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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烽原豪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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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招来了!”

  他喝了一声,这一招才是瞽目杀君的真才实学,学风在空中逼出鸣鸣怪啸,韩国驹一听便知不对,他大叫道:

  “立青,不可招架!”

  但是大胆的立青已经一掌拍出,却纯粹走的是一代怪杰何克心的武学路子。

  瞽目杀君何等人物,他一触便知是罕见的好外功架子,这不由使他心中又是一怔,难道这小子又不是少林寺的了?这倒奇了!

  自古道“柔以克刚”,但外功练到如何何克心的血指刀那样,便是“刚以克柔”亦是当然,但是立青这一下可吃了亏,只因内力不达,只听得“啪”的一声,两人的手掌便粘在一起了。

  韩国驹暗叫一声道:

  “完了!”

  立青奋力地把内力尽量一发,瞽目杀君吃了一惊,险些让他推动一了一步,只这情形若传到武林中去,便足够使方立青大名遍传了。

  这只因为他的对手是大名鼎鼎的瞽目杀君。

  然而韩国驹知道,危险近了。

  正在这时,蓦地一条人影有如轻风般掠到当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对准冯百令拍出了一掌。

  这来人好生奇怪,一语不发,冯百令只觉得一股极强的。量,正对自己的后心要穴,不得已硬硬地收回击出的掌力,向左方一连跃开三步。

  立青惊魂未定,闪目一瞧来人,心中一震,脱口大声叫道:

  “梅老伯——”

  韩国驹也不由喃喃地叫了声“梅才先生”!

  来人年约六十,容貌奇绝,竟是那住在方家隔邻,曾折断玄门幽风冷酷一臂的梅古轩。

  冯百令旋风一般转过身来,他脑中一连掠过好多个熟悉的面貌,却没有一个是当前的怪客。

  梅古轩双目和蔼地掠过立青,和韩国驹微微点头,从他那自然的态度中,便可忖知他对方立青和韩叔叔为武林中人,毫不惊奇。

  冯百令冷冷地道:

  “暗箭伤人,便是你么?”

  梅古轩双目一翻,冷笑道:

  “不错!”

  冯百令的眼中闪烁着凶光,他暗中提了一口真气,沉声道:

  “你是这小子的什么人?”

  梅古轩的面色不见得比冯百令好看得多,他冷然道:

  “不关你的事。”

  瞽目杀君冯百令不料还有比他更狂傲的人,心中怒气大增,怒叱道:

  “你找死!”

  话声方落,十成内力一击而出。

  梅古轩微微挺了挺身子,悄然无息间,人已经向左移了半丈。

  冯百令似乎早料如此,冷嘿一声,左手一收,右掌当胸由内面晚上,划了一个半圆,疾推而出。

  急切间,梅古轩双手一合,左掌竖立如刀,一砍而出。

  这一下强对强,硬碰硬,轰然一耸,立青只觉得周围空气一震,不由退后两步。

  巨震的余波在空气中荡漾,震得人耳中嗡嗡作响,不可一世的瞽目杀君强抑住满腔惊疑之情,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梅古轩沉声道:

  “如果我看得不错的话,阁下可是姓冯?”

  冯百令冷冷地点头道:

  “不错,在下冯百令。”

  他心中却在盘算道:

  “听那小子唤什么‘梅老伯’,梅……梅……,有那个姓梅的高手是这个模样的?”

  梅古轩点了点头,淡淡地道:

  “瞽目杀君名震天下,这孩子乳臭未干,真是不知好歹,竟敢违抗瞽目杀君!”

  他这话明着责备立青,基实一字一语全是讽刺冯百令的,冯百令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忽然之间他笑道:

  “对,对,你老责备得对!”

  说着一弯身向梅古轩一揖到地,梅古轩只觉一股平生未遇的强劲之风当胸袭来,而且那劲风仿佛要把梅古轩的胸腹间全部要穴给笼罩住一般。

  □□□

  梅古轩骤然色变,只见他银须斗然倒竖起来,也是弯腰一揖到地,这一下方才见得出三心红王的真实绝学。只见梅古轩忽然沉哼一声,整个身躯突然猛然向前一倒,双腿再也站稳不住,一直向前跌了两步——

  瞽目杀君狂笑道:

  “就凭你这点微末……”

  他的话尚未说完,忽然疾呼一声,一连退了三步,梅古轩昂然而立,一语不发。

  冯百令狞笑道:

  “好……好……好……好一招‘暗借乾坤’!”

  梅古轩道:

  “敢请冯大爷高抬贵手。”

  他说着向立青这边挥了挥手。

  瞽目杀君皱眉苦思,对梅古轩的话似乎未闻,于是霎时之间,这周围安静下来。

  忽然冯百令傲笑道:

  “我冯百令二十年未履江湖,难道世道反了么?哈哈哈哈!”

  梅古轩面色如常,沉声道:

  “虽没有反,但与二十年前是有些不同了。”

  冯百令如何听不出他话中之意,但他不愤怒,只淡淡道:

  “你敢接我一招?”

  梅古轩反嘲道:

  “这是你对他说话的口气,对我也如此无礼么?”

  他说着指了指站在一边的立青。

  冯百令不再说话,只高举手掌对梅古轩当胸劈来,梅古轩凝目注意看他的每一动作,双足不丁不八——

  冯百令是何等功力,他在梅古轩身边转过一圈,看似无奇,实则已有五次几乎出手,每次只因为他即将痛施杀手之际,忽然发觉梅古轩也正对着他的必死之穴,于是只好连忙收而不发。

  冯百令那一掌始终不曾发出,他一直绕着梅古轩转了三圈,到了第三圈时已是一片模糊的身影。

  但闻得斗然之间一声震天价般的暴喝,冯百令匆忙地使奇招,一步抢人梅古轩的防圈,令已在这一霎时间内攻出七招。

  这七招全是武林中罕见的,闻所未闻的绝招,梅古轩双目圆睁,银须飞舞,挺立在当地见招拆招,一步也不移动——

  到了第七招,冯百令双掌齐出,端的是气吞万里,梅古轩在先机尽失的情况下眼看再难撑住,但不知怎么地一矮身形,同时也发了一记绝招,只听得轰然一声,两人各退了数步,相隔大半丈而立。

  □□□

  瞽目杀君仰天长笑,那笑声好不惊人,足足笑了半支香的时间,其声不竭,直把周围一里内的宿鸟全部惊醒,漫天全是蔽空羽翼。

  冯百令收敛了笑容,一字一字地道:

  “我知道你是谁了,梅古轩,嘿嘿,当年在泰山上掌退金发岛主,那时冯某也曾在场,说来我好该有一面之缘了。”

  梅古轩神色自若地道:

  “一点不错,只是我不堪岁月之催,发须全白,冯大爷自然是认不得老朽的了!”

  冯百令哈哈笑道:

  “我说是谁不把冯某放在眼里,原来是梅古轩那就难怪了。”

  梅古轩一生在口齿上从来不让人,也立还颜色道:

  “方才老朽跃下出手之际,曾在周围四面探听个清楚,方敢动手,莫说有三心红王在附近,便是有令师兄高无影的侠从,老朽也不敢上来啦,后来看来看去只有冯大爷一人在,心想反正我们是敌人。有老交情在,这才大着胆子跳下来——”

  这一番话可把瞽目杀君损惨了,冯百令一只独眼瞪在梅古轩的脸上,象是在把这一篇话一个字一个字刻在心上。

  立青怔然望着梅古轩,忽然耳边韩叔叔低声叹道: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梅古轩真是江湖好汉的本色。”

  他摇晃着上前,对冯百令道:

  “追魂钢羽是我杀的,我韩国驹敢做就敢当,半年之内我韩国驹办完几件私事。就亲赴红王面前请罪,瞽目杀君你以为如何?”

  冯百令盘算在心,他虽然武功高超,但对方梅古轩的功力深不可测,那少年武功奇异之极,韩国驹能掌毙追魂钢羽又岂易,自己一人难敌,他重重哼了一声道:

  “数十年来在背后说句三心红王门下长短的人都不多见,姓韩的你竟敢杀了我的师弟,我看你是条汉子,办完了私事再来领死吧,嘿嘿!”

  韩国驹重重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冯百令回过头来,恶狠狠地望着梅古轩,一字一字地道:

  “梅古轩你隐身保养了这许多年,何必这次要把老命送在雁荡山?”

  梅古轩冷然地道:

  “老朽对你亦有同感。”

  瞽目杀君阴森森地道:

  “那么就走着瞧吧。”

  他双腿保持原状,猛地拔身而起。好比一只绝大神鹰一般而去。

  梅古轩望着他的身形默然不语,然后坐在地上盘膝运功,立青吃了一惊,忙上前问道:

  “梅老伯,您受了伤?”

  梅古轩不答,过了一会儿,一跃而起笑道:

  “没事。”

  韩国驹道:

  “要不是梅老先生,今日之事真险极了。”

  梅古轩道:

  “只此雁荡山百里之内,群雄潜伏,依我看来,天下的英豪大约全到齐了——”

  立青道:

  “梅老伯可曾见着家父?”

  梅古轩摇了摇头,立青接着追不及待地把爹爹脱险的消息告诉了韩叔叔,韩叔叔不由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梅古轩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等立青说完,紧张万分地问道:

  “你是说你父亲和隔壁的简先生一道走了?”

  立青点头道是。

  梅古轩仰天喃喃地道:

  “他们原本都有一身武艺,简……方……梅……难道天下真有这等巧事?”

  立青听得茫然,忽然想起那夜在树后父亲也曾说过这话,他正要发问,梅古轩忽然道:

  “我——我要去追寻他们,如果是的话,我们三家的事情也该有了解决了……”

  他自言自语,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忽然匆忙起身而去。

  立青和韩国驹齐声大叫道:

  “梅老伯——”

  “梅老先生——”

  但梅古轩的身形奇快,一溜烟便跑入林中,消失了身形。





烽原豪侠第十三章 大器早成



第十三章 大器早成

  立青扶着韩叔叔,只好向林外走出,他们一走出,立青就说自己的奇遇,真使韩叔叔又惊又奇。

  立青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身边韩叔叔气喘起来,他知道韩叔叔尚未恢复,连忙停下身来,两人跃上一棵大树,便在树上休息。

  韩叔叔安静地盘膝而坐,一口真气勉强提了起来,立青坐在他的身边,左右四顾,心中是一半焦急,一半紧张。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立青忽然听到了北方有一缕细声微微传来,此时韩叔叔运功未完,全部责任都在立青的身上,他十分机伶的闪目一瞧。

  只见三四十丈以外有二个人在交谈,相隔这么远,立青仅仅分辨得出,一个面向他的是身着青及,而背对着他的是一个红衣人。

  这么远的距离,两人的交谈仍不时隐隐传来,可见这两人交谈声音之大。

  立青看了看,瞧不出什么奇怪,而且自己身在浓叶密枝中,谅对方必不会发觉自己,于是稍稍放了心,静静观看。

  蓦然,那红衣人向前走了两步,而青衣人似乎有所顾忌,向右边一闪。

  红衣人又收住身子,一阵模糊语声传来。

  那青衣人似乎呆了呆,忽然双手拂拂长袖,越过红衣人,直行而去,不再同那红衣人争吵。

  那红衣人呆立当地,也不回转身来,青衣人走出十多步渐渐可以辨明面目。

  立青斗然一惊,敢情才认清那青衣人的面孔,只见他年约六七十岁,面目清瞿,好生眼熟。

  立青定了定神,心中暗惊忖道:

  “他……他不是梅老爷子么?那日他在村中以内力赌胜东南七义的老人,又一人独战七义,想不到又在这儿遇上了他?”

  那日梅老先生在村后约会江南七绝,结果因为“梅”姓的原因,差点误会了梅古轩,这些事立青和韩国驹都是目击者,是以立青识得此人。

  梅老先生走了过来,那红衣人蓦然一个反身,立青只觉得双目一花,红衣人已经站在青衣人身后。

  立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十多丈的距离竟然一步而至,正好迷糊之间,蓦然耳边一个极轻的声音道:

  “这是缩地神功啊!”

  立青目光一转,原来韩叔叔已运功完毕。

  于是立青轻轻说道:

  “什么缩地神功?”

  韩国驹轻轻道:

  “缩地成寸,这是内家最上乘功夫,这红衣人起码有一甲子功力……”

  立青嗯道:

  “那青衣——不,梅老先生——”

  韩国驹嗯了一声道:

  “梅老先生的功力也是武林中罕见的,我真的不明白他是什么路数。那日他一指弹功力之纯,简直可以比拟神州四奇……”

  立青惊道:

  “什么?他的功力有这等高强?”

  韩叔叔轻声道:

  “武林中高手如云,那日我见了他的功力,自叹再多练几年,也难望其项背……”

  立青奇怪韩叔叔怎么这等消极,他不知道,韩叔叔的功夫虽然精纯,但最近以来,连逢高无影,麦任侠,个个都是顶尖人物,比起他自然又高出几分,是以他所言的也是真心之语。

  □□□

  却说梅老先生发觉红衣老人来到身后,也不回头,仅仅双眉一皱,这时距离较近,他的话已经清晰可闻,只听他说道:

  “师兄何必强人所难——”

  那红衣人,显然便是梅老先生的师兄,冷冷一哼,立青和韩国驹这才瞧清红衣人的面目。

  只见那红衣人白髯微扬,浓眉大目,面色有如重枣,那相貌简直可称人间难寻,隐隐一派帝王之气。

  梅老先生见红衣人不言不语,又说道:

  “这些年来,小弟隐居山林,绝口不谈武林事,师兄怎生念起小弟来?”

  红衣人蓦然插口道:

  “你一人单会那批什么江南七……七义的,怎可说绝口不提武学?”

  梅老先生道:

  “是谁告诉你的?”

  红衣人道:

  “那是小徒儿!”

  梅老先生哼了一声,道:

  “他倒好快的消息,他在那儿瞧见的?”

  红衣人面色微凝道:

  “你要去问他么?”

  梅老先生点头不言,红衣人沉声道:

  “他教人给毙了,就在前面山坳中……”

  梅老先生淡淡地道:

  “怪他学艺不精,只是师兄何以得知?”

  红衣人道:

  “是我那二徒儿告诉我的。”

  树枝上的立青和韩国驹一齐一惊,同时忖道:

  “前山坳,那不是追魂钢羽死的地方吗?又是二徒儿,那是瞽目杀君告诉他的,难道——红衣人是追魂钢羽的师父——天啊,那他是三心红王??

  梅老先生冷哼一声,道:

  “今日我们师兄弟言尽于此,小弟今生立意不入江湖,师兄请便吧。”

  红衣人似乎料到他有此言,怔了一下才道:

  “师弟真是如此?”

  梅老先生全身一顿,红衣人呼的一声,霎时方圆二丈以内,草木全部罩了一层粉红蒸气,一闪而灭,登时草木皆枯。

  梅老先生冷冷一笑,双手一分,呼的一声,依样画葫芦,他立身方圆二丈外,亦草木成灰。

  韩国驹浑身一颤,喃喃自语地道:

  “霹雳云,他——他真是三心红王?梅老先生——他竟是三心红王的师弟——”

  红衣人哈哈一笑道:

  “师弟这些年来,也没有搁下功夫?”

  梅老先生只说道:

  “人各有志,万望师兄不再相强。”

  红衣人面色沉重,似乎在考虑一事,犹豫不决。

  蓦然,红衣人背对着大树头也不回,缓慢地道:

  “师弟,昔日我订的那规条你可还记得?”

  梅老先生似乎早就料到,微微一笑道:

  “见汝者亡!小弟还没有忘记嘿嘿想当年死在师兄手下的,多因此规条——”

  树上的立青和韩国驹都一惊,心中忖道:

  “难道他们都已经发现了我们?”

  韩国驹轻轻地对立青作了一个眼色。

  那红衣人又道:

  “那么,今日也不得例外了?”

  梅老先生微笑道:

  “多年不见师兄,师兄连这一点都仍坚持不来,真是大出我意外,想大树上两人与师兄可能面都未见,难道师兄仍要按规处理。”

  韩国驹这才断定行踪已漏,他可不明白什么时候给下面的人发现的。

  立青也是大惊。

  韩国驹心中飞快忖道:

  “这可真是祸不单行,立青和我两人这一入江湖,便连逢绝境,上次在密林中独战艾老八、金梅花,方才力敌冯百令都侥幸化险为夷,这下却遇上三心红王,怎么也逃不掉了。”

  他想到这里,心急如焚,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生死,而是想不出如何将立青送离险境。

  立青只觉得韩国驹浑身一震,他也明白了处境之危险,但他却有一股勇气,想下去会一会三心红王。

  立青自习武以来,似乎接触的人,都和三心红王有牵连。这个名头对他已不生疏,而且使他有一种希望和三心红王一会的决心,是以他此时有点兴奋。

  □□□

  且说树下的三心红王冷然道:

  “怎么?师弟要我放手?”

  梅老先生点头不语。

  三心红王冷哼一声,树上的韩国驹和立青都是一震,只听他道:

  “师弟这些年来,你怎么变了一个人,连我的事,也干涉上了?”

  梅老先生道:

  “小弟不敢,只是——”

  三心红王低哼道:

  “我所行所为,你还不够资格干涉,否则,就是你我有同窗之情,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梅老先生目中精光一吐,想他那日在密林中独会江南七义,但在三心红王来说,却又不同,是以三心红王言语虽甚严厉,树上的韩方两人也不觉惊讶。

  梅老先生沉吟一下,道:

  “师兄的事,小弟不管,只是——”

  他停了停,又道:

  “——只是小弟的事,你也不要管!”

  三心红王怒哼一声,道:

  “你真如此说?”

  梅老先生冷然点头道:

  “正是。”

  三心红王斗然双手一扬。

  梅老先生身形登时有如大雁,斜掠而起,同时间里,双手封出四掌之多。

  三心红王双足不动,右手一收,右掌翻出,一声锐响,梅老先生斗然色变。

  这一下发动太快,树上的韩国驹和立青都是一楞,他们这才亲见三心红王出手,也才看出梅老先生的功力。

  说时迟,那时快,梅老先生身形在空中竟然一掠而起,同时右手食指急伸而出。

  三心红王赞道:

  “好功夫,真亏你这些年——”

  “呼”的一声,两股力量在半空中斗然相逢,“嘶”的一声象是扯裂了周围的空气。

  三心红王身形不动,梅老先生在空中斜飘飘一掠,轻轻落下地来。

  三心红王嗯了一声,道:

  “怪不得你敢我和争长争短的。”

  梅老先生微微一笑,道:

  “老实说,你的功力——嘿嘿,不说也罢。”

  三心红王怪笑道:

  “好!好!你再接我一招?”

  梅老先生双目一翻,有意无意地向立青隐身之处掠了一眼,才道:

  “师兄不怕人说我们同室操戈。”

  三心红王理也不理,缓慢地抬起手。

  树上的韩国驹和立青全心神沉醉在这一代绝手的功力上,忽见梅老先生一眼掠过,韩国驹登时醒悟,缓慢碰了碰立青。

  三心红王右手举至与肩相平,斗然一停。

  说时迟,那时快,韩国驹一扯立青,一掠向左而去。

  三心红王冷笑一声,似乎早料如此,左手闪电般一抬而起,却不料梅老先生叱道:

  “师兄接招。”

  三心红王知道梅老先生有意助韩,方二人逃走,心中大怒,冷叱道:

  “好功夫!”

  左手依然闪电般探手,右掌迎着梅老先生的掌势,一击而上。

  这一下,他才用了真实功力,韩国驹和立青虽然身形已在三丈以外,却觉一股回旋力道吸住了他们的身形,再也掠不出去。

  □□□

  梅老先生双掌平击,三心红王右手一格,双方内力齐吐,梅老先生只浑身三心红王这一格,生象是千军万马之力,自己的内力一齐回震过来,不由倒退一步。

  三心红王面色酡红,身形却丝毫不动,才一震退梅老先生,接着便右手一扬,再度探向韩,方二人。

  韩国驹好不容易发掌脱开三心红王掌力,斗然又是一股回劲击到,心中一急,大吼一声,左手平平推在立青背心,用力向外一送,右手猛力一式“倒打金钟”,内家真力,悉发而出。

  立青借一推之力,一跃而起,提气连纵三次,人已经到了十丈之外。韩国驹心中一定,只觉得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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