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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龙文明三部曲2化石猎人 [加]罗伯特·j·索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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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托雷卡说道,希望能将舞蹈接着往下跳一两步。“我是说它丢了。”
“你一定吃了一惊?”巴布诺说道。
“是的。”
“你问过克尼尔吗?看他是否知道——”
“巴布诺,”托雷卡突然高声道,“我必须问你这个问题。”
要求直接回答是最不礼貌的行为。“你为什么要问我呢?”她说道。
托雷卡没有理会她。“我,”他再次重重地说,“要问你这个问题。”
“我真的得去干活了。”巴布诺说道,抓住了攀爬绳,扯了扯,寻找松动的绳结。
“你拿了那物体了吗?”托雷卡坚决地问道。
舞蹈出现了中断,暂停了一小会儿。在阳光下,昆特格利欧无法掩藏谎言。而且,尽管类似的直接确认很少发生——大家都不愿让其他人觉得自己退无可退——但舞蹈总会有收尾的一步。在最后的一刻,想避免做出回答的一方会被迫撒谎,期盼他或她的鼻口奇迹般地没有变色。
托雷卡耐心地等待着。最后,巴布诺终于低下头。“是的,”她说,“我拿了那物体。”
托雷卡转身注视着灰色的波涛。“谢谢你,”他开口说道,“没有对我撒谎。”他的心一阵剧痛。他这么喜欢巴布诺,可偏偏是她犯下了如此出格、如此严重的错误,深深地伤害了他。托雷卡对地盘没有兴趣,但他看重自己的私人空间,这两者有显著的不同。“如果你要借用那个物体,你大可以跟我说一声。”他说道,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发现它不见了之后,我真的急坏了。”
“对不起。”巴布诺说道。托雷卡高兴地看到,说对不起时,她的鼻口没有变蓝。
“我知道。”他说道,“那东西现在在哪儿?”
“托雷卡——”
“巴布诺,它在哪儿?在你的舱室里?”
“不在我那儿。”
“那么,它到底在哪儿?”
“托雷卡,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托雷卡的爪子伸了出来。“哪儿?”
“它消失了,托雷卡,这样做对你我都好。它掉进了水里。”
托雷卡闭上双眼,重重地喘了口气。“哦,巴布诺,”他摇着头,“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
“我不是不小心,”她说道,“我是故意把它丢下船的,从你舱室舷窗扔出去了。”
托雷卡一下子坐在了他的尾巴上。即使巴布诺突然出手攻击他,他也不会感到这么震惊。“丢了?可是,巴布诺,为什么?为什么?”
“它是个不洁之物。它——缺乏善良。”她将鼻口直接对准了他,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毫无疑问正看着他。“上帝肯定希望它被深深埋藏,”她带着挑衅的口吻道,“所以她才会用石头镇住它。”
“哦,巴布诺,”托雷卡的声音沉重到极点,“巴布诺,你……”他迟疑了,仿佛不知该怎么结束这句话,但最后,微微一耸肩后,他还是说出来了。“你这个傻瓜。”他向后退了几步。在他的记忆中,这是他首次从她面前往后退,而不是迎上前去。“你找我加入地质勘探队的时候向我保证过,留下你不会让我们后悔。但是,我现在后悔了。”他摇了摇头,“你知道那物体是什么吗,巴布诺?它是我们的救星。它是上帝的礼物。她把它放在我能发现的地方。如果你认为我随便在石头上凿凿就能发现她想隐藏的东西,那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强了。巴布诺,那东西是一条线索,一个暗示,一种建议——一种建造机器的全新方式。实心的块状结构也能发挥功用!柔软透明的连接线,和我们想像中的任何东西都不一样!那个物体可能是把钥匙,能及时带领我们离开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你丢下船的不仅仅是它本身,你丢掉的是我们最好的生存机会。”
巴布诺为自己抗辩道:“但你自己也说过我们不了解那个物体……”
“我不了解它。你也不。但其他人也许可以。我们结束这次航行之后会回到首都。在那儿,我会把这物体交给娜娃托。她和其他一些最聪明的人会检查它,他们或者下一代中最聪明的甚至再下一代,总能彻底弄懂它,总能了解它背后隐藏的原理。”
托雷卡对自己也气得要命。他本该托别人把这东西带回到首都,而不是随身带到船上。但他希望能多和它相处一段时间,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希望在由他本人亲自把它交给母亲时,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我太自负、太自大了!他的尾巴“啪啪”地拍打着甲板,用如同利爪子般锐利的语言,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巴布诺身上。“以鲁巴尔爪子的名义,食草动物,你怎么能这么干呢?”
她看着木头甲板,上面到处是脚爪扣出来的小裂口。“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我看到——看到你对它这么着迷,看到它把你的魂都给勾跑了。它像是个漩涡,托雷卡,把你的善良都吸走了,把善良吸入了空荡荡的、没有灵魂的深渊。”她抬起头,“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我知道你说的是真话,巴布诺,但是——”他叹了口气,一声长长的、低沉的叹息,呼出的空气在他鼻口边形成了白色的雾气,“地质勘探的全部目的就在于学习新东西。我们不应该害怕。”
“但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去了解比较好。”她说道。
“任何东西都值得去了解,”托雷卡说道,“任何东西。我们要做的是拯救整个种族。只有知识才能帮助我们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摆脱我们的迷信和恐惧,就像蛇蜕去它的皮肤一样。我们不能在新发现面前充当懦夫。看看阿夫塞!其他人在‘上帝之脸’下都是懦夫,害怕得浑身发抖,但他却进行了逻辑推理。他发现了真相,就在这艘船上!我们不能——绝不能——输给他。我们不能害怕,因为一旦我们害怕了,那么我们——所有的人——都会死。”
巴布诺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对不起,”她说道,“真的很对不起。”
托雷卡看出她是多么难过,多么害怕。他希望能靠近她,关心她,但他知道,这么做只会使她更害怕。最终,他轻声说了句:“我知道。”
她抬起鼻口,想看着他的双眼。“现在怎么办?”
“南极探险结束之后,我们会暂时返回首都,装载给养,那时我会向娜娃托报告。然后,我们会返回弗拉图勒尔省的岸边。”
“可是,我们在那儿的工作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本来是结束了。”托雷卡恶狠狠地说,随后立即控制住了自己的语气,“结束了。但现在我们必须回去,勘探、勘探、再勘探,直到找到第二个物体。还有你,巴布诺,以在你头顶上方照耀着的太阳的名义,你必须发誓效忠于我们的事业、效忠于地质勘探、效忠于我,否则,除了把你留在首都之外,我没有别的选择。我需要你,巴布诺。而且,我——我希望你成为小队的成员。但这种事情决不允许出现第二次。我们在迅速成长,巴布诺——我是指我们的种族,必须抛弃童年时代的恐惧。效忠吧。”
她举起左手,伸出第二根和第三根手指的爪指,叉开了第四根和第五根手指,大拇指紧扣在手掌上:远古时期鲁巴尔表示效忠的敬礼。
“我接受你的效忠。”托雷卡说道,语气不再苦涩。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接着系你的绳子吧,巴布诺。干活时别忘了祈祷。”
“祈祷?”她问。
他点点头。“祈祷那物体不是惟一的一个。”
被限制在船上足以使几乎所有的昆特格利欧都脾气暴躁。除了朝圣航行,船只一般很少会离陆地那么远,而且平常的航行总会隔几天靠一次岸,好让船上的人上岸打猎。
前往南极的旅行是一次漫长的航程,中间无法停靠。是时候释放在航行过程中积累的能量和情绪了。是该打猎的时候了。
潜水者是南极最常见的动物,但它们决不是惟一一种。从望远器中便能看到,这里还有其他好几种生物。这很幸运,因为潜水者对于昆特格利欧来说太小了,连一个人的一顿饭都不够,更无法满足整个饥饿的群体。
戴尔帕拉丝的尾巴拍打着戴西特尔的甲板,神情中充满期待。“啊,又要打猎了。”这位勘探队员道,“终于来了。我的爪子疼了好几个十日了。”每个词都伴随着一片白雾。她转身面对倚靠在船舷栏杆上的托雷卡,“你一定得和我们一块儿去打猎,托雷卡。准备好了吗?”
托雷卡看着船舷之外,注视着灰色水面上的相互撞来撞去的小冰块。“不,谢谢。”
“这么长时间了!该出去打打猎了。”
“我祝你一切顺利。”托雷卡说道,转过脸来看着戴尔帕拉丝。
“我们已经认识好几个千日了,”戴尔帕拉丝道,“可我还没能了解你。”
托雷卡正想着巴布诺。“有人能真正了解其他人吗?”
戴尔帕拉丝摇了摇头。“你知道我的意思,”她转动鼻口,看着托雷卡。“你可以杀死一只动物,因为对它的构造感兴趣。但你不愿为了食物杀生。”
“我用尽可能快、尽可能没有痛苦的方式杀死用于研究的动物,但在打猎过程中,动物往往死得很痛苦。”
“怎么会这样?”戴尔帕拉丝说道,“要知道,你的父亲是阿夫塞。”
“是的。”
“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猎手。”
托雷卡转过身去,看着船舷外面。“阿夫塞已经——有多久?——十六个千日没有打猎了。”他轻声说道。
“那当然,”戴尔帕拉丝不耐烦地说,“他瞎了。”
托雷卡耸了耸肩。“即使在那之前,他也只打过一两次猎。”
“但那是多么伟大的狩猎啊。所猎杀到的最大的雷兽;还有在这条船上,碰到的水生爬行动物卡尔—塔古克!直到今天,他们仍然在谈论他的技巧。”
“是的,”托雷卡说道,“直到今天。”
“他是‘那个人’,鲁巴尔预言过的伟大猎人。”
“或许吧。”
“你不打猎,会使你的父亲蒙羞。”
托雷卡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戴尔帕拉丝。“别跟我说什么我对我父亲负有责任。对父母的责任,你和其他任何人都无法理解这一点。”
托雷卡大步离开了,穿着隔热鞋的脚重重地踩在甲板上,发出轰雷般的响声。
戴尔帕拉丝呆呆地站在原地,内眼睑不断眨动着。
第二十四章
观察者的冥想
杰佳齐沿着我铺设的星际通路前进。
这一轮的宇宙不但不欢迎生命,还对高速运动有诸多限制。我极力预测,任何一种出生在此的生命可以承受何种形式的星际旅行。这个宇宙的原子反应形式看来提供了问题的答案。但是,携带长途旅行所需的燃料依然是个大问题。如果沿途能采集到燃料,事情就会简单得多。
磁场吸附式发动机可以利用电磁场采集星际间的氢,为核聚变反应炉提供燃料。从理论上说,以这种方式驱动的飞船,它的速度可以接近这个宇宙的极限——光速。不幸的是,要使这种方式奏效,星际间的可用氢粒子平均浓度必须达到一定的水平,但该水平却是普通星际间实际浓度的一万倍。如果这还不算糟的话,还有更致命的一点:这儿星际间的氢粒子大多数以氕的形式存在,而这种氢的同位素只有在恒星深处才能进行核催化反应。
然而,在我的存在与暗物质结合之后,我拥有了些许控制引力的能力。我关注着两条通道:连接着熔炉太阳和杰佳齐太阳的通道,以及熔炉太阳和我打算植入新生命的恒星系的通道。经过好几百万年的时间,我这两条通道中吸引了足够多的氢粒子,形成了浓度合适的、持续的氢粒子带。只要沿着这两条通道,磁场吸附式核动力飞船就能进行长途旅行。
吸附式发动机必须非常结实。用来吸引星际间氢粒子的电磁场的强度相当强,甚至能摧毁一艘完全由钻石制成的飞船。另外,飞船的船体还必须能够承受星际灰尘的侵袭。哦,当我提出这个难题以后,我的杰佳齐证明了他们的聪明才智。他们发明了一种蓝色的材料,称为“克特”,它的强度是钻石的一百倍。在结晶为坚硬的固体之前,克特可以像塑料一样注入模具中,它的诸般优点使它渐渐成为最流行的建筑材料。
我铺设的道路只能通向我心目中的目的地,这对杰佳齐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我不这么认为。他们希望发现其他生命形式,我为他们铺平了道路。他们一直盼望能够航行星际,我为他们创造了机会,旅行所花费的时间刚好等于他们那极其短暂的一生。
熔炉是个美妙的世界,有绿色的大地、蓝色的天空、洁白的云朵和宽广的海洋。当年,在我采集杰佳齐的祖先时,所有陆地都连在一起。现在它已经分开了,大陆板块正在相互漂移。
恐龙已经存在了一亿三千万个熔炉年了。不幸的是,它们的多样性近来有所减少,只剩下了大约五十个种类。其中有暴龙类、犀角类,还有一些长着厚厚装甲的恐龙,也有长着华丽的头冠、嘴像水鸟的鸭嘴龙类,更有的类型体型苗条,像不会飞的鸟。从体型上来说,有长着望不到头的锥形脖子和尾巴的庞大四足兽,也有长着大眼睛和利爪的在黄昏和黎明时活动的小猎手。
剩下的恐龙种类不多,从某种角度说,可以说这是一件幸事,我的杰佳齐采集每个种类样本的工作变得相对容易了。他们还收集了一些海生爬行动物。当然,生态圈内剩余的物种也必须带上,以保持食物链的完整性。
方舟船队离开了熔炉,向着目标世界进发。其中的一些方舟——装载着蓝藻和绿藻等微生物——被磁场吸附式飞船以最快的速度送往目的地,并马上在那儿开始改造世界。其他方舟在飞出太阳系后,立即进行了内部密封。通过暗物质柔和的牵引,我轻轻地带着它们划过星空。完成整个航行,需要一个千年纪的时间。杰佳齐船员知道我的做法,知道他们实际上相当于被传送到了未来。但从我第一次现身起,他们就开始了对我的崇拜,这种崇拜一直持续至今。我不缺少志愿者。
目标区的恒星是一颗年轻的白巨星,比熔炉自己的黄色恒星年轻得多。有八颗行星围绕着它旋转。最靠里的三颗和最靠外的两颗,是小型岩石行星。第四、第五和第六颗行星与熔炉自身太阳系内最大的行星类似:巨大的气态行星,周围有许多卫星。
第五号行星上布满翻滚的甲烷和氨气云带,到处是白色的涡状飓风。由于旋转的速度太快,行星看上去略微有点扁平。它的赤道上点缀着一些黑色的圆盘,那是围绕着它旋转的十四个月亮中的一些在它表面投下的阴影。在这个距离上,本地恒星系的太阳像是个小小的耀眼的圆盘。
这颗大行星的十四个月亮中,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特点。有一个被粉红色的云彩包围着,另一个表面有深深的裂缝,第三个上头有许多活火山,不断朝着空中喷出硫磺。还有一个干脆是颗石球。
我感兴趣的是第三个月亮。它的体积几乎与熔炉一样。表面90%的部分被水覆盖,大部分是液态水,只在两极部分留有冰帽。和熔炉自己惟一的那个月亮一样,这个月亮的位置也被锁定了,总是以一面对着它所围绕的行星。它上面有两块大陆,位于背对着行星的那一面,骑跨在赤道两侧,所以,在陆地上看不到那颗巨大的气体行星。
你或许能够理解,它并不是我最中意的目标。但在这个贫瘠乏味的宇宙中,它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一个。
在第一艘装载着蓝藻和绿藻的方舟到达之前,这个月亮的大气中充满了二氧化碳和水蒸气,几乎没有氧气。藻类发挥了作用。接踵而至的方舟从轨道上炸掉了月亮上的山峰,制造了土壤,并且植入了苔鲜、地衣、蘑菇、树木和其他一些熔炉生态圈中最近才进化出的新物种:开花的植物和最早出现的草类等。终于,空气中出现了昆虫的嗡嗡声,青蛙、蜥蜴、蛇和乌龟也很快建立了各自的地盘。遍布世界的大洋,出现了浮游生物、海草、鱼和珊瑚。
仅仅过了几年时间,这些生物便开始在世界各地茁壮成长。终于,最后一艘方舟就要到了,它带来了恐龙、翼龙、沧龙,还有飞鸟。
它们的新世界已经准备好迎接它们的到来,杰佳齐马上就要释放它们了。
第二十五章
鲁巴尔神庙
据说,首都的猎手是大地上效率最高的杀手。但他们自己知道,这种说法并不准确。真的不对。大地上效率最高的杀手是黑死兽。从它的嘴到尾巴末梢,长度相当于六个中年昆特格利欧长度之和。它奔跑时如同石柱般砸在地上的后腿,比最老的昆特格利欧还要高。两条后腿的下端各长着一只三趾脚,脚上的爪子能轻松地划开世上最厚的皮,如同石子落入水中一样轻快。
它脸上突起的是一束束咀嚼肌——黑死兽甚至能咬断铁棒。牙齿的构造和昆特格利欧的一样,但体积大了好几倍。最长的一些从牙龈到牙尖有昆特格利欧的一只手那么长,还长着锯齿状的边缘。它脱落的牙齿,通常是皮匠们最宝贵的工具。
如名所示,黑死兽的皮的确是一片黑色,比最黑的夜晚还黑,爪子的白色反光和嘴巴内部的深红色,与它的黑皮形成了强烈对比。它的皮很粗糙,上面有很多卵形花纹。它的后背有一排小突起,一直长到尾巴的末梢,从侧面看上去,它的脊背像一截破楼梯。
它的眼睛和昆特格利欧的一样,也是黑色的,像在黑檀木般的脑袋上长出了两滩墨水池,只有眼睛反射着太阳光时才能看到。它的脖子既灵巧又强壮,雄性黑死兽的脖子上还垂着一块像煤一样黑的赘肉。黑死兽的呼吸令人作呕,酸酸的,如同腐烂的肉。
如果黑死兽身上还有什么可以称之为小的话,那就是它的上肢,看上去又小又脆弱,末端还长着两只蜷曲的爪子。黑死兽一般不怎么用它们。它喜欢用牙齿杀生,用嘴巴把肉从骨头上扯下来。
一句话,它是人们避之惟恐不及的那种动物。但是今天,在皇家猎队队长鲁巴—加尔普克率领下,一支狩猎小队离开了首都,专门去捕猎一头黑死兽。这次行动不允许新手参加,加尔普克只带上了几个最有经验的老手,而她本人,作为阿夫塞的女儿——仍有人称他为“那个人”——继承了她父亲大名鼎鼎的狩猎技能。
黑死兽很少见,比昆特格利欧更具有地盘性。在首都附近,可能好几百人也碰不上一只。加尔普克在几十天前就选定了小队成员,随后一直坚持定期训练,等待机会。
终于,一支商队轰隆轰隆进了城,他们声称在途经齐马尔火山那一侧的鲁巴尔神庙废墟时,曾经近距离接触过一头黑死兽。
加尔普克立刻召集起她的小队。黑死兽这种大型动物,一天之内可以行进好几个千步。他们只能希望这个家伙最近刚捕过猎,填饱了肚子,正处于蛰伏期。(事实上,加尔普克的一个队员就因为处于大吃一顿后的蛰伏期而不得不退出了这次行动。)
前往鲁巴尔神庙最快的方式是乘奔跑兽骑行,但小队的东西太多,奔跑兽带不了。这样的狩猎是极其罕见的,不仅仅是因为它有个愚不可及的目的:对付一头黑死兽;还因为没有哪个昆特格利欧能够不借助工具而捕获它,而《圣卷》又禁止食用依赖工具获得的猎物,也禁止非食用目的的猎杀。两种限制加在一起,此次黑死兽狩猎似乎成了无法完成的命题。
但今天的狩猎与往日不同。加尔普克想活捉一头黑死兽。
小队的装备装在长车上,由大鼻子角面拖拽。这种角面其实不应该称为角面,虽说这种四足兽与那一类动物长得很像,但它们的脸上并没有长角,只在嘴的前端长着一个硕大的突起物,一个像门把手的瘤子。它们脑袋后面同样长着巨大的盾形骨头,保护着脖子;它们锋利的喙可以重创对手,但由于没有角,它们决无可能杀死黑死兽。不过,只要能捕获一头巨型猎食者,加尔普克情愿牺牲几头家畜。事实上,出发前的最后一项准备工作就是——宰杀一头小铲嘴。
被杀死的铲嘴还处于它的青年期,比加尔普克本人大不了多少。小队把它从围栏里放出来,它笨乎乎地四足着地缓缓走了出来,随后直起身子,向后靠在肥厚平坦的尾巴上,嗅着周围的空气。它的头上长着一个半圆形的骨质冠。它的脸很长,往前缩成一只扁平的、没有牙齿的嘴。跟许多草食动物一样,这东西总在放屁,浓重的甲烷味道熏得加尔普克晕头胀脑。
她向着这头动物走去,拍拍它粗糙的灰色皮肤,随后,以十分流畅的动作,她闪身钻进它的肚子底下,一口咬住它的脖子下方。
濒死的铲嘴发出一声尖叫。叫声在场地上空回荡着,几乎震聋了加尔普克的耳朵。与此同时,鲜血从开口处喷涌而出。鲜血的滋味刺激了加尔普克的感官。她不禁想到,以后可以将这种杀戮作为狩猎仪式的序幕。
随后,她和助手开始演练她从父亲的朋友坎杜尔那儿学来的一项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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