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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栖溯-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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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在云萧一颗球一颗球地慢慢审视过去时,终究,他碰到了一颗球,很特别的球。
一开始的场景,是在嗜虫的林子里,而那恶魔,正蹲在嗜虫面前。
暗色的袍子在四周围成了小圈,紫色的长发流泻了一地,嗜虫趴在他的跟前微微抬头,他伸出了手静静地摸着嗜虫的头。
“嗜虫,我要走了。”他缓缓地道,很轻,很缓,但却无比清楚。
这声音几乎让云萧睁大了眼,不同于之前的那种自信,这声音听起来有点悲,又带点凄,如果不是之前听了那么多次的声音,云萧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嗜虫歪歪头,看来它也对来人的声音起了敏感的反应,它看着那恶魔,眼底下写满了一丝丝的不解。
那恶魔笑,有点凄凉的那种笑法,“我,要去做一件事,不会再回来了。嗜虫,我的世界已成,这里已跟魔界大地隔绝自成天地,我既要离去,实在是应该解开世界禁制,让此回归魔界先的。只是虽说迟早会散,但终究,我还是得为底下的贵族们先留一丝的保护在。嗜虫,你以魔界原腐土为生,我走了以后,就没人会再帮你自魔界大地里取用腐土回来,我给你下最大许可制约,你有一万年的时间可以自由进出两地,找到了想跟的人也好,有了想居的地也好,就是要好好的过活下去,知道吗?”
他轻轻地交代着而后起身,每一个断点都像一句遗言,每一句话全都丝毫没有犹豫,说得干脆,离得干脆,仿佛对他而言,舍下这一切,并没有太大的了不起在。
嗜虫晃晃头,眨着眼睛望着恶魔,看起来有些似懂非懂,但待那恶魔转身准备离去时,那嗜虫却是伸头张张嘴,好似想咬住那人的衣摆,只是嘴到衣角,却是怎样也开不了口咬住,它就只能这样看着、望着,目送着那恶魔的背影离去。
那恶魔并没有任何的迟疑,他转身,头也不回地就向前走去,只是当他走了几步路后,不知是有心或是无意,却是忍不住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生生世世来来回回,究竟……
还要轮多少次……才够呢……“
他喃喃地自语着,那句话不大声,但却清楚地传到了云萧的耳里,顿时间心里头好像有种完全化不开的感觉在萦绕着,千愁百转纠结着,却是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来。
墨衣身边飘动挥过,三千青紫脸颊划过,云萧看着那恶魔走过身边后消逝,目光随之走动,心里不觉升起了一股怅然。
后方的嗜虫张大着眼,那恶魔走得潇洒、果断,始终都没有回头再望过它一眼,而它,也不过是在那远处默默地看着,看着那恶魔离开,看着他消逝。
影像,到此结束了。
周围的小球依旧是那样轻轻地漂浮着,那之后的云萧依旧故我地碰着那些球审看,但却再无看到不同的记忆。
每一颗球里容纳的全都是他之前已经看过的片段,每一句对话与动作全都是他之前所看到的无变,若硬要说点不同的,就是他的视野里平白地还多了一只嗜虫出现,而那只嗜虫也正在看着那一幕幕的景象上演,那感觉就像个舞台剧里的舞台剧一样,他是真正的观众,而台上演的是一只虫在看一出戏。
初时的云萧对于这景像是有些讶异的,他知道这只嗜虫其实与那恶魔身旁的那只是同一只,是正塌在森林里的那一只,亦是他正在观看它记忆的那一只。
怎会两只同样的嗜虫同时出现?云萧皱眉,有点不理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不解归不解,倒也没有打算细心地打量。
而本来以为这只是一时的出错所以并没有留心,但一次、两次、三次,当往后所触的景象里全都是这般有着两只嗜虫的存在,当所呈现的影像已不再有所变化时,云萧的视线,自然而然地就转移到了那只嗜虫的身上来。
之所以这么确定这两只嗜虫定是同一只是因为它们是整个视线里最清晰的存在,虽然大小有别,但论起特征,这两只嗜虫根本就是同一只无错。
云萧站在那第二只的嗜虫身旁打量着。眼前这只嗜虫也同那个景里的一人一虫一样,没一个发现到他的,这也就是说,这只嗜虫并非同他一样是外来者,而是这记忆里本身的一部份无错。
这下云萧可好奇了,一个记忆里竟存在着两个本体纪录?这实在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然,就在云萧还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时,那嗜虫竟是动了。
随着那影像的一人一虫走到一棵树下,那嗜虫竟也跟着缓缓地走到了树下来,而后抬起了头,依旧是那样专注地看着那一人一虫的景象。
那景象走到东,它就跟着走到东,那景象移到西,它也就跟着爬到西,庞大的身躯扭着笨重的身体移动,那空荡荡的眼神除了追随不定的目光外竟是还含了满眶的……泪。
云萧揪着胸口,突然间竟是有种把心拧疼的感觉在。
他亦步亦趋地走到了嗜虫身边,可人越近,心越怜,嗜虫的视线从未游移开那景像一寸一分,只是那盈满的眼眶早已溃堤了,斗大的泪珠正沿着它的兽颊缓缓地滴落在地。
云萧,愣住了。只因忽然地,他想起了一件事来。
传说里,魔界生物是不流泪的,因为无心,所以不懂,也不会。
可嗜虫却哭了,在现实里它嚎啕大哭,在记忆里它依旧默默低泣。
顺着嗜虫的目光望去,看着那抹残像,残像里显现的是那恶魔正欲离去的那一场景。
那景象里的虫正在看,它看着那恶魔离开,没有动作,没有阻止,只是那样静静地看,静静地看。
这一幕,云萧已看过三四遍,但却是第一次将目光放到那景里的嗜虫身上。
景象中,嗜虫的眼眸随着那恶魔的离去转动,那眼神,如悲似凄,苦至无言,它张嘴,似要嘶吼却是无声无泪。
它痛苦、它哀伤、它难过,可空空的眼神挤不出一滴泪来哀悼。
悲。
无心的魔物想哭却哭不出泪,悲,而无泪。
泣。
有了心的魔物哭出泪来,泣,却无声。
两番景,两番貌,它在景里欲哭无泪,它在景外却是泪悲断肠。
如果刚刚的云萧是没有特别留意,那么现在的他就是悲怜万分。
这……要有多大的感触,才会让一个不会流泪的魔物流泪?
那眼泪像把锐利的匕首,刀刀割在人的心口上,让人痛的好想这样抓紧胸口不动。
他身边的嗜虫,还在看,淌着泪水不移目光地看,它的嘴巴开开阖阖似要说些什么,只是嗜虫本无声,千言万语到嘴边,换来的,也只剩满脸的泪痕而已。
云萧看着嗜虫默然无语,手,在不自觉里缓缓伸出,发,已下意识里全染上了一抹深褐。
“你在……想些什么呢?”他哀怜地低语着。
他想知道,想知道这只嗜虫究竟在想些什么?想明白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而如果接触可以了解到一切的话,那么,他会伸手……
第八章 愿为相思苦
其实,他跟公爵,真的很像。
──嗜虫
一闪而过的所有景象,千言万语的低声呼唤,碰触的瞬间,豁然明了了。
点跟点之间,刹时连成了一条线。
“嗜虫,待我世界成了后,我就许你一片林子,在这片林里,你,就是主人……”
“说到底我的目的本就只有一个……”
“嗜虫,我要走了……”
“你以魔界原腐土为生,我走了以后,就没人会再帮你自魔界大地里取用腐土回来……”
“好饿……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
“不对……不是这个……不是……”
“要吃……好饿好饿……离开……找……不……不要……好饿……好饿……我真的好饿……好饿……”
暴动的嗜虫、流泪的嗜虫、记忆的嗜虫、两个本体的嗜虫……
它是虫,一只以魔界原腐土为生的嗜虫,一只一直跟在第五公爵身边的嗜虫,亦是……
一只魔物。
魔物的思考是什么?
魔物的思考说穿了其实很简单,思念,所以不走。
它知道,知道公爵不会再出现。
它知道,知道没有魔界原腐土它将挨饿至死。
但是它亦知道,离开了这里,就再也回不来。
回不来的世界就无法再回到这片林子,回不到的林子,它拿什么去思?拿什么去念?所以它,不走。
守在这里,就用每一天去思念每一天,就用每一处去回想每一景,五十万年,日日终此。
它清楚地记得公爵说的每一句话,清晰地记得每一刻相处的时间地点,于是它反反覆覆,挪动到每一处,去思。
它的记忆里之所以有着两个本体的嗜虫,不是意外,而是因为它的所做所为,是思念。
记忆,太深了。
忘不了、放不下、舍不得亦抛不开。
人家说相思、相思、腐骨寸寸寸相思。
五十万年未染尘土又如何?饿到几欲疯狂又如何?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抵得上那一句相思的腐骨之痛?即便今日它已饿到尽头,即便它已散尽生命,它却未曾有过想离开的念头。
“何苦如此执着?”云萧摇头,所有的头绪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所有的回答不过是一刹那的事,但,却是清清楚楚没有疑惑。
他转眸望去,眼前的影像早已散去,如今在他眼前,依旧是那个倒地不起、生命到头的嗜虫。
“饿……饿……公爵……公爵……饿……”
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哭着,涣散的眼神早已升起了白雾,部分的肌肉开始颤抖着。晶白的小球已不再自那水滩中产生,就连周围漂浮的小球都开始哔啪哔啪碎开消失,很明显,这个嗜虫的大限已到,看来今日注定了是它的命丧之日吧!
“公爵……公爵……公爵……公爵……”
小球,劈里啪啦地一一破裂开。它的神智,已渐渐地远离它而去,它的思绪已渐渐地飘远而去,虽明知不可能,虽明知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但最后的最后,它真的好希望好希望能够再见上公爵一面。
幻影也好,残像也罢,它想见,真的……好想见、好想、好想见……
“你是嗜虫?天?好小,你营养不良吗?”
“嗜虫,你要多久才会转成成虫啊?”
“嗜虫,要不要跟我去闯荡魔界?”
“嗜虫,我成了!我终于把世界瓜分出来了!”
“嗜虫,开心吧!我的世界完成了。”
“嗜虫,要不要看我舞剑?”
“嗜虫,要不要看我舞剑?”
柔柔地,低沈地声音在它耳边传来,魂牵梦萦的声音悠悠在耳,它震了一下,有些恍惚,张大着眼定着焦距努力想看,但模糊的视线里什么也看不清,除了……那一头紫色的长发,什么也看不清。
紫发?公爵?呵……梦乎?抑或现实啊?
“做什么那种眼神,我总是会有开心得想疯一下的时候啊?”
“做什么那种眼神,我总是会有开心得想疯一下的时候啊?”
他低笑着抚着它的头,触感实质,一模一样的动作,一模一样的说词,一模一样的……
记忆。
“啐!都说魔物太无心,你也帮帮忙,给点掌声会死啊?”
“啐!都说魔物太无心,你也帮帮忙,给点掌声会死啊?”他笑,顺手捻起了一片青叶,一抖一震间便化做了三尺青剑,却是没再多说话,便是舞剑起来。
公爵的舞剑是非常好看的,阴阴惨惨如鬼魅,却是剑剑锋利夺人魂。
那青光配着紫影在面前穿梭,周围的落叶花瓣全都被他扫了起来,剑在景中飞,花在林中碎,近身时如小雨纷飞,离身时如大雨狂舞,飞身时却如暴雨涤尘。
一招是一景,一景一骤变,记忆里的舞剑,十景黄昏,幕幕催魂。
看着这幕,嗜虫,笑了。
它不知道这里是过去还是现在,它不清楚眼前是幻影抑或残像,但它无谓了,就这样吧!就算是梦……也够了,最后能这样而去,它,满足了。
带着笑,看着那人舞,连呼吸,都放轻了。
感受到后方呼吸的略渐微弱与心声,前方的人影有些心伤地一颤,这样你就满意了吗?
这样你就能含笑而终了吗?可知道,其实我……并非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位公爵呢?其实我……不过是一介人类而已呢?
云萧叹气,手中的青剑与身形却是依旧按着嗜虫的记忆里那样飞舞个不停。
想起适才因为大受嗜虫撼动,听到了嗜虫的声声呼唤,心里头难过,实在是不忍看着它就这样持悲而逝。
他知道,不知怎地就是突然地知道,土以掌管声音为主,亦兼具有“仿”的功能在。
所以他就着嗜虫之前的记忆,仿声、仿形、仿衣着,若不是嗜虫的记忆太过模糊让他见不到,他也许连容貌都仿了吧!
然后他就着先前看过的记忆,仿着那人的说话,仿着那人的举动,仿着那人的一切,仿着那一段嗜虫的记忆。
初时云萧还有点担心,毕竟叶化青剑、十景黄昏这种东西可不是他做做样子就能弄得出的。
可他还是做出来了,一剑一景,一幕一变,然后才知道,他的“仿”竟是连力量也可以仿得来的!
望着自己紫发墨衣的样子、催舞剑招的熟悉样,那还是云萧第一次觉得,这种力量实在是太过可怕了些。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起了多大的变化,但如果这只是部分的话,他确实有点心惧了。
嗜虫的声音在背后悠悠地喘着,它的呼吸似乎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云萧眯眼,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罢!罢!罢!既然你满意,那我就舞,就且让你走的安心,就且让这回忆送你一程,就希望这一切能让你走得……了无遗憾。
收敛起分散的心神,云萧按着嗜虫回忆里的记忆,将那一招一式继续舞完。
紫发飘,墨衣动,十景黄昏,飘雨飞花。
他在空间里浑然忘我的舞着,却是没有察觉到那参天的古城正在消散,没有发现到上方的天空已由薄雾渐渐转晴,没有感受到这个自成的世界正在悄然地瓦解当中。
他舞,就这样忘然一切的舞,忘了嗜虫,忘了目的,忘了伤悲,忘了一切,甚至,谁是谁,都忘了。
汗畅淋漓,如醉生梦死。
世界解禁,那是何等异象。
感受到魔界的颤抖,就连四公爵里号称最冷酷的萨罗斯都忍不住走到外头处凝天而望。
十景黄昏是以萨谜尔自创的十道世界枷锁,那是必须以灵魂、以力量两种必要条件下去才能催舞的十层禁制。
非本魂,即便有力却是无用,力无足,即便是本魂也舞不出来。
他不意外那人可以在没有炼子的庇佑下进入世界里,姑且不论他有没有那份足够的力量来使,这十景黄昏可要有相当的“纯魔力”才能舞动的。
他是一介人类肉身,即便是混血者,也不可能使得出来啊!
除非他是……
有这可能吗?
萨罗斯忍不住轻皱眉头思考,他虽也同银一般不怎么相信这种推论,但倒也并非觉得完全不可能。
银是关心则乱,可他是旁观者明,比起银,萨罗斯的分析倒还比较冷静也不偏颇。
远方的天空闪起阵阵的白光,萨罗斯的心神有些被拉了回来。
“你,似乎每次都给我出难题啊!”眺望着彼端,萨罗斯喃喃地说着。
沉默地又思考了半晌,终于,他对着在他旁边站着服侍的贵族道:“克儿奇雅,帮我备车,我要到风道去一趟。”
好吧!虽然有点麻烦,可是他决定了,他要去妖界一趟跟银问明白所有事情的经过,如果事实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么……也许这一切改变的时间是该到了。
第九章 童谣
十景舞毕,嗜虫却已断气多时。
云萧站在它跟前,默默地看着它,许久后,他反手将剑朝下,双手握柄,深深地向嗜虫行个礼。
不论它是不是魔物,不论它有没有智慧,他敬佩它。
五十万年饥饿的日子,至死方休,这种忠心只怕就是人界也少有,更何况是以背叛出了名的魔界?
都说魔物是无心至极的,可在云萧看来,与其说它们无心,不如说它们太过单纯也太过死心眼了。
他惋惜地摇摇头,手中的青剑一扬后又再变回那只青叶。
云萧将那叶子放到嗜虫的身边,闭眼再睁便又回复了自己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贝螺,这才继续地往前开始走去。
昏昏暗暗的森林,云萧慢慢地走着。
虽说魔界魔物多半吃荤,但他走了这么久倒也没看到半只魔物出来,倒是难得地让人图了个清静。
云萧哪里晓得这座森林本是以萨谜尔专给嗜虫生存来着的。嗜虫虽块头大且皮厚,但向来性子温和不与世争,魔物只要凶一点的,多半就可以把它吃的死死的。
以萨谜尔当初在规划这块地的时候就把那些凶残的家伙给挑了出来放到别处去,只留下些跟嗜虫同样温文的魔物共存在此,而这种魔物多半都是隐性较重,以蛰伏为主,是以不论云萧左看还是右看都找不着半只魔物来,心里头也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该庆幸。
是夜,云萧找了个山洞凹口进去休息,开始打点起傍晚的需食。
白咰在出发前就已经跟萨罗斯要了足够的水源让他们各自带着,凭着之前上宗教历史课时所学到的魔界百态,云萧弄了点小火,简单地烤了几株可食性的野草野菜当餐,倒也还勉强应付了两三天。
这天天快黑,云萧照着往常一样,到四处寻个休息的地方。
今天他的运气不好,只找到个大树底下的一片空地,好在跟着白咰晃久了,谋生的计谋倒也学了不少,看这天色也快黑了,当下是将东西赶紧放好到周围附近捡些枯枝。
升好了火,云萧从包袱里拿出了连日路上收集的小菇小草,开始忙碌地准备东西起来。
他忙得如此专心,却是丝毫也没有发现到,在他旁边的小树丛里正传出嘶嘶沙沙的摩擦声,那摩擦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等到云萧察觉到有声音而抬头转望时已经太迟了,一个黑色的影子登时从树林里跳出,“刷”的一声就往云萧的身上扑了过来,过重的力道是直接将他扑倒在地。
云萧大惊,丝毫没有料到会有个东西就往他身上扑过来,脑子里瞬间走马灯闪过三个大字:死、定、了!
好了!这下可好!都怪自己警觉性不够,忘了他可是身处在魔界这种凶狠地带还这样轻松地烤着香菇,死了吧!果然踢到铁板了!
半闭眼自嘲地在心里讥讽地骂了自己几句,不过骂归骂,眼看着那个黑影的头靠了下来,一副准备开动的模样,云萧还真是吓得有些失了魂,当下伸出手挡在自己眼前,准备先用手臂挡下这一击先。
然,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访。
黑色的影子低下头,只在自己的手臂前蹭了蹭闻了两下,刹时间竟是扯开喉咙开心地大叫,“找到了!找到了!妈妈快来,西西找到了!”
它叫得很兴奋,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物一般。
云萧睁开眼往手臂前看去,那是一只大约小狗般大小的小型魔物,似犬的外表加上一对小小的黑色翅翼,全身上下铺满着灰色的短毛,正在自己的胸前又叫又跳的。
云萧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眼前是怎样的状况,然就在此时,又一个黑影瞬间从树林旁边出现,倏地就来到了他身边。
云萧眨眼,正想看清究竟是什么之时,忽觉得身子一轻,刚刚还在自己身上又跳又叫的魔物顿时被那黑影给拎了起来!
“西西!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飞扑撞人、不准把人家压倒、不准在人家身上乱跳、不准在别人耳边大叫,还有,不、准、叫、我、妈、妈!你们是都听不懂是吗?”
来人有些生气将小魔物往旁边一扔,只看得小魔物小小地滚了两圈后正好又落到了另一个灰影身旁,若再仔细一看,竟是另一只跟它长相大小皆一样的魔物来着。
小魔物半撑起身子,甩甩头,有些不甘不愿地开始跟着身旁的同伴一搭一唱地抱怨起来,“什么嘛!西西、东东可是很辛苦很辛苦才找到的。”
“就是就是!妈妈啰啰嗦嗦地好会抱怨。”
“什么都不准,就只会要西西、东东做事……”
“没错没错!小气个半死又不给东东吃东西……”
“老爱指挥东指挥西地叫个没完……”
“没办法没办法!都说人老了就是……”
“不准抱怨!”气炸地大吼一声。
“冯亦……我说你又怎么了?干嘛对西西、东东这么凶?”白咰笑嘻嘻地从树丛后现身,伸出了手就把地上的两个小家伙往自己身上拎着抱。
“爸爸!爸爸!抱、抱……”
“爸爸!是西西找到的喔,西西厉害吧,厉害吧……”
小家伙左一句右一句地搂着蹭着白咰邀功,而在一旁的冯亦显然已经不想理了,迳自地走到了云萧面前蹲下。
“云萧,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冯亦担忧地打量着云萧问,原来这黑影竟分别是冯亦、白咰跟那两只小魔物!
云萧抬起头,显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看看冯亦,看看白咰,又看看白咰手上的两个小魔物……想到刚刚的所有对话,不知怎地,他突然间,有点想……
“想不到啊……我真的想不到啊……”云萧痛心疾首地抱着胸口开始哭诉,“冯亦,想不到兄弟我才不过离开你两三天而已,你就跟白大哥……那个了……做了妈妈也就算,居然……居然连孩子都有了,还这么大了……你、你、你……实在是太太太太令我难过了……”
云萧比手画脚作势地哀嚎着,那表情入木三分,说真的,不颁个演技奖给他实在是蛮可惜的,他低头有些心伤地抹抹泪,只可惜这滴泪倒不是哭出来的,而是笑出来的……
冯亦起先还有点不懂云萧有什么好想不到的?不过话才刚听完,他就明白了。
就看到冯亦的脸由白转青,然后再慢慢变黑,顺便背景音乐再来点闪电轰隆打下。
“好!很好!还有心情调侃我,看来你应该是死不了是吧!”咬牙切齿地低骂,两三句话就把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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