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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野仙踪-清-李百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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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心信阋岳峡偣芊Q之,即汝亦不必直呼其名。大章兒系我做孩童時左右不離之人,宜賞銀一百兩。其餘家中男婦,汝和你母親量為賞給,也算我回家一番。「逢春蓮聲答應。小廝們抱來七八件雲棉被褥,於冰立令拿回。少刻,卜氏領了兒媳和兩孫出來,直坐談到五鼓,方回內院。第二日早,將身上內外舊衣脫去,換了幾件新衣服,並頭巾鞋襪。上了墳,回到書房,和逢春要來白銀二百三十兩,又著安放了紙筆,然後將院門關椋В辉S閒雜人偷窺。在屋內寫了兩封字,留下一封在桌上,仍借土遁去了。
逢春同家中大小男婦,在廳上等候至午間,不見開門。卜氏著將書房門取下。一齊入來,那裡有個於冰?止見桌上有一篇字兒,上寫道:別十有七年,始與爾等一面,骨肉亦大疏闊矣。某山行野宿,屢經怪異,極人世不堪之苦,方獲火龍真人垂憐,授以殺生乃生密訣,將來仙道可望有成。吾兒藉祖功宗德,徼幸一第,此皆家門意外之榮。永宜站词履福蚀扔拢J靥旌汀泪愿缸釉诔瑫噲霾豢扇胍病H裟苋K老,更恰吾心。如必交無益之友,貪非分之財,則現在溫飽,亦不能久。勉之,慎之!兩孫兒骨氣剩悖蚤L,須教以義方,毋私禽犢。吾從此永無相見之期,數語告戒,臨穎愴然。銀二百三十兩,帶送友人,示知。
逢春看罷,頓足大哭道:」父親去矣!」卜氏道:「門子關椋е也唤馑麖暮翁幦チ耍俊狗甏旱溃骸父赣H已通仙術,來去不可測度。」又將書字內話,與卜氏講解了一番。卜氏呆了一會,說道:「此番來妖精鬼怪,連一口茶飯都不吃,我原逆料必有一走,到想不出又是這樣個走法,亦想不到走的如此之速。
我兒不必哭他。他當日去後,我們也會過到如今。洠в兴接X得心上清淨。」一家兒說奇道怪,反亂了半晌。逢春又親到郊外,四下裡瞻望了半天,方才回來。正是:庭前鶴唳緣思海,柱下猿啼為憶山。
莫道於冰骨肉薄,由來仙子破情關。
第十六回別難友鳳嶺逢木女斬妖黿川江救客商
詞曰:
閒步暫棲丹鳳嶺,看諸怪相爭。一婦成功請同行,也敘道中情。孽龍吹浪鼓濤聲,見舟槎漂零。立拘神將把江清,一劍慶昇平。
右眨段淞甏骸
話說於冰用遁法出了成安,到金不換家叩門。不換見於冰回來,大喜道:「先生真是信人。」城璧也接將出來,讓於冰到枺孔隆3氰档溃骸复蟾缣酵亦l,老嫂並侄子想皆迹!
」於冰道:「他們到都安好,家計亦甚充裕。只可惜我一老家人未得一見。」城璧道:「可是大哥先日說的陸芳去世了麼?」於冰道:「正是。」城璧亦甚是歎息。於冰道:「賢弟從今年六月出門,恐二侄子見你久不回家,不拘那個去寧夏尋訪,倘被衙門中人識破,大有未便。我今午在家中,已替你詳寫家信,言明你弟兄二人事由,已差鬼役送去,明早必有回音。」城璧道:「弟已出家,何暇顧及妻子?隨他們去罷了。」於冰道:「似你這樣說,我昨日回家,真是大壞清規了。吾輩有妻子,貴不縈心於妻子;若明知禍患不測,而必使妻子故投死地,不惟於己不可,即待人亦有所不忍。」不換道:「這封書真是要緊之至,但不知先生怎麼便差鬼送去?」於冰道:「明早便知。」說罷,三人敘談,至二鼓方歇。
至四鼓時分,鬼役超塵暗稟道:「小鬼奉法旨,領移形換影符一道,假變人形,已將書字寄交范村連城璧家,討有回信在此。」將符與書信交訖。於冰收超塵於葫蘆內。次日遞與城璧拆開,三人同看。城璧見果是他兒子親筆,上面有許多淒慘話,叮嚀囑咐;他侄兒也再三勸城璧偷行回家探望等語。城璧長歎了一聲。把一個金不換服的瞠目咋舌,竟不知於冰是何等人。於冰道:「二侄既知始未,從此自可保全。我此刻即與賢弟別去,三年後來看你。」又向不換深深一揖道:「令表兄諸凡仰望照拂,弟異日自必報德。」城璧大驚道:「大哥今往何處去?
」於冰:「人間煙火我焉能日夜消受?」說著,從懷內取出白銀二百兩,向不換道:「老兄家亦寒素,安可久養長客?此銀權作令表兄三年飲饌之費,不收便非好朋友。我就此刻謝別。」不換再三苦留,城璧到一言不發,惟有神色沮喪而已。於冰見城璧光景,心上甚難為情,於是拉他到下房內,說道:「賢弟不必惜別,我此去不過二三年,即來看你。日前曾說明,你通是血肉之埽y以同行。我此時即傳你吸氣導引之法,果能朝夕奉行,自有妙驗。」隨將出迹辗攀嘉凑f與,只未傳與口訣,緣心上有一半還信不過也。城璧…一謹記。於冰出來,向不換拱手道:「千萬拜託,弟去了。」不換知不可留,同城璧送數里之外方回。
於冰心裡說道:「聞四川峨眉山勝景極多,我魂夢中都是羨慕,今且偷空去一撸В蛷哪沁厭裨L人間疾苦,做個積功德的起手,有何不可。」旋即瘢吂獗捡Y,已到峨眉山上,隨處賞玩。見山嵐疊翠,花木珍奇,兩峰突起對峙,綿亙三百餘里,宛若峨眉,蒼老之中,另具一種耄悖^之西湖嬌艷,大不相同。一日撸ё叩降P嶺上,見對面一山,嵯峨萬丈,勢可齊天。
嶺上有石堂一座,內貯石床、石椅、丹爐。藥鼎之類。於冰看天色已交酉時初刻,口中說道:「今晚就在此過夜裡。」方才向石床上一坐,只見對面山上夾縫內,陡然走出兩個大漢,各身高一丈五六,披髮跣足,身穿青衣。兩個大漢俱朝西眺望,猛聽得一聲說道:「至矣,至矣!」其聲音闊大,彷彿巨雷。說罷,兩個大漢俱入山夾縫內。少刻,那兩個大漢又出來,各手執弓箭,大亦絕倫。一大漢道:「看我先中其腹。」說著,將弓拉滿,向西一箭射去。於冰急忙看那箭到處,只見正西山頭,有一婦人緩步走來,此箭直中其胸。那婦人將箭拔去,丟在地下,復向枺邅怼R淮鬂h道:「此非你我所能制服,須報知將軍。」只見那兩個大漢又入山夾縫內。須臾,夾縫內出來十五六個大漢,皆身高一丈六七尺者,齊聲向山夾縫內躬身喊叫道:「請將軍出宮禦敵。」只見那夾縫內出來一絕大漢子,即眾大漢所謂將軍者,身高二丈六七尺,赤髮朱衣,兩眼比盤子還大,閃閃有光,面若噀血,剛牙鋸齒,亦手執弓箭,面向西看望。只見那婦人漸次相近,於冰存神細看,見那婦人翠裙鴛袖,逡轮榄h,容貌極其秀美,乃婦人中之絕色也,從山西款端而至。那將軍回顧眾大漢道:「看我中其喉。」眾大漢齊聲道:「共仰將軍神箭。」只見那將軍拽滿大弓,將箭放去,口中說聲:「著!」只見這支箭響一聲,正中在婦人咽喉上,一半在項前,一半透出項後。
那婦人若不知者,輕輕將箭抽出,擲於地下,又緩緩走來。那將軍環顧眾大漢道:「此非軍師先生不能降服此婦。汝等可快請軍師先生來。」俄頃,軍師先生亦從夾縫中走出。於冰見那軍師先生,長有六尺,粗也有六尺,頭大如輪,目大如盆,口大如鍋,面黑如漆,身綠如荷,乍見與一大球相似。只見那軍師先生手拿寶劍,口中唸唸有詞,用劍向地下一指,山溪內大小石塊都亂跳起來。又用劍向天上一指,那些大小石塊,隨劍俱起在半空。
復用劍向那婦人一指,那些大小石塊,雨點般向婦人打下。只見那婦人口內吐出寸許大一小瓢,其色比黃金還艷。用手將小瓢一晃,那些大小石塊,響一聲,俱裝入瓢內,形影全無。那婦人又將瓢向軍師先生並眾大漢一擲,響一聲,將眾大漢同軍師先生並將軍,俱裝入瓢內,飛起半天。那婦人又用手將瓢連指幾指,那瓢在半空連轉幾轉。那婦人將手向下一翻,那瓢在半空也隨手一翻,只從瓢內先倒出無數大小石塊,勢若山積,隨後又倒出許多青黑水來,如瀑布懸空一般,飛流直下,平地上堆起波濤。那婦人將手一招,那瓢兒仍鑽入婦人口中。那婦人旋即裊裊婷婷,仍向西山行去。
於冰在石堂內看了半晌,竟看呆了,心中說道:「此必都是些妖怪,敢於青天白晝如此兼併。莫管他,且送他一雷火珠。
」想罷,走出石堂,用右手將珠擲去,煙火到處,響一聲,打的那婦人黃光遍地,毫無損傷。於冰急將珠收回。那婦人掉轉身埽婌侗驹趯ι绞猛饷妫瑥陀每⊙蹖㈧侗舷乱豢矗φf道:「我有何得罪先生處?先生卻如此處置我!」於冰見雷火珠無功,大為驚詫,高聲說道:「我乃火龍真人弟子冷於冰是也,替天斬除妖孽多年。你系何等精怪,乃敢橫行,不畏天地?」那婦人又將於冰細看道:「你面目上竟有些道氣,正而不邪。敞寓離此不遠,請先生同去一敘何如?」於冰大笑道:「我若不敢到你巢穴裡去,我也算不得火龍真人弟子了。」說罷,將身埽鼜膸X上一躍,已到婦人面前。那婦人讓於冰先行,於冰道:「你只管前走,我不避你。」那婦人微笑道:「我得罪先生,導引了。」說罷,分花拂柳,裊娜而行。
於冰跟在後面,過了兩個山頭,盤繞至山底,見一絕大桂樹,高可齊天,粗經畝餘。那婦人走至樹前,用手一推,其樹自開,現出門戶屋宇,執手讓於冰先行。於冰遲疑不敢入去,那婦人道:「我非禍人者,先生請放心。」於冰道:「你先入去,我隨後即至。」那婦人又笑了笑,先入樹內。於冰此時進退兩難,又怕被夜謵u笑膽怯,於是口念護身神咒手握雷珠,跟了入去。覺得一陣異香撲鼻,清人肺腑,放眼一看,另是一個天地。但見:門樓一座,屋宇兩層。琉璃瓦射天光,水晶簾垂戶外。綠衣士女,眨W鵡於西廊;粉面歌童,訓玄鶴於枺凇W瓱熝U裊,爐噴冰麝奇香;佳卉紛紛,盆種芝蘭瑞草。丹楹繡柱,分懸照乘之珠;畫閣逄茫泄┻B城之璧。孔雀屏堆雲母,麒麟座砌石英。室貯楠榴,綾綃帳披拂床第;幾陳寶鑒,珊瑚樹輝映階除。玉珂金鉉,可是花房器物;瓊台貝闕,居然樹內人家。
於冰到樹內,見朱門繡戶,畫棟雕樑,陳設物件,晶瑩耀目,多非人世所有。心裡說道:「天下安有樹內有此宅舍,必是妖怪幻捏而成。」那婦人見於冰入來,又執枺抑Y,讓於冰先行。於冰到此,也避忌不來,大踏步走入廳內。那婦人向於冰輕輕一拂,與於冰分賓主坐下。許多侍女,有獻松英露者,獻瑰玖露者,獻紫芝露、蕉葩露者,於冰總不吃。
婦人道:「先生修道幾時矣?」於冰道:」才數年。「婦人道:」數年即有此道術,具此神通,吾不信也。「於冰道:」你端的是何妖怪?可向我實說,我自有裁處。「婦人笑道:」我非妖怪,乃木仙也。自盤古開闢以來,至今歷無處甲子。適先生所見大桂樹,即吾原形。「於冰道:」方才對敵眾大漢,並將軍和軍師先生,皆何物?「婦人道:」此輩亦楩楠杞梓松柏楸檜之屬,均系經歷六七千年者。奈伊等不務清修,惟恃智力,在此山逢人必啖,遇物必殺,上干天地之和,下激鬼神之怒,今日截除吾手,實氣數使然。「於冰聽其語言正大,將頭點了幾點,又問道:」他們既如此作惡,為何不早行斬除,必至今日?「婦人道:」去歲那極大漢子自號將軍者,不揣份量,曾遣媒妁求婚於我。我將媒妁嚴刑重處,斷臂逐去。昨午花蕊夫人,約請明霞殿看鶴蛇銜珠戲。此輩訪知我不在,碎我花英,折我枝條,屋宇幾為之覆。此刻相持,亦以直報怨耳。「於冰道:」仙卿口中吐一小黃瓢,極能變化,此系何物?「婦人道:」此桂實也。吾實有數百年一結者,有三五百年,一二百年一結者,要皆桂之精華,桂之血茫病N犰短旎蕰r,即擇一最大而久者,煉之四千餘年,始成至寶。其形似瓢,其實則圓,隨意指使,大可盛山帲Ы】善葡l虱微物也。「於冰道:」眾大漢等入此瓢,皆成青黑水,這是何說?「婦人道:」青黑水,乃形伲慊ǎ瑯淠局憾!胳侗溃骸瓜汕渲埃嗄芑朔瘢俊笅D人笑道:」人與物一體,既可以化物,即可以化人。「於冰笑道:」信如斯言,則凡入卿瓢者,一概無生矣。
「婦人道:」瓢與吾乃同根共枝而出,瓢即是我,我即是瓢,人物之入吾瓢者,生死隨吾所欲,何至於一概無生也。「於冰點首至再道:」可謂至寶矣。「又道:」仙卿既能作此屋宇,又能有如此道術,何不光明磊落,做一鬚眉丈夫,而必朱唇皓齒,冶其容,小其足,獻媚態嬌姿於日月照臨之下,這是何說?「婦人大笑道:」吾輩得陽氣生者則男,得陰氣生則女。萬物各有陰陽,草木寧無雄雌?信如先生言,則男男女女,皆可隨我所欲,而造化竟由我操矣。「於冰笑,婦人亦笑。
於冰道:」仙卿修煉,亦眨豌U汞否?「婦人道:」其理則同,其邉t不同。先生以呼息導引為第一,餐霞吸露次之;我輩以承受日精月華為第一,雨露滋潤次之,至言呼息導引,不過順天地氣撸詾檗D移可也。大概年愈久,則道益深,所行正直無邪,即可與天地同壽。「於冰又笑說道:」如仙卿這樣說,則仙卿肚內,竟空空洞洞,一無所有了。「婦人道:」既化人形,外面四體俱備,腹內自五臟六腑皆全。只是強為捏造,系後天,非先天也。豈有空洞無物之理?若空洞無物,自應無覺無識,那便是真正木頭,此刻烏能與先生話談也。先生既系火龍真人弟子,定必與桃仙客相識。仙客與吾輩同類,試問仙客肚中,亦空空洞洞否?「於冰聽了大笑。婦人亦大笑。
於冰起身告辭。婦人道:」日色將落,男女之嫌宜別,房屋雖有,不敢留先生過宿。今日相會,亦系盤古氏至今未有奇緣,我有桂實幾枚,為先生壽。「令侍兒取出一宕鼇恚瑑荣A碗碟大者、茶酒杯大者、棗豆大者不等,無一不黃光燦爛,耀目奪睛,芬馥之氣,味邁天香,嗅之頓覺心神清越。婦人取茶杯大者一,棗大者十,說道:」此茶杯大者,三千年物,服之可延壽三百載。棗大者,此百餘年物,服之可延壽一紀。「於冰作揖領謝,又問道:」仙卿從開闢時修持至今,所行又光明正大,理合膺上帝敕詔,位列金仙,今猶寄跡林泉,何也?「婦人道:」吾於天皇氏時,即奉詔為桂萼夫人。因性耽清靜,授職後,便須隨班朝晉,緣此叩辭。至帝堯時,又奉詔封清華夫人,敕命佐花蕊夫人總理九州四海花卉榮枯事,此缺極繁,更非所願,仍復固辭。只今算一草莽之臣可也。「於冰連連作揖道:」今日冒瀆夫人之至。「夫人帶笑還了兩拂送於冰出樹,說道:」山海之內,多藏異人,嗣後先生宜珍重厥躬,毋輕以隨珠彈雀。「於冰拱手謝道:」良言自必書紳。「夫人又道:」暇時過我一談,于先生未嘗無益。「於冰唯唯。剛走得一步,那樹已無門矣。」後來於冰。授職金仙後,到與此桂成道中契友,互相往來,此是後話。
次早復去撸в',數日後,方瘢叧錾剑x地才起了三百餘丈高下,見川江內銀濤遍地,雪浪連天,一陣怪風,刮的甚是利害。但見:不是風伯肆虐,非關巽二施威。竹浪橫飛,寧僅穿竄入戶;松濤亂卷,慢言滅燭鳴窗。初淅瀝以蕭颯,忽奔騰而砰湃。五峰爆布,何因瀉至江干;三崳做彼茰淼氐住4笾坌∨灒哺玻嫒缏渌u;少女老男,擾擾紛紛,無異熬湯之蟹。
於冰見風勢怪異,低頭下視,見川江內大小船隻,沉者沉,浮者浮,男女呼天叫地,個個隨波逐流,心上甚為惻然,急向巽地上一指,喝聲:「住!」少刻,風息浪靜,見梢工水手,各整舟楫。其中有翻了船救上岸的,又皆呼天叫地,勢類瘋狂。
於冰復手掐劍訣,飛符一道,須臾,大小江神,拱立雲中,聽候使令。
於冰問道:「今日大風陡起,川江內壞無限船隻,傷殘許多民命,爾諸神可是奉上帝敕旨,收羅在劫之人麼?」眾神道:「這段江名為孽龍窟,最深最險。江底有一老黿,已數百載,屢次吹風鼓浪,壞往來舟船,實系此物作祟,小神等並未奉有敕旨。」於冰大怒道:「爾等既職司江界,理合誅怪安民,行上帝好生之心,何得坐視妖黿肆虐,任他歲歲殺人,爾等職守何在?」眾神道:「妖黿身埽蠼洰許,力大無窮,且通妖術,小神等實洠Хㄇ渤!轨侗桨l恨怒道:「此等屍位曠職的話,虧你們也說得出!既無力遣除,何不奏聞上帝,召天將誅之?」諸神皆鞠躬認罪,無可再辨。
於冰將木劍取出,上面書符兩道,付與江神道:「可速持吾劍,投入黿穴,自有妙應。」江神等領劍入水,見老黿還在那裡食落江男女。又有那些不知死活的魚蝦,也來趕吃人肉,統被老黿張開城門般大口,一總吞去。正在快活時,江神等將木劍遠遠的丟去。那劍出手有光,一道寒輝,掣電般直撲老黿項下。只見那黿從口中吐一股青氣,將木劍衝回有百餘步遠近,在水中旋轉不已;只待青氣散盡,那木劍又照前飛去,仍被青氣衝回。如此五六次,眾江神見不能成功,將木劍收回,齊到半空中,細說妖黿利害。於冰道:「此必用前後夾攻之法方可。
」隨將雷火珠交付江神,吩咐如此如此。眾江神領命,握珠者遠立在老黿尾後,持劍者仍在前面,將劍丟去。老黿復吐青氣,不防尾後響一聲,雷火珠早到,打在老黿骨上,老黿雖覺疼痛,卻還不甚介意。江神將珠收回。復向老黿擲去,大響了一聲,這一珠才將蓋子打破,疼的老黿聲吼如雷,急忙將身埽艮D,張著巨口,向眾江神吐毒。眾江神收珠倒退,卻好木劍從老黿背後飛來,直穿過老黿脖項,血勢噴濺,波浪開而復合者幾次。
那老黿躑躅跳躍,無異山倒崳溃嫔洗b又被水晃翻了許多,於是登開四足,向江底蘆草多處亂鑽。只見那劍真是仙家臁铮恢壁s去,從水中倒起,轉一轉,橫砍下來。將脖項刺斷一半,老黿倒於江底。那劍猶往來擊刺,好半晌,黿頭始行墜落。
於冰在雲中等候多時,方見眾江神手捧珠劍,欣喜覆命,細說珠殺妖黿原委,又各稱頌功德。正言間,忽聽得江聲大振,水泛紅波,見一黿頭大有丈許,被眾神丁推湧上江岸。看的人蜂屯蟻聚,都亂嚷上帝降罰,殺此更古未有的怪物,從此永慶安瀾,商旅可免覆舟之患矣。於冰戒諭江神,著不時巡查,以除民害。眾神遵命去了。於冰方催雲行去,隨地濟困扶危。正是:丹鳳嶺前逢木怪,川江水底斬妖黿。
代天宣化神仙事,永慶昇平行旅安。
第十七回請庸醫文魁毒病父索賣契淑女入囚牢
詞曰:
燭影搖紅筆莫逃,在前朝。逆見殺父出今宵,藉醫刀。
烈女救夫索賣契,心先碎。英雄甫聽語聲高,恨難消。
右眨稐盍Α返诙w
話說於冰斬了妖黿,這日商客死亡受驚者甚多。就中單表一人,姓朱名文煒,系河南歸德府虞城縣人,年二十三歲,住居柏葉村。
他父名朱昱,年五十二歲,有二千來兩傢俬,住房田地在外,從部中打點,補授四川金堂縣典史。他長子名文魁,系已故嫡妻黃氏所出。娶妻殷氏,夫妻二人,皆譎詐殘忍。文魁最是懼內,又好賭錢,每逢賭場,便性命不顧。其次子朱文煒,系已故側室張氏所生。為人聰明仁慈,娶妻姜氏,亦甚純良。
他家有兩房家人夫婦,一名段眨幻畋貕郏髋溆衅奘摇
朱昱最愛文煒,因長子文魁好賭,將田產文煒在家經理,將文魁帶至任所,也是防閒他的意見,說明過三年後,方著文煒來替換。朱昱滿心裡要娶個妾,又因文魁也在外獨宿,不好意思舉行。喜得他為人活動,於本地紳衿鋪戶,應酬的輕重各得其宜,上司也甚是喜他,常有事件批發。接連做了三年,手內也弄下有一千四五百兩,又不敢在衙門中存放,恐文魁盜用,皆暗行寄頓。
這年已到三年,文煒思念他父親,久欲來四川省視,因屢次接他父親書信,幾時文魁回了家,方准他來。他哥哥文魁,又想家之至,常暗中寄信著文煒速來,弄的文煒到洠Я酥饕狻
又兼他嫂嫂殷氏,因文煒主持家政,氣憤不過在天指豬罵狗的同吵。文煒夫婦處處謙讓,才強支了這三年。這年決意入川看父,將地土俱行租種與人,又將家中所存所用,詳細開寫清賬,安頓下一年過度,交與他嫂嫂管理。又怕殷氏與姜氏口角,臨行再三囑托段张藲W陽氏,著他兩下眨停瑲W陽氏一力擔承。
方同殷找煌鹕怼_@日到孽龍潭,陡遭風波,船隻幾覆。來到金堂縣,朱昱大喜,細問了家中並鄉里等活,著文魁與文煒接風痛飲。文魁見兄弟來,可以替得早行回家,不意過了月餘,朱昱一字不睿N目臒樀肋_,但付之不答而已。文魁惱恨之至,外面雖不敢放肆,心裡也不知凶罵了多少。
一日,朱昱去紳士家看戲,至三鼓後方回,在馬上打了幾個寒戰,回署便害頭疼。次日請醫看視,說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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