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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 作者:[美] 迈克尔·克莱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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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会藏一把钥匙。很可能就藏在某个磁铁钥匙盒子里。我正准备躺下去看车底盘,这时我想起大卫是绝对不会弄脏衣服去找钥匙的。他会藏得很好,藏在方便拿到的地曲。
想到这一点,我伸手去摸前保险杠的内侧。没有东西。我走到后保险杠前,同样摸了一遍。没有东西。我摸索了汽车两侧的脚踏板,没有东西。既没有磁铁盒子,也没有钥匙。我不相信,于是蹲下查看汽车的底盘,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我的手指没有摸到的扣件或装置。
不,没有。我没有摸到钥匙。
我摇了摇头,觉得无计可施。隐藏的地方必须是钢制的,才能吸住磁铁盒子。它还需要受到保护,不被化学元素侵蚀。因为这个原因,几乎每个人都把钥匙藏在保险杠的内侧。
大卫没有那样做
他可能把钥匙藏在别的什么地方呢?
我再次围着汽车走了一圈,观察汽车光滑的金属线条。我摸了了一遍车前隔栅的开口,接着摸了一遍车尾安装车牌的凹陷处。
没有钥匙。
我开始冒汗了。那并不仅仅固为紧张:这时我已经明确感觉剑风力在减弱。我回到查理身边,他仍旧坐在脚踏板上。
“怎么样,查理?”
他没有答话,只是微微耸了一了肩。我取下他的头戴式耳麦,戴在自己头上。我听到静电声和轻声说话声。那像是里基和博比的,像是在争吵。我把话筒拉到嘴膳边说:“伙计们,和我通话。”
停顿一下。博比惊异地问:“杰克?”
“对……”
“杰克你不能待在那里。在刚才几分钟里,风力一直在减弱,现在只有10节了。”
“好的……”
“杰克你得回来才行。”
“我现在还不能。”
“风力在7节以下时,集群就可能行动了。”
“好的……”
里基问:““好的’是什么意思?听着,杰克,你到底进不进来?”
“我扛不动查理。”
“你刚才出去时我就知道这一点。”
“嗯,嗯。”
“杰克。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听见停车棚角落的摄像头吱的响了一声。我从车顶看过去,发现镜头旋转着,对准了我。丰田车的车身庞大,几乎挡住了我看摄像头的视线。安装在车顶上的滑雪用具支架增加了整个车子的高度。我心里有点感到疑惑,为什么大卫安装了滑雪用具支架,他是不滑雪的,他一直讨厌寒冷。那架子一定是作为标准配置和汽车一起出售的——
我咒骂了一句。这非常明显。
只有一个位置我还没有检查到。我跳上脚踏板,检查车顶。我用手摸了摸滑雪用具支架,然后是车顶上的平行固定架。我的指头触摸到贴在黑色固定架上的黑色胶带。我扯下胶带,看见了一把银色钥匙。
“杰克?风力降为9节了。”
“好的。”
我跳下来,爬进驾驶座。我把钥匙插进锁孔一拧,盒子打开了。我在里面发现了一把小的黄色钥匙。
“杰克?你在干什么?”
我急忙冲到汽车的后面,把黄色钥匙插进点火器。我骑在摩托车托车上,开始发动。摩托车在波纹瓦搭建的停车棚里大声轰鸣。
“杰克?”
我推着摩托车托车,来到汽车侧面查理坐的地方。接着出现了一个麻烦的问题:摩托车没有支架。我尽量靠近查理,设法帮助他坐到后座上去,同时我又得得使自己坐在摩托车上,以便使车保持直立状志。值得庆幸的是,他看来明白我的意图,我帮他坐到车上,然后告诉他伸手抱着我。
博比·伦贝克说:“杰克,它们来了。”
“在什么地方?”
“南面。正在朝你们移动。”
“知道了。”
我开大油门,关上丰田车的后门。我使摩托车保持在原来的位置。
“杰克?”
里基说:“他怎么搞的?他知道有多么危险的。”
博比说:“我知道。”
“他还坐在那里。”
查理的双手抱着我的腰,头靠在我的肩上。我可以听到他粗声粗气的呼吸;我说:“抱紧哦,查理。”他点了点头。
里基问:“杰克,你们住磨蹭什么?”
这时,查理凑在我耳边说,那声音比耳语略高点:“真他妈的白痴。”
“对。”我点头。我等待着。我这时可以看到集群绕过实验大楼。它们这一次的数量已经是九个了,排成了V字形,径直向我们扑来,那是它们自己的集群行为。
我心里想,九个集群。很快就会出现30个,200个……
博比问:“杰克,你看见它们没有?”
“看见了。”我肯定看见了。
而且,它们也肯定和刚才不同了。它们的密度更大,形成的纵队更密集,体积更大了。那些集群的重量不再是3磅了。我估计,它们接近10到20磅。甚至可能会超过那个数。可能有30磅,它们现在有了实在的重量,实在的质量。
我等待着。我在原地等待着。我的脑海里出现一个超脱的想法:它们到了我的面前时会采取什么群的阵形呢?它们会包围我吗?它们中的一部分会退后等待吗?它们会如何理解发出轰轰响声的摩托车呢?
什么也没有——它们径直扑过来,将V字形变成一条横线,然后变成一个倒立的V字形。我可以听到低沉的嗡嗡颤动声。这样多的集群一起行动,那声音大了许多。
那些旋动而来的行列离我20码,然后足10码。是因为它们这时能以更快的速度运动呢,还是我自己的想像呢?我等它们几乎要压到我身上来时突然转动油门,摩托车猛地冲了出去。我钻进领头的集群,进入黑暗中,然后出来,接着开大油门向配电房大门奔去,在沙漠中一路跳动,不敢回头去看。那是一阵飞车狂飙,用了几分钟时间。到了配电房后,我扔下摩托车,扶着查理,蹒跚两三步到了门口。
那些集群离我们还有50码远,我转动门把手拉开门,把一条腿伸进门缝,用腿撞开了门。我在撞门时失去了平衡,查理和我差不多是摔进大门,倒在混凝土地上的。门转着关回去,重重地击在我留在门外的腿上。我觉得踝关节疼得钻心——更糟糕的是,门还是开着的,被我的腿挡住了。我透过开启的门缝,看见匆匆赶来的集群。
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把查理的沉重身体拽了进来。门关上了,但我知道它是一扇防火门,并不是密封的。纳米微粒可以直接进来。我得让我们两人进入气压过渡舱。我们只有等到第一道玻璃门关上之后才会安全。
我嘴里嘟哝着,汗流浃背,把查理拖入气压过渡舱。我让他坐在地上,靠在侧面的送风机上。那使他的腿放在了玻璃门之内。因为气压过渡舱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我退一步,站在外面。我等着玻璃门关闭。
但是,门没有动。
我查看墙壁上有没有什么按钮,但是什么也没有看见。气压过渡舱内的灯亮着,没有停电。但是,它却没有关闭。
与此同时,我心里明白,集群正在靠近。
博比·伦贝克和梅跑进了气压过渡舱对面的房间。我看见他们走过了第二道玻璃门。他们挥手示意,看来是要我回到气压过渡舱里边去。但是,那是不行的,我对着头戴式耳麦说“我以为一次只能进一个人。”
他们没有头戴式耳麦,听不见我的声音。他们拼命地挥手示意:进来!进来!
我疑虑地伸出两根手指
他们摇着头,他们看来是说,我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我看见纳米微粒开始从脚下涌入,就像一条黑色溪流。它们是从防火门边沿进来的。我现在只有5到10秒钟时间。
我重新跨入气压过渡舱。博比和梅不停地点头表示赞同。但是,门没有关闭,他们这时做出了另外的手势——举起来。
“你们要我把古理举起来?”
他们是这个意思。我摇了摇头。查理瘫坐着,就像一个堆放在地上的重物。我回头看了一眼前厅,那里正在被黑色微粒侵染,室内已经开始形成一种灰色烟雾。那种灰色烟雾也正在漫入气压过渡舱。我觉得皮肤上开始出现针刺感。
我望着对面玻璃之外的博比和梅,他们能够看到我这边的情况,知道只剩了几秒钟时间了。他们再次示意把查理举起来。我俯身,把手伸放在他的腋下。我想把他拉起来,但他却纹丝不动。
“查理,看在上帝的分上,帮一把吧。”我呻吟着,又试了一次。查理踢了几下腿,用手支撑着,我拉着他离开了原地。接着,他又滑倒下去。
“查理,来吧,再来一次……”我用尽全身力气,他这次帮了大忙,我让他收回两腿,拼命一拉,终下让他站起来。我没有松开放在他腋下的手,我们那姿势就像一对紧紧相拥的情人。查理呼哧呼哧地喘息。我回头看了一眼玻璃门。
门没有关闭。
气压过渡舱里的空气越来越黑。我望着梅和博比,他们神情焦急,伸出两个指头,冲着我挥动。我不知道他们的意思。“对,我们是两个人……”那倒霉的门究竟怎么啦?后来,梅弯下腰,非常夸张地用两只手的两个指头分别指着她的两只鞋子,我看见了她的口型:“两只鞋子。”她然后指着查理。
“对啊,对,我们有两双鞋。他穿着两只鞋。”
梅摇着头。
她伸出了四个手指头。
“四只鞋?”
针刺感使我觉得难受,脑袋也更不灵了。我觉得自己又又神智不清了。我觉得思维缓慢。她是什么意思,是四只鞋子吗。
气压过渡舱里的空气开始变黑,要看清梅和博比越来越困难了。他们用动作和手势表达别的什么东西,可是我看不懂。我开始觉得他们离我越来越远,变得越来越小。我没有力气,没有人帮助。
两只鞋子,四只鞋子。
这时我突然明白了,我转向查理,靠近他说:“用手搂着我的脖子。”他伸出手来,我抓住他的两腿,将他举了起来。
门立刻吱的一声关闭。
我心里说,这下好了。
送风机开始了工作,大风吹在我们身上。气压过渡舱里的空气很快就干净了。我吃力地抱着查理,直到我看见第一道门锁开了,门滑向一侧。梅和博比冲进了气压过渡舱。
我瘫倒在地。查理压在我的身上。我觉得是博比把查理从我身上拉开的,我并不肯定。从那一刻起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第三部 巢穴 第6天 下午6点18分
我在宿舍中自己的床上醒来。空气净化机轰鸣着,在房间里就像身在机场。我视线模糊,蹒跚着走向房门。房门是锁着的。
我用力地敲了一阵,没人答应,甚至高声叫喊也不行,我走到摆放在桌子上的工作站前,打开计算机。出现了一份菜单,我想找到某种内部通话系统。我在界面上浏览了一阵,没有发现相关信息。我肯定触动了什么东西,因为屏幕上开启了一个窗口,里基出现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我。他说:“这么说,你醒了。感觉如何?”
“打开那该死的门。”
“你的房门是锁上的?”
“打开,该死。”
“那只是为了保护你呀。”
“里基,”我说,“打开那该死的房门。”
“我已经开了。门是开着的,杰克。”
我走到门口。他说的没错,房门立刻开了。我看了一眼碰锁。那里有一个增添的门栓,一种遥控锁装置。我得记住用胶带把它粘住。
里基在屏幕上说:“你可能想冲个澡吧。”
“对,我想。为什么空气净化机的声音这么大?”
“我们把你房间里的通风系统开到了最大限度,”里基说,“以防还有剩余的微粒。”
我翻了翻我的包里,想找自己的衣服。“浴室在哪里?”
“你要人帮忙吗?”
“不,我不需要帮忙。告诉我该死的浴室在哪里。”
“你听起来不高兴。”
“去你的,里基。”
冲澡对我大有帮助。我在里面站了大约2分钟,让热气腾腾的水冲刺我疼痛的躯体。我身上看来有多处淤血——腿部,大腿——但是,我记不清楚是怎样受伤的。
我出了浴室,发现里基正坐在凳子上。“杰克,我非常担心。”
“查理怎么样?”
“他看起来不错,在睡觉,”
“你也锁上了他的房间?”
“杰克,我知道你经受了磨难,我想要你知道,我们都非常感谢你所作的努力。我的意思是,公司深表感谢,而且——”
“去他妈的公司。”
“杰克我理解你冒火的原因。”
“少说废话,里基。根本役有人来帮我。你没有帮,这里的其他人也没有帮。”
“我可以肯定,你有那样的感觉……”
“事实就是如此,里基。没有帮忙就是没有帮忙。”
“杰克,杰克,求你了。我想要告诉你,我对发生的一切深表遗憾,我很难过。我真的很难过。假如可以从头再来,相信我,我会去改变那种局面的。”
“我不相信你,里基。”
他得意地微微一笑:“我希望将来那会改变。”
“不会的。”
“你知道,我一直看重我们之间的友谊,杰克。它一直是我觉得最重要的东西,”
我两眼看着他。里基刚才根本没有听我的话。
他的脸上挂着那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傻笑。我心里暗自思忖,他是否吸了毒?他的行为真的怪涎异常。
“好吧,不管你怎样说吧。”他吸了一口气,换了话题,“朱丽亚要出院了,那是好消息。她应该在今天黄昏到达这里。”
“嗯,嗯。她为什么要来?”
“怎么说呢,她肯定是担心失控的集群。”
“她有多担心?”我问,“本来可以在几周以前消灭些集群的,那时才刚刚出现进化模式。可是却没有那样做。”
“对。说得对。问题在于,那时没有人真的知道——”
“我从为他们知道。”
“哦,不。”他做出了一副被冤枉的样子,显得有些生气。但是,我已经厌倦了他玩的这一套把戏。
“里基,”我说,“我来这里时,直升飞机上还有几个公共关系部门的家伙。是谁告诉他们,这里出现了公共关系方面的问题?”
“我不知道什么公共关系部门的家伙。”
“有人告诉他们,不要下直升飞机,这里有危险。”
他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双手一扬,走出浴室。
“我不知道!”里基在我身后高声辩解。“我发誓我一点也不知道!”
半小时以后,里基拿来了我要找的那些编码,作为一种和解的表示。那些编码不多,总共只有一页。
“对此表示抱歉,”他说,“我花了一些时间才找到的。几天以前,洛西卸载了整个子目录,以便对其中的一个部分进行修改。我猜,她忘了把它装回去。这就是它不在主目录上的原因。”
“嗯,嗯。”我浏览了那一页。“她改动的是什么地方?”
里基耸了耸肩:“我不知道。其中的一个文件吧。”
/* Mod pstat…do */
Exec (move{?ij(Cx1,Cy1,Cz1))}/* init */
{aij (x1,y1,z1)}/* state */
{alkl (x1,y1,z1)(x2,y2,z2)}/* track */
Push {z(i)}/* store */
React /* ref state */
B1 {(dx(i,J,k)}{(place(Cj,Hj)}
B2 {(fx(a,q)}
Place {z(q)}/* store */
Intent /* ref intent */
Bijk {(dx(i,J,k)}{(place(Cj,Hj)}
Bx {(fx(a,q)}
Load {z(i)}/* store */
Exec (move{?ij(Cx1,Cy1,Cz1)})
Exec (pre{?ij(Hx1,Hy1。Hz1)})
Exec (post{?ij(Hx1。Hy1,Hz1)})
Push {aij (x1,y1,z1)}
{aikl (x1,y1,z1)move(x2,y2,z2)}/
* track */
{O,1,O,01}
“里基。”我说,“这组编码几乎与原来的一样。”
“对呀,我也这样认为。变化很小。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大的问题。”他耸了耸肩,“我的意思是,在我们失去对集群的控制以后,我觉得精确编码好像就与它没有什么关系了。反正是无法改变它的。”
“嗯,你们是怎样失控的?在这组编码中没有进化规则系统。”
他两手一摊,“杰克,”他说,“假如我们知道失控的原因,我们就知道了一切。我们就不会遇到这样一团糟的局面了。”
“但是,他们要我来这里检查我的团队当初编写的程序出现的问题,里基。他们告诉我,那些智能体失去了它们寻找的目标 。”
“我认为,摆脱无线电控制就是失去寻找的目标。”
“可是编码没有改变。”
“对呀,没人真的关心编码本身的问题,杰克。问题出在编码引起的麻烦上。问题出在编码产生的行为上,那才是我们要你来帮助解决的问题。因为我的意思是,那的确是你弄的编码,对吧?”
“对,但它是你们的集群。”
“完全正确,杰克。”
他以他那种自我贬低的方式耸了耸肩,然后离开了房间。
我看着这张纸,心里感到疑惑,他为什么要打印出来给我看呢?这意味着,我不能查看电子文件。或许,里基还在掩盖别的问题。或许,编码实际上已被改动了,但是他不让我看。或许——
我心里想,让它见鬼去吧!我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废纸篓。无论怎样解决这个问题,它都和计算机程序无关烈了。这一点是清楚的。
梅正在生物实验室里,两眼盯若监视器,一手托着下巴。我问:“你感觉没事儿吧?”
“没事儿。”她笑了,“你呢?”
“只是很疲倦。我又开始头疼了。”
“我也头疼。不过,我觉得我的是来自这个噬菌体。”她指着监视器屏幕。下面有一个病毒的电子显微镜扫描黑白图像。那个噬菌体看上去像是一枚迫击炮掸——头部呈鳞茎状圆形,拖着一条细一点的尾巴。
我问:“那就是你刚才说的那种新的突变体吗?”
“对。我已经把一个发酵罐卸下来了。现在的生产能力仅为百分之六十。我想,它的影响不会太大。”
“你怎样处理那个卸下来的发酵罐呢?”
“我在测试抗菌反应物,”她说,“我这里的数量有限。我们的设备其实不是用难分析污染物的。程式只是要求将有问题的发酵罐卸下来进行擦洗。”
“你为什么还没有那样做?”
“我最后可能会那样做。不过,这是一种新的突变体,我觉得最好看一看能不能找到新的反作用剂。因为他们在将来的生产中需要它。我的意思是,那种细菌将会回来。”
“你是说,它会重新出现,再次进化?”
“对。或许,毒性有所不同,但基本是一样的。”
我点了点头。
我从遗传演算法——那些专门设计来模仿进化的程序——中了解了相关情况。太多数人认为,进化是一种一次性过程,一种偶发事件的混合。假如植物没有开始制造氧气,动物生命就不可能进化出来。假如小行星没有消灭恐龙,哺乳动物就不会在地球上占主导地位。假如某种鱼类没有到陆地上来,动物会仍旧生活在水中。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
所有这些都是对的,但是进化还有另外一个方面。某些形式和某些生命方式一直在反复出现。例如,寄生现象——一种生物依赖另一种生物来生存——就在进化过程中独立进化了许多次。寄生现象是生命形式互相作用的一种可靠方式;而且,它一直在反复出现。
遗传程序也出现了类似现象。它们往往形成某些经过考验,被证明是良好的解决方法。程序编制员从适应性方面的峰值来讨论它,他们能够将它建为三维假色彩山脉的模型。但是,进化事实上也有其稳定的一面。
可以肯定的点是,任何大量的高温细菌液体培养基都很可能彼病毒污染;假如那种病毒不能感染某种细菌,它将会变异出一种可以感染那种细菌的病毒来。如果将白糖长期放在厨房的操作台上,就会发现蚂蚁;与之类似,病毒肯定会变异出新的种类来。
人类研究进化的时间已经长达150余年,我们对它的了解之少真是出人意料。适者生存的陈旧观念早就过时了,那些观念过于简单化。19世纪的思想家们将进化视为“腥牙血爪的自然”,看到的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们没有考虑到,弱小动物必然会变得强大,必然会以某种方式进行反击。那实际上是弱小动物的一贯行为方式。
新理念强调不断进化的形式之间的互动作用。有的人将进化比作军备竞赛;他们藉此来表示一种不断升级的互动作用。一种受到害虫侵袭的植物在其叶子中进化出杀虫剂。那种害虫又出现进化,以便形成对那种杀虫剂的抗药性,结果那种植物又进化出力量更强的杀虫剂。这样的情形会不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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