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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学徒 作者:[美] 雷蒙德·e·菲斯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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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格听着轻柔的雨点落在房檐上的声音,风暴看起来就要停息了。他有些怀疑魔法师的话。就好像看穿了男孩的心思似的,法师回应道:“不要怀疑我,帕格。这里是不仅仅受到高大的古老树木的保护,还有魔法的结界,如果你穿过这片橡拭粗的边缘的话,你就会感觉到那风暴有多么可怕了。麦克莫,你估计这风有多大?”
麦克莫放下正在揉捏的面团,想了一会儿。“几乎和三年前埋葬了六艘商船的那场风暴一样糟。”他愣了一会儿,似乎在重新考虑自己的推断,然后,他点点头。“是的,几乎一样糟,尽避它不会持续那么长时间。”
帕格回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场风暴,一支开往卡瑞德的商船队被它卷到了水手之哀崖下的礁石上。在那次风暴中,就连城堡里的守卫也不得不放弃他们在城墙上的岗位而躲进城堡和塔楼里,因为,他们根本无法在风暴中站立。如果这场风暴真的象那次一样强,那么玛库的魔法就太奇妙了,外面,屋顶上的雨声就象是一场春天的细雨,轻柔而又温和。
库甘坐回到长椅上,并点燃了他的长烟斗,舒适遐意的吐着烟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帕格注意到魔法师的身后放着几本书,他轻轻的移动着,试图看清那是些什么书,但是他怎么也看不清。
库甘突然抬起眼睛,“这么说你还能读书,嗯?”
帕格突然紧张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因为试图窥探不该看到的东西而惹恼一个魔法师。库甘感觉到了男孩的不安,“没关系,孩子。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书和信件。”
帕格放松下来,“是的,先生,我能认识一些字。玛格——哦,就是城堡里的厨师长,你知道,他教过我一些,好让我能看懂商店里的价格表和账单。所以我还懂得一点数学。”
“数学,哦。”魔法师绕有兴趣的看着男孩。“不错,看来你还真不简单。”他转过身去,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有着棕红色封面的大书。他打开它,翻到第一页,然后又翻了一页,直到最后他认为找到了合适的一页内容。他将书打开着放到了帕格面前的桌子上。
库甘指着书页,在书页的四周装饰着蛇、玫瑰的华丽条纹,边缘是鲜艳的缠绕在一起的藤蔓纹饰,“读读这个,孩子。”
帕格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华丽的书,以前他所见过的文字都是用碳棒写在玛格的那些又黄又破的牛皮纸上的账目,他坐好,集中精力在那些文字上,魔法师示意的向他点头,他开始读了。
“然后那里出现了一些招……召唤兽,从……”他看着那些文字,那是一个陌生的字眼。
“……扎克瑞(Zarcara)。”他停下来,看着库甘,等着他纠正自己,但魔法师只是向他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南方,遗忘……被遗忘的帝国在恐怖中……呻吟然后逐渐灭亡。
后来。尽避鲍馓尼亚(Bosania)建立了,但那些士兵们仍然效忠于伟大的恺士(Kesh)。他们重新组建军队,披挂铠甲紧握自己的武器,不惜乘船前往南方,去试图挽回灭亡的命运。”
“够了。”库甘说道,然后合上那本书。“你很有读书的天赋,孩子。”
“这本书,先生,讲的是什么?”帕格问。库甘盯着男孩,帕格又感到了一些紧张。“恩……我是说,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书。”
库甘看了他一会,这再次让男孩感到十分不自在。然后,他笑了,轻轻叹了口气,将书从新放回到书架上。“这是这片大陆的历史,孩子。是邑斯何芬修道院的一位僧侣送给我的礼物,作者是恺森(keshian),这书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了。”
帕格点点头,“怪不得读起来这么绕嘴,它讲的是什么事情?”
库甘再一次死死的盯着帕格,好像要从男孩身上看出些什么似的。然后他说:“很多年以前,帕格,这片大陆,从横卧海岸的灰色高塔山脉到比特(Bitter)海,都是伟大的恺士帝国的一部分。它原来是在遥远的东方的一个很小的岛国,叫瑞莱恩(Rillanon),但它不断的向外扩张着,很快就吞并了与它相邻的其他岛国,它成为了统一那里所有的岛屿,组成了一个王朝,被称作岛之国。后来,它又侵入了附近的大陆,,但那时它仍然被称作岛之国,不过更多的人已经将它简称为王国。我们所居住的卡瑞德也是王国的一部分,尽避这里与王国的首都瑞莱恩相距甚远,但仍然受到它的统治。”
“后来,很多年以后,恺士帝国却放弃了这些领土,因为它与南方的恺森同盟(KeshianConfederacy)陷入了一场残酷而又漫长的战争中。”
帕格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听法师讲述这个关于灭亡的帝国的故事上,但饥饿让他仍然注意到了麦克莫将一些黑面包片放入壁炉中烘烤。他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法师身上。“什么是恺森联……”
“恺森联盟,”库甘停了一下,“是一个是一个由一些小民族组成的联盟,恺森是他们的领袖,就像恺士统治着很多的小柄家一样。很多年以前,在他还没有撰写这本书之前,他就带领其他人与统治他们的暴君斗争。他们每一个个体都没有可能与伟大的恺士抗衡,但是,当他们联合在了一起,这就变成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战争持续了一年又一年,帝国不得不被迫放弃他们在北方的领土以调回北方军团来支援战争。他公开宣布南方已经独立成为了新的年轻的王国。”
“那就是鲍瑞克公爵(DukeBorric)的祖父,新国王年轻的儿子。他带领着军队西征,吞并了那些腐朽年老的国家,并建立了新的王国——鲍馓尼亚(Bosania),除了一座城市,仍然不属于任何王国,那就是自由之城纳投(FreeCitiesofNatal),也被称作丢赤·卡瑞德(DuchyofCrydee)。”
帕格想了一会,然后宣布,“我想有一天我会去伟大的恺士帝国统治过的大陆冒险的。”
麦克莫笑了出来,“那么你准备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去呢?一个步行者(Freedooters)?”
帕格的脸一下红了起来。步行者是指那些没有自己的土地财产和固定收入的不被法律所保护的流浪汉。
“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库甘严肃的说。“帕格,那将是一条漫长而有危险的旅程,你必须要有着坚定的信念和无比的勇气去面对它,因为,将会出现很多你所无法想象的事情。”
当谈话转移到饭桌上后就变成了一些普通的话题了,魔法师只在卡瑞德的城堡里安稳的居住饼一个多月,但他总是闲聊一些在那里的琐事并发着牢骚。当面包烤好后,麦克莫将它们端了上来,并且抹上了黄油夹上蔬菜和烤肉。帕格这辈子从来没有吃得这么好过。以前在城堡的厨房里作小堡时,他每天只能勉强混口饱饭吃。在吃饭的时候,帕格注意到魔法师总是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用餐结束后,麦克莫将桌子收拾好,盘子叠在一起收走然后扫干净地面上的残渣并用清水洗刷干净,当库甘和帕格坐下来继续闲谈时,麦克莫端出一盘碎肉放在桌上,库甘对着正在火炉边酣睡的范特斯打了个响指。龙兽睁开一只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在舒适的睡眠和一碗美味的晚餐之间作着痛苦的挣扎。最后,他坚强的爬了起来移动了大约六英尺来到了桌子前,伸长了脖子将桌上的晚餐几口吞掉后就又闭上了双眼。
库甘靠在椅子上,舒适的吞吐着烟圈,“你长大后想干什么?孩子。”
帕格正在不断袭来的困意中勉强支持,但法师的问题让他一下子又精神了起来。选择的时刻(指男孩成年时必须选择他们今后的职业以作相应的训练),每一个城里的孩子都将进入各种学徒院校,帕格兴奋的说,“这个夏天,我希望我能够成为一名公爵的剑士。”
库甘对帕格的回答似乎很有兴趣,“我想你还需要再等一两年才能成为学徒吧?”
麦克莫又发出了嘲讽的笑声,“和那些长剑与盾牌比起来你似乎矮了一点,不是吗?男孩。”
帕格的脸又红了起来。他是城堡同龄孩子中个子最小的男孩,“厨师玛格说我属于发育的晚的那种,”帕格无力的反驳。“没有人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所以我不知道他们对我有什么期望。”
“你是个孤儿?”麦克莫问,两只棕色的眼睛同时抬起,表现出了一丝关切。
帕格点点头。“我在修道院附近的山林中被遗弃,一个女人在路边找到了我,她把我带到了城堡,因为他们没办法照顾我。”
“是的。”库甘插嘴说,“我还记得当那些以保卫弱者为荣誉的人第一次将你带到城堡来的时候,你并不比一个只会哭喊的婴儿大多少。我想你能活到今天并拥有自由都要感谢公爵的仁慈,他觉得给一个奴隶的孩子自由要比奴隶一个自由的人好得多,没有任何的理由,要知道他完全有权力让你成为一个奴隶。”
麦克莫用一种似乎并不肯定的语气嘟囔:“公爵,一个好人——”
帕格已经听玛格讲过这个关于自己身世的故事不下一百遍了,在不断加深的困倦感中他已经不能够再让双眼保持张开了。库甘对麦克莫使了个眼色。高大的仆人从隔板后拿出一个毛毯和铺盖,当他把一切都布置好时帕格已经爬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将男孩抱起来,放在柔软的铺盖上,并帮他盖好毛毯。
范特斯睁开眼睛看了看熟睡的男孩,并贪婪的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它慢慢爬到男孩旁,紧紧贴着帕格的后背躺下,帕格翻了个身,一只胳膊搂住了龙兽的脖子,火龙兽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满意的低吼,然后闭上了眼睛。
第二章 学徒
森林里万籁俱寂。
明媚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给冷清的橡拭粗带来了一丝夏日的暖意。当微风轻轻抚过树叶。总是在日出和傍晚高声歌唱的鸟儿们,此时也格外的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海风特有的咸闻、甜美的花香和腐败落叶的气味。
帕格和汤马士在林中的小径上悠闲的散著步。他们漫无目的游荡在这宁静的森林中,似乎心情也变得格外明快。帕格找到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他转向自己的伙伴。“你也没想到你母亲会这么容易发怒,不是吗?”
汤马士微笑著,“不,其实她懂得该如何处理事情。她看过其他孩子的选择日。再说,我们在厨房里与其说帮忙不如说是添乱。”
帕格点点头,他回想起自己在给做蛋糕奥范(Alfan)送蜂蜜时将整个罐子里的东西都让此出来。又在从烤箱里端盘子的时候把所有的面包片打翻在地。“哦,汤马士,我想我今天又把一切都搞砸了。”
汤马士笑了。他是一个高大强壮的男孩,有着黄里透红的头发和一双蓝色清澈的眼眸。尽避他也会像一个淘气的孩子一样到处惹麻烦,但或许正是这无时无刻不浮现在脸上的充满友善的微笑使得他在城堡里颇有人缘。他是帕格最好的朋友,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得帕格在镇里的孩子们中颇有地位,因为所有的孩子们都将汤马士当酌挫袖一样的拥戴。
“其实你并不比我蠢多少,你不会忘记把腊肉高高的挂起来。”汤马士自嘲的说。
帕格裂裂嘴,“不过就另一方面来说,至少公爵的猎犬十分高兴。”他说着,自己也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你可真的把她给惹火了,不是吗?”
汤马士跟着伙伴一起笑了起来,“她简直气疯了,其实那只狗在被她轰走前只有机会咬一小口。其实,她更多的怒气是针对神父的。她说选择日不过是一大堆的老头子和工艺师傅们在一起抽烟斗、喝啤酒、和胡扯些不知从那里听来的流言蜚语来打发一整天。所谓的选择只是一个形式罢了。她说他们早就决定好了要选哪些孩子。”
“这并不是她个人的想法,所有的妇女们都这么说。”帕格回答道,然后他冲汤马士笑了,“不过,这想法大概也没什么不对的。”
汤马士严肃起来。“她真的很不喜欢这个特别是在他不在厨房里监工的时候,她总会特别易怒。我想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一大早就把我们赶出来,以防把更多的怒气撒在咱们身上。至少是撒在你身上。”他露出狡猾的笑容,“我看她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帕格再一次笑起来,“是呀,我想那是因为我很少惹麻烦。”
汤马士用胳膊重重的给了他一下,“你的意思是说你很少被抓住吧!”
帕格咯咯的笑着从他的衬衫里掏出弹弓。“如果我们能带回几只鹌鹑什么的做晚餐,或许能让她的心情好一些。”
汤马士微笑著点头同意,“或许她会的。”他也拿出自己的弹弓。两个孩子都是出色的弹弓手,汤马士是镇上所有孩子中最好的,而帕格也只是比他略逊一筹。不过凭着小小的弹弓想打下在空中飞过的鸟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他们能找到一只正在休息的鹌鹑,也有很多的因素决定是否能击中猎物。不过,他们还是很高兴能找到一件可以消磨时间并暂时忘记选择日的事情。
两个孩子夸张的悄悄在地上匍匐前进,扮演着猎人的角色。汤马士带领着他的同伴向离这里不远的池塘前进。在一天里的这个时候,几乎不可能指望发现什么猎物,除非他们的运气好到撞上一只胖的飞不动的鹌鹑。然而,如果真的能有这样的发现的话,那也只能是在池塘附近了。卡瑞德小镇东北部的森林远没有南方的的大森林那么凶险,常年的砍伐和开垦使得阳光轻易的就刺破了稀疏的树冠,涌进林间的空地,将光明温暖的空气带进每一个角落。而阳光在幽深黑暗的南部森林中是根本不可能被找到的的。城堡里的孩子们来这里玩耍已经有年头了。只要来一点想象力,这片拭粗就会成为一片奇迹之地,充满了冒险的绿色世界。很多伟大的传说故事都发生在这里。英勇的脱逃,恐怖的任务,生死相搏的战斗,而这一切的见证就是高高耸立在这里的永远沉默的古老大树,它默默的注视倾听着这些即将成人的孩子们宣泄着他们童年的梦想。邪恶的生物,强大的怪兽和杀人如麻的丛林强盗,他们与之战斗着,并以正义的力量将其击败,但是,死亡总是伴随着这些英雄,当他死前喊出最后一声呐喊时,他的同伴不由得悲痛的落泪。最后规定的时间到了,他们必须结束战斗,马上回到城堡去吃晚饭。
汤马士抬起头来,透过茂密的树丛和灌木,他已经可以看到池塘的边缘了。他爬过去,用手扒开拭粗边的灌木,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他愣了一下,立刻轻声叫道:“帕格,看!”在岸边,站立着一只高大的雄鹿,它高傲的抬着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它环望四周,寻找着让它不安的来源。它是一只年龄很大的动物,颈部的鬃毛几乎都变成了白色,头上的鹿角犹如国王的皇冠一般的硕大华贵。
帕格很快的数了一下,“整整有十四个分叉!”
汤马士点头表示同意。“它一定是这个森林里最年长的鹿了。”雄鹿将注意力慢慢的转移到了男孩们躲藏的地方,一只耳朵微微竖起。孩子们一动不动的静静的趴在地上,躲在茂密的灌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在沉默中僵持着,雄鹿涨了张鼻孔,似乎打了个喷嚏,最后终于转过身去,将头伸进清澈的湖水中,平静的享用甘甜的池水。
汤马士用力的把帕格的头扳向一边。顺着汤马士所指示的方向,帕格看到一个身影正在无声无息的走向池塘边的空地。那是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皮制的上衣,几乎和丛林融为一体的绿色斗蓬。他的背上挎着一把长弓,腰鉴别着猎人的匕首。他绿色的兜帽被在身后,他正走向那只美丽的动物,小心的迈着每一步。“那是马丁(Martin)。”
汤马士小声说道。
帕格也认出了公爵的首席猎手,一个同帕格一样的孤儿,马丁在城里被称作长弓马丁,同他高超的箭术同样引人注意的是他神秘的来历。长弓马丁很喜欢孩子们,在城堡他对其他人总是很冷淡,但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耐心且友好的对待每一个孩子。就像每一个首席猎手一样,他同时也是公爵的护林员,他每天都要离开城堡,到森林中去,甚至一个星期都不会回来。他追踪迁移到森林里来的动物,强盗以及盘踞在附近的土匪,还有可能造成其他危险或火灾的任何因素,保证着这片土地的安全,他在城堡里从来没有为公爵策划过一次崦丛活动。他却总是有时间和孩子们在一起,他深色的眼眸总是充满了友善,他会不厌其烦的回答着围坐在他身边的孩子们提出的各种问题或整晚的讲述卡瑞德的各种传说故事。他似乎永远都是宽容和善的,这使他在城堡里显得与其他的行会大师们完全不同。
马丁走到雄鹿身旁,轻轻的触摸它并轻抚它修长美丽的颈部,雄鹿抬起头,靠向马丁的手臂,“如果你们慢慢的走过来,不要出声,它也会让你们抚摸它的。”马丁温柔的说道。
帕格和汤马士互相看了看,然后走出藏身的灌木,他们沿着池塘的边缘慢慢的走过来,雄鹿注视着他们,头跟随着他们的移动而缓缓转动,眼中露出警惕的目光。马丁轻轻安抚着它。汤马士和帕格一直走到猎人的身边,马丁轻声说,“慢慢的,不要吓着它。”
汤马士首先伸出手,雄鹿警惕的注视着他的手指,帕格也走上前去,雄鹿退却了一步。马丁对它轻声吟唱着一种帕格从未听过的语言,然后,那动物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了。帕格轻抚着它的后背,柔软温暖的皮毛让他想起了曾经抚摸过的皮毛外衣,但与那不同的是,在他的每一根手指下,都能清楚的感觉到一个生命脉搏。
突然,雄鹿猛然向后退去,转身,然后一跃冲进灌木丛,消失在了拭粗之中。长弓马丁笑了笑,“这样很好,不要让它对人类太友好,不然要不了多久它的脑袋就会出现在某个火炉上的壁饰上。”
汤马士小声说,“它真漂亮。”
长弓马丁点点头,他的眼睛依然注视著雄鹿消失的那片拭粗,“确实,它很美。汤马士。”
“我还以为你要杀死它呢,你不是猎人吗?为什么——”帕格疑惑的问。
“一个真正的猎人是知道该猎杀什么动物而不要去伤害什么动物的。帕格,我只猎杀那些已经太老,没有生存价值的动物,有一天,白鬃毛(这里用的是whitebeard,指代上文的那只颈部有白色鬃毛的雄鹿)也会衰老,它会再没有能力像一只年轻的鹿那样飞跑,争夺配偶,到那时候,我会去杀死它。但现在,我让它继续自己的生活,享受它的生命,直到那一天的到来,我的箭将会结束一切。”他向男孩笑了笑。“但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真的射出那支箭,或许会,或许不会。”他收起了笑容,似乎在思考当白鬃毛真的衰老得没有生存的价值的那一天到来时的情景,一道不易被人察觉的悲伤闪过他的面庞。“现在,先告诉我,孩子们,你们一大早跑到公爵的森林里来做什么?我想在一个夏日的上午你们一定还有不少活要干呢。”
汤马士回答:“是我母亲把我们赶出厨房的,我想我们在那里惹了些麻烦,还有,你知道的,选择日……”他的声音突然小了下来,他突然觉得有些尴尬。马丁的神秘过去就是当他第一次来到卡瑞德的时候,正是选择日,然而,公爵居然没有经过行会大师的挑选和认同,就私自任命他成为了猎手大师的学徒和接班人。这种有违传统的做法立刻遭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但没有人敢当面指责领主博利克,所以,马丁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人们指责的对象。尽避一年以后,马丁以他出色的箭术和才智证妹此博利克公爵的选择是正确的,但仍然有很多人对其所受到的特殊待遇表示不满。即使是十二年后的今天,也有不少人对长弓马丁持有不信任的态度。
“对不起,马丁。”汤马士干涩的说。
马丁宽容的点点头,但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我明白,汤马士。或许我没有经历过那样选择日的焦虑,但这些年,我了解过很多男孩们在选择日前的烦恼。而在这四年里,我是和其他的行会大师们站在一起的,我明白你的忧虑。”
一个想法闪过帕格的脑中,他脱口而出,“但是你最近并没有和其他的行会大师们在一起呀!”
马丁点点头,脸上闪过懊丧的神情,“我想是这样的,你的忧虑是这样的显而易见,你可能会看不到一些明显的东西,不过你,帕格,你很聪明。”
汤马士一开始没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过了一会,才突然醒悟过来,“你没有和其他的行会大师们在一起商讨选择日的事情,也就是说,你不准备选择任何学徒了?!”
马丁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前,“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我今年不准备招收任何新的学徒,我已经有一打追随者了。”
汤马士失望的低下了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成为在剑术大师(Swordmaster)凡诺恩(Fannon)手下的一名剑客,但如果他没有被选中成为一名战士的话,他希望能和马丁在森林中生活。但现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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