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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思斩-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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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的意思是。臣妾想在这兰因宫里住一辈子,伴君一世。”

    他听了,一时没有说话,只快步走到我跟前,一弯腰,将我捞进怀里,这才说,“准了。”

    兰因里值守的宫人一见他抱我进来,倒也知趣,纷纷低头退了,还不忘将门掩上。

    晚风习习,今夜于老太后处设宴。宴是回宫的庆功宴,各路功臣携家眷纷纷到场。我与慕渊分坐老太后两侧。老太后先前许是听说慕渊遇险的事,日夜担心。身子骨急转直下,慕渊回来后已经着太医日夜在太后宫里候着。

    我坐在席首,一眼便望见了席尾。看见那阴影里坐着的人,我好像一下子看到了那次慕清接风宴上的自己。彼时,我自己执了一盏酒自顾自喝着,让慕清将一柄花梨鸠杖送到太后手里。如今,太后已经用不上鸠杖,她每走一步,都得需要人来搀扶。而慕清,也被关进了牢里。

    仔细看看就知道,这席上,缺少的并不只慕清一人。与西夏一役,慕渊麾下二十九将只余下七人。此刻在阴影带了一个孩子独饮的,正是傅夫人。傅大人与琴笙惨死城墙下。留下她们孤儿寡母。我还记得傅家小公子名叫傅染,一年未见,他长高了不少,此刻正默默陪在傅夫人身边。

    家国兴亡,有时候不能那么同步。一场庆功宴,有笑有泪。只不过那些欢笑被放大,而那些各家心伤又都被掩埋。

    宴会散去。送走老太后,慕渊和我缓缓往回走。我满脑子都还是刚才傅夫人的落寞样子,一时间没有同他说话。经过一株不知名的花树,花瓣落了满地,我才惊觉,原来,这春天也很快要过去了。

    我开口问他。“你说,傅大人究竟是对谁比较残忍一些?先是弃了两小无猜的琴笙,在京都娶妻生子,成为名副其实的达官显贵。后来又抛下了傅夫人母子,随琴笙去了。两个女人,一个为他生儿育女,一个为他失了双眼坠下城墙。他爱的。究竟是哪一个呢。还是说,他两个都有情,都爱,谁也放不下。”

    慕渊却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他停下来,认真道,“延延。因为一个人不可能会同时爱两个人,你明白吗?傅大人是个有血性的人,这两个人里,一定有一个是他真正放不下的。”

    “我不信。于琴笙,他背信弃义再先。于傅夫人,他明明有妻室,云水楼里,他却与琴笙”末了,我下了结论,“有血性不代表是个好男人。”

    慕渊却叹了一声,道,“人都死了,这些也都不可知了。”

 156 别无所求

    “可我今晚见傅夫人一人带着傅染,实在是觉得心酸可怜。我知你给了她很多封赏,可那些东西,又怎能安慰她半分。将来她必定要心心念念傅大人一辈子,可傅大人却为琴笙付了命。到头来她怕是连琴笙的存在都不知道。”

    玉兰清甜,树下,他也不继续走了,叹道,“延延,有些事,注定要一个人承受。旁人谁也帮不了她。”

    “慕渊,你说,琴笙是傅大人最后的选择吗?若是那天城墙上的不是琴笙,而是傅夫人”

    “至于谁是他最后的选择我不知道。但那天城墙上的如果是傅夫人,他也一样会去救的。”

    慕渊说的没错,现在追寻这些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今夜宴上,晚薇没能来。史家世子随慕渊回来,伤了一条腿,听说这几天整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慕渊便着他在家养伤。琴笙已经不在了,我生怕晚薇也会出什么事。便总想着什么时候好去看看她。其实也是想趁机看看她是不是也如我一样,那被剪掉的情丝已经生出来了。她情丝里的那人,是不是依旧还是那个纨绔世子。毕竟我记得上次见她,她似乎尝出了味道。

    这地方幽暗,树影婆娑,我还在靠着那棵玉兰树想着晚薇的事情,不知慕渊怎的低头就吻了过来。我及时挡住他。“你干什么,这还在外面呢。”

    他却笑说,“你发呆出神的样子,甚是有趣。”说完不依不饶,上前一步,低头又贴了过来。被他抵在树上,这次怎么也推不动他。

    他这行为在宫中已算做出格。要不怎么?灯瞎火的,他那巡逻的禁卫都没认出他来。只听得谁喊了一声,“大胆,前面的人是谁,宫中禁地,也不怕有伤………”风化两个字还未说出口,慕渊松了我。转头往不远处那队禁军瞪了一眼。

    那队禁军看清了是他,忙不迭跪在地上。我从他怀里看了一眼,突然觉得有几分好笑。他随意说了几句,倒也没有多加为难就将那队禁卫放了行。

    那些人走后,我忍不住笑他,“皇上以后可得注意些,这么有伤风化的事情,以后还是少在外面做的好。”他这才拉了我继续往回走,边走边说,“皇后娘娘教训得极是,那咱们回去做。”

    兰因宫,他难得端了一盏酒,亲自送到我嘴边。我只低头尝了一口,便被呛出了眼泪。见我这样子,他将那盏子搁在一边,给我擦着呛出来的眼泪,忍不住笑出声来。

    “慕渊,这是什么酒?这么烈,我以前怎么没喝过?”

    他却说,“你没喝过的可多着呢。往后,乖乖跟着朕才有酒喝。”

    那酒的确是烈,不过才喝了一口,便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他揽着我,轻轻抬了我的下巴,笑道,“延延,你脸怎么红了?”

    我白他一眼,“你还说,还不是你那酒太烈。”

    他低低笑着,也不与我争辩。大手伸到我腰侧,拉住束带轻轻一抽,身上那件衣裳立刻松散开来。身后就是殿门,虽然关着,可若是仔细听,门外宫人换班的声音也可以听到。我赶紧用手拉着衣裳。“不行,你不能在这儿………”

    他叹了口气,只好站起身来,顺带将我也抱起来。榻边上,他伸手就又要从领口处扯我那件衣裳。我依旧按住他的手,“不行。”

    他眉头一皱,盯着我道,“为什么还不行?”

    我瞥他一眼,道,“凭什么你还衣冠楚楚,每次都要先脱我的衣服?”他闻言随即站在我面前,将双臂展开,“那既然如此,就有劳皇后了。”

    我一愣,“我?”

    他却理所当然,“除了你,这里还有别人吗?”

    “额,好像,是没有了。”他不在说话,只站在我面前伸着双臂等着。

    三两下脱了他的外衫,他依旧坦然站在我面前,“这……慕渊,剩下的,你还是自己来吧。”

    他却斩钉截铁道,“不行,你来。”我暗暗咬了牙,一鼓作气,将他上衣扒了下来。

    “延延,还有呢?”

    我坐在床沿上,与他面对面,只听得他呼吸越来越重。透过他身上仅剩的那条裤子,他的反应隐隐可见。我却突然觉得有些无法继续下手。

    “那个,慕渊,不然,还是你自己来吧。好不好?”

    他没应,我悄悄抬眼看他,只见他目光正落在我领口处。低头一瞧,惊觉先前被他扯过的外衫因着刚才的动作已经散开,透过松散的里衣隐隐可见半朵红粉桃花。

    他终于不再勉强我给他宽衣,一把拉了我,一手就探了进来。声音低沉,“延延,难得见你如此害羞模样。”

    “胡说,又不是嫁你第一天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嘴上如此说,可脸颊的确是在发热。他轻笑开,道,“是么。”

    他手指灵活,三两下便将衣物除尽了,倾身覆了过来。被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掀起一阵?痒。他低头含了,又蓦地抬头,一手握着,在我耳边轻声问,“延延,我怎么觉得,你这儿似乎是比以前大了不少?”

    他何曾与我说过这样的话,只觉得脸颊更烫,我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紧接着,他又笑了,只说,“延延,你得谢我。”

    “慕渊。你……”

    原本是要说他无耻,他的唇及时贴了过来。

    “慕渊,你先出去一些,有些撑。”

    他果然依言退了一些,却又故意迟迟不进了。这感觉,似乎还不如刚刚的疼让人痛快。

    只好攀着他的肩头,用脚去勾他的腰,“慕渊,能不能,快点……”

    他叹了口气,道“你这丫头,真快让你逼疯了。”他重重一动,细密的吻也随之落下来。

    难得他没有从身后进来,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摸着他胸前背上纵横交错的一道道伤疤,不觉有些心疼。明明闭上了眼睛,眼泪还是不知怎么就涌了出来。

    他粗糙的指腹掠过我脸颊,低哑唤着,“延延,别怕,别哭。”

    抽噎着有些说不出话,他蓦地一顿。许是以为我不愿看他,匆匆撤了出去。随即过来安慰我,“别哭了,你若是不愿意………”

    时至今日,他依旧以为我是怕他,是不愿意。可是我哪里会因为他这一身的伤疤而拒绝他呢,只是一边心疼他一边更恨自己罢了。

    我未同他解释。坐起身来,将他重新按倒,跨在他身上,如他对我一般,俯身一点点吻他。他身子一颤,道,“延延”

    将他的发一圈一圈缠在手上。听得他说,“延延,这才是完整的你,有情有欲。”

    我松了他的发,转过身去,“切,慕渊。你的意思无非又想说我以前无情无义吧。”身后,他拢过来,“不管你是有情还是无情,以前现在抑或将来,我都要了,你想逃都不能。”

    “慕渊,爹爹不在了,除了兰因宫,我还能去哪呢?我什么都能逃,可兜兜转转,好像唯有爱你这件事,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你知道就好。”

    “可是,慕渊,你跟我在一起。注定是要有遗憾的。”

    他心思敏捷,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

    “延延,你别胡说。”

    “我没胡说,我这辈子都没法给你个孩子了。慕渊,不然你就去”

    他眉头一皱,眼神凌厉,生生将我让他纳几个妃子的话堵了回去。

    “谁告诉你的?”

    “不怪别人,是你走后我闲的无聊就一个人瞎琢磨。终于有一天觉得你每天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喝的那药有些不对,便捉了白太医来,逼他老人家说的。”

    床榻上,慕渊突然起身,一把就将我从他怀里扯了出来,与我对视,一脸严肃。“延延,千佛寺里,我已经说过了,此生别无他求。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就算没有也没什么。你听好了,我不可能去找别人,你的那些小心思。最好趁早都收起来!”

    趴到他肩上,泣不成声。我没忘记,他曾经是多么想要个孩子啊。可是如今他这个愿望,我没办法帮他完成了。

    “慕渊,都怪我,全都怪我。若不是我当初任性妄为………”

    他拍着我后背,轻声道。“人生何其短,人心何其小,最后真正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延延,天下之大,熙熙攘攘,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原来生死关头。什么道义责任、国家存亡也全都顾不上了,唯一放不下的也不过是一个你而已。所以,只要有你,别的我就都不求了,不求了。”

    我只记得在他怀里赖了许久,哭了许久,却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直到清晨。隐约觉得他吻了吻我额头。

    睁开眼睛,轻轻一动才知道昨夜有多过火。他衣裳已经穿戴整齐,看样子,是要准备去上朝了。我伸手攀住他的脖子,他坐起身来,一手托着我的背将我带进怀里。跪坐在床上,身上未着寸缕,他衣裳上复杂的金线花纹有些硌得慌。

    仍旧有些困,我便靠在他肩上打了个呵欠,“嗯,浑身都疼,慕渊,都怨你。”

    他随手拿了件衣裳将我的背盖上,轻轻抚着,道,“嗯?怨朕?昨夜是谁在朕身上不下来,还扬言要把朕榨干的?”

 157 有喜

    我闻言困意消了三分,脸一红,闷在他肩头道,“谁让你给我喝那么烈的酒。”

    他闻言笑出了声。随后又将我放进被子里,轻声道,“你再睡会儿,等朕回来在起来用早膳。”我胡乱应了他一声,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这一睡,等醒来,他不知何时早就回来了。

    肚子饿得厉害,我坐起身来,“慕渊,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叫我吃早饭?”

    他坐在床边,搁了手里折子,“合着还怪朕了,朕也想叫你,可得叫得醒啊。”他捏了捏我的?子,随后拿了扔在一旁的我的衣衫。

    我这才发觉,已经是中午了。

    兰因宫外厅,已经摆满了一桌子菜。我与慕渊刚坐好,圆圆便跑了进来。他先是跪在地上。冲慕渊行了个礼,脆生生喊了声,“见过皇上。”

    慕渊应了声,圆圆便起来爬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说来也怪,明明刚才还饿的厉害,这会儿,珍馐美馔就在眼前。我却突然没了食欲。

    慕渊在我身边,夹了些菜给我,问道,“方才不是还一个劲儿喊饿吗,这会儿怎么又不吃了?”

    不过才吃了几口青菜,这会儿胸口莫名泛起一阵恶心。慕渊皱眉,饭也不吃了。当即道,“立刻叫白太医来!”

    那阵恶心很快就过去了,除此之外,身体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白太医年纪大了,却依旧在任。段初晓跟在白太医身边也有些日子了,这医术想必得白太医亲传。

    “慕渊,你别叫白太医了。叫初晓来就行了。”

    “这怎么行?你这身子,马虎不得。”

    拗不过他,初晓还是扶着颤巍巍的白太医来了。

    简单号过脉后,白太医道,“恭喜皇上和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喜了而已。”

    我还未反应过来,慕渊已经站了起来,再三确认,“此言当真?”

    白太医道,“自然当真,恭喜皇上。”

    我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清楚,先前腹上受了一箭,没想到今生还能有机会为他生儿育女。

    白太医亲自执笔,似是写了张方子,说,“皇后娘娘,从今日起,您这安胎药每日一副,断不得。”

    “好,我一定按时服药。”

    白太医并未将那方子交给初晓,而是先给了慕渊。想来慕渊他也是看不懂的,匆匆低头瞥了两眼随手将那方子一折,这才递给了初晓。

    白太医嘱咐道,“初晓,去配药吧。”

    初晓收好那张白太医写的方子便转身去了。白太医又仔细将其他注意事项与我说了几遍。慕渊仍是不放心,看他那样子,比我还要小心翼翼,干脆在宫里为白太医辟了处行宫,就让他在宫里住下了。

    这几日,兰因宫的下人好像多了许多,饮食起居,事事小心着。他去上朝,我有些睡不着,便干脆起了去金銮殿外等他。

    门口值守的小太监年纪尚小。见了我迎了过来,道,“皇后娘娘是来找皇上的吧,可需要奴才进去通传?”

    “哦,不用了。我就在这儿等他一会儿就行。你下去吧。”

    “是。”

    终于等到朝会散了,他一出来我便瞧见了他。他先是一怔,随后快步从高高玉石阶上下来。走到我跟前,皱眉道,“你怎么来了?”又环顾四周,“还是一个人来的,怎么不多带些人?”

    身边朝臣恭敬而过,我笑他,“慕渊,你怎么比我还要紧张。白太医说了,这段时间适当走动对孩子有好处。我一个人也不想睡了,就干脆来等你了。我还想去花园走走,你陪我好不好?”

    “嗯。”

    春花早就凋零,园子里绿意正浓。

    “慕渊,你说,老天对我是不是也太好了些,好得简直都有些不可思议了。前几日还在说孩子的事情,这一下就如了愿,真的有了孩子,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慕渊听了没有说话。也不知是他是不是还在想朝上的事,眉头深锁。

    “慕渊?”

    他方回过神来,只说,“延延,这个孩子,是上天于你我的恩赐。”

    “嗯。”

    我与慕渊回来的时候白太医已经在候着了。号过脉后,白太医又重新写了张方子,依旧是先递给了慕渊。

    “白太医,我这药已经吃了有些日子了,还需要继续吃下去吗?”

    白太医道,“今日这安胎的药方稍微有些调整,您还需要继续服药。至于何时能停,还须进一步查看。”

    “好,有劳白太医了。”

    “老臣不敢。”白太医说着又对慕渊道,“皇上,老臣先退下了。叮嘱您的注意事项,您别忘了。”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待白太医走后,我走到慕渊跟前,问他,“慕渊,白太医叮嘱你什么了?孩子明明在我肚子里,他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非要跟你说不可。”

    慕渊将我揽到膝上,说,“白太医叮嘱朕,这些日子,千万不能与你行房。”

    我低头道,“原来是这个啊。”

    “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又有事瞒着我呢。”

    他将手放在我小腹上,道,“你是孩子的娘,他长在你腹中,有什么能瞒得住你。”

    我点点头,“那倒也是。”

    白太医的话,他果然牢牢记着,一点也未逾越。

    这夜睡到一半,我醒来却发现身边没有他的影子,心下觉得奇怪。思及这几日他忍得辛苦。是不是去外殿了也说不定。只是等了他许久也未见他回来,忽听得静夜里兰因宫外殿的门似乎开了。

    我下了床,果然见是他出去了。夜里,外面好像起了风,我拿了他的外衫想给他送去,发现外面似乎还站着白太医。外面果然起风了,他俩宁愿站在外面也不肯进来。

    “白太医,您写在方子上的朕都看到了,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皇上,皇后娘娘的身体先前伤过,加上又服过凉药,本就气虚且难受孕。虽然这几日一直在吃安胎药,可孩子能不能留住还很难说。”

    “白太医,您知道,这个孩子对朕很重要。”

    “所以老臣才将情况都提前同您说清楚,为的是让您能有足够时间做出决定。若您选择不要这个孩子,皇后娘娘也能早日少受些苦,若您选择留下孩子,等孩子长到足月生产时,只怕于您又是两难选择。”

    “白太医,你是说。将来,这孩子,有可能危及她性命,是不是?”

    “是。”

    慕渊低头想了想,道,“既然如此,那就”

    我抱着慕渊的那件衣裳出来。道,“白太医,谁说他不要这个孩子了!”

    白太医躬身道,“皇后娘娘。”

    他转过身来,“延延?”

    我拉着他的手,问他,“慕渊。这个孩子是我们的,你不会不要的,对不对?”

    “延延,你可还记得我前几日跟你说过的话。其实,有没有孩子,也没那么重要。”

    “可是对我来说重要!慕渊,你是不是不想要他了?”

    他立刻抱了我。道,“延延,你别激动,朕没说不要。”

    我指指白太医道,“那我要你说你要留下他,你现在就跟白太医说。明天的安胎药,我依旧要吃。”

    他被我缠得没有办法,只好对白太医道,“劳烦白太医下去准备吧,这个孩子,朕要。”

    “老臣遵旨。”

    兰因宫里,我不依不饶逼问他,“如果不是我今夜没有发现,你是不是就要放弃这个孩子了?”

    他与我坐着。道,“延延,我不能拿你冒险。”

    “若我愿意冒险试一试呢?”

    他却不假思索,道,“不行。”

    “可你刚刚都答应我了。”

    我急出了眼泪,他抬手,给我擦着,道,“延延,我也曾想有个孩子,亲自教他习文,教他练武。可是,孩子不是一切。若以牺牲你为代价,空要一个孩子还有什么意义。”

    “白太医说的话。我刚刚都听到了,反正现在时日还早,这安胎药,我可以在吃几日看看。况且,白太医也不是神仙,事事都能料到,或许将来生产之时。就没有他说的那么危险呢。慕渊,你就让我试试吧,好不好?”

    见他坐在原处不在说话,我只好说了狠话,“慕渊,若你要我放弃孩子,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延延!”

    他终于还是妥协了。“好。那就听你的,在等几日让太医看看再说。”

    这几日来,给我送药的一直是初晓。今天早上,初晓没来,来的是一个我没见过的丫头。她将那碗药放在我面前,便恭敬站到了一旁。我觉得有些奇怪,便问她。“初晓呢,怎么今日不是初晓来的?”

    那丫头低头道,“回皇后娘娘,段姑娘今日有事,皇上便叫奴婢来了。”

    我闻言觉出些许不对。初晓一直跟在白太医身边,每日也是在药房熬好了药就直接送来了。今日这丫头没说白太医却说是慕渊叫她来的。

    我端了那碗药,仔细看了看。除却汤汁颜色稍微深了些,别的似乎也看不出什么来。

    我将那药捧在手里,放在唇边,觉得还有些烫,便又放了回去。

 158 取舍

    那丫头悄悄看了看我,见我没喝药,依旧站在原地。我只好吩咐她,“你下去吧,这药等凉一些我再喝。”

    她闻言似有犹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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