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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科幻之路 第二卷-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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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里蒙摇了摇头:“你是想到了隐避所,是吗?不,你不必为此担心。我有个妹妹,可她远在2000英里之外。我连她确切的地址也不知道。”
“那好,那么,你自己呢?你还有时间可去隐避所。我走了,那儿正好有一个空缺。不管怎么说,你呆在这儿没有用武之地,你去那儿替代我,再好也不过了!”
塞里蒙感到不耐烦了。他看着谢林说:“你以为我吓坏了,是吗?不,听我说,先生。我是个记者,我被派来是要写这次事件的报导,我自己也想要完成这篇报导!”
心理学家的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微笑:“我明白了。职业的荣誉感,是吗?”
“你可以这么说。不过,我现在真想喝点酒,即使少一点也行。真的,我太想喝一点了。”
他突然停下来了。谢林用肘猛推了他一下。“你听到了吗?听!”
塞里蒙朝着他下颚伸出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信徒面对窗口,一脸极度兴奋的表情,嘴里低低地在咕哝着什么,好像是在唱歌。显然,他对周围正在进行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在说些什么?”专栏作家小声问。
“他正在念《启示录》第5章的经文,”谢林回答说。然后,他又急忙说,“别说话,听,我来告诉你。”
信徒越念越兴奋,声音突然高昂起来。
“在那些日子里,当拉加斯转向β时,β在天空中停留的时间特别长,直至天上只有β一个太阳,孤零零地悬在空中;当拉加斯运行了一半的轨迹时,β正在天顶;然后,它逐渐变小、变冷,形单影只地照耀着拉加斯的大地。
“人们聚集在广场上,聚集在公路上;对所看的景象,他们争论,他们惊讶。一种异样的沮丧感擢住了每一个人的心。他们焦躁不安,语言混乱,因为人们的灵魂在等待星星的出现。
“正午时分,在三角城,旺德雷特工出现了;他对三角城的人们说,‘哦,你们这些罪人啊!你们藐视正义的行为,现在,向你们算账的时候到了。现在,洞穴正在吞没拉加斯,吞没你们,吞没拉加斯上的一切东西。’
“就在他这么说的时候,黑暗的洞穴的嘴唇已经舔着了β的边缘;从拉加斯上看,β的这—部分已看不到了。β正在逐渐消失,人们失声大哭,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们。
“黑暗的洞穴笼罩了拉加斯,大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们脸上可以感到边上人的鼻息,却看不到对方。
“然后,在黑暗中,出现了星星,无数的星星,并传来了妙不可言的优美的乐声,连树叶也随着歌唱起来。
“就在那一刻,人的灵魂离开了肉体,没有了灵魂的肉体就变成了野兽。在拉加斯每座城市的黑暗的街道上,他们到处乱窜,充斥着他们野性的呼叫声。
“然后,从星星上落下了天火。天火所到之处,拉加斯的城市就化成灰烬,人类以及人类创造的一切也焚烧殆尽。”
拉蒂默的音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尽管眼睛没有看来看去,但他已发现他们两个人在看着他。他继续念着经文,但音调一下子变了,音节之间的连接变得更流畅了。
塞里蒙吃惊地看着那信徒。他的话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只是口音上有一些难以捉摸的变化,在元音的重读音节上也稍有变化,仅此而已——可是,塞里蒙就是听不懂拉蒂默在念些什么了。
谢林狡黠地笑了。“他用的这种语言,是前几个文明循环中的一种,也许是他们传统中的第二轮循环的语言。你知道,《启示录》原文就是用这种语言写成的。”
“没关系,我听够了。”塞里蒙挪过椅子,用手指把头发向后理了理;他的手已不再发抖了。“我现在好多了。”
“是吗?”谢林看上去有点吃惊。
“真的,我确实好多了。刚才我是很紧张。听着你谈万有引力的理论,看到日食开始,我几乎要完蛋了。可这个,”——他向蓄着黄胡子的信徒轻蔑地伸了伸大拇指——“我的保姆以前曾常对我讲这种事。我一直以来都对此采取嘲笑的态度。现在,我可不想让这事吓着了我。”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并兴高采烈地说:“不过,我若想保持清醒,最好还是把椅子移开窗口。”
谢林说:“对的。不过,你说话最好低点声。安东刚从工作台那边伸出头看了看你,那眼光可把你刺死!”
塞里蒙做了个鬼脸。“我忘了那老家伙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椅子从窗口转过来,回头厌恶地看了一眼,说:“我想,对这种星星疯狂症,一定有什么免疫的方法。”
心理学家没有立即回答。此时,β已过了天顶,透过方形窗口的猩红色的阳光,原来是落在地上的,现在已照到了谢林的膝盖上。他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微暗的天空,然后弯下腰,眯起眼睛,看着太阳。
β上那一小块黑斑逐渐扩大,现在已把三分之一的β太阳遮住了。
谢林感到不寒而栗。当他直起身子来时,脸颊已没有先前那样红润了。
他也转过椅子,几乎带着歉意地笑了一笑。“在塞罗城,可能有近200万人加入星星崇拜派,宗教将再次复兴。”然后,他用略带讽刺的口气说:“在一小时之内,星星崇拜派将有前所未有的兴旺。我相信,他们将会充分利用这一时机。喔,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是这么回事。这些星星崇拜派为何能使《启示录》一个循环一个循环地传下来?最早在拉加斯又怎么写下来的?我想,必定有一种免疫的方法。因为,如果大家都疯了,谁还能写这本书呢?”
谢林忧郁地看了看提问的人。“是啊,年轻人。对此事,我们没有目击者的材料,但我们对所发生的一切有过一些推断,这些推断很可能是事实。你知道,有三种人,相对来说很少受黑暗和星星的影响。第一种人,那就是极少数没见到星星的人——他们是盲人;还有那些喝醉了酒的人——他们在日食开始时刚醉倒,直至日食结束才醒来。他们这些人不能算是真正的目击者,所以我们不能把他们算在内。
“还有就是6岁以下的小孩;对他们而言,世界是新奇的,因此,黑暗和星星不会把他们吓坏。在他们眼里,黑暗和星星只是这个令人眼花缭乱的世界上又一种现象而已。这你明白吗?”
听着的人疑惑地点了点头。“我想我明白。”
最后,就是那些头脑简单的人,他们不会垮掉。他们的神经极不敏感,对外界一切他们都麻木不仁——这种人,譬如说,像我们老一代的农民。是的,儿童的记忆也许不准,他们一会儿这么说,一会儿那么说,再加上半疯的、头脑简单的人混乱的、不连贯的叙述——这些构成了《启示录》的基本材料。
“很自然,首先,是儿童和头脑简单的人的话,成了《启示录》的基本材料——他们这些人当然都不能算是历史学家。在此基础上,每经历一个循环的文明,都加以修改和编辑。”
“你是不是说,”塞里蒙打断了他的话,“他们把《启示录》一个循环一个循环地传下来,所用的方法正为我们现在企图把万有引力的秘密传下去的方法一样?”
谢林耸了耸肩。“也许是吧。但他们到底用什么方法,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确实把《启示录》传下来了。我要说明的是,《启示录》无助于我们;尽管里面叙述的一切有事实依据,可也只是一大堆被歪曲了的事实。譬如说,你记得范罗和叶莫特在屋顶上挖洞的实验吗?——实验没有成功,是吗?”
“是的。”
“你知道为什么没——”他突然停下来,吃惊地站起来。只见安东正在向他俩走来,脸上流露出惊恐的表情。“怎么啦?”
安东把谢林拖到一边,谢林能感到安东拉着他肘部的手指头在抽搐着。
“轻点声!”安东的声音低沉而又痛苦。“从隐避所打来的专线电话上,我听到了一些消息。”
谢林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怎么,他们有麻烦了?”
“不是他们。”安东把“他们”两个字说得特别清楚。“他们刚刚把隐避所的门锁起来。他们将在里面一直呆到后天。他们的安全是不成问题的。问题是城里的人,谢林——一片混乱。你不知道——”他说话都困难了。
“嗯?”谢林不耐烦地又一次突然打断了安东的话。“那又怎么样?情况会更糟呢!你怎么在发抖了?”然后,又怀疑地加了一句,“你身体好吗?”
安东听出了谢林是话中有话,以为他害怕了,不禁眼冒怒火。但很快,眼光中又流露出焦虑不安的神情。“你不知道。现在,星星崇拜派活动非常猖獗。他们煽动人们来捣毁这座天文台——并许诺,他们可以皈依,可以得到拯救,还作出其他种种许诺。我们怎么办,谢林?”
谢林低下头,长时间茫然地盯着自己的脚。他用指关节击打着自己的下巴,然后干脆地说,“怎么办?有什么怎么办的?什么也不必办。这儿的人知道这件事吗?”
“不,当然不知道。”
“好!不要让他们知道。到日全食还剩多少时间?”
“不到1小时。”
“没什么其他办法了,只能赌一下我们的运气了。要把那些可怕的暴徒聚集起来,需要时间;让他们到这儿来闹事,需要更长的时间。天文台离城至少有5英里——”
他望着窗外,眼光越过山坡,前面是一片农田,再往前是一幢幢白色的城郊住宅,最后是大城市的建筑,在地平线上隐约可见——现在,城市正笼罩在β逐渐减弱的红光中。
他头也不回继续重复说:“这需要时间。继续工作吧。但愿日全食先出现。”
这时,β一半亮一半黑,略微凹陷的黑线正逐渐向太阳的光亮部分移动,看上去犹如巨大的眼睑,斜闭着挡住世界的光。
房间里轻微的嘈杂他已听不到了;他只感到外面的田野寂静无声,连昆虫也吓得不再呜叫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微光中依稀难辨。
他耳边听到有人和他说话,不禁吓了一跳,塞里蒙说:“出了什么问题了?”
“喔?不,没有——回到你自己坐位上去吧。我们妨碍他们工作了。”他们轻轻走到角落里。有好一会儿,心理学家~直闭口不言。他拍起手来,松了松领口。他转动着脖子,但并不感到好过些。突然”他抬起头来。
“你是不是呼吸有困难?”
记者睁大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两三口气。“没有,怎么啦?”
“我想,可能我往窗外看的时间太长了。那暗淡的光线使我深感不安。呼吸困难是幽闭恐怖症最早出现的症状。”
塞里蒙又深呼吸了一下。“还好,我还没有这个症状。嗨,看,有人来了。”
比尼那肥胖的身影出现在他俩所在的房间角落里,挡住了射进房间的光线。谢林急切地向他看了一眼。“你好,比尼。”
天文学家将身体的重心移到另一只脚上,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我这儿坐一会儿和你们谈谈,好吗?我的照相机已架好了。在日全食发生之前,还无事可做。”他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个星星崇拜派信徒。15分钟之前,他从袖子里拿出一本皮封面的小书,并一直专心一致地读着。“那家伙没有再捣乱吧?”
谢林摇了摇头。他身子靠在椅子背上;他皱起眉头,集中心思,尽量使自己能正常地呼吸。他问:“比尼,你呼吸有困难吗?”
比尼也用鼻子吸了吸气。“我没什么不适的感觉。”
“是幽闭恐怖症的感觉。”谢林解释说,话里流露出一丝歉意。
“噢!对我是另一种感觉。我的感觉是眼前发黑,一切都模糊不清——是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而且,感到很冷。”
“喔,对,很冷。这不是幻觉。”塞里蒙做了个鬼脸。“我脚指头的感觉是好像被装在冷冻运输车里一样。”
“我们需要的是,”谢林插话说,“我们得把思想集中在紧张的工作上。塞里蒙,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为什么范罗他们在屋顶上开洞的实验会失败吗?”
“你刚开了个头。”塞里蒙回答说。他双手一合抱住了一个膝盖,下颚放在膝盖上。
“嗯,我是说,他们误解了《启示录》的话,他们只是理解了《启示录》字面上的含义。也许,根本就没有星星的存在。你知道,当黑暗笼罩时,我们就特别需要亮光。然后,我们头脑里就会出现幻觉——那就是星星。”
“换句话说,”塞里蒙插话了:“星星只不过是人们因为发疯了而产生的幻觉,而不是因为星星使人们发疯。这样说来,比尼的照相机还能拍到什么呢?”
“可以证明,要么那是幻觉,要么真有星星。然后——”
比尼把椅子拖近他俩,脸上突然出现了少有的热情。“喔,真高兴听到你俩在谈论这个话题。”他眯起眼睛,举起了一只手指头。“我也一直在思考星星的问题。我有一个古怪的想法。当然,这纯粹是想象而已。我提出这个想法,连自己也不怎么看得太认真。但我认为,这想法至少挺有意思。你们想听听吗?”
他好像不太愿意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但谢林把身子向椅背一靠,说:“讲吧,我听着呢!”
“喔,那好。假设在宇宙中还有其他太阳。”他开始说了,神情有点窘迫。“我是说,离我们很远很远的太阳,他们的光线传到我们这儿来变得太暗了,我们根本看不见。这话听来好像我在朗读什么幻想小说似的,是吗?”
“不见得。可是万有引力的理论告诉我们,这些太阳若存在的话,就会产生引力。光这一点,就把那些太阳的存在排除了,是吗?”
“不,如果它们远离我们,”比尼回答说。真的很远很远——也许4光年或更远。那样,我们就无法测量到这些太阳的引力对拉加斯运行轨迹所产生的影响,因为距离太远了,引力就非常小。也许在遥远的宇宙中,有许多这样的太阳,12个,或许更多些。”
塞里蒙吹了一声好听的口哨。“这想法给《星期日增刊》写篇文章倒挺不错的。在8光年之外有2,4颗太阳!哇!这么一来,我们的宇宙就小得微不足道了。我们的读者会读得入迷的。”
“这只是一种想法而已,”比尼笑着说。“不过,你明白这个想法吗?在日全食时,这十多个太阳就可以看得见了,因为,”E Ill是自己发光的真正的太阳;由于它们离我们太远,所以看上去很小,像小石子一样。当然,照星星崇拜派的说法,有成千上万颗星星。这也许是夸大其词了。宇宙可没那么大,可以容纳成干上万颗星星——要那样,这些星星要互相碰在一起了。”
谢林越听越感到有意思。“比尼,你的话有点道理。夸张是可能的。你也知道,我们的头脑对比5大的数字总是搞不清楚。比5大,我们就说‘许多’。12个就是成千上万——就那么回事。这可真是个好想法!”
“我还有另一个怪想法”’比尼说。“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太阳系的结构十分简单,万有引力的问题也就显得十分单纯了,是吗?假如一个宇宙中只有一颗太阳。行星绕太阳运行的轨迹是一个完整的椭圆形,那么,引力作用就十分显而易见,并成为不言而喻的公理。在这颗行星世界上的天文学家也许在望远镜发明之前就发现了万有引力。因为肉眼观察也足以解决问题了。”
“不过,这样的太阳系运行会稳定吗?”谢林疑惑不解地问。
“那当然!这叫做‘一对一’体系。数学计算已证明了这种可能性。但使我感兴趣的是从其中引发的哲学思考。”
“考虑到这一点确实很有意思,”谢林表示同意。“这纯粹是个抽象的概念——就像纯气体或绝对零度的概念。”
“当然,”比尼接着说,“问题是,在这样的星球上不可能有生命存在,因为没有足够的热量和阳光。如果星球自转,那一天中半天就是黑暗。万物生长靠太阳——在这样的条件下,不可能产生生命。此外——”
谢林突然猛地站起来,连椅子也向后翻倒了。“安东把灯拿过来了。”他粗鲁地打断了比尼的话。
比尼“唷”一声”回头看了一下,然后宽怀地大笑起来。
安东双手抱了六七根棒,每根棒约1英尺长,1英寸粗。他看着集合在一起的工作人员。
“大家都回去工作。谢林,你到这儿来帮我一下。”
谢林快步走到老人身边。他俩默默地把棒头一根一根地插在从墙上吊下来的临时做成的金属圆筒里。
就好像是举行最神圣的宗教仪式,谢林擦燃了一根很大很原始的火柴递给安东。安东把火柴凑到一根木棒的顶端。
火在棒端摇晃了一会儿,开始似乎没有点着。突然,一声劈啪响,火光把安东布满皱纹的脸庞照在黄色的光芒中。安东收回了火柴。室内爆发出_阵欢呼声,把窗子都震得格格作响。
棒头上跳跃着的火焰足有6英寸高!其他棒头也用同样的方法点燃了。6支火把把房间的后半部照在橙黄色中。
光线很暗,甚至比微弱的阳光更暗。火光激烈地摇曳着,四周的一切投下的影子也在不停地摇晃着,好像从醉汉眼睛里看到世界。火把还冒出令人讨厌的烟,房间里的气味就像阴天的厨房。但火把发着黄色的光。
4小时以来,β的光又冷又暗;现在,这黄色的光芒则别有意味了。甚至拉蒂默的眼睛也从书本上移开,好奇地注视着。
谢林在身旁的火把上暖着手,也不管细小灰色的烟灰落在他手上。他喃喃自语,心醉神迷:“多美啊!太美了!我从未想到黄色这么美妙!”
但塞里蒙以怀疑的目光看着火光。他皱着鼻子,嗅了嗅有着陈腐脂肪臭味的空气,问:“烧的是什么?”
“木头。”谢林简单地回答说。
“不,不,不是木头。只是顶端烧黑了,而火焰只是往上蹿。”
“这正是美妙之处。这是一种很有用的人造火把。我们做了几百支。当然,大部分送到隐避所去了。你看,”——他转身用手帕擦着手上黑黑的烟灰——“把粗大的芦杆芯晒干,再浸在动物脂肪中,火点着时,脂肪慢慢烧着了。火把能连续烧半小时。很聪明吧,是吗?这是我们塞罗大学的一个年轻人发明的。”
在大家激动了一会儿之后,屋里恢复了宁静。拉蒂默把自己的椅子拉到一支火把下,继续阅读,嘴巴单调地一开一合,在向星星祈祷。比尼又回到了照相机旁。塞里蒙抓住机会,为他给明天出版的塞罗城《纪事报》写的文章做着笔记——在这最后的两小时里,他一直有条不紊十分认真地做着采访工作,但同时,他也意识到,这工作已毫无意义。
谢林兴趣盎然地注视着塞里蒙的工作,而塞里蒙则专心致志地记着笔记,没注意到此时的天空已变成深紫红色,日全食开始了。
空气变得稠密了,暮色笼罩了整个房间,好像伸手可及似的。 摇曳着的黄色火光在越来越浓的暮色中显得更为耀眼。空气中还弥漫着烟火味,并响着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哗哗啪啪”的声响。偶尔听到人们围着工作台轻轻走动的脚步声和人们为了保持镇静做深呼吸的声音——现在整个世界正进入阴影之中。
是塞里蒙第一个听到了新出现的喧闹声。声音很低,只是模模糊糊似乎有什么嘈杂的声音似的;要不是室内一片死寂,根本就不可能听到。
新闻记者坐直了身子,合起了笔记本,屏息倾听着;随后,十分勉强地穿过天文望远镜与比尼架设的照相机之间的通道,站到了窗前。
塞里蒙发出一声惊叫,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谢林!”
工作立即停下来了。心理学家马上来到塞里蒙身边。安东过来了。甚至连高高地坐在天文望远镜筒前的叶莫特70也停止了观察,向下张望着。
外面,β像一块重烧着的碎木片,竭力向拉加斯看上最后一眼。在城市所在的方向,东边的地平线已消失在黑暗之中。从塞罗城到天文台的道路成了一条暗红色的线,两边是一排树木;在灰暗的光线下,已分辨不出一棵棵的树了,只能看到一片阴影。
但是,让大家注目的是公路本身。在路上,另一片阴影在移动,样子十分可怕!
安东破着喉咙叫起来:“是城里来的疯子!他们来了!”
“到全日食还有多长时间?”谢林问。
“15分钟,可是……可是,他们5分钟内就能到达这儿。”
“没关系。让大家继续工作。我们去阻挡他们。这地方建造得像要塞一样坚固。安东,看好这年轻的信徒,讨个吉利!塞里蒙,跟我来!”
谢林走出房门,塞里蒙紧跟在后面。
螺旋式的楼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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