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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湖海游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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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般一划,根本不成章法,没有路数,手法简单到不能简单。但居然会两次都把他贯注真力
的剑势震开,连桩都站不住!
他练剑数十年,从未遇上过这等怪招。
桑飞燕自然喜出望外,手中短剑一指,轻笑道:“齐将军,你要不要再试试看?”
左将军惊疑不定,脸色阴沉,还没答话,但此时,却给他看到了答案!
祝文辉一柄摺扇,展开“梅花幻影手法”,摺扇错落,挥洒出无数梅花,先前倒也把辛
将军迫的后退不迭,但辛将军金环开阖,连续扫出,梅花幻影,被他金虹扫过,依次幻灭!
当然,祝文辉铁骨摺扇,还在划着圆圈,梅花幻影还在不断的随没随生。
只是辛将军一双金环化作了两道金虹,扫得实在太快了,金虹过处,梅花幻影悉被扫灭,
幻影扫灭的比幻起的多。
朵朵梅影,愈来愈少,祝文辉也随着步步后退,一柄铁骨摺扇大有捉襟见肘之势。
辛将军长髯飘忽,着着逼进之际,忽然发出一声洪笑,右手金环一下锁住了祝文辉摺扇,
高大身躯蓦地朝前一俯,左手金环闪电朝祝文辉肩头砸落。
这一招,祝文辉招式被逼用老,几乎已无招架之功!但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他摺扇忽
然从金环中滑出,唰的一声,扇面打了开来,反手划出!
辛将军左手金环,眼看快要砸上,突见一道扇形白光一闪(白光当然是打开的扇面)疾
风飒然,划上左腕,整条手臂为之一麻,若非他功力深厚,金环差点脱手!
这一招突如其来,实在大意外了!
祝文辉铁骨摺扇,明明已被他金环锁住,以辛将军的武功相对敌经验,决不可能从他手
中脱出。不仅脱出,还居然趁势反击,一下划伤了他手腕。
尤其祝文辉自从动上手,他使的全是“梅花幻影”手法,摺扇圈圈点点,一直当笔使用,
从未打开过扇面(他施展的不是使扇的招式,当然不会打开扇面来)。当然,武林中使扇的
高手,辛将军也见识得多了,但从未见到过这般怪异,招式来得如此突然!
最使他感到惊凛的,凭他数十年见闻,竟然看不出这一招的来龙去脉!甚至连如何脱出
他右手金环,如何划上左腕,都没有看得清楚!
双方动作,何等快速?
辛将军一声洪亮的长笑,才到一半,就突然停住,人已离地三寸,疾快的往后飞退出去。
辛将军虽没看得清楚,但左将军齐天游却看清楚了!
那是左将军恰在此时,也被桑飞燕两次使用同一式不成章的剑招,敲上软剑,震得他站
不住桩,斜退出去。
一时识不透对方招式,正在惊疑纳罕之际,无意中看到了祝文辉这一记怪招。
这使他心头顿时明白过来!
桑飞燕方才用短剑横划而出,剑光一闪,就像扇面般展开,和祝文辉突然打开扇面,招
式十分近似。那就是说桑飞燕刚才使的,并非剑招,而是扇招无疑。
只是普天之下,使摺扇的人并不多,最负盛名的首推神扇子。但神扇子的武功,也只在
自己和辛将军伯仲之间,要像刚才那样,在一招出手,如有神助,立时反败为胜,就算神扇
子也根本无此能耐。
那么这一男一女,究竟是什么来历呢?
这一刹那间,敞厅上突然静止下来。
左将军齐天游脸色阴森,紧闭着嘴唇,一声不作。
辛将军疾退出去的人,银袍拂拂自动,一张红脸上,也像凝结了一层寒霜,巨目凌光暴
射,半晌作声不得。
就在此时,只听院外传来一声吆喝:“神君驾到!”
“神君驾到!”
祝文辉、桑飞燕齐齐一怔。
左将军心头大急,迅快回剑入鞘,抬眼望望辛将军,然后朝祝文辉,桑飞燕两人低喝道:
“你们还不快收起兵刃退到边上去。”
他是四大将军之首,“神君”未到之前,他已先到苏州,显然是“神君”驾前的先锋。
凭他和辛将军两人,仍然未能把祝文辉、桑飞燕拿下,而“神君”专车已经莅临,他这
句话的意思,自然是不愿多事,才要祝文辉等人退下去。
辛将军显然也同意他的措施,随着收起了双环。也由此可见两位将军深怕“神君”责怪
下来,才希望事情不要扩大。桑飞燕冷哼一声:“你们也怕了。”
收起短剑,从地上拾起软帽,胡乱拢起头发,然后戴上了帽子。
祝文辉不知这些人是何来历,正想看看这位“神君”究是什么人?当下朝大家使了个手
势,依然退到右侧,一齐站定。
就在这一瞬工夫,院中已经迅快走进四个穿着一身绿色劲装,腰悬绿鲨皮鞘佩刀的大汉,
在阶前分左右站定。
接着,角门前出现了两盏黄色纱灯。那是由两名宫装女子,长发披肩,远看过去,一身
装束,还像是个女人,但走近了,就一点女人味道都没有。
这两人少说也有三十五六年纪,粗眉大眼,塌鼻厚嘴,脸如木瓜,色若锅底,简直是两
个奇丑无比的母夜叉。
左将军齐天游,前将军辛士昭,早已急步抢出敞厅,降阶恭立。
只要看这份气势,这位“神君”,来头着实不小!
两盏宫灯后面,摇摇摆摆的走进一个身躯矮胖的黄衣人来。
此人面如淡金,长眉、细目、面上冷漠得一无表情。
头戴镶玉软帽,身穿一袭宽大黄衣,腰束玉带,足登绣金逍遥履。
看上去气派不小,只是走起路来,就像一个矮冬瓜,摇摇滚滚,煞是可笑。
黄衣人才跨进角门,左将军前将军早已躬下身去,连头都不敢稍抬,两人同声说道:
“属下齐天游,辛士昭接驾。”
原来这黄衣人就是“神君”了。
黄衣人呵呵尖笑一声道:“二位将军少礼。”
黄衣人身后,紧随着两人,一是五十出头的小老头,身穿玄色大褂,札脚裤,右手掌中
盘弄着两枚胡桃。
另一个是脸盘又扁又大,双肩宽阔的蓝袍人,这人个子不高,身子极阔,是以看去就显
得畸形。
这两人也是两位将军,穿玄色大褂的是右将军沙成峰,穿蓝袍的是后将军哈福寿。
他们和左将军齐天游,前将军辛士昭,合称“驾前四大将军”。
黄衣神君走近阶前,索毅夫悄悄朝祝文辉道:
“神君驾到,诸位武功再高,也决非敌手,只要诸位不存异心,咱们原可相安无事,待
会诸位听我安排就好。”
祝文辉也悄声道:“咱们并无和你们为敌之意,方才是你们逼咱们动手的。”
索毅夫含笑道:“这样就好,只要应付过这一阵,诸位就可以离去了。”
他们在“神君”面前,要竭力粉刷,才会这般迁就。
黄衣神君像矮冬瓜般滚动着身子,举步朝石阶上走来。
左将军齐天游欠身道:“属下已经把上盘寺打扫干净,作为神君驻跸之处,恭请神君到
上盘宫休息。”
黄衣神君点点头,尖笑道:“好,好,这里是你住的地方了?”
左将军躬身应“是。”
黄衣神君道:“老夫口渴得很,你要人赶快端几碗冷茶来,就在这里歇一会再走。”
说着,已经跨进敞厅,他好像急着需要休息。
左将军答应一声,赶紧朝索毅夫道:“毅夫,赶快把冷茶端上来。”
索毅夫没命的应“是”,朝屋后招了招手。只见两名面貌姣好的青衣使女,手捧玉碗,
从屏后急步走出。
这时黄衣神君已经走到上首,在虎皮交椅上坐了下来。
两名宫装丑妇,熄去宫灯,一左一右,侍立神君身后。
四大将军在阶前互相拱手为礼,相继入厅。
就在两名面貌姣好的青衣使女手捧玉碗,俏生生往上走近之际,突听有人大吼一声:
“站住。”
这一声大吼,声音又尖又粗,听来十分刺耳。
两名青衣使女不觉怔得一怔,脚下也随着为之一停。
原来这声怪叫,出于神君身后左首那个丑妇之口。
黄衣神君一手摸了下山羊胡子,冬瓜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回头道:
“东娥,你这般大声则甚?”
左首那个丑妇躬身道:“启禀神君,这是娘娘规定的。”
黄衣神君很不自在的点点头道:“好吧,你们去接过来吧!”
两个丑妇一闪而出,落到两名青衣使女面前,哼道:“拿过来。”
劈面从两名青衣使女手中,接过了玉碗。说她们是“接”这简直和“抢”差不多,两个
丑妇手法之快,就像一阵风一般,她们把玉碗接了过去,两名青衣使女还一无所觉,但手中
已经空了。
右首丑妇低喝一声:“你们可以下去了。”
话声一落,两人已经手捧玉碗,回到神君面前,怪声怪气的道:“神君请用茶。”
直到此时,大家才知道“娘娘的规定”是什么了。
敢情神君的太太,妒心奇重,不准有面貌姣好的女子,接近神君,才选了两个母夜叉一
般的丑妇,来伺候神君。
甚至连端茶水,都不准别的女子走近。
两名青衣使女悄悄退下。
黄衣神君目光灼灼,看着她们轻轻摆动的腰肢,咽了一口口水。
左首丑妇眼看自己两人端着玉碗送上,神君却似失魂落魄一般,就怪声叫道:“神君请
用茶了。”
黄衣神君如梦初醒,口中“啊”了一声,才道:“好!好!”
一手接过玉碗,咕嘀咕嘀把一碗冷茶喝了下去,右手又从右边丑妇手中把玉碗接了过来,
接着仰起脖子,喝了下去。
只要看他喝得如同牛饮,这位“神君”,只怕患有消渴之症哩!
他一口气喝下两碗冷茶,才舒适的吁了口气,摸摸颔下一把山羊胡子,好像要问什么?
忽然间,他目光掠过右首,看到站在下首的祝文辉等人。
他本是无意扫过,但他这一眼,却引起他的注意,略为偏了偏脸,问道:“他们是些什
么人?”
左将军齐天游、前将军辛士昭脸色却为之一变!
索毅夫就站在祝文辉等人前面,他原是有意挡在众人前面的,此时不待左将军开口,连
忙躬下身,陪笑道:
“启禀神君,他们是苏州地面上武林同道,燕秋山、燕秋水兄弟两个,听到神君驾莅,
特来迎驾。”
他不愧是索师爷,善于奉迎。
祝文辉因想多知道一些“神君”来历,而且审视形势,真要动起手来,自己几人未必能
闯得出去,索师爷既然这么说了,也就随着他话声,朝黄衣神君拱了拱手。
黄衣神君自然不会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抬着下巴,似点非点,口中“唔”了一声。
就在此时,只听阶前微风一飒,飘落一道黑影,高声道:“属下尉敬迟覆命。”
那是一个黑衣人,连头上都蒙着一方黑布,看去极是神秘。
“哦!”黄衣神君转过脸去,徐声道:“叫他进来。”
他话声方落,站在左首的丑妇已拉开嗓子,怪叫道:“神君请尉迟令主入厅。”
阶前那黑衣人尉敬迟躬身道:“属下遵命。”
左手揭下蒙头黑布,举步跨进敞厅,还未走近黄衣神君,就躬下身去道:
“属下叩见神君。”
黄衣神君道:“你把老夫信函送交司马钦、花见羞了么?”
祝文辉听得心中一动,暗道:司马钦是残缺门主,花见羞是花字门主,他派人送信给两
个门主,不知又有什么勾当?
黑衣人尉敬迟道:“是属下亲手交给司马钦、花见羞的,属下赶到之时,他们两个门派,
已在妙峰山麓火拼!”
黄衣神君沉哼一声道:“真是胡闹。”说到这里,问道:“司马钦、花见羞看了老夫书
信,可曾说什么吗?”
尉敬迟道:“神君令谕,他们怎敢不遵?”
原来他是在妙峰山分开司马钦、花见羞拼搏内力,司马钦称他“李令主”,花信风又称
他“张天使”的神秘黑衣人。
黄衣神君点点头,掀髯笑道:“好,好,他们都来了么?”
尉敬迟躬身答道:“他们都已到了。”黄衣神君回头朝左将军齐天游笑道:“看来老夫
只好在这里接见了。”
左将军恭敬的应了声:“是。”
黄衣神君才转脸向尉敬迟吩咐道:“你叫他们进来。”尉敬迟答应一声,正待退出。
黄衣神君道:“哦,你要他们分别进来。”
尉敬迟又应了声:“是!”举手覆上蒙面黑布,才转身退出。
左将军朝索毅夫挥手打了个手势,说道:
“毅夫,你带燕氏兄弟,前外面待茶去。”
他巴不得祝文辉等人早些送出,免得节外生枝。
索毅夫躬躬身,要领着祝文辉等人退下。
黄衣神君目光一转,忽然摆手道:“不用了,老夫初来此地,正想了解一下此地道上的
情形,让他们在这里稍待,老夫还要和他们谈谈。”
索毅夫连声应“是”,心头可止不住打着鼓。
祝文辉心中却暗暗高兴,自己等人留在这里,正好听听这位“神君”和残缺门主,花字
门主谈些什么?
这时只听阶前响起尉敬迟的声音低森说道:
“启禀神君,残缺门主司马钦到!”
阶前,尉敬迟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肩披黑氅,脸如火炭,右眼蒙一块圆形皮的大汉。
此人正是残缺门主独眼龙司马钦。
黄衣神君端坐皮交椅之上,口中说道:“有请。”
祝文辉心中暗道:此人好生托大,司马钦多少总是一门之主,他居然连站都不站起来。
只听左首丑妇又怪声怪气的道:“神君请司马门主入内相见。”
阶前尉敬迟一抬手道:“司马门主请。”
司马钦连忙欠身道:“还是令主请先。”
尉敬迟道:“兄弟替司马门主带路。”
他是引见人,自该走在前面。随着话声,举步跨上石阶,当先走入。
独眼龙司马钦随着他身后走入。
直到司马钦跨进敞厅,黄衣神君才缓缓的从虎皮椅上站了起来,口中呵呵笑道:“司马
门主一路辛苦了。”
尉敬迟侧身让开,朝司马钦低声说道:“上面就是神君了。”
司马钦慌忙趋上几步,躬身道:
“属下残缺门主司马钦参见神君。”
祝文辉听得大吃一惊,这位残缺门主自称“属下”,莫非还受“神君”节制!
黄衣神君冬瓜脸上,流露出欣然之色,含笑道:“司马门主少礼。”
司马钦依然躬着身道:“属下蒙神君大力鼎助,始有今日,属下还是第一次谒见神君,
还望神君指导。”
黄衣神君掀髯笑道:“残缺门是老夫所属盟友三门、五派、七帮中,实力最雄厚的一门,
司马门主也是雄才大略的门主,老夫今后还要多多借重呢!”
司马钦还是躬着身道:“神君过奖,属下愧不敢当。”
祝文辉越听越觉惊骇!
他本是把这位“神君”当作江湖某一帮派的首领,但如今听“神君”的口气,他居然统
辖了江湖上“三门、五派、七帮”!
这真是小看他了,只不知他究竟是何来历?
黄衣神君此时春风满面,指手指指四大将军,说道:
“司马门主大概不认识吧,这是老夫座下四大将军……”
他依次给司马钦引见了四大将军。
司马钦一一抱拳作揖,四大将军也一齐还礼不迭。
黄衣神君一摆手道:“司马门主请坐。”
司马钦道:“神君面前,哪有属下的坐位?”
他对“神君”极为恭敬,一派属下谒见上司的神态。只此一点,就可看出这位“神君”,
有着很大的权威了。
不然,独眼龙司马钦也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人,岂肯如此低声下气,自贬身份?
黄衣神君似是对司马钦极为满意,点头笑道:
“不妨,不妨,司马门主统率一门,老夫面前,自该有个坐位,哈哈,你只管坐下来,
咱们好好谈谈。”
司马钦恭声应是道:“神君吩咐,属下告坐。”
说着,在下首一张椅子欠身坐下。
这一坐下,就再也不闻两人说话。
祝文辉等人站在厅右下首,距离较远,前面又站着索师爷,自然看不清楚。
先前只当他们坐下来了,就会谈到什么事情,那知过了半晌,依然不见两人交谈。
这下,祝文辉忽然明白过来,敢情“神君”和独眼龙谈话内容,不愿有人听到,因此互
以“传音入密”交谈。
敞厅上鸦雀无声,足足沉默了顿饭工夫,才见独眼龙司马钦站起身道:“属下告退。”
黄衣神君颔首道:“司马门主好走。”
司马钦躬身一礼,又向四大将军拱手为札,退出敞厅而去。
尉敬迟一直送了出去,然后又领着一个头戴珠翠,身穿天蓝长袄的老妪,和一个身穿青
绸长衫,手摇湘妃摺扇的俊俏相公走了进来。到得阶前,尉敬迟脚下一停,躬身:“启禀神
君,花字门主花见羞,护法花信风到。”
桑飞燕暗暗吃惊,门主和老护法也来了!这么说,“神君”
统辖的“三门、五派、七帮”,也有花字门了。
桑飞燕虽是花字门的弟子,但她身份较低,只在是筱姨娘手下,自然从未见过门主和老
护法。
这时听到门主和老护法来了,不觉注目瞧去。
只听黄衣神君低沉的道:“有请。”
他话声方落,左首丑妇怪叫道:“神君请花字门主和护法入内相见。”
尉敬迟在阶前侧身抬手道:“花门主请。”
花见羞手执摺扇,拱拱手道:“花某有僭了。”
潇洒的举步朝阶上走来,她素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称,但她为了掩饰行藏,经常易钗而弃,
扮成读书相公模样。
就在她跨上石阶,只见门前人影一闪,一个面貌奇丑的妇人,一下拦住了去路,喝道:
“站住!”
花见羞一位,脚下乍停,抱拳道:“大嫂有何见教?”
那丑妇脸如冰冻,一双三角眼,冷冷的朝花见羞身上一阵打量,问道:
“神君召见花字门花见羞,你就是花见羞么?”
花见羞点头道:“对呀,我就是花见羞了。”
那丑妇道:“花门主那是女的了。”
花见羞道:“正是。”
那丑妇脸色更寒,几乎含着敌意的道:
“你既是女子,知不知道晋谒神君的规矩?”
女子晋谒“神君”,另有规矩,奇绝!
花见羞心中暗暗纳罕,依然拱手道:“花某今晚是第一次晋谒神君,不知有些什么规矩,
还望大嫂指点。”
那丑妇冷冷一哼,伸手入怀,抽出两方黑纱,朝花见羞掷来,冷声道:
“拿去,凡是妇女谒见神君,都得戴上面纱,知道么?”说完转身往里行去。
花见羞神手接过面纱,分了一方给姑姑花信风,两人迅快蒙在脸上,举步走入。
花信风虽然比花门主花见羞落后半步,但她似是不放心门主,紧随花见羞身后,还以
“传音入密”,暗中叮嘱着门主,要她凡事都要忍耐。正因她们面上都戴着面纱,是以花信
风嘴皮微动,也不会被人发觉。
黄衣神君已经从虎皮交椅上站了起来,呵呵笑道:“花老护法久违了。”
花信风急步趋上几步,躬身道:
“贱妾花信风叩见神君,愿神君福祉永康,霸业昌隆。”
黄衣神君大笑道:“好说,好说。”
花信风接着转过身去,朝花见羞道:“门主快见过神君。”
花见羞朝上作了个长揖,说道:“属下花见羞参见神君。”
黄衣神君目光炯炯,望着这位易钗而弃,脸上蒙了黑纱的武林第一美人,大有恨不得掀
起面纱,看个清楚。他在这一瞬间,似乎浑然忘记了他“神君”的身份,也半晌没有说话。
只听站在黄衣神君右首的丑妇冷冷喝道:
“花门主,花护法退后三步,赐坐。”
黄衣神君经她一喝,如梦初醒,口中“啊”一声,含笑道:
“不错,花门主、花老护法请坐,请坐。”
花信风退后三步,朝四大将军一一躬身为礼,然后低声说道:“门主,这是神君恩典,
快快谢坐。”
花见羞朝上欠身一礼道:“属下告坐。”在一张木椅上坐下。
花信风跟着落坐,一面欠着身道:“敝门主继承父业,不过短短一年,今天是第一次谒
见神君,还望神君多多关照。”
黄衣神君连连点头道:“很好,很好。”
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口中笑着说道:“责门主有你花老护法辅佐,还怕不出人头地
么?”说到这里,回头朝左将军齐天游问道:
“齐将军,上盘行宫,可曾准备酒菜么?”
左将军连忙躬身道:“属下都已准备好了。”
黄衣神君道:“很好,咱们立时启程,老夫要在上盘行宫,张宴替花门主接风,同时也
为花字门合作十年,稍表庆贺之意。”
花见羞道:“神君赐宴,属下愧不敢当。”
黄衣神君没加理会,一面朝尉敬迟问道:“司马钦走了没有?”
尉敬迟躬身答道:“回神君,司马门主已经走了。”
黄衣神君道:“走了就算,咱们立时上上盘行宫去。”
左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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