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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秘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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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欧阳琪走的是一条绿化道,周围连建筑物都没有。只有旁边偶尔一辆汽车飞驰而过,激起水雾茫茫。隔得很远有一个电话亭,欧阳琪举了画板拼命往前跑,大雨劈头盖脸浇下来,脚下的布鞋已经湿透。
可是等她跑近了发觉电话亭里缩着一个流浪汉,衣衫褴褛,头发被油污裹成一块块。见她走近了他冲她一笑,露出白白的牙。
欧阳琪心里一个寒颤,继续又往前跑。画板实在是太小,大风裹挟着雨横行肆虐,浇在身上冰冷冰冷的,欧阳琪遮头遮不了尾,几乎要绝望。
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驶过身前,滑过路面缓慢停下,左转向灯一明一灭地快速闪动。
欧阳琪想绕着跑过去,结果车窗缓缓降下,司机伸出头:“小姐!”
礼貌而恭谨。
欧阳琪以为他好心要给她搭车。
结果就是真的搭车,后座车门一打开,她有种“又见郎君”的复杂心情。
欧阳琪顶着画板呆立,车子发动机嗡嗡嗡地响着,在这样的雨天,带出一丝潮湿的暖意。
出于个人原因,欧阳琪不想上车,于是连连摆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也不是她不乐意,只是……实在是……令人羞于,启齿!
原本还自告奋勇提议要去医院照顾人家,结果却是整整一个月,连个水果都没提去,问候也没有,更别说照顾了,就是脸皮再厚再不知羞也不知道往哪搁。
况且还要再坐人家车车?
郎君闭目养神,端坐于车后。
车门大开着,雨线密密斜织,砸在车顶顿时一片茫茫雨雾。司机一手撑伞,一手扶着车门,身形坚定。欧阳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雨水顺着发丝淌到脸上,几分冰凉,连车座都溅湿不少,她在犹豫是上呢,还是不上?
黑心男闭目自靠在座位上,一副悠悠然的神情与她做拉锯战。
最后还是上车,上了车之后欧阳琪又嫌靠得太近,憋气,连他身上弥漫的淡淡消毒水味都嗅得一清二楚,让人头脑浑糊,眉目眩晕。
车座也上有一个纸塑药袋,大约他也是刚从医院出来的,药袋里还有备用的纱布,和几小瓶药水。
欧阳琪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把画板置于脚跟前。发尾湿漉漉的一直滴水,衣服裤子也滴水,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拎出来的,脚底一下就汪出一滩水来,好在座椅是皮制的。欧阳琪老大不好意思,只好把药袋往中间移了移。
他突然丢过来一包纸巾:“擦掉头上的水!”
语气冰冷像训小孩。
倒叫她一时气也不是,恼也不是,乖乖拿了纸巾擦水。
“没事猪一样地到处乱窜,你还真有能耐!”他突然又来一句。
欧阳琪真是恼了:“没事你能不说话么?”她怒盯着他,“工作没了,我找工作!”
查理斯没吭声,瞅一眼又继续闭目养神。
欧阳琪细细擦拭着头上和身上的水渍,心想他若真是关心她,她倒真是谢谢了,但他这明明就是以损她为乐!
他似乎每次不损她两句心里就堵得慌。像他这种变态人格,实在是没哪个女的受得了,可怜了她一副好脾气。
欧阳琪越想越委屈。
不过经过这么一番争吵,反倒觉得处境没那么尴尬了,气氛一下松闲起来,她擦脸抹头捋袖子,自由自在。
衣服湿了不少,全身上下氤氲着一股布料受潮后特有的晦涩湿气。虽然还是夏季,但下了雨的伦敦是有几分微凉的,车上冷气又开得足,欧阳琪没一下便“哈啾!哈啾!”连打了几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有点齉。
大概是惹得黑心男不能安静地闭目养神,再睁开眼便是一副要将她置于死地的表情,抬手拿起遥控器,很不满地摁了几下。
暖烘烘的热气迎面扑来,一下盈绕满整个空间。感觉舒服了许多,鼻子似乎也通了不少。但接下来的代价是,司机先生得将外套脱下,热嘛!
查理斯额上也渗了不少汗,几缕发丝已经润透了贴在他光洁饱满的前额,却仍是能一副没事人一般地闭目,也不知他是装的还是真能忍。
欧阳琪有点想笑。其实他们像敌人,他从没给过她一次好脸色,甚至对待得有些残忍,连说话间的声气都是句句训人。
但他这种偶尔一下的“良心发现”,她还是很享受的。虽然不知他出于什么居心,竟然肯雨天停车让她搭载,还好心开那么暖的空调。
不是不感谢的。
心一软就胡说八道,欧阳琪问:“你的脚好些了吗?”
语气颇有几分讨好,瞥了眼他脚上黑溜溜的皮鞋,石膏已经拆掉,却看不出好坏。真是难为他了,生龙活虎一个人,竟然就这样活生生囚在屋里,不能动不能出门,叫下面人看了多窝气?
欧阳琪良心大受谴责,于是决定将功补过:“对不起哦!这段时间太忙了,没能去看你。”欧阳琪讪笑,“要不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她慷慨大义,权当是赔罪。
空调口咝咝吹出暖气,气氛紧张又松闲,然后慢慢像渗了胶,慢慢凝固滞涩,仿佛一下让人无所适从。欧阳琪只觉脸上的笑一点一点僵硬。
他一动不动,侧脸刚毅俊美有如动漫版流川枫,鼻梁高挺尖尖,唇线分明,却其实跟他皮鞋里的脚一样——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欧阳琪咬牙切齿,只差没吞下自己的舌头!
明明都碰了那么多次壁,她怎么就学不乖呢?
她发誓,她再跟他讲话,她就是小狗!
☆、第32章 又见郎君
车厢内静下来,一路只雨线刷在车身发出“唰唰”的响声,七拐八弯却不知身在何处。连玻璃窗上都蒙着一层水汽,蒙蒙的,手一划能印出一条长长的水痕。雨刷一刻不停歇地划动,仍是只能瞧见车前窄小的一方。车内却貌似温馨异常,不仅干爽舒适,还有美男养眼。
欧阳琪凑上前头:“司机大哥,麻烦你在公交站放我下来就可以了。”
大哥偏头只颔首一笑,没作声,仍一副全神贯注开车的模样。也不知他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总之就是这么一副德性。
欧阳琪无计可施,幽幽然又坐回椅里。椅子馨软奢华,人陷在里面有说不出的妥帖,像背后垫着Q糖,怎么坐都不会腰酸背痛。却肚子空落落的,清汤寡水的一副肠胃。
饿了,真是饿了,离早上吃的那一餐是远了去,再不叫就是有毛病了。
这样一想,似乎终于明目张胆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咕咕”声明出暗涌,悠远绵长一声赛似一声,好在还是在肚里,再大声也不能大过外面的雨。
欧阳琪偷瞄了一下身边的人,幸好没开眼。
没想下一刻她还是坐在餐厅里……奢华,典雅,有品味!
欧阳琪眼里就桌面上瓷瓶里那朵皎白木兰,幽幽散发着香气,娇□□滴,花瓣上还沾着晶莹莹的露水。
——连花都是真的。
欧阳琪眉头越皱越紧,抬头环视一周,进来的人都很斯文,连说话几乎都是接头咬耳,她怎么做得来?
捧着菜单不知所措。
眼看查理斯点好,菜单一合准备交给侍者。欧阳琪急了,看一眼全是英文的本子,有种想咬舌自尽的冲动。
只恨它没给配个图,也没配个价钱。这样的餐厅要便宜能便宜到哪里去?
她拿菜单挡住侧脸,伸长脖子悄声道:“呃——那个……你请还是我请?我没带多少钱的!”
查理斯瞟她一眼将菜单递给侍者,拿过旁边的报纸从容看了起来。
完了,他要叫她请她立马就跑。
欧阳琪愁容满面。服务生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在旁边等她磨叽。欧阳琪横扫竖扫,还是没能完全读懂一个菜名。
就是读懂又怕是挂羊头卖狗肉,像国内,青龙过海,不过是清炒空心菜,金玉满堂,不过是素炒玉米粒。
她要是再贪心点,好奇点,一点下来还不得全吃素?本还想着尝一尝龙肉,抓一把金啊玉啊什么的。
最后无奈合上菜单,递给侍者弱弱道:“来一份一样的吧。”
侍者眸色微怔,却很快又面色如常,一躬身捧着菜单走了。
查理斯自报纸后瞅了她一眼,又继续看字,纹丝不动。
欧阳琪真是饿了,顾不上有钱没钱,眼看食物在即,口水都在嘴里打转,只好不停地灌眼前那杯白开水,喝完一杯又送上来一杯。
侍者也真是好脾气,喝得她直纳闷。也不知那黑心男点的什么大餐,搞得半天出不了锅。
欧阳琪按着隐痛的胃部:“那么久,杀鸡宰羊也该绰绰有余了。”
查理斯纸张盖住脸鼻,报纸一角微微颤动。
实在忍无可忍,欧阳琪抽了桌上那枝木兰扔过去:“笑吧笑吧!”
木兰“嚓”一声砸在报纸,一个旋身跌落在地上,像一只白色的蝴蝶。他笑容恶毒而完美:“你没钱,我只点了白开水!”
哦,欧阳琪顿时呆住,足足愣了一刻,脸色干涩得像一张枯叶,眼泪只怕都要渗出来:“……你这样戏耍,是不是很开心?”
查理斯放下报纸,抿着唇,面色冰冷,一侧头,侍者走了过来。他轻声耳语了几句,侍者一躬身又走了。
欧阳琪起身拿起画板就往外走。
还没到门口,又被司机拦了回来。她推拒着他那条手臂:“放开!放开!你凭什么不让我走!我又不是你们什么人!”
欧阳琪不断咒骂,推不动又恶意中伤:“哦,对了!我忘了你们是黑社会,黑社会就喜欢强人所难!”
司机大哥哭笑不得。欧阳琪不依不饶,实在走不掉又踹了他几脚,黑色裤管上几枚鞋印历历可见,功力可见一斑。惹得不少人纷纷侧目。
最后还是坐在桌旁,欧阳琪目不斜视盯着侧面。侍者端上来一盘东西,她一看不看。
查理斯声音沉沉:“这里没有大米饭,你先将就着吃。”
欧阳琪不应,面部表情持续僵硬。
他盯一眼又甩起报纸看了起来。
最后实在受不住,“唰”一下又放下报纸,微眯着双眼,夹缝里闪过一丝丝危险的讯息,几乎能听见他骨关节“咔嚓咔嚓”断层皴裂的声音。
欧阳琪很没出息:“……我要吃牛排!”
最后打算在无理取闹中保住一点点面子,恶眼瞥了一下桌上的意大利面,负气继续扭头侧坐。
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查理斯收好报纸,左右看了一眼,脾气好像哄小孩:“吃吧,先吃完这个再说。”
她又不是不识抬举,他都这样哄了总不能不给面子。于是欧阳琪踩着他给的台阶慢慢转身拿起叉子,没一下就绕面绕得手抽筋。
欧阳琪想他一定很满意,因为他又从容端起报纸看了起来。
欧阳琪一餐还没吃完,司机先生步履急促走了进来,附身在查理斯耳边轻声耳语,也不知道讲的什么,听完只见查理斯问:“人来了吗?”
司机点点头,然后又出去了。
查理斯一脸凝重,盯了欧阳琪一眼。
欧阳琪立马根根神经竖得像天线,明显闻到气氛不对,把叉子一扔:“我要回家了。”
她站起来。
查理斯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又看了一眼她碗里的面:“怎么不吃了?”
他蹙眉。
欧阳琪又说了一遍:“我要回家。”
说着拿起画夹就要走。
“坐下!”查理斯命令。
“我不坐,我要回家!”欧阳琪意志坚定。
脸上又是那种可怕的神色。但再可怕也怕不过接下来的一场厮杀,弄不好命都要丧在乱刀之下。
她不干!
继续往前走。外面隐约传来嘈杂的声音,人声鼎沸。欧阳琪意识到事态不妙,司机先生没一下又步伐紧凑跑进来,又拦住她。
欧阳琪气得大叫:“你们这帮混蛋!你们这是限制人身自由,懂不懂?!”
“放她走。”查理斯道。
司机一松手,欧阳琪就“当当当”跑下楼梯,店门关着,还有两个黑衣人把守。
她说:“大哥,麻烦让一下路。”
“你就是喊他爹都没用。”查理斯不徐不缓也踏下楼梯,臂弯里搭件外套。
☆、第33章 又见郎君
“那我喊你爹行么?!”欧阳琪扭身盯住他,气极。
“嗯哼~”他一边戴上帽子一边耸耸肩,“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你这万恶的黑社会!”欧阳琪拿画板抡他。
他一抓,画板松松递到旁边一黑衣男手中,“呼”一下还将他那件外套罩住她头脸。
欧阳琪魂都丢了七八分,被桎梏得紧紧的:“你这是干嘛?绑架?!”
“我告诉你我男朋友可是混混啊,他爹财大势大……”
“那你干嘛不嫁他爹?”
“你混蛋!你不是人!”欧阳琪气极败坏。
“对,我不是人!所以才干些不是人的事。”
“你你你……我没开玩笑啊”欧阳琪双腿发颤,双唇也发颤,“……他爹是保镖老总,全世界连锁,手下个个精英,不信你查。”
“我不关心这些。”查理斯语气松松,把她的包啊,项链啊,小到耳坠啊……一一从她身上卸下来。
幸好他没发觉这些不值钱,欧阳琪想。但下一刻她又想,他这是要她去干嘛?该不会是……欧阳琪又回到最初的想法……完了!完了!拼命哭喊:“救命啊~救命啊~我不要去!我不要做那些……”
“不想死就闭嘴!”查理斯沉着声低吼。
欧阳琪还是不停抽泣,却再不敢胡乱动弹,乖乖由着他拖头往外走。
一到外面,人声鼎沸,欧阳琪只看到地上无数双纷乱的脚随着人流东移西荡,而为他们劈开一条血路的,则是两旁那一双双锃亮的黑色皮鞋。
欧阳琪被吓得半死,手软脚软,脑袋里嗡嗡嗡地响着,她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一声响过一声,到最后似乎一切声响都隐在了这个声音背后,像有石匠在里面拿着锤子不停锤石块,声音又尖又利,几乎要冲破耳膜,最后耳朵里也嗡嗡响着。
她想到家,想到院长,想到珍妮……她会不会下场凄惨?她会不会再也回不去?
一想到这里泪水就往下流,脚步跟着也软了下来,走得无力。
查理斯一把将她揽住,扶着快步向前走去。
司机早已打开了车门等着,查理斯一把将她推上车,自己也快速地从另一侧跨了上来,关上车门,车子迅速起动走了。
欧阳琪没敢私自拿下头上的衣服,只任由它盖着,衣服上有淡淡的松露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待车子走了一段路,查理斯才把欧阳琪头上的外套扯下来。欧阳琪泪眼迷蒙,咬着唇不发一语。
查理斯看了她一眼,把包丢给她,还有一只鞋。欧阳琪的眼泪冒得更加凶了,一滴连着一滴不停歇。
“别哭了。”他语气稀松。
“就哭就哭就哭!!!”欧阳琪迎脸堵上他,任性像小孩。
“随便你!”查理斯往后一靠就闭目养神。
气极之下欧阳琪将眼泪鼻涕一起往他身上抹,他啊啊大叫。欧阳琪伏在他胸口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黑色衬衫濡湿了一大片。
“……你们都欺负我……你还故意耍我,呜……”
查理斯万般无奈,只能任由欧阳琪在他身上乱拱,最后重重叹了口气:“唉……”
哭完了欧阳琪也不敢抬头,最后一看他睡着了。脸色沉静安宁,只是似乎眉心总是紧锁着,一如他睁开眼时那个模样,眉目间氤氲一股化不掉的愁绪。
欧阳琪坐直起身,也幸好他睡着了,不至于让她太丢脸。欧阳琪把鞋套上,一只脚脏兮兮的,她似乎总爱丢鞋子,刚才慌乱中又丢了鞋子,她浑然不觉,好在还有人发现。
司机先生开车平稳而快速,不停穿梭于车辆之间,技术高超精湛。
窗外的天色一分分暗下来,雨也已经停了,空气湿润清凉。看一眼身边的人,他是为了不让仇家看清她脸,以免惹祸上身才给她罩的头吗?
所以出门前,他才把她身上挂的细小物件都摘下来?若是被人扯了,不仅身份暴露,更少不了一番刺骨痛。
心中思绪翻涌,危难时刻还是顾及到她,千回百转还是遇见,到底是怎样一种造化?
欧阳琪转头盯着他,呼吸轻浅而有规律,胸口一起一伏,他睡得很香。心底不禁猜想,这家伙干这一行到底干到了哪一段数?
他要是像美国《教父》里只帮善良的人伸张伸张正义,出口恶气,干点小打小闹的法律编外的事也就算了。
可这要往大了干……
欧阳琪脑海中情不自禁冒出许多代名词:黑手党!车臣!炸弹袭击!9.11事件……身子不自觉偷偷往边上挪,一截一截,直到中间隔开了一条道,边上也再退无可退。她瑟缩着身子偷瞧一眼那张阴鸷冷峻的脸——果真,只有不敢想,没有做不到!
无数汽车残骸碎片纷飞,人体肢解的画面在脑中不断沉浮。
“先找个地方避避?”司机先生转头问。
“嗯。”查理斯闭着眼,从鼻腔里冒出声音。
他压根没睡?!欧阳琪瞪大双眼。
“就在前面那个酒店?”司机建议。
他没应,算是同意了这个方案。
欧阳琪急了,颤着声道:“我、我要回家!”
却没人应。欧阳琪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了……我要回家!”
查理斯睁开眼狠厉瞪她一眼,然后对司机轻声说了几句话。
最后还是回家,七拐八弯不知甩了多少车辆,欧阳琪从来不知道回家有那么难。查理斯伸出手来她都还似在作梦。直到借着路灯看清他手心清晰有力的掌纹,欧阳琪才相信是真的。可是……她的本意只是……
“我只想……自己回家。”欧阳琪挂在车门不肯下去。
“下来!”他命令。
“不要!我要自己回家……你跟他去好不好?”欧阳琪几近哀求。
查理斯一把把她扯下车,司机匆匆飞车而去大演空城计。
欧阳琪头一次觉得回家是一件特别有压力的事情。夏夜明明清凉,钥匙却滑腻腻的握也握不稳,手心额头全是汗,钥匙在锁孔上划来划去,划了好久才插得进锁孔。
进了屋之后两人呆头呆脑,气氛变得尴尬。
真是太挤了!
他又高,头都几乎抵着天花板,挪一步都几乎人碰人。
老式的房子,不足二十平米的一个单间,房主还自己增设了厕所浴室,加上前租客留下的一张双人床和书桌,几乎没有地方坐,除了那张床还算宽敞之外。
查理斯左右环视一周,最后选择那张藤椅。走过去一屁股压下欧阳琪感觉不太妙,果然那种感觉还没消失,藤椅就“咔嚓”一声塌得稀巴烂,人也四开八仰。
欧阳琪万分抱歉,忍着内伤的悲痛奔过去扶他:“这椅子……真是太坏了!”她拾起仅剩的框架。
查理斯拂开她手,脸色难看,不声不响从地上爬起来,撑着桌子一角拍身上的碎屑。
作茧自缚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坐无可坐结果只能坐于床沿。俩人挺直腰背,中间隔开一大段距离,严肃而端庄,像旧时新婚夫妇,她等着他掀盖头,他等她喝交杯酒。
最后忍无可忍终于还是“噗噗噗”爆笑,止也止不住,欧阳琪前俯后仰,浑身颤抖不止。
查理斯面色铁青,瞅住她足足有一分钟,才指着地上一堆残骸:“就没有其它凳子?”
欧阳琪也指着残骸,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肠子打绞:“唯一的……”
笑完了自己收声肃颜,有点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司机什么时候才来接你?”
“不知道。”他看似一点不着急,抬头环视了一圈屋顶。
然后又是枯坐,挺得腰背酸疼。
窗外一点一点静下来,夜已深。欧阳琪望着屋顶那盏吊灯几次一眯眼又把自己吓醒,最后耷拉着脑袋催他:“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时机合适了他自己会来。”
欧阳琪无计可施,又不能硬把他赶出门,继续坐在床边钓鱼、钓金龟婿。
☆、第34章 又见郎君
醒来时欧阳琪发现自己侧身睡在床里侧,身上裹一条毯子,怀里还揣个大枕头。
她心里一跳,一转头果然看见查理斯修长有力的背脊,睡得正熟。
她看一下自己衣物还算整齐,只是鞋脱了。
查理斯也是和衣而睡,蜷缩侧躺在外侧,头陷得低低的,因为没有枕头。身子还团得像虾米。夜里有些凉,他本来是盖着件外套的,不知什么时候外套也滑落地板,就这么着一件单薄的衬衫。
大概冷,他紧紧抽着双臂,扯得背部的衬衫紧绷绷的。
心里一动,欧阳琪轻手轻脚把毯子盖他身上,然后悄然下床。
拾起衣服的时候她发现他鞋子,乌黑油亮,他似乎偏爱黑色的东西,就像他人,单调神秘冷酷得可怕。
连鞋子也让人可怕——纤尘不染!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肯定以为他不食人间烟火。看一眼他不声不息,欧阳琪赤足踩进去一只脚……噢!简直可以当船。但鞋底绵软有弹性,踩起来舒适坦然。
欧阳琪掩嘴哧哧而笑。
他的脚也没好,脱了鞋才知道,内里都还固定着薄板呢,欧阳琪心里几分暗沉。
欧阳琪出门上课的时候,查理斯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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