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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太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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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给黄老爷全家拜年了,祝您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黄姜瞪大眼睛把小贺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问:“就这,没了?”   
    “就这,没了!”   
    “老婆”,黄姜命令道:“把租地册子翻开,把贺家租我们家的地全收了,开年也不用这小子了!”   
    地主婆打开地册子,装模作样地指指捣捣,查到后准备划掉,小贺忙说:“慢着慢着,我是逗您们玩的。大过年的,我咋可能空手来呢!”说着把背在身后的一只大公鸡举到面前,晃晃,用一只手捏着喉咙,仰脖子学公鸡叫——“喔喔喔”,然后拿开手说:“公鸡鸣叫,祝我们家少爷将来有功名富贵唠!”   
    黄姜顿时眉开眼笑,吩咐道:“老婆,把地册子收拾起来吧,一切照旧!”   
    小贺故作不解地问:“怎么又照旧了呢?”   
    黄姜不无避讳地回答:“这叫见机(鸡)行事!”   
    小贺又问:“刚才不是要收地辞工吗?”   
    “哈哈”,黄姜笑答:“惭愧惭愧,那是无稽(鸡)之谈!”   
    地主婆收过鸡鸭逮到他们的笼子里去了。黄姜吩咐道:“小贺,你和俩哑巴拉车柴进城,送到她舅老爷家。让小少爷领路,送到了舅老爷大大有赏乃!”   
    小贺掌把,巴哑巴在前边曳,许哑巴在后边掀,小少爷黄土坐在柴顶上,翻山越岭下了平原,来到国军的飞机场边,大伙停下来歇息。   
    国军得到可靠情报,有三架日本飞机从武汉飞往西安,阴谋实施“黑太阳计划”,重庆方面电令第五战区光县机场出动战机予以拦截歼灭。美国援华飞虎队驻光县的五架战机受命待发。一群金发碧眼的美军飞行员、地勤人员站在飞机旁,呜哩哇啦地说笑着,香喷喷的金堂烟只吸一半就撂到草窝里了。   
    小黄土溜进机场,在草窝里捡了一大把香烟回来,小贺和巴哑巴怕被抓壮丁,不敢去捡,张嘴伸手向黄土要,黄土不给,说拿回去给他爸抽。   
    万般无奈,小贺和巴哑巴仗着胆子凑近洋人,正在连捡带抽时,远处国军军营中哨声一响,集合了一队国军向这边跑来。小贺和巴哑巴两个,俩丫子加一个丫子——三(撒)丫子就往山上跑,想到密林中躲藏,但还没跑到山边就被先后擒获,推推搡搡向军营走去。许哑巴跟进军营被赶出来,就坐在营门口呜哇大哭,任凭国军鞭抽枪托砸,宁死不走。   
    这一切让藏在柴车下的小黄土看得真真切切。他钻出来,拉车,纹丝不动,只得哭泣着往回走。他低着头哼哼着,边抹眼泪边走,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轰鸣声,连忙抬头看,可不好,一架拖着黑烟的飞机从半空中向他撞来。   
    小黄土还有个机灵劲儿,纵身一跃,滚进路边水沟里。那飞机刮得沙石横飞,在大路上三颠两晃,滑老远才停下。“乓乓”几声,机舱盖儿被砸开,跳出来一个矮个日本飞行员。他绕着飞机转了三圈,看看伤得不轻,确定是飞不成了,于是钻进机舱,摸出来一把精致的手枪娃儿,举在手上跳下飞机,站定后对着油箱打了三枪,然后把枪口转向自己脑门,指头一动,“啪”的一声,就饮弹自尽了,尸体向后仰倒,塌起一阵尘埃。   
    黄土听大人们说过,飞机零件有的是银子做的,便凑到跟前,想掰一块,拿回去好将功补过。   
    飞机油箱着火,黑烟直冲云霄,国民党127部队认准方位,迅速开来两辆军车,下来一帮国军,把看热闹的群众驱散。有个军官模样的照那仰面朝天的驾机员踢了两脚,看看是死定了,哈下腰把他身上的证件等物品搜尽,手枪也收了,然后命令士兵把死尸拖到山脚掩埋处理。飞机上的火焰扑灭后,用卡车拖回国军机场去了。   
第一卷 第六十章 黑太阳计划   
    早起的太阳扒着富士山的“窗台”,睁开惺眼打量山下早行的人们。山下路上有两行队列在行进。   
    一行是背盔扛枪的日本新兵蛋子。因为侵略战争形势吃紧,他们被急征入伍,星夜赶往集结地,然后漂洋过海,奔赴侵华战争的战场,去充当屠杀中国人民的刽子手。   
    另一行是他们的女友或未婚妻,蹚着晨露为他们送行。   
    当这两行人经过富士山下的樱花林时,或男拖女,或女牵男,陆续有人离队,成双成对地钻进林中。爱情本来脆弱,哪堪距离考验,况且男儿此去十万八千里,前路生死未卜,真爱假爱,只有最后一刻献身才是实在。一对对少男少女在草地上翻滚,一袋袋热血在摸索着焦点。很快,所有的羞涩、紧张、渴慕、纯真和挚烈都交付于一片覆盖世界的晕红里,一时间除了喘息,宇宙间已无它。   
    关键时候,只有一个小伙,叫康野的掀开女伴,站起来说:“我们的爱情不应该这样廉价,我要克制到当上将军回来,布置好华丽的洞房,把你供上洁白柔软的阔床,神圣庄重地摘取我们爱情的果实。草率行事,我坚决不干!”说完,他拾起钢盔长枪跑出树林。   
    “你是畜生,你不是人”,那个叫英兰的女子仰卧在草地上,以手蒙脸,踢腿蹬脚,大骂着。一束阳光被一副脊梁挡住,林外进来一个人,用嘴堵住了英兰的骂声。英兰会心地笑了。她知道:只要她一骂,他就会乖乖回来,这是他们谈恋爱过程中总结出来的,百试百灵。   
    幸福与羞涩,把她陶醉得睁不开眼,箍紧进来的那个男人,一切都不要了,┅┅   
    从此侵华战场上多了一个杀人恶魔——康野,他疯狂残忍地屠杀中国人,一是想以军功快速熬上将军,二是想早日杀光中国人以结束战争,好早一天回去娶他的英兰,因为分手那一刻,他已深切体会到了,她是那么需要他。可以想象,英兰每天站在富士山顶,翘首盼望他的归期,时间是以秒计。   
    在光县李河村,康野少佐指挥他的部队,把没有来得及逃跑的村民们轰到村外河边,让翻译骗说“只要是父女关系的携手出列就可以放生”。真的出列后,这个畜生又逼迫他们当众交合,目的之一,是想给他的士兵们逗乐解乏,二是想恶意挑衅和讽刺中国的孔孟之道。   
    尽管这群中国老百姓并不懂得多少伦理道德,但都天生的知道,那是只有畜生才干的事儿,所以没有一对父女愿意做。   
    康野少佐着一身笔挺的尼子军装,手戴白手套。离远看他,好象觉得格外高洁神圣、不沾染世间一灰似的。   
    康野左手紧攥东洋军刀把柄,右手盘玩仁丹胡,冷血动物般地面无表情,看看好戏演不下去了,就下令开杀。其实他安的心,无外乎故意找茬儿,绕来拐去,最终的第三个目的,不还是要灭村。老百姓真的按他划的道儿走了,其结果也是死,还要背上坏名誉。   
    三挺歪把子机枪喷吐着火舌,咬定了人堆儿大肆喝血。村民们纷纷往河里跳,想游往对岸以逃生,康野带头拿撑船篙按人头,看着呛死的人横尸江上,他们便轰天大笑。竹篙够不到的,恶魔们就故意不急着开枪,瞪眼等着,看看游上对岸了,才一梭子射出去,锥他们一脊梁血窟窿。   
    把村里粮食鸡鸭猪羊掠走时,康野还不忘使绝杀计,命令在井里、缸里投毒,门里、灶里放地雷,让那些外逃的人即使回来也难逃一死。   
    虽然康野少佐很快升成了大佐,但是他发觉快速回国的梦想有些渺茫,因为他看到中国这么大,中国人这么多,漫说是遇到了英勇顽强的抵抗,即便是中国人站成排不动手让他们杀,手脖子砍疼也不可能短期完成,想很快拥有英兰,必须使用大面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才行。   
    康野发现飞机向密集人群空投重磅炸弹杀伤效率就比较高,于是便毅然放弃了大佐军衔,拉着他的哥哥藤野一起转入空军,学习驾机技术,很快被训练成娴熟的飞行员。   
    据说是得到了一位神秘小飞人的点拨,日本军部研发出一种最新高效生化绝种性毒粉,拌入狼粪点燃后,冒出的黑烟所携带的气味,能使闻到的生灵在昏睡中不知不觉死掉,这就意味着:日军在上风向放烟,便能整城整省地消灭中国军民。   
    小飞人个头不大,活象一只长着人脸的蛤蟆,能够站在山本的手掌上说日本话,忽而又飞到东条的头顶上翻筋斗。这个神秘小家伙的出现,大大增强了日本军界高层的亡华信心,因为他们认为他们有神人相助,何其不胜。于是日本军部秘密加快实施这项计划,敲定名称为“黑太阳计划”,即在多西北风的隆冬季节,在中国西北方点燃大量毒弹,让弥漫的黑烟遮蔽支那上空的太阳,把他们视为顽固不化的支那刁民全部毒死,若大一片国土便一朝落入大和民族之手,并不费吹灰之力。   
    日本军部选中了藤野弟兄具体执行黑太阳计划,命他二人各驾一架飞机驮着毒粉飞往中国西北的一座古烽火台,妄图从那里拉起大和民族速胜的序幕。康野雀跃领命,因为太合他意了。另派一名叫竹藤的飞行员驾机护航。与此同时,军部急急密令所有日本人掩鼻以待,如果毒性足够强的话,把全世界人都熏死了,他们将建立的就不是大东亚共荣圈了,而是宇宙共荣圈。   
    当这三架日机飞临光县上空时,遇到五架美机的迎头痛击。空战中,竹藤泼命还击,以一敌五。在他的殊死掩护下,藤野、康野狡猾地驱机超低空飞行,贴着银汉河面北逃掉了。竹藤的飞机受了重创,迫降路面后不能再次起飞。这小子也还怪性硬,就象小黄土看到的那样,自己开枪自尽了。   
    在烽火台下的库房里,藤野、康野把毒粉拌入那两百多只古老的黑陶罐,然后串联排布好导火索,一端引到门外,开始点火┉┅   
第一卷 第六十一章 有红印迹的白手帕   
    点火前的准备工作就绪,藤野、康野二人打开军部给他们的最后一道命令,说的是:命他二人点火后必须杀死对方,以谢天下,因为该计划是严重违背国际公约的,留任何活口都是对天皇陛下的大不忠,是对大和民族精神灵魂的最大威胁。   
    二人都下不了手杀死自己的一奶同胞。藤野说:“弟弟,你记住,为国、为民族,永远不能泄露这项军事丑闻。我是决不会杀你的,只有你杀我,然后点火,再然后就快跑,往上风向跑,逃得越远越好!”   
    尽管藤野苦劝,康野就是无动于衷。逼得没办法,藤野只得掀老底说:“弟弟,我对不起你啊!”   
    “您怎么对不起我?”   
    “你不知道,我不是个人哪!我一时糊涂,做出了一件只有畜生才做的事,做毕我就在心里想,我的命早晚要交给你。你早一天拿去,我早一天赎清这个罪;你一天不拿去,我良心就多受一天谴责。现在,赎罪的机会终于来了,军部下达让你要我命的命令,你必须执行吧,快快拿去!”   
    “什么事这么严重,能使弟弟要哥哥的命?”   
    “傻弟弟,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现在真没脸、也没勇气述说。”   
    “哥哥,您真是急死我了,什么您只管说。我真想不到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利害冲突。”   
    “弟弟,你让我咋说。我只能说我当初没有女朋友送行,看到樱花林中成双成对,我受不了刺激,刚好看见有人跑出来,他的女友大骂他,我见有机可乘,头一热就┅┅”   
    “您是说您把我的英兰——,不可能,您编这套辞儿,目的是骗我下得去手杀您。”   
    “真不骗你,不信,你看这是什么!”藤野从衣兜中掏出一方有红印迹的白手帕。夹带的一张信纸飘落到地面上。   
    “这是我送给英兰的信物”,康野夺到手中,仔细辨认,然后问:“这红的是什么?”   
    “处女血。”   
    “你个畜生!”康野钢牙锉碎,举枪对准藤野的脑袋,眼一闭就是一枪。看着哥哥栽倒在地,还拼死够到那张纸,揉成团儿就塞嘴里了。康野用手枪把儿照他头上猛砸几下,他才头一歪,泡在血泊之中了。   
    康野从他嘴里抠出纸团,绽开一看,原来是英兰写给自己的信,竟被哥哥冒领私藏。看着信中的内容,看着看着,康野大叫一声:“我的英兰,你久等了,我就来!”康野点燃导火索,然后举枪对着自己的脑门,扳机一动,急赴黄泉去了。   
    原来,藤野真是没有女朋友送行,看着林中人们做事,勾起欲火万丈,失去了理智,正好看见英兰也被氛围感染得不行,冲进去就┅┅   
    事毕英兰睁眼一看,见不是康野,掏手帕擦了身子,抛掉,羞忿难当地掩面大哭着跑开了。十月后,英兰生下藤野的孩子,便给康野写了这封反映实情的遗书,拴在自己心爱的白信鸽腿上放飞,然后就到那片樱花林中上吊自尽了。   
    信鸽越洋过海,飞过千山万水找到康野的部队,但是由于藤野身上藏有英兰血味的手帕,就径直落到藤野的肩膀上了,遗书便被他私藏。   
    藤野隐藏遗书的意图:其一是不想让康野知道实情,以免弟兄反目;其二是想让弟弟生活在努力实现爱的美好期盼之中,远比他知道实情后陷入绝望之中幸福。果然,康野一见信中英兰冤情,先是毫不迟疑地杀兄,然后自杀,风风火火奔赴黄泉相会去了。   
    也许是手足情深之故,康野闭眼杀兄时,爱恨之际,还是抖了手,子弹出膛便歪,只是擦破了藤野的脑瓜皮儿,复砸了几下,他以为是死了,其实不然。藤野很快醒来,听见“哧哧”之声,揉揉眼,定睛一看,见导火索上的火焰“簌”地越过库房门槛,迅速向黑罐奔去。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同时死人最多的灾难即将发生。   
    数十亿条人命,救与不救?藤野不敢多想,强忍剧痛,三滚两爬,好不容易撵上火头,终于在第一个罐子口上截住了火苗,伸手捏住了导火索。藤野心有余悸地躺在地上,紧攥拳头,任由火焰灼烧着掌心,仿佛烧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佛手,直到把火闭灭。木然发呆良久,他才活动了一丝儿思维,他想:自己的善行改写了历史,也救了人类,但背叛了自己的国家和民族,也对不住死去的弟弟;起来重燃“黑太阳”,将犯下人所不耻的反人类罪,自己绝对做不来;为了对得起自己的祖国,告慰弟弟的亡灵,唯一的办法就是假人之手来点。   
    藤野在外国语大学里还选学了中国佛学,所以精通汉语,通晓佛理、阴阳八卦之学和易经。他想:可怜弟弟死不能魂归故乡,诚应当利用自己的知识专长,在中国这么大个地方给他物色一处最佳人生后花园。他看秦岭就是一座好山,冷暖屏风,南北分水岭,在它的起头葬身应当最理想,被葬者也定能含笑九泉、足慰平生。   
    藤野背着弟弟的骨殖沿秦岭东走,在光县的伏龙山头找到一处极佳墓址,只可惜来晚了一步,被人抢先占了。无奈何,他只得暂时把弟弟的骨殖安放于一口枯井内,出来打听得知,此地有一个弹压几省的大土匪,便有了计较。   
    藤野执军部密令到附近日军中索要到一批子弹,又装扮成客商,以船载了全部的“黑太阳”和子弹出陕入鄂,沿银汉东南而下,故意让洪淹夺劫上关山,人货全归了陈鳖三。藤野怀着矛盾的心理,试看这个大恶人如何点燃毁灭性武器。   
    无巧不成书,日本人的生化毒粉和宇宙女王的糊涂粉不巧都选中了这批报警狼烟黑陶罐,其毒害程度是加强了呢,还是打了折扣?全部同时点着,全世界人民都变傻啊或是严重到都死光?在陈鳖三未点之前,谁也不得而知。   
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一圈麦头晃动   
    眼瞅着麦子都煳在地里了,黄姜夫妇苦于没人帮忙。这天下午,他们两口正在山谷中的麦地里亲自割麦,巴哑巴、许哑巴相继从陡坡上滚下来,昏死在他们脚下。估计是中暑,也可能是饿的。黄姜两口撬开他们牙关,给他们灌绿豆稀饭,好半天才缓缓活过来。   
    黄姜夫妇相互挤眼笑了,因为抢收在即,正缺帮手,恰好从天而降了俩长工。   
    巴哑巴盯着大半桶绿豆稀饭,象是看见了自己失散的魂灵儿,跑过去掂桶就往喉咙管子里倒。   
    经许哑巴比划,黄姜夫妇才得知:他们两口被软禁在国民党军营里,在伙房做事;小贺当了国民党大兵;他两口是昨天半夜翻院墙逃出来的,简直快要饿死了。   
    巴哑巴留了个桶底给老婆,自己撑得捂肚子站那儿大喘气,嗝了两嗓子就一头栽倒,头皮擩地,抓过一把镰刀,拿柄儿顶肚子,“呜哇”大叫着,痛苦万状,蹬了一会儿腿,就呜呼了。   
    黄地主婆对黄姜说:“晓得拦着别让他吃那么多了!我倒听说过饿肚子、热身子、暴饮冷食会伤性命。”   
    黄姜怕吃官司,主动背上尸体就往深山里去掩埋。许哑巴捧着铁锨一路哭着跟了去。他们沿着羊肠小道惭行惭远,背影慢慢消失在枝蔓之间了。   
    听说两个哑巴逃跑了,国军127部队的军官命令小贺带路去把他们抓回来,顺带打些谷草。山村里鸡飞蛋打狗跳墙、人哭羊叫房冒烟,好个乱。   
    黄地主婆独自躺在麦个子上打盹儿,空旷的山谷静悄悄,间或听到几声野鸡鸣叫,看见几只野兔从地头蹦过,与村里相比,这儿算是世外桃源。   
    小贺歪戴大檐帽、掂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满村找不到黄地主婆,就悄悄离队,心有灵犀地摸进山谷。他对黄家的地太熟了,冒摸一块土坷垃都喝过他的汗。他一边向山里走,一边自言自语:现在是抢收季节,家中没人,就一定在地里,看我找到她,不把她——那了再说!   
    很快,小贺找到了黄家地头。   
    黄地主婆正在麦地里小解,小贺又见到那块让他魂牵梦萦的地方,抛枪甩帽,扑上去就要实现梦想。由于从没过,根本不知道门朝哪儿开,具体做起来就要很费些周折。看来完全不是他平时瞎想的那么简单。   
    正在山重水复疑无路之时,黄姜扛着铁锨回来了,不见老婆,但见一圈麦头晃动。心想:什么畜牲在糟蹋我的麦子?能晃动这么大一片儿,说明这畜牲还不小呢,估计是头野猪,我慢慢凑过去,突然袭击,一锨拍死它,岂不发笔外财?   
    于是,黄姜高高举锨,蹑手蹑脚地靠近,悄悄踮脚,探头观看。不看则已,一看,差点儿没把他气死:他看见了一个大兵——大兵他,正压在自己老婆身上。   
    黄姜气得要死,抡锨就照大兵的屁股蛋子狠拍下去。只听地主婆委屈地叫道:“当家的,这可都怨你啊!我正在拼命躲闪,你这一下把他拍进去哪!”   
    “什么,你失身了!好你个王八羔子,看我不阉了你!”他丢了锨就过去掰他俩。拽这个那个翻上来,撕那个这个又压下去,滚作一团,压倒麦子一大片。黄姜急得直跺脚,忽然发现地头上有杆枪,急奔过去,拾起来抱怀里,扣扣这儿,扳扳那儿,研究它是怎么发火的。非枪崩了他们不可,唯此方能发泄心头之火。终于挂上了枪栓,一扣,打在自己脚下,离目标太远。在地上的子弹带上抽出一粒子弹,上了膛,端枪瞄准他们的中部。   
    正在这时,一群国民党兵站在山顶上,把无数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黄姜。他们打谷草凯旋,从山顶上过,听见山下枪声,拨开枝条往深谷里俯瞰,见一台好戏正在上演。一排密集的弹雨从天而降,黄姜仆倒在二人身上,血流如注。   
    1945年上党战役中,八路军的大炮一轰、冲锋号一吹,如狼似虎的八路军战士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国军阵地冲来,小贺一看势头不对,一拳打得自己鼻子冒血,满脸一抹,拱进死人堆里装死。等到八路军打扫战场时,他一骨碌爬起来,举手投降了。经过政治思想教育,军装一换,小贺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八路军战士。后来,他又参加过淮海战役,再后来转战大西南,其间立过一些功。1950年10月,小贺又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牺牲了那么多人没死着小贺,1953年7月朝鲜战争结束,他光荣复员回到光县,找到了守寡的黄地主婆,两人重续姻缘,做上了正式夫妻。小黄土已经不小了,不愿随娘晚嫁,当老鼠子拖去的油瓶,招人不爱见,便留在十队延续他们黄家的烟火。   
    光阴似箭,一辈子扰一下手就到头了,小贺眨眼成了老贺。成了老贺的老贺脑袋有点死筋,喜欢抬死杠、认死理儿,动不动还要以老卖老。这缘于两方面的原因:一是他终身嗜酒如命,酒精麻木了神经;二是大脑受过严重震荡。那是大集体时,老贺负责饲养队上的牲口,有一次,一头公牛发狂,满村横冲直撞,见人就抵,无论生熟。老贺左手举着半块油饼逗引牛,右手试图抓住牛鼻子。公牛抵红了眼,不认老熟人,连老贺也攻击。牛角豁住了老贺的褡裢,把他举到空中,三摆两晃,把个老贺晃死过去。直到把褡裢抖散,老贺才得以从空中飞下,大头朝下着的地,大脑受损。   
    一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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