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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胜衣之追猎八百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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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纤站在他的身旁,打由心底寒了出来。她的确在鬼门关之前转了一圈。
胡培因为看见沈胜衣人与灯在空中飞掠,也转了回来,知道发生了什么,亦自痛恨道:“她没有杀她们的必要。”
阿纤道:“都是我害了她们。”
沈胜衣摇头道:“错了,她显然就已是有意在刺杀白于玉之后,杀尽这里的所有人,否则她在杀人之后,不会走这条路,走得这么从容。”
阿纤道:“我实在想不到她原来是一个女人。”
沈胜衣道:“她所以女扮男装不外在针对白于玉的弱点。”
阿纤冷笑道:“白于玉可以说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沈胜衣道:“柳先秋也无疑是一个非常狡猾的杀手。”
胡培握拳道:“我们去找她。”
沈胜衣道:“现在去找她太迟了。”
阿纤道:“黑夜之中要找一个人本来就不容易。”
沈胜衣道:“所以我们不如临夜赶路,早些到徐剑卿那里。”
他叹息接道:“我们已经晚了三次的了。”
阿纤苦笑道:“只望这一次我们赶到去的时候,那个梅化鹤,尚未对徐剑卿采取行动。”
沈胜衣说道:“希望如此。”转身赶步。
阿纤追上去,道:“只不知那个梅化鹤又是怎样子的一个人。”
沈胜衣道:“你意思是……”
阿纤道:“他到底是上个男人抑或是一个女人。”
沈胜衣苦笑道:“在未见面之前。谁敢肯定?”
阿纤道:“连你也不敢肯定的了?”
沈胜衣道:“先是小红,接来一个吴姬,现在加上一个柳先秋,三个都是女杀手,再来一个女杀手也不为奇。”
胡培叹息道:“想不到女人的手段也这样毒辣,怪不得人家说青……”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住口。
阿纤正在盯看他道:“你不说下去,我也知道你要说什么。”
胡培笑笑。
阿纤接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胡培道:“幸好并不是每一个妇人都如此。”
阿纤道:“你怎么知道?”
胡培抚看胡子道:“最低限度我妈妈第一个就不是。”
阿纤没有作声。
她自幼父母双亡,妈妈是好是坏,并没有任何印象。
沈胜衣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插口转回方才话题道:“即使梅化鹤亦是一个女人也不要紧,只怕我们又去晚。”
阿纤说道:“我们却是已经尽了力的了。”
沈胜衣微喟道:“大抵生死有命。”
阿纤忽然道:“不过从名字看来,梅化鹤应该是个男人。”
沈胜衣笑道:“男也是一样,女也是一样。”
阿纤说道:“都是没有人性的职业杀手。”
沈胜衣沉声接道:“即使我们每一次都被他们抢在前面,事后我们仍然可以找之算账。”
阿纤点头道:“因为我们知道他们的名字。”
沈胜衣道:“总之这件事绝不会在他们杀掉了尹青竹乐仲等人后就结束。”
语声与态度同样坚定。
梅化鹤是一个十足十的男人。
他已入中年,因为太过瘦,面上的皱纹,手臂的青筋,却非常明显。
站在斜阳下,他的影子就像是一支竹竿。
他的相貌却并不难看,三绺长须再衬上袭道袍,令人看起来甚至有一种超尘脱俗的感觉。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作道士打扮,很多人都知道他除了外表像一个道士之外,便没有什么地方像一个道士。
他喜欢喝酒,更喜欢杀人。
什么人他都杀,只要有钱。
不过也有例外,就是他突然想到要一颗人心下酒的时候,谁遇上谁就倒霉。
那时候,没有钱他也一样杀人。
幸好这种例外并不多,据说他一生之中,只吃过三颗人心。
这种人正是天生的职业杀手。
雨后却斜阳,杏花零落香。
梅化鹤依然独立在高墙下一株杏花树旁,一面的得色,鼻翅不住在嗅动。
在他的脚下,倒着一个老苍头。
杏花的芬芳中充满了血腥的气味,他嗅的也正是这种气味不是花香。
他刚杀了三十四个人。
徐剑卿是他杀的第一个,倒在他脚下的那个老苍头是第三十四个。
也是这间庄院的最后一个。
他冒雨闯入,挑战徐剑卿,足足三百五十七招才能够以手中那对飞鹤爪抓裂徐剑卿手上的铁骨折扇,三百八十二招头上,方一爪抓裂徐剑卿的胸膛,震碎徐剑卿的心脏。
然后他见人就杀。
杀其它的人,在他简直就斩瓜切菜一样。
那个老苍头本来打算越墙逃去的,可是才爬上梯子,就给他凌空飞爪,一爪抓住头颅,跌了下来。
这个高度无疑是跌人不死,老苍头仍然命丧当伤。
在他头颅上已多了五个血洞。
飞鹤爪锋利如锥,梅化鹤手力更是惊人。
他似乎意犹未尽,飞爪叮的互击,叹息看道:“这里的地方虽然不小,可惜就住了这三十四个人……”
语声未落,突然回头。
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一个人。
那个人冷然独立在花径之上,散发披肩,白衣如雪。
沈胜衣。
梅化鹤一见大笑,道;“想不到这里还有第三十五个人。”
这句话才说到一半,阿纤胡培亦己穿过月洞门奔进来。
“三十六,三十七!”梅化鹤数着问道:“没有了?”
没有人回答。
阿纤恨恨的盯看梅化鹤,胡培一面杀气,刀已出鞘。
梅化鹤视如不见,目光停留在沈胜衣的面上。
沈胜衣也正在盯看他。
双方的目光一接触,梅化鹤不禁心头一凛。
他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样凌厉的目光。
沈胜衣的目光如利剑,如闪电。
杏花无言,夕阳无语。
这剎那之间,连风也静止。
梅化鹤忽然点头,道:“好!”
沈胜衣应声,一字字的问道:“梅化鹤?”
梅化鹤道:“正是。”
沈胜衣道:“听你说话,已杀了三十四个人。”
“一个不少。”
“徐剑卿呢?”
“第一个我杀的就是他。”
“你要杀的人其实只是他。”
“不错。”
“杀他一个已可以,你又何必多杀无辜?”
“当然有我的道理。”
“他们与你并没有任何仇怨。”
“徐剑卿与我也没有。”
“但杀他你有报酬。”
“杀多几个也不见得就亏本。”梅化鹤笑笑,道:“杀人在我不单止是一件工作,也是一种乐趣。”
沈胜衣怒道:“好一种乐趣。”
梅化鹤接道:“何况他们还看见了我的本来面目。”
沈胜衣冷笑,道:“我们现在也看见了。”
梅化鹤道:“所以,我只好再杀多三人。”
“我们三人?”
“正是。”
“请。”
“何必着急?”
“还待什么?”
“你们好象并不是这里的人。”
“不是。”
“你们却知道我到来这里杀徐剑卿,而且知道我的名字。”
“还有你是以什么为职业。”
“从何得知?”
“官三保的遗物之中。”
梅化鹤一惊:“官三保死了。”
沈胜衣道:“伏尸李家庄内。”
“是谁有这个本领?”
“李东阳!”
“那么李东阳相信也是凶多吉少的了。”梅化鹤捋须微笑,道:“官三保出了名就是宁死不吃亏。”
沈胜衣冷笑。
梅化鹤道:“你们是必在官三保的身上搜到了那份名单。”
“可惜你们并不是七个人一起行动,而且一得手,立即就离开。”
“我们杀人一向都速度与功效并重,自己的安全当然也要兼顾。”
沈胜衣冷冷的道:“不用说,我们也知道。”
梅化鹤目光一扫,道:“这之前,我看你们已到过不少地方。”
沈胜衣没有否认。
梅化鹤又问道:“你们第几个找到我的?”
“第四个!”
“前三个如何?”
“都迟了一步。”
“这一次也是。”
“幸好还不算太迟。”
“因为我人仍在这里没有走?”
“正是。”
“对你们,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沈胜衣冷笑。
梅化鹤道:“你们这样卖命,到底是李东阳的什么人?”
沈胜衣目注阿纤,道:“这位是李东阳的义女。”
梅化鹤道:“阿纤?”
沈胜衣道:“在突袭李家庄之前,官三保自然已调查清楚。”
他转顾胡培,道:“那位是鄂北三杰之首的胡培兄。”
梅化鹤笑笑道:“鄂北三杰?”
笑容中充满了讥诮之意,似乎未将胡培三人放在眼内。
胡培冷笑道:“我们兄弟三人都是李大哥的好朋友!”
梅化鹤没理会他,转问沈胜衣,道:“你想必也是李东阳的好朋友了。”
沈胜衣道:“我与他认识前后还不到半个时辰。”
梅化鹤道:“这是说他临死之前才将你找到来的了?”
沈胜衣没有否认。
梅化鹤道:“他给你什么好处?”
沈胜衣道:“一些好处他也没有给我。”
“那么你为什么替他卖命?”
沈胜衣冷声道:“只为看不惯你们的所为。”
梅化鹤“哦”的一声,道:“原来是一个侠客。”
沈胜衣没有作声。
梅化鹤接问道:“高姓大名?”
沈胜衣应道:“沈胜衣。”
梅化鹤一愣,道:“原来是你啊,怪不得敢胆到处追猎我们。”
沈胜衣只是冷笑。
梅化鹤忽然说道:“早先我经已劝告官三保干脆连李东阳也一并杀掉,省得日后麻烦,他就是不听,否则又何至于赔上一条命。”
沈胜衣说道:“也幸好他不听你的劝告。”
“在你们是幸,但在我们就是不幸的了。”
“不错。”
“江湖上传说你剑术高强所向无敌,我一直有都些怀疑。”
“现在你是否想证实?”
“不想行不行?”
“不行。”
“这就是了!”梅化鹤冷然一笑,双脚一分。
沈胜衣同时一步跨前。
阿纤胡培左右齐上。
沈胜衣右手一挥,一股劲风卷出,拦住了二人,又再踏前一步,剑“铮”的突然出鞘。
三尺长剑,闪亮夺目,斜阳一时也为之失色。
梅化鹤道:“好剑!”
沈胜衣无言。
梅化鹤接道:“不知剑术又如何?”
沈胜衣道:“要知道还不简单?”长身射出。
梅化鹤同时发动,左右飞鹤爪交击,铮一声分开,突然脱手飞袭沈胜衣。
左七右八,一瞬间连环十五爪!
这双飞鹤爪与一般的铁爪完全不同,每一支弯爪上都有一支尖刺突出来。
尖刺半尺,弯爪四寸,铁柄三尺,柄端相连看一条丈多长的铁链,近可守,远可攻。
沈胜衣人在半空,爪已击至,也就在那剎那间,他手中三尺长剑嗡的震出了连串剑花。
每一朵剑花都正好落在飞鹤爪之上。
十五朵剑花,弹开十五爪飞爪袭击,梅化鹤双手交替,竟然快不过沈胜衣的一只左手。
沈胜衣连接十五爪,身形落下,已迫前半丈。
梅化鹤却亦相应倒退半丈,双爪连随又飞击。
这一次的攻势更凌厉。
沈胜衣一剑上下翻飞,一面封挡,一面迫前。
梅化鹤快,他更快,梅化鹤双爪左二十九,右三十二一阵急攻,他亦六十一剑出手!
爪势一缓,剑势立即侵入,当中迫进,势如破竹。
梅化鹤一收链子,连退八步,后背已撞上后院围墙。
沈胜衣剑势更急。
梅化鹤不觉脱口一声:“左手快剑果然名不虚传!”
这句话只得十个字,这说话之间,他左右双爪已攻出了三十招。
沈胜衣连接三十招,就势一引,又是当中杀入。
梅化鹤双爪急剪,“铮”一声,将沈胜衣的剑交剪在双爪之中,双爪柄上的是铁链同时荡起,左右撞向沈胜衣的胸膛。
这两条铁链虽然并不锋利,此刻却注满真力,若是撞上去,也绝不好受。
沈胜衣剑已被双爪剪住,纵然再快,亦未及抽出,封挡这一撞的了。
看来他只有弃剑才能够化解。
梅化鹤已准备一待他弃剑之际,全力迫杀。
这之前已经有三个高手在他这两条铁链出其不意的袭击之下重伤。
沈胜衣却是高手之中的高手,临敌经验尤其丰富。
铁链一荡起,他立即觉察,身形立即就倒射,手中剑同时倒抽。
剑锋与鹤爪相擦,发出极其刺耳的“吱”一声。
梅化鹤内力分成两股,一半在双炼,只有一半在双爪,当然无法剪稳沈胜衣那支剑的剑锋。
就因为发觉剑锋没有被剪死,沈胜衣才没有弃剑。
他的身形却不免因此一慢,不过已足以让开那两条铁链的撞击。
双炼击空,相撞在一起,“当”的迸出了一蓬火星。
铁链距离沈胜衣的胸膛,最多不过一寸,带起的劲风激起了沈胜衣的衣襟。
这一切显然都已在沈胜衣的意料之中,剑抽出连随又刺回!
梅化鹤双爪急分,左右横截,右爪钉向胸膛!
双爪二式,每一式之中又暗藏七种变化。
沈胜衣一剑剌出,未到一半,一剑就变成五剑,刺到五剑已化为十五剑,十四化剑震开双爪,一剑当中闪电般刺入。
梅化鹤一声惊呼,瘦长的身子贴着墙壁斜里闪开。
沈胜衣偏身追击。
梅化鹤身形三变,双爪十七击,仍然不能够阻止沈胜衣的长剑,人已退至墙角中。
沈胜衣实时一声长啸,全力迫刺,一剑十三式。
梅化鹤左五右七连挡十二剑,身形飕地突然拔起。
沈胜衣的第十三剑嘶一声从梅化鹤脚下刺过。
梅化鹤后面的墙壁之上剎那出现了七个洞。
这一式之中,竟然又包含了七个变化在内。
梅化鹤身形一拔,左手飞鹤爪就射出,叮的钩在高墙的墙头之上。
他连随一声:“后会有期。”左手猛一沉,借方使力,身形如箭,射上墙头。
到现在他已经肯定绝对不是沈胜衣的对手。
他视人命如草芥,对于自己的性命却是珍惜得很,打不过就走,立刻走。
沈胜衣纵身追击,那份迅速不在梅化鹤之下。
梅化鹤耳听风声,人在半空,右手飞鹤爪飕的又飞出,钩在右边丈外的高墙上,身形一翻。凌空向那边翻去,右手一收,连随将左爪收回。
这双飞鹤爪原来还有如此妙用,可以帮助他飞檐走壁。
沈胜衣一眼瞥见,知道这样追下去,未必追得上。
庄院外又是一片柳林,梅化鹤如果一过高墙,那双飞鹤爪在柳林间更可以充份地发挥它那种妙用。
他心念一动,左手剑飕的脱手向梅化鹤飞去,人同时凌空一个筋斗,翻落在阿纤和胡培两人身旁。
阿纤胡培方自奇怪,沈胜衣已双手齐展,将他们的一刀一剑夺下。
剑刀一在手,立即又脱手,飞掷梅化鹤。左剑右刀。
刀飞旋,剑箭射。
沈胜衣人亦翻身飞掠前去。
梅化鹤借方使力,凌空飞身一掠丈外,右脚一落,已落在那边高墙之上。
身形未稳,沈胜衣的剑已射至。
剑快如闪电,闪避已经来不及,梅化鹤左手飞鹤爪急挡。
“铮”一声,那支飞鹤爪五爪尽断。剑同时震飞!
梅化鹤亦震得右手一阵酸麻,身形乱幌,他惊魂未定,已瞥见一刀飞旋斩至。
他眼快手急,右手飞鹤爪急回。
刀爪“铿”的相交,刀弹开,爪脱手,梅化鹤身形又一阵乱幌,但仍然没有跌下高墙来。
一剑却就在那剎那之间射到,箭一样射入他的胸膛。
梅化鹤一声惨叫,终由高墙上翻身堕下。
沈胜衣同时凌空掠至墙边,左手一抄,就抄住被挡飞的自己那支剑。
那一刀一剑即使亦被梅化鹤击下,亦应该可以截下梅化鹤掠出的身形,所以他刀剑掷出,立刻又扑回。
现在他却已无须出手。
梅化鹤就倒在他身前。
剑穿心,血奔流,梅化鹤闷哼一声,身形一挺,连随又再倒下。
沈胜衣左手剑一挑,将那支剑挑出了梅化鹤的胸膛,接在右手。
阿纤胡培双双奔至。
沈胜衣右手将剑还向阿纤,方待过去替胡培将刀抢回,胡培已连声道:“让我让我……”自己走了过去。
阿纤接剑在手,盯看剑尖上的鲜血,心头激动之极。
虽然并不是她手刃仇人,她的剑终于尝到了仇人的血。
沈胜衣连随道:“我们立即上路,赶去江万里那里怎样?”
阿纤点头道:“好。”转身第一个奔了出去。
他们虽然三次扑空,这一次总算及时截杀一个杀手。
这在她无疑是一种强烈的刺激,现在她当然想尽快赶去江万里那里。
也是夕阳西斜时候。
胡烈一骑来到一幢庄院之前。
庄院大门紧闭。
胡烈一抬头,就看见“司马无敌”那块横匾,他知道已来到了目的地。
三里之内,只有这幢庄院。
“司马无敌”?
除了司马正直兄弟,有那一个姓司马的这么大口气。
胡烈冷笑一声,纵身下马,一步才踏上石级,庄院大门就在内打开了,一个中年人一步垮了出来。
中年人身裁颀长,鼻高唇薄,一对丹凤眼,双眉斜飞入鬓,衣饰高贵而脱俗,一面高不可攀的表情。
一见胡烈,他两边鼻翅忽一皱,反手将门掩上。
胡烈几步走上石级,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那个中年人几遍。
中年人无动于衷。
胡烈的目光忽然一转,停留在中年人的左腰上。
那里挂看一支长剑。
三尺长剑,装饰得很华丽。
中年人仍然没有反应。
胡烈目光一抬,道:“司马兄弟拳剑无敌,不用说你就是司马直了。”
中年人冷笑。
胡烈道:“我叫做胡烈。”
中年人道:“鄂北三杰之一?”
胡烈道:“是老二。”
“告诉我干什么?”
“你对人说话怎么这样不客气?”
中年人冷哼一声。
胡烈道:“你们兄弟就算真的是拳剑无敌,未必就是叶生的对手。”
中年人一愣,问道:“你这句话怎样说?”
胡烈道:“你应该问我来意。”
“正要请问。”
“我这一次到来,马都跑折了一匹,乃是来救你们兄弟的性命。”
“哦?”
“你不相信?”
“你尚未说出来,焉知我不相信?”
胡烈道:“请我进内喝杯茶,坐下再说也不成?”
“你不是来喝茶。”
胡烈怒道:“不是。”
中年人又道:“这里不方便说话?”
胡烈大声应道:“方便得很。”
中年人道:“请说!”
“你们兄弟的架子倒不小。”
“你要说的就是这件事?”
“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
“叶生准备来杀你们。”
“哦?”
“叶生是官三保属下的杀手!”
“是么?”
“我们乃是从官三保那张名单之上知道了这个秘密。”
“你们?”
“我们是五个人。”
“那五个?”
“我们三兄弟,李东阳的义女坷纤,还有沈胜衣沉大侠。”
“沈胜衣?”
“连他你们兄弟也不放在眼内?”
“焉敢。”
“官三保与他的七个杀手,杀了东阳兄一家,他本人却遇上了东阳兄,被东阳兄拚命击毙,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份名单,知道他那七个杀手正在去刺杀十个人,其中两人兄弟你们就是,负责刺杀你们兄弟的也就是所谓名剑客叶生!”
“真的?”
“沈胜衣已证实。”
“李东阳与他有何关系?”
“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东阳兄临死之前,请得他到来主持公道。”
“如何主持公道?”
“追猎官三保那七个杀手!”
“这个人我知道一向都好管闲事。”
“因为他是一个真正的侠客。”胡烈冷笑道:“他这次若是不管,我根本就不会赶来通知你们兄弟去防范叶生!”
“那么你们三兄弟,又是李东阳的什么人?”
“好朋友,所以,也得替他讨一个公道!”
“凭你们那几下子如何讨得了?”
胡烈闷哼。
中年人转问道:“沈胜衣他现在在那儿?”
“去截击其它的杀手,抢救他们要杀害的对象!”
“有没有成功?”
“他赶到尹青竹那里的时候,尹青竹已死亡,杀尹青竹的小红已不知所踪,赶到乐仲那里,乐仲则亦已经与毒仙吴姬同归于尽,所以他才叫我们分头去通知其它人。”
“如果都来不及又如何?”
“天意果真如此,无话可说,但即使完全失败也不要紧,我们迟早都会找得到生存的那六个杀手。”
“凭什么?”
“我们知道他们的名字,知道他们的底细,正如要杀你们的叶生就是,除非他改头换面,用过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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