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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云丑剑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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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完了,手心登时泌出了冷汗。
  来的赫然是拜弟冯真,冯真是唯一知道他底细的人,如果他一抖露……
  情急之下,智计立生,沉声喝道:“娃儿,你是谁?”
  冯真挤了挤眼,道:“晚辈冯真,奉家师之命有要事与老前辈相商!”
  宫仇咬了咬牙,道:“令师是谁?”
  “见面自知!”
  “现在何处?”
  “请随晚辈来!”
  说着,弹身越屋向庄外掠去。
  宫仇怔了一怔,向“长江废人”道:“庄主,老夫还会再来的!”
  “长江废人”却意外地冷笑道:“但愿阁下能再来!”
  宫仇也无暇思察对方话中的含意,转身便朝冯算身后追去,他目前的功力,只施展了五
成,便与冯真驰了个并肩。
  顾盼之间、来到了江边。
  冯真首先一刹势,道:“就在这里谈谈吧!”宫仇也自住身形。
  时当子夜,江上渔火点点,在朦朦的星光照映下,仍可见滚滚波光晃动起伏。
  冯真一把捉住宫仇的手道:“仇哥哥,把你脸上那劳竹子东西取了吧,怪难看的!”
  宫仇苦笑一声,摘下了面具。
  冯真紧接着又道:“仇哥哥,恭喜你奇缘辐辏,练成了盖世神功!”
  宫仇不由怦然心惊,骇然道:“你怎么会知道?……”
  冯真嘻皮笑脸地道:“我为什么不会知道?”
  宫仇心念一转,自己得到“一元宝箓”下半部的事,只有“青袍蒙面人”知道,由此看
来,他与“青袍蒙面人”关系至深,也好,这谜底也不必再找“长江废人”,只在他身上便
可揭晓。
  当下哈哈一笑道:“当然!当然!真弟你应该知道才对,我倒是一时忘了!”
  冯真放开了握住宫仇的手,就势朝身边一块江石上坐下。反问道:“你说当然,是什么
意思?”
  宫仇目光略不稍瞬地注定对方,缓缓地道:“真弟,难道一定要愚兄说穿?”
  “你无妨说说看?”
  “你从‘青袍蒙面人’口中得悉的!”
  冯真平平淡淡地道:“你说对了!”
  宫仇将话就活地追问道:“真弟,我想知道他是谁?”
  “谁?”
  “青袍蒙面人!”
  “你威迫‘长江废人’父子,目的在此?”
  “是的,这是不得已的下策!”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这对我切身的利害有关。”
  “为什么?”
  “你告诉我之后,我会告诉你!”
  “可是我的看法,认为你目前没有知道的必要。”
  宫仇斩钉截铁地道了一声:“不!”
  “你非要知道不可?”
  “是的!”
  “但我不能告诉你。”
  宫仇俊面一沉,咬牙道:“真弟,你今晚非说不可!”
  冯真斜起半只眼道:“如果我不说呢?”
  “这……”
  宫仇怔住了,对这情重如山的拜弟,他真话说不出口,不久前对拜见“辣手书生”的怀
疑,使他内疚在心。
  冯真轻轻一叹道:“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
  宫仇横着心道:“真弟,我问你一句话,你凭良心回答我,不管是好是坏,我不怪
你!”
  “什么一句话,这么严重?”
  “你没有出卖我?”
  冯真顿了一下脚,道:“出卖,这话从何说起?”
  “譬如说,我的身世及一切,只你一个人知道………”
  “不错,只此一点,就已表示了你对我的全部真情!”
  “没有入第二个人之耳?”
  冯真“突”站起身来,庄重地道:“有,但没有第三者!”
  宫仇双眼一瞪,沉声道:“谁?”
  “青袍蒙面人!”
  宫仇宛如当头摇了一棒,定了定神,厉声道:“你全都告诉了他?”
  冯真皱着眉头道:“仇哥哥,我有不得不告诉他的苦衷,将来你会知道!”
  宫仇肝胆皆颤,激越地道:“将来?哼!恐怕没有将来了!”
  冯真被宫仇的神情,弄得震骇不已,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道:“有什么不妥?”
  宫仇向前逼近了一步,压低了嗓音道:“说,他到底是谁?与你有什么关系?”
  冯真音着脸道:“仇哥哥,你别这么凶好不好,有话慢慢谈?”
  “凶!你只回答我这问题!”
  “仇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总该有个理由吧?”
  宫仇闭了闭眼睛,强自按捺了一下激动的情绪,寒声道:“真弟,你与‘乾坤双煞’、
‘长江废人’、‘千手秀士’等人是否同门?”
  冯真沉默了刻,似乎下了最大的决心,应了一声:“是!”
  “何门?”
  “我不能告诉你!”
  “是否‘金剑盟’?”
  “什么,‘金剑盟’?你以为……”
  “是或不是?”
  “不是!”
  “当真?”
  “你这想法不但无稽,而且可笑,我不知你是怎么想出这妙话来的,你身为该盟近卫
长,难道……”
  “我对“金剑盟’不知道的隐秘尚多!”
  冯真若有所悟地一点头,庄重地道:“仇哥哥,我郑重地告诉你,不是!”
  宫仇激动万分地道:“那么,‘青袍蒙面人’是……”
  冯真立即接口道:“与‘金剑盟’风马牛不相及!”
  宫仇宛如卸下了一副千斤重担,心灵上登时轻松了不少,“青袍蒙面人”既不是自己想
象中的“金剑盟太上”今后就可以放手地了断恩仇了,可笑自己空担了这久的心事,处处缚
手缚脚,疑神疑鬼,但,问题又来了……
  “青袍蒙面人”既非“太上”,而自己并没有接近过什么女子,他为什么会认出那样的
警告,不许自己和除他女儿之外的任何女子交往?
  他为什么舍得放弃牺牲了人命换来的下半部“一元宝箓”?
  ……………………
  心念之中,不自觉地脱口道:“不对!”
  冯真一愕道:“什么不对?”
  “我曾对你提过‘青袍蒙面人’向愚兄所提的警告?”
  “怎么样?”
  “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女子,这话从何说起?”
  “事出必有因!”
  “我想不通?”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宫仇心痒难搔地道:“真弟,你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不明白说出来?”
  冯真神秘地一笑道:“时候未到!”
  宫仇莫可奈何地苦笑了一声,心知问也不会问出结果来,反正已证实“青袍蒙面人”并
非“金剑盟太上”,这已经足够了,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当下换了话题道:“真弟,
我现在不问‘青袍蒙面人’的来历,但可以问与他有关的两件事吗?”
  “这……无妨说说看?”
  “当愚兄被‘玉面狐’祝莲芝劫持在山洞中时,‘青袍蒙面人’已在暗中窥视,以他的
身手,为什会不能阻止‘玉面狐’的徒儿宋魁杀害‘千手秀士’范世光?”
  冯真神色一黯,道:“他根本未入洞,是在洞外以‘天听’之法听取洞中的动静,事情
的演变,出乎人意料之外,你也有这感觉吧!”
  宫仇点了点头,想起“青袍蒙面人”抱着“千手秀士”范世光的尸体,眼含痛泪,曾
说:“………二十年前意气用事,使你夫妻分离,二十年后一时疏忽使你会恨而终……”照
此看来,莫非范世光是“青袍蒙面人”之徒?如果是,冯真已承认与范世光是同门,那连
“乾坤双然”“长江废人”等在内,也与冯真是同源了。再想及“怀玉山庄”的往事,更觉
所测与事实十分接近。
  心念之中,脱口道:“如我所猜不惜,“青袍蒙面人’必是真弟你等的师尊?”
  冯真无可奈何地一笑道:“算你猜对了,到此为止,我们谈别的,如何?”
  “我说过有两个问题……”
  “好,你问吧!”
  “令师俞命‘千手秀士’从‘武林一老’手中获取下半部‘一元宝箓’,‘千手秀士’
因此而丧生‘三狐’之手,还陪上了丐帮中支分帮掌舵‘斑衣神丐邓十五公’一条命,为什
么却轻易地让愚兄拿去参修,这……”
  冯真莞尔道:“它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可是令师付出这大的代价,没有拱手让给我的理由呀?”
  “理由当然有!”
  “什么理由?”
  “对不起,这一点歉难奉告!”
  宫仇不由一窒,这一点正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冯真却一口气回绝了,但,他随即想到了
另一个问题,“斑衣神丐”口中的“万老邪”……
  “真弟,‘万老邪’是谁?”
  冯真面色一变,但瞬即复原,尴尬地一笑道:“仇哥哥,千言万语,总结一句,求门门
规之内有两条戒律,一是门中任何弟子不得自泄身份与论及师门内情,另一条是本门武功除
一脉相传之外,父不传子,母不传女。这样,你该谅解我有所不言的苦衷了吧!”
  宫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好,我们不谈这个!”
  冯真一偏头道:“你生气了?”
  宫仇失声笑道:“真弟,你想我会吗?我凭什么要生气呢?”
  冯真天真地一笑道:“我想你也不会。”
  蓦在此刻——
  只见两条人影,向两人立身之处的江滩,飞奔而来。
  宫仇向冯真挥手示意,两人朝石隙中一缩,隐起身影。
  两条人影身手相当不弱,起落之势,犹如夜宴蝙蝠,眨眼工夫,已到了距宫仇两人隐身
之处不及五丈,陡地刹住了身形。
  宫仇目力逾常,虽在暗夜,视物不殊白昼,只见来的赫然是两个面目颇为清秀的黑衣少
年。
  两少年游目朝四外一扫之后,其中的一个道:“师兄,师父这种做法,未免太残酷了
些,好歹总是一脉连枝……”
  另一个沉声喝斥道:“你疯了,你敢论断尊长?”
  “不过,我总觉得……”
  “哼,你想死的活,尽管说吧!”
  那少年果然被斥责得不敢再言语。
  空气暂时归于沉寂。
  宫仇与冯真互望一眼,既不知道这两少年的来路,当然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片刻之后,仍是那被称作师弟的开口道:“师兄,这件事办完之后一是否就要回转天
南?”
  “可能是!”
  “我们已没有逗留中原的必要,况且因为三位师妹被正门规的事与‘全剑盟’……”
  “好了,别日没遮拦,现在你我分头行事,我去禀报师父,你去‘玄妙庵’守伺,注
意,别打草惊蛇。”
  “就这样吧,走!”
  两条人影,一条沿江奔去,另一条却奔向靠山的一面。
  宫仇俊眉一轩,道:“真弟,什么回事?”
  冯真一摇头道:“谁知道!”
  “所谓‘玄妙庵’但由是个尼庵,不知他们何以要对女尼下手?”
  “你有兴趣吗?”
  “并非是兴趣不兴趣的问题,两人谈中曾透露‘金剑盟’三个字,看来此中大有蹊跷,
我想弄个明白!”
  “好办,‘玄妙庵’离此不足五里,就在对面半峰之上,我们跑一趟吧,反正更深夜
沉,横竖没有事?”
  “走!”
  两人弹身朝方才那黑衣少年消失的方向奔去……
  玄妙庵——
  座落在半峰间的松林之中,占地约半亩,据此可以遥望“怀玉山庄”。
  三更将尽,除了佛前青灯未灭之外,金庵陷在一片灰暗死寂之中。
  突地———
  一阵凌厉刺耳的狼嗥,划被死寂的夜幕,遥遥传来荒山狼号,本届常事,但这曝声,却
不象普通的狼嗥,悠长、凄厉、摇曳刺耳之极,闻之令人毛骨惊然。
  嗥声自远而近,到了庵前,便告寂然。
  佛堂之内,一个中年女尼出现了,在灯光映照之下,可以看出那中年女足满面俱是骇惧
之色,面容苍白得可怕,象是一件极端恐怖的事将要临到她的头上。
  她在佛前上了香,然后颤巍巍地面向佛堂之门,在蒲团上盘膝而坐,双目微合,手数念
珠,口里喃喃地似乎在诵经。
  一声使人心摇胆颤的阴笑,发自佛堂之外的暗影之中。
  那女尼全身一震,睁开眼来,面上的肌肉一阵抽搐,栗声道:“来的可是大师兄?”
  暗影中一个阴森刺耳,破锣般的声音道:“一点不惜,是我!”
  “大师兄来意为何?”
  “嘿嘿嘿嘿,师妹,你明知故问!”
  “我已皈依沙门,法号迷觉!”
  “那我该称你一声‘迷觉师太’了。”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嘿嘿嘿嘿,你佛虽慈悲,恐怕难以保全于你!”
  “迷觉师太”全身又是一颤,颤栗着声音道:“大师兄,请述来意?”
  暗中那声音更形冷厉刺耳地道:“随我回天南去见师父!”
  “迷觉师太”目中陡射愤恨怨毒之色,咬牙道:“师父他老人家难道要对门下失言,他
曾答应我另觅归宿的。”
  “随你怎么说吧!”
  “贫尼已是佛门弟子,大师兄……”
  “住口,你只说一句,去,或不去?”
  “迷觉师太”久久才迸出两个字来道:“不去!”
  “嘿嘿嘿嘿,那别怪为师兄的心狠!”
  “怎么样?”
  “你目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乖乖随我回去……”
  “迷觉师太”厉声道:“办不到!”
  “第二条路是死!”
  “你……你……毫无人性……”
  “李芳芝,你当真心如铁石,宁死不从?”
  隐身在怫堂正面檐角的宫仇,乍闻“李芳芝”三个字,心头登对猛震,“李芳芝”,这
名字好熟悉,似乎在何处听到过?
  他想,深深地想,从记忆中去搜索。
  “迷觉师太”双目暴睁,惨厉地吼道:“东方雷,你在做梦!”
  暗影中被称作东方雷的神秘人再度发出一阵刺耳明笑,以栗人的音调道:“那你只好与
你姐姐做一路了!”
  “迷觉师太”猛可里站起身来,一串佛珠掉落地上,语不成声地道:“畜生,你把我姐
姐怎么了?”
  东方雷阴恻恻地道:“李芳芝,出家人戒嗔,你冷静一点,你姐姐两年前已升登极乐
了!”
  “迷觉师太”狂吼一声:“畜生,你百死不足以偿其辜!”
  身形摇摇欲倒。
  宫仇登时杀机冲胸,周身血脉沸腾,他想起来了,这“迷觉师太”正是母亲遗书中所说
的阿姨“无情仙子”李芳之,母亲托他为自己觅师而无下文,想不到她在这里出了家,听话
音那东方雷必是“天狼尊者”无疑了!
  难道母亲也是“天狼尊者”门下。
  蓦在此刻——
  一条人影,如巨鸟般从暗影中投射向佛堂。
  宫仇大叫一声:“不好!”飞身疾扑……
  一声凄绝人寰的惨号,传自佛堂之内。
  宫仇一颗心陡然下沉,身形甫一落实,一道排山劲气已罩身卷至。
  那掌力竟然强猛得出奇,宫仇在仓促之间,被震退了两步。
  对方已当面冲立。
  宫仇这才看清那人面如蓝锭,目射绿芒,身穿一袭蓝布袍子,丑怪凶残之态,一目了
然,当下咬牙喝道:“阁下就是‘天狼尊者’?”
  东方雷一窒之后,“嘿”地一声冷笑道:“不错!”
  面对杀母仇人,宫仇目眺欲裂,暴喝一声:“纳命来!”
  “呼”地一掌,朝东方雷当胸努去,这一掌是“一元宝箓”所载三掌招之中的第一招
“断云零雨”,看似乎平无奇,其实玄奥无伦,潜劲如山。
  东方雷登时目露骇色,双掌齐避,如封似闭……
  “砰!”然巨响声中,东方雷避无可避地被一掌扫中了左肩胛,“噔、噔”退了三个大
步,心头骇凛至极,他进中原来,可说是第一次吃了瘪。
  宫仇可不敢轻视对方,“赵氏废园”之中,诸葛瑛与首座护法孙平章联手合击之下,连
对方一只衣角都碰不上,眼睁睁地看对方从容而遁,是以他并来存一击奏功之心,一招落空
之下,第二招“月落星沉”跟着施出。
  东方雷如电闪弹身,飘射丈外,落到佛堂前的院地之中,可能,他自量接不下这罕见罕
闻的怪招。
  宫仇猛一咬牙,正待……
  佛堂中传出一声声凄绝人寰地惨号,“迷觉师太”僧衣尽碎,翻滚撕抓不已。
  蓝影一晃,投入夜空之中。
  宫仇心念疾转,还是先救人要紧,东方雷迟早总逃不了的,当下跺了跺脚,进入佛堂之
中,只见“迷觉师太”已然不成人形。
  显然,她是中了东方雷的“摧心破血掌”。
  宫仇凌虚一指,点了她的穴道,激动无比地道:“阿姨,阿姨,您……”
  “迷觉师太”睁开失神的双目,虚弱地道:“你……你是谁?”
  “南宫仇,先父南宫靖!”
  “哦!你……仇儿,你母亲……”
  宫仇眼圈一红,切齿道:“先母中了‘天狼尊者’的‘推心破血掌’而亡……”
  “迷觉师太”嘶声道:“和我……一样?”
  “是的,阿姨,有什么办法可救?”
  “没有,除了……死!”
  宫仇宛若被冰水淋头,心房陡地收缩,悲声道:“没有救?”
  “没……有,我只是觉得……愧对你妈,我没有……完成她的托付……”
  两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挤了出来,面色逐渐灰败。
  宫仇一看情形不对,大声道:“阿姨,你与家母是‘天狼尊者’同门?
  “不……门下!”
  “什么,门下?”
  “是……的……”
  “东方雷难道不是‘天狼尊者’?”
  “不……他……”
  声音已不可闻,只剩下嘴唇在抖动。
  宫仇双膝跪了下去,近乎哀鸣地道:“阿姨,告诉我,为什么‘天狼尊者’要派东方雷
向你和先母下手?”
  “迷觉师太”身躯一连抽动了几下,双眼一合,死了,血水,从下身汩汩冒了出来,染
红了清净无尘的佛堂。
  宫仇双拳紧握,连连向空挥动,口中歇斯底里地叫着:“杀!杀!……”
  这是第三次,他目睹丧在“摧心破血掌”之下的惨状。
  “仇哥哥!”
  不知何时,冯真已站到了他的身前。
  宫仇恍如从一场恶梦中醒转,缓缓立起身来,赤红着双目道:“我誓要把‘天狼尊者’
师徒碎尸万段!”
  几个面无人色的女尼,摇摇欲倒的从龛后转了出来。
  宫仇心想,阿姨“无情仙子”李芳艺既已出家为尼,自应由该庵以佛门之礼安葬,自己
最切要的还是报仇,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心念之中,向众女尼一拱手道:“有劳各位师太善后,在下告辞!”
  说着,拉起冯真,大步奔出庵外。
  冯真伤感地道:“仇哥哥,真想不到被害的是你阿姨,如果我们早一步阻止,也
许……”
  宫仇仰天一叹道:“也许世间真有所谓‘命运’这回事……”
  “仇哥哥,我陪你上一趟天南!”
  “天南?”
  “嗯,我们加快脚程,也许能追上东方雷那厮!”
  “什么,他们……”
  “我隐身庵外,听见东方雷招呼那两个黑衣少年立即动身回天南,从称呼上看他们是师
徒!”
  “哦?”
  “还有!”
  “还有什么?”
  “有三个女子叫什么钱蓉……”
  宫仇心头一震道:“不错,‘金剑盟’贴身六凤之中,二凤钱蓉,五凤郑佩珍,六凤王
玉秀、都死于‘摧心破血掌’,怎么样?”
  “我听那两个黑衣少年谈及,是他们的师妹!”
  “什么师妹?难道已死的三凤是东方雷门下?”
  “大概不惜,听说是私离天南,投入‘金剑盟’的!”
  “哦,是的,在江边之时,黑衣少年之一曾说过‘……三位师妹被正门规之事,与金剑
盟……’我该早想及此他!”
  “我们此刻就上道,如何?”
  “好!”
  东方现出了鱼肚白色,天已破晓,村杂乱啼。
  宫仇与冯真一口气奔出了十数里路程。
  突地——
  宫仇一刹身形道:“且慢,这样不行!”
  冯真讶然道:“什么?”
  宫仇剑屑微蹙,道:“想那‘天狼尊者’在天南一带,必是不可一世的巨魔大憨,我们
这样明目张胆地寻了去,虽不怕他行使什么恶毒手段,唯恐增加探索的困难,同时,我也不
愿意所有行劫全落入‘金剑盟’的耳目……”
  “依仇哥哥之见呢?”
  “天南之行,最好是我一个人行动!”
  “转了这么大弯,原来是不要我同行……”
  “真弟,我不是这意思!”
  “那是什么呢?
  “请恕我直言,报仇之事,愚兄不希望任何人插手!”
  冯真小嘴一撅,道:“我可没有打算插手,昨夜,‘玄妙庵’你看我现身没有?仇哥
哥,一人不敌二人智,两人一道,彼此有个照应,同时,我说在这里,决不伸手,怎么
样?”
  宫仇尴尬地一笑道:“真弟,你没有跟我去犯险的必要……”
  冯真大声道:“什么,我们之间,到现在为此,还没有这一份情感建立?”
  “真弟……”
  “一句话,你承认我们之间的盟约,如手如足,肝胆相照,就别说这些见外活,否则从
现在起便们撒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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