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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烽原豪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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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儒生沉思一会儿,又开口道:
“不是小弟信不过大师,实是大师此言太过令人惊疑,试想天下又出了这么一位盖世高手,赵某武功虽然不济,但怎会连个耳闻都没有?再说那人既是神功绝世,又岂会是无姓无名之人?”
和尚知他相激,但他似乎不喜隐藏心中之话,这时再也忍不住道:
“告诉你也不妨,那人姓何,名字叫克心!”
□□□
“何克心?何克心……”
中年儒生喃喃念着这个惊天动地的名字。
躲在石后的立青觉得全身一震,他回首看看何叔叔,只见何克心双目低垂,坐在石下,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这时那和尚道:
“昨日赵兄所说的事,现在可以详细告知贫僧了吗?”
那中年儒生道:
“并非小弟隐瞒,实则昨日那地方人多口杂,小弟深怕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想了想才道;
“此处别无旁人,说与大师知道无防,小弟这一路赶来,路经蜀中峨嵋大北约三百里之处的一个小庄落,却发现了一桩天大怪事——”
立青本见这两人谈个没休,心中甚是烦恼,但是忽然听到“峨嵋之北三百里处的小庄落”这儿个字,他的一颗心险些儿跳将出来,峨嵋以北三百里,小庄落,这不是我的家么?
中年儒生道:
“那时正是深夜,小弟施展轻功夜行。正奔得兴起,忽然黑暗中一把火起,烧得红光冲天,小弟不禁停下脚来仔细一看,只见五条人影如流星一般从火不名飞窜出来,其中两人背对着小弟,另外三个人却是面对小弟而立,小弟仔细一看,直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也就是我昨日在人多之地不便说话的原因。”
那和尚奇道:
“咦,这倒奇了,那三人是何等人物?”
中年儒生道:
“左面的老者手持长剑分明是天山四剑的第二位……”
和尚接口惊叫道:
“你是说北风剑林碧铭?”
中年儒生道:
“不错,右面的一位手捧着一只铁八卦,却是山西太极的震三川——”
和尚又忍不住叫道:
“震三川柏三思?”
中年儒生道:
“不错,我正奇怪这两个老儿说怎么也不会扯在一起的呀,往中间一瞧,这才把我吓了一大跳。”
和尚道:
“是什么人?”
中年儒生压低了声音道:
“这人小弟曾有一面之缘,竟是点苍飞狐!”
“啊——”
和尚惊啊了一声,没有说出话来。
中年懦生拍了拍手道:
“我当时连忙一闪身,隐入黑暗之中,那背对着我的两人,其中一位高声狂笑道:
“好啊,今日当官差的也放火劫舍了。”
那云焕和一个腾步,轻轻地落在一片尚未点火的屋瓦土,那身形真漂亮极了,只听他冷冷叫道:
“今天你老儿是死定了。”
那人哼了一声,转身对身旁之人一揖到地,沉声道:
“简老先生义薄云天,只是在下身上血海般的胆子,简先生你到此为止,还是先请吧。”
他身边那人仰首大笑道:
“海内存知己,天涯尚且如比邻,方老先生,我们是道地的比邻呀,哈——云唤和,这梁子今天简某是挑定了的,你只管请吧。”
“只见剑光一闪,北风剑管如闪电般的攻出一剑,只看到那姓简的呼的一掌拍出,北风剑客收剑倒窜半丈,我挖破脑袋也想不出武林中有那一位高手是姓简的,但看他身手,分明已是一派掌门的功力了……”
那和尚也喃喃自思着,只在偷听中的立青兴奋激动得跳了出来,他在心中狂呼:
“简老先生,是他,是我们隔壁的简老先生,他……他来帮爹爹了……”
那中年儒生继续道:
“后来,他们便打起来,那姓简的以一敌二,敌住了北风剑林碧铭和震三川柏三思,那姓方的敌住飞狐云焕和,那真是一场好斗,直看得我赵某自叹几十年功夫算是白练了。”
和尚插嘴道:
“那姓方的也有这高功力?”
中年儒生道:
“这就是奇事了,那姓方的双手空空,招式却是又狠又稳,飞狐剑上的造诣是天下无双的了,可是五十招内就没法动那姓方的半步!”
和尚道:
“那么云焕和……”
中年儒生打断道:
“大师且听我说下去!当时我见这么三个不可一世的高手联手以多凌少,心中已是不平,何况我赵某对那双飞狐着实缺乏好感。但我当时没有下去助那方简两人一臂之力,因为一则我不明他们相争之原因,再则我一口气得罪这三个人也实嫌鲁莽——”
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在石后的立青原来讨厌他说个不停,这时却急得头上冒汗要想听知下文,恨不得冲出去催他快讲,他揩了揩额上的汗珠,转头看了看何叔叔,只见何克心也是双目圆睁,十分紧张地聚精会神地听着。
□□□
中年儒生继续道:
“我一看这情景,姓方的和姓简的要想逃跑的话,只有一条路可行——”
那和尚点头道;
“赵兄说得不错,那就是拼命想法把敌方三人中的一个下盘给废了,叫他行走不得!”
中年儒生笑赞道:
“好个屠龙大师,真是老江湖所见略同。试想在当时那个地方,无论如何也不能舍了受伤的不顾,若是背着追吧,以方简二人之功力,分明是赶不上;留一人看守吧,便是飞狐追上去,他一人也敌不过方简二人——我才想到这里,那边方简两人竟也同样想到这一点——”
他拍了拍手道:
“姓方的死缠住飞狐、姓简的真行。他拼着左肩中了林碧铭一剑,额角让柏三思扫了一指,但他终究一掌拍在北风剑客的左胯上!”
立青听到这里,激奋得紧捏着拳头,好象目击那一场血战一般,却听那中年儒生继续道:
“我赵某练了这么多年功夫,闯了这么多年的江湖,还是第一次见着这般舍命的恶斗。姓简的伤了北风剑客后,如同疯虎般扑向飞狐云焕和,他发出两掌,大喝一声道:
“快跑!这时他们五人就在我藏身之地的下方,我看见姓方的以极妙的身法退出了云焕和的剑圈,这一退出,要想再追,怕就难了。”
立青心中松了一口气,但那只是一刹那,立刻他又再度紧张起来,因为那中年儒生又继续道:
“但是飞狐是何等人物?他也看穿了这一点,是以他剑掌齐举,想要把姓简的毁身,避开了飞狐的一剑,但是右面的一掌是无论如何躲不过啦。这时候,我再也忍耐不住,跳将下去,接了飞狐的一掌,云焕和可是没有想到会有此变,他一怔之下,我们三人数十丈,我也不打招呼,暗自斜窜隐入密林,只听得不远处有人大叫救火,云焕和等人也飞快地离去。”
他说到这里,歇了一口气道:
“飞狐和赵某有一面之缘,但当时的情形下,他未见得就认出了我,飞狐这人我着实有点惹不起,是以我不得不言辞谨慎了。”
那和尚点了点头,忽然叹了口气道:
“天下能人辈出,却不知是武林之福抑或是祸哩?”
中年儒生感叹了一声道:
“好,我们再起程吧。”
和尚背好行李,两人飞纵而去,立青长长嘘了一口气,爹爹没有死,他心中的大石放下了,要不是简老先生仗义相助……要不是这姓赵的中年儒生助了一掌……要不是他们俩人恰巧从这条路经过而恰巧在这儿休息……这消息怎会落入自己的耳中,冥冥苍天难道真的有所安排么?
他反转过身来,对着何克心激动地道:
“何叔叔,爹爹没有死……爹爹没有死……”
何克心一把紧紧抓住立青的手,他沉着道:
“是的,方老哥脱险了,鬼使神差,教这和尚和儒生到这里通报这个好消息。”
提到和尚,他立即想到了一件事,不禁惊异地道:
“怎么一早上就不见我们的那位老和尚呢?”
他领着立青走了出来,直往石洞走去,才走到洞口,只见老和尚端端正正坐在洞里打坐,两人不由得相对一笑。
立青回转过头来,他只觉得天色格外的明朗,鸟唱格外的悦耳,他眼眶中充满着感激的泪水。
□□□
第二天,奇怪的事又发生了。
立青揉了揉惺松的睡眼,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件事便是一张白笺,压在他的枕边。
他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立青,突逢急事,我与老和尚先行。”
那是何叔叔的笔迹,分明是遇上了天大的急事,连立青是否该等他都没有交待,立青不禁拿着信呆住了。
他穿好衣服,走出洞来,习惯地漫步走到那密林中,每天凌晨他随着何叔叔修炼绝顶内功的地方,他依然坐下来,照样练了
一个时辰,太阳已经升到远树上了。
他茫然地走到阳光之下,望着远处薄薄的山岚,他的心象是忽然开阔了一些。
这些日子来他象是在梦境中,除了练武,什么都想不到,这一刹那,他仿佛又寻到了他自己,回到现实之中——
现实摆在眼前,我该怎么办?住在这里干等么?
他想了一下,作了一个暂时的决定,他先走出去看看再说。
斜陡的山坡,他轻松地迅速地攀登了上去,从高处俯看了这隐密的小谷一眼,阳光照在那片密林上,反射着鲜嫩的绿色,他的心中仿佛充实了一些什么。
他跃到一块突出的石岩上,度量着翻越脊顶的高度,那起码有三丈多,这对立青来说真是个不可及的高度,但是他此时忽然发奇想:
“要是我能一跃而上,那就是说我的功力已经进步到相当惊人的地步了,我且试试看。”
他闭着眼,双足用力地一纵,只觉自己身体腾空而起,激流的空气急速地从耳边掠过。他一睁眼,那脊顶的崖边飞快地从他眼中一掠而下,这一跃竟足足超出脊顶半丈之多。
他落在地上,心中一阵狂喜,再往下望了望,他不敢相信自己能够轻松地跃纵如此之高。想到这里,更是万分欣喜,连蹦带跳地向前走去。
他奔得兴起,自己不觉越奔越快,也不知跑了多远,只是他的精神越来越旺盛。
忽然之间,他听到一阵沉重的声音传来,唰的一声,他停了下来。那象是人类所发出的声音,他驻足听了一会儿,又是一声传来,这回他听清楚是来自左方。
好奇心驱使他向左面跑了去,跑了不远,他已经能看见那边有两个人相对斗掌,只是距离太远,根本看不见两人的面目,那两人在一霎时之间连碰了十掌,每掌全是以硬对法,两人顶我再支持个三两掌,只怕就得两败俱伤——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两个人忽然一齐飞跃而起,在空中硬碰一掌,只听得一声闷哼,两人一齐跌落在地上,看来两人都活不成了,立青一急,不觉速度又快了几分。他不知道这时他的速度已经十分惊人,若是让武林中人看见了,已要大大惊呼武林又出少年英豪了。
那两个人直挺挺躺在地上,但忽然左面的一个一阵蠕动,挣扎着爬了起来,静静地盘膝坐在地上,似乎正在以内功压住体内的内伤,而右面的一个仍是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眼见是死了。
立青加速奔了过去,他先纵上一棵高树,居高临下地望去,这一望,他几乎大叫出出声,原来,在地上的那人身着白袍,七窃流血,竟是那三心红王的最小徒弟追魂钢羽!
追魂钢羽第一次在立青隐居的小村出现时,那份鬼森森的魔气好不吓人。
曾几何时,想不到竟倒毙在这荒山之中,立青忽然想到一件事,那掌毙追魂钢羽的莫非是……
他转头向左边看去,登时大他叫一声:
“韩叔叔!”
□□□
立青一步从树上跨下来,直奔向那盘膝而坐的人,只见韩国驹双目微张,一眼看见了方立青,呼的一声站了起来,一把将立青抱住,喃喃地呼道:
“立青,立青,是你……”
立青哽咽地道:
“韩叔叔,你……你终于打死了追魂钢羽,你终于打死了追魂钢羽。”
韩国驹苍白的脸颊上,双目射出凛凛的光芒,注视着地下血泊中的追魂钢羽,方青道:
“你……你受了伤……严重吗?”
韩国驹忽然哈哈大笑道:
“伤么?本来是免不了的,可是我那无风劈空掌缪练复了,追魂钢羽就伤不了我啦,哈哈……我只是内消耗殆尽罢了……”
他笑得气喘如牛,立青忙道:
“韩叔叔您快运气休息一下。”
忽然一个冷冷声音就在他们身后发出:
“无风劈空掌算得了什么?我倒要看看清楚。”
立青吓得飞快地转身,只见一个面色腊黄的五旬老者冷冷地站在他们身后,韩国驹没有回头,只是
“你是谁?”
那人翻起眼来道:
“追魂钢羽是你杀的吗?”
立青见他这一翻眼,露出一只灰白色的瞽目,敢情这人有一双眼是瞎了的,韩国驹答道:
“不错,你是谁?”
那人的声音冷然的一字一字地道:
“你还想有活命么?你快自寻了断吧!快!快!”
韩国驹一面问答,一面在心中推断这人会是何人,立青却是忍不住了,他抗声道:
“你是什么人?追魂钢羽又是你什么人?你穷凶恶极作什么?”
那黄脸汉子翻着独眼,道:
“追魂钢羽么?他是我的师弟!”
韩国驹一跃反身,朗声道:
“红王的二弟瞽目杀君凭百令?”
黄脸老者阴冷冷地点点头道:
“二十年来我未开杀戒,你快自寻了断吧。”
韩国驹目睹过三心红王大弟子高无影的武功,那真是高深莫测。
这瞽目杀君二十年前只在江湖上一现人迹,在陕甘道上一夜连斩武林高手三十六人,个个身首异处,虽则他如惊鸿一瞥,在江湖上一出即没,但二十年来武林中人提到一夜连屠三十六高手的瞽目杀君,仍是谈虎色变,韩国驹知道此时自己内力消耗殆尽,动起手来绝无侥幸,他所沉吟的是如何把立青送出危境。
□□□
瞽目杀君凭百令见他不答,忽然脸色变得比寒冰还冷,一字一字地道:
“还不动手么?我数在一二三,一—二——”
立青勃然大怒,他忘记了一切,举掌就向瞽目杀君臂去,瞽目杀君闪着一双独眼厉声吼道:
“好,连你小子一并算上吧。”
立青一掌劈过去,韩国驹连忙喝道:
“立青,不可造次。”
但是立青的一掌已经劈出,瞽目杀君翻起那只独眼索性仰望天空,丝毫不闪不避。
立青“碰”的一声,一掌打在他的肩上,他整个身子斗然一缩一弹,一股怪异地内力涌了出来,立青一掌击中,忽然觉得一种奇怪的内力把他向左猛推,他连忙左跨了一步,力贯双腿,方才能站稳。
他不禁惊得无以复加,不料这瞽目杀君动都没有动,便发劲攻人,他瞪大了眼,直望着对方。
他可不知道瞽目杀君更比他惊异百倍,瞽目杀君这手上乘内功乃是从“沾衣十八跌”中蜕变出来的,在他以为立青这冒失一掌拍出来,定要他翻出三丈之外,却不料立青的掌力丝毫不受他发出的内劲影响,结结实实地拍在他的肩上。
虽然他功力深厚,一触即发,但仍拍得他胸中隐隐暗痛,尤其是他所发出的旋劲只把立青推动了一步,这可把这二十年不履武林的瞽目杀君给惊呆了。
“这是什么掌力?居然不受我旋劲影响?”
他暗暗自问着,猜不透过少年的来历。
韩国驹不知道立青已非昔日的吴下阿蒙,他见立青冒冒失失地打了瞽目杀君一掌,居然没有事情,心中难觉蹊跷,但也不暇多想,挺身而出,长叹一口真气道:
“瞽目杀君,‘追魂钢羽’是我一手宰了他的,你瞧着办吧。”
瞽目杀君怒火上升,猛可跃将起来,一掌拉向立青,一掌拍向韩国驹,霎时之问,一招同攻二人,疾若电光石火,韩国驹心急如焚,大喝道:
“立青,‘双龙拾珠”
立青依言一招挡出,韩叔叔见他出手奇快,但不暇多思,自己奋力出掌,岂料他的掌力一触及那瞽目杀君的掌风,立刻被一种奇异的掌风旋劲滞住。
他大惊之下。待要再次发出掌力,怎奈力不从心,再岂提不起那口真气——
瞽目杀君见旋倒了韩国驹,集中力道猛力对立青向后向一旋,立青掌碗之间一吞一吐,自己岂不知用的是哪一招。但瞽目杀君大惊于无法滞住立青的掌力,他急切问别无他法,只好运起内力,把立青弹出丈外,
他心中惊疑不定,暗道:
“这个子究竟谁的门下?武当么?他不是道士。那怪僧么?他不是和尚。无忧五后么?他又不是个男子,但……但天
下除了几家外,还有谁的内力能不受我这旋劲所制?”
他那独眼一翻一翻,射出阵阵杀气,在这杀名大震武林的高手心中,唯一考虑的便是这少年的师承问题,他喃喃自语道:
“若是这小子真有这么大的来头,目前尚未得罪他师门的时候……我且试他一试!”
他一步一步走近立青,冷笑道:
“小子,你敢接我三招?”
立青见他独眼中凶光一闪一烁,不禁有些心寒,瞽目杀君冷声道:
“你若是害怕的话,便说出你的师承,快快走开。”
立青被他激起怒火,大声叫道:
“便接你三招又怎么样?”
他跃上前去。韩叔叔叫了声道:
“立青——”
然而立青已自奔到了瞽目杀君的面前。
“第一招!”
他用了六成力道,正面猛对立青拍到,立青才觉得他手动,便见他五指已经抓到胸前,当真是疾若闪电。
若是立青曾听说过瞽目杀君的往事威名,他必然不敢放胆上前,无所畏惧地接招了。但是此时的立青心中先没有的恐惧之感,再加上他十分气恼瞽目杀君的无理,是以见他招到,毫不犹豫地一指点向瞽目杀君的肘脉之间——
□□□
韩国驹在一旁见立青这一闪一指,虽然招式怪异无比,但力道时间都配合得天衣无缝,直如出自武林高手之举,他不禁惊得呆了。
韩国杀君双目凝神注意立青的身法,但是立青的这一手却是他想都想不到的事,他的招式只使了一半就变成了五种攻击姿态,立青一连换了五种守势,却没有一招是出自任何武林传统招式的。
瞽目杀君不禁大为惊疑了,事实上并不止他不明白,便是立青自己也不明白。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内在潜力之强,绝非他所能想象。
何克心从没有正式传他一招一式,却只把他一生所得的武学用招的道理传给了他,这些道理以何克心的功力苦究一生所得,让立青—一轻易明了,其功产又岂是常人十年苦参所能比拟?
是以他此时虽无一定的招式,但是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有其妙用,丝毫不受拘泥。
瞽目杀君心中不眼,暗道:
“我就不信看不出你的门户来!”
他喝道:
“第二招!”
只见他双臂一张,两股一左一右的旋劲相滚而至,立青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招架,他略一犹豫,瞽目杀君的一掌已抓到他的眼前。
立青一急之下,闪躲已自不及,他急切地本能地往地上一坐,左手划了一个圈,右掌不顾一切地“呼”的一掌拍出——
只听得“啪”的一声,立青被震得向后退倒,他借势翻了一个跟斗,站了起来,那赫赫有名的瞽目杀君竟被一种说不出来的纯阳刚猛之劲震得双肩一阵摇晃。
他一字一字地道:
“好一招‘观音拜佛’,少林寺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俗家弟子?”
立青急切地问把那日在石洞前初逢老和尚时,老和尚传他的第一招施了出来。他可不知道这一招乃是少林十八路‘无敌神拳’中的第六招,少林人十八路神拳名满天下,武林中不少人都能凑上几手,瞽目杀君自然便一便看出。
立青哈哈笑道:
“什么少林?我的师父只是韩叔叔。”
他说着指了指韩国驹,瞽目杀君何等凶残,若不是怀疑立青大有来头,早就要大开杀戒的了,这时听立青这么一说,心想便算少林寺又能怎的?
少林虽是武学圣地,但却不放在三心红王调教出来的这批狂徒眼内,瞽目杀君心中再无顾忌,决心在第三招上把立青废了!
“第三招来了!”
他喝了一声,这一招才是瞽目杀君的真才实学,学风在空中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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