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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思斩-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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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 金鸡岭

    这七王脾气暴躁,自小我就是知道的,可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今夜我才知道,他平日里那所谓的冷峻,其实已经算得上和风细雨了。

    被他一吼,我一个哆嗦,双耳轰鸣,一时忘了回答。

    他的拇指按在我唇上,“这儿?”

    我摇摇头。

    他松了手,目光下移。

    我反应过来,裹紧了衣衫,“慕渊!他哪儿也没碰我!”

    他声音冷到极点,“楚延,本王可以宠你纵你事事都顺着你,可不代表着本王可欺!你明白吗!”

    “你什么意思,慕渊。你别过来!”

    他还是过来了。

    被他抗在肩上的滋味不好受,硌得肚子生疼难受。

    “你放我下来!”

    后背一疼,却是被他摔在我俩这些日子以来每夜躺的那张床上。

    他散落的外衫就落在我旁边,我隐隐觉得,那件衣服上,还残留着霍菁调的香。外面狂风大作,这间小屋的窗户虽然关着,却被吹得飒飒作响。

    双手被他按在身侧,我喊道,“慕渊,你自己昨夜才找过霍菁不是吗!”

    他不再动作,伏在我上方,又皱起眉头,问我,“你都知道了?”

    头发上的发簪都已经散落在一旁,我冷笑。“慕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应当清楚,那个霍菁,已经哭着来找我成全了!慕渊,所谓的一心一意,这种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你又凭什么来要求我!”

    他俯瞰我,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我只觉得他捏着我的手松了一些,可那语气依旧冰冷,“你是以为我和霍菁有什么,才去见霍松的?”

    “慕渊,她哥哥说的不错。霍菁那丫头,年轻水灵,一点都不比我差。我也的确是不信你在她面前还能秉公。说到底,我不过是怕你向着她冤了我自己,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他指尖划过我脸颊,道,“楚延,其实,你还是会吃醋的,是不是?”

    我一怔,随即在心里嘲他。他实在是想太多了,而且还有那么一些自作多情。

    我根本就是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啊,像吃醋这种小女儿家的心思,又怎么会出现在我身上。

    彼时,我只觉得他这话觉得可笑,从未想过也许还真的有另一种可能。

    我没有说话,倒是他又挤出了几个字来,“我和霍菁,什么都没有。”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说什么都没有,慕渊,谁信呢?”

    我想先将他推起来在说,可他仍是制着我的手腕,我伸脚去踢他,被他轻而易举躲过了不说,这下,连腿也被他压住,动弹不得了。

    “楚延,要怎样你才信!”

    其实他和霍菁有没有什么,我还真不是那么关心。我本想跟他说,难得你喜欢,不如就将她带回去吧。可眼见他气急败坏凶巴巴的样子,我忍不住故意出言激他,“慕渊,霍菁那丫头求我成全你们,言下之意是想跟你回京,若你这次狠得下心拒了她,我就信你,如何?”

    想那霍菁年纪小,又会讨得他欢心,如今哥哥没了。孤身一人。我不信,我一句话,他就能舍得下。

    他抬起一只手,放在我领口处,道,“好,楚延,本王答应你!”话音方落,他手上一用力。

    我那件衣服,还是没保住。

    “至于你,楚延,你给我听好了,若敢再有下次,让我发现你生出了别的心思,我一定先要你的命!”

    外面的雨终于下了起来,不时伴着闷闷的雷声和闪电。

    人这身体构造真是神奇。放下脑袋上能生出情丝这事儿不说,这身体的反应也是神奇。

    明明,第一次时候还疼得死去活来,一连好几日都下不得床。这么多日子过来,我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他了。

    清晨,雨已经停了,太阳也穿透了云层,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腥气。

    许是担心灾情,我醒来时,身边的慕渊如往常一样,已经又不见了踪影。

    我伸手一摸他躺过的那地方,早就凉透。我从被子里出来,洗漱妥当。出门后发现高仪正在院子里指挥着跟来的随从忙活着。

    我看着来来往往匆匆忙忙的侍从,“高先生,您这是忙什么呢?”

    高仪一抱拳,道,“回王妃,咱们就要回去了,这不,提前将东西装车收拾一下。”

    “什么?这就要回去了?”

    高仪点点头,道,“是啊。七爷说了,明日启程。”

    “明日启程?我们这才来了半月不到,这,这灾情都不管了吗?”

    高仪笑道,“王妃,是咱们已经来了半个月了。您说灾情都不管了可真是冤枉咱们七爷了。这些日子,七爷每日可是都没闲着,那河堤补好不说,这不,商河官场也整治得差不多。这回随行进京受审的就有二十余人之多。”

    高仪指指来来往往搬东西的侍从,道,“你看,他们手里搬的,可都是这些官员这些年贪赃的证据,要一并运回京都去。而且………”

    “而且什么?”

    高仪道,“而且,七爷登基的日子就要到了,也该回去了。”

    我一数算,这的确是还有一月不到。慕渊就该登基了。这商河,该是他登基前肃清朝堂的最后一站了吧。

    “哦,那,慕渊呢?”

    高仪给我指了个方向,“喏,刚刚,我去后院清理杂物,还看见七爷往那边走来着。”

    后院,又是后院。八成,他又是去见霍菁了吧。

    想起昨夜我为激他说的话,我说,若是他能舍得下霍菁,我就信他们之间没什么。我虽未抱多大希望,可还是好奇,他究竟会怎样安置那个霍松的妹妹。

    “谢谢高先生。”

    “王妃,七爷嘱咐属下还有事要忙。”

    “好,你去吧。”

    高仪走后,我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好奇,迈步向后院走去。

    我知他们在里面,行至门口便不在往里走,只悄悄站在门口一块石头后面。

    “本王话已至此,希望你能明白。”

    “呵,原来。那夜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七王爷,你那夜叫我出来,就是为了探出哥哥对王妃做了什么,是不是?”

    “霍菁,若不如此,我怎能知道你哥哥手上有什么东西,而他正用那东西要挟本王的王妃!”

    霍菁已经泣不成声,扯着慕渊的绣袍。哭道,“可是他已经死了,七王爷,就算他是要挟过王妃,可也罪不至死啊………”

    慕渊甩开她,霍菁一下坐在地上,“霍菁,你们兄妹是谁的人,又是什么目的,别以为我不清楚。他既然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碰了不该碰的人,就得死。”

    慕渊这话,听得我脊背发凉。

    他的意思是,霍松是慕清的人,他都知道了?那,爹爹和慕清搜刮钱财屯兵的事情,他又知道了多少。

    不行,这事,我得找爹爹问清楚。

    后院里,生离死别的场面我已无心再看,赶紧回去,匆匆给爹爹写了封信,顺带将那幅油菜花的事情问清楚。

    明天就要离开商河了,有一个地方自我来了还一直未去过。

    金鸡岭上。葬着一个女子。

    从前,每年,爹爹都会带我来看她。自爹爹罢官后,我竟然已有两年时间没来过了。此次恰好跟慕渊来商河,我若再不来,也太不像话了些。

    坟墓已经有些年头,墓碑也有些斑驳了。只剩那墓碑上刻着的字依旧清晰,“来生相思意不负。许卿一世金玉楼”。

    那字苍劲,是爹爹的笔迹。

    我一直很奇怪,爹爹为何心心念念也要在京郊那座辉煌的宅院里建一座奢华的金玉楼。现在看来,也许,是跟这个女子有关吧。

    “娘,商河前几日发了大水,好在,爹爹给您选的这地方好,才没淹着。女儿两年没来看您,甚是不孝,明日就要走了,特地来看看您。”

    我其实并未见过自己的娘长什么样子。爹爹总在我耳边念叨着,她在他最落魄的时候跟了他,却没等到他爬到那权利的顶端。

    他总想等自己有钱了,给她一个最隆重的仪式。可惜,娘终究是没等到。是了,爹爹一辈子从未娶过亲,却有了我这个女儿。

    那些官员都知道,爹爹爱钱,且只爱钱。是以,爹爹年轻之时,就没有人敢往相府送过歌姬女子。甚至连先皇都说,楚相事业已立,该有个夫人才算成家。爹爹当时只说了一句有女万事足。便将先皇这提议给挡回去了。

    爹爹将我带进宫里,让我拜的师傅与慕清拜的是同一人。听闻这师傅,连先皇都要尊他一声老师。他教过先皇,教导过慕渊,最后教的是我跟慕清。

    我知道,爹爹什么都想给我最好的,连这老师也要找全天下最好的。我这拜师机会,听说就连宫中许多公主都求而不得。

    只可惜。当时我并未能理解爹爹苦心。一心贪玩,惹怒了师傅还常常要拉慕清来垫背善后。

    爹爹起初为了这事儿打我手心,可我天生的屡教不改。最后,他摇摇头,扔了戒尺,揉着我发红的手心,满眼心疼。他将我揽在膝上,揉着我的手,问,“还疼吗?”

    我嘻嘻笑笑,道,“女子无才便是德。”

    爹爹很是无奈,道,“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你这性子,跟你娘一模一样。”

    我从未见过自己的娘,当下便追问,“爹,我娘她长得什么样子,也像慕清的母妃一样好看吗?”

    爹爹拿过一面镜子,放在我面前,道,“延延,你娘啊,长得与你几乎一模一样,比慕清的母妃可好看多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象着娘的样子,复又抬头问他,“那,爹爹,我娘在哪里?”

    “延延,你想见你娘吗?”

    我点点头。“当然想,我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比慕清的母妃漂亮。爹爹,你想见娘吗?”

    我低头摆弄着那面铜镜上镶嵌的宝石,只听爹爹喃喃,“想,比你还想。”

 104 岳父

    第二日,爹爹就告了假,带着我来了商河。

    那是我第一次到金鸡岭,第一次见娘亲的墓。

    我知道,楚家有祠堂,特别是爹爹为相后,修建得更是富丽堂皇。那碑上的名字,我却从未在祠堂里见过。

    爹爹让我跪在那墓碑前。

    “我带女儿来看你了。这丫头脾气像极了你,任性且极其难管教。就连宫里皇上的师傅都教不了她。我每每想打她,可看见她那委屈的样子,和像极了你的容貌,就下不去手。你来替我骂她几句好不好?”

    我跪在地上,算是听出来了,这爹爹是告状来了。合着一句好话没替我说。

    “才不是这样的呢,娘你别信他,爹爹昨天打我手心了!不信你看!”说着,我将手举起来,贴在墓碑上。

    我那时候以为,我能看见墓碑,娘就一定能透过墓碑看见我。

    我抬头看爹爹的反应,他却匆匆抬袖拭了眼角,也将手放在了墓碑上。

    “瞧,这丫头,连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像你了。”

    我以为,娘定是极其执拗的。不然,她为何会能在连个名分都没有的情况下,承受世人鄙视的眼光。给爹爹生下了我呢。

    爹爹将我拉起来,弯腰给我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

    “走吧,别吵你娘了。等明年,你将先生布置的诗文都记熟了,我们再来。”

    回去的时候,我问爹爹,“爹,你为什么不把娘搬到楚家祠堂里?”

    爹爹却说,“祠堂啊,无趣又死板,你娘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商河是她的家,她一定喜欢守着那里的山和水。”

    关于爹爹曾心心念念的那座金玉楼,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与这墓碑上的字有关,与他当年的心愿有关。

    我想将那墓周围的杂草和荆棘除一除,却突然发现,这墓碑周围的杂草似乎已经明显被清理过了。

    难道爹爹来过了?

    不可能,慕渊来商河整顿的事情,整个商河官场都已经知道了。且今早我还看见高仪了,他说,要押十几个官员回京受审。这么大的动静,爹爹只要到了商河,就不可能不知道。他知道了,又怎么可能不来看我。

    既然不可能是爹爹,那又是谁呢?

    这墓碑简单,外人是不可能知道这里睡的是谁的。

    我在墓周围转悠着,发现就在离墓不远的地方,一丛荆棘上好像挂着一丝布料。我蹲下身,将那丝布料从荆棘丛上拿下来。

    上好的丝绸,深蓝色。

    难道是…

    我将一小丝布料收好,回了住处。

    慕渊见我回来,头也未抬,手里不停写着什么。许是霍松的事儿,他还憋着气。

    我没说话,径自寻了个圆凳坐下。

    半晌,他终于开口,“你去哪了,商河还在整顿,好多工程还未竣工,你没事儿不要乱跑。”

    我也没瞒他,“我去了金鸡岭,去看了看我娘。”

    他淡淡应了声,“嗯。”又道,“你下次出去,多带几个人。”

    我瞧见他今日穿的衣衫是?色,并不是深蓝。我还是忍不住往他衣摆看去,他衣冠整齐,并未有缺损的地方。

    看来,给娘除草的人。并不是他。

    第二日,我与他早早就坐了回去的车驾。

    他果然没有将霍菁那个丫头带着,临走时,那小丫头就跪在车驾一侧,低头止不住地抽噎着。他却连看也未看也未看一眼。

    这人,心果然是狠的。

    我虽不认得路,可方向感还是有的,眼前这车驾行驶的方向,明显不是回京的。

    我掀开车帘,往后一瞧。原本跟在后面押送官员的马车已经都不见了,这条路上,竟然只有我们一辆车在行进。

    我觉出不对,又想起莫名其妙死去的贤华皇后。

    心中难免忐忑,忍不住道,“慕渊,这不是回京的方向。”

    “嗯,的确不是。”

    “那………”

    他看了看窗外,道,“去百清县。”

    什么?他居然要去百清县!

    “慕渊,你去百清县干什么?”

    他不紧不慢道,“你已经有两年没见你爹了。我也是。”

    他果然是去找我爹的,难道,霍松说的爹爹屯兵之事是真的。而慕渊他,已经知道了?

    我有些心虚,道,“慕渊,行程紧张,不如,我们下次有时间再去吧。”

    他就要登基的这个节骨眼上,我实在想不出来,他找我爹爹去能安什么好心。

    他却道,“你不想见你爹?”

    “我想是想,可是………”

    “好了,再有小半日,就要到了。”

    我自然是拗不过他的,只能一边坐在他身边,一边想着应对之法。

    爹爹门前的油菜花已经快要开败了,我与慕渊到的时候,他正穿着一身粗布?衣,卷着裤腿儿,躬身处理着那片花田。

    他这打扮我很满意,至少在慕渊面前我很满意。我可没忘记,相府当年是被慕渊抄出了多少金银财宝。此时,我只恨不得爹爹衣裳上在打几个补丁才好。

    爹爹虽然卸了官职,可修养还在,见了慕渊,虽然意外,倒也不卑不亢。抱拳行礼,道。“七王爷。”

    慕渊也未拿七王的架子,只说,“我带延延来看看您。”

    爹爹点点头。老头儿许久未见我了,还蓄起了胡子,笑起来一颤一颤的。上上下下瞧了瞧我后,笑道,“丫头回来了。”

    我跟着爹爹进了屋,爹爹看了看我,又道,“延延,爹怎么觉得,你好像胖了。”

    我已经不想在想起自己腰上多出来的一圈肉,遂道,“爹爹,我去看娘了。”

    爹爹闻言,果然收了笑容。

    我其实已经在暗示他,我与慕渊,去过商河了。这慕渊去了商河做了什么,爹爹为官那么多年,肯定能猜到。

    良久,他才开口问。“你娘那边,还好吗?”

    “还好。就是,我本想将娘身边的荆棘和杂草除一除,可好像已经有人先我一步,清理过了。”

    关于那草是谁除的,我并未从爹爹那里得到答案。

    晚饭做得简单,慕渊与爹爹开了一坛酒。

    我只能眼巴巴看着。爹爹不知道我已经断了情丝。也不知道我开始嗜酒。他人老思想老,怕是不能接受世上有这等异术。

    而我以前,是不喝酒的。于是餐桌上我见了那酒,只能馋的干瞪眼。

    慕渊起了坏心,故意将那酒坛倒过后放在我跟前。

    我就坐在他旁边,看他与爹爹推杯换盏,却发作不得,只能低头吃饭。

    我一闻就知道,爹爹拿的那酒当是百年佳品,味道醇香浓郁。

    终于,等慕渊满了第三杯的时候,我狠狠吞了几口口水,又瞪了他一眼,道,“我吃饱了。”

    爹爹跟前,我放肆惯了,起身就要离席。爹爹将筷子重重一放,又唬我,“这丫头,七王爷还在呢,怎么这么没规矩。”

    慕渊总算还有点良心。将酒坛拿远了些,道,“算了,让她去吧。”

    我在爹爹门前的油菜花田转了几圈,挑了几枝还未败的,采了放在手里。我出来已经有一会儿了,爹爹和慕渊还在边喝边谈。

    我想找个机会把商河发生的事情问问爹爹。还一直都没有机会。

    等我溜达回府,进了院子,果然,爹爹和慕渊还在房里喝酒。

    我一时好奇他们说了什么,就故意靠在门边上,摆弄手里的花。

    “七王爷,老朽虽身在这偏远之地,可也并不是一点消息都不通。延延这孩子极其任性,自小就顽劣,一定给您添了许多?烦。”

    慕渊背对着门口,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说,“他是我的妻,何来?烦一说。”

    爹爹又道,“她与十王私奔,火烧七王府,损了七王颜面,天天为我打抱不平,哭闹个没完。这些在七王眼里,难道也不是?烦?”

    慕渊没有立刻回答。

    爹爹又叹道,“我这女儿。并非我娇她宠她,而是她天生如此。谁都不服,也难得把谁当回事。她自己认定的理儿,毫不松口。与她娘,一模一样。”爹爹一口酒闷下去,明显呛出了几滴眼泪,“我一直在想。苍天不公,对我不公。明明遇见过的人,还是永远地错过了。这几年我才想明白,是我不公,我对她不公,她跟我,一天好日子都没过。就算如此,她还是怕我孤单,给我留了个女儿。延延啊,活脱脱就是她的延续。”

    爹爹叹了口气,又道,“官阶等级森严,许是最后连老天都等得不耐烦了,才将她带走的吧。她谁都拗得过,却拗不过天。”

    爹爹想是喝多了,他只有喝多了,才会提起我娘。往日与我说也就算了,今日不知为何要与慕渊这个外人说这些。

    慕渊一直喝酒不说话。看来,我这喝了酒就开话匣子是随了我爹。

    “七王爷,先前,我看延延对你,倒还像是有几分怕性。我原本想着她嫁过去后,你能管管她,让她敛敛性子,改改脾气。可现在看来…”

    爹爹说到这儿,擦了擦眼角,那唇边好像又多了几分笑意,“七王爷。你不能总顺着她。我这个丫头,你越顺着她,她就越无法无天。”

    我站了一会儿,便先回了厢房。

    我将采来的花插到一个瓶子里没多久,慕渊就回来了,身上沾着一袭陈酿醇香。

    他进来看见了那花,问,“你采的?”

    “嗯。”

    他走近了些,酒香更浓。

    随他在商河,赈灾物资匮乏,他又管我管的严。这半个多月来,多是浅尝辄止,我都没好好喝个痛快过。

    我悄悄咽了口口水,想劝他将这身衣裳换了。

    他随身带的衣衫就在那个小箱子里,与我的放在一起。

    我打开那个小箱子,取出他的一件衫子来,打算递给他,让他换上。却突然发现,这衣衫的颜色有几分眼熟,深蓝色。

 105 金玉楼

    我迅速找到衣衫下摆处,果然,上好的绸缎,有一处不知被什么划破了。那破损处的衣料,与那日我在娘亲墓前捡到的一模一样。

    帮娘亲除掉荆棘的人,果然是他?

    我拿了他那件衣衫,走到他跟前,问他,“慕渊,你昨日去哪了?是不是去金鸡岭了?”

    也不知他最终与爹爹喝了多少,此刻,双眼微醺。

    他并未回答我这个问题,将那衣衫扯了,扔在一边,问道,“延延。你是不是还想喝酒?”

    我一愣,不由咽了口口水,答道,“想喝自然是想”

    话还未说完,他便凑了上来,唇上一热,紧接着,我就尝到了他口中的酒香。

    身后桌子上,我刚刚摆好的油菜花倒了。

    他伸手一拂,那金黄的油菜花干脆尽数落在了地上。

    果然,他喝了酒,我已经控制不住他。那弥漫在他周身的炙热醇香,让人难以自持。

    他已经完全失了理智。

    花瓶滚落在地上,碎裂开来。

    “慕渊,你轻点”

    没想到,他醉成这样。居然还能将我的话听进去。

    阳光刺进来,我想抬手揉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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