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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毒手佛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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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衣少年是情急无奈而出此下策,他并非不知道“地狱书生”
  是“毒道”高手。
  由于对方露这一手,徐文确定了“五方教主”便是获得“毒经”的本门叛逆。
  锦衣少年怪叫一声,出手如电,亡命地向徐文攻去。所谓一夫拚命,万人莫敌,“五方使者”的功力本就惊人,再加上排命出手,徐文对挡起来颇感费力。
  然而,这种拚命的打法,仅凭一口锐气,论功力,他比徐文差远了。
  就当锦衣少年一轮疾攻之后的换势瞬间,徐文施出了“毒手一式”。
  “哇!”
  一声惨哼,锦衣使者口吐鲜血仆了下去,但随即又挣扎着立起身来。
  徐文要留活口,所以这一式中并未夹施剧毒,否则对方不会再起身了。
  “你还是说了的好?”
  “办不到!”
  徐文吐了一口大气,道:“不说也可以,带路到你们总航!”
  锦衣少年一抹口边血沫,惨厉地道:“休想!”
  徐文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一伸手,抓住对方的“肩井”,五指深陷入肉,鲜红的血从指缝间渗出,那袭锦衣,更加鲜艳了。
  “你敢再说一个不字?”
  “不!”
  徐文手一紧,锦衣少年一声狂嗥,肩骨已被抓碎,大粒的汗珠滚滚而落,面对扭曲成一副怪形,目中是惊怖粒的汗珠滚滚而落,面孔扭曲一副怪形,目中是惊怖与怨毒参半。
  “肯不肯带路?”
  锦衣少年一颤,凄厉地道:“‘地狱书生’你会得到十倍的报偿!”
  徐文从鼻孔里冷嗤出了声,道:“那不干你事!”
  锦衣少年闭口不语。
  徐文再次喝道:“说,肯不肯?”
  锦衣少年仍不开口。徐文杀机难遏,厉声道:“你不肯,旁人会肯,你安心要死,就别怪本人手辣了!”
  蓦在此刻—一
  十余条人影同时从四面八方出现,一律锦衣劲装,手执长剑。
  徐文一看,便知来的全是锦衣卫士。
  紧接着,一面如重枣的威猛锦袍人,直逼徐文身前沉声道:“放了他!”
  徐文凌厉的目光朝锦袍人一扫,道:“阁下如何称呼?”
  “本座‘五万教主’!”
  徐文登时热血沸腾,目中碧芒大炽,振臂,抖手……
  “哇!”
  惨号摇曳过空,那名“五方使者”,被掷飞五丈之外撞岩毙命。
  “五方教主”暴喝道:“徐文,你太张狂了!”
  徐文目如电炬,直照在“五方教主”面上,他要仔细看一看这师门叛逆.到底是如何一位残狠阴险的人物。久久,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道:“请教尊姓大名?”
  “五方教主”嘿嘿一笑道:“小子,你还不配问!”
  徐文略作思索之后,道:“阁下来得正好,咱们先谈私人恩怨……”
  “什么?还有私仇公怨之分……”
  “不错。”
  “说吧,私仇如何?”
  “血洗‘七星堡’可是阁下所为?”
  “本座曾命人传言,你可自去找‘卫道会主’。”
  “阁下一教之主,说话算数么?”
  “当然”
  “然则家母何以会落在阁下手中?”
  “五方教主”迟疑了一下之后,道:“江湖霸业,只沉声道:“放了他!”
  徐文凌厉的目光朝锦袍人一扫,道:“阁下如何称呼?”
  “本座‘五万教主’!”
  徐文登时热血沸腾,目中碧芒大炽,振臂,抖手……
  “哇!”
  惨号摇曳过空,那名“五方使者”,被掷飞五丈之外,撞岩毙命。
  “五方教主”暴喝道:“徐文,你太张狂了!”
  徐文目如电炬,直照在“五方教主”面上,他要仔细看一看这师门叛逆,到底是如何一位残狠阴险的人物。久久,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道:“请教尊姓大名?”
  “五方教主”嘿嘿一笑道:“小子,你还不配问!”
  徐文略作思索之后,道:“阁下来得正好,咱们先谈私人恩怨……”
  “什么?还有私仇公怨之分……”
  “不错。”
  “说吧,私仇如何?”
  “血洗‘七星堡’可是阁下所为?”
  “本座曾命人传言,你可自去找‘卫道会主’。”
  “阁下一教之主,说话算数么?”
  “当然”
  “然则家母何以会落在阁下手中?”
  “五方教主”迟疑了一下之后,道:“江湖霸业,只求目的,不择手段,此点本座毋须向你解释。”
  “在下不满意这答复……”
  “那是你小子个人的事。”
  “然则杀害‘三指姥姥”,劫持‘天台魔姬’,又为了什么?”
  “同样理由!”
  徐文咬了咬牙,道:“现在请你放人!”
  “五方教主”不屑地哼了一声道:“如此容易么?”
  徐文杀机陡炽,厉声道:“你非办到不可,否则“否则怎样?”
  “‘五方教’将鸡犬不留。”
  这句话所含杀机,令人听来不寒而栗。
  “五方教主”又是一声冷哼,道:“这种狂妄的话,吓不倒本座!”
  徐文极想出手,但他终于按捺住了,因为有许多问题必须先加说明,还因为彼此是同门的两代人,不能不按理而行,可是怒火业已爆发如狂,当下切齿道:“阁下真的不放人?”
  “除非以上官宏夫妇的人头作为交换。”
  “否则呢?”
  “杀两个人在本座眼中,并不强似踏死两只蚁蝼!”
  “阁下若活得不耐烦,死也不难。但,我要你先摒退手下。”
  “为什么?”
  “家法不许外人干预!”
  “五方教主”再退了一步,寒声道:“徐文,你得了姓伍的那老匹夫什么好处?”
  “徐文暴喝道:“你敢如此侮辱他老人家!”
  “这没有什么敢与不敢……”
  “要你摒退手下!”
  “毋须!”
  “我说必须!”
  “你还不配!”
  徐文几乎气炸肺腑,“万毒门”禁例,不许泄露任何秘密,当着这多“五方教”徒,他不能畅所欲言,为所欲为,而“五方教主”的态度,根本不把门规放在眼里,这使他忍无可忍,咬紧牙根道:“要我动手么?”
  “你尚未说出‘家事’两个字的意思?”
  “你先摒退手下!”
  “本应说没有这必要!”
  “如此我只好替你代劳了……”
  话声中,身形电闪扑向人圈。
  “你敢?”
  暴喝声中,“五方教主”跟着扑向徐文。
  “哇!哇!”惨嗥声起,三名首当其冲的锦衣卫土栽了下去。
  也就在同一时间,“五方教主”撼山狂飚业已罩身涌到。徐文反掌力封,仓促中被震退了两步。
  “五方教主”嘿的一声怪笑道:“小子,本座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双掌一圈一放,一道罡风破空卷出。
  徐文心头大震,这类罡气,无坚不摧,是一般掌力的精华,“云中仙子”与“痛禅和尚”,皆练有这类迹近失传的罡气,看起来,“五方教主”的功力比“痛禅和尚”高了许多,比“云中仙子”,似在伯仲之间……
  心念之中,陡运本门玄功,以十二成功力,硬转过去。
  “隆”然巨响声中,树折草偃,岩石纷飞激射,劲浪撕空暴卷,三丈之内的锦衣卫士,一个个倒退不迭,人人面目失色,心旌摇摇。
  徐文与“五方教主”,双双各退三四步。
  这一惊世骇俗的回合,竟是势均力敌。
  双方立即蓄势对峙。
  “五方教主”栗声道:“徐文,这半年多来,你另有奇遇?”
  徐文冷凝地道:“你管不着!”
  “本座倒想提醒你,莫忘以仇家人头换取……”
  “你……毫无人性……”
  “哦,若谈人性,本座不会活到今日。”
  “阁下的算盘不错,借本人之手,为你除去心腹大患?”
  “随你如何解释。”
  “阁下自信今天能保住老命么?”
  “百分之百!”
  此际,夕阳已沉,半天晚霞映得峰头一片通红。那红,在暮色中,有一种血的意味。所有锦衣卫士,一个个兀立如雕像,长剑在晚霞中,泛出缕缕血芒。这场面,够肃杀,够阴森。
  徐文错了错钢牙,目眦欲裂地道:“现在私仇暂且搁下,我们来谈谈家事……”
  “什么,家事?”
  “郾师分坛地牢中姓伍的老人那件公案,你不否认吧?”
  “五方教主”向后退了三步,目射厉芒,栗声道:“你称它为家事?”
  “不错。”
  “什么意思?”
  “你承认是你所为了?”
  “嗯”
  “摒退你的手下!”
  徐文是蓄意清理门户,完成师祖遗命,救母拯爱,了断私怨。
  而“五万教主”却立意要毁去这可怕的第一号敌人。
  这从双方的眼神里,可以明白地看出彼此心念。那份怨毒、杀机,令人不寒而栗,旁观的卫士紧张得汗珠直滚。
  双方,成了两尊石像,不言不动。
  空气似乎也凝结住了。
  场面,紧张得使人透不过气来。
  太阳收束了它最后一抹残霞,夜幕渐垂。
  这是定力的比拼,只要任何一方心神稍懈,对方的致命杀手立即临身。
  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双方额上渗出了汗珠。
  终于,徐文忍耐不住了,他不能如此久耗下去。
  “呀!”栗人心魄的暴喝声中,徐文施出了“毒手一式”。
  同一时间,“五万教主”凌厉绝伦的招式也会出手。
  这是硬碰硬的拼命打法,双方都只攻不守,人影一合而分,双双传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人影分而又合,徐文攻出了“毒手二式”。
  “砰!砰!”
  闷哼再起,合而又分,双方身形连连踉跄,口角沁出了鲜血。
  所有在场的,无不为之亡魂大冒。
  “躺下!”
  挟着慑人的喝声,徐文攻出了“毒手三式”。这一式,是他全部功力之所聚,也是他最后一式杀手,如不能克敌,今晚之局如何收场,便不得而知了。
  惨哼随喝声而发,“五方教主”栽了下去
  惊呼之声响成了一片,所有锦衣卫士一涌而上,剑芒交织成了网。
  徐文怪吼一声,双掌闪电般划向剑幕。
  “哇!哇!”连声,有四名卫士躺了下去,其余的攻势一空。
  “五方教主”摇摇不稳地站了起来,费力地喝道:“你们退开!”
  那剩下将半的卫士,巴不得这一声,纷纷向后弹开徐文目光转处,不由粟呼出声:
  “原来就是你!”
  “五方教主”头巾已落,头侧,现出一道触目的疤痕。他,赫然正是“过路人”,也就是首开先例,假冒“七星堡主”的面目向徐文下杀手的人,劫走“佛心’”的也正是他。
  徐文的确想不到神诡可怖的“五方教主”,会是几经照面的“过路人”。
  “过路人”的功力今昔判若两人,目是得手“佛心”的必然结果。
  对方的真正面目?来历?仍然是一个谜。
  起初“过路人”说是受人所差,身后还有主人,竟是句鬼话。
  如此看来,当初冒充“卫道会”总巡的黑面汉子,也是他乔装改扮的无疑了。
  谜;揭开了一半,但距真相大白还很远。
  徐文向前一挪步……
  “五方教主”栗喝道:“别动!”
  徐文不期然地收住脚步,拭了拭口边血渍,道:“我再命令你遣走手下,否则将半个不留。”
  “你不敢!”
  “为什么不敢?”
  “你母蓝玉珍与‘天台魔姬’的生死,握在本座之手。”
  徐文咬牙道:“你自身难保,没有机会作恶了……”
  “五方教主”阴森森地道:“本座早已安排妥当,日落之后半个时辰,如无本座金令,蓝玉珍与‘天台魔姬’将被执行凌迟,现在时辰差不多了!”
  徐文登时目眦欲裂,弹身,出手……
  他只要制住“五方教主”,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但,“五方教主”并非等闲人物,当然防到这一着,就在话声出口的电光石火之间,鬼魅般地遁入身后林中。
  双方的动手,几乎是同时。
  徐文一扑落空,心神皆颤,狂喝一声,追入林中。
  夜幕沉沉,林中伸手不见五指,他虽有超人目力,但终不比白昼,只这眨眼工夫,已失去了“五方教主”的踪影。
  一个飘缈的声音遥遥传来。
  “小子,别忘了以人头交换人质之约!”
  对方是以传音之法发话,方位根本无法捉摸。徐文哪吞得下这口气,疯狂地循声扑去,树深林密,结果当然是徒劳。
  这树林沿峰迤俪而下,又接上另一岭。
  徐文折腾了半夜,一无所获。他想“五方教”总舵必设在极隐秘的所在,以一人之力,势不能搜遍每一角落,这正应了“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诗句了。
  愤、怒、恨、毒,在他心头翻卷,但却计无所出。
  他拣了一块卧牛巨石坐了下来,静静地想——
  母亲与“天台魔姬”的安全,暂无问题,因为“五方教主”
  提出了以“卫道会主”上官宏与“云中仙子”夫妇俩的人头作为交换的条件,目的虽然不详,但极明显的,对方借刀杀人,除根本大患,人质自不会杀害。
  自己真的履行这条件,以救母亲与“天台魔姬”吗?
  诚然,上官宏夫妇是自己的仇家,但仇归仇,怨归怨,岂能有悖“武道”而行,自己是“万毒门”掌门之尊呀!
  如果不照约而行,计何所出呢?
  最大的问题,“五方教主”是本门叛逆,师太祖的严命,师祖的遗言,只要有三寸气在,就非遵行不可。自己屈服在叛徒之下,其何以堪?
  而自己的“毒功”,是得自父亲,父亲的“毒功”源出“毒经”,而“五方教主”是“毒经”得主,父亲与“五方教主”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他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妙手先生”。父亲的弃妇、大母“空谷兰苏媛”,是“妙手先生”所收留,而大母对父亲恨如切骨;据老秀才说,“妙手先生”与父亲是一路,而“妙手先生”
  也曾答应向自己解答若干谜底,由是而论,“妙手先生”极可能知道此中蹊跷。
  当初劫夺“石佛”之时,“妙手先生”与“七星故人”是一路:“七星故人”曾向自己施过杀手,而却又与父亲同被害于开封道上,外间又盛传父亲尚在人间……
  说来说去,“妙手先生”脱不了干系。
  心念之中,他恨不能立刻找到“妙手先生”,问个水落石出。
  据黄明说,他师父现下动向不明,是故意避开自己,还是……
  他用了些干粮,坐候天明。
  天亮了,他不甘心如此离开,想起被劫持的母亲与爱人,自己空负一身功,却不能救她们脱离魔手,不由潸然泪下,心如刀绞。
  他开始搜索,扩大了范围。他相信“五方教”的巢穴不会超出十里之外,否则不会有昨晚的情况发生,也许近在咫尺……
  一日,一夜,又一日,毫无端倪。
  倔强的他,感到气馁了。
  既已打草惊蛇,再如此盲目搜索,敌暗我明,会有结果吗?
  是否该与黄明商量一下,改弦易辙,另谋他途?
  于是,他在愤恨无奈的心情下,离开嵩山的后峰,上道扑奔汝州城。
  到了汝州城,他拣了当街一家最大的酒楼“悦来居”傍街面窗而坐,叫了些酒食,自斟自饮。
  黄明与他相约,仅说汝州城,而没有确切地点,他拣这酒楼的目的,是让黄明容易发现他。黄明是“妙手先生”高足,而“妙手先生”在“空道”中是辈份极尊的人物,徒子徒孙,遍及天下,黄明要找他,的确最容易不过。
  他申酉之时入座,直候到起更时分,犹未见黄明的踪影。眼看酒客换了一批又一批,再待下去,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心想,且寻个下处住了再说。
  心念之中,招手命酒保算帐。
  酒保笑嘻嘻地走了过来,道:“爷台用好了?”
  “嗯!一共多少银?”
  “爷台是从嵩山来的吧?”
  徐文一怔神,道:“不错,怎么样?”
  “有位爷台留下话……”
  “怎么说?”
  “那位爷台说有急事,不能等您了,西行道上见。”
  “好,知道了”
  “一共五钱三分银子……”
  徐文掏出一两碎银,朝桌上一放,道:“多的赏你了。
  “谢爷台”
  徐文放下酒资,匆匆下楼,只见街上熙来攘往,夜市正盛。
  他无心欣赏这些,就近寻了个客栈住了。
  他不知道黄明到底是有什么急事,但他意会到留言所谓“西行道上见”是指前赴终南“鬼湖”,探蒋尉民下落而言。他彻夜未眠,心里千头万绪,竟不知如何着手;现在,母亲与“天台魔姬”下落未明,暂时没有凶险,“鬼湖”之行,便成刻不容缓的事了。
  蒋世叔为了求解散“毒功”之方,置家难于不顾,冒生命之险,赴“鬼湖”求“金线草果”,下落不明,如有失闪,那便是“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了,今后对蒋明珠、对良心,将如何交代?
  忽地,他想到了一桩疑案:当初,“石佛”是“妙手先生”
  与“七星故人”共同得手,却又在蒋府失窃;据蒋世叔说是从古董摊买来的,而现在事实却又证明“妙手先生”与蒋世叔交情极深,“妙手先生”曾一再要自己到开封与蒋世叔商量大事,这其中似有极大的隐情。也许,“妙手先生”能解答的,蒋世叔也能解答……
  黄明也十分关切蒋世叔的安危,再再显示几方面关系的复杂。
  于是,他下了决心,无论如何,先奔“鬼湖”,找出蒋尉民的下落,对事也好,对人也好,总得有个交代;至于“五方教主”
  所提的交换条件问题,必须深思熟虑之后,才能决定该采取什么行动,目前只有暂时抛开。
  主意既决,仿佛心上一块石头落了地,倦意袭来,沉沉入睡。
  远处,传来声声鸡啼。
  一觉醒来,业已红日满窗,匆匆盥洗之后,用了早点,然后离店上道登程,目的地是终南山“鬼湖”。
  过午时分,奔行了近百里之遥,眼前人烟稀少,一条黄泥大道,在烈日下使人有炙肤之感。
  徐文觉得有些口干舌燥,放眼一望,大道偏右一簇茂林,隐约露出一角红墙。心想,那里非庵即庙,何不去讨些条水润润喉。
  歇想一阵,也好赶路。
  心念之中,折身向那片茂林奔去。
  到了林缘,一看,果是一座小庙,冷清清地间无人声。
  徐文大步奔了过去,方自一脚踏入庙门,不由心头大震,几乎惊呼出声,只见一具尸体,横在门内的照壁前,血腥扑鼻,血迹尚未凝固。看来刚遇害不久,从死者的穿着打扮似是庙祝。
  是什么人忍心对这不识武功的普通人下手?
  一抬头,照壁上一个明显的梅花粉印,他登时发指起来,暗骂一声:“万恶的‘五方教徒’!”
  身形一晃,悄无声息地掩入庙中。
  庙内,正殿前的阶沿下,站着一个锦衣独臂少年,满面阴鸷残狠之色。
  阶沿上,一个大腹便便的红衣女子,斜倚庙阶,泪痕斑斑,粉腮苍白,目中尽是怨毒的光芒。
  红衣女子双手捧腹,似是强忍痛苦,凄厉地道:“你……是人吗?”
  独臂少年阴阳地道:“有人性没人性又怎样?”
  红衣女子气得浑身簌簌直抖,咬牙切齿地道:“我……我……
  恨不能把你碎尸万段!”
  独臂少年冷哼一声道:“谋杀亲夫,按律要凌迟!”
  “你……你是畜生,你是狗,你不配称为人!哎哟!”
  红衣女子面上痛得起了抽搐,坐下地去。
  独臂少年嘿嘿冷笑道:“毁家杀母断臂之仇,我岂能不报……”
  红衣女子汗如雨下,咬牙厉喝道:“这是你作孽的报应。”
  “贱人,我不杀你,但要借重你请你父母出面,现在乖乖跟我走!”
  “办不到。”
  “能由得你吗?”
  “你准备把我怎样?”
  “不怎么样,孩子必须生下来。”
  “孽种,我要亲手扼死他……”
  “你办不到的。”
  “禽兽,你毁了我一生……”
  “废话少说,走!”
  身形一欺,伸手向红衣女子抓去……
  红衣女子,将要临盆,目眺欲裂,但却无力反抗。
  蓦地——
  一个冷极的声音道:“陆昀,你还没有死?”
  原来,这锦衣独臂少年,便是“聚宝会”少会主陆昀。那红衣女子,便是“卫道会”主上官宏的女儿上官紫薇。当初,上官紫薇惑于陆昀的外貌和甜言蜜语,结果奉献了处女的爱与贞操;最后,陆昀露出了真面目,他的目的是为了“石佛”,害得上官紫薇数度轻生觅死。“卫道会”自不肯甘休,由“彩衣罗刹”为首,率人挑了“聚宝会”,而陆昀本身因犯了“空道”门规,被断去一臂。
  陆昀惊悸地回身,一看,不由栗呼道:“‘地狱书生’!”
  徐文满面杀机,冷哼了一声道:“不错,正是区区在下。真是幸会了!”
  陆昀面色顿呈灰白,连退了三四步,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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