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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眼劫 作者:曹若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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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英长剑掷地坦然道:“一言为定,你就上来点住经穴,姓房的决不反抗就是。”
  燕南翎把齐婉儿交给金婆婆道:“此女暂请长老管一下!”
  金婆婆脸色无表情地点点头,燕南翎姗姗走前两步,倏然眉峰一聚,停身犹疑起来!
  房英见状始则一怔,继而恍然大悟,冷冷一笑,故意负手而立,来个不见不闻,脑中则光漩电转,苦筹转危为安绝处求生之法。
  原来燕南翎刚才得意忘形,没有深作考虑。此刻才想起,房英一身功力,已非同小可,若自己上去,他突然出手,那么岂非主客易势,阴沟里翻了船。
  不上去点住房英穴脉,而用凌空方式,燕南翎不放心,因为早已获闻,龙虎坛主以“密宗禅功”点制房英,而竟遭房英之掌击伤的情形。唯恐房英以罡气护身,伪装受制,诱她再上当。
  这也难怪燕南翎畏惧不前,自嵩山少林起,直到目前为止。她才明白自己处处被房英戏弄,因此对房英智机,大感顾忌。
  此刻,燕南翎才深深后悔刚才何必下来,先请金婆婆制住他,岂非没有现在进退两难的窘境了么?若再要请一旁三位长老代劳,无论局面与地位,都已无法启口。
  就在她秀眸四转,进又不是,退又不是之际,齐无治已等不及,急急道:“这位燕女侠怎还不放我女儿?”
  燕南翎咯咯一笑道:“老人家,你以为房英是真的愿降?这是故意诱本宫上当。”
  “这点老朽来办,老朽有办法!”
  说完,三脚两步向竹屋奔去,双方人都不禁一怔,猜不出这丝毫不懂武功的齐无治,有什么办法?只见齐无治白发飞舞,手中拿了红绿两双玉瓶,急奔而出,燕南翎秀眸一转,待他奔近,娇笑道:“老丈,这是什么?”
  齐无治一举手中红色玉瓶道:“这瓶中有十粒迷魂丸,是老朽精心特制的药物,任何人服上一粒,一盏茶时刻中,立刻神志全失,灵验无比,非十二个时辰后,无法醒转。”
  燕南翎神色一喜,哦了一声道:“那绿色瓶里又是什么?”
  齐无治道:“是解药,若要服迷魂药丸的人立刻醒转,只有服此解药,故而老朽自愿作中间人。
  说到这里,转身对房英道:“少侠既愿意救小女生命,就请服下一粒‘迷魂药’。老朽不知道燕女侠要如何处置你,但老朽可以保证此药是使你暂时昏迷,对你身体功力,绝对毫无损伤。”
  口  口  口
  房英不禁一呆!
  他想不到这位毫无武功的“草药散人”,竟会想出这么一个绝主意。不由暗暗苦笑,冷冷一伸手道:“就请老丈赐一粒。”
  他知道已经完全绝望,干脆表现得爽朗一些。
  齐无治从红色玉瓶中倾出一粒白色珍珠般丹丸托在掌心中递了过去,那知燕南翎突然喝声道:“且慢!”
  齐无治一怔缩手道:“做什么?”
  燕南翎阴笑道:“老丈这主意果然绝妙,这迷魂丸既具这神速奇效,本宫想先以你女儿试验一下,看看是否如你所说有效?反正解药现成,不知老丈认为如何?”
  房英暗骂道:“这贱人果然像狐狸一般狡猾。”
  只见齐无治苦笑一声道:“想不到女侠猜疑之心这般重。”
  燕南翎娇笑道:“做人能够小心,终是好事。”
  齐无治这时早巳走到金婆婆身前,对受惊的娇容惨白的齐婉儿叹息道:“孩子,委曲你。唉,现在你就吞一粒吧!”果然一盏茶时刻后,只见齐婉儿双目慢慢闭上,靠在金婆婆身上,一动也不动,仿佛睡熟了一般。
  燕南翎点点头道:“想不到老丈竞有这等炼药神技,就是扁鹊再世,也逊让三分,现在请老丈把解药给我。”
  齐无治交出解药,燕南翎倾出一粒红色丹丸,托开齐婉儿的下额,塞入一粒,把药瓶往怀中一揣,对齐无治笑道:“再就请老丈取出四粒‘迷魂药”给房英、王威及终南二老各自一粒,我就放了齐姑娘。”
  齐无治依着吩咐倾出四粒“迷魂药”,首先递给房英一粒,房英豪爽地一张口,吞入肚中。
  接着,“子午”及“睛魂”也默默吞下,因为燕南翎并不知终南二叟也已失去功力,所以也把他二人算上了。
  齐无治又走到王威面前,把“迷魂药”递上。王威接过,倏侧首对房英大声道:“少侠!难道就这么束手待毙不成?”
  房英叫道:“事已如此,夫复何言。王五侠还是……唉!”语意未竟,一声长叫,结束了下面的话。
  王威狠狠盯了齐无治一眼,张口吞下“迷魂药”厉声道:“若不是因为少侠之命,本侠长剑先砍了你项上之头再说。”
  诸掌门这时皆垂首阖目,感到大势已去,眼前连要自裁都无可能,只能听任命运安排。
  这时齐婉儿已经醒转,她睁开秀目看见房英诸人都呆呆站着,不由轻轻一叫,如海一般深邃的灵眸,疑视着房英,露出感激的光芒。
  她知道房英所以如此,完全是为了自己。于是心底本来深刻了的影像更加深刻了,一丝少女初恋情愫,也就在这不知觉间升起。
  而站立的房英、王威及终南二叟,倏然阖拢眼皮,咕咚咕咚,四人一齐跌倒,躺在地上。
  齐无治此刻急急道:“姑娘现在可以放我女儿了吧?”
  燕南翎妙目一扫,格格笑道:“本宫说话当然算数,不但要放齐姑娘,而且还更要借重老丈哩!”
  说着身若飘风,红裙晃动间,已经连点了七派掌门麻穴。
  金婆婆手一松,齐婉儿倏然扑入父亲的怀中,悲切的喊道:“爸……”秀眸中泪如泉涌。
  齐无治紧紧搂着女儿,双手颤抖的捂着齐婉儿背心安慰着。
  邛崃双色魔眼珠连转,此刻却倏然哈哈一笑,二魔道:“任务终算圆满完成,燕宫主此行不愧替天香院立了一大功。可是这一路追踪,老夫兄弟的肚子却有点饿了。此地前无村,后无店,干脆在此先饱吃一顿再说。”
  燕南翎一福道:“齐老丈医药之理,渊博无双,本宫也想与他商量,只是这些人怎办?”
  齐无治眉头方白一聚,齐婉儿倏抬起头来,插口道:“各位不杀我,小女子感激不尽。谷中野味腊肉颇多,酒饭不缺,就请各位入前堂,待小女子,烹调几样菜肴,略表敬意。至于这些人,十二个时辰内绝不会醒转,不妨就请移入后楼空房中,暂时囚禁。”
  “邛崃双色魔”老大哈哈淫笑接口道:“齐姑娘知趣识理,老夫今后必对你父亲多照顾。”
  金婆婆倏然冷冷道:“花氏昆仲,等下还要押解犯人,少动歪脑筋,吃饱喝足,立刻上路。”
  接着对燕南翎道:“这些人老身来处理。”
  燕南翎忙恭敬的道:“金长老既如此说,请随意处理便了。”
  此刻双魔神色讪讪先奔人竹屋之中。
  燕南翎却向齐无治招招手道:“老丈请人屋就坐,有话说。”
  齐婉儿笑道:“爹,事情已经过去,你就陪陪客人,孩儿弄几样菜。”
  说完,一蹦一跳,向小楼奔去。她仿佛完全忘了刚才生死一发的恐怖,恢愎了天真的天性。
  金婆婆此刻却行动如风,果然依着齐婉儿之言,把房英一干人挟起,一个个送到后楼一间堆放杂物的空屋中,然后人前面竹屋。
  厨房正好在小楼边,只见齐婉儿一面生火切菜,一面捧碗拿筷送到前堂,好不忙碌。可是她在出入厨房之间,却不时紧张的窥觑着那间囚禁着房英一干人的空屋。
  菜肴一道道送了出去,前院已不时传来“邛崃双色魔”的谈笑声。齐婉儿却仍在煎炒煮烹饪,仿佛有烧不完的美味佳肴。其实她已经是竭尽智能,把有限的几样野味及蔬菜,利用佐料在穷通变化,主要在争取时间。
  上过第七道菜,她倏然一溜烟的跑上楼阁,接着又急急下来,手里多了两只玉瓶。
  她又进入厨房炒了一样菜,端到前面,匆匆赶回来,闪身进入了楼下那间空屋,俯身昏睡的房英身畔,倾出一颗金黄色的丹药,塞在房英嘴中,于是焦灼地等候着。
  过不多久,房英倏然醒转,星眸一睁,立刻一跃起身,讶呼道:“齐姑娘……”
  齐婉儿轻声道:“轻声一点,他们在前堂吃酒,我是偷溜出来。”
  接着把手中药瓶一塞,道:“我还要去送菜,免得引起他们的怀疑,瓶中正好还有十粒丹丸,你快让他们服下,再想下一步办法。另一瓶是为这些老人家复功之用,你先收起。”
  房英一呆,道:“解药不是被那燕南翎收取了么?”
  齐婉儿嫣然一笑,道:“这是家父辛辛苦苦炼制而成的‘百草通天丸’,任何伤病,一粒见效,对解‘迷魂’药力,也能见效,乖乖,给那个女坏蛋知道,她会气死。”
  说到这里,往门外一掠,又急急道:“我等下再来,你先把他们救醒再说。”
  说完,轻轻阖上门,一溜烟奔出门外,奔回厨房妙菜。房英立刻依次把诸人牙关撬开,灌了一粒“百草通天丸”。
  方灌药完毕,只见门户轻启,齐婉儿又闪身而入,走到房英身边,轻声道:“都服下了么?”
  房英点点头感激地道:“你这样做,不怕那些人发觉后又伤害你父亲?”
  房英见她吐气如蓝,秀眸盈盈的望着自己,心头不由一荡,忙镇定神思道:“姑娘大德,房英终生不忘!只是这位前辈是为了复功而来,如今……唉!”
  齐婉儿嫣然一笑,道:“我也跟着家父习过‘金针过穴’手法,只是这许多人若要施治,非得两个时辰不可。那些人等下吃完酒饭,必会来此,恐怕时间来不及了。”
  房英眉头一皱,又想说话,见诸掌门纷纷醒转起身,王威首先叫道:“房兄……”房英慌忙摇摇手示意噤声,对齐婉儿道:“如今唯一之计,就是先离开这里。此谷另有通路么?”
  齐婉儿道:“楼外另有一条小径通往谷外。那些坏人刚才就是从那里进来的,只是你们要出去,必先将那批坏人杀死才好!”
  说到这里,倏然一笑道:“我有办法!你们还是在此静候,等我通知,你们再走!”
  房英精神一振道:“什么办法?”
  齐婉儿笑道:“我再做一道菜,菜中下些最毒的药。假如能把他们毒死,岂不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房英心头一震,蓦的门外响起一声冷笑道:“好毒辣的手段,你若要这么做,岂非连你父亲都害了。”
  话声中房门轻轻启开。
  齐婉儿神色一变。房英更是骇然大震,目光瞬处,却见门口屹立的人正是“灵蛇棒”金婆婆。
  这刹那,房英双掌一摆,已越众而出,星眸杀机隐现,沉声喝道:“看样子,现在还得再一决生死了!”
  那知金婆婆冷冷道:“房英,老身此来无恶意。”
  房英一愕,金婆婆又接下去道:“老身一生江湖,未曾受人半滴恩惠,更不愿欠任何人情,刚才一剑之情,老身心领。此刻先溜出来,就想还你这份人情,想不到这位姑娘也是有心人,竟比老身还早了一步。”
  房英闻言暗叹道:“耳闻‘邪道八凶’个个凶霸恶极,看来传言未必尽真,这金婆婆倒还不失武人豪气。”
  当下肃然道:“今天老身放你,已算了恩还债,将来遇上,你我仍要一分强弱生死。”
  房英叹道:“胜败是武人常事,前辈胜败之心太重了。”
  金婆婆鼻中一哼,道:“闭话少说,时间不多,姓房的,老身交情卖了,走不走在你!”
  房英一揖道:“小可走,各派掌门前辈,是否……”
  金婆婆冷笑一声,截断房英话声道:“小子,你别想得寸进尺!老身只欠你一个人情,再说,就是我愿意,嘿嘿,前屋的燕宫主及邛崃双老发觉了肯袖手么?到时只怕连你也走不了!”
  话声到此一顿,冷冷接下去道:“话已说完,你若不信,任何后果,老身概不负责。”
  说完,身形一晃,已飘向前屋走去。
  房英顿时呆住了。他知道金婆婆刚才完全是感恩图报的心情,才有偷放自己之意。现在自己一个人要走不难,这许多毫无武功的人,要一齐脱险,就有点困难了。
  他正犹豫难决,耳中响起一声话声:“小子,你只管快走。这些人交给老夫,保管你毫无错差。”
  房英心头又一惊,转身目光一扫,却未见有人说话。这刹那,他才发觉暗中另有高手,以内功施展“千里传音”之术与自己说话,忙也收束真元“内元心音”法道:“前辈是谁?”
  “扁老。”
  “啊!”房英差点惊呼出声,心头大喜,忙再以“内元心音”道:“前辈在那里?”
  “哼!小子别管我,时间无多,快走,这里事老夫一律担待了!”
  房英再不愿犹豫,忙道:“多谢前辈……”
  蓦地,前屋传来呼叫“婉儿”之声。齐婉儿急急轻声对房英道:“你怎么办?前屋中有人叫我了!”
  房英忙道:“姑娘先出去应付一下!”
  齐婉儿幽幽一叹,道:“你假如要离开,一定要带我家父离开这里。”
  说完情深的一瞥,一溜烟出了小楼,口中应道:“来了!来了!”
  那隐身在暗中的“扁老”又催道:“小子,还呆想什么?快,走的愈快愈好!”
  房英暗暗一叹,转身对其余的掌门人低声道:“刚才暗中另有前辈嘱咐,对各位前辈已有安排,晚辈必须先走一步,等下在与各位见面。”
  诸人神色愕然,清虚真人首先讶道:“贤侄,那是谁?”
  房英叹道:“那位前辈到现在还不十分清楚,只知……”
  话声倏然一顿,原来隐身在暗中的“扁老”又在促催。
  房英话锋一转,道:“各位且请宽心,晚辈到谷外等候。”
  说完,轻轻推开门户,身形如烟腾上小楼屋脊,却瞥见一道白光,从楼角暗处,迎面射来。
  房英手一抄,已知道是个纸团,身形不停,摊开一看,只见上面简单的写着:“至谷后一里外松林中等候佳音,——知名不具——”
  房英一瞥之下,已明白是“扁老”的通知。
  于是他疾展身形,向谷外飞掠,出了狭窄的谷口,一股寒气扑面,与谷中的气候完全不同。只是风雪已停,展眼一片银色世界。
  房英略一驻足,果见里外一座松林,积雪压枝,像堆雪丘。他一提真气,晃身疾奔,转眼之中,已经奔到,进入松林,松过一口气,倏然听得林中响起一声冷冰冰的语声道:“阁下是房少侠么?”语声清脆,显然是女子声音。
  房英暗吃一惊,旋身低喝道:“你是谁?”
  喝声甫落,三丈外一条白影轻轻移动,晃眼已穿过四株树干,走进面前,赫然是一个白衣白巾蒙面,肩插长剑的女子。那露出面巾的一双秀眸,深邃似海,锐利如剑,紧紧盯在房英脸上,一瞬不瞬。
  房英一见对方那对目光,感觉到似乎并非善意,立刻疑神戒备,暗忖道:“难怪我刚才没有看到她,原来她这身白色衣裳使自己走了眼,似乎自己并未见过面。那么,她怎么知道我是房英呢?是偶然巧合,抑是她知道自己会来此。故在林中等侯的呢?”
  这些迷团在房英脑中一闪而过,只见白衣蒙面女子已冷冷道:“你先告诉我是不是房英?我自会露出面目,让你知道我是谁?”
  房英冷冷回答道:“不错,在下正是房英!”
  刹那他已下了初步的判断。从她问自己是否房英口气中,显然不是巧合,而是早在这里等候的。但自己到此,却是因“扁老”的咐嘱。那么这白衣蒙面女子显然与“扁老”有着联系。
  但有一点却使房英感到迷惑,这来历不明的白衣女子既与“扁老”有关系,那又何必蒙面故示神秘?而且对自己应该表示友善才对,何以从对方眼神中显露的光芒,却充满冷峭和敌意?
  房英虽然迷茫,但态度上已因那番判断而缓和不少,表明身份后,立刻接口道:“姑娘既猜测区区就是房英,谅必早知区区来此,故而等候……”
  话未完,却被白衣女子语声打断道:“不错。”
  “如此说,姑娘可是与‘扁老’一路而来?”
  “扁老”?白衣女子目光略略一怔。
  房英心头一愕,急急接口道:“姑娘究竟是谁?刚才既说愿取下面巾,坦露面目。现在就请坦诚相见,赐告芳名!”
  白衣蒙面女子冷冷一笑道:“房英,此地不是说话之所,要知道我身份来意,请跟我来!”身形一旋,倏向林中掠去,衣袂飘飘,身法轻灵,着着显示出她一身功力非同凡响。
  房英心头疑窦丛生,暗忖道:“扁老”既吩咐在此林中等候诸掌门人,表示这地方安全,对方却引自己离开,是为了什么原因呢?
  他猜不透白衣女子的心意,回想刚才的判断,觉得并无错误,于是念头一闪,立刻展开轻功在后跟去。
  因为房英觉得对方既与“扁老”有关,决不会有什么危险及恶意,同时那白衣女子的神秘诡行,也使房英好奇之心大起。
  
  曹若冰《神眼劫》第 九 章 一凤四艳
  空中的朵朵灰云,像快要压到地上。
  波浪起伏似在山岭,在积雪覆盖下,象边塞荒漠一般,倏见白衣少女身法陡然加快,向左边一座突起的山角飞奔。
  从这阵奔驰中,房英心情反而安定下来。白衣少女轻身功力虽高,在雪地上奔驰,毫不留下履痕,但房英自量若是要赶的话,绝对能在一里路之间,超过对方。
  举一反三,他由轻功上,已发觉对方在功力上比自己要差一筹。在这种情形下,房英自然是坦然无惧,越发想看看对方究竟要把自己引到什么地方去。
  一过那突起的山角,眼前山势直泻,远处已见一条宽约三丈的山溪,发出水流湍急之声。白衣少女却顺着山势疾泻而落,方向正是直奔那条溪流。
  房英眉头一皱,忖道:“她带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转念间,却见白衣少女在将到溪边倏然向右一转,身形没入山脊。
  这时房英心悬二地,急欲揭开这白衣少女之谜,猛提一口真气,疾向少女隐身方向掠去,身形直落溪边,向右一转,目光瞬处,却见依着溪流的浅滩边,白衣女子面对向自己亭亭玉立,在等候着自己。
  房英飘身走近,一拱手道:“姑娘现在能赐告身份及用意了?”
  白衣蒙面女子点点头,衣袖一甩,香风飘处,一点白光向房英疾射而至,口中却已道:“我当然要告诉你,你接了这包解药再说。”
  房英一怔,伸手抄住,诧然道:“解药?”目光一望手掌中接住的确是一小包粉末。
  白衣女子冷冷道:“你忘了你服下的‘神仙丸’尚有半个月之期,剧毒就要发作了么?”
  房英一呆,急急打开纸一看,果是“神仙丸”的解药,忙包好急急道:“这解药是从那里来的?”
  “当然是在天香院中。”
  房英又是一怔,星眸微转又笑道:“这么说姑娘必是天香院的人物了?”
  白衣女子冷冷道:“不错。”
  房英微微含笑道:“你能知道在下毒散日期,而赠送解药,谅必是有心人。希望现在能彼此坦诚相见,赐告来此用意!”
  白衣女子倏然狂笑一声道:“五行山四周已密布天香院高手,瞬眼即将包围那齐氏父女所居的幽谷,我引你来此,正是避开敌踪,可怜你还蒙在鼓中。”
  一听此言,房英大惊失色,脱口道:“扁老知不知道?”他始终认定她与那神秘的“扁老”是同路人。
  那知白衣蒙面女子冷笑道:“扁老早已死。在‘前宫’中,我不知你在说什么鬼话。”
  房英愕然道:“那你不是与‘扁老’一起的?”
  白衣蒙面女子冷笑道:“我引你来此,完全是为了私人原因,根本不知你一再提起‘扁老’是什么意思”。
  “啊!那怎么办?那许多掌门人都还在谷中……”
  房英心中顿时焦虑起来,急急接下去道:“姑娘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说,在下要回去设法先救人……”
  说完,转身电掣而起。那知白衣女子身影一晃,已疾飘拦住房英的去路,嗖的一声,银虹暴涨长剑顿时出销,横剑厉叱道:“且慢,事情了了,再走不迟!”
  房英一惊,挫身退了两步,讶声喝道:“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白衣女子阴笑道:“你不是要看看我的真面目及要知道我的身份来厉?”
  房英这时对这蒙面女子莫测高深起来,怔然道:“不错,但姑娘何必拨剑相向?”
  白衣女子凄厉的一笑道:“何必拨剑相向?哈哈哈,我恨不得杀了你,现在我让你看看是谁?”
  左手一扯面巾,一张秀丽端庄略带苍白的娇脸,立刻呈现在房英眼前。
  这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房英昔日曾为她感到歉咎而不安过,而现在怎么也料不到是她——前宫的五花执令香主黄芷娟。
  他一呆脱口道:“啊!是黄姑娘”
  黄芷娟脸上浮起一层煞气,冷笑道:“我在开封前宫中,对你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么?”
  房英怔怔的道:“你现在是要报仇?”
  黄芷娟凄厉的尖笑一声:“你既然还记得,就可以亮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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