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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秘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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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琪大概也觉得自己太没礼貌,于是低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艾伦看了一眼欧阳琪低低的头,问:“你认识它?”
  欧阳琪觉得心里纳闷,依稀记得也有人问过自己这个问题,难道这盆兰花里有什么门道?她抬起头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才答:“……好像是叫达摩兰。”
  然后她看到艾伦嘴角浮起一丝笑,淡淡的,仿似嘲讽。看了一会儿,她又伸过手,持起一片叶,夹在指尖细细地琢磨……她的样子仿佛是在笑:“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大朵大朵的花卉,因为美,又香……”
  欧阳琪觉得气氛古怪,艾伦也古怪,似乎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她讪笑地附和:“对呀……达摩兰……很难开花,又难养护。”
  所以小时候跟院长进山挖兰草,轻易是不挖到的,名贵一点的更是难得,经常要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所以一般人都重在赏叶,对吧?”艾伦凑近鼻子去闻叶子味道,抚着那叶子,仿佛恋恋不舍,笑脸明妍,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谦和有礼,“……不过女人,有时候天生就很蠢。在意一个人的时候,连他脚下的一粒尘土都想贿赂。”
  欧阳琪怔怔地应了一声“哦”。
  艾伦自嘲一笑……所以当他皱着眉说,“这么小,不知道会不会开花呢?”她就特别用心地每天侍弄。几年了,这盆达摩兰已经枝叶浓茂,却不见花。
  或许有,但她等不到了,她在一场无望的游戏里等待了太久,她差点在这场等待里迷失自已。她不想因为等到它开花,连自己基本的人格都丧失,最终连自己都看不起,更待别人来看上?
  艾伦持起那盆达摩兰,细细端详,茁壮憨实,那长势真好。其实放弃,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她手一松,花盆粉身碎骨。许多散土溅到欧阳琪脚边,细细碎碎的,一挪脚便印出两个半弧形,欧阳琪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难受。
  艾伦辞职的时候,欧阳琪又莫名其妙被调到客房搞卫生。她却高兴不起来,反倒心里忐忑。自从那次在酒店门外与手绘美男碰见之后,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
  前科?
  前科她是想提又不敢提,地也拖了有一段时间了,手绘美男却难得机会相见,他那么矜贵,肯定不会爬楼梯啦。
  而有关方面至今也仍未表态,“天价衬衫”到底是要她赔,还是不赔?也没见拿出一个方案来,成了宗烂尾楼。
  结果还没来得及高兴,第二天老妇人就指手画脚,要她搞卫生搞到客房。级别是高了一点,也更全面,不仅吸尘,还包括铺床叠被。这事听起来仿佛很暧昧,老妇人也不怕她生生又勾引出个大款来败坏名声。
  而事实也就整理。
  欧阳琪在整理其它房间的时候还能得心应手,独独敲到那扇门,她就像被人下了蛊,心头里千万只青蛙在蹦,忐忑不安,手抖不停。
  手绘美男似乎也很意外,一身黑地转过脸来,一见是欧阳琪就皱了眉,活像吃菜嗑到了花椒!却也难得地不声不响,让她奔来走去地摆弄。
  直到摆放好最后一只枕头,他总算是开了脸——难得她不犯错嘛!
  一来二去算熟了,有时候手绘美男还颐指气使,指挥她给他端茶倒水,完全一副黑社会姿态。欧阳琪实在气愤!最后总算是顾念着那点薪水,才硬生生忍下来。
  一日进门就见他坐在电脑前,字打得啪啪响——仅剩一只爪子还能在键盘上飞舞?
  欧阳琪目瞪口呆!
  手绘美男瞧她一眼,头也不抬地又叫她给他泡杯茶。
  “白开水行么?”欧阳琪忍无可忍,刚拿起小刷子准备干活。
  查理斯眼盯着屏幕,想都未想:“不行!” 
  欧阳琪实在气愤,脱了手套只得老老实实去煮水。
  倒也不是她没出息,面对着高额钟点费,谁敢不恭敬?
  欧阳琪发现他极喜欢喝一种绿茶,铁罐装的,上面没标识有名称,所以不知道叫什么。泡的时候茶色清亮,根根竖杯,绝对是上好的茶品。
  泡茶的瓷壶也精致,壶身圆鼓鼓,纯白的素色,有象牙的温润,持在手上仿佛晶莹剔透。欧阳琪抱着茶壶,他杯子一伸,她就像旧版《葫芦娃》里的蟾蜍,奴颜媚骨上去给他斟茶。
  有时候她直感谢他没伸出一条腿来,拉直了让她捏捏——欧阳琪在心里想。眼角余光不自觉瞟他电脑屏幕——
  在玩什么?
  □□?
  微博?
  庸俗!
  还没看出所以然来,黑社会发话了。
  “茶泡的第一道还是第二道?”
  “当然是第一次啊。”欧阳琪看了一眼他手里那杯茶,难道她还能泡了一次自己喝了,然后泡第二次给他啊!她想倒是想,就是没那个胆。
  “重新再泡,第一道茶水倒掉不要,冲第二道茶水再拿来。”查理斯很耐心地讲解。
  真是越来越过分!欧阳琪气不打一处来:“哎~那你要不要我顺便呵气吹暖了再递给你啊?”
  “……拜托,你将就点好不好!”她叉腰叉得像个小茶壶。查理斯盯了她足足有十秒钟,最后肃脸:“不好!”
  欧阳琪立马像斗败了的公鸡,低声下气解释:“你看我实在忙不过来了,我还有那么多那么多活儿没有干……呆会儿时间一到,我还要回去上课呢,你自己泡好不好?”她几近哀求。
  查理斯不作声,板着脸一副听她唱戏的模样。
  “况且你那……”欧阳琪指了指他手臂,语气近似嘟哝,“都还能打电脑,泡杯茶总不至于不行吧?”不行这段时间来怎么没见死!
  “……再说了,你看你看!我这手等下洗厕所,洗浴室,多不卫生,泡茶能喝么?多恶心!”欧阳琪摆摆手一副奇臭无比的模样,只差没作呕给他看。
  查理斯黑着脸“啪”一声合上手提电脑:“看来你时间还很多。”
  欧阳琪吓一跳,乖乖提了杯子进茶间。只恨房里没盐,要不加几勺盐,咸死他!她恶毒地想。
  再递茶给他的时候,欧阳琪忍无可忍终于说出了连日来她一直想对他说的话:“其实那小吊带,你穿着挺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无声无息地码字实在孤单,如果你有幸看到这里,请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

☆、第22章 人如刀俎,我为鱼肉

  星期一的时候多媒体教室里有一堂公共课,讲述的是古代希腊的艺术。对于古代的东西,欧阳琪总是抱有浓厚的兴趣,更何况还是神秘的古国之一希腊,于是她活拖硬拽,硬是把珍妮拽了去。
  听课的人真多,铃声响起的时候,四面八方的人都涌向教室。欧阳琪好不容易占了两个位置,热得浑身冒汗,偏偏室内昏暗,像个蒸笼。她一边拿着张纸扇风,一边回头四顾,发现四处黑压压都是人,烘出的热气堪比牛栏。
  导师讲述了一阵理论知识之后,便让他们观看图片。全是古代希腊的,有雕像、有残垣……幻灯机上不停变换,美轮美换,让人叹为观止。
  当放映到一张少女雕像,欧阳琪立即激动了起来,捅了捅旁边的珍妮,小声问:“哎,那是不是阿狄丽娜?”
  珍妮只顾看,也没理睬她。欧阳琪只好又转到另一边,小声问了起来:“哎,那是不是阿狄丽娜……就是那个希腊神话中,塞浦路斯国王皮格马利翁的老婆呀?”
  她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在黑暗里越发璀璨光芒,就像两盏油料充足的灯。那人一怔,转头看向她,欧阳琪也定定看着他,脸上微笑瞬间僵住——昏暗的室内,她仍能辨清这是一张让她魂飞魄散的脸!血液开始倒流,脸色一片惨白。可没两下功夫,他又帮她变红。
  杰克慢慢俯下头,还在欧阳琪愣神之际便轻松搞定一个吻,待她惊觉之时,颊上已经留下他温热的两片唇。
  欧阳琪都吓懵了,只顾瞪大了两只眼睛傻愣,呆呆地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泛着笑意。她活像遭雷劈,像小时候跟别人玩游戏,别人一说“你是木头人!”她就定住不动。等定力一过,她血气方刚地敛尽了全身力气,就朝那张脸挥去一个巴掌——“啪”!
  ——当时汗的她,全多媒体教室几百号人齐刷刷向她行注目礼。
  讲台上的导师一愣,虚扶了扶眼镜,又没事般地继续放他的幻灯片。
  拜托,正义在哪儿?
  关注一下好不好?
  明明是她受侵犯了,怎么能都这样边缘化了呢?
  欧阳琪欲哭无泪,脸皱成一团,举着手终于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估计经过这一夜,她也可以上山擒虎下海绞龙了。
  被打的也没作声,反倒一脸变态的笑,极开心的样子。欧阳琪毛骨悚然,抱了书就快步走出来。
  珍妮也出来。
  一出到外面珍妮就哈哈大笑,估计早已经憋得不行。
  欧阳琪嘴里不停地谩骂“□□□□!”,心想终于还是让他给惦记着了。
  “这□□好啊!”珍妮乐不可支,边抹眼泪边道:“弄不好你可是钓了个金龟婿,从此衣食无忧了!”
  欧阳琪在她背上就是重重的一掌,却被她身手敏捷躲开。她边跳边喊:“嗳,你也不用太操心了,你想想,这样说明他对你应该抱有一点点的……那个的……”珍妮余笑未失地比着手势。
  “爱意?”欧阳琪嘲弄,她想都不敢想——就凭那一吻?!
  “不知道,我觉得他总是对你与众不同的,以他以往的风格,就你那次踩他脚,就有你受的了,还况且后面的两次交锋,他都只是微笑着看你离开……”
  “那他总不能课堂上当着老师的面儿就揍我吧……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他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的对象是他呢。”欧阳琪不服气地挑挑眉。
  “看着吧!”珍妮瞪她一眼,转身就走。
  欧阳琪撇撇嘴也走,只觉得脸上遭杰克啄过的地方凉飕飕的,一直凉到骨头里,她不自觉地拿手不停拭。
  处处捅了马蜂窝的欧阳琪,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经过思前想后,她终于下定决心,还是把欠别人的,都还给别人,以免节外生枝,又生出无穷无尽的后患来。 
  杰克就是一例子,那猪吻至今还心有余悸,好大一块阴影挥之不去。好在杰大帅哥大人有大量,没有找她挥回一个巴掌。
  不过自从上次表扬那小吊带合适某人之后,某人就久久没跟她说过一句话,一整天绷着张脸喝茶看书打电脑。也不管她是问好交谈,还是自言自语,他愣是没应一声。处在水深火热中的欧阳琪,真真是劳心又劳力。
  对于这个结果,珍妮十分失望,食指直戳她脑门,无限唏嘘:“机遇啊机遇!就你这个蠢人最会错失良机!”
  良民还尚未定论,还良机呢!
  没怕他黑社会纯粹是因为混得半熟,他就是想杀她还得顾虑日后的茶呢。
  想起那一日她呛他那句,欧阳琪就毛骨悚然,他实在气得不行,端着茶杯的手都在微微发抖,铁青着一张脸,一口茶噎在嘴里上下不得。那眼神那目光,真真如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那极寒极阴的玄冥利剑,一剑下来她至今都还噤若寒蝉,一进门就主动自觉地泡一杯茶敬祖宗,只差没跪下直呼万岁!
  就连这样,都还是整日不招待见。偏偏她又不能不待见他,进门还得一副好脾气跟他问好打招呼。结果都是自问自答,好不凄凉。
  还没进门欧阳琪心里又打起退堂鼓来,举起的手久久敲不下去。今天要说的话有点长,要是他硬没作声怎么办?
  又或者人家财多势众,没准根本就不把这几个钱看在眼里,她这样主动一提,会不会伤了人家自尊?
  “你在干嘛?”
  突然森冷的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欧阳琪吓了一跳。原来他不在房里,她狼狈地收回手。
  他就立在几步之外,手上的固定板取掉了,身后还跟着几个肃整的黑衣人。欧阳琪连呼吸都是提着气,说话也不自觉轻声细语了起来,还很委婉:“哦,那个……我是来整理房间的。”
  对于这男人的脾性,她已经逐渐摸出一条规律,他的便宜,不是轻易能占的。
  上一次弄丢他衣服之后,他能勉强“和颜悦色”,欧阳琪想与他那一次在酒店门外能欺凌她欺凌到五体投地不无关系。这回可不见得还能轻易给她好脸色,以这个男人这么小气的说。
  果然他还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也没吭声,径自跨着微跛的步子走过来开门。
  欧阳琪自觉地后退了几步让道。
  黑衣大哥没有进去,他在门口一抬手,他们便下去了。
  欧阳琪见门没关,也跟了进去。
  落地窗帘“唰”一声被拉开,一大片光亮泄进来,春日柔和的阳光泄进来,像给他周身渡了一层毛茸茸的金圈,金金的,粉粉的,书里常形容的伟岸欣长,长身玉立也不过如此!
  那件深灰色开米斯大衣上,凸起的每一根绒毛都似乎跳跃着一个小小的、金色的精灵,欧阳琪看得有些迷了眼,喃喃自语似地说:“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
  查理斯蹙眉一愣,着实被吓着了,侧过来的脸上明显一副神经被错乱的表情。
  欧阳琪深受打击,果真是色令智昏,连说话都颠三倒四。欧阳琪不得不再特别假以辞色地解释:“我是说,这段时间,真是太感谢你了!”
  “你帮了好多好多忙,比如说你撕了纸条,我弄丢你的衬衫你也能原谅我,那样多那样多,真是……真是……”欧阳琪咽了咽口水:“无以言表!”
  他背对着她解扣子,眼睛却向着窗外。这样酸的措辞,只怕连他都牙根发酸。反正她恶起了一身寒毛。欧阳琪深吸一口气:“不过我想……那个钱,我还是还给你的好。”
  “上次受伤也好,衬衫也好,还请你尽快预算好,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脱外套的动作一滞,没应。
  “但方式上……我只能按前面说的,分……”
  那件开米斯大衣丢到欧阳琪头上,把她整个头盖了个严实。
  “挂起来!”查理斯命令。
  欧阳琪气炸了,像只炸了毛麻雀,恼火地把衣服扯下,往一上地掼:“你也太欺负人了!”她连手都在发抖,恼眼瞪着他。
  查理斯旋过身,也瞪着。
  欧阳琪抬脚就走,正欲出门,胳膊一把被查理斯拽了回来,门“嘣”一声关上了,欧阳琪被旋得昏头转向,那样大那样大的力气,她都不曾来得及想,摔他怀里嘴就被堵上了。她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向沉稳的他,也会做出如此轻薄的举动?
  难道真像她所想的,她要还他钱伤他自尊了?
  不至于吧?
  哪还有人跟钱过不去的?
  不过欧阳琪真是吓傻了,就那样瞪大了双眼地看他□□沉浮,都忘了他那最要不得的身份,万一他要开起弓来,她还有回头路?
  只怕连命都心甘情愿还给他了。
  欧阳琪又急又窘,死命挣扎挣不开,反倒被他用力一揽,越发紧紧贴在他身上,游蛇一样灵巧的舌一下就溜进她嘴里攻城掠地。
  完了完了,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人如刀俎,我为鱼肉,欧阳琪越来越觉得力气正从身体里一丝一丝被抽走,四肢发软,只能无力地任由他支撑着又吻又啃。
  他那样气,那样狠,仿似要把灵魂从她体内抽出一般。欧阳琪只怕要哭,几次想趁势咬他又下不了手。
  最后查理斯猛地一放,欧阳琪瘫软得一下子跌坐在地,像条上了岸的鱼,大口大口喘着气,填补肺里的一大片空白。
  

☆、第23章 人如刀俎,我为鱼肉

  她不能申诉不能报案,最直接的抗议不过是从此不再进他房里搞卫生,若他能投诉她到前台那里,那是他厚颜无耻!
  不过还是遇见,在狭窄逼仄的楼道里,狭路相逢,连脚步都未作停滞,终究还是偏头各走各路,仿佛从未认识过。
  对于这个结果,欧阳琪很满意。
  难得又遇见故人,微笑如蜜,欧阳琪想退出来择时再扫,他倒大方:“No problem,no problem!”(没问题,没问题!)
  欧阳琪铺床,他问她对这份工作可还满意?
  欧阳琪表示很满意。
  他说他叫布朗德,跟这家酒店的主人有良好的、长期的生意往来,还算能说得上话的,只要她愿意,他还可以让她坐上更高更舒服的位置,免去劳力之苦。
  话说得这样直白这样清楚,欧阳琪不可能还不意会。他连浴袍都脱了,幸好腰间还围着浴巾。
  欧阳琪微笑着表示谢谢,提了东西准备出来。
  什么破“洛宾森酒店”,还五星级呢,敛的全是变态加流氓!
  也真是没天理,做奴仆的就是受气,人家明显地要对你意图不轨,你还得对他表示感谢。他也不拿镜子瞧瞧,都步入老年了,还一身的肥肉,浑身长毛,他不降低她品质嘛!
  欧阳琪只差没嘴里骂骂咧咧,刚拉开一丝门缝,没想那布朗德从身后一把就把她抱住了,两条手臂又粗又恶,长满金色卷曲的长毛。欧阳琪吓得“啊啊”叫,双臂也被他死死扣住,动弹不得。
  天灾人祸也不过如此!
  他油光的脸凑到欧阳琪耳边:“噢,我的小猫咪,我等你很久了……”
  说着两片肥唇也凑过来,欧阳琪赶紧把脸一偏,又气又急:“放开我!放开我!”只怕被他亲着了,她就是洗一辈子脸也嫌洗不干净。
  而这绝对是有预谋有组织的,这邪恶的念头,说不定那一日在楼梯里他就打定了,怪不得她那日怎么看他怎么不舒服,原来就是一老色鬼!
  哪知他长腿一撩,身后的房门关得严丝无缝。欧阳琪吓得魂飞魄散,拼了命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两只脚死命胡乱蹬,那人一急,将她推倒在床上。身上的猪板油叫人触目惊心,他三两下扯掉了围在腰间的浴巾……
  呃,My god!
  她可不可以不看!
  欧阳琪惊恐地瞪大了双眼,虽然她在画室里也曾经看过,而且很多遍,甚至连它的比例、尺寸都要了然于心,然后丝毫不差地画下来,但那是艺术好不好!
  可情急之下欧阳琪也没想太多,挣脱出一条腿,对准艺术就狠命踹下去——
  那家伙哀嚎着滚下了床。
  欧阳琪跑了出来,一拉开门,就看见门口立着一惊呆的家伙……他是准备来看热闹的?
  看热闹还戴墨镜?
  变态!
  欧阳琪边跑边整理身上的衣物,她就知道,穿这身衣服迟早会出事!
  还没跑到一半,传呼机里就传来老妇人气极败坏的吼声。可见那布朗德够气够急。
  也好,正好可以当面锣对面鼓地把事情摊摊,开诚布公地拿出一个结果来。欧阳琪就不信他能信口胡诌,颠倒黑白不成?
  看来事情闹得有点大,连经理都来了,是个男的,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房间里还是凌乱,浴巾散落在地上,枕头也掉了一只……那布朗德已经穿戴整齐,面部表情震怒,就是不知是因为痛的,还是因为气的。
  “He molested me!”(他非礼我!)欧阳琪开口,但是她英语不好,只讲了主干,许多形容,许多状语都没用上,可惜了她一张好口才。
  老妇人和经理都看向欧阳琪,也表情震怒,好似她不给他□□,就是她不对!
  可事实证明就是欧阳琪不对,那两人都替欧阳琪弯腰给布朗德道歉了,他们说:“对不起,布朗德先生,是我们的失误,给您带来了困扰,我们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决不再让此类的事情发生,还请您多包涵。”
  欧阳琪都不知该做何反应,是该义愤填膺地跳起来指责他们没正义、没眼光、没骨气!还是干脆指着他们破口大骂一丘之貉?
  可出了房门之后她总算是心服口服了,因为一切证据的指向,是她利用职务之便勾引如此重要的一位客人,以谋取更好的工作。
  她也总算明白了,那次在楼梯里遇见之后,她就能平步青云直升客房部,与这位布朗德先生的举荐不无关系。
  老妇人在讲述这一事实的时候,鄙薄蔑视之情溢于言表:“上次我就警告过你,别以为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上次若不是那位先生不跟你计较,你早该扫地出门,偏你还不知悔改!”
  她能说什么呢,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
  她的微不足道就足以令黑白颠倒。
  欧阳琪木偶一样走在走道里,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看尽了世态炎凉。老妇人还在骂骂咧咧,说什么艾伦瞎操心“……都不知道人家有多本事!还指不定谁给谁危险受呢,就是在楼道里也不能安安分分,打她一进来我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也不知道艾伦遭了什么道儿,竟然……唉……”她重重叹了一口气,最后总结:“真是造孽啊!”
  经理走得默不作声,正要进电梯的时候,突然身后冒出一个声音:“是那位先生无礼在先……”
  戴墨镜的立在不远处,脸色阴沉,语气冰冷,他正抱着一个纸袋,似乎是刚刚从外面回来,脸上还有疾步过后的潮红,难道他爬楼梯?
  欧阳琪下意识地瞧了瞧他脚,挡脚板取掉了,脚下着一双黑□□鞋,那只受伤的脚,鞋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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