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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恩仇录(旧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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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鱼同道:“四嫂,你听我说……”骆冰道:“谁是你的四嫂?咱红花会的四大戒条是什么?你说。”余鱼同低下了头,不敢作声。骆冰平时虽然言笑晏晏,可是循规蹈矩,哪里容得他如此轻薄,高声喝问:“红花老祖姓什么?”余鱼同只得答道:“红花老祖本姓朱,为救苍生下凡来。”骆冰又问:“众兄弟敬的是什么?”余鱼同道:“一敬桃园结义刘关张,二敬瓦岗寨上众儿郎,三敬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将。”原来他们问答的是红花会中的重要切口海底;遇到开堂入会,誓师出发,或者执行刑罚时,由当地排行最高的人发问,下级会众必然恭谨对答。骆冰在会中排行比余鱼同高,她一问,余鱼同心底一股凉气直冒上来,可是不敢不答。
  骆冰凛然问道:“红花会救的是哪四等人?”余鱼同道:“一救仁人烈士,二救孝子贤孙,三救义夫节妇,四救受苦黎民。”骆冰问道:“红花会杀的是哪四等人?”余鱼同道:“一杀鞑子满奴,二杀害民贪官,三杀恶霸土豪,四杀为富不仁。”骆冰秀眉顿促,叫道:“红花会四大戒条是什么?”余鱼同低声答道:“投降清廷者杀,欺尊灭长者杀……出卖朋友者杀,贪财……好色者杀。”骆冰喝道:“有种的自己快快三刀六洞,我帮你求少舵主去。没种的你逃吧,瞧鬼见愁十二郎找不找得到你。”依据红花会规条,凡是犯了大罪的人,如是一时胡涂,心存悔悟,可以在开香堂执法之前,自行用尖刀在大腿上戳三刀,这三刀必须对穿而过,即所谓“三刀六洞”,然后向当地该管舵主和执法香主求恕,但若是真正罪重,也自不能饶恕。鬼见愁姓名石双英,在红花会中坐十二把交椅,掌管刑堂,铁面无私,心狠手辣,犯罪的人就是逃到天涯海角,鬼见悉也必派人抓来处刑,所以红花会数万兄弟,凡是提到鬼见愁,无不悚然。须知红花会中全是江湖豪客,若不律以重法,赏罚严明,如何能服众而图大事。
  当下余鱼同道:“我求求你杀了我吧,我死在你手里,死也甘心。”骆冰听他话中仍有点不清不楚,怒火更炽。余鱼同道:“你一点也不知道,这五六年来,我为你受了多少苦。我在太湖总香堂第一次见你,我的心就不是自己的了。”骆冰道:“那时我早已是四哥的人了!你知道么?”余鱼同道:“是啊,我知道我管不了自己,所以我总不敢多见你面。会里有什么事,我总求总舵主派我去干,别人当我为会卖命,全当我好兄弟看待,哪知我是要躲开你呀。我在外面奔波,哪有一天一个时辰不想你几遍。”说着一捋衣袖,把左臂露了出来,凑上一步,说道:“我恨我自己,骂我心如禽兽。每次恨极了时,就用匕首在这里刺一刀。你瞧!”骆冰看他手臂,蒙朦胧胧的星光下,果然斑斑驳驳,满是疤痕,不由得心软。
  余鱼同见骆冰的嘴唇动了几动,但没说话,知道她有点感动,伸手过去拉她的手,骆冰退了一步,低头不语。余鱼同道:“我常常想,为什么老天不叫我在你未嫁时遇到你?既然你嫁了,为什么又捉弄我,叫我再见到你?我和你年貌相当,你跟我一定比较四哥好得多。”骆冰本来有点怜他痴心,听到他最后两句话又气愤起来,说道:“文四哥?你那一点及得上他?他是大仁大义的英雄好汉,那里像你这种……”她把骂人的话忍住了,“哼”了一声,一拐一拐的走到马边,挣着上马。余鱼同来扶他,骆冰喝道:“走开!”自己上了马。余鱼同道:“四嫂到哪里去?”骆冰道:“不要你管。四哥给鹰爪孙抓去,反正我也活不了……把刀还我。”余鱼同低着头把鸳鸯刀递给了她。骆冰接了过来,见余鱼同站在当地,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她心地仁慈,说道:“只要你以后好好为会里出力,,今儿的事我决不对谁提起。以后我也给你留心,帮你找一位才貌双全的好姑娘。”说罢“嗤”的一笑,拍马走了。骆冰这爱笑的脾气始终改不了。这一来却害了余鱼同。他见她临走一笑,以为这场想思也未必一定没有结果,望着骆冰的背影,孤身站在旷野中又胡思乱想起来。
  骆冰骑马走出了里许路,一望天上的北斗,辨别了方向。向西是去迎接红花会群雄,协力来救丈夫,向东是暗缀被捕的丈夫,乘机搭救。她明知自己身上受伤,势孤力单,救人是万万不能,但想丈夫是一步一步往东,而自己却反而西行?好生伤心难受,心中一烦,更加疲累困倦厉害,她茫无目标的奔出了七八里地,眼见离余鱼同已远,料他不敢再来滋扰,找到一块隐蔽处,下马就睡。
  骆冰小时候跟随父亲神刀骆元通,后来跟了丈夫奔雷手文泰来,这两人都是武技惊人,对她又是处处体贴照顾,所以她虽然从小出外闯荡江湖,但只有她占便宜打胜仗,从来没吃过苦。后来加入红花会,这帮会人多势众,她人缘又好,二十二年来可说得上是一个“江湖骄女”。这一次可苦了她了,丈夫被捕,自己受伤,最后还让余鱼同这么一缠,又气又苦,一个人哭了一会,沉沉睡去。那知夜中身上烧得火熨,胡里胡涂的叫:“水,我要喝水。”哪里有人理她?到得第二天病势更重,她想挣扎起来,一坐起就头痛欲裂,只好重复睡倒,眼见太阳照到头顶,再又西沉,她又渴又饿,可是就上不了马。她想:“死在这里不要紧,今生可再见不到大哥了。”眼前一花,竟昏了过去。
  也不知昏睡了多少时候,听得有人声说道:“好了,醒来啦!”骆冰睁眼一看,见是一个大眼睛的少女站在她面前。那少女脸色微黑,浓浓的眉毛,看模样大约十八九岁,见骆冰醒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对身旁的丫环道:“快把小米稀饭拿来给这位奶奶喝。”骆冰喝了一碗稀饭,精神一振,发觉自己是睡在炕上棉被之中,房中布置雅洁,显是家大户人家,回想自己昏迷以前情形,知道被人救了,心中好生感激,说道:“请问这位姑娘高姓?”那少女道:“我姓周,你再睡一忽儿,咱们待会再谈。”说罢轻轻退了出去,骆冰又阖眼睡了。
  不知睡了多少时候,再醒来时见房中已掌上了灯,只听见房外一个女子声音叫道:“他们这样欺侮咱们,到铁胆庄来放肆,老爷子忍得下,我先给他们教训教训。”骆冰听见“铁胆庄”三字,心中一惊,敢情自己又到了铁胆庄?这时两人又走进房来,灯下看是那少女和丫环。那少女走到炕前,撩开帐子看视。骆冰把眼睛闭上,假装睡着,那少女转身就往墙上摘刀。骆冰看见自己鸯鸳刀放在桌上,心中已有准备,只待少女回身砍她,就掀起棉被把对方兜头罩住,然后抄鸯鸳刀往外夺路。只听那丫头劝道:“姑娘你不能再闯祸,老爷现在心里很不好过,你可别再惹他生气啦!”骆冰想,这人大约是周仲英的女儿。
  她料得不错,这少女正是铁胆庄的大小姐周绮。她性格豪迈,有乃父之风,专一爱管闲事,好打不平,西北武林中人送了她一个外号,叫做“俏李逵”,那天她打伤了人,怕父亲责骂,当天不敢回家,在外面挨了一晚,料想父亲气平了些,才回家来,途中遇到骆冰昏迷倒在地,把她救了转来。
  周绮摘下了刀,听丫环这么一说,心中一楞,说道:“哼,我不管。”拿了刀跑出门去,丫环跟了出去。骆冰睡了两天,精神已经恢复,身上热度也退了,她是练武的人身体当然壮健,穿了鞋子,见桌上碟中有几个馒头,她实在饿了,拿起一个就吃,再拿了两个放在怀里,取了双刀,轻轻走出房门。
  骆冰知道身在险地,自己腿伤未愈,哪里敢有丝毫大意。她来过一次,依稀记得门户道路,想偷偷绕到花园,从后门出去。走过一条过道,听得外面有人声,两个人在谈话。她等了半晌,见那两人毫没有离开的模样,只好又退了转去,躲躲闪闪的过了两进房子,黑夜中幸喜无人撞见,绕过回廊,见大厅中灯火辉煌,有人大声说话,声音听来有点熟悉。她偷偷到门缝中一张,见铁胆周仲英陪着两个人在说话,一个似乎见过,但想不起来,另一个却正是调戏过她、后来又引官人来捕捉丈夫的童兆和。仇人一见,想到丈夫惨遇,哪里还顾得自己死活,一掌把门推开,一柄飞刀疾向童兆和掷去。 
 
第六回  寻仇豪杰误交兵
  周仲英掌毙周英杰后,周大奶见爱子惨死,伤痛异常,竟和丈夫反目,随身带了一点金银,一个出庄去了。周大奶奶今年四十多岁,是一位拳师之女,武功也有相当造诣,她娘家早已无人,不知她投奔何方。周仲英妻离子死,烦恼不已,在家中闷闷不乐的耽了两日。这日天色已晚,忽然庄丁来报有两人求见。周仲英命孟健雄去接见,孟健雄一看,竟是罪魁祸首的童兆和,又惊又疑,不知他此番重来又有何事。童兆和替孟健雄引见了同伴,原来是郑王府的武术总教头万庆澜,此人在北方武术界也是大大有名。这两人一定要见周仲英,孟健雄道:“老庄主身体不适,两位有什么事,由我代为转达,也是一样。”童兆和吓吓冷笑,说道:“我们这次来是一番好意,周庄主见不见由他。铁胆庄眼下就是灭门大祸,还搭什么架子?”
  孟健雄自文泰来被捕,心中已怀着鬼胎,惟恐铁胆庄被牵连在内,听童兆和这么一说,只好进去禀告。周仲英手里弄着铁胆,怒气勃勃的出来,说道:“铁胆庄怎么有灭门之祸啊?老夫倒要请教请教。”万庆澜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铺在桌上,说道:“周老英雄请看。”他两手按住那张纸的天地头,似乎怕被周仲英夺去。周仲英凑近看时,原来是陆菲青写给他的一封信,托他照应文泰来等人的。这封信文泰来放在身边,一直没能交给周仲英,被捕后给搜了出来。瑞大林等俱是久历江湖之人,当然知道陆菲青的名头,心想这是久捕不得的要犯,竟和铁胆庄有来往。大家一商量,觉得如去报告上官,未必能捉到陆菲青,反在自己肩上加了一副担子,不如去重重敲周仲英一笔,大家拿来分了,落得实惠。而且铁胆庄窝藏钦犯,落不了干系,还怕不乖乖拿银子出来?张召重和陆菲青是同门,知道他的厉害,不敢造次,又听说瑞大林等商量着要去敲诈周仲英,觉得未免行为低下,但谈到了钱,也不便阻人财路,只得让他们胡来,成璜、瑞大林等都是有功名的人,不便出面,于是派了万庆澜和童兆和两人同来讲数。
  周仲英见了这信,心下也有点吃惊,问道:“两位有何见教?”万庆澜道:“我们久慕周老英雄的英名,只是没缘法拜见,常觉得是一件憾事。这封信要是给官府知道了,周老英雄你当然知道有什么干系,我们众兄弟拿到这信,都说大家拚着脑袋不要,也要交结周老英雄这个朋友,所以决定把这信毁了,大家以后一字不提,周老英雄把文泰来这钦犯藏在庄内的事,我们也可以不向上禀报。”周仲英道:“那是多多承情。”万庆澜不着边际的说了一些闲话,终于万分委屈的道:“只是众兄弟这趟出京,路上花用开销,负了一身债,想请周老英雄念在武林一派,伸手帮一下大家的忙,我们感激不尽。”周仲英眉头一皱,“哼”了一声。
  万庆澜道:“这些债务数目也不大,加起来不过六七万两银子。周老英雄在这里广置产业,这点点小数目,也未必在您心上。”
  周仲英听这两人居然开口勒索,恼怒异常,说道:“在下莫说没有银子,就是有,也要用来结交讲义气,有骨头的小男子。”他不但拒绝,反而把万庆澜一干人骂了。童兆和笑道:“我们是小人,那不错。小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一点周老英雄也总明白吧。要我们起一座这样大的铁胆庄,那我们是不成,不过要把它毁掉末……”他话未说完,门外闯进一个人来,厉声喝道:“姑娘倒要看你怎样把铁胆庄毁了。”那人正是俏李逵周绮。
  周仲英向女儿使了一个眼色,先行走到厅外,周绮跟了出来。周仲英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跟健雄、健刚说,这两个鹰爪孙万万不能让他们走出铁胆庄”周绮喜道:“那好极了,我在外边越听越有气。”周仲英回到厅上。万庆澜道:“周老英雄既然不肯赏脸,我们就此告辞。”说着把陆菲青那信随手撕了。周仲英一楞,这一着倒出乎他意料之外。那知万庆澜道:“这是那封信的一个副本,把它撕了,免徒给人瞧见不便。信的真本带在张大人身边。”他这句话是向周仲英表示:你证据已在我们手中,就是把我们两人杀了也没用。
  正在僵持不下之际,骆冰从门外一飞刀向童兆和掷了过去。周仲英没看清来人是谁,心中虽然痛恨童兆和,可是也不能让他命丧当地。不及细想,救人要紧,把手中铁胆一抛,向飞刀砍去,飞刀来得势劲力疾,铁胆只砍到了它的刀柄,虽把它准头碰歪,但飞刀仍旧直插入童兆和左肩。骆冰见周仲英出手救了她的仇人,骂道:“好哇,你这老贼害我丈夫,连我也一起杀了吧。”一拐一拐的走进厅来,举起鸳鸯双刀向周仲英砍去。周仲英手中没有兵刃,举起椅子一架,说道:“我们把话说清楚,且慢动手。”骆冰存心拚命,哪里容他分辩,施展神刀骆元通家传绝技,双刀全是进手招数。周仲英知道红花会怪他出卖文泰来,只好设法化解,决不愿再出手伤人,把误会愈结愈深,所以一味招架倒退,并不还手。骆冰长刀短刀,刀刀向对方要害攻去,眼见他已退到墙边,无可再退,忽听背后金刃劈风之声,知道有人偷袭,忙一伏身,飒的一柄单刀掠过脑后,挟着一股疾风直劈过去。骆冰左手长刀横截敌人中路,待对方退出一步,才转身一看,那人原来是周仲英的女儿周绮。
  周绮怒道:“你这女人好生不识好歹!我好心救你转来,你干么砍我爹爹?”骆冰道:“你铁胆庄假仁假义,害我丈夫。你走开些,我不来难为你。”回身向周仲英又是一刀。周仲英举椅子一挡,骆冰把刀收回,以防砍在椅上,随手“抽撤连环”,三招急下。周仲英左躲右闪,连叫:“住手,住手!”周绮大怒,挡在周仲英面前,挺刀和骆冰狠斗起来。
  论到武艺经验,骆冰均在周绮之上,只因她肩头和腿上都过伤,兼之内心气恼忧急,这是武家之大忌,所以两人对拆七八招后,骆冰渐处下风。周仲英连叫:“住手!”哪里劝止得住?这时万庆澜已替童兆把飞刀拔下,裹好了伤,两人袖手观斗。
  周仲英见女儿不听话,心中大怒,举起椅子正要把忘命厮拚的两人隔开,忽听见背后一声哇哇怪叫,一团黑影直扑进来。那人矮着身躯,手挥双斧,直上直下向周绮砍去,势如疯虎,猛不可当。周绮吓了一跳,单刀“神龙抖甲”,反砍来人肩背。那人不闪不避,左手板斧硬接硬架,“铛”的一声,火光交迸,周绮被他一震,手背发麻,单刀险险脱手,连连纵出两步,在烛光下看那人竟是一个身材丑怪的驼子。这驼子并不追击,反身看视骆冰。骆冰乍见亲人,心中说不出的又是高兴又是难受,只叫得一声:“十哥!”忍不住两行热泪流下来。章进问道:“四哥呢?”骆冰指着周仲英、万庆澜、童兆和三人叫道:“四哥教他们害了,十哥你给我报仇。”
  章进一听文泰来被害了,也不知是如何害法,他义气深重,性如烈火,手挥双斧,着地向周仲分下盘卷去。周仲英手中没有兵器,一纵身跳上桌子,喝道:“且慢动手!”章进才听骆冰这么一说,愤怒填膺,不由分说,一斧向周仲英腿上砍来。周仲英双臂一振,窜起数尺,斜身落地上。章进一斧砍入檀木桌边,急切拔不出来。这时孟健雄和安健刚早已得讯,赶进厅来。安健刚把周仲英那金背大刀递给了老师。周绮也是一个性情粗莽之人,见骆冰和这驼子到铁胆庄来无理取闹,哪里还按捺得住?叫道:“孟大哥、安三哥,协力上啊!那里跑出来这些不要命的匪徒,到铁胆庄来撒野。”三个人三柄刀齐向章进攻来。章进凛然不惧,挥斧抵住,嘴里大叫:“七哥你快来招呼四嫂,你再不来,我可骂你祖宗啦!”
  原来驼子章进和武诸葛徐天宏听到文泰来夫妇遭危,首先赴难,连日连夜赶到了铁胆庄,到达时天已全黑。依徐天宏说,要备了名帖,以晚辈之礼向周仲英拜见,章进话也不说,一纵身跳进庄去。徐天宏怕他闯祸,只好随后跟进去,他慢了一步,章进已和周仲英、周绮、孟健雄、安健刚四人全交上了手。徐天宏一见大惊,听见章进呼喝,忙奔进厅去,走到骆冰身边。这时骆冰喘过了气,手抡双刀又要向周仲英杀去,忽见徐天宏进来,心中一喜,知道他足智多谋,此人一到,自己这面决不能吃亏,指着童兆和与万庆澜两人道:“他们害了四哥……”徐天宏虽然一向谨慎持重,但一听情同手足的四哥被害,也自方寸大乱,手持钢刀单拐,纵到童兆和跟前。
  童兆和与万庆澜两人本来想隔山观虎斗,让红花会和铁胆庄的人厮拚,看来红花会只有三人,势必落败,那时再伸手捉拿几人回去,倒是一件功劳。童兆和虽然吃了骆冰一刀,心中倒并不气恼,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不住瞪着她,忽见徐天宏突然飞纵过来,一刀砍到,忙举刀架住。万庆澜心道:“”镇远镖局名气真大,我倒瞧瞧你们镖局子的镖头们武艺怎样。徐天宏身材又矮又小,外形和童兆和是一对,但武艺精熟,只三五个照面,已把对方打得连连倒退,只见他左手铁拐往外一挂,“盘肘刺扎”,右手刀往童兆和扎来。童兆和忙向左避开,留心了上面没防到下面,被徐天宏一个扫堂腿,扑地倒了。徐天宏铁拐往下便砍,堪堪砍到,骤觉背后劲风扑到,不及转身,左足在童兆和胸前一点,窜出两步,翻身和万庆澜一对镔铁点钢穿打在一起。
  万庆澜凭手中真实功夫,在京连败十名武术名家,才做到王府的总教习。他在这对点钢穿上下过二十年苦功。郑亲王为了提拔他,教他跟张召重出来立一点功,就可保举他作官。他和徐天宏两人一个力大,一个招熟,对拆十余招分不出胜负。万庆澜心中焦躁,想这样貌不惊人的一个会家尚且打不赢,岂不让童兆和笑话,举镔铁穿猛力向徐天宏胸前扎来。徐天宏铁拐一封,右手刀迎面劈出。万庆澜立刻撤回镔铁穿,“孔雀开屏”,向徐天宏急扎。徐天宏单拐往外一砍,挡开铁穿。万庆澜右手铁穿却已“霸王卸甲”直劈下来。徐天宏一缩头,铁穿在左脸边擦过,差不盈寸,十分凶险。徐天宏见对方武功了得,起了敌忾之心,仗者自己身材矮小,专攻敌人下盘,单刀铁拐左右合抱,砍碰万庆澜双腿。万庆澜把双穿在两腿外一立,哪知徐天宏这一招是虚招,单刀照旧砍去,铁拐却中途变招,直点到敌人门面。万庆澜无法挽救,急用“铁板桥”向后一仰,虽然躲开了这一拐,却已急出一身冷汗,再拆数招,渐感不敌,不由得着急。
  那边章进以一敌三,越斗越猛。孟健雄叫道:“健刚,你快去守住庄门,防备外面再有人攻进来。”章进双斧势如疾风,安健刚一时缓不出手脚。周绮叫道:“安三哥你快去,这驼子我来对付。”章进听见周绮叫他“驼子”,那是他生平最忌之事,怒气更炽,大吼大叫。周绮和孟健雄两人合力抵住,安健刚奔出厅去。周仲英高叫:“大家快住手,听老夫一句话。”孟健雄和周绮都退后数步。徐天宏也退了一步,叫道:“章十弟住手,听他说”。章进置之不理,赶上再去打。徐天宏正要上去阻止,哪知万庆澜背后一穿打来,徐天宏毫没防备,身体急缩,已被打中肩头,又痛又怒,一个踉跄,叫道:“好哇,你们铁胆庄真是鬼计多端。””他可不知万庆澜不是铁胆庄中的人。
  他为人本来冷静持重,但突受万庆澜暗算,不由得大怒,左肩受伤,铁拐已不能使,挺单刀又和万庆澜狠斗。他施展“五虎断门刀”刀法,仍是着着进攻,只是少了铁拐借势,单刀稍稍嫌轻,使来不大顺手,已不能再占上风。
  那边章进翻身又斗。童兆和站得远远的,指着骆冰,口中不清不楚的胡说。骆冰身边只有一柄飞刀,不肯贸然用掉,挺刀追去。童兆和仗着腿脚灵便,在大厅中绕着桌子椅子跟她捉迷藏,说道:“你别凶,你丈夫早死拉,不如乖乖的改嫁你童大爷。”骆冰关心则乱,听童兆和这一句话,以为文泰来真的已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童兆和见她跌倒,奔了过来。周仲英一见,气往上冲,举起金背大刀,也朝骆冰奔去。他本意是要阻止童兆和对她无礼,哪知误会之上又加上误会,正在这时,门外一人大喝:“你敢伤我四嫂,我和你拚命了!”一人手执双钩,上下二路,一奔咽喉,一奔前阴,夹着一股劲风,直向周仲英扑来。周仲英见此人面目英俊,身手矫捷,心中先存好感,举刀轻轻一挡,退后一步,说道:“尊驾是谁,先通姓名。”那人不答,俯身看视骆冰,见她脸如白纸,用手在她鼻上一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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