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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思斩-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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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延,你刚刚不是还说,爹准备牺牲女儿吗?我看,你还是别想了,万一将来那个七王真的打你呢?爹一把老骨头了,可是打不过他,不能给你出气喽。”

    “爹!”

    爹爹大笑,“好,好,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想就再想想罢。”

    我又跺跺脚,指指地下,“那,我就算是答应了,也是为了爹爹你。”

    爹爹了解他女儿,捋捋胡子,并未拆穿,只道,“好,好,乖女儿都是为了我。”

    我一早来到博览苑里,慕清就问我,“延延,父皇说的你与七哥的事情,你答应了?”

    我点点头,“算是吧。”

    慕清拉起我,道,“延延。你不要勉强自己。你若是心里不愿意,我现在就带你去见父皇。”

    “慕清,父母之命,何况这还是皇命。怕是不好吧。”

    恰巧孙太傅进来,敲了敲手中戒尺。慕清只好松了我,在我身旁坐下,不再说话。

    时皇上刚刚染病,朝政上也开始倚重慕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上的病,他这次回来,似乎待了很久。

    直到那日,相府门前,慕渊亲自带了人来,势要查抄相府。那时我才知道,他这次回来待这么久,分明就是早有预谋,说白了就是冲相府来的。

    我想不明白,爹爹何其敏锐,应该早就知道他那些大刀阔斧都是冲楚家来的。爹爹为何还要同意将我嫁给他。

    短短数日,先是京郊的园子被拆得一干二净,随后爹爹锒铛入狱。如今家中只剩我一个,我怎么可能轻易让他们进我楚宅的门。

    我挡在相府门前,指着他道,“慕渊,你要惩治我爹,就别想娶我!”

    他面无表情,只冷冷吐出两个字,“让开。”

    我亦回他两个字,“休想。”

    他不在与我多纠缠,率先踏上相府门前高高玉石阶,对他带来的那些人道,“还愣着干什么,查抄相府,这是圣旨。”

    那些人得了他的话,立刻如潮水般要涌进相府来。我想上前去拦,他立刻挡在了我面前。我伸手推他。他依旧屹立不动,反而我自己脚下一个趔趄。

    “慕渊,你今日抄我相府,我楚延定与你势不两立!”

    我打他推他,他皆寸步不移,也不还手。他手下的人动作利落,不多时,那些人就将一箱一箱银钱和珠宝抬了出来。

    他迈步进了院落,瞥了我一眼。爹爹为官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家里的值钱东西都藏在哪里我还是门清的。就刚刚那些抬出来的金银珠宝,不过才九牛一毛。我有些心虚,躲开他的目光。

    他却好像早就知道一样,指指自己脚下,吩咐道。“挖。”

    我急了,“慕渊,你敢!”

    他脚下,藏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地宫。爹爹谨慎,这件事除了我。知道入口的人其实并不多。他不知是哪里得了消息,虽不知入口在何处,却能如此精准地探出了地宫的位置,不偏不倚,就在他脚下。事后,我一度以为,是我相府出了内奸。

    我抽了一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慕渊,你若敢动我相府一寸土,我就死在你面前。”

    我的要挟,他丝毫不为所动,三两下轻而易举就将我手里的剑卸了,转而对身后人道,“本王的话。你们听不见是不是!”

    那些人不敢在怠慢,没用多久就将相府掘地三尺。地宫露出来,不管是奇珍异宝还是古玩字画,他一件东西也没落,皆亲眼看着手下小心搬走。

    家门一日之间被抄。昔日相府何其风光,不过几日功夫就变得满目狼藉。那些家丁几日功夫也都散了。入夜,偌大的相府只剩下我一人。

    慕清来的时候,我正坐在院子里一棵树下。

    “延延,楚相正在牢中受苦。七哥他如此对你,难道你还要嫁他吗?”

    “慕清?”我抬头,一见他,心中委屈,莫名就哭了出来。眼看着脚下石板皆被人凿开,没有一片完整,整个相府被他抄了个底朝天,我怎么可能还会嫁他。我摇头道,“不嫁了,慕清,是我错了。我不嫁了。”

    慕清蹲下身来,将我脸上的泪擦了,“那,延延,我不要这封位了。王爷也不做了。你跟我走,可好?”

    “可是慕清,我爹他还在牢里。”

    “你别担心,楚相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延延,给我几天时间安排好楚相的事情,十日过后,你若是同意,我带你出城。”

    那一刻,慕清好像我的救星一般从天而降。我抓着他的衣袖重重点头,一心盼他能替爹爹解围。

    “好,我等你。”

    爹爹总算是将命保住了。可我与慕清刚出城门,便遇上了慕渊。

    “楚延,跟我回去。”

    慕清将我挡在身后,开口道,“七哥,这是她自己选的。她已经不愿意了,你何必强求呢?”

    他看了一眼慕清,厉声道,“楚延!”

    “慕渊。你抄相府那日我就说过,与你势不两立!我也不可能跟你回去!”

    他也不在多说,竟要亲自动手。他当时那样子吓人,我躲在慕清身后。可慕清哪里是他的对手啊,不过几下便被他击倒在地。他似有备而来,见我不肯回去,抽了绳子,将我胳膊绑了便扔到了他的那匹马上。

    那绳子在我胳膊上不紧不松缠了一夜,直至第二日我嫁入七王府。

 138 兰因难回

    “你昨夜吐了我一车,还好意思问我怎么还在你家?”

    “对于慕清,你也是这样,动不动就跪么?”

    “你不是爱喝酒嗜酒如命吗?你今日若能喝的过我,我便给你休书,如何?”

    “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谁也别想嫁!”

    “楚延,你虽刁蛮任性至极,可我却从未后悔过娶你。你一日是我的七王妃,便永远都是。”

    我躺在床上,记不清已经过了几天了,只要一闭上眼睛,耳边便总是出现他的声音。我也记不得自己是何时开始发的烧。

    慕清今日终于亲自来了。他在我榻前站定,手里端了一碗什么。道,“延延,你病了已经有些日子了,若再不吃药,只会越来越严重。”

    “我不吃,你端走吧。”

    “要怎样才吃?”

    他这话,让我有片刻恍惚。曾有谁,也端了一碗药,坐在榻边,时而叹气,时而唬着脸威胁,最后还是不得不亲自卷了衣袖端了碗试了温度再喂给我。

    我冷哼一声,“除非,河水倒流。时间逆转,他能回来。”

    “你还在怪我杀了他。”

    “我至今仍不敢相信,你能下那么狠的手。慕清,你知道吗,他倒下的前一刻,我扶着他的时候,我还在跟他说,你是他弟弟,他也就是警告教训你罢了,总不会真的将你怎样。看来,是我错了,大错特错。你们两个,需要担心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你。我自以为自己将他看透了,却没想到没看透你。你将自己的野心和狠心都隐藏得如此滴水不漏,尤其擅长背后捅刀子。”

    他没有说话,也不再劝我。我记不清他又说了些什么,又是何时走的。最终一间屋子,剩了我一个,过着混混沌沌不辨黑夜白昼的日子。

    迷蒙中,一双小手拍着我的脸。

    “师妹师妹,你醒醒。”

    我睁开眼睛,眼前果然是圆圆。他见我醒了,低头从自己的小布包里翻出几粒药丸就要往我嘴里塞。

    我看着他手心里的那几粒药丸,“小师兄,这是什么?”

    他转身端了一杯水来,一边准备喂给我一边道,“师妹,这药丸不苦,你吃了就不会发烧了。”

    我扭过头去,“小师兄,可是我不想吃。”

    他也不再勉强,将那水放在一旁,只静静在我榻边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似思量了许久,低着头,小声问我,“师妹,他们都说,皇上他”

    “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说,皇上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刚说完,又爬得离我近了些,“师妹,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我躺在榻上,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敢再想。

    他不在追问,伸出小手不停抹着我脸上的泪。抹着抹着。他又开始低头抹自己的。圆圆虽然年纪还小,但想必,那个答案,我不说,他也知道。

    素心不知是何时进来的,她产子已经有几日了。这会儿不好好休息,竟然拖着虚弱的身体到了我这里。

    榻前,她居高临下看看我,满意道,“呵,楚延,我说什么来着,你总会遭报应的。”

    “你不好好歇着,来我这里做什么?”

    她得意冷笑,“我呀,一想到你现在的样子,便高兴得一刻都等不下去了。这不,急着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呵,楚延啊,从前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你呢?”她看了看桌上放的那碗凉透的药,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刚刚为十爷添了个儿子,他喜欢得紧,抱着就不肯放下,怕是没有时间再来劝你吃药了。”

    我仔细盯着她发间,“素心,你果然一点都不难过吗?”

    “难过?我凭什么要难过。他的心思压根半点都不在我身上,我又不是傻子,凭什么还要为他难过!他死了,我看见你这病怏怏连床都起不来的样子,高兴都来不及呢!老天总算开眼,往后啊,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她突然端起那碗药,走到我跟前,在床沿上坐下。“楚延,你可不能就这样轻易地病死了。我折磨你还没折磨够呢。我受的千般苦,你这才尝到多少!”她将手里那碗药放到我嘴边,“喝!终有一日我也要让你尝尝日夜被凌辱的滋味。你可知道,流放边关,要活下去,就不得不去取悦那些男人。楚延啊,那些人加诸在我身上的,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一样一样还给你的,而这一天,就快到了。所以,你可不能现在就死了。给我喝!”

    她说着,便要将那药灌进我嘴里。我伸手打开她。那药倾洒出大半。

    她立刻站起身来,厉声道,“来人!还反了你了。楚延,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形势,居然敢打我?”

    她喊进来了两个随身的丫鬟,那两人上前便将我的胳膊按住。素心则亲自端了药碗,捏了我的下巴,就又要往我嘴里灌药。

    圆圆在一旁一下抓住她的胳膊,“你走开,别碰我师妹!”

    素心低头看看拦着她的圆圆,使劲一推,圆圆人小,一下坐在了地上。

    “又是你这小子?早在七王府我就看你不顺眼了。”

    她说完也不再管圆圆,便又要重新迫我喝药。圆圆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他这次抓住了素心端着药的胳膊,一口便咬了上去。

    素心将药碗扔在一旁,反手便是一个巴掌,狠狠落在了圆圆脸上。

    圆圆吃痛,倒是也没哭,一双眼睛盛满泪水,他却死死憋着。只恨恨看着素心,还不忘了对素心吼道,“你休想碰我师妹!”

    素心低头看看自己胳膊,道,“你居然敢咬我!我看,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有样学样。被纵得也忒没规矩了些。我今日就亲自好好管教管教你!”

    她冲摁着我胳膊的那个两个丫头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便松了我,转而去抓圆圆。

    “他一个孩子,素心,有什么你冲我来,对付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圆圆虽小,却有些力气,推开素心就跑,那个丫鬟一时间没有抓住他。

    这时,门被人推开,却是慕清进了来。原本按着我的那个丫鬟立刻松了我,和追圆圆的那个??跪在地上。

    素心则立刻走到慕清跟前,恢复了轻声细语,道,“是不是孩子睡了?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慕清看了看满地狼藉,又看了看我和气喘吁吁的圆圆,问道,“这里怎么回事?”

    素心挽上他的胳膊,柔声道,“十爷,我听说楚姑娘身体不好。还不肯吃药,这不过来想劝劝她,也算替你分忧吗。”

    “素心,你灌我药也就算了,用得着打圆圆吗!”

    素心闻言一脸委屈,一边往慕清怀里靠,一边道。“我哪里有打他,不过是我好心想给楚姑娘喂药。那孩子以为我要伤他师妹。”她说着掀起自己的衣袖,“喏,这不还给我咬了一口。”

    我从床上下来,将圆圆拉近怀里,指着他肿起来的右脸,“素心,那你告诉我,圆圆这脸是怎么回事!”

    素心见状,便去晃慕清的衣袖,“十爷,我自己也刚刚生了宝宝,见了孩子喜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狠下心来去打他呢。”

    “素心,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见长。”

    “够了!”慕清又对怀里的素心道,“你身子也还未恢复,该好好养着才是。往后这里,你就别过来了。”

    素心低头道,“是。”说完便带着那两个丫鬟出去了。

    “慕清,她来灌我药,我可以不计较。可她打了圆圆。你就这样让她走了?还是说,你宁愿信她也不信我。”

    慕清却说,“延延,她刚生了孩子,身子弱,罚不得。”

    “好一个她身子弱,罚不得。十王爷。我懂了。”

    我拧了一条湿布巾,敷在圆圆肿起来的脸颊上。圆圆委屈,靠在我怀里,偷偷瞄了慕清一眼,小声在我耳边咕哝了一句,“师妹,要是皇上在就好了,他一定舍不得你受如此委屈,也一定会给咱们出气的。”

    心里仿佛被什么戳中,蓦地一疼。

    慕清也许是听到了圆圆那句话,开口问我,“延延,你还是忘不了他,不肯跟我,是不是。”

    “是。”

    他将我提起来,道,“我就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延延,他已经死了,死了!待我平了西夏,整个天下就都是我的了。你怎么就是不开窍!”

    “我记得,你将他扔下百丈崖的那天我就说过,我得要素心和她孩子的命。慕清,你我相识这么多年,这滋味,我怎么可能独尝,将你落下。”

    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不自觉紧了些,“延延。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心疼你孩子的娘亲吗,我就偏要她们母子的命!除非,你现在就让人来,也将我扔到百丈崖下去。”

    我说这话时,并不知道素心那个早产的孩子因为先天不足,加上动荡之地,照顾不周,出生不几日便染了风寒。慕清一听这话,怒火中烧,猛的松开我,随后摔门而去。

 139 跪山

    圆圆哭着跑来抱着我的脖子,“师妹,师妹,咱们回兰因宫吧,回去等皇上………”

    兰因兰因,难道这兰因结出的注定是絮果不成?

    我抱紧了圆圆,“小师兄,宫里,咱们暂时怕是回不去了。”

    他仰起小脸来,又不死心地问了我一遍,“师妹,皇上他,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吗?”

    我想起来一件事,又问他。“小师兄,先前你与我说的,千佛山上有得道高僧无所不知,只要跪山上去,他便能回答一个问题,究竟是不是真的?”

    “师妹,我没骗你,我路过的时候,那些人是这么说的。你该不是想去见那高僧吧?”

    我一连发烧了许多日,四肢没什么力气,慕清端来的那碗药已经凉透不说,素心虽未灌到我嘴里,却洒出了不少。

    “小师兄,你刚刚要给我的药。还有吗?”

    圆圆低头从小布包里重新翻出来那些药,递给我,“师妹,你吃了就能好了。”

    “真的?就这么几粒小药丸。小师兄你果真做出能治病的东西来了啊。”

    他点点头,“这药治病是真的,不过可不是我做的。是我先前在宫中药房碰到了白太医。他知道我要来找你后,就将几种草药做成了药丸要我随身带着。师妹,你快吃了吧。”

    “好。”

    难得,得知我要出门,那几个看守禀报慕清后并未拦我,只奉命寸步不离地跟着。

    千佛山下,果然见有不少人一步一叩首正向山上千佛寺里走。究竟心中有多少疑惑,才能让如此多的人这般趋之若鹜。

    千佛之高,走路尚且辛苦,若是一步一叩首,哪怕不停不歇,也要个数日之久。是以,山下信誓旦旦跪山者众,终能登顶者少。

    我站在山脚下,思量着,那么多的问题,我该问哪一个。又或者,哪一个背后,藏着我要的答案。

    不过半日功夫,膝盖上的衣料便被磨破了。山路崎岖,越往上,平整路途已经罕见,多是碎石铺就。

    俯身,叩首,跪上一阶,再俯身,再叩首。如此不断循环,很快就成了机械。除却膝盖处被磨破了皮,每上一阶都有碎砂砾嵌入皮肉之外,双腿已经?木,倒是也不觉得累。

    从天光破晓到星斗漫天,每一次俯身叩首,我都差点以为会就这样再也起不来了。走了没多远,双掌已经开始浮肿泛血,有零星血迹沾到路边枯草上。眼前再也看不到别的,抬头,除了曲折石阶还是石阶。

    那些一起从山脚开始跪山的熙攘不知从何时起已经都不见了。若是抬头,除了隐藏在树丛中的寂寂山路,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山路何其崎岖漫长,匍匐在地方知人之渺小宛如蝼蚁。抬头远望,竟觉那山路艰险不见尽头,好似能通天。

    等到双手血肉模糊,双腿也失了知觉,这才见到了掩映山门。我终于跪在了门前。已经记不清看过几次日升,几次月落。

    门扉打开,门内便是袅袅香火轻升缭绕。声声木鱼传来,一下一下好似叩在人心上。

    有两个小沙弥出来,先是冲我双手合十,揖了一揖,随后一左一右将我架了进去。将我安置在一个软蒲团上,其中一人又递来了些清水。嘴唇干裂,一碰水,便觉生生地疼。

    木鱼声蓦地停了,却是面前跪着的人缓缓睁开眼。这人我也是认得的,正是那个曾经名满京都的画师竹?。

    他见了我,道,“没想到,第一个能跪山上来的人,是你。”

    “竹?,我的这个问题,你若不知道我也不怪你。这些辛苦我也可以不计较。我只求,你实话实说,不要骗我。”

    “我既然许下愿,谁能跪山上来就答他一个问题,自然就不会随意说谎糊弄。”

    “好。那我问你,我要如何才能再见他?”

    “缘由。”

    我重复着竹?的话,“缘由?”

    竹?又说,“若你受了这么多苦,要说出的仍是这天下缺他不可如此之类的话,那还不如不说。”

    我苦笑,他都已经被扔下百丈崖了,又怎容得我继续冠冕堂皇道貌岸然。

    “缘由便是,我想他,想见他,仅此而已。”

    竹?叹道,“世人混沌,多半活得也糊涂。多少人穷其一生都不能做到观心,观到自己真正想要。情丝之事亦若一叶,障目障心。若你能早些观到自己的心,早些承认…”

    他不再多言,轻挽衣袖,从案上拿了一支笔,抬手便在纸上落了一字。复又将那纸折了几折,这才递给我。

    我将手上渗出的血在身上擦了擦,伸手接了那字条,颤着手迫不及待打开。

    “竹?,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他的答案,每次都不能让我满意。

    他看看我手里的那张纸,道,“是。这就是答案,半字不假。”

    “那,你总该给我个具体时间吧。”我又看看手里的那个字。心中一下又燃起了希望,“竹?,那你这字的意思是不是意味着,他还没死,他还活着,是不是?”

    竹?却站起身来,转身要走。

    “你别走!你还没回答我!”我想伸手去拉他,奈何双腿不争气,一时间无论如何都无法再站起来。跌在地上,连他的衣角都没抓住。

    “答应你的一个问题,我已经答完了。”他顿了顿,又吩咐道,“送她下山吧。”

    他说完,便拐进了后堂。

    那两个小沙弥果然又过了来,一路将我架起来,搀到了山脚。

    我不知慕清是何时来的。山下,候着他的车驾。

    见我被人搀下来,他亲自过来扶。

    “延延,你这是……”

    我手里仍旧捏着竹?写给我的那个字。

    “延延,没想到,你果然来这里跪山了。”

    他目光落在我手上的那个纸条上。“你问了什么问题?”

    我生怕他从那纸条上得出什么来,只道,“我腿有些疼。”

    他低头一看,过见我两只膝盖上血肉模糊。也不在追问,将我扶到他带来的车驾上。

    我将那个字悄悄收好。似乎,眼下,除了纸上说的。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慕清的临时府邸。他想将我从车驾上抱下来。

    “不用了,十王爷,我自己能走。”

    他也不再勉强我,改将我扶下来,随即吩咐左右,“去叫个大夫来。”

    候在他跟前的那个侍卫闻言有些为难,跟在一旁同慕清道,“王爷,这几日前方与西夏交手不利,伤亡惨重,随行的几个大夫都已经被张大人调去前线医治伤员了。”

    慕清立刻道,“那就给我去镇上找!”

    “是。”

    膝盖处皮肉已经全被磨烂,混合着血和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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