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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统三国-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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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绞,正欲劝止,小乔垂泪谓博曰:“周郎三天两夜不眠不休,制得此曲,愿王容其尽之。”
正言语间,瑜指下琴弦又断,琴上只余一弦,瑜视若罔见,单弦操琴。其声大开大盍,似二人欢饮酬唱,笑对万里江山。瑜手捻单弦,宫商角兹羽五音十声分毫不乱,却似乐坊齐奏一般动人肺腑。一曲既终,瑜扬指长划,铿然声中,最后一弦亦断。瑜一言不发,抱瑶琴直驱灵前,凄然曰:“扬意不逢,抚凌云以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知音之不存,要这什物何用!”一声断喝,灵前磕瑶琴为两截,弃于地上,大哭三声,大笑三声,喷出一口鲜血,拂袖扬长而去。小乔疾忙随出。及二人出,琴音袅袅,由自绕梁,众皆心醉情迷,疑在梦中。
博怔立良久,弃剑于地,长叹曰:“周公瑾襟怀傥荡,至诚君子,更兼雅量高致,天下无双。吾真枉为小人也,岂不自羞!”于是教众人收拾灵堂,博自与张飞等引五七从人来见周瑜。
及至,瑜以悲恸太甚,病卧榻上。见博,瑜叹曰:“奉孝已逝,天下再无知音。瑜年来病体缠绵,恐不久于世间,将从奉孝于地下矣!王其珍重。荆州守将陆伯言,年少睿智,前程无量,可代吾任,其余徐元直、庞士元等皆不世奇才,足辅王成大业也!”博垂泣曰:“奉孝已弃吾而去,公瑾何亦如此说?吾若失公瑾,虽有千里江山,复何益也!”瑜凄笑曰:“命数所终,不可强也!”言讫昏厥。不过十日,瑜亦卒于馆驿,寿四十七岁。有诗叹周瑜曰:“江东遗雄烈,青年有俊声。弦歌知雅意,临阵下万城。曾领九千石,常驱百万兵。中道陨星处,凭吊总伤情。”
第七十五回 方子渊亲点三路兵 诸葛亮大摆八阵图
却说方博军马止于长沙,日夜思念郭嘉、周瑜,不思进取,偶染小恙。博扶病亲持二人葬仪,隆厚归葬于江东。以郭奕袭父之爵,用为谏议郎,随军听用。又封小乔夫人为述德夫人,归养江东,与其姐大乔同居;瑜有两男一女,以长男循袭其爵,次男胤,年二十,用为校书郎,使辅张昭。
越明年,博病愈,军出上庸入东川,与严颜等会与巴西,商议克期取川。按下不表。
却说荆州主将陆逊,自逐魏延以来,威镇荆襄,编程兵马,操演三军,主理政事,把个荆襄九郡治理的好不兴旺。这日正与孙凉讲论些兵事,人报汉宁王有书至,逊出迎了信使,取书观毕,不禁微笑。逊以书付凉,笑曰:“伯旷知主上之意乎?”凉将书反复阅毕,只是言周瑜故去多时,淮扬徐泗大都督一职虚悬,教陆逊举荐一人任之。凉曰:“吾闻周都督临终有言,荐伯言继任大都督,此事近人皆知,何必又问?”逊笑曰:“此王不欲令逊继周公瑾之位也,故而问之。”凉惊问曰:“伯言何时失爱于伯父?”逊大笑曰:“非也!与伯旷贺喜。自败魏延以来,君尝言无用武之地,今得伸展矣。吾料王上不日定用吾等出阵。”凉喜曰:“何以知之?”逊曰:“此事易知耳。周公瑾既有临终相荐之意,吾陆氏又是江东大族,吾资望、功绩、才具皆堪此任,都督之职,人皆属意于吾。王欲待不用吾时,恐吾及诸官见疑;欲待用吾为都督时,无人领兵去取西川。故王命吾举荐一人任之,以安吾心,以塞天下人之口也。”凉思索良久,终不解,只得叹曰:“伯父心深似海,独伯言能料也,岂吾等武夫能知。”逊大笑曰:“伯旷可速整点部将、军马及器械船只,不日定有王命至。”逊自回府上,书荐徐州主将鲁肃继淮扬徐泗大都督。
不多日,果有使命至,加陆逊为征西将军,都督,假节钺,节制荆襄九郡及江东六郡八十一州一应军马,命起大军十万出白帝溯江而下,攻取西川。陆逊接令,款待来使,便问军情。
原来汉宁王与众商议,起三路大兵,克日取川。第一路,以关羽为将,起川兵五万,淮扬军马五万,以关平、关兴为先锋,庞统为军师,周仓为合后,出葭萌关,取道涪城、江油,过落凤坡,直至成都;第二路,以陆逊为将,起荆州之兵五万,江东之兵五万,以孙凉为先锋,全综、李异为副将,蒋琬为参军,取水路,出白帝巫峡,直取江州;第三路,以马超、庞德、马岱率五万西凉军在前,方博亲引八万大军在后,以满宠为参军,张飞、张苞、甘宁、凌统、严颜、李严、吴兰、吴懿、雷铜等正偏将佐百员,随军征进。三路军马共计三十三万,水陆并进,兵马扯地连天,以讨伐篡逆,追索背盟前仇为名,杀奔西川而来。
方博起兵,天下震动。消息传至成都,备与群臣张松、法正等面面相觑,束手无策。欲待分兵御敌时,川中无此许多兵马;欲待求和时,方博定然不允。备知群臣皆无退兵之策,急使人请孔明商议,回报曰诸葛丞相抱病不能理事,不出多日。备大惊曰:“似此如之奈何?何人能为朕分忧!”百官皆垂首无语。备愠怒,拂袖而入。
次日早朝又议,百官议论纷纷,有言要战者,有言要和者,众口纷纭,莫有定见。张松出曰:“退兵之任,非诸葛孔明不可。”备然其言,曰:“左丞相虽然有恙,家国之难当头,不容不夺情处之。待朕亲自去请。”正欲命摆驾,诸葛瑾急出班曰:“贱弟之病,安敢劳圣上玉趾。待臣为陛下先行,必取吾弟至,为国分忧。”备大喜曰:“朕几忘却!得子瑜先生走一遭最好!朕与众卿午后在金殿相候。”瑾跪辞出殿,径投孔明府上来。
及至,不待通报,瑾径入后堂而来。但听琴声雅做,其音忧切。瑾探望之,见长廊尽头小亭之上,孔明面色如常,独自操琴自娱。瑾直奔亭上,责孔明曰:“贤弟好不安乐!”孔明见是兄长,急忙施礼,延入同坐,命童子上茶汤。瑾急曰:“安有心思吃茶!弟知今日之危乎?”孔明曰:“兄长此来,不过为方博三路大军取川之事。”瑾曰:“贤弟知之?”孔明笑曰:“知之久矣。”瑾曰:“贤弟岂不知厉害,何悠闲至此耶?今圣上本欲轻来,幸吾阻住。若主上得知汝托病不出,延误兵事时,其祸不小!”孔明长叹曰:“吾恐吾西川之难,不在外来兵祸,而在肘腋之间耳。”瑾闻言,若有所思,曰:“愿细言之。”孔明曰:“西川兵粮足备,奇才异能之士甚多,倘能川中诸官能与吾同心同德,彼此协力,休说它三十万大军,便是百万雄师亦能退去;若张永年、法孝直之辈,犹区区以新臣旧将之分,川人外人之别相待,则西川之亡,在眉睫之下也。”瑾叹曰:“原来贤弟之病,害人心耳。吾为弟回禀圣上,就以此言告之,可乎?”孔明笑曰:“不须如此。”乃附瑾之耳,道如此如此。瑾闻言大喜,曰:“弟真足智多谋者也,此计大妙!”于是兄弟二人商议定,诸葛瑾便在孔明府中用了午膳,领了计策,往金殿而来。
却说刘备并群臣午后便在金殿等候诸葛瑾,心急如焚。人报诸葛瑾候旨,备急教入,问曰:“丞相之病如何?”诸葛瑾垂泪叹曰:“只是心窍失灵之症,病入膏肓,恐不能久也。”备大惊失色,大哭曰:“天亡朕躬!”瑾心中暗笑,曰:“陛下勿忧,天下尚有一人能救吾弟。”备止泪大喜曰:“此言当真!可速寻此人为丞相诊治,朕不吝倾国之赏。”瑾曰:“不须如此。此人只在朝内。”众皆惊疑。备问曰:“卿所指何人。”瑾曰:“便是此间张丞相。”语惊四座。备曰:“子瑜何相戏也?”瑾曰:“不敢戏谑朝堂。吾弟有云,张永年有祖传秘方可医此病,只除张丞相,此病天下无人能医。”群臣愕然,议论纷纷。
想那张松是何等心窍玲珑,知情识趣乖巧之人,见瑾如此说,心底已料得七八分了,从容出班奏曰:“孔明不言,臣几忘却。臣确能医得此心窍失灵之病,只是尚须法孝直相助同往。”备半心半疑,问曰:“永年先生果然医得?休得戏言。”松曰:“臣安敢。臣此去必能药到病除,只明日便能教孔明痊愈,上殿面圣。”备大喜曰:“卿真干国之臣!”命赐御酒,果品,金银器物,一份与孔明,两份赐了张松与法正。二人谢了圣恩,与诸葛瑾辞君下殿。及出,松谓瑾曰:“松自去准备医用之物,明日便来约会子瑜兄。”瑾应诺,三人各归府邸。
一夜无话。次日天明,三人结伴,投孔明府上来。
须臾乃至。仆人通报毕了,延入内堂,只见孔明卧于榻上,双目微阖,见三人至,撤被挣扎欲起,诸葛瑾拦住。张松、法正相顾莞尔,暗笑道:“这厮,装得倒象。”法正问曰:“丞相病体如何,可见霍然?”孔明佯叹曰:“病在心肺,恐不能久也。”张松笑曰:“吾于法孝直相商一夜,拟得一张药方在此,庶几可医兄心疾也。”乃袖出一简,令孔明观之。孔明展视之,却是川中大小官员百余人并西川望族大户等联名保荐表章,表荐诸葛亮领大司马衔总督天下军马,出境退敌之事。孔明阅毕,欲言又止。松曰:“此表众人商议而拟。明公出兵之日,川中大小官员兵卒,自松之下,任凭驱策;川中所有富户,一应钱粮财物,人畜器械,任凭调用,决无二言!”言罢,松目视法正,二人行跪拜大礼,齐曰:“丞相可怜西川无数生灵!”孔明闻言,豁然而起,急搀扶曰:“二公能如此深明大义,亮安敢因私怨而废公义!”张松、法正一齐起身,四人彼此相视,莫逆于心,同声大笑。
次日天明早朝,刘备升殿,见孔明立于班首,大喜曰:“丞相病愈,万千之喜。”孔明奏曰:“罪臣私疾,累陛下挂心,死罪死罪。”松等便上表章,保荐孔明掌兵。备从之,便问退兵之策。孔明奏曰:“臣先知敌将关羽,兵出葭萌,取涪城小路而来;臣意川路险峻,易守难攻,此路可央张永年、法孝直等专选川将川兵,据关自守,高垒不战,有五万人马,自足拒之,待其它两路退去,此一路自无能为也;臣又知有敌将陆逊,引荆州水军沿三峡而下,欲取江州,臣已重金结好八荒五蛮洞番王多时,今可向南蛮王孟获借兵八万,又向五溪洞主沙摩柯借兵五万,出涪陵御敌,此一路亦不足虑也。臣以为三路之兵,凶急莫过方博所领中路大军,此路败,则其它两路无能为也。臣不才,愿提十万大军,请圣上亲征,出德阳、巴西之间,以当贼酋,必挫方博三十年来不败之名!”备壮之,问曰:“丞相将以何策胜之?”孔明曰:“臣用五员上将,十万兵马,并请圣上亲自主持中央,于当道要隘摆下一座五门八阵,变化莫测,妙用无穷,任方博有通天之能,虽用百万之兵,不能过也!”备大喜曰:“丞相之才,可通天地鬼神!朕愿引大军,亲为丞相先锋,与方博一决!”
第七十六回 会诸葛汉宁王大战群豪 点雄兵方子渊一打八阵
却说蜀汉章武二年秋,汉宁王方博起三路大兵三十三万,杀奔入川,与刘备决战。备以丞相诸葛亮统御三军,出张松、孟达等川兵以当关羽;借孟获、沙摩柯等蛮兵以拒陆逊;备自与孔明引十万大军出沱水,列下五门八阵一座,会战方博。
博以马超为前部,月内过了垫江,与备相拒于沱水。两下使人递过战书,依例骂阵,刘备、方博各引大军出阵,会于沱山之东。
两阵对圆,刘备出马,指方博大骂曰:“反国逆臣,见朕为何不拜!”蜀军一齐高呼鼓噪。方博仰天大笑曰:“吾向以刘玄德为当世英雄,以此见之,真董卓、袁术之辈耳!汝篡窃神器,诈传汉帝死讯,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就私欲,不自耻乎?可速下马受缚!”刘备闻言,羞怒交加,回首曰:“谁与朕擒之?”连问三声,无人应喏,方博之勇名,二十年来早震动天下,谁敢当其锋锐?
太史慈见备窘迫,挺枪跃马,努力来战方博。博见慈手绰孙策之枪,一时感慨,不愿与之敌对,回马往本阵便去。那厢张飞知博心意,挺丈八蛇矛,直取太史慈,二将阵前战做一处。旁边恼了马超,指太史慈曰:“呔!汝这厮何不知进退?可领吾枪!”一骑飞出,来双战太史慈。那边颜良、文丑见了,各舞刀枪,来夹攻马超。后阵庞德见状,急忙舞刀杀出;马超敌住文丑,庞德当住颜良,就在阵前搅成一团。
甘宁见了,不免手痒,大呼曰:“好!不妨一总杀个痛快!”大声呼喝,举三股托天叉,杀至阵前,凌统亦出,二将一齐杀来。那厢张合、高览刀枪并举,分头敌住。这十员将在阵前分做五对厮杀,大战五六十回合,胜负难分。蜀军后阵魏延觑得便宜,催马舞刀,斜刺里来战凌统。终教恼得方博兴起,挥动双锤杀出阵来。
那边颜良正战庞德,见方博杀至,识得厉害,虚晃一枪,拨马便走。张合、高览、文丑一齐都退,太史慈望见势单,别过张飞,挂住枪,取弓箭发连珠,一连几箭射退方博等众人,领众将望后阵便败。张飞、马超、甘宁齐声发喊,打马便追,后军严颜、满宠催动军马欲掩杀上来。博见状大惊,举锤大喝曰:“不可追赶,违令不退者斩!”张飞闻言,急勒马止步,三军令行禁止,一起都住。博命约退百步,上高处观望。
众将不解。甘宁问曰:“贼势已寒,何不乘胜击之?”博曰:“诸葛孔明何许人也?仓促赶去,必中埋伏。”引众将上阵前高处看时,博以锤指示沱山山口,曰:“吾料此处必有伏兵!”言未已,连声炮响,万军鼓噪,声势震天。山后涌出无限人马。博大呼曰:“速退!”众将护着方博,连退里许而止。众皆面如土色,甘宁咋舌曰:“若非大王明见,吾等成齑粉矣!”
言语间,对阵旗幡动处,数百亲卫刀斧,拥出辆四轮小车,端坐一人,正是孔明。博马上欠身曰:“先生别来安好。”孔明笑曰:“多年不见,王上风采如昔,可喜可贺。亮也不才,敢以十万之兵,列此五门八阵,挡王驾入川。愿王止息干戈,与蜀中永结盟好,此亮之幸,亦王之幸也。”博叹曰:“岂敢拂先生美意。天下因乱望治,士民翘首而待明主,分封两处,各安偏隅,未必为博与先生之幸,却必为天下苍生之不幸也。先生勿罪。”孔明知博意不可回,笑曰:“请王上看阵,明日可来交战。亮自在阵中恭候。”言毕,那车缓缓退入阵中去矣。庞德在博马畔曰:“这厮有何能为,待某赶上,连人带车砍做粉碎!”博曰:“令明休造次。孔明必有准备,等闲追去,反为所害。”
众将打马近前,一齐看那阵时,当先颜良、文丑二将,一打玄水黑旗,一打烈焰红旗,各引一万五千人马,皆用长枪大刀,分做两侧,缓缓转过后阵去矣。西边却是张合,领一万五千刀牌手,尽打巨木青旗;东边是高览,领一万五千军,打乾土黄旗,尽用利斧勾钺。后阵便是魏延,领一万五千惯战步军,皆用长戟,又有五千连弩手裹在阵中,尽打锐金白旗。远远望见皇纛之下,刘备腰佩双剑,两万御林军马环绕,太史慈全副贯带结束,挂枪持弓,立马刘备之侧。十万军马,各依八卦方位,五行阵列,摆布分明,端的是军容整肃,旌甲分明,勇将悍卒,杀气腾腾。
方博看罢此阵,望阵中大喝曰:“此八阵不足为奇,明日必破之!”众将一齐鼓噪高呼,博转过马头,引众将回营去讫。
次日晨起。博命起卯点将,众人皆至。博曰:“今日打阵,诸君各宜向前。平定西川,鼎定山河,在此一战,先夺刘备皇纛者头功!”众将齐声唱喏。博曰:“吾久闻诸葛八阵之名,尝深心恐惧之,以为奇门遁甲,乾坤异术也。以今观之,亦不过血肉人力,以诸公之勇毅,三军之齐心,吾何惧之有!大丈夫会战群豪,名传青史,建万民瞻仰之勋业,正在今日!诸公其有志乎!”众将齐声大呼曰:“愿随大王死战!”
于是点将,第一队,张飞为将,张苞副之,引军一万,打颜良黑旗军;第二队,甘宁为将,吴兰副之,引军一万,打文丑红旗军;第三队凌统为将,吴懿副之,引军一万,打张合青旗军;第四队李严为将,雷铜副之,引军一万,打高览黄旗军;第五路马超为将,庞德、马岱副之,引军一万五千,打魏延白旗军;方博自引一军万人,以老将严颜为副将,撞入阵中,直取刘备。
诸路领命点军毕,博以王旗帅令付于满宠,曰:“十三万人马,吾分一半兵去打阵,若敌阵松动,请公擎吾之旗,为吾击之!”满宠跪接毕,三军各自出营,刀枪如雪,西风萧萧。
却说五路大军,溅土扬尘,杀奔阵前,博一马当先,严颜紧随马后,杀入阵中。当先正遇文丑军马,博方待厮杀,文丑引大刀队只顾挤进队中来,杀伤数百人,自转过阵右去矣。博正欲追杀文丑,张合引刀牌队又至,一般在队中滚动一番而去,并不与博缠战。博欲引兵冲击时,蜀军各队结阵严密,如撞铁壁,欲杀入阵中核心时,四面皆是敌军,明明军力相若,却似被百万大军围将住一般,五队蜀军人马不住转动,直如磨盘绞肉一般,所过博军莫不披靡倒伏,死伤无数,却不得正面接战。
博正做没理会处,忽听张飞在阵中哇哇乱叫,想是欲战不得,急恼交加。博心知不好,大呼曰:“退兵!”军中连声鼓噪,大呼退兵。张飞、甘宁、凌统、李严、马超一时都退,却被八阵困住,晕头转向,不知高低。乱军中,文丑捅雷铜下马,魏延砍翻吴懿,博军一时大乱。博见危急,急谓严颜曰:“拼死杀入阵心,挫动阵脚,可助翼德等先脱难!”严颜大声曰:“王上先退,某愿死战。”博厉声曰:“一同当之!”催马扬锤,杀入阵心。双锤舞动万道黑气,磕着便死,挨着便伤,连杀十数人,当者辟易;严颜护着马后,引本部惯战亲卫,只望刘备皇纛杀来。
那厢魏延见之,弃了李严等众将先来争功,口中大喝曰:“休教走了方博!骑白马者便是!”颜良、文丑等闻之,莫不踊跃向前,阵势回缩,张飞、甘宁等由是得脱,满宠引兵接应回营中去矣。归,检点军马,折损万余,方博、严颜陷在阵中。张飞大惊,死活要点军再去相救,满宠等引军轮番冲击,休说救出方博,连阵门亦不得进,徒然折损无数军马。
却说博与严颜杀入阵中,但见刀山枪林,层层裹裹皆是敌军。博左冲右突,虽杀伤无数,不得突出,回顾左右时,连严颜尽皆带伤,血染霜髯。博心中激愤,怒马狂锤,一通冲杀,竟透兵丛,往刘备皇纛下来。各队失了方博踪迹,一时慌乱。那厢刘备正自喜悦,突见白马如电,一骑飞至,堪堪杀到马前,吓得魂飞天外,大惊曰:“十万大军层层围困,如何能杀至此处?”急策马欲避,太史慈急止之曰:“陛下不可。皇纛核心若动,八阵乱矣,阵外贼再已兵应之,则前功尽弃。”言毕,取鹊画弓,搭雕翎箭,觑方博上下三路射来。一取额心,一取胸膛,一取小腹。三箭方位刁钻,乱军中尽掩弓弦响动,迅疾如电光流星,往方博射来!
毕竟方博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十七回 老严颜魂断沱山路 方子渊议造连环甲
却说太史慈见方博杀至,恐冲动刘备,开弓连珠三箭,直取方博三路。好方博,早觑见太史慈张弓,知他神射,心中提备,望见弓弦动时,急一个马上翻身,藏于马腹之下,那三箭贴着马脊过去了。博不待翻身之势衰,腰上一叫劲,翻在马背上,又要往备皇纛下杀来。御林军马早团团围上,博虽神勇,怎奈人人相叠,马马相靠,根本冲突不入。
博大怒,奋起神威,连杀偏将十数员,只拣马上将官杀去,所过无人可当一合。刘备在高处见博如此恶战,战栗不已,谓太史慈曰:“人言方子渊天下无敌。以此见之,虽霸王复生亦不足当之也!此人不除,朕寝食难安。”言毕,备见慈不应,有心要慈暗箭去射方博,又爱惜自身仁义之名,不能开口,只得曰:“都道子义神射,适才亦有失手。”慈久事刘备,安能不知他心思,心中暗道曰:“为着孙伯符缘故,方博几次有心不与吾为敌,彼既如此长情,吾又岂是无义之人。”当下只做不知,挂弓摘枪,立于刘备马前,曰:“陛下勿忧。臣自在此护驾,寸步不离。”备心虽愠怒,亦无奈何。
却说方博再战片刻,身上带伤,连声怒喝,双目滴血,不过片刻,连打魏延、文丑、高览三将,个个震裂虎口,夹马逃遁。还欲战时,严颜拼死拉住马头,谏曰:“今日之事不可为也,王上何不速上沱山躲避,居高临下,踞险而守,可免一时之祸!”博曰:“甚善!”命颜领大队,博亲自断后,人莫敢近,众军逃上矮山,底下八阵团团围住。
既上山来,检点军马,所余不足两千人。博谓众人曰:“此山低矮,无粮无水,山下十万大军围困。如此危境,无畏者生,怯懦者亡,狭路相逢,勇者胜!诸君其有志耶?”众人皆博亲点百战余生之精兵,闻博所言慷慨激昂,一齐大呼曰:“愿随王上死战!”博壮之,便欲分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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