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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烟幻影 作者:曹若冰-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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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重整无望?就凭此一至宝,又何愁青衣帮不灭?”
“ 以个人来说,又何惧黑飞狐江兆坤声势之大,武功之强?”
玄贞观中钟鼓齐鸣,早课之声阵阵传出时,祝玉琪已能闭上眼将“掌剑真解”中的一套掌法,一套剑术,从头至尾,一招不漏地背诵演练出来。
于是,他仔细收起掌剑真解,唤下屋顶灵鹤,一声不响地驾鹤而去。
祝玉琪前一夜便已再三叮嘱玄一道长,为了大敌即将来临,各代弟子俱都须要加紧演练,不愿耗费大好光阴,故此不准任何人相送。
是以祝玉琪跨上灵鹤,就如同不辞而别般静悄悄地。
跨上鹤背,祝玉琪便指示雪儿朝终南山疾飞而去。
在雪儿双翅拍展不休,一泻千里的神速之下,不过两个时辰,便巳到达终南山区。
祝玉琪记得约会是在终南山绝峰,当是群峰之中最高一个山头,于是,他叮嘱雪儿降落那高入云霄的峰顶。
终南绝峰,高插入云,峰顶遍生参天古木,远远望去,恍如峰顶罩着一层绿纱,极为醒目。灵鹤盘旋峰顶一匝,只见到处林木密布,并无落脚之处。
祝玉琪无奈,只得落于一棵树巅,然后再从树梢飘身落地。
但见他,有若淡烟幻影般,奇快无此地飘落树下。
放眼看去,树下乃是一片方圆十丈的空地,只因周围树木枝叶虬结,是以在上空往下看去,却不见一丝空隙。
祝压琪正为这生得奇异的树木发怔,陡然,一声娇滴滴的笑声,响如乳鸶出谷,扬于耳际。鉴那阵笑声,但闻有人说道:“相公真信人也!”
祝玉琪循声看去,一瞥之下,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随着话声,一棵大树后已闪出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美女。
那人生得肤如凝脂,眉细如柳,一双圆而黑多白少的大眼,当中一条挺直的鼻梁,下面两片鲜红欲滴的樱唇。身材均匀丰满,可说减一分则瘦,增一分则肥。
其人之美,赛似嫦娥下凡,天上少有,人间无双。
祝玉琪生平就没见过如此美貌女子,他不相信世间真有这等十全美女。
然而,却不由他不信,因这美丽动人的少女,正柳腰款摆,轻移莲步,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所谓食色性也,祝玉琪岂又能置身例外。
只见他,双眼发直,仿佛神已出窍,魂为之夺。
那少女缓缓行至祝玉琪身前数步之后,微张樱唇,道:“相公怎不回答妾身的话?”
这时,祝玉琪方始发觉自己失态,连忙眼神一敛,脑中电光石火般转了一下,立即想出掩饰应对之词,躬身一礼,道:“恕小生眼拙,不识芳驾,不便答话!”
他说的虽是掩饰的话,但事实上却没说谎,他明知对方便是轿中神秘女子,但没见过对方的庐山真面目,故此不敢冒认。
那少女白齿微露,神态自若地轻盈一笑,道:“相公忘了轿中之人么?”
祝玉琪故意惊“啊”了一声,道:“原来芳驾就是………”
说到是字,下面他的确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好,陡然,祝玉琪想起当日临别之时,对方曾经说过,到终南绝峰相见之时,自当将姓名相告。
想起对方说过的话,旋即接道:“小生不知应该如何称呼芳驾?”
女子“噗哧”一声轻笑,道:“妾身白雪如………”
未待对方话尽,祝玉琪已一声惊呼,双眼瞪如铜铃,叫道:“甚么?你就是白雪如?又名终南白雪如的?”
白雪如螓首微微一点,声音极轻道:“正是,终南白雪如乃是妾身!”
祝玉琪惊色未褪,道:“那么!追风客罗方的坟碑………”
“乃是妾身所造!”
“单身进入铁盆谷,救出神乞路衡的也是………”
“也是妾身!”
祝玉琪惊讶道:“白姑娘如此却是为何?”
“如果我说是为了讨好相公,相公是否肯信?”
这句话,问得祝玉琪顿时哑口无言,既不好说不信,又不好说相信,半天,他方始呐呐言道:“姑娘请莫以小生开心,小生有何值得姑娘如此卖力讨好的?”
白雪如一本正经道:“妾身如此卖力,甚至舍命,其中自有原因………”“姑娘可否见告?”
“时机未到,天机不可泄漏,到时相公自会明白。”
对方不肯道出原委,祝玉琪自不便寻根问底。
陡然,他想起了老化子哥哥说的,轿中神秘女子,便是隐迹五十多年,再未现踪江湖的玄玄教中之人。
但他并不直截了当动问,却转弯抹角问道:“姑娘不是说过,会面时连出身来历一并赐告么?”
白雪如似己看穿祝玉琪心事,“噗哧”一笑道:“不劳相公动问,妾身自也会奉告,况且,我若不将身份说出,相公身上的两件东西恐怕不会轻易归还呢!”
“我身上两件东西?”
白雪如点了点头,却没说话。
祝玉琪益感惊奇,暗中忖道:“我身上的两件东西,她又如何知道的?敢情她还能未卜先知不成?”
他心中虽明知对方问的乃是玉塔和玄玄真经,但表面上却装作不知的模样,依然睁大双眼道:“姑娘问的是甚么?”
白雪如眼圈一红,道:“也许相公真的不知妾身乃是物主,纵然相公知道,妾身也绝不见怪,因为这是天数,注定要经相公之手送回。”
“现在相公别忙追问,待妾身将详情道出?相公再归还妾身不迟。”
白雪如说罢,指了指一棵大树下的石墩,道:“妾身要说的话,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明白,相公请坐下谈!”
祝玉琪心念师门准备对敌青衣帮之事,那有闲情逸致陪她聊天,谈些不相干的话?是以白雪如要他坐下细谈,他犹豫了一阵,不知如何是好。
所谓既来之,则安之,祝玉琪刚想移步石墩,白雪如却又含笑道:“相公是否惦记青衣帮寻仇贵派之事?”
此话一出,祝玉琪又是一惊,忖道:“这女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竟连我心事也能猜出………”
思忖未已,白雪如接着又道:“相公尽可放心,待妾身说出身世,再与相公讨论此一问题!”前后几句话,使祝玉琪有如坠入五里雾中。
只见他,六神无主地随在白雪如身后,又木然坐下。
白雪如见他坐定,这才缓绥言道:“相公想必也听说过数十年前的玄玄教罢!妾身便是玄玄教中之人。
妾身原想将敝教历来的演变经过详细说出,今见相公神思不属,妾身只好从略了!敝教数十年前被盗玉塔一座,玄玄玄真经一本………”
提起玉塔和文玄真经,祝玉琪不禁精神一震,因为这两件东西都在他身上,他为了想了解对方何以得知自己身上带有此物,故此聚精会神地听了下去。
白雪如继续说道:“玉塔与玄玄真经的被盗,纯是天意,注定玄玄教不能成事,因此,敝教上一代掌教从玉塔被盗起郎宣布解散。
并且,听天由命,从没派出任何一人追寻失物下落。”
“姑娘怎能断定失物现在小生身边?”
白雪如神秘地笑了一下,道:“妾身只是胡乱猜来罢了,但不知猜得可对?”
祝玉琪轻轻地拍了拍腰际,道:“对是对!不过,小生从不说谎,在未明了姑娘………”
白雪如打了个手势,阻止祝玉琪道:“相公别说了,你的意思是如果妾身属于黑道,那你就不打算将失物交还了,是不是?”
“小生正是这意思!”
“妾身白己说当不能算数,以相公你的看法,认为妾身是黑是白呢?”
祝玉琪电光石火般想了一下,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这很难说,不过,从姑娘代追风客罗方筑墓立碑,夜入铁盆谷救神乞出险这两件事看来,姑娘似非邪恶之辈!”
白雪如感激地一笑道:“相公过奖!妾身虽不敢以正道人自居,但自出道日起,敢说从未作过为非作歹,有亏天理良心之事,此话上可对天,下可对地!”
“姑娘的话,小生绝对相信!”
祝玉琪何以如此轻易听信?难道说他是被眼前美色所动?这倒不是,他之所以相信白雪如的话,完全是由神乞路衡得救而起。
一则青衣帮气焰万丈,武林中七大名派俱也为之侧目,其次,铁盆谷无异龙潭虎穴,闯谷的十有九死。
而白雪如居然甘冒与青衣帮作对之名,且又不惜性命,这种英勇且又仗义的行为,在表示了她的人格与身份。
他之所以相信白雪如的话,乃基于以上这点理由。
祝玉琪说罢,旋即探手腰际,掏出玉塔和玄玄真经,道:“这两件东西,既属姑娘失物,小生就此奉还!请姑娘收下!”
白雪如双手接过,冲祝王琪甜甜一笑,道:“妾身应该如何报答相公大恩?”
“既属姑娘失物,理应归还,何为大恩之有?倒是小生有几个不明白的问题,想向姑娘请教请教,不知当讲与否?”
“相公请说无妨!”
“听说贵教中人甚少现身江湖,姑娘何以得知神乞被擒?而且进入铁盆谷像是对谷中情形了如指掌,且又去的时机甚为恰当,这是何故?”
白雪如闻言格格一阵大笑,始道:“说穿了一文不值…………青衣帮中的玉旗坛主相公想必见过,是男是女?”
“是女的呀!这与小生所问何关?”
“不但有关,而且关系重大,玉旗坛主乃妾身指派潜伏青衣帮中之人!”
祝玉琪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神乞路衡说白雪如进入铁盆谷,竟然像是青衣帮人似地轻车熟路,且又去得正是时候,正好帮中巨头齐集总坛,原来她其中安有内线。
接着,祝玉琪又道:“贵教既巳宣布解散,姑娘今后有何打算?”
白雪如正颜道:“可以奉告的是,妾身乃在等侯一人,帮助那人发扬正义,其它的此刻不便明言!”
她这两句话说得无头无尾,使人听来摸不着边际。
祝玉琪虽未得到完满答复,但对方不愿细说,却也不能强人之难,说不得只好只换话题,问及对方何以能知青衣帮恶徒有侵犯玄贞观的企图。
白雪如笑笑道:“相公一再与青衣帮作对,他等自然视你如眼中钉,故此向贵派寻仇,当是预料中事,不过,青衣帮定在月末发动,却大出妾身意外。”
祝玉琪听她话里有话,紧紧问道:“难道他们原有计划的么?姑娘所说月末发动,大出意外,是指他们提前了还是已经延迟了?”
“自然是提前了,青衣帮主一向深居简出,绝少在江湖露面,这其中实有原故,据说他是在苦练一种其毒无比的气功。
但这种气功,最快也得在一年后方能完成,换句话说,青衣帮主也就打算功成之日,大举攻击武林七大门派。
如今功未练成,突然发动攻势,显然冒着极大危险,至于青衣帮为何冒险从事,除了一个原因外,再无别的理由!”
“姑娘可否见告其因?”
白雪如娇羞地笑道:“相公以后说话请勿以陌生人口吻对待,妾身不但可以尽所知奉告,并愿为相公做任何事………”
说到此处,倏然想起,最后一句话似乎不该出自一个少女之口,于是连忙加以解释,接下去道:“为了相公无条件送回敝教失物,相公的事,妾身万死不辞!”
祝玉琪先听她说出弦外之音,觉得甚为诧异,及至听地解释以后,方始了然于胸。
随又听白雪如道:“黑飞狐江兆坤虽屈为青衣帮主之下,可是,他的野心,却比青衣帮主更大更毒,表面上看来,他对帮主唯命是从,暗地里他却早有取代帮主地位之心!”
白雪如的话,祝玉琪听来疑信参半,盖因毫无事实根据,既不能说有,也无法说无,白雪如似已看穿他的心思,忙又道:“说来相公也许不信,可是等妾身指出事实………”
“有何事实根据?”
“自然有,否则妾身岂不成了信口雌黄么?”
黑飞狐江兆坤意欲独霸武林之心,早巳萌生,故此,十年前他巳有所准备,安下棋步,以下要说的话,也就是妾身约会相公的主要原因。
“据妾身推测,相公的一身血仇,除了已知黑飞狐江兆坤是个主凶外,其它的凶手恐怕尚未查出半个罢?”
“不瞒姑娘,的确毫无着落!”
“那么请听我说,当日参加杀害你一家十七口的,除了被你一掌击毙的三手阎罗秦忠外,其余的尽被黑飞狐江兆坤收买………”
祝玉琪听说至此,猛然心神一震,不待白雪如说完,情不自禁地插言问道:“这些人还活在世上么?”
“不但仍然活着,并且俱都练就一身非凡功艺!”
“是否都在青衣帮内?”
白雪如摇了摇头,尚未答话,祝玉琪又紧逼问道:“姑娘是否知道他们身在何处?”“若是不知,岂不成了废话?”
提起来得山相公一身血仇说起,“黑飞狐江兆坤之所以要杀害相公全家,其动机相公是否知道?”
这一句话,问得祝玉琪瞠目不知如何回答,若说不知罢,自己如今已然小有名气,竟连父母为甚么死的都弄不清楚,说出来怕不让人笑掉大牙。
如说知道罢,实在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正自感到进退两难之际,幸而白雪如并没追问到底,便又说道:“相公也许会认为是令祖父当年行道江湖时节树敌甚多,以致造成不幸之祸,不但相公会有这种想法,可能令祖父也有同一心理。
其实,那完全与令祖父无关,相公一家被杀,纯是无妄之灾。
这话说起来得怪令尊过份好友………”
祝玉琪茫然道:“家父好友,敢情也会牵连全家惨死上去?”
白雪如不加可否,接下去道:“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好交朋友并不是件坏事,但交友不慎,却往往会遭受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故。”
令尊就是个极好的例子………十年以前,黑道中有个名叫苏一尘的,外号天曲驼叟,此人虽然侧身黑道,却不见有明目张胆,为非作歹的行为。
天山驼叟不知打从何处获得失落江湖数达百年的空空道人手录“混元神功入门”一书,事为黑飞狐江兆坤等人闻知,于是,侦骑四出,到处兜截天山驼叟,意欲强取硬夺,攫为已有。
天山驼叟被逼走头无路,一天,得遇令尊,虽然萍水相逢,但天山驼叟表现甚佳,极力讨好令尊,令尊一则见他并无重大恶迹,二来见他颇有向善之心,因此与他结交为友,两人话甚投机,竟然同关一室,促膝长谈。就在那天晚上,天山驼叟陡然说是有事外出,片刻即回,不料,竟然一去不返,令尊直等到次日天亮,客店账房送来一个小小木盒,一张便条。便条乃天山驼叟所写,内容说是因事不及告辞,遗有木盒一个,托请令尊代为保管,日后再往府上道谢并取回。“令尊心想既已成为朋友,些许小事自当尽力而为,加之木盒封盖甚密,令尊实也不便擅自开启别人之物………”祝玉琪忍耐不住,插言问道:“那木盒中藏的想必就是空空道人遗下的混元神功入门了!”白雪如点点头,又笑笑道:“相公猜的丝毫不差,可是令尊当时不察,一心认为受人之托,理应忠人之事,原封不动地交给了令堂保管,并且叮嘱待天山驼叟来时面交本人。”这件事不知如何又为黑飞狐江兆坤获悉,因此,相公全家一十七口的惨死,完全为的那本‘混元神功入门’。换句话说,天山驼叟虽未蓄心陷害相公一家,但却由他而起。
黑飞狐江兆坤自获得‘混元神功入门’后,适值青衣帮声势日大,加之青衣帮主与黑飞狐江兆坤之间私交甚厚,邀他相助一臂之力。
“黑飞狐江兆坤乃起下借尸还魂毒计,表非上与三手阎罗秦忠加入青衣帮中,暗地里却命他那狐群狗党,隐迹起来,专心修练‘混元神功’,以便日后作为取代青衣帮主地位的力量………”
祝玉琪听至此处,“啊!了一声,道:“适才姑娘说,青衣帮突然提前发动攻势的原因,我明白了,青衣帮主八成是受黑飞狐江兆坤唆使。”
“而黑飞狐江兆坤之所以敢这时发动,很可能他那一批狐群狗党已将神功练成,仗着有侍无恐,是否就这原因?”
白雪如一拍玉掌,笑道:“相公不块天纵奇才,一通百通,不过,据妾身所知,那批杀害相公父母的凶手,如今仍在勾漏山武当山之间,如能及时赶去,相信或能在勾漏山附近截住。
依妾身的意见,相公应先消灭黑飞狐江兆坤的主力,也就是说,最好先往勾漏山一行,一来可以报仇雪惯,二来断除祸根!好在相公有灵鹤代步,来去甚速,当不致误及师门之事!”
说罢,她凝视着祝玉琪,两眼不眨一眨,似在等候他的答话。
祝玉琪衡量了一下事情轻重,觉得白雪如所说的不无道理,他盘算了一下时间,预定午间便能到达勾漏山区,如无意外,天亮前必能赶回玄贞观去。
算计好了时间,便即答道:“小生认为姑娘意见甚好,如无其它指教,小生这就起程!”白雪如缓缓立起,道:“相公正事要紧,妾身不便久留………”
倏然,白雪如望着祝玉琪身后长剑,吃吃一笑道:“看来相公已获称手利器,那柄剑可还我了?”
祝玉琪闻言猛可一怔,急道:“甚么!这柄剑是姑娘相赠?”
白雪如螓首频点,道:“不错!正是妾身隐身树梢所赠。”
“这么说,你是阴阳仙翁的义女?”
“仙翁正是妾身义父!” “姑娘怎不早说?”
“现在说就迟了么?”
祝王琪闻言,这才发觉自己话有语病,忙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阴阳仙翁待我恩重如山,要是早知姑娘与阴阳仙翁之间的关系,那玉塔与玄玄真经则不必多费唇舌了!”
相公不也还了给我么,俗语道:“鼓不敲不响,话不说不明,彼此多说几句话,互相多增一分了解,何害之有?”
白雪如对每件事都解释得有条有理,而且兼顾双方面子,祝玉琪除了对她的美,感到有如天人外,对他的人品,谈吐,学识,无不钦佩之至。
他不禁为认识了白雪如而感到万分高兴,陡然,阴阳仙翁在他临别时说过的两句话,此刻好像言犹在耳。
阴阳仙翁曾说:“小子!捡起在上那把剑带在身边,她乃是我老人家的义女,你小子得好好地对待她,否则,我老人家可不饶你!”
想起阴阳仙翁的话,祝玉琪心底,不禁冒起一股寒意。
只因阴阳仙翁话中,隐隐含有弦外之音,不问可知,阴阳仙翁有意将白雪如与他促成一段良缘。
白雪如的人品、相貌,无一不是顶尖儿,能与她结成良缘,那真是打着灯笼无处寻的适当人选。
可是,罗依华与邱慧琳两姑娘俱已和他订过亲事,只欠尚未完婚,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再与其他女子论及婚嫁。
阴阳仙翁毫无条件地传授了他三十六正反“流星拂穴手”,与“潜影挪移”的上乘轻功身法,其用意至为明显。
祝玉琪在未见白雪如前,尚猜不出阴阳仙翁用心,此刻他已全部明白。
这件事在他说来,的确难以处理,若说不允,惹翻了阴阳仙翁,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如果顺从他老人家心意,又如何向罗、邱二姑娘交待?
尚幸阴阳仙翁并不在场,心想得过且过,到时再说。
祝玉琪召下树梢灵鹤,向白雪如一揖到地,状甚恳切,道:“多谢姑娘指点一切,日后小生定当当图报!”
白雪如听说他要去了,眼圈一红,险险落下泪来,就如同情人暂别时的情景。但她总算忍住了晶萤的泪珠,凄然一笑道:“相公请再听我数言,凡人生死,皆由天定,期求不得,强求不得。”
世间善善恶恶,减之不尽,除之不绝,但求心安理得,凭良心可供诸神明,就算不枉此生。
“如若一味周璇血腥之中,不但有违天理,并且罪孽深重,望相公善自为之,多加保重!………”
说到此处,已然语不成声,只见她,泪如断线珍珠,簌簌而落。
祝玉琪万没想到,白雪如竟是个感情如此丰富的女子,他生平就没碰着过男女之间这种场面,说也奇怪,自己竟也情不自禁的为之鼻酸不已。
男人终究是男人,况且,祝玉琪脑中掠过一念,暗中忖道:“我这不是自寻烦恼么?此刻如不理智克服,不待阴阳仙翁到来,我自己便弄得不可开交了!”
心念一动,钢牙一咬,掉头转,双手齐眉一拱,道:“多谢姑娘!后会有期!”说罢不待对方反应,立即展开绝顶轻功,奔出密林而去。
祝玉琪跨上鹤背,飞上半空,他拚命想把白雪加的影子从脑中抹去,可是,事与愿违,他愈想忘,偏偏那印象愈深。
他脑中密布的是白雪如的甜美笑容,与临别时的可怜相。
同时,他心中泛起了一个疑团,白雪如年龄与已相仿,但她的待人处事,却有如饱经沧桑般地老靠,待人是那么和蔼可亲,论事是那么透澈仔细。
更奇怪的,自己的身世她也能了解如此真切,连自己茫然不知的一身血仇,她都能了如指掌。
还有,她好像对每件事都懂都会,世间的事无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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