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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风云录-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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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家弟子代我为江湖出一份力。为师心意已决,你不用再说什么了。”
宁远神尼认真地道。
“对了,神尼,我们也该把恒慧掌门换过来了,这里便由我和表妹看守就行。”凌海似记起了什么道。
“好,我去叫人把斋饭送到这里来,再为我化妆,否则待会儿你可就要空着肚子了。”
宁远神尼转身走出石屋道。
峨嵋山的夜色很美,天上的星星近得似可以用梯子攀上去,月色也很好,秋风有些凉,松涛阵阵,远处偶尔传来饿狼的嚎叫,有些凄厉,但却也为峨嵋的夜景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秋虫低吟,偶有叶落鼠走之声,构成了一个完美的秋夜。
月光本就有一种朦胧的美,而在金顶之上,却似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轻纱,一层如梦似幻的轻纱。一切都不太真切,一切都带有一点点梦幻的色彩,给人以无限的遐想。
灯光如萤火,摇曳不定,从金顶那小山崖下的石屋中透出来,两颗古松形成魔鬼般的枝身,别有一种幽森的气氛。
凌海便坐在树下,那是一个小石墩,他似乎也变成了那块石墩,没有半个字透出嘴,他只是静静地坐着,静静地品味着天地间的静谧。
望着月亮,快圆了,只缺那么一点点。
“可惜,今天是十八。”凌海暗自叹息。
星光很灿烂,天空成灰蓝色,深邃得可以望穿人的眼睛。的确,凌海在想人!
在想小时的快乐生活,在想和司马屠一起去看那让人想呕吐的屠场,满地的尸体,满天的乌鸦,满空间的血腥,还有缓缓倒下去的父亲,立着不倒的二公。有他母亲,那慈爱的轻抚,那温柔的笑意,可却是染满了凌家的鲜血,是凌家灭门的帮凶。
一直以来,凌海在压抑着自己的心灵,再加上一路上匆忙赶路,他不想去想这些伤心的事。而今天,宁远神尼却给了他一段寓意很深的话,加上这静谧的夜,这引人遐想的意境。
于是他便放开了自己思想的束缚,一点点向自然解放自己,一步步向自然靠近,一点点地将心头的裂缝缝合。那是心灵的破绽,虽然凌海的功力已达到了绝顶之境,但却未能使自己由人道入天道,由天道入武道,达到三道合一的境界。
刚走出那石洞之时,还是因为对这些凶手并不了解,而又有爱情的滋润,使凌海在无意识中偶尔达到了三道合一的境界,那纯粹是无心之作,因为先天真气本就是在无意中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而之后,便一事接一事,从而影响了他的心神,使心神总有一丝挂碍,也便使心神不能达到最自然、最平静的地步。想要追求剑道的完美,只要有一道未能达到一定的境界便无法达到剑道的完美。
天与地始终是那样宁静,天总有一种让生命向往的魔力,而地却总有无穷无尽的生机,诞生出生命。
而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仇恨存于人们的心目中?难道生命的意义便是要在不断地残杀中找到定位?难道生命的意义便是要毁灭其他的生命?
想到孙平儿,凌海的心中便充盈着爱意,那是一种使生命更旺盛的爱意,让心潮澎湃的爱意。凌海似乎找到了定位,因而有了一种无限的陶醉,无限的思念。思绪在延伸,心灵在扩展,不断地扩展,那种奇妙的声音世界又在耳边重现。凌海突然顿悟:生命的意义在于爱,无限的爱,甜蜜的爱,仁爱无敌,仁爱无敌!他忆及在巨船上与厉啸天论武,孙平儿曾问过,若想达到武学的至高境界,是否便要绝情绝义、无情无义才行?当时的回答只不过是一个仓促应付之词,因为他知道孙平儿会因不想影响他武道的进步而离开他。
所以他才会以一种安慰的方法告诉她。“武道的至高境界,在于有情、有义、至情。至义,因为天地之间的正气并非绝情绝义,聚天地之正气中的真爱,化为对天下苍生的挚爱。”
没想到当时的胡编之语居然真是如此。凌海的心中喜极。
但他很快听到了脚步声,传自石屋内,但却是向外走来,是祖惠枝的步子,很轻很轻,有点蹑手蹑脚,似乎是怕凌海听到了声音似的。脚步之声的确很轻,比树叶飘落的声音更小。
但凌海的听觉神经却是无比的敏锐,哪怕是二百丈外的叶落之声都可以听到。这全是“如意珠”所赐,不仅使他听觉神经变得敏锐,而且当运功时,那眼力也变得无比快捷,别人看起来不可思议,而在他的眼中却像蚂蚁爬的速度,同时身体也蕴藏了力量,否则赶了数天的路又献了半碗血,他怎还能如此神采奕奕?
他感觉到祖惠枝心中没有恶意,而是一股淡淡的得意,似乎一种将要发生的恶作剧已经成功了一般。凌海的心中感到一阵温暖,一阵爱意,使他的心灵延伸得更远,几乎可以感应到卧云庵的动静。
凌海知道祖惠枝想干什么,他有些好笑,长这么大了,依然还喜欢玩那儿时的游戏。不过这却让他异常激动,思维异常的活跃,凌海想让祖惠枝大吃一惊。
祖惠枝走到凌海的背后五尺时,心头的得意更甚,甚至有想笑的感觉。因为他认为自己的恶作剧现在已经快成功了。可是她突然一声惊叫,整个人都抖了一抖。
祖惠枝听到了一个声音,从心底升起的声音,很大,有她想对凌海大吼的那一声那么大,本来全神贯注地想吓别人,整个心灵都很集中,但却突如其来地被人吓着了,这一惊是多么沉重,可想而知。
凌海扭过头莫测高深地向祖惠枝“嘿嘿”一笑道:“没吓着你?”
“你……你……你欺负人。”祖惠枝一声怒叫向凌海扑到,要扭他的耳朵,这是她以前斗败后最不服气的表现,凌海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招,不过祖惠枝那沉睡了几年的老招式重用起来,给凌海的心头荡起一阵莫名的暖意,竟不避不让,规规矩矩地被祖惠枝捏住了两只耳朵。
“唉哎,唉哎,大小姐饶了我吧?”凌海故意装痛地道。
“你呀,总是耍我,人家还没用力呢。”祖惠枝白了凌海一眼,泼辣地道。
“啊,你还没用力便这么痛,那用力还得了?”凌海装作一副苦相道。
“不要紧不要紧,用力只不过让你两只耳朵变小一点,但还是两只耳朵。”祖惠枝狡猾地笑道。
“我向你道歉行了吧?我的大小姐呀,耳朵小了可不好看了。瞧!我现在这样如此英俊潇洒,若耳朵变小了,那比例失调,可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啊?”凌海装作一副苦苦哀求的样子道。
“扑哧……”祖惠枝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也不害羞,自吹自擂,这么丑还说英俊潇洒。”
“怎么可能呢?我这么漂亮的好表妹念念不忘的怎会是一个丑八怪呢?你说谎,你说谎。”凌海怪声怪调地挑逗道。
“不跟你玩了,尽戏弄人家,油腔滑调,像个小流氓。”祖惠枝红着脸放开手低笑道。
一副撒娇的样子看得凌海都有些发呆了,虽然在夜里,但却有星光的照耀,对于凌海来说,和白天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使他的心神完全回到了过去一起嬉戏的时候了。
“看着人家干嘛,人家好丑吗?”祖惠枝不依地道。
“你好美。”凌海不由自主地脱口道。
祖惠枝的脸更红了,头也低得只能看到脚尖,手在不断地揪着衣角,然后又突然奇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呢?我可走得很轻呀。”
“我怎会不知道你来了呢?就算你没有脚步声,但你走到哪儿,哪儿的空气都会变得很香,你靠近我时,香味也越来越浓,我就嗅出是你来哆。”凌海笑道。
“你撒谎,油腔滑调,快从实招来,否则拧耳朵伺候!”祖惠枝心头暗喜,但依然不依地作势欲拧地道。
“别!别!别!有话好商量嘛,其实呢,是你轻功太差。”凌海装作一个古怪的样子笑道。
“哈,你看不起我的轻功,那我们来比试比试。”祖惠枝翘小嘴不依地道。
“瞧你生气的样子多么可爱,对,对,就这个样子,给我看看。”凌海指着祖惠枝大笑道。
“海哥哥,你让我一下吗?每一次都斗你不过。”祖惠枝一下子蹲下来搭着凌海的肩撒娇道。
“好,好,我的大小姐,你要我怎样让你呢?每一次都挡不住你这一招。唉,活该我倒霉,遇到你这绝世无双的撒娇高手,算我服了你。”凌海装作很无奈地神情道。
“大丈夫说话可得算数啊,不许耍我这小女子的赖!”祖惠枝喜道。
“好,不耍赖,我哪敢了,我还不想让耳朵变小呢?”凌海一脸苦相地道。
“那你教我,刚才把话从我心里传过来的绝技。”祖惠枝得意地道。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了吗?这是心语,可不是说教便可以教的,还要看人的心神修为,否则教也是白教,毫无效果。”凌海这次真的有些苦涩地道。
“我不管,你答应过的,说过不许耍赖!”祖惠枝得意地道。
“大小姐,让我教点别的东西给你吧,这个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其中还有一个过程,很长,不可能一下子就跳到这个阶段来的。”凌海无奈地道。
“这个过程有多长?”祖惠枝疑问道。
“可能是两年,也可能是二十年。”凌海苦涩地道。
“我不怕,我就跟着你二十年。”祖惠枝羞红了脸低声道。
“这……这,唉,三爷爷和五爷爷能答应吗?我已经有了一个心上人,五爷爷正和她去洛阳了呢?”
凌海手足无措地道。
“啊……”祖惠枝一声惊叫,眼圈竟发起红来,一把推开凌海,低声抽咽起来。
这下凌海更是不知如何安慰,无可奈何地抚住祖惠枝那颤抖着的双肩。
祖惠枝摇了摇双肩,却未能摆脱这双修长而有力的手。
“我何德何能?能得表妹的青睐,我会永远记住你对我的情意,我想,天下的好男人很多,你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凌海有些语无伦次,而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真叫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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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禅门杀气
突然,祖惠枝停住了哭声,转过头来,那梨花带雨般的俏面显出坚定的神色,沉声问道:
“你讨不讨厌我?”
“我……我……我怎会讨厌你呢?你本是一个很可爱、很讨人喜欢的姑娘。”凌海有些结巴地道。
“既然是这样,我不怪你,是命该如此,为什么不能早一点见到你,我一直都以为你死了,所以一心只想学好本领为凌家报仇,可是……可是……”说着竟又流下了泪来。
凌海心中一阵难过。这时,宁远神尼下午的那番话又在他的耳边响起:“若想真的能达到三道合一,绝不能压抑自己,特别是儿女私情最易使人心头产生遗憾,那便是破绽……”
不由得一下子又将右手搭在祖惠枝的肩上,整个身子靠近了一些,左手轻拂祖惠枝那飘洒的秀发,一声轻叹。两年的杀手生活实在是使他的心给变得很冷酷,所以才会需要温情的安抚。
他心内不是没有想到祖惠枝,但却数年未见,当初只是顽童一般,也并不是很在意。便在这个时候闯进了一个孙平儿,刚好软化了他那冷酷的心灵,而美丽的孙平儿,那无与伦比的温柔的确让凌海不能自拔,充满着爱恋。可上天却偏偏要和他开玩笑,先是一个俏尼休远,再是一个辣表妹祖惠枝,真的让他心乱如麻。
“表哥,你能带我一起去见见你的心上人吗?”祖惠枝擦去眼角的泪水,幽怨凄惋地望着凌海问道。
凌海一下子头都大了,这精灵顽皮的表妹又不知打什么主意,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于是凌海有些可怜兮兮地望着祖惠枝的双眼,结结巴巴地道:“这个……这个可以。”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难堪的。我只是想见见这未来的表嫂而已。”祖惠枝含泪幽声道,就像露中的芙蓉一般,直让凌海的心都碎了。
“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凌海轻轻地掏出手帕为她擦去泪水,激动地道。
“表哥,我去照看九梦掌门了。”祖惠枝推开凌海的双手,冷静地道。
“好吧,找还想在外面坐一会儿,待会儿,我再进去看一看。”凌海苦涩地道。
“沙沙……”祖惠枝的脚步很乱,很沉,把凌海的心也踩得很乱,很沉。
“唉……”凌海一声长叹,抚了抚头发,两眼便望着那深邃的天幕,夜很深,天幕更是深沉,让人莫测高深。
卧云庵逐渐由喧闹转为宁静,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终于转入了梦乡。众尼、诸佛都置身于一种静谧安详的氛围之中,香火味依然很浓。
西禅房的灯光依然透窗而出,不是很亮,但足以给这静谧的夜添上一丝沉重的气氛。禅房门口有峨嵋弟子把守,这些都是用剑的好手,峨嵋用剑的弟子剑术都不差,而这四名弟子却是剑术不差弟子中的好手,年龄大小不等,但每人的神情都一片肃穆,眼中射出如夜鹰才具备的锐利寒芒。
禅房内来回踱着一个人,由步子可以听出,她的心神很闲定,功力很深厚,绝对是个高手,她就是恒善师太,恒静师太已经退出禅房,这是第二班。
榻上端坐着恒慧掌门,静静地没有一丝声息,就像是一截枯木,一截快要腐朽的枯木。
眼睛深深地闭着,闭成对所有世事的藐视。
夜很深,很静,秋虫的叫声很凄凉,月亮斜斜挂着,透过纸窗,给室内添上一层朦胧之色。
恒善师太的神色很不自在,但心中似乎有个决定,显得很平静,不时地侧耳倾听,不时地向端坐于榻上的恒慧师太看上一眼。恒慧师太依然那么死寂,没有丝毫生机。
夜很深,灰蓝的天幕缀满了无数双眼睛,使夜显得更诡秘,但最诡的还是人心,恒善师太的心,她已经有了决定,她轻轻地唤了一声:“师姐……师姐…
没有反应,恒慧掌门依然那样端坐于榻上没有丝毫声息,对外界的一切都漠然视之。
恒善知道,恒静师太与恒远师太都是隔这间禅房有三间房的距离,二十丈之内,除两人之外,便是四名峨嵋弟子及自己和掌门恒慧。
恒善的眼中掠过一抹凶芒,望着面色发青的恒慧掌门,心中升起一种残忍的快意,她的脚步逐渐向恒慧师太靠去。
夜很静,静得骇人。脚步很轻,轻得似一阵寒风掠过心头。一股杀意从恒善身上升起,一阵风雨在恒善身上酝酿。她要杀恒慧师太,这是一场预谋了三十多年的阴谋,已经被凌海破坏了一次,这一次她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她有把握可以逃下峨嵋山。三十多年的委屈,只待这一次。她想到三十几年前,金主派出二十大死士来到中原,有十五人分别打入各大门派,有三人各自组织门派,还有两人合创双龙会,这全是有预谋的。双龙会便是二十大死士的头领所创。后来“塞外双龙”之战,便是二十大死士所策划,并进行暗杀,内外结合,将中原武林闹得元气大伤。但中原气数未尽,金国的军事力量还不充足,于是又等了三十年,好漫长好漫长的三十年。“双龙会”再也不复存在了,中原武林也被“双龙会”重创,二十大死士也死去数位,最后还是逃不过龙降天的追杀,所剩无几了。但“毒手盟”的诞生,又是死士们的希望。所以他们又有了新的任务,使各派的主要人物都死去,使各派内部先乱成一团糟。恒善师太给恒慧掌门下了毒,绝毒,毒中之毒。本以为定能让恒慧死去,却在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把恒善的如意算盘给打碎,但她却还有今晚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恒善在暗笑这些傻瓜,居然如此笨,毫不怀疑地给她提供这么好的机会,她有些想笑,想放声大笑,想得意地笑。想到杀死恒慧师太后的快意,她憋了三十年的情怀不由一松。这有一种做贼的刺激感,让她的每个神经细胞都异常活跃,异常灵动。
她离恒慧师太越来越近,她的手也愈抬愈高,她要拔剑,是短剑!若是一剑便把恒慧师太的咽喉割破,把声带切断,那岂不是不会发出一点声音,那样当她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短剑是黑色的,用剧毒铸成,是凌家的毒,上面刻有一个“凌”字。她想把这把短剑留在恒慧师太的咽喉中,她不想让凌海活得很痛快,至少也让他蒙上一点冤屈,那才有意思。
她不禁对自己那圆满的算盘有些得意,谁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呢?谁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呢?
但是她算错了一点点,比她聪明的人大有人在,那也并非什么好办法,因为那根本就行不通。这个恒慧师太对她的杀意早就有了感应,而且对她的短剑和方位都了解得很清楚,很清楚,甚至想好了十种躲开的方法,五种还击的方法。
恒善的短剑平举,眼中射出两道比刀子还锋利的厉芒。当她与恒慧师太有五尺距离,她像蓄足了力量的豹子准备扑噬。
蓦地,恒慧师太的眼睛睁开了,两道比恒善的目光还要锋利的厉芒,而且嘴角还显出一丝莫测高深的笑意,死死地看着恒善师太的眼睛。
恒善太熟悉了,这是宁远神尼那独特的眼神,空漠而凌厉,能洞穿人的肺腑。她大惊失色,这才知道真正的傻瓜原来是自己,心神一震,便想到逃。
但宁远岂会让她走脱,手指化成无数的兰花,在突然间一齐绽放,无数的劲风交织成一道密密的罗网,一声怒叱,无数“哧哧……”之声一下子传出屋外。
恒善大惊,手中的短剑化成一道魔龙,向宁远咽喉飞去,这一道魔龙的速度大出宁远的意料之外。很快,宁远神尼便明白了,这个恒善的武功绝不在她之下,只是一直在隐藏着自己的实力,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功力和掩饰自己的身份而已。
恒善不仅射出手中的短剑,同时也甩出两只长袖,比铁还硬,带着两道疯狂的劲气向那漫天的掌影递到。
灯火全都被这两道飓风吹灭,那罩子灯也被吹到地上摔碎,灯油淌了一地,却没有火苗冒出,因为这一下的压力太大,太大,两道飓风似乎把整个禅房都注满了水银,很沉重,很沉重。
“蓬,蓬,轰……”一时桌椅横飞,瓦片、断木、断梁全都如雨般地洒落。
恒善惜力撞穿了屋顶,从屋顶横飞而出。
宁远的身子被逼得后退三步。大骇之下,也穿过破房之顶,举目一望,只见黑影一闪已没入庵后的树林。知道追之不及,心中不由得暗骇刚才那疯狂一击。其功力,其角度神奇得令人难以致信,这恒善的武功绝对不在她之下,尽管她已静修了三十年。不过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这些力道攻击的方式绝不是峨嵋派的武功,而且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师姐,你的伤好了,恒善呢?”恒静师太等几人也飞落瓦面惊喜地问道。
“恒善是叛徒,她想杀你师姐,幸亏凌少侠早有先见之明,由我化妆成恒慧师侄。”宁远一开口,几人便听出了声音。
“师叔,原来是你,那师姐呢?”恒静师太大惊道。
“你师姐,已经在我修行的石屋内,你迅速通知各寺住持和各位武林朋友,同时也要小心恒善这叛徒,你们绝不是她的对手,发现她的行踪,一定要通知大家,休要独自与她决斗!”宁远急忙吩咐道。
“是,师叔,弟子这就去!”恒远恭身飞退道。
宁远又对着那四名守护弟子道:“你们通知所有峨嵋弟子,封锁所有下山的通道,一有动静便以响箭向各寺求援,同时要防止恒善的同党。”
“是,师叔祖。”四名峨嵋弟子迅速飞退而出。
“恒静师侄,你和我一起去金顶。”宁远沉声道,说完便如一股风般直飘而出。
此时凌海的心绪渐宁,那遥遥的星空给了他宁静。他完全沉醉于那片星空中去了,没有人了解星空的奥秘,没有人能够读懂星星代表着什么?
人生究竟是什么?生命究竟是什么?是流星,一颗璀璨的流星以一道难以言喻的美丽弧线飞射而下,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又一颗生命的坠落,很短暂,却很凄艳,又似乎在暗示着什么,没有谁会明白。
凌海手中有一根松枝,在地上划着一道道轨迹,那似乎是流星走过的弧线,但好像又不是。凌海很投入,很沉醉。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捕捉那道轨迹,那道玄奥难测的轨迹。
凌海的心头很恬静,刚才那些让他心乱的情绪全都被这颗流星带走,他心中惟一存在的便是那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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