转,如何?”
  “痛禅和尚”不再开口,脱手把佛心掷与徐文,徐文接在手中。“过路人”哈哈一笑,道:“小子,来吧!”
  话声中,人已飞登屋面,徐文跟着起身,两人一先一后,奔出了数里,眼前是一片密林,“过路人”径直穿入林中。
  此际,远远传来村鸡啼唱,东方已现曙色,距天明已不远了。
  徐文紧跟着入林。
  “过路人”在入林三丈之处停下,口里道:“小子,止步!”
  徐文停定身形,狠狠地瞪着对方,恨不能把对方撕成碎片。
  “小子,你似乎有话要说?”
  “不错,你曾化身锦袍蒙面人,数度向本人施杀手,也是受命行事么?”
  “你错了,老夫一向独身行事,所谓受命,只是应付那秃驴的一句话而已。”
  徐文猛一错牙,道:“你够卑鄙!”
  “过路人”嘿嘿一笑道:“随你小子如何说吧。”
  徐文恨毒至极地道:“你究竟是谁?”
  “这一点恐怕你永难明白了!”
  “找死?”
  “记住,别任性,咱们好好谈,你母亲的安全操在老夫之手。”
  徐文打了一个冷颤,一颗心顿往下沉,这等于是咽喉被人扼住,想反抗也不成。
  “家母怎会落入你手?”
  “这点你不必问了,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没有什么,聊备一格,以维护本身安全。”
  “当初谋算本人,又为了什么?”
  “同样的理由,为了本身安全!”
  徐文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根本不明白对方语意所指。
  “你把家母怎么样?”
  “她很安全,只要你不与老夫为敌,他便无事。”
  “你以此要挟我?”
  “亦无不可。”
  “我若不把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那先死的将是蓝玉珍!”
  徐文双目几乎喷出血来。
  “过路人”转变了话题道:“徐文,时间不待了,交换解药吧!”
  “本人还有句话问你。”
  “说吧?”
  “血洗‘七星堡’是你所为吧?”洗‘七星堡’是‘卫道会主’率众所为!”
  “真的?”
  “信不信由你!”
  徐文咬了咬牙,他相信这是实话,父亲生前也是如此说的,索仇可以假以时日,倒是母亲一日不脱离魔手,自己将无片刻安宁,自己与对方往日无怨无仇,而对方说谋算自己,劫持母亲,是为了本身安全,这话令人费解。
  对方的真正面目到底是什么呢?
  这其中难道隐藏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故事吗?
  心念之中,沉声道:“‘过路人’,不管阁下是什么来历,你放出家母,在下可以发誓不与你为仇,前帐一笔勾消,如何?”
  “过路人”冷森森地:“时机未至,免谈!”
  “什么时机?”
  “这是老夫自己的事,你不必过问,但记住一点,别与老夫为敌,时机到了,你母子可以重逢,否则就很难说。”
  徐文一副钢牙几乎咬碎,杀气几乎破胸而出……
  “过路人”又道:“拿来吧!”
  徐文心念一转,既然“卫道会”一帮人是自己血海仇家,自己犯不着去救仇人,更不必谈什么道义,说道:“‘过路人’,咱们可以谈谈交易!”
  “什么交易?”
  “在下以佛心作为交换……”
  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他本想说作为交换母亲的代价,话到口边,忽觉不妥,仇归仇,怨归怨,武士的操守不能不顾,“地狱书生”的外号虽然不雅,但自从出道以来所行所为还没有违悖“武道”的地方,如此一来,将被武林视作何如人?与“过路人”之流又有什么分别?佛心本非自己之物,而况“过路人”,未必就肯答应这宗交易,若事不成,岂非徒留笑柄?
  “过路人”见徐文中途不语,追问道:“交换什么?”
  徐文一摆手道:“不谈了,拿解药来吧。”
  “过路人”皱了皱眉,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了一粒翠绿的丸子,抛与徐文。
  徐文接在手中,道:“阁下不是说解药不在身上么?”
  “过路人”嘿地一笑道:“小子,这叫做兵不厌诈!”
  “哼!无耻之尤!”
  “废话少说,拿来。”
  徐文心念一转,迟疑地道:“阁下的解药可靠吗?”
  “这一点你小子尽可放心。”
  徐文把佛心脱手掷与“过路人”,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了也是多余,终于片言不发,向林外奔去。回到土地庙,天业已大明。
  “痛禅和尚”似已焦灼不耐,一见徐文现身,脱口便道:“如何?”
  徐文冷冷地道:“解药已取到了。”
  “快给她服下吧。”
  徐文没有再说话,把那粒翠绿丸子,纳入方紫薇口中。
  工夫不大,方紫薇面色逐渐恢复,脉息加重,盏茶时间之后,苏醒过来。
  “痛禅和尚”面色一肃,道:“小施主,贫僧有个不情之请?”
  “请吩咐!”
  “拜托小施主劳神,护送她回山。”
  “这……”
  徐文不由迟疑了,自己一而再地为仇家效力,这算什么?但另一个意念突闪脑海,忙应道:“可以!”
  “如此贫僧重托了!”
  “小事不足挂齿。”
  “后会有期,贫僧誓必要迫出‘过路人’的根底不可!”
  说完,单掌打了一个问讯,如灰鹤般腾空越屋而逝。
  方紫薇似乎元气大丧,久久仍不能起身……
  徐文看了她一眼,面上升起一抹怜惜之色,但那抹怜惜之色,消失得很快,随即被一种森寒之色所取代,漠漠然地开口道:“姑娘觉得怎样?”
  方紫薇感激地朝徐文一瞥,挣起身来,背倚香火台,乏力地道:“还好,没有什么。”
  “在下受托送姑娘回山。”
  方紫薇苦苦一笑,眼角渗出了两粒晶莹的泪珠,凄楚地道:“相公,我……不回山!”
  徐文眉锋一紧道:“可是在下业已答应了‘痛禅’大师,送姑娘平安回山。”
  蓦在此刻——
  一条灰影,进入庙中。
  徐文掉头一看,来的赫然是“普渡庵”住持“修缘”老尼,她的弟子“悟性”
  被人奸杀,曾误会自己是凶手,因为死者是死于“摧心”之毒,死后无痕。想不到这老尼会此时此地现身,当下一拱手道:“师太幸会!”
  “修缘”老尼还了一礼,目光直盯在方紫薇面上。方紫薇粉腮剧变,“噗!”
  地跪了下去,泪如泉涌。
  “修缘”老尼厉声道:“丫头,你太任性了!”
  方紫薇泣不成声地道:“薇儿不肖,薇儿该死!”
  徐文心头大震,难道这“修缘”老尼又是“卫道会”中一分子?听双方语气,似乎关系相当不浅……
  只见“修线”老尼愤然一挥宽大的袍袖,声色俱厉地道:“你还不回山?”
  “薇儿无脸见人!”
  “你想怎么样?”
  “薇儿只……只……只想求解脱!”
  “大胆,你不想想你义父十年多来收养之恩?”
  方紫薇哽咽道:“薇儿自知百死莫赎!”
  “你无知失足,大家会原谅你……”
  “薇儿只求您老人家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
  “允许薇儿剃渡!”
  “剃渡?不行!”
  “那该地但求一死,身受殊恩,来生图报!”
  “修缘”老尼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孽!孽!痴丫头,你知道你义父是谁?”
  “谁?”
  “是你亲生之父。你的身世,包含了一个血泪交织的故事,你这一来,岂非令你父亲心碎?”
  方紫薇睁大了眼,颤栗地道:“他老人家是薇儿生身之父?”
  “不错。”
  “那薇儿不姓方?”
  “不,你不姓方,当初是为了防仇家迫害,才给你易姓为方。”
  “啊!”
  方紫薇伏地痛哭起来,声如午夜鹃啼,闻之令人鼻酸。
  徐文极想从对方言语中探索“卫道会主”的真面目,但失望得很,对方语焉不详,方紫薇本身包含了一个凄惨的故事。是什么放事呢?所谓仇家,是否又牵涉到“七星堡”血案?
  “修缘”老尼又是一声深长的叹息,声变得十分慈祥地道:“孩子,别哭了,任何事必须由你父亲作主,起来!”
  方紫薇缓缓起身,满面啼痕,像一朵带雨梨花。
  徐文忍不住问道:“师太敢莫也是“卫道会’一分子?”
  “修缘”老尼怔了一怔之后,道:“贫尼不否认。”
  徐文别具深心地道:“上次贵庵惨案,师太是否已查出真区?”
  “修缘”面上掠过一抹愤恨之色,栗声道:“贫尼断定是‘七星堡主’徐英风那魔头所为,可惜……”
  徐文心头一沉,道:“徐英风?”
  “不错。”
  “可惜什么?”
  “可惜他已死了。”
  徐文暗地一咬牙,故作惊震之状,道:“徐英风死了?”
  “嗯!死于开封道上。”
  “但不知是死于何人之手?”
  “这一点没有听说。”
  “据江湖传言,是血洗‘七星堡’的仇家所为?”
  “是有此一说,但尚未证实。”
  老尼淡然的态度,使徐文感到莫测高深,如果父亲与“七星故人”是死于“卫道会”人之手,对方多少总有些异样表露,但意外地对方似十分漠然。他紧追着问:“徐英风功力不俗,又擅‘毒道’,江湖中能致其死命的,恐怕不多?”
  “这话不无道理。”
  “以师太的推测呢?”
  “无从推测。”
  徐文把心一横,道:“是否上官宏所为?”
  “修缘”老尼与方紫薇面色同时一变,“修缘”老尼目射精光,迫注在徐文面上,似乎要看透他的内心,久久才道:“小施主何出此言?”
  徐文心念电转,索兴豁了出去,追个水落石出,当下寒声道:“因为上官宏与徐英风结有深仇。”
  “可是这非上官宏所为。”
  “师太何以断定如此?”
  “上官宏的行动,贫尼无所不知。”
  “事情很巧……”
  “什么很巧?”
  “徐英风与另一锦袍蒙面人被害之时,恰值在下路过,据徐英风遇害之前的言语,曾提到“卫道会”三个字!”
  这是徐文临时想起来的心机,想诈出对方实话。
  “修缘”老尼漠然一笑道:“言语涉及‘卫道会’可能有之,但并不能证明是上官宏或‘卫道会’其他高手所为,如果是,贫尼倒无憾了。”
  “在下极想见上官宏一面……”
  “为什么?”
  “证实这件公案!”
  “修缘”老尼目中逼人的精光再现,沉声道:“小施主,贫尼不能不追究了……”
  徐文俊面涌起了异样的神色,目光毫不畏缩地与对方直视,微显激动地道:“追究什么?”
  “小施主已不止一次表露对‘七星堡’事件的关切?”
  “这又如何?”
  “小施主所练的‘无影摧心手’与徐英风所使的‘摧心’剧毒本是同源?”
  徐文一咬牙,道:“在下不否认。”
  “如此你与徐英风必有渊源?”
  “有的!”
  “什么渊源?”
  徐文的面色已成了铁青,现在只消一句话,局面将完全改观,如果自己道出身分,也就等于开始了索仇的行动。
  是否该再隐忍一段时日,搜集些具体的线索?
  抑是立刻开始行动?
  时机与对象是否适当?
  心念一连数转,决定应该在见到上官宏本人,才是最适切的时机,于是,他压下了将要爆发的仇火,故意装得激于义愤的神情,道:“渊源不浅,但也不深,武林公道不能泯没,是吗?”
  “修缘”老尼凛峻地道:“小施主并非由衷之言?”
  “在下认为是的。”
  “在谈公道之先,是否该明了是非曲直呢?”
  徐文为之一窒,但随即针锋相对地道:“在下愿闻关于这公案的是非曲直?”
  “修缘”老尼冷冷一笑道:“小施主,你曾救过上官宏的命,凭这一点,“卫道会”上下对小施主无理也得让三分,多尼算承认小施主追索这公案的立场,但首先小施主得坦白道出身分。”
  徐文又是一窒,感到有些词穷,一阵犹豫之后,道:“在下希望与上官宏见面肯谈。”
  “修缘”老尼一颔首,道:“可以,小施主何时可上桐柏山?”
  “现在就可启程。”
  “好!贫尼答应安排小施主与他见面。”
  “如此在下告辞!”
  “请!”
  徐文拱了拱手,转身便走。
  出了庙门,只见红日初升,林鸟争鸣,晓雾初收,一片清新之气,但,他的心里,仍是被无边的阴霾笼罩。
  证诸父亲生前的话,和“过路人”转述母亲之言,他认定仇家是“卫道会”一帮人无疑,可是一些事实的片段,又似乎否定了这判断!
  而从“修缘”老尼的话意来看,上官宏在“卫道会”中的地位似乎十分尊崇,他感到心头的压力愈来愈重……
  他又想到了惨死开封道上的父亲,“普渡庵”人神共愤的事,是他所为吗?
  如果这事传出江湖,江湖同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工夫不大,他踏上了通往桐柏山的大道。
  由于情况的诡谲变幻,每一次上桐柏山,都有不同的心情与感受。
  他想,此次在见到上官宏之后,如果对方否认血洗“七星堡”,也不承认杀害父亲,自己将采取什么行动?
  目前,“痛禅和尚”不在总舵,少了一个可怕的劲敌,但在“无情叟”等一干高手联手对付自己时,能操胜算吗?
  正行之间,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徐少侠,留步!”
  徐文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第一次,他被人称名道姓,当下身形一刹,凛然回身,只见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汉子,站在相距丈许之处,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自己。
  他扫了这陌生汉子一眼,栗声道:“朋友何方高人?”
  陌生汉子哈哈一笑道:“高人不敢当,区区只是个下人!”
  “下人?”
  “不错,受命跑腿之人。”
  “怎知在下姓徐?”
  “区区说过是受命。”
  “受何人之命?”
  “就是那掌握令堂生死之人!”
  徐文登时血脉贲张,额上暴起了青筋,俊面涌起了一片恐怖杀机,厉声道:“这么说朋友与‘过路人’是一丘之貉?”
  陌生汉子冷冷一哼道:“徐文,说话客气些,区区此来对你有好处……”
  徐文咬紧牙关道:“好处?哼!朋友来得正好,在下有话必须朋友解答!”
  “别奢望太多,区区除了受命的事外,其余一切不谈。”
  “朋友,那可由不得你!”
  “徐文,你目前是赴‘卫道会’总舵?”
  “不错。”
  “寻仇?”
  徐文一震,悚然道:“不错!”
  “你这是去送死!”
  “送死?什么意思?”
  “凭你的身手,能敌得过对方联手么?”
  “这是在下自己的事。”
  “还有,你自信能在‘痛禅和尚’先天罡气之下逃生么?”
  徐文剑眉一挑,悚栗地道:“这与朋友何干?”
  陌生汉子自顾自地说下去道:“只要你一抖露身分,对方将倾力毁了你,你不否认这可能吧?”
  “朋友到底是什么意思?”
  “区区只是奉主人之命传言……”
  “在下希望知道贵主人是谁?”
  “这一点目前尚难奉告。”
  “然则贵主人的目的是什么?”
  “借你之手,毁灭‘卫道会’,彼此两利!”
  徐文骇然道:“什么,借在下之手?”
  “不错,敞主人保证事成之后,让你母子重聚,公开一切真相!”
  这的确是极大的诱惑,何况毁灭仇家,是自己求之不得的事,从“过路人”所表现的能耐与手段看来,对方口中的主人,定是一个极端可怖的神秘人物,自己正愁无法拯救母亲脱离魔手,想不到对方找上门来。
  心念之间,杀机消散了大半,略显激动地道:“贵主人的保证可信么?”
  “敝主人一言九鼎!”
  “朋友说借在下之手?”
  “一点不错。”
  “朋友刚才不是说在下的能耐不济么?”
  “这一点敝主人有安排。”
  徐文精神一振,道:“什么安排?”
  “别急,区区还有话没有说完。”
  “请讲?”
  “令尊徐笑风与另一个冒充他形貌的人,你知道是何人下的手?”
  徐文全身陡地一颤,栗声道:“谁下的手?” 
 
第十一章 历数惨案

 
 
  徐文驰赴桐柏山,被一个陌生汉子唤住,说奉主人之命传言,要借他的手摧毁“卫道会”,事成母子即可重逢,徐文大惑骇凛,根本无法想象对方的来路,而对方又讳莫如深。
  陌生汉子忽问徐文:“你知道令尊徐英风与另一个锦袍蒙面人是谁下的手?”
  徐文全身陡地起了一阵悚栗,道:“是谁下的手?”
  陌生汉子反问道:“以你的看法,何人有此能耐一举而毙两名拔尖的高手?”
  “这……很难说!”
  “很难说?”
  “据当日目击的人传言,家父与另一锦袍人拚搏,双方都到了精疲力竭之境,在那种情况下,足以制两人死命的高手,可能就不止一二人了!”
  “话虽如此,可是以两人的身手,虽在力战之后,不能说没有一人能全身而退,双双死在现场战圈之内。
  “不错,这话有理,朋友说是谁吧?”
  “‘痛禅和尚’!”
  徐文连退三步,栗吼道:“是他?”
  “正是那秃驴,他是受‘卫道会主’之令行事的!”
  “真的是他?”
  “区区奉命传言,信不信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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