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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龙文明三部曲2化石猎人 [加]罗伯特·j·索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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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夫塞枯萎的眼睑奇怪地眨了几下,这是他能做的最接近眨动瞬膜以表示惊奇的动作了。“害我?”
“你有敌人。我敢说比我的还多。你熄灭了上帝头上的光环,你启动了出逃项目,不是所有人都支持这个计划。某些鲁巴尔仍然视你为‘那个人’,但他们中也有人认为你和拉斯克一样是个假先知。”
“我是个瞎子。如果有人想让我死,应该不会太难办到。”
“或许吧。也可能只是想恐吓你。”
“他们成功了。”
“或者,它也可能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或者娜娃托才是关键。他们也是她的孩子,而且她正领导着出逃项目。”
“说得对。”
迪博沉默了好一阵子。随后,他缓慢地说:“你对娜娃托的了解究竟有多深?”
阿夫塞的爪子伸了出来。“我不喜欢这个问题的口气,迪博。”
“你当然不会喜欢,我的朋友。但我必须问这个问题。就像你经常说的那样,一个领导对自己必须做什么很少有选择的权力。我再问一遍,你对娜娃托的了解究竟有多深?”
“非常深,我不会怀疑她是谋杀犯。一点也不。”
迪博耸了耸肩。“我也没有怀疑到她。”他说道,“我的想法是,我必须怀疑任何人,她显然与被谋杀的死者有联系——确切地说,存在亲缘关系。”
“她应该被排除在嫌疑对象之外。你也可以问问我是否应当为谋杀负责。”
迪博轻声道:“阿夫塞,如果我认为你有能力——我是指身体上的——做出这些野蛮的行为,是的,我也会问你。我不会低估你的能力。我知道你在狩猎方面的威力。我现在虽然正在接受与黑死兽战斗的训练,但我仍然认为自己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可你确实瞎了,这两起谋杀案中的作案手法不是瞎子能办到的。”
“有一种东西叫信任,迪博。有些人你不会去怀疑,在你的潜意识里,你完全信任他们。”
“是的,我的朋友。对我来说你就是一个;我能将生命托付给你。我知道你信任坎杜尔,希望你同时也能信任我。但是,请原谅,老朋友,你在有关信任的问题上同样也是个瞎子。你怀疑杀手是偷偷接近被害者,但你忽略了最明显的推断。”
“哦?”
“是的。最明显的推断是,哈尔丹和亚布尔认识这个杀手,而且非常信任他或她,允许他或她接近他们。”阿夫塞的表情极为震惊,但国王无法分辨阿夫塞的震惊是因为他话中的内容,还是因为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迪博继续道,“他们两个显然都让杀手进了屋子。他们显然没有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感到恐惧,事实上,他们甚至没了地盘争斗本能。”
“有什么人值得他们这么信任呢?”阿夫塞说道。
“哈,这就是我的观点!”迪博说道,“哈尔丹和亚布尔可能会信任各自的同伴,但他们的职业不同,他们的同伴也不会有交迭。他们可能会信任各自的邻居,但他们住在城市的不同地段,同样,邻居也没有交迭。但是,他们的确同时信任他们的父母,你和娜娃托。”
阿夫塞沉默了,消化着迪博的话。最后,他开口说道:“别忘了相互之间。”
“嗯?”
“他们之间也互相信任,亚布尔和哈尔丹。事实上,我所有的孩子之间都互相信任。毕竟他们是育婴堂的玩伴。育婴堂的玩伴好得就跟一个人似的。但一个人怎么会想去杀掉他的兄弟姐妹呢?”
“我的兄弟,”迪博说道,“想杀了我。”
阿夫塞再次陷入了沉默。
“你得面对它。在原先提出的怀疑对象血祭司麦里登和其他一些名字之后,你必须加上瓦博—娜娃托和你剩余的孩子。请相信,我的心情和你一样难受。”
“你强迫我接受这个让人难受的观点?”阿夫塞说道。
迪博磕了磕牙。“我们的角色互换了,朋友。你以前强迫我和其他昆特格利欧接受了‘上帝之脸’不是真神。”
他们又一次沉默了。最后阿夫塞开口道:“我会考虑你的建议,迪博,但我仍然偏爱这个看法:杀手偷偷接近了我的孩子。”
“当然,”迪博说道,暗自决定不要再逼他了,“当然。”他停顿了一下,从骨头上撕咬下一块肉,企图转变话题,“顺便问一句,阿夫塞,你知道你女儿戴纳克司已经到了首都吗?”
阿夫塞抬起头。“我还没听说。她来了吗?”
“是的,她来了。从楚图勒尔省过来,来得很快。路上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楚图勒尔省。”阿夫塞重复道。
“醒醒,我的朋友。戴纳克司住在那儿,你忘了?”
“我知道。”阿夫塞说道,“只不过,用来杀死哈尔丹和亚布尔的镜子是在楚图勒尔省生产的。而你又说戴纳克司来了这儿。”
“是的,来向她死去的兄弟姐妹致敬。”
“这么快就到了?我在想,不知她到这儿多长时间了……”
托雷卡再也不会因为地面的震动吃惊了。他,以及其他住在皇宫里的几乎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迪博的训练。国王跑过他附近时,托雷卡注意到,国王的肚子与地面之间的距离比以前大多了。他冲着国王喊道:“今天跑了几圈?”
响起迪博的声音,夹杂着吃力的呼吸声。“五圈。”
托雷卡的眼睑眨动着。他怀疑自己是否能跑这么长。
“坎杜尔,”阿夫塞说道,他们正沿着首都内一条鹅卵石路前进,路两旁排列着土坏房子。“你认识我的女儿加尔普克。”
“是的,没错。一个伟大的猎手!她的小队抓到那只黑死兽的方式——太精彩了。”
“是的。那么,你见过她打猎?”
“哦,是的。一个千日前,我有幸和她一起打过猎。她从你那儿继承了很多动作和狩猎技巧。”
“她在追踪方面的本领怎么样?”
“非常好。她在我之前很久就发现了猎物的踪迹。”
“在追踪时,她会惊扰猎物吗?”
“不会,她追踪时很安静。”
“潜行。”阿夫塞说道。
“什么?”
“潜行。盖索尔用这个词来形容偷偷接近亚布尔的凶手。潜行。”
“明白了,但是——”坎杜尔在一个十字路口前停住脚步,“我们最好别再朝前走了。”他说。
阿夫塞马上停住脚步,他的拐杖在面前的石头路面上划出一道弧线。“为什么不?有什么不对吗?”
“太拥挤了。那儿至少有八个或十个孩子。”
“孩子?”阿夫塞道,“我喜欢孩子。”
“但是太多了!”坎杜尔说道,“他们长得很快,现在已经快到我的腰部了。”
“孩子没什么体味,”阿夫塞说道,“我应该可以穿过这么一群人。”
坎杜尔异常焦躁。“但我不能,阿夫塞。我能看到他们下一个路口那儿有三个成年人也停了下来。他们同样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坎杜尔的尾巴在石头地上狠狠地拍打了一下,“该死的!这地方已经挤得让人无法忍受了。”
第三十三章
首都,码头附近
托雷卡希望跟每个兄弟姐妹保持密切来往,他们中间,有些人比其他兄弟姐妹更乐意接受这种血缘关系。托雷卡没有刻意选择,但他的确更喜欢和那几个乐意接受他们之间这种关系的兄弟姐妹相处。
但是有个例外。跟别人在一起时,他的兄弟德罗图德似乎不太自在。奇怪的是,这反而使托雷卡更愿意见到他,可能是因为德罗图德和他一样,是个孤独的人。托雷卡的孤独源于没人分享他希望与人亲近的愿望,但德罗图德似乎更自闭一点,他仿佛刻意保持自己与其他兄弟姐妹之间的距离。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造成了德罗图德与其他兄弟姐妹之间的生疏。托雷卡是个地质学家,他的姐妹戴纳克司是个医生,兄弟克尔布是数学权威。但德罗图德在学习方面一直不怎么在行。他在首都的码头工作,帮人装船卸船。如果没有血缘关系,他们的生活可能根本不会有交点。尽管如此,每次到首都来,托雷卡总会拜访兄弟姐妹中的几个,而且总是包括德罗图德。
德罗图德的家离港口非常近,船上的钟声、鼓声和盘旋在码头上方的翼指发出的高频叫声混合在一起,成了这地方的背景噪声。托雷卡走进土坯房的门廊,用爪子敲了敲门旁的铜质门牌。德罗图德回应了一声,声调像往常一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随后他打开门,让托雷卡进去。
“我给你带来一份小礼物,”托雷卡说道,从饰带上靠近臀部的口袋中取出了个东西,“这儿。”
正确的赠送礼物的方式是把礼物放在桌子上或其他家具上,随即后退,好让礼物的接受者走上前来取走礼物。但托雷卡把礼物放在自己的手掌中。他想为这份礼物索取一个小小的回报,那就是,礼物的接受者得从他手中把礼物取走。德罗图德走上前来,拿走了礼物。这么做的时候,他的手指与托雷卡的手匆匆触了一下,随后,他急忙走到屋子对面。
这是一块打磨成凸圆形的宝石。宝石呈金棕色,中间还埋着个白色的四角星。是块相当可爱的宝石,托雷卡想着,尽管在大陆西部的宝石交易商那儿很常见,但在这儿还是件稀罕东西。通常,他给阿夫塞、娜娃托和其他兄弟姐妹带的东西会比较有趣,能激发研究兴趣,例如一块奇怪的水晶或是迷人的化石。但托雷卡知道,这种东西对于德罗图德来说没什么价值,尽管这个工人似乎同样不怎么喜欢宝石。
“谢谢你。”德罗图德说道,手里来回把玩着宝石,观察着光线在它表面的反射。
“来自阿杰图勒尔省,”托雷卡说道,“离阿夫塞出生的地方不远。”
“阿夫塞。”德罗图德重复着。他们俩有默契,从来没有称他为父亲。“我不常见到他。”
“我刚开完一个会,他也在会上。有关地质勘探的进展汇报。”
德罗图德点点头。“当然,”短暂的停顿之后,“他提到我了吗?”
“他提到了他所有的孩子,态度很慈祥。”托雷卡道。
德罗图德看着地面。“他的确很慈祥。”
托雷卡发觉他兄弟的神情中有一段忧郁,但他不知道忧郁的来源。“你好吗,德罗图德?”他终于开口问道。
“好,”他说道,“我挺好的。”
“你——决乐吗?”问出了这个问题,连托雷卡自己都觉得奇怪。
“我有工作,还有这个小房子供我居住。为什么不快乐?”
“我不是想窥探你的隐私,”托雷卡说道,“只是有点担心你。”
“我也担心你,兄弟。”
托雷卡有点迷惑不解。“真的?”
“当然。你的工作总使你漂泊在远方,去那些危险的地方。”
托雷卡看肴窗户外。“我想你说得对。”一次心跳之后,他接着说,“自从上次见面以来,你有什么变化吗,德罗图德?”
“我的变化?我从来没什么变化。你的生活才丰富多彩。”语气中没有嫉恨,没有任何感情色彩,“跟我说说,你有什么变化吗?”
托雷卡张开嘴,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把嘴巴闭上了,一个字都没说。他能跟德罗图德说什么?重叠原理?化石?南极冰山上奇怪的生命形式?他有关进化的新理论?德罗图德所受的教育很有限,注定不会对这些话题感兴趣。最后,他终于开口道:“我交了一个新朋友。”
这句话引起了德罗图德的兴趣。“是吗?”
“一个女性。她叫瓦博—巴布诺。我们在一起工作。”
“巴布诺,这名字真少见。它的意思是‘孤独者’,对吗?”
托雷卡吃了一惊。“真的?我以前从来没碰到过这个名字。”
“真的,我敢肯定——孤独者。也可能是流浪者的意思。育婴堂老师给她起了个怪名字。”
“从某种角度来说,”托雷卡说道,“这个名字和她挺相配。”
德罗图德礼貌地点点头,但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会喜欢她的。”托雷卡说道。
“我相信我会的,”德罗图德回答道,“她多大了?”
托雷卡觉得有点尴尬。“十八个千日。”
德罗图德磕了磕牙,他理解这个数字背后的含义。“我明白了。”
托雷卡想假装吃惊,想半开玩笑地对德罗图德的话中含意作出反击。但过了一会儿,他同样磕了磕牙。“你了解我,德罗图德。”
码头工人点点头。“当然,”他淡淡地说,“我们是兄弟。”
第三十四章
首都
托雷卡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巴布诺了。终于,他在皇宫看到了她的身影。他跑过去。午后的阳光从天空照下来,院了里的草被一对四处游荡的甲壳背啃得短短的。
“巴布诺!”托雷卡叫喊道。
她抬起头,但脸上的表情并不是托雷卡希望看到的。“你好。”她轻声说道。
“我正想你去了什么地方,”他说道,“你好像在回避我。”他磕了磕牙,表明刚才的话只是个玩笑。
“对不起,”巴布诺说道,“非常对不起。”
“没什么,看到你就好。”托雷卡说道,“你收拾好东西了?戴西特尔号明天启航去弗拉图勒尔省。”
巴布诺的头扭在一边,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她开口说道:“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
托雷卡的声音充满关切。“出什么问题了?”
巴布诺的鼻口上显示出一丝蓝色。“没什么,”她看着别的地方,“真的没什么。”
托雷卡一直盼望能走近她,缩短两人之间的跟离,但他很快控制住自己。“跟我们又要开始搜寻那种人造物体有关,是吗?我还以为我们已经说好——”
“跟搜寻毫无关系,托雷卡。”她说道,这次鼻口没有泛出蓝色,“只是……是一些我不愿意谈论的事。”
托雷卡的尾巴甩动着,感到受了伤害。“好吧,”他说道,“如果我能帮上什么忙——你知道,我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她微微鞠了一躬。“我知道。但我恐怕即使迪博国王本人——或是任何其他在这场疯狂战斗中获胜的继任者——都无法减轻我的烦恼。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她的鼻口没有变蓝,托雷卡觉得稍稍宽慰了一些。“我只想一个人待一段时间。”
“你打算去哪儿?”
这是直接提问。巴布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开口道:“我不知道,或许是善品丘陵。”
“丘陵!从来不会有哪个部落去那儿,全是烧焦的土地和玄武岩。”
“没错。”
“就你一个人?”
“对。”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托雷卡无力地说。
“是的,”几下心跳之后,她回答道,“是的,我知道你不懂。”
她转身离去,尾巴悲伤地甩动着。
阿夫塞和娜娃托第一次见面时,娜娃托正在供奉着猎手霍格的神庙废墟内的一间小屋子里工作。尽管瓦尔—克尼尔和其他一些水手珍视她的望远器,但多数人觉得她的工作并不重要。娜娃托家乡的杰尔博部族——位于遥远的弗拉图勒尔省——容忍了她的发明,因为尽管她的望远器不能带来什么生意,但水手们的造访意味着会有大船来到他们这个小小的港口,带来一些原本稀缺的东西。
现在,她住在首都。在这里,她是出逃项目的指挥官,内阁成员,国王的朋友。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有一间小办公室.而是拥有一整幢办公楼,是所有政府部门中职员最多的部门,职员数量多得令人吃惊,足有十个之多。
娜娃托成为迪博的内阁成员之后,她被授予了一个新图饰。图饰精细地雕刻在她工作间的门上,上半部分是望远器的侧面,望远器下面是展示宇宙真相的图案——大地是月亮背面的一块大陆,月亮围绕着巨大的气体行星旋转,行星表面上覆盖着云带。再下面是一艘船,有两个菱形的船体,船正飞向宇宙深处。图饰外围通常会包裹着椭圆形的轮廓线,但为娜娃托雕刻图饰的艺术家故意在轮廓上留下了缺口,表明娜娃托的工作不会被世上的传统界限所束缚。
以团体形式进入任何狭窄地方都不是明智的举动,类似的入侵行为会触发地盘争斗本能。所以,阿夫塞一个人走到娜娃托办公室门前,在门牌上敲了几下,在获准后才进入屋子。
“你好,阿夫塞。”娜娃托说道,从日间板床上站了起来。
“你好,娜娃托。”
桌子上放着翼指和昆虫翅膀的草图,到处都是用木头和碎皮子制作的翼指小模型。有些模型看上去相当精致,另外一些可能是早期制作的,现在只被用作镇纸。一面墙上用木炭画满了复杂的鸟类化石草图。办公室四周的桌子上,放置着托雷卡从南极带回的动物群标本和骨架。
娜娃托匆忙挪开堆在办公室中央地板上的一堆书,免得阿夫塞被它们绊倒。“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她热情地说,“当然,这永远是一种荣幸。我没想到你会来。”
阿夫塞的语气有些不自在。“我想向你提一个问题。”
“当然,什么事都行。”
“坎杜尔应该加入我们这次谈话。”
“卡德利也在这儿?”“卡德利”是娜娃托给坎杜尔起的绰号。“坎杜尔”的意思是“奔跑兽猎手”,而“卡德利”的意思是“长腿”,与坎杜尔的身体特征刚好吻合。“我一直想见见他。你一定得让他进来。”
阿夫塞走向门口,喊了一声坎杜尔。过了一小会儿,他出现了。
“卡德利。”娜娃托叫道。
坎杜尔行了个让步礼。“见到你很荣幸,娜娃托。”
“我很高兴你们两个能上我这儿来。”娜娃托说道,“协调出逃项目实在太忙了,很抱歉我最近没有去拜访你们二位。”
“能看到你真好。”阿夫塞说道。
“对不起,阿夫塞,”娜娃托说道,“我的话太多了。你说你有个问题?”
“是的。”
他们之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娜娃托微笑地磕磕牙。“这片沉寂是因为我在期待地看着你,亲爱的。”
“对不起。我的问题是……”阿夫塞迟疑了,他的尾巴紧张地左右摇晃,“问题是,你杀了亚布尔或哈尔丹吗?”
“现在的这片沉寂,”娜娃托说道,“表示我正盯着你。你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促使我问这个问题的原因是,”阿夫塞说道,“对于真相的渴求。”
“还有,坎杜尔——”不再用友好的绰号了——“在这儿干什么?”
阿夫塞的声音很低。“他在这儿看你是不是撒谎了。”
娜娃托的语气中有一种阿夫塞从未听过的愤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夫塞想了想,最后道:“我这么做是出于……出于对孩子们的感情。”
“那你对我的感情呢?”
阿夫塞的语气中带着惊奇。“这还用说吗?”
“还用说吗?那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阿夫塞顿了顿。“坎杜尔,你能离开我们一会儿吗?”
“不,”娜娃托讥讽地说,“留下来。你带上他的原因很明显,阿夫塞,就是为了证明我的话是真实的。”
阿夫塞点点头,随后转过鼻口,面对他的助手。“留下,坎杜尔,但不是为了那个原因,而是因为朋友之间应该分享一切。我不会把我对娜娃托的感情看作秘密。”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搜索合适的用词,随后又将鼻口转到娜娃托声音传来的方向。
“娜娃托,我不是乞求怜悯,但我想,你不知道一个盲人是多么不容易。”他的尾巴缓慢地左右晃动,“睡觉——对我来说是件奇怪的事。”他向她的方向指了指,“对你,还有坎杜尔,睡觉就是从光明进入黑暗。你闭上眼睛,把世界关在外面,然后慢慢地失去意识。”
他再次停顿了一下,在脑子里组织着他想说的话。“但我总是生活在黑暗之中。当我从清醒进入睡眠时,感官上没有发生真正的变化,没有经历世界被关在外头这一过程。我——我需要别的东西,能代替眼皮覆盖在眼球上的动作,来使我完成从白天到黑夜的转换。对我来说,每天晚上帮我入睡的东西是对你的思念,娜娃托。”
阿夫塞的声音充满温情,但却带着一丝忧郁。“当我躺下,想要入睡时,我会回忆你的脸。哦,我记住的是你在十六个千日之前的那张脸,也是这辈子我第一次看到的你的脸。尽管我记住的那张脸肯定比你现在的更年轻、稚嫩,但它终究还是你的脸。”他停顿了一下,“直到现在,我仍然可以详细地描述你的脸部特征。我对其他影像的记忆已经淡忘了,但决不会忘记你的脸,不会忘记你鼻口的轮廓,不会忘记你眼睛的形状和耳孔的美妙曲线。就是这张脸每天晚上陪伴着我,帮助我卸下白天的压力,让我在那么一小段的时间里,忘记自己是个瞎子。”
他弯下腰,行了个让步鞠躬礼。“对我来说,你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娜娃托,我无法用语言表达。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发现了宇宙的真相,还有我们之间的真情——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实上也是惟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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