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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眼劫 作者:曹若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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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金星神秘地一笑道:“事情非常重要,你何不猜上一猜?”
房英不由被对方神秘的态度所惑,以对方神态来看似并没有敌意;但刚才对方表明是“天香院”一路人物,按情形不会是好意。那么对方究竟有什么企图呢?
他脑中念头连转几转,口中冷冷道:“莫非尊驾要报刚才一掌之恨?”
太白金星满布皱纹的脸上,一阵抖动,大笑道:“老夫既是仙人,气量怎么这般窄!?要动手,早已一掌把你小子了结,何必再噜嗦一大堆!”
房英迷惑地摇摇头道:“在下笨得很,无法了解老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太白金星又笑道:“老夫刚才不是说过,咱们以后要日常相处么?你不妨往这点上去想!”
房英一愕,道:“老丈要掳我么?”
太白金星摇手道:“误会,误会,你怎可用‘掳’字,老夫是发出邀请!”
房英更加不解道:“请我做什么?”
太白金星道:“事情是这样的:西天王母二十年一次的‘蟠桃群仙宴’即将召开。但咱们仙班中却尚缺一星,想物色一个武功高手参加,刚才老夫看你功力尚算不差;而且年龄也正适合。所以想请你加入!”
房英听得心中大奇,一个天香院,闹得武林中天翻地覆,如今又突然出来什么“瑶池会”!而且还有什么王母娘娘召开蟠桃宴。这究竟在搞什么花样?
南诏十三星,论武功,属于诡邪一途。但处世并无什么大恶,严格地说起来,自封南荒,不出一步,也非大恶人物。但他们这次附凿这些神奇传说,自喻天上群仙,进入中原,在搞什么名堂?
他感到万分迷惑,不由好奇地道:“世上高手如云,各位怎会偏偏找我?”
太白金星呵呵笑道:“因为咱们要找一个年纪轻的。可是这一路上碰来碰去,武功不错的,年龄都已老大;年纪轻的没有一个有底子的,只有你尚差强人意!”
房英更加奇道:“为什么要找年轻的呢?”
太白金星道:“因为咱们同班中少的是位‘牛郎’,银河双星鹊桥会,牛郎织女双垂泪,七巧七夕的故事,你不会陌生吧?哈哈,难道要老夫去找个老孩子。”
这番话使得房英也不禁失笑了。他暗自摇摇头,觉得这“南诏十三星”年龄都是祖父一辈;却这般天真,当不上神仙,却自做起来。
于是他摇摇头道:“不瞒各位说,在下没有兴趣;而且身有急事,也不克分身。这番盛意,只有谢了。”
太白金星脸色不由一变道:“说了半天,你还是不肯?”
房英歉然道:“在下自己事情都无法交代清楚,那还有这份闲情!”
太白金星神色更冷,沉声道:“这么说,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
房英一见对方脸色不对,不由也横下了心,冷冷道:“尊驾何苦强人所难。家父身在难中,不要说是蟠桃宴,就是真的吃了能变仙人,区区也没有这种胃口!”
太白金星冷笑一声道:“你父亲怎样?不关老夫的事,反正老夫今天要把你留下来!”
房英大怒道:“你们打算以众凌寡?”
太白金星大笑道:“什么话,咱们任何一个人,只要一出手,就可以叫你乖乖躺下!”
房英豪气大发道:“我倒不信。”
太白金星大声道:“不信也要信。老仙翁,出来让这小子见识见识!”
一位老者应声而出,高高的前额,既秃又突出,一身银白色寿衣长袍,除了缺少一柄寿杖之外,可说活像是画中的南极仙翁。
只见他对房英嘻嘻一笑道:“小子,你准备好,老夫要出手了!”
话声未了,房英陡然大喝一声:“打!”
招演少林秘学“降魔十神掌”中的一招,“如来挥云”,掌势轻颤,幻影而出,挟着一道无匹凌厉的罡劲,力劈而出。
“南极星君”料不到房英出手这般快,一声轻笑,“斜挥五弦”,飘然往外一封,“轰”地一声大响,掌劲登生一种旋涡的气流,“南极星君”蹬蹬退了五步,张口喷出一道血箭。
其余老者一见这情形,脸色齐齐一变!
这情形是大出意料之外的。刚才还在吹大气,岂知一掌之下,竟是受伤。
“南诏十三星”在武林中,可说都是绝世高手,当代怪杰。刚才在许昌城外,对房英的功力已有相当了解,要胜可说易如反掌。
尤其“南极星君”的“天籁神功”,极为怪异坚韧。但情形怎会如此呢?
这些老者个个神色惊异,惊异中也浮起了一丝杀机。
“太阳神星”首先晃身扶住“南极星君”,道:“老七,你怎样了?”
“南极星君”摇摇头道:“一时大意,受了点小伤,不碍事。”
这边太白金星已目浮杀光,对屹立如山的房英厉声道:“小子,老夫好言相邀,说要动手不过是印证印证。想不到你竟会这般狠心,手下毫不保留,看来你是想找死!”
此刻的房英,神色苍白,脸上除冷漠之外,可说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静静地站着,等“太白金星”话说完,淡淡道:“你们既无杀我之心,却怀藏着极大的阴谋,区区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要你们知道任何事,休想逃得过房家的‘神眼’!”
太白金星厉声道:“老夫们怀什么阴谋,你既能清楚,何不说出来听听!”
房英冷笑道:“说不说一样,彼此肚子里明白。”
太白金星冷笑道:“不论你说什么,反正今夜老夫只能把你埋尸荒郊,让你来世再投胎了!”
房英心头一凛,倏然轻轻一笑道:“要动手快上,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到时你可别后悔!”
这番话说完“太白金星”倏然狂笑起来。
房英一怔道:“这有什么好笑!”
“太白金星”道:“你小子还在说大话,刚才一掌,已穷你一生之力。现在老天相信,就是用一根小拇指,也可以把你戳死!”
房英神色大变,他想不到自己力持镇静,藉着敷衍,想调息恢复体力的心念,会被对方一览无遗。
原来刚才那一掌,猝起发难,确是聚毕生功力,孤注—掷,欲以示威镇住对方,再从容脱身,不料如今效果却适得其反。
此刻,他心中暗暗一叹感到大势难逃,索性抱着必死之心,大笑道:“生死有命,我房英早已豁出去了。老匹夫,你就动手吧!”
太白金星脸色狞狰,冷笑道:“你小子不认命也不行,老夫先要你尝尝‘太白指’的厉害!”
说着,人已一步步向房英欺近。
房英功力尚未恢复,只能目射怒火,狠狠瞪着对方,就在这肘,突见“南极星君”大喝道:“老大,让我来!”
身形一晃,已到房英面前。
太白金星停步点点头道:“也好,老七,快点把这不识好歹的小子收拾掉,咱们也该走了!”
“南极星君”双目精光如炬,对房英冷笑道:“小子,那一掌够快,够狠;可是要打死老夫,还差得远。否则老夫也不配身列仙班了。现在该是你小子受罪的时候了!”
房英大笑道:“反正是一死,不过在下却替你害臊,刚才一招而败,现在只能乘区区功力来复财下手,传出江湖,‘南诏十三星’的名头,算是完蛋大吉!”
“南极星君”冷笑道“你口舌上先痛快痛快吧,老夫相信你将立刻在地上爬着求饶!”
话一说完,右手—扬,突出二指,指向房英额际“印堂”。
这手法的确怪异。房英周身无力,但行动却还能自如,见状一凛,急忙一个闪身,这是一种下意识地求生自保。
可是身形刚闪开一边,眼前一花,只见“南极星君”口噙冷笑,仍站在正面,右指已沾额上。身手之快,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完了!”房英暗暗一叹,双日一阖。
就在房英目光将闭时,陡听得远处响起一声女人的娇喝:“星君住手!”
“南极星君”闻声如应斯响,伸出的右指立刻缩回,表情倏变得恭敬无比,迅速转身一揖,道:“不知织女公主驾到,老汉有失迎迓!”
房英心头一愕,运目凝视,只见星光下,一乘金色的小轿,缓缓而来;抬轿的却是两名白衣少女,看来走的速度虽慢,可是一晃眼,竟已到眼前。
房英看得暗暗惊奇,尤其眼看功力绝世,眼高于顶的“南诏十三星”此刻个个弯腰躬身,向软轿作礼,更觉得这轿中女子必有极大来头!
但这位什么“织女公主”是谁呢?她怎么能统驭这十三个高手呢?
他暗暗思索着,突然心头一震,忖道:“莫非轿中的什么‘织女公主’就是‘天香院主’铁如芬?”
念头尚未转完,却听得轿中响起一声娇语声道:“太白星君,那少年是谁?”
太白金星恭敬地回答道:“此子名房英。”
轿中语声又起:“太阳星君为什么要杀他?”
太阳神星忙接口道:“大哥看中此子资质功力不差,想起王母娘娘二十一次的蟠桃宴即将召开,本班尚缺一位‘牛郎星’,好意邀他参加,想不到他不但不领情,反而出手伤了老夫……”
话方到此,轿中响起一声讶噫,接口道:“什么,他竟能把你伤了?”
太阳神星呐呐道:“那是因为这小子骤出不意,暴起发难,将毕生功力作孤注一掷,加以老汉大意之下,为其所趁。”语气极为尴尬。
“唔!”轿中轻轻地应了一声。
房英却长笑道:“这话却半真半假了,说要动手的是你们这群老匹夫,在下不过抢了个先,怎可把话形容得如区区暗算你一样……”
那娇语声又自轿中传出,道:“现在不谈是非,可是,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忙应了一声。
轿中的语声接下去道:“蟠桃群仙宴即将召开,别忘了王母娘娘上次就急于补足仙班星位,莽莽中原,地方虽大,人才难求,这房英既被你们看中合适,怎再杀他。”
太白金恨恨道:“可是这小子不识抬举!”
“哼!请人要有耐心,你杀不杀他,我可不管,可是到时你们交不了差,我看怎样对母后交代,怎样再见我的面。”
这番话说得“南诏十三星”神情惶然,那为首的“太白金星”连连声诺称是。
轿中的“织女星”又缓缓道:“现在你们考虑考虑,假若没有交差的把握,干脆将就些,先把这房英弄到‘群仙府’,慢慢劝说不迟。若有把握能再找得到像这样的年轻高手,你们就杀了他。”
说到这里,娇声道:“日月双女,走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两名白衣抬轿少女立刻应声,一抬轿杠。转身离去,一瞬走得无形无踪。
房英听得心中迷雾重重。
他刚才在猜测轿中人是“天香院主”。
可是现要反覆一想,又像不是。因为对方若是“天香院主”,必不会这么好说话,早把自己弄走或处死,也不必弄这套玄虚。
但这比“天香院主”还神秘的“织女星”及什么西天王母又是谁呢?这是怎么一个帮会呢?
房英想着,有点丈二金钢,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却见太白金星转过身来,狠狠地盯着自己,目不转睛向其余老人,道:“各位兄弟,现在该杀了他,还是弄回去再说?”
房英一惊之下,立刻清醒,想起自己此刻气力已恢复了五六成,既打不过,不走尚待何时!
念头方落,却见太阳神星叹道:“织女星说的话却值得考虑,依本星君看,先弄回去再说!”
房英一提真元,正欲腾身而起,倏见“南极星君”转目对他冷笑道:“小子,算你命大,是死是活,到地头再说!”
这番话声极快,说话中已一扬手,一缕指风,直奔肋旁“晕、麻”二穴。
房英身躯疾闪,冷笑道:“你们少打如意算盘……”
话未落音,倏觉背脊一麻,眼前发黑,真气陡泄,嘭地一声,摔倒地上,竟晕了过去。
只见太白金星一把抓起晕睡过去的房英,喝道:“走!”十三条人影,齐向夜色中飞掠而去。
就在“南诏十三星”离去后,黑影中倏然闪出一个小的身影,星光下,黑衣劲服,肩剑长发,面容清秀,竟是个少女。
赫!而且不是别人,竟是房英在齐鲁道上相碰,误会是天香院方面的“千里独行妙手空空”神偷铁长岚之女。
只见她忧色重重,望着十三条人影消逝,暗暗呼道:“糟了!糟了!”人却反方向急掠而逝。
剩下的,只是夜风像鬼一般地呼啸着。
口 口 口
待房英再度醒过来,发觉自己却躺在床上。他睁开目光,只觉得阳光耀眼,花香阵阵,脑海中立刻浮起一个念头:“我在什么地方!”
脑中回忆,立刻如潮水一般涌起,他双手一撑起身,却见处身之地是个极敞畅的大房间,布置得极为幽雅,窗户洞开,窗外百花争艳,白云轻绕,景色如仙。
可是目光再把两旁一扫,却见房中靠门一角,坐着两名稚龄少女正对面而坐,各持黑白棋子在下棋。
这时,房英倏忆及“太白金星”昨夜的话,暗自忖道:“这地方莫非就是什么‘群仙府’?”
于是,他冷静一下神志,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衫,依然像昨天一样,再打量窗外,山峦起伏,必在山坡上……
心中正转着念头,打量着四周环境,耳中已听到娇呼道:“啊!公子果然醒了!”
房英一转目,缓缓下床,冷冷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右边一个少女嘻嘻地道:“我叫白云,她是白鹤,公子有什么吩咐?”
那个自称白云的稚龄少女啊了一声,笑道:“公子,你也知道‘群仙府’,真了不得,怪不得众家仙长要看中你做‘牛郎星’哩!”
房英鼻中一哼,倏大步向外走去!
那白鹤少女却笑道:“公子要去哪里?”
房英星眸一瞪道:“去哪里你们管得着?”
他右掌微扬?准备对方若一阻拦,立刻出手欲击。
那知白云笑道:“婢子那敢管仙长的事。只是公子出房后,在附近散散步是没有关系,可千万别走远了!”
房英反而一怔,他想不出对方这两个少女这么大方。这刹那,他迅速忖道:“莫非这地方有什么厉害的埋伏,因而对方知道自己跑不出掌握,故示慷慨?”
这一想,反而沉住了气,冷冷道:“那些老混蛋呢?”
白鹤女童一怔道:“谁是老混蛋?”
一见那种稚气神态,房英不禁有点好笑,道:“除了那些什么星君外还会说谁!”
白云神色一本正经地道:“公子千万别这等冒渎。众仙长把你送到此后,再出山去游,仙长等对你并无恶意。若一再冒犯,你罪过可大了。”房英一听,不禁笑出声来。这一笑,敌意不知不觉间,消除了不少。而且也一听这番话,不由暗暗窃喜,那批老混蛋走了,此刻再不发法脱身,等待何时?
于是房英反而缓和一下神色,和气地道:“你们下棋吧!我出去走走,这地方既称群仙府,谅来不同凡尘。”
白云抿嘴一笑道:“公子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假如不嫌,咱们带路如何?”
房英忙摇摇手道:“不必不必。”
他对这白云、白鹤二女童颇有好感,心想自己要走,那时她们一喊,自己难免要出手伤她们。与其如此,何不放她们一步,像这种朦懵无知的年龄,伤了她们,怎能安心。
于是拒绝后,急步出了房门,目光一扫之下,心神不由一畅。
这刹那,他对眼前的景色不由暗自惊叹起来!眼前天空辽阔,怪石起伏,仿佛是在山顶;但瑶花奇草,翠柏老松,疏落其间,人眼望去,一片萧萧落落的几点楼阁,隐于白云缭绕之中,这等布置,犹如天成,四周清雅而幽寂,这不是仙境是什么?
房英几乎被眼前的景色所迷。他暗自思忖,若非还有那许多俗务未了,父亲尚在险中,若有这等佳境,作为隐身清修之处,一生还有何求!
但想起父亲,畅怡的心情立刻黯然起来。他回首看看刚才自己住的房子,原来是一座独立茅屋,与四周远处的茅屋一样。在右方约三十丈左右,耸然一座小楼;左前方仿佛是下山的途径。他看清方向,又见四周无人,立刻想一提真元,飞掠而起。
那知一运功,房英心中大吃一惊,只觉得周身软绵无力,真元在奇经八脉中,凝滞不聚!
这时,他神色惨白,心焦如焚,才知道人家对他这么放心,原来早暗中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而自己还蒙在鼓中。
房英又惊又怒下,立刻想返身回房中质问白云、白鹤二女童;但转念一想,对那两个小女孩凶又有什么用?主要的还是离开此地,或先恢复功力要紧。
于是他压下一肚子的怒火,定了定神,举步向左方走去。
脚下是一条白色卵石铺的小径,穿行于假山般的怪石及花圃之间。房英急步而行走,约两盏茶的光景,倏觉得不对,看来穿过花圃,最多不过二三十丈距离,怎么在感觉上愈走愈远起来。
于是,他停步仔细前后左右一打量,但见花繁如锦,道路纵横交错,再也找不出一个正确的方向。
地上白石小道四面分岔,刚才走出的屋子,本应该在身后,现在却变成在右后方。
有过昔日在“再生仙翁“一处受阵法所困的经验,此刻房英明白自己已陷身一座阵法之中。
而且在功力已失去,他自感也无法提气飞掠,不觉暗暗一叹,呆呆沉思起来。
房英天不怕,死不怕,唯对这种奇门八卦,虚玄的阵法,丝毫不懂。此刻心念一转,倏想起自己刚才如不提气运功,对功力已失,感觉上毫无征兆,“太白金星”是用的什么手法,竟使自己真气迟滞在奇经八脉之中,毫无办法转运呢?
他觉得在此刻进退两难的情形下,何不索性按照少林秘法“御神冲穴”的佛门大法,试试能否解开自己穴道。
思维方定,房英正想就地盘坐运功,耳中倏闻到前面响起一阵银铃般的娇笑,接着花影楹木中,走出一个明艳已极,风姿千万的红衣女子。她罗裙飘飘,缓缓而来,一见房英,顿时娇笑道:“牛郎果好雅兴,面对仙景,敢情在思索什么佳句么?”
一见有人前来,无形之中,把他打算运元活气的计划打消,使他不由气上加气,冷笑道:“阁下还假惺惺作什么?在下身罹危险,陷入魔窟,那还有雅情逸致,做什么诗,题什么词!”
红衣少女神色一愕道:“牛郎,你这番话错了。眼前景色正是:‘白云飘渺风送香,花枝树影迎人摇,草木山石蕴空灵,寂寂天籁胜山音。’那一点落了魔道?而且你任兴而游,随意观赏,既没有人打扰你,又没有人对你监视,又何来险机?我看你应该把语气神态改一改!”
房英冷笑—声道:“景色确是如仙境,布置也不着凡尘,阁下的话对是对了。可惜我房英并不是牛郎,凡身俗眼,领略不了仙家意趣,却感到存亡的威胁,生死的恐吓,你这番话,等于是白说了!”
红衣少女又讶然道:“公子,你这番话却又使我不懂了。告诉我,谁威胁了你?谁又想害你?要知道不论你是否愿做‘牛郎’,既入仙境,就已超脱了生死界限,无死无生,无喜无惧,难道灵山顽石,无知花木使你受到威胁么?”
房英仰天狂笑一声道:“姑娘,你不必再打哑谜了。我问你,就凭眼前这座阵法,何用再命人监视!”
红衣少女倏格格一阵轻笑,道:“原来你是指这一点。不错,这灵山胜景中,的确布置了—点阵法,其实不这样?难能显出仙家无边妙法。”
房英厉声接口道:“那么区区一身功力倏失,姑娘又作什么解释呢?”
红衣少女呆了—呆,秀眸在房英脸上转了两转,倏轻轻一叹道:“哦!原来你身上禁制未解,难怪有这个误会。唉,那些仙兄也真是的,怎能限制了你的功力,却让我来背这个黑锅!”
这番话显然在埋怨“南诏十三星”。房英呆了一呆,他倏然发觉对方不但言词雅逸,气质灵慧,像这种少女,说是坏人,绝无法使人相信。
而且对方神态自然和蔼,对自己丝毫没有敌意,说不定其中一定有什么缘故,极欲找个人填充“牛郎星”的位置,所以把自己抓来!
这样一想,他觉得只要脱身离去,何必凶狠狠的对付人家,不如好言解释开后,以离去为第一。
心念一定,房英立刻换了一副神色,改口笑道:“仙子现在埋怨那几位老丈也不必了。若真的对区区没有恶意,就清解开在下血穴!”
红衣少女毫不考虑地点点头,笑道:“只要公子能够原谅,我当立刻解开你身上禁制!”
说着,缓缓走近,右腕—扬、幽香四溢的罗袖,在房英肋下一拂!
兰香扑鼻下,房英但觉血气一冲,暗吸一门清气,—提运真元,立刻凝聚丹田,感到畅通无阻,
这时,他益发肯定自己刚才的推想,或许有点对了路。于是长长一揖道:“多谢仙子,看来在下误会仙子是恶人了!”
红衣少女娇笑一声道:“你现在看看我像不像恶人!”
房英叹道:“其实恶人,区区并不怕;却怕仙子是天香院方面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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