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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之路第三卷-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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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光,并持续到白昼的时光吗?它甚至会像某些人那样持续到第二天晚上吗?
事实上,婚姻持续了将近四十分钟,这时差不多接近这个时期的尾声了。
一个漫长的周二之夜。几百种新产品已进入市场。二十个剧种风靡一时,三分钟和五分钟的短剧,还有一些长达六分钟的剧目。倘若晚些时候没有轰动一时的演出,《九时夜市》这个十足卑劣的剧目似乎就要粉墨登场作为今夜的压台戏了。
百层高楼一幢接一幢耸立起来,住过一阵子废弃不用了,又被拆毁,以腾出空地来建更具当代特色的高楼。只有平庸之辈才会使用一座白昼人或黎明人用过的高楼乃至前夜夜盲人留下的高楼。在八小时的时期之内,这座城市至少相当彻底地重建了三遍。
这一时期眼看就要结束了。世界头号富翁、名人俱乐部现任主席巴兹尔·巴吉尔贝克正同他的老朋友享受着美好时光。今晚他的第四次财富是一个纸制金字塔,已升到不可思议的高度;但是当他品味着纸金字塔建立其上的市场操纵时,巴兹尔心里不禁发出一阵讪笑。
名人俱乐部的三名引座员迈着有力的步子进来了。
“滚出去,你这肮脏的叫花子!”他们粗鲁地对巴兹尔吼道。他们扯下他身上的宽袍,然后带着讽刺的神情,扔给他那破烂的叫花子衣服。
“都完啦?”巴兹尔问。“我还有五分钟时间呢。”
“全完了,”一个从金融市场来的信差说。“九十亿美元,过五分钟全完了。还有另外几个人一同拉下水呢。”
“把这破了产的叫花子扔出去,”奥费卡尔、伯恩班纳和其他老朋友一起狂叫着。
“等等,巴兹尔,”奥费卡尔说,“喂,在我们把你踢下楼之前,把主席权仗交出来。不管怎么说,明天晚上你又可以拥有它几次。”
这一时期结束了。夜盲人纷纷散去,到小客栈或闲H陧藏身处熬过他们的低潮时光。曙光人即黎明人接替他们充当起主角来。
瞧,你会看到一些大动作!那些黎明人做决定真的称得上神速,你不可能看见他们浪费整整一分钟时间开办一个企业的。
一个昏昏欲睡的叫花子在路上遇到艾蒂。“今天早晨请多多包涵,艾蒂,”他说,“喂,你明天晚上准备嫁给我吗?”
“有可能,巴兹尔,”她告诉他。“昨晚你娶过朱迪吗?”
“我记不清了。你能给我两块钱吗,艾蒂?”
“没问题。我想有一个朱迪·巴兹尔大约两点钟在飘飘然时装表演时被提名为十个着装最佳女人之一。哎,你要两块钱吗?”
“一块钱租个统铺,另一块钱买廉价威士忌。不管怎么说,我在第二次发财时给过你二百万美元呢。”
“我两笔帐分开记。好吧,给你一块钱,巴兹尔。现在走开!我不能让人看见在跟一个肮脏的叫花子说话。” ’
“谢谢你啦,艾蒂。我去买酒,到一条小巷里睡觉。今晨请你多多包涵。”
巴兹尔吹着《漫长的周二之夜》的口哨,拖着脚步走了。
黎明人已经开始在星期三早晨大显身手。
(郑秀玉 译)
戴着墨镜看世界
进入本世纪后五十年里,在威尔斯改行写宣传小说以便实现自己“公开的密谋”创造一个较好的世界之后,传统的反科技文学工作者一直挥舞反乌托邦这一武器,反对进步这一观念,他们中有E·M·福斯特、奥尔德斯·赫胥黎、乔治·奥韦尔和C·S·刘易斯。反鸟托邦的特点是对某些其他思想家有关未来的观点进行攻击——通常是对威尔斯的观点进行攻击。刘易斯的《骇人听闻的力量》(1945)甚至假借名为“霍勒斯·朱尔斯”的人物之口对威尔斯本人进行攻击。
早期科幻杂志的故事含有一些讽刺作品,其作者有戴维·H·凯勒博士和斯坦顿·A·科布伦兹,有些讽刺作品是按文学传统手法写的。不过反乌托邦与坎贝尔的《惊奇》毫不相干,直到1950年《银河》创刊这种思潮才在杂志上盛行起来。霍勒斯·戈尔德编辑是个愤世嫉俗者,也是个怀疑论者;他不仅认为人类的状况可能变得越来越糟,而且认为娱乐小说可以写写这个恶化过程。但是有个作家在朋友帮助下发挥了最大力量把1900年之前威尔斯式的观点带回科幻小说——此人就是弗雷德里克·波尔。
科幻界的反乌托邦与文学界的反乌托邦大相径庭。实际上得造个新词:不良乌托邦。反乌托邦是对他人乌托邦观念的攻击;不良乌托邦意即“坏地方”,表明世态怎么会变得越来越糟而非越来越好。科幻小说的不良乌托邦使杂志保持了叙事的激情;不良乌托邦很少因世态变化而谴责科学和技术,而是责备人类的选择,它通常用遗憾的I=/气说,由于人类的组织机构和制度,或者由于人类缺乏深谋远虑,人类从事伟大事业的能力已经受挫。在科幻界,不良乌托邦的科幻小说对智力的信心至今没有被丢弃。
文学上的反乌托邦意即人类从一开始就注定要灭亡,因为人的本性有缺陷,人的尊严在堕落。科幻小说的不良乌托邦常常在结尾给人一种希望,就是产生罪恶的环境可以改变过来,有时环境是改变了。
首创不良乌托邦的长篇小说是西里尔·M·考恩布鲁斯和费雷德里克·波尔的《太空商人》(1953)。小说1952年连载于《银河》,题目是《轻轻松松赚大钱的行星》,从那以后这部小说很少绝版而买不到;它已被译成三十多种语言。波尔继续与考恩布鲁斯合作,写了另外三部不良乌托邦长篇小说《搜寻天空》(1954)、《诉讼中的辩论家》(1955)和《狼毒》(1959),他还与莱斯特·德尔雷伊合写了《受偏爱的冒险》(1956)(笔名爱德森·麦卡恩)。
考恩布鲁斯(1923-1958)同样写作想像较为黑暗的幻想作品。他像许多未来主义者一样在五十年代进入繁荣期,未来主义者是纽约科幻迷群体,戴蒙·奈特最近写了一部描写他们的史书(《未来主义者》,1977)。这个科幻迷群体形成初期包括阿西莫夫、波尔、沃尔海姆、考恩布鲁斯、罗伯特·朗兹、戴德·凯尔、理查德·威尔逊和其他人。在二十年内,他们似乎可能接管科幻小说。
他们(除了阿西莫夫以外)在早期都不曾把故事卖给坎贝尔。在30年代末和40年代初他们大多把自己的作品卖给自己,当时波尔成为《惊讶故事》和《超级科学故事》的编辑,沃尔海姆是《动人的科学故事》和《连环故事》的编辑(他最终成为埃斯出版公司的编辑和DAW书局的出版商),还有朗兹担任《科幻小说》和《未来小说》的编辑。所有这些杂志都因经济原因或战时纸张短缺而遭扼杀。虽然所有未来主义者在早期都卖出小说稿件,但是他们把稿子卖给临时出版物而且大多使用笔名。
考恩布鲁斯早期的大部分故事所用的名字是S·D·戈兹曼,说来也怪,用他的真名发表的第二篇故事,就是著名的《黑色小提包》竟于1950年发表在《惊奇》杂志。他总共发表了大约五十篇故事,包括《行进中的低能儿》、《戈梅兹》、《精神蛀虫》、《丹弗最幸运的人》和《鲨鱼船》。几部长篇小说,包括《起飞》(1952)、《市政官》(1953)和《不在今年八月》(1955)是用他的真名实姓出版的。但他最出名的是合写的故事,不仅与波尔合写,而且与朱迪思…梅丽尔(当时她是波尔的妻子)合写出版了《火星前哨》和《枪手凯德》(二者均为1952),所用的名字是西里尔·贾德。
考恩布鲁斯出生于纽约市,并在那里长大:他在巴尔吉战役中由于扛机枪,心脏过劳受损。战后他就读于芝加哥大学,后来一直奋斗,当上了交通一无线电通讯社芝加哥办事处处长的职位,其后于1951年辞职从事专职科幻写作。他是他那一代人的温鲍姆,而且跟温鲍姆一样,带着许多未竟的许诺三十五岁便去世了。
波尔(1919- )高中中途退学,现已成为科幻界文艺复兴式的人物,他除了当作家,还干过代理、编辑和选集编者;他成为氍不列颠百科全书》有关罗马皇帝台比留的专家;他是广播电视答问节目的嘉宾,一个老练的现代科学观察家,一个大为吃香的未来学家。他常常在大学讲学,其中有些大学请他担任专职工作。
所有这一切对于这个十几岁的人来说似乎不大可信,他博览群书,最终在纽约科幻迷群体中找到了他的同类。他十九岁当上编辑,开始买其他未来主义者的小说,也卖自己写的故事,使用笔名发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在空军服役之后,他成为广告撰稿员、作家和代理。1951年,他写一篇有关广告的科幻小说时被难住了,便请老朋友未来主义者西里尔·考恩布鲁斯帮忙:《太空商人》就这样问世了。
此后的六年里波尔写了一系列诙谐的讽刺故事,如《迈达斯的瘟疫》(1954)、《地下隧道》(1955)和《吞食世界的人》(1956)。金斯利·艾米斯在《地狱的新地图》(1960)中称他是“现代意义的平斗幻小说所产生的始终最有能力的作家。”1953年至1959年间他为巴兰坦书局编辑《明星科幻小说》系列原著文集。1962年他接替戈尔德出任《银河》和《假如》的编辑,三次获雨果最佳编辑奖,于1969年放弃这个职位。此后有一段时间他担任埃斯出版公司的编辑,后任班坦公司的科幻小说编辑直到最近。
他的长篇小说包括《醉汉的行走》(1960)、《预言者的祸害》(1965)和《观望者的时代》(1970)。他与杰克·威廉森合作写了三本青少年科幻读物《海底探索》(1954)、《海底舰队》(1956)和《海底城市》(1958),还有《太空暗礁》(1964)、《星孩》(1965)和《离群之星》(1969)。最近几年他一改早期成名作品中流畅的连珠妙语和辛辣的讽刺,转向较严肃的主题,这一转变也许始于1972年出版的《星弓末端的金子》。此后他因一篇短篇小说《相会》于1973年获雨果奖,该小说是他与考恩布鲁斯合作之前多年开始写作的;1976年因《阳刚之人》获星云奖,1977年因《大门口》获星云奖、雨果奖和坎贝尔奖。1974年至1976年他出任美国科幻小说作家协会主席,写了回忆录《未来的样式》,出版于1978年。
《公元第一百万日》于1966年2月发表于《淘气鬼》杂志,可能算得上是波尔的最佳短篇小说。
《公元第一百万日》'美' 弗雷德里克·波尔著
今天我要给你讲述的是,距今大约一千年以后二个小伙子、一个大姑娘和他俩的爱情故事。
虽然到此我还讲得不多,故事中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小伙子并不是平常你我脑子里所想的这种小伙子,因为他已有一百八十七高寿了。由于其他原因,大姑娘也不是个姑娘;而这个爱情故事也无须把强奸的强烈欲望描写成高尚的爱情并同时推迟人物的本能,以此提出咱们当今对这类事情都能理解的玩艺儿。倘若不马上掌握这些事实,你就不会太喜欢这个故事。然而,倘若你尽了努力,你很有可能发现这个故事极其充实、毫无水分、饱含情趣,充斥着笑声、眼泪和动人心弦的情感,这些内容也许值得也许不值得你一读。大姑娘不是姑娘,其原因是因为她是个小伙子。
你看了这一页便跳将起来,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说,谁他妈的要读两个同性恋男子的故事?别发火。这里丝毫也没有小集团之中才可以悄悄透露的性变态秘密。实际上假如你见到这个大姑娘,你会认为无论从哪一种意义上说她都不是个小伙子。乳房,两个;阴道,一个;臀部,卡利皮金式的;脸蛋,无汗毛;超长线条的耳垂,不存在。你会马上称她是女性,虽然你可能纳闷她是哪一物种的女性,因为她长着尾巴,有丝一样柔滑的皮毛,两只耳朵后面各有腮裂,这一切会把你搞糊涂的。
现在你又产生逆反心理了。我说,朋友,相信我的话吧。这是一个甜蜜蜜的小妞,倘若你作为一个正常男性跟她在一个房间里呆上那么一个钟头,你便会使出浑身解数把她搞到床上去。多拉(咱们就这么称呼她:她的“名字”是奥米克伦-迪-贝斯·七一组-蹒跚-乌特·S·多拉德斯·5314,名字的最后数字部分是相应于一种绿色浓度的颜色规格)——我说呀,多拉是个女性,富有魅力,逗人喜爱。我承认她说话的声音不像我描写的那么妙。正如你可能估计到的,她是个舞蹈家。她的舞蹈艺术包含着才智的品格和极高层次的技能专长,既需要很强的天生智能又需要不断训练;表演的舞蹈不受重力影响,要恰切地描述这种舞蹈艺术,我只能说,它类似柔体杂技演员的演出,又有点儿像古典芭蕾舞,或许类似丹妮洛娃的垂死的天鹅。舞蹈也他妈的相当性感。确切地说,是以一种象征性的手法表演的;还是面对它吧,你知道我们称之为“性感”的大部分东西都是象征性的,也许除了一个爱出风头的人的大开飞之外。在公元第一百万日,多拉跳舞时,看她跳舞的人激动得气喘吁吁,你也会这样的。
现在说说她身为小伙子这桩事。从遗传学角度说,她是个男性,这一点对观众而言并不重要。你若是他们中的一员,对你来说也无关紧要,因为你不会知道她是男性——除非你割F她的肌体做活组织检查,把切片放在电子显微镜下,结果发现XY染色体——这一点对观众并不重要,因为他们不在乎。通过当今尚未发现的复杂技术,这些人可以在婴儿出生前相当早的时候全面测定他们在才能和性情方面的大量数据——大约在细胞分裂的二级阶段,确切地说,就是当分裂的卵子正在变成一个自由囊胚的时候,人们就可以全面测定婴儿的才能和性情方面的诸多品格,然后他们自然而然地帮助这些潜在的才能继续发展。咱们不也是这样做吗?倘若咱们发现一个孩子有音乐才能,咱们提供奖学金让他到朱莉娅德音乐学院深造。假如他们发现一个孩子的天性适宜当女人,他们就让他当女人。由于性早就跟生殖脱离了关系,因此这就比较容易办到,不会引起什么麻烦,也不会招来什么议论,至少不怎么引起议论。
“不怎么”引起议论是怎么回事?哦,就是说人家对这种事的议论,就像咱们自己违背神的旨意去填补牙齿所引起的议论一样。L…t起戴助听器引起的议论还要少。这件事听起来是否仍然可怕之至?那么你就仔细瞧瞧你下一次遇见的欢闹的姑娘,心想她可能是个多拉式的人,因为遗传学上是男性而肉体上是女性的成年人即便在咱们这个时代也并非鲜为人知嘛。子宫环境的意外事故打乱了遗传的蓝图。所不同的是对咱们来说这种事只是偶然发生的,咱们对此一无所知,除非仔细研究之后才偶尔略知一二;然而公元第一百万日的人常常干这种事,是故意干的,因为他们要这么干。
好啦,有关多拉的事我告诉你的够多了。要是再告诉你她七英尺高,身上有花生酱的味道,恐怕只会把你搞糊涂了。让咱们言归正传讲故事吧。
在公元第一百万日,多拉游出她的房子,进入一个交通管道,在水流中一眨眼功夫就被吸到地面,随着一股浪花被喷射到她面前一个有弹性的平台上——啊——且把平台称为她的排演厅吧。“哦,见鬼!”她失魂落魄叫了起来,伸出手去保持身体平衡,结果发现自己一个跟头撞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身上,此人咱们将称为多恩。
他俩一见钟情。多恩正要去换他的腿。他脑子里压根儿不懂爱情是啥玩艺儿;他心不在焉,抄近路穿过登陆平台,要到水下通道去,发觉自己全身被淋湿了,这才发现怀里抱着一个他见过的最可爱的姑娘,他立刻意识到他俩是天生的一对。“你愿意嫁给我吗?”他问道。她温柔地说:“星期三吧。”她的承诺就像一种爱抚。
多恩个子高挑,肌肉发达,青铜肤色,人见人爱。他的名字就是多恩,如同多拉名叫多拉一样,不过名字的容貌部分是阿多尼斯,以称颂他朝气蓬勃的男子汉气概,因此咱们就简单叫他多恩。他个性颜色密码,接埃为单位测定,是5290,或者说比起多拉的5314稍微偏蓝几分。有了这一尺度,他俩第一眼就凭直觉发现了他们在嗜好和兴趣方面有着许多共鸣。
我没有信心确切告诉你多恩以什么谋生——我不是说他为赚钱去工作,我指的是为了令他的生活富有目标和意义去工作,免得他因无聊而发疯——我只能说他的工作涉及大量旅行。他乘坐星际飞船旅行。为了让一般飞船达到应有的飞行速度,大约三十一个男人和七个遗传学上属于女性的人就得忙着干某些工作,多恩就是这三十一人中的一员。实际上他反复考虑各种可供选择的方案。这项工作使人受到大通量辐射——在他自己的推进系统岗位上辐射通量比起下一阶段在溢出的岗位上要少些,因为下个阶段一个遗传学上的女性提供选择的方案,次核粒子作出她喜爱的选择,以量子簇射的形式破坏了自己。得了,你别对此表现出无知的洋相,不过这工作意味着多恩得始终穿着一层轻便、有弹性、极其牢固的铜色金属衣。我已经提到他的肤色,不过你可能以为我指的是他晒黑了。
更有甚者,他是个由电子计算机和自动化控制的人物。他身上的大部分较原始的部件早就换成了更为耐久和更为有用的机械。一个镉离心机而不是心脏在泵压他的血液。他的肺只在他高声说话的时候才起伏运动,因为有一套阶式串联的渗透型过滤器从他自己新陈代谢的废物中吸回氧气。从某种意义上说,对二十世纪的人而言他看上去可能挺古怪,他有发亮的眼睛,七个指头的手;但是对他自己来说,当然还有对多拉来说,他显得雄俊伟岸,仪表堂堂。多恩在多次航行过程中已经到过半人马座二号星、南河三号星和鲸鱼座米拉星神秘兮兮的世界;他把农业透明图样纸带到老人座各行星,并从奥尔德巴兰白色伴星那儿带回热情机智的宠物。他热得发蓝或者冷得发红,已经见过上千个恒星及其上万个行星。实际上在将近两个世纪里他一直在星际航道上旅行,只在地球上度过几次短假,不过你对此也不会在意的。故事的主线是人而不是他们所处的环境嘛,你要听的是这两个人的情况。好吧,他们构成了这个故事。他们吸引对方的最了不起的情感就像多拉应承的那样在星期三生长、开花、结果。他俩在一个密码编制室里会面,每人都有三两个热心朋友来捧场,当他们的各种身份特征正在录制存储的时候,他俩笑脸相对,彼此屈膝淡心,接受朋友的玩笑,红着脸敏捷巧妙地回答他们的话。然后他俩交换数理相似体,于是分道扬镳了。多拉回到海面下的住处,多恩回飞船去。
这种爱情确是一曲田园牧歌。从那以后他们生活得很幸福——反正是这么回事,直到他俩都活腻了决定死去。
当然,他们再也没有互相见过面。
哦,我现在可见到你了。你吃着木炭烤出来的牛排,一手挠着脚拇趾上的早期囊肿,一手拿着这篇小说,立体声收录机在播放他妈的德茵迪或者蒙克的乐曲。这篇故事你一个字也不信,对吧?是的,一分钟也不信。你站起来把新冰块加进走了气的饮料里,既恼火又觉得无聊之至,于是哼一声说:人不会那样生活的。
但是你瞧多拉,她通过汹涌奔腾的通勤水管匆匆赶回她水下的家(她更喜欢那儿的家;她的肉体已经更改过了,除了呼吸空气,还呼吸水)。要是我告诉你:她把录制好的多恩相似体装进符号处理机,将自身套进去,给自己的身体通上电,那是多么甜蜜的满足啊……要是我跟你这么一说,你肯定会悻悻然瞪着眼,或者恶狠狠地盯着骂娘说,这算他妈的哪门子做爱?然而我向你保证,朋友,我千真万确向你保证多拉心醉神迷,就像詹姆斯.邦德笔下的任何一个女间谍那样甜蜜又动情,比起你在“现实生活”中见到的还要奇妙得多。继续瞪眼发牢骚吧。多拉不在乎。万一她想到你这号人,想到她的这个三十代曾曾曾祖父,她会认为你是一种相当原始的畜生。你确实是畜生。喏,多拉与你的差距要比你跟五十万年前原始人的差距远得多了。你在她生活的强大水流中恐怕一刻也游不动。你认为进化不是直线式的,对吧?你是否明白进化是一条向上、加速、甚至可能是指数的曲线?这种进化得他妈的好长时间才能起动,但是一旦起动了,就像爆炸一样发展。而你,你这个躺在安乐椅里喝苏格兰酒吃牛排的活宝,你才刚刚点燃了炸药的导火线呢。当今只是公元第六七十万日,这算什么呢?多拉生活在公元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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