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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 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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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无论如何,这里的沙漠热度甚至对它们更有利。温度越高,它们的效率就越高。”
我一时不理解他的意思。室温或沙漠热度到底又有什么不同呢?这个问题与汽车上的记忆芯片又有什么关系呢?突然,我终于明白了!
“他妈的,原来如此。”我说。
他点了点头:“对。”
大卫告诉我,一些复合体的混合物被排放到沙漠中,那些混合物按设计可以在装配装置中进行自动装配,在外边的环境中也可以自动装配。装配可以在沙漠中自主进行。显然,那就是正在出现的情况。
我特地提到这一点以便确定我的理解是正确的。“基本的装配从细菌开始。借助基因工程技术对那些细菌进行改造,它们可以从任何东西中得到养分,甚至垃圾也可以,所以,它们能够在沙漠中找到维持生命的东西。”
“对。”
“这就是说,那些细菌繁殖起来,开始生成分子,而那种分子又能够自动结合、形成更大的分子。很快就形成了装配工,那些装配工开始完成最后的工作,制造出新的微型智能体。”
“是啊,是啊。”
“这就是说,那些集群正在繁殖。”
“是的。它们在繁殖。”
“而且,这种单个智能体具有记忆力。”
“对。它们有。”
“它们而且不需要多少东西,那就是分布式智能的优势所在。它是协作性的。所以,它们有智能,因为有智能,所以它们能够从经验中学习。”
“是的。”
“‘掠食猎物’意味着,它们可能解决问题。所以,该程序产生足够的随机成分,以便让它们创新。”
“对。说得对。”
我的脑袋剧痛。我现在看到了所有的隐含意义,但是它们全都不妙。
“所以,”我说,“你跟我说的意思是,这个集群能够繁殖,进行自体维持,从经验中学习,具有协作性智能,能够通过创新来解决问题。”
“是的。”
“这意味着,从所有实际目的上讲,它具有生命。”
“是的。”大卫点了点头,“至少,它的行为给人感觉它是有生命的。在功能意义上,它是有生命的,杰克。”
我说:“真他妈的糟透了。”
布鲁克斯说:“告诉我。”
“我想知道,”我说,“这东西为什么没有早被毁灭掉。”
大卫没有吭声。他只是整理了一下领带,露出尴尬的神色。
“因为你们意识到,”我说,“你们所谈的是一种机械性瘟疫。这就是你们在这里制造出来的东西。它就像一种细菌性瘟疫,或者说一种病毒性瘟疫。只不过它是机械性生物。你们他妈的搞出了一种人造瘟疫。”
他点头:“是的。”
“它在进化。”
“是的。”
“而且,它并不受生物进化速度的限制。它可能进化得非常快。”
他点头:“它的确进化得更快了。”
“有多快了,大卫?”
布鲁克斯叹了一口气:“真他妈的太快了。它今天下午回来时就会太不一样。”
“它会回来?”
“它总是回来的。”
“它为什么会回来呢?”
“它想进来。”
“这是为什么?”
大卫不安地挪动身体。“我们只是假设,杰克。”
“说给我听一听。”
“一个可能性是,它有领地属性。正如你知道的,最初的‘掠食猎物’编码包括一种范围概念,一种领地概念;掠食者在那种范围之内漫游。此外,在那个核心范围之内,它确定了一种发源基地;集群以为基地在这个设施之内。”
我问:“这你相信吗?”
“不见得,不。”他犹豫了一下,“实际上,”他说,“我们大多数人认为,它是回来找你的妻子,杰克。它找朱丽亚。”
第6天 上午11点42分
那就是我在脑袋痛得快要炸开了的情况下,给圣何塞医院打电话的原因。
“请找朱丽亚·福尔曼。”我告诉接线员她的名字的拼法。
“她在重症监护室。”接线员说。
“对,她在那里。”
“抱歉,你不能直接和她通话。”
“那么,转到护士站。”
“谢谢,请稍等。”
我等着,没有人接。我再次转回到总机,最后接通了重症监护室的护士站。护士告诉我,朱丽亚在接受X光检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告诉她,朱丽亚这时应该回来了。护士用不确定的口气说,她正在看朱丽亚的床位,她可以肯定地告诉我,朱丽亚不在病房里。
我说我会再打电话的。
我挂上电话,转向大卫:“朱丽亚在这一切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帮助我们,杰克……”
“这我知道。可是,究竟怎样帮的?”
“最初,她想把它哄回来,”他说。“我们需要把集群弄到大楼附近,然后通过无线电来重新控制它。所以,朱丽亚帮助我们使它接近大楼。”
“用什么办法?”
“嗯,她为它提供娱乐。”
“她提供娱乐?”
“我猜你会这样说。我们很快发现,集群具有初级智能。朱丽亚的主意是,像对待孩子一样招待它。她带着色彩鲜艳的积木和玩具出去,一些孩子喜欢的东西。集群看来对她有所反应。她对此非常激动。”
“那时接近集群安全吗?”
“是的,完全安全。它只是一个微粒云状物。”大卫耸了耸肩。“反正在头一两天后她决定更进一步,正式测试它。你知道,就是像儿童心理学家那样测试它。”
“你的意思是,教它。”我说。
“不是。她想测试它。”
“大卫,”我说,“那是一种分布式智能集群,它是一种网络。它会从你的行为进行学习,测试就是教学。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这个吗,只是一些游戏。她在地上摆放了三个彩色积木,两个蓝色的,一个黄色的,想看一看它是否会选择黄色。后来又用了正方体和三角形。诸如此类的东西。”
“可是大卫,”我说,“你们都知道,这是个失控的东西,在实验室之外进行了进化。难道没有人想到干脆把它消灭掉吗?”
“当然想过,我们大家都想。朱丽亚不让那样做。”
“为什么?”
“她想让它活着。”
“没有人提出异议?”
“她是公司的副总裁,杰克。她一直说,这种集群是一个幸运意外,我们碰巧搞出了某种意义非常重大的东西,它最终将挽救公司,我们决不能毁掉它。她——我不知道——她真的迷上了它。我是说,她为它感到骄傲。好像它是她发明出来的。她一门心思想干的事情是‘驯服它’。那是她的话。”
“嗯,行了。她是什么时候那样说的?”
“昨天,杰克。”大卫耸了耸肩,“你知道,她是昨天下午才离开这里的。”
我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他说得没错。朱丽亚昨天离开这里,接着出了车祸,距今天仅仅才一天时间。但是,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那些集群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
“昨天有多少个集群?”
“三个。可是我们只看见两个。我猜有一个藏了起来。”他摇了摇头:“跟你说吧,其中一个集群就像变成了她的宠物。其他两个小一些,它会等着她出去,总是跟着她。有时,她出去时,它围着她旋动,就像因为见到她而感到激动。她也会和它说话,就像对待一条狗一样。”
我用手按着跳痛的太阳穴。“她也会和它说话,”我重复道。我的上帝。“别告诉我那些集群也有听觉感应器。”
“不,它们没有。”
“所以谈话是在浪费时间。”
“嗯,怎么说呢……我们认为,那团云状物离她很近,她的呼吸使一些微粒发生偏斜,形成了一种有节奏的模式。”
“那么,整个云状物是一个巨大的鼓膜?”
“在一定意义上,是的。”
“还有它是一个网络,所以它能学习……”
“对。”
我叹了—口气:“你是要说它会回话?”
“不,但是它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点了点头。我已经听到过那种奇怪的声音。“它是怎么发声的?”
“我们还不能确定,博比认为,那是使它产生听力的听觉偏差的回动。微粒在具有协作性的前部形成脉动,产生一种声披。那有点像音箱。”
我心里想,它肯定是类似的东西——即使它看来不太像是在那样做。集群从根本上讲是个由细小微粒构成的灰尘团。那种微粒既没有质量也没有能量束产生声波。
我的肭装里冒出一个念头。“大卫,”我问,朱丽亚昨天是不是出去和集群待过?”
“待过,是在上午。对。在她离开后几个小时,它们杀死了那条蛇。”
“在那以前,有没有动物被杀?”
“嗯 几天之前可能有一匹丛林狼,我无法确定。”
“那么,那条蛇可能并不是第一个猎物?”
“可能吧……”
“今天,它们杀死了一只兔子。”
“对,现在看来,它们进步很快。”
“谢谢你,朱丽亚。”我心里说。
我相当确定,我们见到的集群的加速行为是过去学习行为的一种功能。这是分布式系统的一个特征——在这一点上也是进化的一个特征;如果你愿意那样看,它可被视为一种学习行为。在两种倾向之下,它意味着,系统经历了一个长久、缓慢的起步阶段,接着出现的是不断增加的速度。
可以在地球的生命进化中看到完全相同的加速情况。在40亿年之前,最初的生命以单细胞的形式出现了。在随后的20亿年中,没有出现任何大的变化。后来,那种单细胞中出现了细胞核。变化开始加速。仅仅在那几亿年之后,生命突然出现了多样性。接着是数量更大的多样性。到了两三亿年之前,出现了高大的植物和体积庞大的动物,出现了结构复杂的生物,出现了恐龙。在所有这一切中,人类是后来者:400万年之前出现了直立行走的类人猿。200万年之前出现了早期的人类祖先。3.5万年之前出现了岩画。
以上过程中的加速度是巨大的。假如将地球上的生命史压缩为24小时,那么,多细胞生物就是出现在最后12个小时中,恐龙出现在最后4个小时中,最早的人类出现在最后40秒钟,现代人出现的时间还不足1秒钟。
原始细胞结合细胞核花费了20亿年时间——那是朝着复杂性迈出的第一步。但是,进化出多细胞动物仅仅用了2亿年——原始细胞结合细胞核所花时间的十分之一。而从使用低级骨头工具、大脑体积小的类人猿进化到现代人和遗传工程学只用了400万年时间。这就是速度快速变化的方式。
同样的模式也出现在基于智能体的系统的行为之中。智能体“打下基础”,完成早期工作用了很长时间;但是,一旦实现了那一点,其后的进步可能非常迅速。一个人无法跳过孩提时代;与之类似,也不可能省去基础性工作。初期工作是必不可少的。
但是与此同时,也不可能避开其后的加速过程。可以这样说,加速是内置在系统之中的。
教学使进展更为有效,所以我确定朱丽亚的教学是集群行为中的一个重要因素。她通过和它的简单互动,在具有无法预测的群体行为的生物中引入了一种选择压力。那样做是非常愚蠢的。
所以,集群——已在迅速发育——在将来甚至会更加迅速地发育。而且,由于它是一种人造生物,所以其进化并不是依据生物学时来进行的。它的进化是以小时来计算的。
随着每个小时的过去,要毁灭集群将会变得越来越难。
“好吧,”我对大卫说,“如果集群要回来,我们最好做好对付它们的准备。”我站起来,因为脑袋疼而畏缩了一下,然后朝门口走去。
“你有了什么主意?”大卫问。
“你觉得我有什么主意?”我问。“我们得设法把这些东西杀死。我们得把它们从地球上消灭干净。而且,我们必须立刻行动。”
大卫在椅子上挪动着身体。“我没问题,”他说。“可我觉得里基是不会喜欢的。”
“为什么不呢?”
大卫耸了耸肩:“他肯定不会。”
我一声不吭地等着。
大卫在椅子上坐立不安,显得越来越不自在了。“现在的问题是,他和朱丽亚在这个问题上意见一致。”
“他俩意见一致?”
“对。他俩完全一致。我是说,在这一点上。”
我问:“你想要对我说什么,大卫?”
“没什么,就是我刚才说的。他俩都认为,应该让那些集群活下去。我认为里基将会反对你的主意,如此而已。”
我需要和梅谈一谈。
我在生物实验室里找到了她,她正俯身坐在计算机监视器前,观察深红色培养基上细菌生长的图像。
我说:“梅,听我说,我已经和大卫谈过了,我需要——喂,梅,有什么问题吗?”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我想有的,”她说。“营养材料的问题。”
“什么样的问题?”
“最新的Theta…d 细菌材料的生长情况不正常。”她指着监视器上方一角上的图像,它显示细菌在光滑的白色圆圈中生长。“那是正常的大肠杆菌生长图像,”她说,“那是它应有的样子。可是,这里……”她将另外一个画面放在屏幕中央。圆形看来被虫蛀了似的,边界不规则,奇形怪状的。“这不是正常的生长,”她说着摇了摇头,“我担心这是噬菌体污染。”
“你的意思是一种病毒?”我问。
噬菌体是一种攻击细菌的病毒。
“对,”她说,“大肠杆菌易受到大量噬菌体的影响。当然,T4噬菌体是最常见的,但是Theta…d 细菌经过了遗传改造,可以抵抗T4噬菌体。所以,我怀疑这是一种新的噬菌体。”
“一种新的噬菌体?你的意思是它是最近演变出来的?”
“对。很可能是现存菌株的一种变异体,它不知怎么的避开了经过遗传改造的抗性。但是,这对我们的生产来说是一个坏消息。如果我们的细菌材料受到污染,我们就得停产。否则,我们就会将病毒扩散出去。”
“坦率地说,”我说,“停产可能是一个好主意。”
“我很可能得那样做。我试图将它隔离开来,可是,它看来有扩张性。除了清洗反应釜之外,我可能别无他法。使用新的材料重来,里基是不会喜欢这样做的。”
“你和他谈过没有?”
“还没有。”她摇了摇头,“我觉得他眼下不需要更多的坏消息了。还有……”她停下了话头,似乎想到了更好的表达方法。
“还有什么?”
“这个公司的成败在经济上对里基非常重要。”她转身看着我,“有天博比听见他打电话,谈到了他的优先认股权。他说话的口气忧心忡忡的。我觉得,里基认为艾克西莫斯技术公司是他赚大钱的最后机会。他在这里已经5年了。如果这个项目不能成功,他年龄太大,不适合在别的公司再去另起炉灶。他有妻子和孩子;他不能再用5年来赌博,等着看下一家公司是否成功。所以,他真的想让这个项目成功,真的在强逼他自己干下去。他不分昼夜地工作、思考。他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足三四个小时。坦率地说,我担心这种干法已经影响了他的判断力。”
“我可以想像。”我说,“这种压力一定很可怕”
“他睡眠严重不足,这弄得他举止反复无常。”梅说,“我根本无法确定他将采取什么措施,或者说会有什么反应。有时我觉得他根本就不愿意消灭那些集群。否则,他可能是被吓坏了。”
“可能吧。”我说。
“不管怎样说,他举止反复无常,所以,在对付那些集群的时候,”她说,“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我会非常小心的,因为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对吧?去对付它们?”
“对,”我说,“那就是我要做的事情。”
第6天 下午1点12分
他们都在大厅集中,带着电子游戏机和弹球游戏机。这时没有人玩。他们用焦虑不安的目光看着我,我跟他们解释我们得做事情。我的计划非常简单——集群本身要求我们必须得做什么,尽管我绕过了那个令人不安的事实。
简单说来,我告诉他们,有一个集群逃脱了,我们无法控制它,而且,那个集群显示出了自动组织行为。“无论什么时候你有一个高度自动组织元件,它就意味着,集群在受伤或被分开后能够自动重新组合起来,就像它面时我时作出的反应。所以,必须把这个集群全部彻底地消灭掉。这就是说,要把那些微粒置于热、冷、酸环境或高磁场中。从我观察到的它的行为来看,我们消灭它的最佳时间是在夜里,那时集群失去了能量,降到了地面上。”
里基嘀咕道:“可是我们已经告诉你了,杰克,我们在夜间无法找到它——”
“说得对,你无法找到它,”我说,“因为你没有给它做标记。听我说,外边是一片茫茫大沙漠,如果想要找到它的藏身之处,就必须给它做上明显的标记,无论它到哪里,你都可以跟踪它。”
“用什么给它做标记?”
“那就是我要讲的第二个问题,”我说,“我们这里有什么样的标记剂?”
回答我的是一脸茫然的面孔。
“想想吧,伙计们。这里是一处工业设施。你们肯定有某种东西,它可以给那些微粒做上标记、留下我们可以跟踪的尾巴。我说的是一种发出强烈光线的物质,或者一种具有特殊化学标志的信息素,或者是某种放射性元素……没有吗?”
更多的人一脸茫然。他们摇着头。
“嗯,”梅说,“当然,我们有放射性同位素。”
“好的,很好。”
我们这时已经有了一点进展。
“我们用它们来检查系统的泄漏情况。直升飞机每周送来一次。”
“你有什么样的同位素?”
“硒-72和铼-186:有时候也有氙-133。我不确定我们手里现在有哪些种类。”
“我们有哪些种类的半衰期元素?”
某些同位素会很快失去放射性,时间以小时或分钟来计算。那样的同位素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处。
“半衰期元素平均时间为1周,”梅说,“硒是8天。铼是4天,氙-133是5天。精确地说是5.25天。”
“好的。这些同位素的任何一种对我们来说都适合,”我说,“我们为集群打上标记后,只需要放射性能维持一夜时间。”
梅说:“我通常将那些同位素放入氟代脱氧葡萄糖中。氟代脱氧葡萄糖是一种液体葡萄糖基。你可以进行喷洒。”
“那应该不错,”我说,“那些同位素存放在什么地方?”
梅凄凉地笑了笑。“在库房里。”她说。
“在什么位置?”
“外面。在那些停着的汽车附近。”
“好的。”我说,“我们出去取吧。”
“噢,看在上帝的分上,”里基说着举起了双手,“你的神经是不是出了毛病?你今天上午差一点死掉,杰克。你不能再出去了。”
“没有其他办法。”我说。
“肯定有的。等到天黑以后再说。”
“不行。”我说,“因为那意味着,我们要等到明天才能喷洒了。那样,我们要等到明天才能追踪和消灭它们。那意味着我们要等36个小时,而那种生物进化的速度非常快。我们不能冒那样的风险。”
“冒险?杰克如果你现在出去,你绝对不能活着进来。你有出去的这种想法也真他妈的疯了。”
在这个过程中,查理·戴文波特一直盯着监视器。这时,他转向大家:“不,杰克没有疯。”他对着我咧开嘴巴笑了。“这次我和他一起去。”查理开始独自哼起来:“天生狂野。”
“我也去。”梅说,“我知道那些同位素存放的位置。”
我说:“真的没有必要,梅,你可以告诉我——”
“不。我要去。”
“我们要临时制作一个喷栖器来用。”大卫·布鲁克斯小心翼冀地挽起了袖子,“大概是可以遥控的。那是洛西的专业。”
“好吧,我也去。”洛西·卡斯特罗说,看了大卫一眼。
“你们都要去?”里基的目光扫过我们,脑袋不停地摇。“这样做极其危险,”他说,“极其危险。”
大家默不作声。我们只是看着他。
后来,里基说:“查理,你他妈的能不能闭上嘴巴?”他转向我,“我认为,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出现,杰克 ”
“我认为,你没有选择。”我说。
“这里出我负责。”
“现在不是了。”我说。
我心里着起一阵恼怒。我想告诉他,他让集群在外面环境中进化,已经把事情搞砸了。但是,我不知道朱丽亚究竟做出了多少重大决定。结果,里基巴结上司,竭力讨好他们,就像孩子讨好父母。他对他们阿谀奉承;那是他在生活中往上爬的方式。那也是他的最大弱点。
但是,里基这时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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