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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野雄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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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院去了,只剩下我哥哥老九一个人,平时他是根本不管事的,有人来也只决定见不见,不见当时就挡了驾,见的客人,也是另外有人引的,在小客厅里坐着,那儿到东西跨院都近,今天实在凑巧,老九偏生对司马月特别敬重,没等问问后面就把他请了进来,而且还亲自引到后厅上坐着,我想那只是照顾门口的人一时疏忽,等到发现司马月进了大厅,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也不能表示,那样只会犯疑心。”
春桃点点头道:“是啊!温子立对二门上的人说是大厅新铺的地毯,怕踩脏了,所以不让人在那儿,把二门上的人都调到小客厅去了,司马大侠若不是由九爷亲自接待,也不会领上大厅去的,这件事就是没通知九爷,可能是大门上的疏忽,因为他从来也没管过带客人………这大概是上天注定,猛虎庄要败事,所以才鬼使神差,发生了那么一连串的巧合。”
查立道:“这只是一个猜测,未必见得饷银就埋在那儿,我们决定得似乎太早了点儿!”
司马月笑道:“兄弟有九成九的把握,吴元猛劫下这批饷换后,才发觉是个热山芋,银锭是新铸的,市上还没有流通,四五十万两银子,堆起来是一大片,藏起来费事,又是人见人爱的东西,不能让外人看见,查兄虽然分了五千两,却被他硬留住不让出门,这的确够他烦心的!现在我们就可到大厅上去看一下………”
查立道:“即使发现了银子,也没有办法在官面上整住他,等我们一走,他就会立刻挪开的。”
司马月想了一下道:“总有办法的,我们先过去,找定银子再说,到时候自然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他一剑当先,向大厅走去。
在路上查立笑道:“吴元猛的猛虎庄设计不为不精,可也把自己给困住了,到现在,他恐怕还没晓得我们究竟上那儿去了呢!尤其是我们给他安排的埋伏,有几个人受了毒水灼伤后,弄得其他的人也慌了,步步为营,那儿都不敢乱跑………”
司马月但笑不语,来到大厅的后门处,门是在外面拴死的,而且还用铁链锁著门环,查立只举起一只铜鎚,敲了下去,就把门环敲落了下来。
冲进厅里,马标等人立刻分散,迎向各处通路,作妥了护戒的工作,而司马月与查立则掀起了一角地毯,誧地的大理石还是浮松的,司马月用剑撬起了两块,把浮土扒扒松,立刻就可以看见一个放银子的梢箱。
把四个角都掀开一看,都是同样的箱子,司马月一量面积道:“十六丈见方,正好是一百箱,查兄,可见兄弟所说的失银之数,丝毫无误。”
查立虽然知道数字是不会错的,但当面看到了这些赃物,心情又自不同,愤然一鎚,击碎了一张椅子道:“可恨的匹夫,不过这也好,这一来至少可以让许多道上的朋友知道不是我姓查的无义。”
马标过来道:“头儿,外面目前还没人,咱们要冲出去,倒是个好机会。”
司马月看看四周道:“这厅上的木器不少,那些丝幔围帘等都是易燃之物,查兄,能否请贵弟兄帮个忙,在各地放上一把火。”
查立道:“放火,那不是会引人来了吗?”
司马月道:“是的,参予劫镖的人不会太多,猛虎庄上的人未必都知道镖银藏在这儿,只有放上一把火,才可以使得饷银不会立刻被搬走,而且火发之后,我们可以立刻对所有的人宣扬此事,说出火下埋藏着五十万两的饷银,这一来吴元猛想掩饰也来不及了。”
“可是那些人会来挖取的。”
司马月道:“当然可能,但是只要证实此事,吴元猛就得了罪名,他在凉州城里所拥有的财产不止百万之数,官府可以充公来弭补饷银不足之数………”
查立想了一下道:“好!马标,准备举火!”
马标道:“头儿,火势一起,咱们出去就难得多了!”
司马月道:“等火头快冒出屋顶时,各位先走,大概来得及,到时请各位把七夫人及桃姑娘护送出去。”
孔金花一怔道:“司马月,你难道还不走?”
司马月道:“我是为饷银被劫的事而来的,因此我一定要等到火势无法控制时才离开,然后再设法逃出去呈报宫府,我要放火也是这个道理,此地离凉州城并不远,火势一起,城里可以看得见,而且也会有地方官兵前来协同救火,那时吴元猛势力再大,也难以只手遮天了。”
查立想想道:“司马兄,我们以前虽然没有交往,但就是这片刻之交,已见生死之情,好朋友生则同生、死则同死,姓查的陪定你了,孩儿们,举火,等火势冒出屋顶时,大伙儿再往外冲。”
这些老江湖客对于杀人放火都很内行,尤其门外还有着几卷遮阳的竹帘,园角的竹屋子是花匠们堆放杂物的所在,还有着十几个干竹片,抱进来四处一架,用千里火晃着了,点燃干草,没多久,近十处火头已经窜上去。
眼看看火苗已经窜透了屋顶,也听见了靠花园那边的人声鼎沸的叫嚷着:“大厅起火了!
快救火去!”
然后是温子立的声音喝道:“不准去,让它烧,庄主有令,先把那几个贼徒找到再说!”
查立笑道:“看样子吴元猛还不知道我们到了这儿呢!”
司马月叹道:“他怎么会不知道,这火起得太突然,一看就知道是人放的,他压着人不让过来,分明是怕地毯被揭开了,发现了地下的赃银!现在他一定是带了人在庄外堵着我们了,大家举备着冲吧?”
挺着剑,他第一个冲了出去,越过天井,还是没见人影,只有孔九爷满身是血,冲冲跌跌地爬了进来,孔金花惊叫一声就要迎上去,孔九爷却喘着气道:“妹妹,你是怎么惹上吴元猛了,他要杀你呢!”
孔金花冷笑道:“我受他的窝囊气已经够了,今天正好是个机会,我要把他这猛虎庄翻了过来。”
孔九爷道:“你斗得了他吗?”
孔金花道:“斗不斗得了都没关系,就算吴元猛他能逃得了性命,也没法子再在凉州府称霸了,今后他只能像头耗子似的躲起来见不得人了!”
孔九爷转向司马月道:“司………爷,这是真的?”
司马月报以一个安慰的笑容道:“是真的,吴元猛唆使手下劫取了饷银,把赃物藏在宅子里,已经被我们掌握住真凭实据,因此他的罪名是坐实了,猛虎庄也垮定了,九爷,这都是你的力量。”
孔九爷一怔道:“是我的力量?”
“是的,他把饷银埋在大厅的地下,因为你把我带到那儿,才让我发现了线索!”
“司爷,您是宫府中的人?”
“不是,我是个江湖人,因此九爷的大名,立刻会被传扬开去,大家都会知道,铜墙铁壁的猛虎庄,是被您九爷一手给破了的。”
孔九爷目中射出了兴奋之光,大声道:“我孔九,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居然能摧毁了猛虎庄,打倒了金刀镇凉州吴元猛吴二太爷,让他栽了个筋斗!”
“是的,九爷,而且是个永远都爬不起来的大筋斗………”
他大声地笑了起来,很吃力地爬向了火窟,春桃要上前去拉他,而且还急叫道:“九爷,你要干吗?”
孔九爷拨开了她的手笑道:“九爷,你这个小丫头也叫我九爷,我孔九也是个大人物了!”
他爬到了厅堂前,回头笑道:“妹妹,奇不奇怪,我的结巴居然好了,被司马月给治好了,这小伙子是有两下子,不怪娘儿们迷着他,连我也为他着迷了。”
在哈哈大笑声中,他爬进了熊烟烈火,哗啦一声,屋顶的支柱倒了下来,把他给盖住了。
春桃惊呼出声道:“司马大侠,您怎么不拉住他!”
司马月的眼中含着泪光道:“没用的,他的脊梁被砍断了,完全是仗着一股劲儿爬进来的,还是让他早点去,免得多受痛苦,九爷活得虽然平凡,死得却很壮烈。”
他的手指指地下的血迹,从外面就滴进来,在孔九爷停过的地方,又渍了一大滩,谁都可以看得出,一个人流了这么多的血后,是无法再活的了。
孔金花的眼中有泪光闪烁,哽咽道:“谢谢你!司马月。”
司马月一怔,孔金花又道:“我哥哥活了四十岁,没被人瞧得起过,谁都没把他当过人看过,你却使得他在死前站直了起来,成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
司马月居然朗声一笑道:“我们江湖人活着并不重要,只有死得其所,才能表现出他的价值,令兄虽然没有闯荡过江湖,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江湖豪杰,像刺秦王的侠士荆轲,刺韩槐的聂政,假如没有那轰轰烈烈的一死,也不过与草木同朽,不会有人再记得他了,令兄选了个最好的死所,以后只要有人提起这猛虎庄,就会想到他死在这儿的。”
查立也受了鼓励,一摆手中的铜鎚叫道:“兄弟们,往外闯,咱们总不能叫孔九爷给比了下去,找吴元猛拼一场去,也捞个轰轰烈烈的死!”
马标等十个人受了激励,同口呼吼了一声,举着手中的大刀,跟着冲了出去,司马月看了火场一眼,确信火势已经无法控制了,才仗剑护着孔金花与春桃出去。
来到了庄前,但见查立等人已经被围住了,吴元猛执着他那柄令人寒胆的金刀,正在跟查立对吼着。
见到了司马月,他立刻转脸向司马月叫道:“司马月,我敬你是也侠义道上的英雄,所以才以礼相待,那知道你竟然虎子狼心,杀了我的弟兄,烧了我的庄院,帮助我道上的叛徒,诱拐我的婢妾,你简直不是人,是禽兽!”
司马月淡然一笑道:“吴庄主,对你所说的一切,我都不否认,是非定有公断,我们不妨找个机会,把江湖黑白两道的英雄豪杰都请了来,论取一个公道!”
吴元猛吼道:“你做梦,今天要是让你们活着离去,天地简直就没公理了,兄弟们,并肩子上,砍了这一对奸夫淫妇,叛徒乱贼,乱刀分了他们的尸。”
那些围在四周的人们呐喊着正要上前,查立忽然吼道:“都站住,老子有话要告诉你们,查某虽然在黑道上立足,我的老窑在西川,既不是猛虎庄的爪牙,也不是吴元猛的部属,这叛徒两个字用不上,大家以前都见过,不久以前,吴元猛还跟我称兄道弟,十分亲热,转了个眼,他就要杀我了,你们可要知道原因?”
吴元猛叫道:“他跟司马月一伙,诱拐我的小老婆,凭这一点就罪无可恕,别听他废话,围上剁了他!”
查立大笑道:“吴元猛,你可是不敢让我把话说出来?我再告诉大家一声,司马月是为了洛阳白马镖局郑天涛所保的一趟镖而来的,那趟镖保的是征西大元帅岳锺琪大将军的军饷,在伏牛山被劫,我姓查的参加了劫镖。”
四周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因为那些人里面,有的参加了,有的没参加,吴元猛却大声叫:
“猛虎庄对道上的弟兄一向仁至义尽,不管犯了天大的罪,来到庄上,吴某都代为顶了,可是这贼子居然如此对我!”
那些参与劫镖的人都鼓噪了起来,举着兵器更为迫近,查立大声道:“我姓查的已经承认了,到了哪儿,我都会照着绿林道上的规矩,绝不会咬出别人来,可是你们若杀了我,那就是找自己的麻烦了,官府会以为你们也参与了劫镖而杀人灭口,劫镖没什么丁不起,劫了军饷可是杀头抄家的大罪,各位自己想想清楚,别等到时候自己沾上了嫌疑,吴元猛是否会有这份义气,会护住你们!”
绿林道上人一生都是刀头舐血的日子里打滚,虽然做的是犯法的勾当,但是他们也知道轻重。
杀人劫货都还不算什么,官府虽然行文通缉,但不会太认真地办,因为他们的人手不足。
因此,也才养成黑道中人坐霸一方的机会,吴元猛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也是仗着这个。
那些地方官府,能力不足以应付这些地方上的悍盗,只有以笼络的方法,甘辞厚币,巴结那些枭雄,别在自己的辖区内出大案子。
只要不杀官,不构成轰动的大案子,他们还会替黑道中的人掩饰,互相图个平安。
但是劫取军饷,问题就严重了,尤其是正当朝廷用兵之际,那是形同造反的叛逆大罪,事情闹大了,朝廷会派遣大兵,厉行清剿,这些啸聚山林的江湖客,还是无法舆久经训练的正式官军抗拒的。
查立懂得其中的利害关系,他这么大声一叫开,很多人都却步不前,即使是曾经参与劫镖的人,也都裹足犹豫了,他们托翼在吴元猛的辖制下,对吴元猛的为人多少也有个了解,吴元猛为了保护自己时,很可能会不顾他们的。
何况这时候他们也发现了四周有很多人被火势引了来,这些人并不是属于猛虎庄的,消息是很难封得住的。
吴元猛没想到查立会冒出这番话来,查立虽然跟同道间不融洽,他的为人却是众所周知的,他说不会咬出别的人,这句话的可靠性,连吴元猛自己都无法推翻,因此除了几个可靠的心腹弟兄外,吴元猛知道不会有人卖命了。
冷冷地一笑道:“好!查立,你在外面犯了事,吴某没有问究竟就收容了你,你却存心来坑我一下!”
查立冷笑一声道:“吴元猛,是你先不仁,劫镖官饷原是你的授意,查某顶着杀头的大罪参与,也是为了江湖间的道义,假如你也以道义相待,我西川的弟兄全为你卖上命,也没第二句话说,可是你却存心坑我,查某又岂是好欺侮的,我问你一声,我们这次劫来的饷银是多少?”
吴元猛道:“这个吴某怎么会知道!”
查立冷笑道:“你当然不知道,因为行事的那一天,你在家里庆寿,所有凉州府的人都可以为你作证,可是劫来的饷银全交给你分配了,你能不知道吗?”
吴元猛道:“你血口喷人也没有用,吴某既然有人证未曾参与,就不怕你乱咬!”
查立道:“我不必乱咬,全部数目是五十万两,你跟人家如何分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告诉我只有五万五千两,这就太不够道义了,查某分了五千两,那也没关系,干这一票买卖,查某为的是道义,一文不落,查某也可以尽这份交情,但是你拿那点钱来坑陷我,要我糊里糊涂地作为顶罪的牺牲,查某却不甘心这么死了。”
吴元猛冷笑道:“查立,饷银是你劫的,反正我没参加,那些饷银有多少,如何分配的,吴某也不知道,吴某更可以保证,这儿的人都没参与那件事,就算你要诬赖他们,吴某也能为他们作证洗刷的!”
这家伙果然厉害,心眼一转,就把左右的人稳住,使他们不再因利害而倾向查立那边去。
查立笑笑道:“这句话还够光棍,查某本来也没有拖累别人的意思,只是你却难逃责任,因为饷银全在你的猛虎庄里,就是查某分到的五千两也都留在所居的青楼里,若说你不知道,骗鬼也没人相信,这件官司就是我们两个认了吧,你也别再想赖了!”
吴元猛赫赫冷笑道:“你带来多少银子,吴某不知道,就凭你要咬吴某也还不够资格,这种事要讲证据的,吴某拿你当朋友庇留你,你却用这种手段来坑我………”
查立冷冷一笑道:“还有四十九万五千两银子都埋在里面大厅的地下,每块银子上都有官库的钤记,吴元猛,这么一大堆的银两,而且是埋在你猛虎庄的厅堂下面,你要是再说不知道,那就是笑话了!”
吴元猛先前强辩,还以为藏银的地方没有被发现所以才振振有词,那知道查立竟一口叫了出来。
不管他多沉静阴险,这时也变了脸色,目光阴沉地看看身旁的温子立,冷冷地道:“老三,原来你跟查立串通好了来构陷我。我把整个庄子交给你,你却做出了这种事!”
温子立大急道:“大哥,小弟是………”
吴元猛沉声道:“查立是条汉子,你却不是,很可能你会把别的人都咬出来,我不能为同道弟兄留下祸胎。”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的金刀一晃,已经把温子立劈了两段,然后向四周道:“吴某不察,误用小人,居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事,吴某现在是有口难辩,只得放弃猛虎庄这片基业,亡命江湖了,各位兄弟趁现在还走得了,赶快离开吧,否则沾上关系,却是我牵累你们了。”
这家伙果然有一套,他杀了温子立,却把自己撇清了,而且还把别人的罪名都归在温子立头上,而且还用话挤着大家,在他身边的铁拳胡其辉立刻道:“吴庄主,这是什么话,你受了冤屈,大家怎能坐视,我们………”
吴元猛哈哈一笑道:“胡老,吴某在凉州是个士绅,一点小冤屈,自有能力洗刷的!你还是请大家走了的好,吴某陪着打官司去。”
胡其辉道:“不,查立虽然说得光棍,可是他痛恨庄主,说不定临时又反悔倒咬庄主一口,好在跟他串通的温子立已死,我们为了免除庄主的后患,只有同心协力,把这些人也杀了,庄主以现有的身份地位,只要原封不动交同饷银,还可以向官府请求褒扬。”
司马月一笑道:“不错,这真是个好主意,吴元猛没有劫饷是有人证的,杀了个温子立最多只有失察之罪,但是能够将劫镖的人狙击杀,追回劫银,功过相抵,吴元猛仍然是坐霸一方的黑道枭堆,仍然可以一面坐地分赃,一面当他的地方缙绅,只是温子立死的太冤枉了!” 胡其辉干笑一声道:“那也没办法,反正总要有个人出来顶罪的,大家心里会记着他就行了!”
司马月笑笑道:“假如是件小案子,一个温子立出来顶顶就行,可惜的是这次案子太大,征西大将军岳锺琪是个铁面无私的人,而且最重纲纪,他西征回疆,概不受降,擒敌必杀以立威,他的军饷居然被劫,就不是死一个温子立所能搪塞的,从严追究,第二个就是你胡老了,因为这次劫饷的行动领头人是你胡老当家的,到时候你胡老是否也有挺身而出的义气呢?”
胡其辉的脸色一变道:“胡说!谁告诉你老夫有份的?”
司马月笑道:“你不要怀疑查兄,他是条铁铮铮的汉子,除了对吴元猛深恶痛绝外,没有咬出任何一个人,那是辛五跟辛六哥儿俩说的,他们陷害查兄的奸谋败露,为了保命,一口全推在胡老头上了。”
胡其辉立刻叫道:“那两个混球呢?”
吴元猛道:“他们从里面出来时,温老三就叫他们立刻离去了,我没想到这些家伙居然能突围而出的!”
胡其辉紧张地道:“那怎么办?庄主,这两个人可千万留不得,否则事情就糟了。”
吴元猛咬咬牙道:“不管了,今天必须把这几个家伙全放倒,只要跑掉任何一个都是麻烦!宰光此地的活口,辛五兄弟俩就不会开口,漏网一人,西川道上的口也封不住。”
胡其辉道:“庄主,假如在宅里截杀他们,对外还有个说法,现在让他们到了门口,又是死在我们手中,西川道上的人,已经不会守口了,你实在不该放他们走的!”
吴元猛道:“事已如此,胡老怪谁都没用!”
胡其辉道:“不,还来得及,那两个家伙还没跑远,老夫立刻带人追上去,灭了那两张口。”
吴元猛脸色一沉道:“胡老可是打算自己开溜了。”
胡其辉连忙道:“不,庄主误会了,老朽怎么会有这种心呢,我们的安危都系于一线………”
吴元猛冷冷地道:“那胡老还是留在这里吧,事情已经挤到这个地步,大家只有豁上认了,胡老最好放明白一点,我姓吴的跌倒了,甘凉道上还轮不到胡老来接手。”
胡其辉脸色一变道:“庄主言重了。”
吴元猛哼了一声道:“我想这倒是胡老存心弄根蜡来坑我,河洛地区是胡老负责的,居然会不打听清楚,劫了这一笔烫手货来,胡老的居心何在!”
胡其辉的脸色变得更白了,连忙道:“庄主,老朽也不知道那些银块是新铸的,完全是按照往例抽成,那个狗官仗着有白马镖局撑腰,偏不卖帐,老朽为了维持庄主的威信,不得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吴元猛道:“那又为什么把查立拖了进来?”
“这………是奉了大太爷的指示,说查立跟道上的朋友过不去,正好利用这个机会,一石二鸟,拿他顶了上去。”
孔金花忽然尖声的一笑道:“吴元猛,你别再装唬弄了,吴大太爷、吴二太爷,根本就是你一个人,蒙上了面,你就是吴大太爷,别人不清楚,可瞒不了我。你那套行头,还在月桃的屋里底下藏着呢!”
四周绿林群豪的神色都为之一变,吴元猛却冷笑了一声道:“贱人!你用这个方法来诬陷我可没用,我兄长在伏牛山指示他们的时候,我正在猛虎庄过生日。”
孔金花道:“那天是温子立代替你去的,所谓吴大太爷,只是你跟温子立扮演的化身,你们三个人可曾同时出现过?温子立在猛虎上当总管,其实屁事都不管,只是造成他不能离开的藉口,以便在必要时,好为你去扮演那个角色,今天因为事情闹大了,你怕他泄漏了这个秘密,所以才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就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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