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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不须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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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耕正在木桌前写字,“六子就往木桌上一靠,向这边望来,青晴正给何母揉腿,这六子猴儿一样站在地下,咽了口吐沫,黄豆般的小眼睛险些不曾跌出来,马上将头上小帽正了正,他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青晴浅笑嫣然,问声:“你好?”谁知他却如没听见一般,“喂,喂,六子,”何耕捅了捅他,只见他在那里正收魂儿,良久,才恢复正常,拜观音一样,一揖到地,颤声道:
“姑。。。姑。。。姑娘好,我。。。我。。。。我叫六子。”
“呵呵,你好,我叫青晴。”青晴被他逗得一笑。六子不敢再看第二眼,转身偷向何耕,大惊小怪地低声嘟囔道:“乖乖,这还是人么,是不是仙女下凡了。我老婆要是有她一根头发丝美,我就磕它一千个响头”。
“你小子,思想不纯粹,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让我想想啊,我来干什么来了,”
“噢,想起来了,我老婆有喜了,之前在法华寺许下愿,明日该去还愿,我特来问你一声,你可有事没有。”因为法华寺老和尚的膏药治风湿特别灵,往常何耕为其母常去讨药。(这里的讨药当然是拿钱去讨)
“我们也正要去哩。”
“好,甚好,我去多借一头驴。”
“借驴干什么?法华寺离这里多远?”青晴问。
“远得很呢,有十几里呢,”“骑驴去不多时候也就到了。”
“不用了,我跟你们一起走路去就可以了。”青晴说。
宋时女子出门骑驴是风尚。青晴哪知道啊。她以为走路又减肥又锻炼身体。看着青晴娇滴滴,滴滴娇的模样,真该坐得轿子才合适,不然她的出色美貌真怕引出围观。叹,可惜呀,骑驴尚需去借,何谈轿子了。
六子冲何耕深望了一眼,言道:“我定为姑娘搜得一匹漂亮小花驴。”
六子在心里叹,这死何耕只知道读书,什么也不在他心上。少不得我跟着他操心。六子走了,青晴道:“何耕,你去告诉他别去为我借驴了。”
“让他去借也好,你不知,六子不是外人,我们有如亲兄弟一般。”
当晚,何耕做饭,青晴偷偷掀开米缸,看到些许碎米,收起来已不足一碗了。晚饭何母只喝了几口米汤。何耕见母亲吃不下也食不下咽。“明日,由寺里回来时,我便去学院教书,就请麻烦你照顾我娘。”
“以前娘身边没人,我放心不下,所以生活每况愈下。青姑娘,你看可好么?”
“好!”什么时候成了他们家的保姆了?本来在心里正在想办法怎么去赚钱来着。他这个办法正好。但是,自己也得找点事情做啊,难不成真的老老实实做他的小娘子了?青晴高高地挑了挑眉。
何耕见老娘哼哼地睡得熟了,便悄悄道:“青姑娘,你放心吧,白天的事我不会当做真的,只是敷衍娘而已,为了让她安心。”
青晴忽然哧笑道:“你还不愿意娶我呀?”
“不,不,不,姑娘天仙一般的人物,我怎能妄想。”何耕连连摆手。青晴一笑,心想这书呆子的呆气倒有几分意思。
第三章 多情小姐空遗金
第二日,六子与娘子在门首叩门。青晴穿回自己的白纱衫子,足登软底布鞋,头束方巾儿。一身女扮男装。何耕细观之颇是英姿飒爽。青晴向他一伸手,笑道:“我与你同行。”何耕退后几步笑道:“青姑娘虽扮男装,但实是男女有别,怎可作携手之举。”青晴妙目回旋,吐了吐舌头。一前一后向外走来。六子娘子红对襟儿,蓝裙子,骑着个灰毛驴儿。六子笑嘻嘻地手里又牵着一头黑背白肚毛色乌亮的青驴儿。六子本想炫一把自己借的牲口,打眼一见青姑娘变作青公子了。青晴上前一揖笑道:“六子真是麻烦你了,昨天我都不让你借这牲口,不然你来骑它,我与何公子同行。她一出来,六子就注意到她的一双天足了,青晴见六子娘子高梳大盘髻插银钗,鬓簪一朵红纱花,一双秀足细细纤纤,应该是缠过足了。微带点紫膛面皮,颧骨略高,却是细眉细眼,不带善相儿。
“嫂子有礼了。”青晴学何耕模样一揖见礼。她也不知这是男子家的礼数,也不管了,反正是男人装束,怕什么。六子娘子不看青晴的脱俗面貌,倒是往她的脚上盯了好几眼,虽然青晴的脚很美,但是在六子娘子眼中还是显得宽了,口里不说,心里骇异。
何耕拉过缰绳,再三让青晴骑驴,青晴哪管那个,大模大样地往前走。她是觉得在这古代里做个男人,又大行其市,甚是痛快。街上人来人往商贩客旅吆喝叫卖,男男女女往来如织。招牌晃子,挤挤挨挨,商铺货品琳琅满目。牛马车辆络绎不绝,但闻人声噪噪,銮铃叮当。青晴身行其间直觉得古朴,繁华热闹又活泼!
青晴左顾右看,真是见什么都稀奇,观何物都有趣儿。渐出街市,行在宽阔平坦的官道上,足下松软不起烟尘。行得十五六里,青晴香汗津津,到得一处山脚下,观之法华寺建于山腰,仰观之巍峨高耸,气宇不凡。山脚下石基处停放着几剩官轿,十几个灰衣短打轿夫聚在一处。何耕四个人由台阶而上,将驴拴于山脚树下吃草。六子扶住娘子,缓缓而行。
寺院堂宇众多,香火鼎盛,僧侣众多。何耕几人在正殿跪地烧香还愿,默诵一段经文。复出得殿来。只见院中树下生一棵百年参天古榆,枝繁叶茂,软枝垂地,地上一群鸽子嬉闹而食,树丫中不知谁人夹半个馒头,青晴真想拿过来一口吞了它,她饿呀,但人怎能与禽类争食。遂搓碎了喂鸽子。那鸽子也不怕人,扑棱低旋,竞相争夺来食。
何耕因惦念老母,还完愿就要走了,刚出得寺门,见地上落一荷包,何耕拿在手里,打开看时见里面有两根手指粗细小金条,一根珠钗,二两散碎银子。青晴见前面急匆匆地走着一个身披黄缎披风小姐由一个小丫环扶着。偶回过头来,见何耕拾起,却有安心之意。青晴便知她是故意为之,以救何耕之困。
何耕不加细想,顺着台阶急追下去,追上时那小姐已经一脚步入轿中了。何耕略一施礼:“小姐留步。”那小姐回过身来,端得粉妆玉砌,妙目含情,却又香腮晕红,略一施礼,眼帘低垂,薄唇轻起,颇具斯文地道:“公子有何见教?”何耕气喘吁吁地送上那只荷包,道:“姑娘行色匆忙,遗落了这个。”谁知那小姐面不改色地道:“公子认错了,此物并不是小女子所有。”
“可是,我明明见姑娘遗落此物,在小生之前并无旁人啊!请姑娘细鉴,这确是姑娘之物。”“
公子说笑了,这里香客众多并非你我,若是我身上之物,自己的东西有个不识的?若是我的,我打远一观就认得了,就连我这丫头你也须瞒她不过。定是公子错认了。”
“这个,这个。。。”何耕仍是迟疑不动。这时由山路上又走下三个女的来。“公子,这确不是小姐之物,公子还是快快收起来吧,我看也不必等别人来认,想必是公子心诚,菩萨赐之也未可知,似公子这等诚实,莫让别人冒领才好。”这小丫头声音甚是圆润急急说道。急以目色警示快走,这何耕颇犯踌躇。
正疑惑间,那三个人也到跟前了。“玉儿,你走得怎么这般快?就不等一等娘。”
一个四十多岁的夫人由两个丫环搀扶到了跟前,刚立住脚,喘着气,一眼便看到那个荷包,便道:“这不是玉儿的东西怎么到了你了手里。还不快快归还。”这小姐一张俏脸儿涨得绯红,望向何耕目光中颇露嗔怪之色,母亲跟前再也否认不得,这西洋镜马上拆穿了,装不得,仍令丫环道:“紫绫收过吧,帮我谢谢公子。”望一眼何耕,朝其母一施礼进入轿子里面去了。这紫绫收过荷包,站回轿侧,专等夫人上轿,夫人轿子在前,小姐轿子在后,等夫人轿子走了,紫绫朝何耕剜了一眼,尖声利气地骂道:“真是个傻秀才!”
轿子走远了,何耕仍是痴立不动。“你呀,真是个呆傻,此位小姐故遗财物以接济于你,此是对你有情了。”
“她是不是早认识你的?”
”你怎么知道?““这还用说,傻子都看得出来了,明明是她们之物却极力否认,一力撺掇你卷银快走。被她娘撞破又不得不认,你没见那小姐瞧你幽怨的眼神?她丫环临走又骂了你。可知你不识情致了。”青晴显很兴奋大加评判。
“我与这位小姐也只是一面之缘。大约一月之前,因她轿夫撞伤一个怀有身孕的妇人,那妇人起不得身来,他们只顾前行,被我拦住与他们理论,轿夫蛮横,放下轿子要与我动手,那小姐在轿中问知情由,就由轿中走出,喝住手下,又去掺那妇女起来,与她银两,又向我道谢,责怪她手下人行无礼之事。”
“过后她就走了,仅此而已啊。”
“看来这位小姐真是性情中人啊,她见你此等穿戴猜你家中贫寒。以计帮之。没想到你过于正直却之不受。”
“青姑娘不要再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是小姐雅爱,何耕贫虽贫矣,怎能见财起意,此等事青姑娘休要再提。”
“贤乎!何耕!”青晴一片娇笑。
但心里不禁又多了一分敬意。临走前何耕又问六子借了三十个铜钱儿,给他母亲买了几贴膏药。青晴看出六子娘子甚是不乐意,喝骂六子:“没本事的东西,出门不知多带几个钱,我呆会还要去买一匹布哩,钱不够,你叫我问谁借去,整日的充好汉逞英雄,原来也是个没本事的尿包货。”这些话全被何耕听在耳里,心里想着给母亲买药也不去理她。青晴在他耳边道:“你听,她这不是指桑骂槐。”“
她整日如此,理她作甚,”
“况且也不全怪她,我已经在六子手里借一百二十个铜子没还哩。六子待我不差,等日后我有了加倍还他就是了。”
“何大哥,”
“嗯,怎么了?”
“我,”
“你怎么,说,”
“我其实,我其实。。。其实也没什么事了,咱们走吧。”
“你是不是饿了?”青晴咬着嘴唇点点头儿,哎,从奶奶那里听说过特殊时期挨饿,但自己从小长大还真是没结结实实地被饿过。这回算是懒驴上磨头一遭儿。说完吧,想他已如难到如此了,又有些惭愧。
“你不好意思什么,其实我也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了!”
“真个啊!”青晴差点崩起来,终于找到知己的感觉了。“我以为你是不会饿的呢,”
“我为什么就不能饿了,我又不是人!”
“哈哈哈哈哈,你又不是人!!!!哈哈哈哈,你是神!!!!”
“这鬼丫头挑我字眼”
“谁挑你字眼了,你自己说的你不是人,怎么懒我呢。”
“何大哥,我们晚上吃什么呀,我表示担心。”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自有安排。”
“安排什么,吃桌子还是椅子?”
“禽兽都不吃的东西,你却吃,那你岂不是禽兽不如。”
“何耕!你骂人,你欺负人!”青晴真的生气了,噔噔噔跑下山来,跟六子说:“我先走了。”骑上青驴打马就跑,一路烟跑出老远,也难为她从没练过却没掉下来。
跑到一个十字路口,勒住缰绳,不知往哪条路走。咯得屁股生疼,青晴坐在大树下生气。也不知哪来的气,连肚饿也不觉得了。前面远远过来两骑马骑得飞快,有势不可挡之势,穿着青色公服,背后背包,一闪而过,那是急脚递。用于官中的紧急邮递。青晴在树林里转了转发现几粒野草莓,入口酸涩难咽。就靠在树上低低地哭了起来。原来这委屈不为何耕的那句笑话,却是因为饥饿所起。
不一时,何耕他们赶来。“青姑娘,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怪我不加思索口无遮拦,冒犯姑娘,姑娘雅量海涵了吧。小生在这里赔不是了。”真个朝青晴深深一揖。青晴依旧佯嗔薄怒:“谁理你呢。”
何耕看着前面的岔路,戏谑地问:“不敢,请问姑娘如何不走了?我一路想着道歉,还以为要到家中才能见到姑娘呢,”何耕明知她不知道路,打趣地道。
“我累了,歇歇脚儿不行啊。”青晴撅嘴说道。“我们回家可走哪条路呢,小生糊涂却一时忘了,麻烦姑娘指引。”他一伸手,等她指示状。“条条大路通罗马,哪条路都行!”
“罗马?“
”罗马是哪里,”他开始琢磨起来。
“罗马嘛,就是一个没有饥饿,没有病痛,没有愁苦的天之国度了!”青晴一顿胡诌。
“正所谓,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乃境由心生,我却不信有那样的天俯之国。”
“快饿死了,还有这些大道理,顶什么用?”
“此言差矣,人即使死了,道理也是在的,道理藏于世间。”“得了,我可讲不过你,大娘已经说过啦,你过目不忘,诸子百家,出口成章。道理可是能压死人的。”
“道理压不死人,不吃饭能饿死人,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对不对?青姑娘。”何耕嘻笑道。“半日来,你也就此一句言之成理也。”青晴哈哈一笑扫驴向前。
第四章 私会吐钟情
到得家里已经日暮时分,何耕娘正围在被里坐在破炕上,何耕还了驴,青晴自己进屋来。将膏药给他娘贴在腿上。她虽然动不了,可是经常腿疼。老太太显得又好了点儿。见青晴温柔心细,笑眯眯地赞道:“耕儿真是好福气。”
青晴坐在破席子上,放眼黑洞洞的小屋,仰头儿能看到熏黑的房梁,灰吊子长长地垂下来。青晴站起身拿棍子挑了下来。青晴饿得几乎快晕了,看看缸里粒米不剩。
心道:“这口里不是淡出鸟来,而是饿出蛇来了,”
“看我拿什么来了。”何耕还未进屋就炫耀道。青晴心想,拿什么来了,我只对吃的感兴趣。唉真是低级趣味,呵呵。
“我来观一观,何大公子拿什么来了。”何耕扛了半袋米,两个烧饼,一只烧鸡,胳膊上又挂着一个纸包,青晴打开来看,是一匹桃红缎子。
“书院早就请我教学去,今日预支了一个月的银子。”“太好了!”青晴叫道,这回不用想饿死的事了。
“好,好什么好,耕儿,明日你就与我辞了,今日花多少,我还有件出嫁时的衣裳,你去当了去,还给人家。”这老太太瞬间也不知哪儿来的劲头儿,底气十足,带着一股威严。
“娘,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忘了今年的秋试了?十年苦读为了什么,你还不快专心与我读书。”
“娘,教学也不耽误读书啊,何况,我心中有数。”“
什么叫心中有数,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读书人吗,不要强辩明日就去与我辞掉,专攻秋试。”老太太一向很专制,此时已经气得变了色。
何耕想着她的话,秋试在即,她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十年寒窗,为的是金榜题名时。他沉吟良久,忽然开口道:“娘说得对,我明日就去辞掉,专心读书。”
“这就是了,”
“青姑娘,又对不起你了,想耕儿金榜题名之时也是你一世的福分。”叫将打开箱子,里面
几件破烂衣衫下面压着一层纸,纸下有一套新嫁衣。
“耕儿父亲去得早,这是我们洞房花烛时的衣裳,早些年挺不过时,我就拿出这衣裳看几遍。就想起那时的情景。”
“我懂得,何公子,这匹缎子也退回去吧。省一些是一些”。
“青姑娘,这是我送你的,我不会退回去。这件事娘也不要管了。”何母不言语了。
“书院的学究是我的老师,银两也不急于送回去,留做以后生活盘缠,娘与青姑娘可放心。”当晚,何耕依旧是书桌前看书。
交得三更,青晴醒来,见他伏桌而睡。何母已睡得低沉。青晴下得炕来,到他身后拍他肩膀。轻言道:“公子请炕上睡吧,整日坐着怎得休息。”月色皎洁,银光满窗,他衣肘之下几行青字,青晴轻抻出来,看是一首小诗:淫雨霏霏遇红妆,青丝丽影偷心房,但愿此生携素手,金波漫妙舞霓裳。青晴低吟一遍,放回桌上,推醒他。何耕一摸书纸不在肘下,一看在旁边桌上,定是被她看了,忙又揣入怀里,神色极是尴尬。“胡乱写的,姑娘莫笑。”青晴青丝垂胸,白纱盈体,俏脸如玉,目光如水,见他?逄?ナ滓恍Α!肮?涌稍诖竽镒蟊咝菹3?以诖竽镉冶咝菹3?也2唤橐猓?钟泻畏痢!?p》 “若是公子只在此地休息,那我也真的不能久住了。”
“好,我依青姑娘之言。”
*******************************************************************************白芍药根有镇痛扩张血管的作用,何耕娘常年卧床所以要常用。何耕没钱去买。就想办法去偷挖。在这不远处有一座废园,叫萧园,里面亭台楼阁俱毁,花园荒芜,野草丛生。但是里面的奇花异草也是不少。
因为里面破败空旷,传闻说里面闹鬼,大白天里那破楼堂里也闻哭声。所以很少有人来。何耕早知这里有几十墩白芍药,在荒草掩映之中,残垣断壁之内,娇艳无限。这一日,何母病痛加重,何耕就带了青晴又来偷挖芍药根。正在工作中,不想却撞到了那日在寺外的小姐。这小姐与小丫环采了一篮子花,小丫环又折了许多柳条要编小篮子。“是你们,你们怎么来这里?”那小丫头问。“我们,我们是给我母亲采药的。”何耕答。
“采药,你们怎么跑到人家的私人府第采药,信不信,我叫人把你当贼捉了。”
“大姐说笑了,人所共知这里是一处废园,何时成了私人府第。”
“你还强嘴,看来你还真是不知道,这园子已经被我们老爷买下了,要建新园子。你说不是私人府第是什么?”
“噢,原来如此,小生实是不知,望请见谅这就告辞。”
“公子休听她胡言,挖几棵花根算什么,用多少,公子挖便是。”
“紫绫叫小安子去那边荷塘采些莲藕并莲蓬来。快去。”
紫绫一撅嘴儿,说:“知道了,我知道姑娘采来干什么。”
“少罗嗦,让你去便去就是。”这小姐就坐在园中离何耕身旁的石墩子上,将花篮柳条放在石桌子上。
因看到青晴,问道:“这位姑娘是?”
何耕手里不停,答:“噢,这是我妹妹。”青晴瞅了何耕一眼,何耕挤了一下眼睛朝她一笑。
“好俊的模样儿,“她这样赞着心下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一双妙目盯着何耕英俊的侧脸,嘴角含笑,道:“何公子与我对个对子如何。”
何耕手锄头拄地,神情潇洒,道:“请小姐赐教。”
“听好了:白芍指引故相逢”何耕眼睛转了一下,笑道:“花荫摇曳佳人面。”小姐把脸一红,以轻绢掩腮。“公子才思敏捷,必当高中。”
“多谢小姐厚爱。”“公子母亲得的什么病?”
“我母亲乃是风湿之症,已经卧床不起两年余。”何耕与青晴挖得四棵白芍根,用柳条捆起来。过来重新谢过小姐。
这小姐扶桌儿站起,轻提湘裙款移莲步儿,向何耕纤手一引:“公子请随我这边来。”青晴坐在石墩子上,玩小姐的花篮,她才不去做那个电灯泡呢。何耕行在那小姐身侧,但觉得一股幽香令人心动神驰,这小姐,水眉弯弯,琼瑶鼻,杏眼含情,樱桃口,笑显两颊窝儿。玉腰纤纤一臂揽,语笑晏晏,动人魂。心下不禁心生无限迷恋。
“哎!”
“公子叹什么。”
”想何耕能与小姐同行也算三生有幸。”竹林小路,竹荫斑驳,小姐住脚回身,向何耕深情一望,笑意中泪光盈然,忽然低下头去含含糊糊地说道:“何公子,若是有缘,梅淑玉等公子高中,”何耕心中怦怦一跳,一阵忘情,抓住淑玉的手,柔若无骨:“小姐放心,何耕若能金榜题名,必去俯上提亲,能与小姐比翼,小生一生之梦寐以求。定不负小姐垂爱。”
“公子”淑玉嘤咛一声,伏入何耕怀里。
“淑玉慕公子才华卓越,待人仁义公正,自第一次见面,公子之形象已深深扎进心里挥之不去,每以闲瑕思之。那日在寺院门外我本想遗留些金银,以渡公子眼前之困境,此是淑玉一片心意,公子为何不受?”
“小姐一片真情,何耕怎会不知,但想我七尺男儿,读圣贤之书,身处困境本该奋发图强,才不枉了小姐错爱。”
淑玉纤手轻掩其口,柔声道:“我知道了。我就知道公子不会让我看错。”
“不早了,咱们到湖边去,看紫绫他们弄完了没有。”淑玉小姐道。紫绫和小安子正在湖边洗莲藕呢,已摘得一地莲蓬。
“此微薄东西是我与伯母的。请何公子不要推辞。好不好。”
“好,谢谢你了。”“想你也不会不受,如果你若是不要,我就真的生气了。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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