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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恩仇录(旧版)-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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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谏喜啡凑媸俏潘次拧V惶料龅溃骸坝医好饕摹唬谩浩诿拧弧!闭耪僦氐溃骸巴恕褐墟凇唬苑镅凼只!痹肯龅溃骸敖杭燃谩唬恪夯诽唬肿笳普朴 呵弧!闭耪僦厣裆粽牛倭似蹋溃弧巴恕赫鹚摹唬滞恕焊础晃唬偻恕何醇谩弧! 惫咸ǖ蜕溃骸霸趺此鲜峭耍俊彪焕紫蛩麡l摇手。只听两人越说越快,袁士霄笑吟吟的神色自若,张召重额上黄豆大的汗珠不断渗出来,有时一招想了老半天才勉强化开。关东三魔都想:“如果真是对敌,那裏有容你思索余地,只要慢得一慢,早就被人点中穴道了。”
两人口上又拆了数招,张召重道:“旁进『小畜』,虚守中盘。”衮土霄摇掩道:“这招不好,你输啦!”张召重道:“请教。”袁土霄道:“我窜进『贲』位,足踢『阴市』,又点『华盖』你解救不了。”张召重道:“话是不错,但你既在『贲』位,只怕用肘撞不到我的『华盖穴』。”袁土宵道:“不信,就试试!小心了。”右腿飞起,向张召重膝上三寸处“阴市穴”踢到,张召重反身跃开,叫道:“你如何伤我…………』语声未毕,袁士霄手一伸,巳点中了他胸口“华盖穴”,他胸口一痛,立时咳嗽不止,忙伸手在左胸推宫过血,咳嗽方停。袁士霄笑道:“如何?”
众人见他身子微动,手指一颤巳打中对方穴道,武功真是深不可测,尽皆骇然。张召重神色沮丧,不敢再行倔强,道:“在下听袁大侠吩咐就是。”陈正德道:“你这功夫,在武林中也是顶儿尖儿的了,请教阁下万儿。”张召重道:“在下姓张名召重,不敢请教三位。”陈正德道:“啊,原来是火手判官。袁大哥,他是马真道长的师弟。”袁士霄点点头道:“嗯,他师兄不及他。咱们走吧。”一马当先,向前驰去。
驼羊群中还有许多马匹,张召重舆哈合台挑了两匹骑了,六人押着队伍跟着袁士霄而去,驰了一会,张召重问陈正德道:“老爷子,狼很多呀,怎么个捉法?”关东三魔也在惴惴不安,很是关切,陈正德道:“你们瞧袁大侠的手势行事,几头小狼,有什么可怕的,真是没出息。”
张召重就不再问,心想他既这样十拿九稳,难道我就示弱於他?其实陈正德也不知袁土霄如何捉狼,只是老气横秋的借口胡吹,他想起狼群之凶恶时,实在也是懔懔危惧。关明梅知道他是在虚张声势,心中暗暗好笑。
跑了一阵,袁士霄兜转马头,对众人道:“这裏的狼粪很是新鲜,狼群过去不久,大概向西二十多里,就可和这群恶鬼遇上。再走十里,大家都换一匹生力坐骑。”众人点头答应,袁士霄又道:“等狼群追到,我当先领路,你们六位三人在左,三人在右,把驼马赶在中间,别让它们四散乱逃,以免狼群分散。”滕一雷最为精细,正想询问详情,袁土霄巳转头向前,各人驰了十八九里,狼粪越来越新鲜,关明梅道:“狼群就在前面。怎么它们听到了这么许多驼马的叫声,竟不追来?”陈正德道:“这也真奇了。”再走数里,地势陡变,只见群山围绕,中间一座白玉高峰参天而起。天山双鹰久在大漠,知道这玉峰的各种神奇传说,只见阳光斜照,被玉峰一映,登时幻为七色,奇丽不可方物。袁士霄叫道:“狼群走进这迷宫里去了,咱们别进去,进了就出不来。大家鞭打驼马!”各人举
起马鞭,往驼马身上抽去,一时驼鸣马嘶之声大作,过了多时,一头大灰狼从丛山中奔了出来。袁士霄长鞭一挥,在空中噼啪抽击,高声大叫,纵马向南疾奔,天山双鹰、张召重、关东三魔六人押着大队驼马跟在他身後。奔出数里,後面狼嗥之声大作,陈正德回头一望,只见灰越越的一片,不知有几千几万头饿狼张牙舞爪的追来。他纵马追上张召重舆关东三魔,只见他们虽然强自镇定,但都脸色苍白。哈合台眼中如要喷血,狂叫吆喝,用蒙古语催赶驼马,他是牧人出身,熟悉驼马性子,这几匹驼马要离队奔逃,都被他或用口叫,或甩鞭打,全部驱赶归队。关明梅赞道:“哈大哥,好本事!”
狼群虽然凶狠顽强,但奔跑的长力不够,十多里後,巳抛得不见踪影,再跑出十多里,袁士霄叫道:“休息一会吧!”众人下马喝水吃肉,哈合台把驼马赶在一块,袁士霄见他约束牲口的本事极好,笑道:“多亏了你。”等到狼群迫近,驼马队巳经休息了好一会。这样追追停停,一直向南跑了一百余里,前面尘头起处,两名维人猎户跑到,叫道:“袁老爷子,成功了么?”袁士霄道: “来啦,来啦!你叫大夥儿预备。”两名猎户掉头先行。众人见前面有了接应,放下了一大半心。
奔不多时,只见大漠上出现了一座沙城。那城高逾四丈,圆圆的不知有什么用。再奔近时,见城墙上有一狭小入口,袁士霄一马当先,进了入口,大队驼马都跟了进去。鸵马队将尽,群狼也巴掩至。天山双鹰和哈合台都跟进了沙城,张召重驰到门口,稍一迟疑,马鞭一拉,从边上绕了开去。滕一雷和顾金标见状,也勒马绕开。成千成万头饿狼不住冲进沙城,向驼马扑咬,等到最後一批狼群进城,突然胡茹大鸣,两旁沙沟裏猛然抢出数百名维人来。他们背上都负了沙袋,涌向城门,纷纷抛下沙袋,片刻之间,巳把门口堵死。
张召重见他们拍手欢呼,心想不知那个老头儿怎样了,见数十名维人站在沙城墙顶,於是飞身下马,沿着踏级奔上墙顶,只见那些维人手持长索,正在把袁士霄等四人吊上去。他向下一望,吓了一跳,那沙城径长数百丈,内面城墙光溜溜的毫无落脚之处,是用泥砖细心砌成,数百匹驼马和成千成万头饿狼挤在沙城之中,撕咬嗥叫,模样惨烈异常。袁士霄和天双鹰站在墙顶,哈哈大笑,得意巳极。陈正德道:“狼群为害天山南北,数百年来毫无办法对付,袁大哥这番大功真是造福百世。”袁士霄道:“咱们在这裏吃了维族的老哥们几十年饭,今日总算小小有一点报答。”他隔了一会道:“如果不是大家齐心合力,靠我一人那裏办得到。单是造这沙城,差不多整整化了半年时光。”关明梅道:“这些恶狼也真能捱饿,全部饿死,只怕还得很长一段时候呢。”袁士霄道:“可不是麽?还有这许多驼马先让这些畜生饱餐了一顿。”
众维人见狼群巳围进沙城,十天半月之後,势必全部死灭,不禁歌声大作,唱歌相庆。几名首领更向袁士霄等极口称谢,拿出羊肉和马乳酒来招待。那为首的维人道:“翠羽黄衫在黑水围困清兵,咱们在这襄围困狼群,等狼群一灭,咱们就帮她去了……”他话未说完,突然望见张召重站在远处,身上却是清官装束,很是疑惑,但想他既与袁土霄同来,也不便多问。
陈正德道:“袁大哥,我有一件事非说不可,你可别见怪。”袁士霄笑道:“哈,你临到老了,居然学会了客气。”陈正德道:“你的徒弟人品太坏,可得好妤管教管教。”袁士霄一楞道:“什么?家洛?”陈正德道:“不错!”把他拉在一旁,将陈家洛先欺骗霍青桐,後来又移爱她妹子的事,说了一遍,袁士霄怒道:“家洛很讲信义,决无此事。”关明梅道:“那是我们亲眼见到的。”袁士霄一怔,这才信了,怒火大炽,叫道:“我受他义父重托,从小把他怃养到大,那知他人品如此卑劣,我将来有何面目见沈大哥於地下?”关明梅见他十分气苦,眼中泪珠莹然,想是内心难受失望巳极,正想出言相劝,袁士霄叫道:“咱们去找这三人来当面对质,我决不容他欺心负义。”
关明梅低声道:“大家当面把话说个明白,那最好不过,别把话藏在心裏,一藏就是十几年,害了人家,也害了自己。”袁士霄闻弦歌而知雅意,这数十年来,他日夜深悔自己少年时意气用事,以致好好一对爱侣不能成为眷属。眼前的关明梅虽然满头白发,但在他心中,所见到的仍是她十八九岁时那个明眸皓齿、任性爱娇的大姑娘。他眼望远处,叹了一口气道:“咱们今日还能见面,我也巳心满意足,这一辈子总算是快快活活的过了。”关明梅望着渐渐在大漠边缘沉下去的太阳,缓缓说道:“什么都讲个缘法。从前,我常常很难受,但近来我忽然高兴了。”她伸手去替陈正德大褂上一个松了的扣子扣上,接着道:“一个人天天在享福,却不知道这就是福气,总是想着天边拿不着的东西,那知道最珍贵的宝贝就在自己身边。现在我是懂了。”陈正德红光满面,神采焕发,望着妻子。关明梅走到袁士霄身边,道:“一个人折磨自己,折磨了几十年,什么罪也应该赎清了,何况本来也没有什么罪。我很快活,你也别再折磨自己了吧?”
袁士霄不敢回头,突然飞身上马,说道:“去找他们吧!”天山双鹰乘马随後跟去。
张召重见三个强敌忽然离去,登时精神大振。乾隆皇帝派他来寻访陈家洛和香香公主,这两人不知有否膏於狼吻,必须去访查确实,以便回报。他想:“姓陈的小子和这两个女人要是都被狼吃了,那没话说。如果还活着,那小子武功只比我稍逊一筹,霍青桐一帮他,我马上要败,还是窜掇这三魔
同去为妙。”於是一拉顾金标的袖了,两入走开几步。张召重低声道,“顾二哥,你想不想你那美人儿?”顾金标以为他存意讥嘲,怒道:“你要怎样?”张召重道:“我和那姓陈的小子有仇,要去杀他。你如同去,那美人就是你的了。”顾金标迟疑了一下道:“只怕这三人都被狼吃了……老大又不知肯不肯去?”张召重道:“要是被狼吃了,那是你没福消受。你老大末,我去跟他说。”顾金标点点头,心想:“老大又不好女色,不见得会肯同去吧。”
张召重走到滕一雷跟前,说道:“滕大哥,我要去找那姓陈的小子算帐。要是你肯助我一臂之力,他那柄短剑就是你的。”如此宝物,学武的人那个不爱?滕一雷想,就算陈家洛被狼吃了,那短剑也必吃不下去,当下就答应了。张召重大喜,只听滕一雷叫道:“老四,咱们走吧。”哈合台正在沙城墙顶与众维入谈论狼群,听见老大叫他,转头叫道:“那裏去?”滕一雷道:“去找红花会陈当家他们。要是他们尸骨没被吃完,就给他们安葬了,也算是大家相识一场。”哈合台自与余鱼同及陈家洛相识之後,对红花会的英雄人物很是钦佩,听滕一雷说要去给陈家洛安葬,自表赞同,当下四人向众维人讨了乾粮食水,上马向北,循着原路回去。
走到半夜,滕一雷想就地宿歇,张召重与顾金标极力主张连夜赶路,又行了一阵,皓月在天,照得白昼一般,忽见路旁一个人影一闪,钻进了一个大坟之中。四人起了疑心,纵马来到坟前,张召重喝问:“什么人?”过了半响,一个头戴花帽的维入脑袋从坟口裏探了出来,嘻嘻一笑,说道:“我是这坟裏的死人!”他说的汉语,四人都不禁吓了一跳。顾金标喝道:“是死人,这夜晚干么出来?”那人道:“出来散散心。” 顾金标怒道:“死人还散心?”那人连连点头,说道: “是,是,诸位说的对,算我错啦,对不住,对不住!”说着把头缩了进去。哈合台哈哈大笑,顾金标大怒,下马伸手到坟里去想揪他出来,那知摸来摸去掏他不着。
张召重道:“顾二哥,别理他,咱们走吧!”四人兜转马头,正要再走,忽见一头瘦瘦小小的毛驴在坟边嚼草。顾命标喜道:“乾粮吃得腻死啦,烤驴肉倒还不坏!”纵马上去,牵住了驴绳,一看那驴子屁股上光秃秃的没有尾巴,笑道:“不知谁把驴尾巴先割去吃了……”他话声未毕,只听见飕的一声,驴背上多了一个人,月光下看得明白,正是刚才钻进坟里去的那人,他身手好快,一晃之间,巳从坟裏出来,飞身上了驴背。四人都是武林中的高手,一见他上驴的轻功,知道此人有一身惊人技艺,不敢轻忽,忙勒马退开。这人哈哈大笑,从怀裏拿出一条驴尾巴来,晃了两晃,说道:“驴尾巴上今天沾了许多污泥,不大好看,所以我把它割下来了。”张召重见这人疯疯癫癫,出语又像愚蠢,又像聪明,不知他是什么路道,要想试试他的功夫,一提马缰,坐骑倏地从毛驴身边掠过,右掌扑地向他肩上打去,那人一避,张召重左手巳把他那条驴尾夺了过来,见驴尾上果然有许多泥污,忽然间头上一凉,伸手一摸,帽子却不见了。忙抬头时,见那人捧着自己的帽子,笑道:“你是清兵军官,来打我们维人,这顶帽儿倒好看,又有鸟毛,又有玻璃球儿。”张召重又惊又怒,心想自己称雄江湖十余年,生平罕逢敌手,那知一日之间,既遇那介什么“袁大侠”,而这个维人的本事,似乎又在自己之上,随手把驴尾掷了过去,那人伸手接住。张召重双掌一错跳下马来,叫道:“你是什么人?来来来,咱们比划比划!”那人把张召重的官帽往驴头上一戴,拍手大笑:“笨驻戴官帽,笨驴戴官帽!”双腿一挟,那毛驴如飞去了。张召重纵身待赶,驴子巳经远去,拾起一块石子,对准那维人後心掷去。
石子掷到邻近,那人并不闪避,张召重大喜,心想这下子教你受个好的,只听见“当”的一声,石子却打在一件铁器之上,嗡嗡之声一时不绝,就像是打中了铁钹铜锣之类的乐器一般。那维人大叫大嚷:“啊哟,打死我的铁锅啦,可了不得,铁锅一定没命啦。”四人愕然相对,那维人却跑远了。
良久良久,张召重骂道:“这家伙不知是人是鬼?”三魔摇头不语,张召重道:“走吧,这地方真邪门。”四人驱马急驰,中途休息了一个时辰,翌日清晨赶到了迷城之外。
四人不知这迷城的可怖,毫不犹豫的纵马入城,虽觉岐路叉道多得出奇,但狼粪一路撒布,正是绝好的指引,循着狼粪兽迹,毫不为难的到了白玉峰前,抬头就见到陈家洛所挖开的洞穴。
且说陈家洛睡到半夜,精力巳复,一线月光从山缝中照射进来,只见霍青桐和香香公主斜倚在白玉椅上,沉沉入睡,静夜之中,微闻两人鼻息之声,石室中弥漫着淡淡清香,花香无此之芬,麝香无此之幽,自是香香公主身上的奇香了。陈家洛思潮起伏,不知峰外群狼现下是何模样,自己三人能否脱险?脱险之後,那皇帝哥哥又不知能否确守盟言,将满洲胡虏逐出关外?忽听香香公主轻轻叹了一口气,叹声中满是欣愉欢悦之情,陈家洛心想:“这孩子在这险地之中,居然如此心安理得,那是什么原因?自然因她相信我必能带她脱离险境,终身对她呵护爱惜了。”“到底我心中真正爱的是谁?”这念头这些天来没一刻不在他心头萦绕,忽然想道:“那么到底谁是真正的爱我呢?倘若我死了,喀丝丽一定不会活,霍青桐却可以活下去,不过,这并不是说喀丝丽爱我更加多些……我与忽化四兄弟比武时,霍青桐教我不要比,她对我十分爱惜,她妹妹却并不在乎,因为地深信我一定能胜。那天遇上张召重,她笑吟吟的说等我打倒了他一起走,她以为我是天下本事最大的人……要是我和霍青桐好了,喀丝丽会伤心死的。她是这样心地纯良,难道我不爱惜她?”想到这裏,不禁心酸。他又想:“我们机互巳说得清清楚楚,她爱我,我也爱她。对霍青桐呢,我可从来没说过。霍青桐是这样能干,我敬重她,甚至有点怕她………她要我做什么事,我当然会去做。喀丝丽呢?喀丝丽呢?………她就是要我死,我也肯高高兴兴的为她死………那么我不爱霍青桐么?唉,实在我自己也不明白,她是这样的又温柔又聪明,对我又如此情深爱重,她吐血生病,险些丧命失身,不都是为我么?”
一个是可敬可感,一个是可亲可爱,实在难分轻重。这时月光渐渐照射到了霍青桐脸上。陈家洛见她玉容憔悴,在月光下更显得苍白异常,心想:“虽然我们相互从未表达过情愫,虽然我刚对她倾倒,立即因那女扮男装的李沅芷来打扰,我心情起了变动,但我万里奔波来报讯,不是为了爱她么?她赠短剑给我,难道只是为了报答我还经之德么?仅管我们没说过一个字。但这与倾诉了千言万语又有什么分别?”他又想道:“以後光复汉业,不知有多少剧繁艰巨之事,这位姑娘谋略尤胜七哥,如能得她协助,获益良多……唉,难道我心底深处,是不喜欢她太能干麽?”他想到这裏,矍然自惊,轻轻说道:“陈家洛,陈家洛,你的胸襟怎么这样小啊!”过了约摸半个时辰,月光缓缓移到香香公主的身上,他心想:“和喀丝丽在一起,我只有欢喜,欢喜,欢喜………”
他睁大眼睛望着头顶的一线天光,眼见月光隐去,日光斜射,室中一点点的亮了。香香公主打了个呵欠醒了,睁开一半眼珠望了望陈家洛,微微一笑,脸上就像一朵初放的小花。她慢慢坐起身来,忽然惊道:“你听!”只瞧见外面甬道上远远传来隐隐几个人行走的脚步声。在这千百年的古宫之中,怎么有人行走?难道真的有鬼?只听脚步声愈来愈近,虽然相距尚远,但在寂静之中,一步一步听得清清楚楚。两人汗毛直竖,都惊呆了,陈家洛一拉霍青桐的手臂,她从梦中惊醒过来,三人疾奔出去。
奔到大殿,陈家洛检起三柄玉剑,每人手中拿了一把,低声道:“玉器可以辟邪!”这时脚步声巳到殿外,三人躲在暗处,一动也不敢动。只见火光微晃,走进四个人来,当先两人手执火把,正是张召重与滕一雷。
四人走到殿外,见殿上骸骨纠结,走来想看个仔细,忽然当啷,当啷数声响处,各人兵刃脱手飞去,落在地下。滕一雷的独足铜人虽仍在手中,但镖囊中的十二只钢镖却激射出去。陈家洛知道机不可失,乘他们目瞪口呆,惊惶失措之际,大喝一声,手持玉剑,从暗处跳了出来,拍拍两剑,把张滕两人手中火把打落,殿中登时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张召重双掌护身,抢先奔出,关东三魔随後跟出,只听见砰的一声,又是一声啊唷,不知是谁在石壁上撞了一头。
四人脚步声渐渐远去,霍青桐忽然惊呼:“啊哟,糟糕,快追快追!”陈家洛立时醒悟,摸索着疾追出去,甬道还未走完,只听见矶矶之声,接着篷的一声大响,那道石门关上了。陈家洛如一枝箭扑到,那门光溜溜的无着手之处,那襄还拉得开来。
第三十四回 慷慨御暴怀佳人
陈家洛回过身来,检了一块木材点燃,霍青桐和香香公主先後奔到。霍青桐脸现惊惧之色,低声道:“完啦!”陈家洛四下环视,只见石门上刀劈斧砍之痕累累,到处都是那些骸骨生前拚命挣扎的遗迹。霍青桐惨然不语,香香公主很同情姊姊的难过,拉着他的手道:“姊姊,别怕!” 陈家洛笑道:“我们毕命於此,谁都没有想到吧。”他拾起地下的一个骷髅骨,说道:“老兄,老兄,你多了三个新朋友了。”香香公主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霍青桐向两人白了一眼,隔了半响,说道:“咱们回到石室里,静下心来好好想一下吧!”
三人回归石室,霍青桐伏身祈畴,然後拿出地图来反覆审视,苦苦思索。陈家洛知道处此绝境之中,脱身的可能只有两种,不是来了外援,就是张召重等改变心思,进来捉拿自己。然而这地方如此隐秘,外援如何能到?而张召重等适才受了这样大大一个惊吓,十九不敢再进来冒险。这时虽盼束手待缚亦不可得,只有坐以待毙了。
香香公主忽道:“我想唱歌。”陈家洛道:“你唱吧!”她斜坐在白玉椅上,柔声唱了起来。霍青桐似乎完全没听到她的歌声,双手捧住了头,皱着眉头出神。香香公主唱了一会, 住口不唱了,道:“姊姊,你息一忽儿吧!”站起身来,走到白玉床边, 对躺在床上的那具骸骨道:“对不住您啦, 请你挪一挪,让点地方出来给我姊姊休息!”轻轻把骸骨执在一堆,推在床角落里,忽然“咦”了一声,检起一卷东西来,道:“这是什么?”陈家洛和霍青桐忙凑近去看,见是一本羊皮册子,由於年深月久,几乎都变成了黑色,在阳光下一照,上面写满了字迹,写的是古维文,字迹娟秀,显然是女人的手笔,羊皮虽黑,但文字更黑,所以历历可辨。霍青桐翻了几页看看,一指床上的骸骨道:“原来是她在临死之前用血写的,她名叫玛米儿。”陈家洛道:“玛米儿?”香香公主道:“那就是『很美』的意思,大概她活着的时候是很美的。”霍青桐随手把羊皮卷放下了,又去研究地图。陈家洛道:“难道地图上画着另有出路么?”霍青桐道:“似乎什么地方有一个秘密通道,可是我就是想不通。”陈家洛叹了一口气,对香香公主道:“你把这位玛米儿姑娘的绝命书翻译给我听,好么?”香香公主点点头,轻轻念了起来:
“城里成千成万的人都死了,神峰里几百名暴君的卫士和伊斯兰的勇土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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