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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烽原豪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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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青借一推之力,一跃而起,提气连纵三次,人已经到了十丈之外。韩国驹心中一定,只觉得发出的掌力遭受到方一阻,身形缓慢落在当地。

  三心红王横了梅老先生一眼,冷冷地韩国驹一哼说道:

  “快些自寻了断——”

  韩国驹冷然道:

  “你的功夫虽高,但也不得横不讲理。”

  三心红王双手一举道:

  “你自信能接此一击?”

  韩国驹微微提一口真气,默默忖道:

  “今日是我韩国驹的死期,好在立青已经安全离开,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而且……而且追魂钢羽已经死在我的双掌之下,韩某虽死何憾?”

  三心红王冷哼道:

  “接招!”

  呼一声,他双手才一动,韩国驹只觉得劲风已经袭到,努力提口真气,也缓慢发出内力。

  正在这时,韩国驹忽然觉得肩上一股势流袭入体内。

  他心中大大一震,也顾不得三心红王的面色,猛自“丹田”提了口真气,加上那股热流,一齐运全力劈了出去。

  三心红王双掌平推,冷冷一哼。

  韩国驹不敢施出无风劈空拳,否则让三心红王识出是杀追魂钢羽者,便绝不能逃走,是以这一掌纯粹是外家硬拼的手法。

  两股力道一触之下,韩国驹只觉得自己力道简直有如卵击石,整个身体若断线风筝,被一扔而起。

  奇怪的是,那外来的一股暖流,始终护着他的心脉要道。

  猛地韩国驹只觉得又是一股内力柔和地托在自己身上,向外扔去。

  他赶快提一口真气,一式“鲤鱼打挺”,借着这一抛之力,反身一掠而去。

  他心中奇怪三心红王怎么不来追赶更不了解是谁在暗中相助,忽听三心红王冷冷地道:

  “慢走!”

  韩国驹心中一紧,蓦然暗中又是一股力道托着他,加快速度,一个低沉声音道:

  “平沙落雁!”

  韩国驹大吼一声,双足交错踢出,刹时已在十余丈外。

  身边传来了梅老先生的声音道:

  “好功夫!”

  三心红王冷笑道:

  “那位朋友挑我朱某的梁子?”

  丛林中了无声音,好一会儿,一个响亮而宏大的声音一字一字地道:

  “武当纯阳观主丹阳子斗胆请三心红王手下留人!”

  立青和韩国驹听得全身一震,纯阳观主,这就是名列“道僧王后”首位的武当掌教!

  “纯阳观主丹阳子”这几个字如同一个巨大无比的古钟骤然猛鸣,在每个人的耳朵里撞激荡漾着,树下三心红王仰天长笑道:

  “一别多年,可喜道长健朗如昔。”

  他信口而言,声音却如有形之物,四周每一木石皆生回音,霎时间成了一片汪洋大海般的音浪,嗡嗡不绝。

  丹阳子的声音却是平缓得紧道:

  “便是三心红王也丝毫不见衰老,贫道由衷高兴。”

  三心红王哈哈大笑道:

  “好说,好说,方才在树上偷窥小弟行动的两人与道长是个什么关系?道长定要护着他们?”

  丹阳子道:

  “红王这些年来,那老规矩仍没有戒除么?”

  三心红王哼了一声,道:

  “这个恐怕不烦道长操心了。”

  丹阳子平和地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贫道既是出家人,不能见死不救,见杀不止。”

  三心红王尖笑起来道:

  “见死不救还有些道理。‘见杀不止’道长您怎么个阻法?”

  丹阳子仍是那么平和道:

  “红王说得是,只因天下嗜杀凶徒太多,贫道真的不知该如何阻止才好呢。”

  三心红王冷冷地道:

  “道长是你是知道的,朱慕侠四十年的誓言不能因这两个人而破。”

  丹阳子道:

  “见死必救,这是贫道的信条,也不能因这两个人而废。”

  三心红王道:

  “如此说来,这两个人与武当有什么特殊关系?”

  丹阳子道:

  “贫道至此刻为止尚不知道这两位的姓名。”

  三心红王冷笑道:

  “我朱慕侠不是随意可欺的人。”

  丹阳子道:

  “一点不错,三心红王一向只是随意欺人之人。”

  立青和韩国驹紧张地对望一眼,显然丹阳子动了肝火。

  三心红王道:

  “那么道长请过来吧。”

  丹阳子道:

  “贫道再请红王三思。”

  立青听到这里,他站起身来喝道:

  “便是我们在树上看了一下,这又犯了什么法……”

  立青还待说下去,被突来一手按住他,他本能地一闪,却没有闪开。

  他反首一看,只见一个面如美玉的白髯道士站在身后,他知道就是丹阳子了,但他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呆得一呆,奇的是丹阳子的脸上也流过一丝诧异之色,牢牢的盯着立青。

  □□□

  三心红王厉声道:

  “不错,你们只看了一下,可是你们知道看的是谁吗?”

  立青又想顶他一回,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背后的丹阳子道:

  “这就怪了……这孩子……难道……难道身负两种盖世内功……”

  敢情丹阳子在立青的那一闪之中,察觉出这少年身藏两种内功,只见他微一沉吟,低声问道:

  “孩子,你的师父不止一人?”

  立青觉得这老长道具有一种无可抗拒的威风,令他不能不答:

  “是——教我的人不止一人——”

  丹阳子道:

  “其中一个是老和尚?”

  立青道:

  “是的——”

  丹阳子道:

  “还有一个是什么样子的人?”

  立青道:

  “另外的还有我韩叔叔和何叔叔……”

  丹阳子仰首喃喃地道:

  “韩叔叔?……何叔叔……”

  三心红王负手站在原地,若是换了一个情形,莫说韩国驹内力未复,便是三个立青和韩国驹只怕也已经不是三心红王的对手。

  沉默一阵,三心红王再次以那种声浪传来道:

  “警告丹阳子道长,朱慕侠仍要取这两人性命。”

  丹阳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声音变得惊人之极,仿佛无限的古烽原上,斗然杀到了千军万马,其势慑人心弦已极。

  “你要取我便来取啊,嘿嘿,黄道袖手看看三心红王如何取法?”

  三心红王一怔,他冷哼一声,道:

  “好,好……”

  他背对着立青和韩国驹眼睛也不看一眼,忽然单手向这边扬了一扬,沙尘一粒不起,树枝一分不摇。

  但是立青和韩国驹猛然觉得一股尖锐之劲风向自己射来,立青奋起全力一掌拼出,他只觉得股细得异常的劲风一触之下,立刻产生了一种异常的巨大力量,紧沿着双臂袭将进来,简直无可抗拒……

  他的声音含着一种威风,立青和韩国驹对望一眼,便走了出来。

  令人惊奇的是三心红王的脸上堆着无比惊疑,甚至有点恐惧的神色,他仰望天空。

  一字一字地道:

  “小孩,你的师父可是——何——克——心?”

  韩国驹一听到这三个字,浑身有如电触一般,当方老爹把点了昏穴的立青交给他的时候,他的声音仍旧在韩国驹的脑海中

  “……如果我不来了,你把这件事告诉一个人,只告诉他一人,他就是何克心……”

  韩国驹望了立青一眼,立青毫不畏惧地道:

  “一点也不错,是我何叔叔。”

  三心红王喃喃地道:

  “何克心,他还没有死……那么,他一定已经推开那块巨石,再来找我吧!”

  这时候忽然传来丹阳子的声音道:

  “红王你莫小看了这孩子,今日你若坚持你那见者灭口的规矩,只怕立时替你惹上两个天大的强仇!”

  三心红王仰天狂笑道:

  “丹阳子,你当我不敢杀这孩子么?哈哈,你也太小看我朱慕侠了。”丹阳子呵呵笑道:

  “好吧,红王你要杀便杀吧,贫道可要失陪了,哈哈!”

  他最后一个字传来时,声音已经在十丈之外了,全场为之骇然,便是三心红王也怔了半天没有说话。

  红王没有说话,大家也默默地站着,望着三心红王的脸色一分一分地下沉,越变越阴霾。

  这时一条人影一闪,神出鬼没地闪到三心红王的身边,正是那梅老先生,他扬了扬白眉,低声道:

  “师兄,丹阳子使的可是‘回风五柳’?”

  三心红王面上无比沉重,缓慢地点了点头,他才迸出一句话:“自从张三丰登仙后,丹阳子怕是第一个练成的。”

  他的目光落了下来,落在立青和韩国驹的身上,最后注视着立青,他忽然又仰天狂笑起来。

  梅老先生道:

  “笑什么?师兄?”

  三心红王笑道: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丹阳子,他把我朱慕侠的性子是摸得了若掌指了,哈哈……”

  他猛一伸手,对着立青和韩国驹道:

  “你们走吧!”

  立青和韩国驹都是一怔,三心红王狂笑指着立青道:

  “不过你可得知道一点,今日放你走和何克心一点关系也没有,至于你的另一位师父——我知道他是谁,就是为了这位从未见面的老友才放你们走的……”

  立青觉得腋下韩国驹在扯他,他后过身来瞪了三心红王一眼,才随着韩国驹走开,耳边尚充满着三心红王的豪放而狂妄的大笑声,他们走出两三丈,犹听见梅老先生的声音道:

  “师兄,小弟也告辞了。”

  三心红王的声音道:

  “哪儿的话,我们俩的事还没有解决哩。”

  梅老先生的声音变得十分高昂道:

  “师兄,你不要强人所难,道不同不相为谋。”

  接着,他们看见梅老先生从左面的树木尖梢上如履平地般大步飞跨而去,而三心红王只发出低沉的一响哼声。

  □□□

  韩国驹带着立青飞快地走出半里路程,才嘘了一口气,他的额上颗颗的汗珠宛如珍珠一般,他举袖揩拭,叹口气道:

  “韩某一生出生入死,却从来没有今日这般千钧一发。”

  立青兴奋地道:

  “我知道——三心红王虽然说放走我们不是因为何叔叔,可是我知道的,他就是因为怕何叔叔才放走我们的。”

  韩国驹也点了点头。

  事实上呢?

  三心红王所说的话倒是一字一话全是肺腑之言,何克心虽然教三心红王尝过厉害,但是三心红王可不怕得罪他,因为早已经就得罪了。

  天色阴暗了,云也越来越密,似乎就要下雨的样子。空气也

  变得凉起来。

  韩国驹道:

  “不管怎样,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先寻着你的爹爹……反正你已经确知他安全脱险。”

  立青道:

  “不错,只是这么大的世界,叫我们到哪里去找?”

  韩国驹道:

  “他们极可能也会到雁荡来的。”

  立青道:

  “便是这一方山区,也叫人无法寻人啊……”

  韩国驹皱眉想了想道:

  “为了增加寻找的机会,我们分头进行,约定明日此时,不论如何都要回到原地集合”。

  立青点了点头,韩国驹道:

  “我从南面走,你循北面走,我们这就动身吧。”

  立青道声好,便向北面奔去,耳边听着韩国驹的喊道:

  “注意你走过的路径,不要迷失了方向……”

  立青不管人家看不看得见,一面跑,一面用力点了点头。

  立青明知道在这丛山峻岭之间寻找一个人,其希望是极其渺茫的,但是他心中却有一个信念。

  对他来说,似乎整个世界上的事都是为他早就安排妥当,令人难以置信地奇事接二连三地发生在他的身边。

  立青跑到了一片草原上,那广阔的草原沿着山势优美起伏着,立青的身形渺小得象一只野兔。

  他奔到那草原的尽头,迎面吹来的是一片杂乱的大小山岩

  当他从大小的石岩上纵跳行了半里之后,迎面一股冷而带湿的劲风,他一楞站住,跃上一块最高的巨岩望下去,原来这片石岩遍布的山地走完之后,竟到了这座山的边崖,下面是个阴暗的深谷。

  但是当他再仔细一看,那深谷边,沿谷一边的削壁,另一条羊肠小道弯弯曲曲地通向前方,他便向那边奔过去。

  那条小道不过五尺宽,一面是削壁,一面是深谷,立青站在路当中,该向左边走呢?还是向右走?

  对于这条路的两端是通向何处,他完全不知道,该向哪边走呢?他这样自己商量着。

  “砂”的一声,一只白兔不知从哪个石缝中钉了出来,瞪着可爱的红眼睛望了立青两眼,“呼噜”的向左边跑去了。

  立青笑了笑,心道:

  “就跟着你走吧。”

  他随着那只兔子向左走去,他怎么知道这一个选择将成为他生命史上的一个转折点。

  □□□

  他走着走着,小道弯得越来越厉害,几乎是三步一转,五步一弯,方向早就让它扰乱,好在只有这一条,总不会迷失的。

  转过一个转,再弯过一个弯,立青呀的一声惊叫,退后了三步。

  只见一个人影默默地站在小道当中,双臂抱在怀里,两脚八字形横在路中。

  立青抬起眼来,是一张说不出难看的脸色,上面一双凶光闪闪的独眼!

  “瞽国杀君!”

  立青忍不住叫出声来,瞽国杀君阴恻恻地笑了一声,道:

  “嘿嘿,不错!”

  立青从他的眼中看出杀意,他咽了一口口水道:

  “你的师父放我们走的——”

  他说到这里,想起三心红王放他们走的事这瞽国杀君也许不知道,说也没用,岂料瞽目杀君咕咕怪笑道:

  “我知道,一点也不错,不过只因为你这小子年纪如此年轻,却已经如此了得,等你象我这么大了,那还了得?现在不杀何时候杀你?哈哈哈哈……”

  立青听了这几句,突然想起那令人恐怖的黑夜,荒山野岭之中,少年和尚心如单身会飞狐及铁掌的事来。

  那时候,飞狐说要取心如的性命,便是因为心如这样年纪却有如此功力,当时立青为这幕感动很久,事后心如和尚仍然浮现在他的眼前,而此刻,他又听到了这句话,只是对象换成了自己

  瞽目杀君一步一步走过来——

  立青度量了周围环境,委实不易逃走,但是这狭窄多弯的山道,急急忙忙一个踉跄说不定就会粉身碎骨。

  瞽目杀君一步一步逼近,啧啧怪笑道:

  “可惜可惜,只是今日不杀你是不成的了。”

  立青正是在这走投无路,他急切之间反手便是一掌,这一掌他用的是少林老和尚传授的一招,但他的内力却是何克心的心法。

  原是他在情急之下弄乱了头脑,哪知他一掌发出,立刻发生了一种怪异的呼啸,瞽目杀君冷笑一声,举掌便是一格。

  岂料轰然一震,瞽目杀君竟然当堂被震退三步,而立青却借着一掌之力飞跃闪开。

  瞽目杀君不禁骇然忖道:

  “难道一日不见,这小子武功又强了一倍?世上有这等事情?”

  他脚下微一用劲,又快又稳地向前窜去。

  立青此刻一心一意只要逃出瞽目杀君的魔掌,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方才奇异的一掌把瞽目杀君震退了三步。

  他猛一跃身,向着陡直的石壁突出的石角上落去,脚才一落又已经腾起,一霎时间翻登了二十丈余!

  瞽目杀君见立青手脚并用,连爬带滚,但是攀登的速度却是惊人之极。

  瞽目杀君也从未见到立青手脚并用来得快多少。

  他翻着那只独眼,猛一飞身,跃起三丈有余,双手十指并伸如鹰,“噗”的一声,十指全插入了石壁之中。

  他十指猛一发劲,立刻拔了出来,身形飘起余丈,他如法炮制,再次飞高一丈,但是其势已竭,除非换气,其势再难飞腾——

  立青身在高空,只觉得两耳中灌入鸣鸣的山风,他略一低首,正看见瞽目杀君如一只大鹰一般翻腾而上。

  瞽目杀君功力深厚无比,他把一身功力聚在十指之上,要在这片陡直的石壁之上,硬生生追上立青。

  忽然之间,立青一个失手,这段直壁别无着力之处,他惊叫一声,便头上脚下地直跌下来——

  □□□

  瞽目杀君正在他的努力下,他这一跌落,正好落在瞽目杀君的头上。

  瞽目杀君是何等功夫,他冷笑一声,抽出一只手来,只待立青落过身边,便一把将他擒住。

  立青在空中,心一横,索性一个跟斗,变成头上脚下,倒冲下来,他力聚双掌,准备对着瞽目杀君当头一掌。

  他从那么高处跌落下来,那速度已经是惊人,再加上他全力向下扑击,那击势煞是骇人。

  瞽目杀君被他方才那没头没脑的一记怪掌震出了戒心,他默算着这小子这一冲怕不有千斤之力,自己只有一掌在空,他盘之下,只好侧身一避——

  呼的一声,立青如同殒石落下一般,他一个踉跄,又跌落道路下的深渊。

  立青在这情形之下,反倒镇静下来,他睁眼一看,只觉得四周的山崖树木都在迅速的往上升。

  他拼命地伸手向壁上乱抓,竟让他抓住了一根山藤,他双手腰股都被磨得鲜血淋漓,但是下降之势终于停了下来。

  立青抓住那长藤,低首一看,自己脚下是一片差嗟的多角大石,自己距石尖仅有五六丈,若不是手抓住这根老藤,只怕已经穿肠破肚的死在了这低谷之中了。

  他提了一口气,小心地拣了一块好落脚的地方。

  站稳了身形,他才长嘘一口气,想起方才的九死一生,不禁又出了一身冷汗,他仰起头来,只见蓝色的天只是那么狭窄的一线,这狭谷虽不甚深,但是却又窄又直,倒象是刀削出来的一道山缝一般。

  顶上的那一张天显得分外的蓝,象海不一般,立青望着那偶尔飘过的薄云,心中似乎忽然想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悲哀,那蓝天显得那么忧郁,光滑的岩石反射着暗淡的光彩,立青觉得直欲放声大哭。

  半边身体上磨破的伤处,刺心的疼痛使立青从呆想中惊醒过来,他低目一看,有几处仍然血流不止,衣衫被染红了一大片,他在肩窝和腰眼各点了一指,止住了流血。

  “从哪里可以上去呢?”

  他抬头看了看,忽然——

  一阵怪异的声音传了过来,立青吃了一惊,暗忖道:

  “这里还有人?”

  他循声快步奔过去,在那高达八九尺的奇岩怪石中回旋前行,也不知走了多远,忽然一声惨叫传了过来。

  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忽有一声尖锐的惨叫声划破天空,立青的心差点跳出口来,他连忙伏下身来,一双眼睛探望过去——

  □□□

  这一看,险些使立青叫出声来,原来就在不远之处,竟然出现一片不算太大的湖水,那湖水一平如镜,一波不兴。

  而在湖边却有一个人倒在地上,一柄匕首插在背上,直没于柄,鲜血不断流着,不知凶手躲在什么地方下的手?

  那人在地上蠕动着,挣扎着,忽然撑着半站了起来,立青看见他双手紧抱着一个青色的石盒,那人似乎努力地把盒投入湖中,但是双手在空中挥动一下,终于再次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那青色的石盒滚到他的脚边。

  立青满腹狐疑,正在此时,只见对面一片怪石中走出一个人来,那人一跃而起,竟然武功十分高强,他走到他身边,伸手把匕首拔了一来,在尸体上揩拭血迹。

  立青看得仔细,更是大吃一惊,原来这人竟是五阴手张光。

  想到江南七义,七义中三人已经被神秘的青衣女子废了,那青衣女子的俏逸形貌,悄悄地飘上了立青的心田。

  立青想起从认识她到得病呵护的种种往事,不禁忘了身在何处。

  他低头望了望身上的衣衫,他知道是那女子亲手一针一线缝的,现在又破得不象衣服了。

  他抬起头再望那边,五阴手张光哼哼冷笑自言自语地道:

  “绝世奇宝是你这等无福消受的傻蛋能得着的么?嘿嘿,多谢你替老子挖出来啦……”

  说着他就伸手把地上的青色石盒拾起来,立青见他十分紧张地把合盒关了起来,双手拥抱着石盒喃喃地道:

  “天下英雄聚集此山,这绝世奇宝却让我张光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手,这……这真是天意……”

  立青眼见他被谋杀了,又夺得了别人之物,他在心中怒吼了一声,道:

  “你……你这样是不行的!”

  他记起了那日碰到的江南七义中的三人,自己被他们硬生生压在地上的情景,他怒哼一声,站起身便要走出去——

  阴光仍喃喃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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