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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恩仇录(旧版)-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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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兴尽,回帐休息。袁土霄道:“那两个维人姑娘人品都好,你到底要哪一个?”陈家洛道:“汉时霍去病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弟子也是这个意思。”袁士霄点点头道:“很有志气,很有志气。我去对双鹰说,省得他们再怪我教坏了徒弟。”言下竟是十分得意。陈家洛道:“陈老前辈夫妇说弟子什么不好?”袁士霄笑道:“他们怪你喜新弃旧,见了妹子,忘了姊姊,哈哈!”陈家洛听了不觉凛然,回想双鹰那晚不告而别,在沙漠上留的八个大字,原来其中含有这层意思,想来暗暗心惊。
  睡了一个多时辰,众人早都起来。两师徒也即起身。陈家洛把要到少林寺的事向群雄说了,当下与袁士霄、天山双鹰、霍青桐妹姊作别。香香公主依依不舍,直送出六七十里路,陈家洛很是难受,心想这一别不知何日再能相兄?如得上天佑护,大功告成,将来自有重逢之日,否则众兄弟埋骨中土,再也不能到回部来了。霍青桐远远跟在後面,数次催促妹子回去,香香公主只是不肯。陈家洛硬起心肠道:“你跟姊姊去吧!”香香公主道:“你一定要回来!”陈家洛点点头,香香公主道:“你十年不来,我等你十年,一辈子不来,我等你一辈子。”陈家洛见她如此情痴,想送件东西给她,以为去日之思,伸手在袋裏一摸,触手生温,摸到了乾隆当日在海塘上给他的那块温玉。当下将那玉取了出来,交在香香公主手中,低声道:“你见这玉,就如见我一般。”香香公主含泪接了,说道:“我一定还要见你。就算要死,也是见了你再死。”陈家洛微笑道:“干么这样伤心?等大事成功之后,咱们一齐到北京城外的万里长城去玩。”香香公主出了一会神,脸上微露笑意道:“你说过的话可不许不算。”陈家洛道:“我几时骗过你来?”香香公主这才勒马不跟,眼望着陈家洛的背影渐远渐小,终於在大漠边缘消失。
  群雄控马缓缓而行,这一役虽击毙了张召重,但也伤了李沅芷,卫春华、章进三人,李沅芷伤势尤重。余鱼同大仇得报,心中宽慰,对李沅芷又是感激,又是怜惜,一路上不避嫌疑,细心呵护。众人行了数日,到了阿凡提家中,那位骑驴负锅的怪侠又出外去了。周绮听说张召重巳死,胞弟之仇巳报,很是高兴。依陈家洛意思,要徐天宏陪她留在回部,等生下孩子,身体康复之後,再同中原。但周绮一来是嫌气闷,二来听见大夥要到福建少林寺去,此行可与她爹爹相会,吵着一定要同去。众人抝她不过,只得由她。
  此时正是腊月时分,众人冒寒上道,朔风扑面,有如鞭抽刀刮,徐天宏雇了一辆大车,让妻子及李沅芷在车里休息。等到回进玉门关时,巳有春意。众人一路南下,渐行渐暖,周绮愈来意是慵困,李沅芷的伤臂却巳大好了。她弃车乘马 ,整天与骆冰咭咭呱呱的一路讲话,旁人奇怪这两人谈个没完,不知怎么有这许多事儿来说。
  这天巳行到福建境内,只见满山红花,蝴蝶飞舞,陈家洛心想:“要是喀丝丽在此,见了这许多鲜花,可不如有多欢喜;又行数天,见前面屋宇鳞比,人烟稠密,是一座大城,知道那是德化了。城外有一个茂密的林子,群雄穿林而入,章进忽然大叫一声,飞奔而去,只兄那边树上一人双足凌空,是一个投环自尽的男子。章进双手托件那人两足,将他举了起来,口裏大叫:“快来,快来!”骆冰看得真切,两把飞刀掷出,将挂在树枝上的布带割断了。章进将那人横放在地下。陆菲青给他胸口推宫过气,过了一阵,那人悠悠醒来。放声大哭。
  心砚道:“你有什么委曲为难的事 ,何必寻死?”那人只是哭泣不答。群雄见他约摸二十四五岁,打扮似是个做手艺的。章进焦躁,骂道:“老子救了你,干麽你不说话?”那人吓了一跳,说道:“爷们还是让找死的好?”卫春华道:“你是短了银钱呢,还是遭了冤屈?咱们可以帮你呀。”那人道:“不是为钱,也没人冤枉小人。”说罢又哭。
  骆冰见他头颈里挂着一个绣花荷包,色泽很是鲜艳,那荷包用一条麻绳牢牢系住,似乎怕自己死后被人拿走一般,猜想他的自尽或与女人有关,於是问道:“你的情妹子不肯嫁你麽?”福建语言本来特异,但那人似到外省去过,居然能懂群雄的话,听骆冰这样说,险露惊奇之色,说道:“她是死路一条,我索性死了爽快。”骆冰道:“她为什么死路一条?”那人道:“小人名叫周阿三,在德化城里做木工,方大人今年告老回乡,看见银凤生得好看,硬要娶她做第十一房姨太太………”说到这裏,又呜呜的哭了起来,章进听得茫然不解,喝道:“说得乱七八槽,老子一点不懂,什么方大人银凤的?”骆冰笑道: “银凤自然是他的情妹子了。他倒是一个多情种子呢。” 章进道:“那方大人在那里?娶了你的银凤没有?”周阿三道:“城裏最大的房子就是方大人的,去年他家里盖新房子,小的还去帮过工。他………他今天………今天要讨银凤………”章进道:“你这人没出息,干么不和这姓方的去拼命?”骆冰笑道:“他有你章十爷的一半本事就好啦!”
  周绮听说这人也姓周,先有了一半好感,又见他哭得可怜,激起了义侠心肠,说道:“你带咱们去见那姓方的。”周阿三畏畏缩缩的不敢,徐天宏见章进和自巳妻子都是一种莽劲,心裏暗笑,说道:“你先带咱们到你家里去,包在我的身上,叫那姓方的不敢要你的银凤便是。”周阿三将信将疑,领了众人来到德化城内自己家里。
  那银凤家裏姓包,是开豆腐店的,就在周阿三隔壁,门外挂灯结彩,一副做喜事的模样。徐天宏命周阿三把银凤的父亲包老头请过来,只见他愁眉苦脸,神色凄惨,那裏有做新丈人的喜色。众人一问,才知那方大人今年巳七十多岁,以前在安徽做过藩台,这次告老回乡,地方上没一个不怕他。包老头的女儿只有十八岁,昧给这垂死之人做小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惧他权势,不敢不依。
  依章进和周绮说,要去杀了那姓方的,但陈家洛道:“咱们身上有着大事,别多生枝节。”叫心砚取出一百两银子来,送给包老头和周阿三,叫他们带了银凤赶紧逃走。包周两人千恩万谢,赶忙回去收拾。
  周绮这时巳有七八个月身孕, 一路上徐天宏和骆冰管得她很紧, 不能多动,酒更是半滴不得沾口,本巳厌烦之极,见陈家洛不许与那姓方的为难,更是气闷,乘徐天宏不防,溜了出来到街上乱走。德化城本来不大,不多一会就走到方宅门口,只兄大门中夫役进进出出,把鱼肉鷄鸭及一坛坛酒抬了进去,不觉酒瘾大起。
  好天真烂漫,毫无机心,想到要吃酒, 就眼了进去。方府这天贺客盈门, 都是来巴结方老太爷的。仆役们见周绮大模大样的进来,虽然身上穿得朴素,但气派很大,不敢怠慢,忙往内堂让坐敬茶。周绮心想他们倒敬重於我,也就喝着武夷清茶,磕着瓜子儿。不一会开出席来,闽南人家做喜事,酒筵要连摆数日,最是隆重不过,方府虽是娶妾,但方老太爷方有德在外作官数十年,老来衣锦还乡,存心要显显威风,所以这席午宴也十分丰盛。 周绮与那些姑娘太太们语言不通,不去理会旁人,酒到杯干,饮得自由自在,倒也十分畅快。
  喝了十多杯,方老太爷由两个儿子扶着,颤巍巍的到各席来敬酒。周绮见他须眉皆白,还要糟蹋人家女儿,心中暗骂。待方老太爷走到临近,见他左脸上一大块黑记,黑记上稀稀疏疏的生着几根长毛,心头斗然一惊,想起丈夫当时所说的话来,那时她母亲问他身世,他说他一家都被一个姓方的府台所害,那方府台左脸上有大块黑记,莫非是此人不成?徐天宏是浙江绍兴人,当下不加思索的问道:“方老爷,你在绍兴做过府台的是么?”方老太爷忽然听见她一口北方口音,微感奇怪,说道:“你这位太太是谁啊?在绍兴见过我么?” 他这话正如承认了在绍兴做过官, 周绮点点头,不言语了,方老太爷也不在意,另去敬酒。
  周绮本想上前一拳将他打死,替丈夫报了血海深仇,但身子一动,就感胸口发闷,手足酸软,暗骂肚子里这个小孽障害得我好苦,自己斟了三杯酒仰颈子喝下,大踏步往外走出。众女宾见这人粗野无礼,交头接耳的窃窃讥笑。
  周绮回到用阿二家里,不久徐天宏与骆冰也从外面找寻她不见回来,正自焦急,见了她心头大喜,但见他脸上红扑扑的酒意盎然,又要开口埋怨,周绮抢先把遇见方老太爷的事说了。徐天宏想起父母兄姊惨死的情形,眼中冒火,但他为人甚是谨细,说道:“我去打听一下,别杀错了人。”过了半个多时辰,徐天宏直冲进来,对陈家洛道:“总舵主,我仇人确是在此,你许不许我报仇?”陈家洛沉吟道:“七哥这大仇是非报不可的,这老贼已以七十多岁,如一耽搁,莫被他得个善终。只是咱们另有人事,这番举动可别被人疑心是红花会听干才好。”说到这裏,包老头带了女儿和周阿三过来叩谢,说再过两个时辰,方家说要来迎娶,现在收拾巳毕,要赶紧逃走。李沅芷灵机一动道:“咱们把事情推在他们身上。反正他们是要逃走的了。”余鱼同道:“怎样?”李沅芷笑道:“请你做新娘子哪!”
  骆冰笑道:“还是她扮新郎,你扮新娘吧。”李沅芷红了脸道:“呸,人家明明出个好主意,你偏来开人家玩笑。”骆冰知她机变百出,就道:“好妹子,你说吧。”李沅芷笑道:“叫他穿了新娘子的衣服,等轿子来时,他就坐了去。咱们都扮作送亲的。”骆冰拍手笑道:“好呀,拜过堂後,等到洞房花烛,咱们一齐动手。别人只道是女家出的花样,谁也不会疑心到红花会身上。”徐天宏本来足智多谋,但这时分心则乱,一时想不出主意来,听了李沅芷这个计策,也拍掌叫好,众人当下赶紧准备。 陈家洛叫卫春华与心砚先把包家父女及周阿三护送出城,远走高飞。大家买丁衣物,装扮起来。余鱼同扮女人虽然有点不愿意,但这是李沅芷出的主意,觉得不便拂她之意,而且是为七哥报仇雪恨,委屈一下也说不得了。新娘的红衣头罩都是现成的,就是余鱼同一双大脚有点碍事,但把裙子放低些,遮掩一时,也说成了。
  等到申时时分,方府的轿子与迎亲的喜娘等等都来了。骆冰与李沉芷扶着面披红布的余鱼同,进了轿子。众人在长衣内各藏兵刃,一路跟到方家。男子娶妾,要妾侍向丈夫磕头。命鱼同无奈,只得盈盈的拜将下去。方有德乐得呵呵大笑。摸出两个金踝子来做见面礼,余鱼同老实不客气的收了。
  喜筵过后,接着是要闹房,众人都拥到新房中来。徐天宏紧紧挤在方有德身边,右手摸着袋里的攮子,眼见时间将到,正要动手,忽然一名家丁匆匆走进房来,说道:“成总兵和几位客人来向大人道喜。”方有德笑道:“他怎么到德化来了?”忙迎出去,只见厅上坐着一位武官,下首是四名穿内廷侍卫服色的人。徐天宏脸色登变,认出其中一人是在黄河渡口交过手的清官侍卫瑞大林,正要招呼各人,只听见文泰来虎吼一声,直向那武官扑去。原来那是随同张召重到铁胆庄来的成璜。他因立了此功,从记名总兵升为实授,分发闽南。这天瑞大林等四名侍卫奉皇上密旨来找他,五人从永安府到德化来,听说方藩台娶妾,就来扰一杯喜酒,那知竟与红花会众人狭路相逢。
  成璜出其不意,随手举起椅子一挡,喀喇一声,梨花木的椅脚被文泰来一掌劈断了两根。成璜见他来势凶恶,从桌底钻了过去,隔桌望见文泰来,这一下吓得魂飞天外,往外直奔。群雄取出兵刃,文泰来等推开吓得东倒西撞的贺客女宾们往外追时,五人都巳逃得远了。只听见内堂惊叫哭喊,闹成一片。
  余鱼同穿着大红女服,手挥金笛,旁边一个骆冰,一个李沅芷,从内堂杀将出来。群雄寻方有德时,却巳不见,此人老奸巨滑,一见情势有异,立即溜得不知去向。周绮与章进、心砚等前前后后找了一遍,影踪不见。徐天宏对陈家洛道:“总舵主,怎么清宫侍从忽然在此出现?莫非另有奸谋?”陈家洛道:“正是,这倒要查访一下。”徐天宏道:“私仇事小,咱们先料理了这事,回头再来报仇。”陈家洛赞道:“七哥深明大义,实在难得。”当下卒领众人,追了出去,一门途人,知那些武官是往东逃去的,群雄纷纷上马,出德化城东门疾追。城里早巳乱成一团。
  奔了三四十里,在一家饭铺中打尖,询问饭铺伙计,知道成璜等过去不久。文泰来道:“我这马脚力快,冲上去拦住这五个狗贼。”骆冰道:“他们有五个人,别落了单。谅他们也逃不了。”文泰来知道妻子自他遭了一次危难之後,对他照顾特别周到,也不忍让她担心,於是与众人一齐追赶。当晚群雄在仙游歇夜,次日赶到郊尾,听乡人说五个武官巳转而向北。陈家洛笑道:“他们逃的路程真好,这里向北正往莆田少林寺,咱们虽然赶人,可没走冤枉路。”驰了数十里,天色将黑,群雄在望海镇上找一家客店歇丁。陆葬青、文泰来、卫春华、徐天宏、心砚五人出去分头打听众侍卫的下落。
  文泰来查不到成璜等踪迹,心中焦躁。这时天气正熟,蝉声甫歇,暑气未消,文泰来袒开胸口,
  拿着一柄大葵扇不住扇风,走了一阵,只见前面挑起一个酒帘,迎山一阵酒香,寻恩走得正热,正好喝几豌冷酒解渴,走进店内,不觉一怔,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成璜、瑞大林及三名侍卫正在饮酒谈笑。五人见文泰来闯了进来,大吃一惊,登时停杯住口。文泰来也不理会他们,叫道:“店家,拿酒来。”店小二答应了,拿了酒壶,酒杯、筷子放在他面前。文泰来喝道:“杯子有什么用?拿大碗来。”当的一声,把一块银子摊在桌上。店小二兄他势猛,不敢多说,拿了一只大碗出来,斟满了酒,文泰来举碗喝了一口,赞道:“奸酒!”店小二道:“这是本地出名的三白酒。”文泰来道: “宰一口猪,该喝几碗?” 店小二不懂他的意思, 但又不敢不答,随口说道: “三碗吧!”文泰夹道:“好,拿十五个大碗,筛满了酒!”抽出长刀,寒光一闪,砍在桌上。店小二吓了一跳,依言拿了十五个碗来,摆满了一桌,将酒都倒满了。成璜等面面相觑,心中惊疑不定,见文泰来拦在门口,都不敢出来。
  成璜和瑞大林两人知道文泰来的厉害,见不是路,站把身来想从後门溜走。文泰来大喝一声,宛如半空打了个霹雳,只听他叫道:“老了酒还没喝,性急什么?”他左足抬起,踏在长櫈之上,三口就把一碗酒喝乾,叫声:“好酒!”又喝第二碗。 店小二识趣,切了两斤牛肉牛筋,放在盘裏托上来,文泰来喝酒吃肉,不一刻,把十五碗酒两斤牛肉吃得乾乾净净。成璜和瑞大林心惊胆战,相顾骇然。其余三名侍卫欺他酒醉,互相使了一个眼色,各提兵刃,猛扑上来。
  文泰来酒意涌上,全身淌汗,待三人扑到,右足猛一抬腿,把一张桌子踢得飞了起来,桌上酒磕盘子,乒乒乓乓的跌成一地。他不及拔刀,提起长凳,向三名侍卫横扫过去。那三名侍卫身手也甚了得,一个展动花枪,避开长凳,分心刺到,另外两个一个使刀,一个双手握着蛾眉钢刺,直欺过来。文泰来奋勇直上,力敌三人,混战中那使刀的一刀砍在凳上,急切间拔不出来,文泰来左掌一翻,乘势一掌迎面打在他颜面正中,只打得五官血肉模糊,头骨震碎而死。这时使蛾眉刺的双刺正剌到文泰来右胁,文泰来顺手拔下砍在凳上的单刀,一刀劈将下来。那人双刺堪堪刺到敌人胁下,见他不闪不避,心中大喜,正要使力往前一送,只听见头顶一股疾风,知道不好,仗着擅於小巧闪挪功夫,左脚一挫,闪过身去躲在那使枪的後面。那使枪的抖起一个碗大枪花,“毒龙出洞”,向文泰来小腹刺来。文泰来左手撤去单刀,不容对方回招,巳抓住他的枪杆,那人用力一夺,但那里挡得住文泰夹的神力,被他一拉,一个踉跄,险险跌倒。文泰来右手提着长凳,一櫈打在那使枪的胸口,用力一推,那人直靠上土墙,再被一推,土墙登时倒了,将他压在砖石泥土之中。
  这时酒店中尘土飞扬,屋顶上泥块不住下坠,文泰来转身再打,那使蛾眉刺的不知怎样却巳跌在地下,提起身来一看,见他脸如金纸,早巳气绝,原来他见文泰来转瞬将自己两个同什打死,猛吃一惊,血管迸裂,竟尔吓死。文泰来长啸一声,找成璜和瑞大林时,却巳不见,想只乘乱逃走了。店中众人见他们恶斗,早都远远躲开。出得店来,一阵凉风拂体,抬头晓星初现,巳是一更时分。
  那成璜和瑞大林曾到铁胆庄来拿他,在肃州一战中,瑞大林又曾用锯齿刀砍他一刀,此仇如何不报?文泰来回入酒店提了单刀,四下找寻,飞身跃上一家高房屋顶,前後左右一望,果见两条黑影向北狂奔。文泰来大喜,跃下屋来,提刀急追。 
 
第三十七回  心伤殿隅天初晓
  文泰来追出数里,眼前是一大片麻田,这时麻杆长得正高,两个黑影钻进麻田中去不见了。他艺高人胆大,提刀也钻进去,一路吆喝追逐。麻田走完,又是黑压压的一片树林。文泰来心想:“已经追到这里,难道还容这两个臭贼逃走?”高声大呼:“你逃到天边,老子问玉皇大帝要人,你逃进地狱,老子到阎皇殿上找你。”
  他在树林中寻了一阵不见,忽然心念一动,双足一点,身子跃起,左手攀住一条横枝,身予跃了上去,爬到树巅一望,见远处似有一个小村落,但房屋都高大异常。那两个黑影巳奔近这些房屋,如不是他们身体晃动,黑夜中还真分不出来。文泰来暗叫惭愧,自己竟在树林中瞎摸了半天,险险叫他们逃走。当下一跃下地,迳往那村落奔去。他足下一使劲,疾逾奔马,片刻即到。只见那两人越进了墙去,文泰来叫道:“往那里逃!”冲到墙边,星光稀微下见这些房屋都是碧瓦黄墙, 原来是一座大丛林。他心中一震,绕到庙前抬头一望,见山门正中金字写着“少林古利”四个大字。文泰来想起当日在孟津宝相寺夜战言伯乾之事,心想难道我这次又要在寺庙裏报仇?见庙门紧闭,提刀跳进墙去。
  墙下是空荡荡一个大院子,文泰来侧耳一听,声息全无,不知成璜与瑞大林逃到了那里。他想少林寺是武术界重地,难道竟与官府勾结,庇护这两个臭贼不成?正自寻思,忽然大殿殿门呀的—声开
  了,星光下见一个胖大和尚,倒拖着一柄六尺多长的方便铲,喝道:“那裏来的大胆鼠辈,到佛门圣地来乱闯”文泰来拱手道:“弟子迫赶两名官府鹰犬,无意间擅入宝刹,请大师恕罪。”那和尚道:“你既然会武,应知少林寺是什么地方,怎麽带刀入来,如此无礼?”文泰来心烦火起,但转念一想,黑夜之中,持刀闯进山门,自己确有不该之处,於是又一拱手,说道:“弟子这里谢过!”身于刚刚伸直,顺势反跃,站上墙头,跳了出去,袒胸坐在树下,心想:“那两个臭贼总要出来,我在这裏等着便了。”
  刚坐定不久,那胖和尚跃上墙来,喝道:“你这汉子怎么还不走,赖在这里想偷东西么?”文泰来怒道:“我自坐在树下,又干你甚事?”胖和尚道:“你吃了老虎心,豹子胆,到少林寺来撒野,快走快走!”文泰来性如烈火,这时再也忍耐不住,喝道:“我偏不走,你待怎样?”那胖和尚一言不发,举起方便铲,呼的一声,身子从墙头上纵下,只听见铲上钢环铮铮乱响,铲随身落,那方便铲头上长达一尺的月牙钢弯巳推到了文泰来的胸前。
  文泰来见那和尚来势凶恶,心思总舵主千里迢迢来到少林寺,正有求於此,莫因我一时之忿而坏了大事,身子一晃,避开铲头,倒提单刀,向後败走。奔不数步,眼前白光闪动,一个和尚使着两把戒刀,直上直下的砍将入来。文泰来不欲交锋,斜向窜出。那两个和尚叫道:“掷下兵器,向佛爷磕三个响头,就饶你性命。”文泰来更不理会,只想奔入林中,忽听头顶风声响动,急往左一让,篷的一声, 一条禅杖直打入土中,泥尘四溅,声势极猛,一个矮瘦和尚横枚当路。 文泰来拱手道:“弟子此来并无恶意,请三位大师放行 ,明早弟子再来陪罪。”那矮瘦和尚道:“你既敢夜闯小林寺,必有惊人艺业,露一手再走。”不等对方回答,呼的一杖横扫而来,文泰来见过十三弟蒋四根铁桨的招数,知道这少林僧用的是“疯魔杖”杖法,只是他身材瘦小,竟然力大异常,当下一低头,从杖下钻了过去。那使戒刀的叫道:“好身手!”双手挥动,直劈过来,使方便铲的也过来夹攻。
  文泰来连让三招,对方兵刃都是间不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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