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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学徒 作者:[美] 雷蒙德·e·菲斯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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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库甘笑了笑,略带谦恭地说,“是呀,塔里,我曾造访过萨斯修道院的藏书阁查阅书籍,我去过不下十余次,可那又能说明什么?”
  塔里身子向前探起,“这说明,有关这个埃斯芬,有什么东西被隐旅此,不仅是知识,技术,他们可以印制或销毁任何他们想要的古著来支持他们试图隐藏的一切。”
  “不!”库甘摆手打断了塔里的话,“我向来尊重你或他人的意见,但我不能接受这些有关失落文明的胡说八道!我宁愿相信帕格拥有某种我从未遇到过的特殊资质,或是陷入某种精神控制甚至是幻象的纠缠——我很高兴在这方面进一步的讨论——但是我决不能接受他无法学习魔法是因为那些在上古混沌之战中消亡的神明和古魔法!不,那是不为人知的,这我接受。我们的职业中有太多不能解释的缺陷和未知的秘密以及失传的魔法。但帕格不能学习魔法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我是一个失败的老师!”
  老牧师怒视着库甘,突然意识到法师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帕格本身的特殊资质。“你太愚蠢了,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帕格也同样拥有天赋,我不能想象有谁比你更适合教导他。但如果你不能了解那孩子到底需要什么样的引导,你就不可能成功。”库甘张开嘴正要反驳,却被塔里打断。“不,让我说完。我们并非所不知,你似乎忘了,曾有过很多其他的人,像帕格一样拥有未开化的不明资质,但却终身无法运用,最终无所作为。”
  库甘猛吸了一口烟斗,浓密的双眉纠结。突然,他低声笑了一声,然后大笑了起来。塔里震怒地望着法师,库甘摆摆手中的烟斗,“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一头猪试图教导它的儿子继承家族的事业失败,可能也会责怪消亡的众猪之神呢!”
  塔里对这种亵渎神祉的想法惊得瞪大了眼睛,然后也跟着大笑起来,伴着一声短暂的咆哮,“你真他妈的亵渎神灵!”两个男人笑了很久,笑声冲散了紧张的气氛。塔里叹息了一声,站起身来,“总之,库甘,清考虑一下我说的话,帕格也许拥有某种我们所不了解的资质,你必须找别的方法引导他发掘自己的力量。”
  库甘摇摇头,“我拒绝相信那些失败事例的无根据理由,塔里,或许教导帕格很难,但每个人都有其缺陷,而这缺陷存在于人本身,而不是存在于宇宙中。我总觉得我们的失败在于我们无法了解帕格,或许,我该为他寻找一位更好的大师,一位能发掘他潜能的老师。”
  “对这个问题我已经表述了我的意见,”塔里叹息道,“我不能要求你什么,就如你所说,一个差劲的老师总比没有好,如果没有人教导他,那个男孩的遭遇又会如何?”
  库甘向椅子右侧微倾,“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没有人教导他,那男孩的命运又会如何。”
  库甘的双眼暗淡下来,迷茫地望着不存在的焦点。他使劲地吸着烟斗,沉默着。“怎么了?”塔里不安低问。
  “我不确定,塔里,但你给了我一个主意。”库甘回答。
  “什么意思?”
  库甘摆摆手打断问题,“我不能完全肯定,给我时间考虑一下,思考你的问题,问问你自己:第一个魔法师是如何学会运用他的力量的呢?”
  塔里坐了下来,两个人陷入了沉思,透过窗户,他们听见男孩们嬉闹的声音充满庭院。
  每个星期六,工作在城堡的男孩和女孩们都会被允许拥有一个下午的假期,可以随心所欲的尽情享受。无论是学徒还是年有的男孩们都在一起喧闹嬉笑。平时总是每天从早忙到晚的打扫、缝补,或是在厨房帮忙的女孩们,在每个星期六,也都会悠闲地来到城堡的庭院中——公主花园附近散心,而大部分男孩子们则会乘这个打好时光聚集在一起来一场球赛。兽皮缝制的皮球内塞满了破烂的软布条,他们大声喧闹、奔跑,偶尔也会拳脚相加。所有的男孩们都穿着他们最破旧的衣服,完全不在意撕扯或是沾满泥污。
  女孩们坐在公主花园的矮墙上,边闲聊边展示着自己美丽的青春。她们几乎都穿着最好的衣裙,秀发梳洗得光彩照人。她们互相炫耀着,同时假装对对方的魅力无动于衷。
  帕格跑向正在进行的比赛,像往常一样,汤玛士早已陷入激烈的球赛之中,他沙红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如同一面耀眼的旗帜。喧闹中不时地爆发出一阵哄笑或是叫喊。他兴奋地挥舞着双臂,猛烈地追逐着,偶尔的疼痛让他完全陷入了球赛的狂热。他晃过对手,用力将球高高地体向空中,躲开那些试图将他绊倒的脚。没人清楚这种比赛究竟是何时形成的,也不曾有过任何规则。就像多年前他们的父辈一样,赛场上的男孩们已如置身战场一般的群奋激昂。
  帕格冲进赛场,一脚绊在刚刚从背后将汤玛士踢倒的茹佛身前。茹佛在混乱的人群中猛然摔倒下去,汤玛士乘机爬起,冲向目标,一脚将刚刚落地的皮球踢入一个放倒的大酒桶中。他们胜利了!男孩们欢呼雀跃,这时茹佛推开挡在身前的男孩走向帕格。他浓密杂乱的双眉下,两道怒火直射在瘦小男孩的身上。他向帕格啐了一口,“要是你下次再敢这么干,我就打断你的腿!杜鹃仔!”杜鹃是一种卑劣习性的鸟,它们总是将自己的蛋下在别的鸟的巢穴中,由别的鸟来抚养它们的后代。帕格没有回敬茹佛的咒骂,只觉得在过去几个月所积聚的痛苦和挫折似乎都涌了上来。
  他猛然冲向前,左臂一把勾住挑衅者的脖子,右手一拳打在茹佛的胖脸上,茹佛的鼻子在帕格的拳头下哼了一声紧接着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立刻,两个男孩扭打在了地上,茹佛高大壮实的身材很快占了优势,他坐在帕格的胸口上,巨大的双拳猛击在瘦小的帕格脸上。
  汤玛士无助地站着,他多么希望可以去帮助他的朋友,但那是男孩的荣誉,他可以上前帮助,而帕格是宁死也不会忍受这样的耻辱。汤玛士大声地为帕格呐喊助威,他感觉茹佛的每一拳似乎都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样。
  帕格挣扎着试图甩掉压在胸口的沉重身躯,扭动着想躲开那些可怕的攻击,他满脸血污,然而茹佛的拳头却一次比一次有力,帕格顽强的反抗,猛击敌人的头部。但沉重的打击让他很快感到一切似乎都在分离崩析,嘈杂的人声变得陌生而遥远,茹佛的攻击似乎也不再疼痛,眼前的一切都被一层红色与黄色所笼罩,然后,他感到胸口上的重压逐渐消失了。
  一阵短暂的晕眩后,帕格慢慢恢复了知觉,他看到阿鲁沙王子站在身前,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茹佛的脖领。尽避他不如他的兄长和父亲那般强壮,阿鲁沙仍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那个肥胖的躯体举离地面。他微微一笑,却冷若冰霜,“我想那已经足够了,”他平静的说,眼中射出锐利的锋芒,“你说呢?”他的声音冰冷,不由得任何分歧,表明并非是征求意见。茹佛用他那被打烂的鼻子勉强发出一声哼响,算是表示同意。阿鲁沙放开他的脖领,胖硕的身体笨重地摔倒在地,围观者爆发出一阵哄笑。王子弯下腰,帮助帕格站起来。
  阿鲁沙扶起站立不稳的男孩,“我欣赏你的勇气,年轻人,但我们不能让德瑞奇最优秀的年轻法师被人打成白痴,不是吗?”他的声音中略带着一丝嘲笑,而帕格只能勉强地站在那里望着公爵年轻的儿子并保持不失去知觉。王子向他笑了笑,扶着帕格走向他的朋友,汤玛士跑上前来,手中拿着一块浸湿的毛巾。
  汤玛士用冰凉的毛巾擦洗帕格血污的面庞,终于让他清醒了过来。当他看到阿鲁沙转身走向站在只有几步之遥的公主和柔兰德的时候,他真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清醒过来。当着城中女孩的面前挨打就够糟的了,而在公主的面前被茹佛这样的乡下佬痛打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浑身的疼痛让帕格不由呻颐此一声,他转动着身体试图察看自己究竟伤的有多严重,但被汤玛士止住,“别乱动,你还不算太糟,大部分血迹都是茹佛的,明天,他的鼻子看起来会像个愤怒的红番茄。”
  “就像我的脑袋。”
  “没那么糟,不过是一个黑眼圈,恩……或许两个,脸颊有点浮肿……总体来说你看上去还不错,不过下次你如果还想和茹佛决斗,最后等你在长高一些,好嘛?”
  帕格似乎没听见汤玛士的忠告,只是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王子带着妹妹离开,站在一旁的柔兰德向他露齿一笑,这让帕格真希望自己不如死掉算了。
  帕格和汤玛士走出厨房,手中端着他们的晚餐。这是一个温暖的晚上,比起厨房的炎热,他们更愿意在凉爽的海风吹拂下享受美味的晚餐。帕格坐在门廊上,小心地运动着下巴,像羊似地小口咀嚼了几下,最后无奈地将盘子放在了一旁。
  汤玛士望着他,“不能吃吗?”
  帕格沮丧地点点头,“下巴疼得厉害,”他向前微倾,肘部支在膝上,手拖住下巴。“如果我当时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可能就会好一些。”
  “凡诺恩大师说过,一名优秀的战士要永远保持一颗冷静的心,否则就会失去它。”汤玛士用塞满食物的嘴支吾道。
  帕格叹了口气,“库甘老师也说过类似的话,并让我做过一些练习来使我放松心情。”
  汤玛士艰难地吞下嘴中的肉,“在自己的屋子里练习是一回事,在别人辱骂你的时候保持平静又是另一回事,两者是完全不同的。我想换作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反应。”
  “但你会赢。”
  “或许吧,因此茹佛从来不敢这样对我。”他的语气毫无夸耀之意,似乎只是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我认为你做得对,今后哪个老糟鼻如果还想找你的麻烦会三思而行的。无论如何,就是这样。”
  “你是什么意思?”帕格有些不解。
  汤玛士放下他的空盘子,满足地打了个响嗝,“那些喜欢欺凌弱小者都是一个德行,他们才不在乎你是否比他们矮小或是高大,他们在乎的是你是否敢站出来反抗。茹佛或许很高大强壮,但他也只不过是外强中干。或许他还会去欺负比他矮小的男孩,但我想他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因为他们从来都不喜欢付出代价。”汤玛士给了帕格一个热情的笑容,“那一拳打的真漂亮,正中目标!”
  帕格感觉好多了,而汤玛士紧盯着帕格几乎没碰的晚餐。“你还吃吗?”
  帕格看了看他的盘子,里面装满了热腾腾的烤小羊肉,翠绿的蔬菜和烤马铃薯,浓厚冲鼻的味道和抽痛的下颚让他没了胃口。“不,你吃吧。”
  汤玛士毫不客气地举起盘子迅速地将食物塞进嘴里。帕格笑了笑,他的朋友对食物似乎从来不知道满足。
  他将目光转向城堡高耸的围墙,失神地望着逐渐逝去的夕阳,“今天我感觉象个傻瓜。”
  汤玛士猛地挺了下来,送到嘴边的肉又放了下来,他看了看帕格,“难道你也?”
  “我什么?”
  汤玛士突然大笑起来,“我明懊此,你如此沮丧不是因为你被茹佛痛打,而是因为挨打时被公主看到!”
  “什么挨打,我也在反击呀!”帕格涨红了脸反驳道。
  汤玛士兴奋地大叫,“哈,你喜欢公主?”
  帕格无奈地坐了回去,如果再与其争论下去,恐怕整个城堡都会听见。“我想……或许是吧。”
  汤玛士没再说什么,帕格望着他,他正忙于消灭帕格的晚餐。“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汤玛士耸耸肩,“我们的卡琳公主美丽非凡,可我深知自己的地位,我宁愿去追求更有希望的女孩。”
  帕格站起身,“追谁?”他好奇地问。
  “呸,我才不告诉你呢!”汤玛士狡猾地一笑。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诺拉!对不?”
  汤玛士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魔法师嘛,怎么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帕格一幅故作神秘的样子。
  “呸,”汤玛士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要是个魔法师我就是皇家卫队的骑士长了!快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
  “这根本不是秘密呀,”帕格笑道,“你总是盯着她看,还总是像一只炫耀的公鸡似的去试图吸引她的注意。”
  汤玛士看起来有些担忧,“你不认为她注意到我了吗?”
  “注意?不!”帕格笑的像一只满足的猫,“除非她是个瞎子,并且城内的其他女孩没有上百次地告诉她你的表演。”
  汤玛士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你说她会怎么想呢?”
  “谁知道女孩们的心思,”帕格晃了晃脑袋,“要我说她会很高兴的。”
  汤玛士呆呆地望着盘子,突然问道,“你是否想过要娶妻?”
  “我……我从没想过……”帕格眨眨眼睛,像一只被闪电晃到的猫头鹰,“我不清楚魔法师是否会结婚……我想不会。”
  “战士也不会,凡诺恩说一名忠于家庭的士兵是不可能完全忠于他的职责的。”汤玛士哼了一声,似乎并不同意这个观点,“有时我会幻想拥有一个家庭的感觉。”
  “可你本来就有一个家庭呀,我是这里唯一的孤儿。”
  “我的意思是有个老婆!你这石头脑袋!”汤玛士推了帕格一把,“你简直太迟钝了,再说,所有的孩子都终有一天要失去父母的。”
  帕格耸耸肩,这个话题开始让他心烦意乱,他从来没想过这些,也不像汤玛士对成长有着如此多的忧虑和幻想。“我想如果我们真的想要的话就会娶妻生子。”
  汤玛士满脸严肃,“我可以想象到城堡中一个温暖的小屋,那是我的家,还有……哦,可是我不能想象出那个女孩的样子。”他咽下一口面包,“有什么事错了。”
  “错了?”
  “那里有什么东西……是我所不了解的……我不知道。”
  “好吧,如果你都不知道,我又能说什么呢?”
  汤玛士突然转向帕格,“我们是朋友,对吗?”
  帕格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当然啦,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就象是我的兄弟,你的父母对我视为己出。为什么这么问?”
  汤玛士放下他的盘子,忧虑地说,“我不知道。我总觉得很多事情就要改变了。你将去跟随库甘成为一个魔法师,或许还要去周游世界。而我去训练成为一名战士,捍卫吾王之荣誉。我可能永远也不会离开这个小城,或许我会成为公爵的私人护卫,如果幸运的话。”
  帕格不安地望着他的朋友,他从未见过汤玛士对任何事如此的忧虑。这个大男孩总是一付无忧无虑的快乐面孔。“我不这么想,汤玛士。”帕格轻声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无论如何,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汤玛士对帕格感激地一笑,“我希望你是对的。”他向后靠去,透过城堡的大门,两个男孩望着妹戳闪烁的繁星在海面上升起,皎洁的月光给高塔笼罩上了一层梦幻般的光晕,就像一幅美丽的画卷镶嵌其中。
  第二天早上,帕格试图擦洗一下受伤的脸,并很快发现这几乎变成了不可能的痛苦任务。他的左眼肿胀得根本睁不开,右眼也只能勉强睁开一半。脸上青紫交加,下颚疼痛的难以挪动。范特斯懒洋洋地躺在帕格的床上,透过窗户,眼中映射着朝阳的光芒。
  房间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库甘径直走了进来,绿色的长袍下是充实壮硕的身躯,他端详了逼清脸肿的学徒一会儿,然后坐在床上,抚摸着火龙兽眼窝后部突起的角质,范特斯喉中发出一声低沉满足的呜咽。“很高兴你昨天没有一整天地闷在屋子里。”
  “我惹了点麻烦,师傅。”
  “嗯,打架是一个男孩成长为真正的男人的必经之路,我相信你的对手也不会比你好到哪去,只‘获取’而不‘给予’可是很不光彩的。”
  “您在取笑我。”
  “有一点吧,孩子,事实上小时候我也经常打得鼻青脸肿,不过作为孩子幼稚地打闹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应该把精力用在更重要的事上。”
  “我明白,库甘老师,但当茹佛辱骂我的时候,我根本无法自制,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很好,能明白并承认自己的缺点与错误是成熟的标志,大部分孩子会试图推卸责任和强调客观理由。”
  帕格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面对着法师。库甘掏出烟斗,不慌不忙地装好,“帕格,我想你学业上的问题可能是由于我错误的教授方法。”老法师弯下腰在火盆内翻弄了几下,徒劳地寻找未熄灭的炭火,库甘眉头微皱,脸色凝重,右手中指猛然冒出一团火光,直射在烟斗之上,很快,屋中就弥漫着白色的烟雾。法师抖抖手,火焰消失了。“一个小把戏,如果你喜欢抽烟的话会很有用。”
  “为了这个把戏我愿付出一切,”帕格懊丧地说,“可我从来不能成功掌握一个哪怕最简单的法术。”
  “正如我刚才所说,我想我们走错了方向。或许,你该尝试一种截然不同学习方法。”
  “我不明白……”
  “帕格,没有人教授第一位魔法师如何使用魔法,我们今天所学到的魔法知识和技能都是当初他们独自发展而成的。很多古老的技能,比如通过嗅觉感知天气变化,用树枝寻找水源,都源自那古老的年代。考虑先人的经历,我将不再指导你而要你自己决策一切,你可以从我所有的书中学习任何你感兴趣的内容,当然,其它的课程照旧,塔里神父将继续教授你历史和文学。我不会在参与你的课程,不过我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但我想大部分时间你需要独自修炼。”
  帕格的心沉了下去,“您认为我没希望了吗?”
  库甘宽慰的笑了,“决非如此,孩子。魔法师的初期修炼缓慢是很正常的,毕竟这是个漫长的职业,你的学徒生涯还有九年,所以,记住,不要在开头的几个月就放弃。”
  “另外问一下,你是否想学骑马?”
  帕格猛然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法师,然后惊喜地大喊,“哦,是的!当然想!我可以吗?”
  “公爵需要一个男孩能经常陪同公主骑骑马,他的儿子们有太多的事情和课程,他认为你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可以在他们没有时间陪同公主的时候代替一下。”
  帕格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仅仅是可以学习通常只有贵族才能学习的骑术,而且还将有公主相伴!“什么时候开始?”
  “今天就是个合适的日子,晨礼大概也结束了。”在首日,城堡的教堂和镇上的神殿都会进行朝拜,这一天只有很少的活要做,通常只需将食物摆上公爵的餐桌。孩子们可以额外的休息在周末,但他们的父母长辈就只能在首日休息一下了。“去找骑术大师奥根,公爵已经传令给他,让他教授你骑术课程。”
  未等法师再叮嘱什么,帕格已经跑下了楼梯。 


第四章 袭击
 
  帕格跨马徐行,静默不语。
  骑著马缓步在俯瞰海面的陡壁上,微风迎面捎来花香的气息,耳边隐约传来东边林子里枝桠的沙沙声响。夏日的阳光晒得海面上泛起一片朦胧,海鸥遨游在白浪之上,不时朝海面窜下捕寻食物,团团的白云在天顶上悠悠飘过。
  望著公主骑在白色小马上的背影,帕格不禁回想起今早的场面:他在马房里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好不容易才看到公主与他的父亲出现。公爵开始对他长篇大论,告诉他一名绅士要保护女士安全的种种责任,帕格乖乖地听完公爵说完这一大段艾冈前晚就已经指示过的教训。骑师长密集训练他一个礼拜,现在终于勉强地首肯帕格当公主的伴骑了。
  帕格跟在公主的身后骑出城门,脑袋轻飘飘地沈浸在他意外的好运中。尽避他兴奋得整晚都睡不著,他还是神采奕奕,欢喜万分。
  而现在,幼稚的崇拜已变成了彻底的幻灭。公主拒绝回应他任何礼貌性的交谈,除了命令他以外,一句话也不肯说出口。她的口气傲慢无理,尽避帕格已经数次很客气地提醒公主他的名字叫帕格,公主还是坚持叫他“小男仆”,一路不改口的使唤他。她的表现就像宫里那些故作骄态的贵妇们一样,活似个被宠坏的无礼小表。
  骑在这匹专为他的马术水准所挑的灰色老马上,帕格一开始还觉得浑身不自在。这匹老母马脾气温和,除非遭受刺激,看来也应该不会快奔乱跑的样子。
  帕格今天身穿亮红色的上衣,尽避这已经是卡根特别挑选傍他的衣服,但跟公主一比,他还是有相形见拙的感觉。公主一身简单高雅、黄色黑边的马装,头上戴著搭配合宜的帽子。即使她是横鞍侧骑在马上,帕格还是觉得公主好像天生就会骑马一样。相较之下,帕格却觉得自己像是在赶马犁田一样,这头母马走不到几步就会自动停下来,啃啃地上的野草、嚼嚼路边的灌木。不管帕格再怎么用力踢它,它还是我行我素地走走停停,不像公主那匹受过良好训练的马,只要主人马鞭轻轻一扬,就会立刻乖乖做出反应。帕格用他新学乍练的骑术与不屈不挠的毅力驱策这匹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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