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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湖海游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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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去的?那是因为咱们得到消息,中条山秦家堡的秦少堡主落在残缺门的手里,只不知残缺
门的落脚所在……”
  祝文辉点头道:“我知道,是在下替你们作了领路的人。”
  飞燕据摇头道:“那也不然,残缺门派在咱们门口的那个眼线,其实咱们早就知道了。”
  祝文辉道:“你们已经把秦少堡主救出去了?”
  飞燕点点头,笑道:“我是最后一个断后的人,不然,我敢约你到这里来?”
  说到这里,双颊顿时飞起两片红云,不胜娇羞的低下头去。
  祝文辉道:“姑娘把在下引来,究竟有何见教?”
  飞燕轻“唔”了一声,一颗头垂得更低,幽幽说道:“今晚我第一次遇到你,不知怎的,
我忽然觉得从你身上,能给我一种安全的感觉,虽然我只是迎春阁一个卖笑的妓女,不论我
仍是女儿清白之躯,但我们之间谈不上朋友,更谈不到知已,只是我一念情痴,把一颗心暗
暗的托给了你,这也可以说是前生的孽缘。
  “祝公子,我说这些话,你一定会笑我,我再说的明白些,我虽是花字门的弟子,但我
还是清白的,你是我第一个遇上的男人,也是第一个握住我手我腰的男人,所以我要把你引
来,让我见见你的真面目,我甘愿为你牺牲一切,也不会再让第二个男人碰我,现在我已经
看到你真面目了,而且也倾吐我心里要说的话,有这半夕相聚,足慰我一腔痴情,好了,祝
公子,我要走了。”









东方玉《湖海游龙》
第 十 章

  说到这里,已是满脸凄楚,珠泪盈颊,泣不成声,迅快的转过身去。
  祝文辉听了她一往情深,凄楚欲绝的低低倾诉,不觉也心动神摇,一下拉了飞燕姑娘的
纤手,急急说道:“飞燕,你……”
  他叫了声“飞燕”,底下的话,就不知该如何说好?
  地投有挣脱,被他拉着手,又慢慢的转过身来,一脸凄楚的神情,已够动人,再加一双
含着晶莹泪光的妙目,似恐似爱的凝注着他,直把祝文辉看的如痴如醉!
  在迎春阁,祝文辉也曾握着她的手,那时心头并无感情的交流,但这回却截然不同!
  他只觉飞燕望着自己的两道目光之中,好像发射出万缕情丝,把自己一颗心,一层又一
层的紧紧缚了起来!
  尤其她那温软如绵的纤纤玉手,好像通上了电一般,一般热气,流到全身,使人心旌动
摇,情不自禁缓缓的把她拉了过来。
  飞燕当然不会有什么挣扎,她脚下移动的极为缓慢,全身却起了一阵不可抗拒的微微颤
抖,终于一下扑入了祝文辉的怀里,口中娇喊一声:“公子……祝郎……”
  紧紧的抱了祝文辉,呜咽不已!
  况文辉被她闹得手足无措,扶也不是,抱也不是,轻轻扶着她散乱的秀发,正想安慰她
几句!
  正在此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声叱喝。
  这一声叱喝,使得这一对沉浸在情爱缠绵中的少年男女,同时悚然一惊!
  飞燕姑娘慌忙直起身子,低声道:“快到林中去避一避,看看来的是什么人?”话声出
口,娇躯向后一翻,一个“金鲤倒穿波”,轻巧的退后丈许,一下闪入林中。
  祝文辉更不打话,跟着她身后,相继掠入树林。
  两人堪堪蹲下身子,就见一道人影像流矢般射落林前。这人一身黑衣,长发披散,飞落
地上之时,脸色苍白如纸,以剑支地,不住的喘息。
  飞燕吃惊的道:“会是筱姨娘!”
  她口中的筱姨娘,自然是迎春阁的老鸨筱如意了!
  但闻一声长笑,划空飞来,又是一道人影,泻落筱如意身前八尺来远,冷森的道:“你
还能逃到哪里去?”
  这人一开口,祝文辉就已听出是残缺门的外勤堂堂主天狗佟吉星。
  筱如意一声不作,突然身形扑起,剑光连闪,两道寒光应手飞起,疾如掣电向佟吉星身
前卷去。
  原来她使的是双股剑,不用之时,看去只是一柄,动上手就变成了两柄。
  佟吉星冷笑一声,手中长剑迎着朝前推出,骤听“锵”“锵”两声金铁交鸣,筱如意刺
去的两支长剑,悉被荡开。
  在剑影错落之中,但见一只钩曲如铁的怪手,乘隙而进,一把扣住了筱如意的右腕,右
手长剑却压在筱如意的长剑之上,口中嘿嘿干笑道:“你在花字门似乎身份不低,那就权且
作人质,只要贵门肯把秦少堡主送回来,在下立可放你回去,否则就只好委屈你了。”
  左手五指一紧,右手长剑运劲,往下压去。但筷如意的武功也是不弱,她右手虽被对方
扣住,但左手长剑,依然和佟吉星相持不下。
  飞燕看的大惊,低低说道:“筱姨娘被他擒住了,我们快出去。”
  祝文辉轻轻在她肩头一按,嘘道:“快别出声,又有人来了。”
  他话声未落,蓦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人影参差!
  祝文辉、飞燕两人定睛瞧去,清澈的月光之下,树林前一片草地上,已多了四个人。
  那是身穿青袍的道人冷面煞常道全,身穿百袖锦衣的锦衣铁手王赞。
  另外两个一个手持铁算盘的矮胖老头叫刁林,另一个中等身材,手持三节棍的叫做胡光
祖,他们正是外勤堂的四个香主。
  常道全打了个躬,阴声道:“堂主抓到了一个。”抬手一指,朝筱如意点去。
  哪知他指风出手,突觉身躯一震,好似被人凭空推了一把,身不由主的往后斜退两步。

  也就在此时,佟吉星突觉扣着筱如意的左手手背上一阵剧痛,宛如被针扎了一下,五指
不由的一松!
  筱如意本来就一直在运功挣扎,对方稍一松懈,就被她一下挣脱,飞快的后退了三步,
但立时被王赞、常道全等四人疾围而上,困在中间。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天狗佟吉星低头看去,但见手背上不知何时被人打了一支松针,
而且已被刺穿了手掌,鲜血正在顺着掌心,直滴而下!
  以一支松针,就能贯穿自己手掌,而反在自己贯注功力,紧初着敌人手腕之际,这人功
力之深,高出自己岂非甚多?
  他心头暗暗惊凛,一面咬着牙齿,缓缓从手背拔出松针,然后迅快的从怀中取出刨药,
敷在伤口,目光抡动,厉声道:“哪一位高人,躲在暗处,暗算在下,怎不请出来,让在下
瞻仰瞻仰?”
  飞燕偏着头,俏声问道:“你用暗器伤了他?”
  祝文辉摇了摇头。
  突听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笑道:“你自已有眼无珠,在下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
  飞燕听到声音,不觉娇躯惊颤,低低的道:“是总监来了,这怎么好?万一给他知道我
和你在一起,那就休想活命。”
  祝文辉已经听出来人是谁,低声问道:“他是你们总监?”
  飞燕点点头,悄声道:“他是恶魔……”
  这时,佟吉星已经循声回过头去,但见左首山坡下,半躺半坐着一个身躯肥胖的汉子,
眯着眼睛,似在养神。
  这人正是贾五太爷,花字门的总监。
  佟吉星身为残缺门的堂主,在江湖上自然闯荡多年,但他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位肥胖到
像牯牛一般的高人,心中暗暗嘀咕,望着他,冷冷的道:“阁下如何称呼?”
  贾五太爷眯着眼睛,道:“佟堂主不认识在下是谁,不妨回去问问你们门主就会知道。”
  佟吉星脸现郁怒,浓哼一声道:“阁下口气不小!”
  贾五太爷并没理他,只是尖细的叫道:“筱姨娘,你可以走了。”
  筱如意双剑还鞘,躬身一礼道:“阁下遵命。”
  常道全铁拂一摆,阴恻恻的道:“要走可没这般容易。”
  他这一开口,王赞、刁林、胡光祖三人同时兵刃斜指,准备出手。
  贾五太爷依然缓吞吞的道:“佟堂主方才不是要抓一个身份不低的人做人质么?在下留
在这里,你还嫌不够?”说到这里,挥挥手道:“筱姨娘,你只管走,谁要拦你,自有我来
对付。”
  筱如意应了声“是”,举步就走。
  佟吉星大笑道:“好,有朋友这句话就够了,你们让她离去。”
  常道全等人听堂主这么说了,果然并未出手阻拦。
  佟吉星眼看筱如意去远,目光注到贾五太爷身上,问道:“现在朋友该有个交代了吧?”

  贾五太爷没有回答,张着口响起一声“呼哇”,原来他已经闭着跟睛,睡熟了,正在打
鼾。
  冷面煞常道全冷森一哼道:“这家伙是故意装蒜。”
  话声出口,振腕一指,朝他胸前“玄机穴”上点去。
  他果然是个城府极深的人,面前这肥胖如猪的人,虽然大家不知他的来历,但只要看方
才那个叫小(筱)姨娘的妇人对他神色恭敬,可知他在花字门中,身份极高。如若没有几分
真实功夫,他敢在大家面前,托大到闭着眼睛打呼?
  冷面煞虽然点出一指,但他却不敢逼的太近,这一指仅以指风取敌,但听“嗖”的一声,
一缕带着轻啸的指风,不偏不伤,击中贾五太爷的“玄机穴”上。
  贾五太爷一身肥肉累累,敢情他油太多了。指风击中他“玄机穴”,只不过使他身上肥
肉往下陷了一下。他竟一无所觉,依然打着呼,理也没理。
  刁林滚动着他的矮胖身躯,笑了笑道:“常兄这指太轻了些,看兄弟给他一记重的。”
  此人心机狠毒,出手也阴毒已极,口中说着,身形倏地一闪,朝左欺去。
  别看他身躯又矮又胖,平时走起路来,就像一个矮东瓜在滚动一般,但这一闪,却是轻
灵已极,悄无声息的到了贾五太爷身左,左手五指箕张,整个手掌,乌黑如墨,钢钩般的手
指,闪电朝贾五太爷胸腹间抓落。
  这一下如若贾五太爷不赶快躲闪,被刁林抓中了,怕不洞胸穿脂,连五脏六腑都抓出来
了!但贾五太爷还是闭着眼睛打鼾如故,一动没动。
  刁林这一记可不是虚招,钢钩似的五指去势如电,又急又猛,一下抓上胸腹,他原是生
性阴狠之人,不抓上则已,抓上了决不会就只抓你一层皮肉就算。
  动手过掐,又不是管人搔痒。
  腕力一沉,直沉而入。
  贾五太爷半躺半坐,身躯大得像一头牯牛,浑身四周,都包着一层会淌动的肥油,刁林
一把抓下去,一下就抓到底了,但钢爪碰到的,都是软腻腻的肥肉。
  这人好像除了一身肥肉,就没有心肝。
  他出手奇快,五指用力一拢之后,就像抓了一把猪油,指缝间滑腻腻的就是抓不结实!
  不,他至少有半载手腕,陷在肥肉堆里,像被吸住了一样,任你用力后扯,休想缩得回
来。
  贾五太爷依然鼾睡如故,鼾声“呼哇”“呼哇”的,合着节拍,根本不像在运功。
  肥胖的人,睡熟了,本来就和死去了一般,你把他丢到大海里,也不会轻易醒来。
  但刁林身为残缺门香主,可也是久经大敌之人,左手深陷在肉堆里抓不动,缩不回,心
知要糟,连念头也没转,右手一举,铁算盘“啷”一声,一下就击在贾五太爷光秃秃的尖顶
之上。
  这一下势沉力猛,他铁算盘又是精钢铸制,就算砸在山石上,也得把山石砸成粉末!
  那知贾五太爷这颗三角形的秃顶,竟然比山石还硬,铁算盘猛然一震,连刁林一个人都
被震得直跳起来三尺多!
  最糟糕的还是他那只左手,深陷在肥肉堆里,用尽气力,都拔不出来,这下人被震弹而
起,“铮”的一声,左臂齐肘勒断!
  刁林痛得大叫一声,踉跄后退。
  这一段话,要说得详细,自然就长了,其实从刁林探爪抓下,到缩腕不得,砸下铁算盘,
连人震起,也只不过是眨眼工夫之事。
  而且在大家的眼中看来,刁林一连两记杀手,同时使出,明明稳占了上风,这声惨叫,
该是从贾五太爷口中发出来才对。
  胡光祖和刁林私交较好,也站得较近,骤见刁林踉跄后退,根本没看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只当他被震得后退,还不知道他左腕已断,口中大喝一声,身形欺上,手中三截棍唰的一声,
横扫过去。
  贾五太爷被铁算盘在他头顶角敲了一下,总算把他敲醒过来,睡眼惶松,用袖角揩了一
下嘴角上的口水。
  他这一睡,根本忘了身前强敌环伺,口中迷迷糊糊的问道:“这是干什么?”
  口中说着,右手不经意的往外一撩。
  三截棍“啪”的一声,正好击在他手腕上,但却迅快的弹了回去,又是“啪”的一声,
无巧不巧,同样砸上了胡光祖的右腕。
  胡光祖一条三截棍使用一二十年,也不是今晚第一天使,但被自己的三截棍砸上右腕,
今晚实在还是破题儿第一道。
  他一个人就像瘦皮猴,贾五太爷伸出两根手指来,就有他手腕一般粗。
  这下被三裁棍反砸,只有一层皮包着腕骨,如何禁受得起?随着“啪”的一声,腕骨立
被击碎,一只手掌只有皮还连着,软软的垂了下去,三截棍脱手,口中发出狼嗥一声惨叫,
痛得他全身发颤,跌坐下去。
  贾五太爷几乎没有还手,就连伤了两个香主!
  这情形,不但看得天狗星等人倏然变色。
  就是躲在树林里的祝文辉也不禁大感惊凛,暗道:此人一身武功,竟然高不可测。
  天狗佟吉星目中厉芒飞闪,色厉内荏,沉笑一声道:“朋友果然高明的很。”
  贾五太爷这回才完全醒过来了,望望他们,口中嗔了一声道:“你们还没走?”
  佟吉星道:“咱们既然遇上了,佟某不自量力,倒要向你朋友讨教讨教?”
  贾五太爷漫不经意的又“噢”了一声。
  就在此时,突听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叫道:“佟堂主不可鲁莽。”
  “嘶”的一声,一道人影随着话声,来势如箭,划空泻落!
  佟吉星一拱手道:“柴老怎么也赶来了?”
  来人正是迎宾客栈的掌柜九爪狼柴进,矮胖身材,秃顶,圆脸,八字胡,穿着一件青罗
纱长衫,还是一身商贾人打扮。他目光迅快一转,含笑道:“佟堂主大概不认识这位甄五爷,
他就是二十年前,名动大江南北的赛弥勒甄兆五甄大侠。”
  祝文辉心中暗道:原来贾五太爷叫做赛弥勒甄兆五。
  甄兆五(贾五太爷)呵呵一笑,尖声道:“难得柴堂主还记得区区在下。”
  九爪狼柴进连忙拱手,陪笑道:“大名鼎鼎的甄五爷,兄弟哪有不识之理?只是兄弟早
在十年前,辞退了敝门堂主之职,现在西城开了一家客栈,做些小生意,不算是江湖人了。”
  甄兆五唤了一声道:“柴掌柜不是江湖上人,今晚怎么也赶来凑这场热闹。”
  柴进苦笑一声道:“兄弟是残缺门出身,就算不在江湖上走动,也仍然是残缺门的人。”

  甄兆五噢道:“柴掌柜的意思,那是来替他们撑腰的了?”
  九爪狼依然一脸笑容,连连躬腰道:“岂敢,岂敢?只是兄弟说句公道话,敝门和贵门
一向河水不犯井水,大家相安无事,秦少堡主是敝门请来的,贵门恃强从咱们手里把人抢去,
岂不伤了两家和气?”
  甄兆五尖笑道:“江湖上一向讲究见者有份,何况那几件东西,敝门不无渊源,和贵门
可说毫不相干,咱们把秦少堡主从你们手上接过来,这有什么不可?”
  祝文辉心中暗暗一动,忖道:他口中的那件东西,可能和二叔之死,大有关连!
  柴进不悦道:“甄五爷这么说,不嫌强辞夺理么?”
  甄兆五道:“在下说的是老实话。”
  柴进微微一哂,{看武侠不付费,请到清风阁}道:“敝门不在江湖走动,已有多年,
此次重出江湖,自然并不怕事,这档事,衅由贵门而起,看来兄弟希望化干戈为玉帛的初衷,
只怕很难达成了。”
  甄兆五干笑一声道:“那好办,秦少堡主人在敝门手里,贵门有本领,只管来把人接回
去。”
  柴进脸色微沉,点头道:“就凭甄五爷这句话,敝门自当遵照你的意思去做。”
  甄兆五哈哈一笑,人也站了起来道:“既然如此,兄弟现在可以走了。”
  柴进拱拱手道:“甄五爷只管请便。”
  甄兆五也拱拱手道:“那么在下先走一步了。”
  双足一顿,人如灰鹤凌空,划空射去!
  这时刁林和胡光祖两人,一个左臂自肘而断,一个右手自腕而折,两人均已取出小刀,
把四周连着皮肉之处切断,敷上了刀刨药。
  天狗星佟吉星道:“柴老,你看此事如何一个处置?”
  九爪狼柴进脸色凝重,说道:“此事咱们目前只有立时以飞鹰传讯,向门主求援,唉,
真想不到一向在江南活动的花字门,居然派来了这么一位棘手人物,看来他们大有志在必
得。”
  佟吉星道:“但修罗门的人,却已经真的走了。”
  柴进笑了笑道:“修罗门也是旁门的人,但他们一向以正派自居,自然得遵奉‘贝叶玉
牒’的约束了。”
  说到这里,接着“哦”了一声道:“佟堂主,你最好派人捎个信给秦家堡。”
  佟吉星听的连连点头道:“是,是,柴老这主意不错,咱们先让他们两家斗上一斗才是
道理。”
  柴进阴沉一笑,道:“你们快些回去吧,我也要走!”
  说完,当先掠起,飞驰而去。
  佟吉星也向大家挥了挥手,一行人随着相继离去。
  飞燕站起身,举手掠掠鬓发,说道:“我要走了,你多珍重……”
  目含泪珠,陡然转身,人如巧燕,一下掠出林去,急步如飞,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松林前,只剩下祝文辉一个人怔怔的站在那里,他不是因飞燕之去,心头好像失去了什
么。他在默默的沉思着目前错综复杂的江湖纠纷,他要在历乱如麻的头绪中,理出一条杀害
二叔的线索来。
  回到横西街兴安客栈,已经快四更天了。
  当然,他又恢复了中年人的面貌。
  一个出门在外的中年人,尤其是集全国花花世界于一城的京都里,只要你肯花钱,到处
都有纸醉金迷的场所。四更天,兴尽归来,还算是最早回店的客人呢!
  祝文辉跨进房间,发觉窗户有半扇开着,自己放置在床头的包裹,也有人移动过了。
  不用说,自己纵然易了容,扮成一个中年的商贾人,但仍然被人识破了,暗中盯着自己,
还趁自己外出,进来检查行囊!
  他也懒得去看,连长衫都没脱,就和身在床上躺下。
  他本想仔细的分析一下,残缺门、花字门和已经离去的修罗门,谁是真正杀害二叔的凶
手,他们杀害二叔的目的何在?
  还有残缺门和花字门争夺秦少堡,好像是为了几件东西,这几件东西,又是什么东西,
但他和身躺下之后,好像很疲倦,不觉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的睡熟了!
  床前灯盏未熄,忽然灯焰轻轻活晃了一下,就有一个形同鬼魅的黑衣老妇,似烟似雾,
悄悄走到床前。
  她那张鸩脸上,充满了诡谲的神色,一双绿阴阴的眼睛,炯炯发光,直盯在祝文辉的脸
上,缓缓从她大袖中伸出一只像鸟爪的手指,朝祝文辉脸上抓去。
  她手抓的很轻很缓,爪尖轻轻在他耳角上一剔,慢慢的揭起一张人皮面具。
  黑衣老妇目光一注,鸩脸上立时浮现起一丝喜色,低低的道:“果然没错!”
  随着话声,又把面具覆在祝文辉的脸上,替他贴好四角,然后对着他鼻孔,手指轻轻一
弹。
  祝文辉张口打了个呵欠,缓缓睁开眼来,只是睡眼惶松,不见一点神光。
  黑衣老妇一只鸟爪般的手指,在他面前伸屈不停的做了几个手势,然后发出如梦般的声
音,问道:“你叫祝文辉?”
  祝文辉点点头。
  黑衣老妇又道:“是金眼神鹰祝天佑的儿子?”
  祝文辉又点点头。
  黑衣老妇道:“铁翅雕陆福葆已经离开了京城,你怎么又回来了?”
  祝文辉道:“二叔已经死了。”
  黑衣老妇吃惊的道:“他如何死的?”
  祝文的道:“有人冒充陆军统领衙门的戈什哈,送了一封信给二叔!那信上含有剧毒,
二叔是中毒死的。”
  黑衣老妇问道:“你是侦查凶手来的?”
  祝文辉应了声:“是!”
  黑衣老妇想了想,向道:“你有没有听你二叔说起几件东西?”
  祝文辉摇摇头道:“没有,不过我听赛弥勒甄兆五好像提起过。”
  “赛弥勒甄兆五,他也到了京城?”黑衣老妇口中唔了一声,问道:“他怎么说?”
  祝文辉道:“他和九爪狼柴进说的,江湖上一向讲究见者有份,何况那几件江西,和敝
门不无渊源,和贵门可说毫本相干,咱们把秦少堡主从你们手上接过来,这有什么不可。”
  黑衣老妇点点头道:“东西果然落在秦家堡了!”
  一面问道:“照你说,案少堡主先是被残缺门的人所劫持,今晚又被花字门抢了过去,
对么?”
  祝文辉点点头。
  黑衣老妇朝他蔼然一笑,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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