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枪编年史之续. 夏焰之巨龙-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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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之钓台是塔的最高处，那是一个圆形的小房间，窗户的玻璃都有裂缝了。但在了望台上，敏加山脉、灰烬平原，还有周围的地方都一阅无遗。艾瑞阿肯很细心的观察那缕从山谷延伸到敏加山脉的烟。他还留意到在峭壁和裂缝中穿插的黑暗把光也吞灭了。　

　　艾瑞阿肯在独自思索着，从一个窗户走到另一个，寻找着答案，他的心里充满了恐惧，然而又似乎有一种预感，他想起那三个年青人的故事，想起了混沌之神的回来，想起了天上的神自己也正面临着困难：他一直都不相信，但现在……　

　　当他正凝视远处的山脉，试图寻找一些线索时，他听到了上楼梯的脚步声。　

　　“一定是通信员，”艾瑞阿肯自言自语，有希望了，“我的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了。”　

　　“但进来的并不像是捎信的气喘吁吁的人，他是艾瑞阿肯的一个部下，这是肯定的，因为他穿着一个黑的发亮的盔甲。但他戴着头盔，而且面甲也拿下来了，所以看不到他的脸。　

　　“你是谁？”艾瑞阿肯询问着：“你为什么离开岗位？”　

　　那士兵没回答，他特别的高，头盔上那黑色的羽毛拂过屋顶。他的肩膀很宽，手臂粗壮有力，在他的腰上挂着一把很重的剑，剑鞘是黑皮革，在顶端还有五条色带，红、蓝、绿、白、黑。剑柄图案是由一条五头龙；披着黑色的斗篷，就仿佛披着那黑暗在肩上。他的眼睛，像星光一样灰白而炽热。　

　　艾瑞阿肯苦苦回想着，他认识这个士兵，他见过他，在很久以前……　

　　忽然艾瑞阿肯跪下来，敬畏地朝拜：“陛下！”　

　　“起来，劳德，”一个很深沉的声音，“命运是由我们决定的，混沌之神已经回来了，他是万物之神，也是破坏之神，他现在很生气，想把一切都毁灭。我们要为自己而战。”　

　　“我和我的战士都准备好了。”劳德·艾瑞阿肯起来说，“你来领导我们吧！”　

　　黑暗战士走到窗户前，她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断然一指，艾瑞阿肯迅速走到女皇旁边。　

　　“命运在我们手上，”塔克西丝慢慢地说：“但也是赢得胜利的唯一机会，最后的一次，艾瑞阿肯！”她重复着，手里紧握着拳头。　

　　“如果你打败了混沌之神，艾瑞阿肯，克莱恩的人民就知道是我救了他们，他们就永远欠我的，我的统治就会巩固，而且没有人能打破。”　

　　“是啊，陛下。”艾瑞阿肯点点头，“但要怎么做呢？”　

　　“安塞隆的人将会在这个战争中因为群龙无首而出现混乱。然后混乱就会统治这个世界。那时就是机会了。混沌之神势必被打翻，你、我的战士，一定要冷静抓住这个机会。”“我们已经控制了安塞隆的大部分了，陛下，”艾瑞阿肯抗议说，以为她暗示自己和他的战士的错误。　

　　“你控制了西瓦那斯提？”塔克西丝问，“侏儒同索巴丁征服了？”　

　　“还没有，”艾瑞阿肯严肃地说。　

　　“你的势力仍然只在北亚苟斯，奎灵那斯提有起义，而且塔西斯和世界的那边呢？”　

　　“陛下一定要给点时间我，”艾瑞阿肯皱着眉头淡淡地说。　

　　“你不需要时间，我们让混沌之神代替我们去，明白吗？”　

　　“我知道，陛下。”艾瑞阿肯鞠躬着说，“你下命令吧！”　

　　“帕拉丁为了对付混沌之神，付出了她的一切。正义的力量会被完全的打败，毁灭。我们一定要小心不要重蹈覆辙，你要偷偷地藏起你一部分的士兵和龙。在以后的战斗里，要保存你的实力、记得要保密。”　

　　“当在大法师之塔的战斗赢了，我们骑士团就飞到安塞隆的大陆上并占领那战略要塞，你们不是孤军作战的，我已经警告其它人要忠于我们。龙人，食人魔，牛头人，刚刚加入到正义战团，但是战争一结束，他们就会加入我们，助我们完成大业。　

　　“我会遵照你所说的，”艾瑞阿肯说。他往窗外扫视了一下，看着那片黑暗，“但首先，我们一定要先赢得这场战争。你知道那敌人是什么吗？”　

　　“影子人一由混沌之神的内心创造出来的。他们是无形无影的。看到他们就好像看着空气。当他们进攻时，他们就会变成对手的模样，一模一样的，他们说的都是绝望而丧气的话，使他们的敌人丧失军心。如果他们碰了人类一下，他们就会把他变得无影无踪。　

　　“下一步，精灵战士就来了。他们是一种像星星间又大又空的黑暗生物。剑刺进去，就会像玻璃一样破碎。人一碰到他们，就会失去知觉，失去生命，失去温暖。”　

　　阿里斯严肃地说：“怎么才能打败他们？”　

　　“由于他们没有具体的形状，只是由混沌之神创造出来的，所以任何一件神碰过的武器都能消灭他们。骑士们的剑我都赐予了力量，这些剑都能消灭影子人。骑士们切不要看影子人的眼睛。但同时，又要靠近去消灭他们。至于精灵战士，有一件武器能对付他们。但要到最后才能使出，那武器会被毁坏，而使用它的骑士会变得极度虚弱。”　

　　“那我的魔具呢？你自己的牧师呢？”　

　　“光会阻止影子人变成敌人的样子，火咒会毁灭他们，但巫师一定要把那死灵的声音赶走，要不然，他们也会被消灭。任何神圣的物体都能把精灵骑士起走，但那物体会当祭品消失了。　

　　艾瑞阿肯沉思着，然后点点头，“我明白您为什么要留下一点部队了，这场战斗是一定会削弱我们的。”　

　　“它会削弱每一个人，艾瑞阿肯，”塔克西丝回答，“但在那里我们会取得最后的胜利。而我会统治这个世界。再见了，劳德。”　

　　那女皇伸出她的手，艾瑞阿肯再次跪下，接受她的祝福。　

　　“我们会誓死而战的，我的主！”他激动地说。　

　　女王陛下缩回她的手，不太高兴地说：　

　　“我已经有太多灵魂了，艾瑞阿肯。”她冷冷地说：“我想要的只是生命。”　

　　艾瑞阿肯自责着，低下了他的头。　

　　当他抬起头时，女神已走了。　
　

　

　
　





　　
　第六十八章　命令
　
　

　　“你在说什么，”斯蒂尔发疯地吼，在痛苦与失望中根本顶不上什么修养，“崔佛林，你并不是这个意思吧？”骑士团的其他骑士聚集在他们的会议室，讨论着斯蒂尔的抗议。　

　　崔佛林说：“与你做的相比，我不并更喜欢这个，但我有我的命令。我们将会远离战场，隐藏在龙穴里，直到我们接到新的命令。”严肃地看了周围的人一眼，他接着说：“我们要保密这件事，谁向骑士团以外的人泄露将会受死。”　

　　“我们现在正受着惩罚。”一个骑士说。　

　　“我们到底做了什么激怒了我们的主子呢？”另一个骑士问。　

　　“保守这个秘密，就要像在黑暗中藏矮子一样。”　

　　“人们将会歌颂我们的英勇……”　

　　“他们会唱歌讽刺我们的退缩！”　

　　“够了！先生们，我的命令是直接来自艾瑞阿肯的，”崔佛林严肃地说，“他已经计划好了，现在只是我们去执行而不是质疑。如果你们有任何不满，我建设你们就以主子的关系为理由去接受吧。”　

　　抗议声停了——起码大声的抗议又停了。骑士们不再皱眉、不满了，但仍不停声。　

　　为了使会议在秘密中进行，崔佛林把他们聚在远离骑士的骑士团兵营里。他扫视窗外，太阳开始西下，伴着地平线上那道刺眼的光，如像厌恶地离开即将来临的战争。无边的黑夜向山的四周笼罩，渗出墙外，预兆着这塔将受到下一个袭击。在黑夜中能看到眼睛。精灵的勇士在人影中走着，只看到眼睛，并没别的。那些眼睛很恐怖，红的，闪着死亡的光。　

　　通过眼睛，每个骑士都可以想到女王对影子人和精灵勇士及怎样打败他们的描述。胆小的骑士正准备骑着龙走；骷髅骑士正请求女王刚予装甲，盾和兵器；灰袍骑士正在收集魔法书。百合骑士正准备隐藏。　

　　“这是我们出发的时候了！”崔佛林充满信心地说，“即使有问题我也不会提出，我为我不能回答。我们要在一小时内向我们骑士团的部队报告。由于秘密的需要，你们要走不同的路线，一两地组合。骑士的军官布莱特将会给你们安排。”　

　　秘密地，这些骑士准备离开去占领他们新的位置，“在地窑里跟老妇人和小孩一起。”一个人突然说，虽然崔佛林听不到。　

　　斯蒂尔因不能参与这场战而生气，但当他发完脾气后，再也没说了。他已经再次回到他的地位，再次指挥他的骑士部队。作为一个军官，他是要对崔佛林绝对的忠心和无条件的支持，斯蒂尔组织他的骑士，安排好每个队的特别路线。听到骑士们的怨声，他只能说“特击队”和“秘密使团”这样的话去平息。当最后的分遣队都已经出发了，他就回去向崔佛林报告。　

　　“你知道吗？你离标志的地方并不远，”当他们向龙穴走去的时候，崔佛林小声地说：“从我收集的资料看，艾瑞阿肯将凭她的王权位我们一项重要的任务。我从艾瑞阿肯一个侍卫中听到，女王与我们的主子在神庙里会面商讨。侍卫之所以知道，因为他看到艾瑞阿肯一个人走上去，后来却有两个人在说话一其中有一个是女的，声音像快世界末日一样悲沉。当艾利亚肯下来的时候，他脸色苍白身体发抖，好像正在被敲的鼓一样的震动。不久以后，就颁发了这些命令。”　

　　斯蒂尔开心地笑了：“你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呢？他们知道后会觉得好一点。”　

　　“因为我们毫无感觉地执行命令，根本无顾别的。我跟你说的只是闲话，没别的，”崔佛林简洁地说，耸耸肩笑着，“换句话说，我不能说任何关于官方的事，但你可以传言的，布莱特。”　

　　“我们的女王亲自挑我们的！”斯蒂尔得意地自语，穿过那通向龙穴的赤褐色的门。　

　　但当知道他们是特别挑选，当黑暗的龙穴围住他们，使他们远离战友而被套在裹尸布的时候，这种骄傲与荣耀就很难再维持了。　

　　他们有的坐着，有的站着。突然周围的寂静被战号打破了，一个他们不能回应的号声。　

　　斯蒂尔尽力地使自己镇静坐下来，等待着命令，他对骑士们躲避起来，保存力量的做法并不赞同。第一个小时他就在擦他的剑。看着父亲留下来的剑，心中再次掀起敬佩之情，这虽然甚至不能他主子的剑套相比。艾瑞阿肯他自己也说过这会是他看见过的最好刀刃之一。　

　　其实这剑并不需要擦，只是斯蒂尔太珍贵他的兵器。只是他想找点建设性的事干罢了，同时也会使他觉得安心。这时他想起他父亲和父亲鼓励的话，他的思想跳过了父亲的时代，不知道有这种剑的其他骑士是否会觉得自豪和光荣呢？他们现在聚在一起吗？所有的布莱特？他们在领导巴勒颠的指挥下，正准备赴战吗？布莱特的祖先曾为巴勒颠的名字和某生存而战，而斯蒂尔却有不同的观点，他是为塔克西丝而战。　

　　斯蒂尔想：战争一定在爱比斯激烈地进行着，那些战神在战乱中联合起来，他的女王走在军队的最前方，引导他们走向胜利。　

　　他的心胸因为尊严与光荣而扩大起来，他一边工作一边为塔克西丝祈祷，他还请求女王给他一点的鼓励。他甚至疾忌死亡，因为这样就有足够的勇气去为她的王权而斗争。斯蒂尔想着，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搂着他就在石地板上坐下，炎热的天气使他汗流满脸。这时他发现了通向塔内部的通道，还听到了从上面传来的战斗声。其他的骑士也听到了，都在推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那响声被震动塔基的隆隆雷响，怒吼的号声，战斗的撞击声淹着而朦胧不清晰。不时地，他们可以听到那些龙恐怖的嘶吼声。听到那可怕的叫声，骑士只是静静地注视他们脚上的石头。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一个信差砰砰地走下楼来，说有个命令要他们把龙带到天空去。　

　　到了第三个小时，一切的响声突然停止了，出奇的平静，掷骰子的游戏也停止，谈话的意愿也停了下来。崔佛林走到那紧闭的，赤褐的木门边，凝视着。脸上一片严肃，斯蒂尔再也不能忍受这种强制了，与其他的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无力地走着。　

　　突然，他觉有一样湿湿的东西掉到他额上，伸手去摸一下，收回来一看，突然大吼着：“拿火把来，快！”　

　　有人拿来了几个火把，其他的人都紧紧围着他。　

　　崔佛林猛力地推开挤在一团的骑士：“什么事？到底什么事？什么事引起你们的骚动？散开，你们啊——”　

　　“你最好看一下，长官，”斯蒂尔说：“把火照近一点。”　

　　其中一个骑士把火把放低，通过火光看到石地板的一个小潭。突然间的沉默，他们听到了断断续续的水滴声。　

　　崔佛林蹲下，用手指蘸了一下，伸到火光前看。　

　　“血！”他抬头望着天花板，低声地说。接着他站起来宣布说：“我要到上面去。”其他的几个骑士发出了叫声。　

　　“不要！”他发怒地命令：“拿起你们的兵器，准备着。布莱特，跟我走！”　

　　斯蒂尔跟着崔佛林向门口走去。崔佛林对他说：“当我不在的时候，就由你来指挥。跟着就没说了，也没离开，只是盯着那门，好像在犹豫着该不该说。“布莱特，”崔佛林最后小声地说：“你有没有发现不寻常的事？一些关于视觉的事？”　

　　斯蒂尔点了一下头，平静地说：“我希望我是错的，副令，我希望只有我有这个感觉。”　

　　“表面并不，”崔佛林叹了一声：“我不能理解，你呢？”　

　　“不能，长官。”　

　　崔佛林摇摇头，带上手套。“我不会执行命令去做这件事的。但是，如果无视力的指引，就会出错。也许现在就需要我们把它确定下来，如果能够的，你要等我，不会太久。”　

　　举着火把，崔佛林拿着根重木开门出去了。斯蒂尔却站在门里面，眼睛紧盯着那通道上的光，直至它消失。他仍然站着，通过门的裂缝，从远处传来了一些响声。其他的骑士也站起来了，以他为中心的围成一个半圆，大家都沉默着，只有那叮叮声和轻轻的、有韵律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那光再出现在通道的尽头。看起来，好像拿火把的手很无力，一点也不能平衡，火焰在摇曳着，并慢慢地、犹豫地迫近。接着就看到崔佛林靠墙边，他低着头，慢慢走过来。　

　　斯蒂尔把门打开了。当崔佛林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脸无表情地盯着他的伙伴们，好像他根本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在耀眼的火焰下，崔佛林的脸色灰白。突然他放开手中的火把，掉到地上。火把噼噼啪啪地烧了起来，但却无人去捡起它。　

　　“长官”斯蒂尔问：“怎样？发生了什么事””　

　　“没了，”崔佛林沉重地说：“他们全都……死了。”　

　　一片死寂，只有人在抽泣着。　

　　崔佛林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已经滑下到唇边。“我的天……死了！”他几乎要哭出来了。睁开红红的眼睛，环视了一下：“死了！难道，你能理解吗？全都死了！死了……全都……死了……”　

　　他整个人都软了，挨着墙无力地滑下来。斯蒂尔抱着他的司令。　

　　“司令，你受伤了，伤到哪里？帮我把他的保护脱下。”　

　　崔佛林抓住斯蒂尔的手，阻止他继续做，“没用的。”“这……”他咽着喉咙，“这从背后袭击我”。崔佛林生气地皱起眉看，满脸疑惑：“胆小鬼……从背后袭击你……我从没看过……也没机会报仇……无耻……”　

　　“司令……那些家伙在外面吗？有多少人？”　

　　崔佛林摇了摇头。他喘息着，想说什么，但从口里流出的只是血液和唾液他再次垂到墙边，紧抓着斯蒂尔的手已松了下来。　

　　斯蒂尔握着他司令的手久久不放，最后轻轻地、庄重地放回崔佛林的胸口上。　

　　“司令，跟坦克厄史斯一起走吧，”斯蒂尔轻轻地说。　

　　斯蒂尔看到崔佛林即使套着盔甲，但伤口却像破纸皮似的裂开了，还有那烧焦的血淋淋的皮肤，那个深深的、难看的刀伤。　

　　“魔鬼干的事，”一个骑士畏惧地说。　

　　“如果是，他们是火鬼啊，”斯蒂尔说着，慢慢地站起来，凝视着门外，“我不知道我们的命令是什么。”　

　　“现在已经不再重要了，”一个骑士说：“你的命令是什么？”　

　　这使斯蒂尔想到自己是领导者，不但要统领骑士团，如果崔佛林说的是真的，他还要统领整个知识阶层。斯蒂尔把一切烦恼都抛诸脑后，他想一定是崔佛林弄错了，他曾经受重伤，并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死了。　

　　斯蒂尔最终还是决定了，说：“你们两个把长官放在这里休息，并用布把他的身体盖着。其他的拿起你们的兵器跟我走。如果塔是倒了，敌人很可能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可以出其不意地袭击他们，没光，没声音。”　

　　斯蒂尔伸手指去蘸了一下崔佛林的血，涂在他臂上那黑色的保护带上，好像一个人戴上象征他女人的勋带似的。他拔出了他的剑——他父亲的剑，走出了龙穴的门。　

　　那些骑士，一个接一个地跟在他后面，对生死已经全淡忘了。　
　

　

　
　





　　
　第六十九章　誓愿
　
　

　　斯蒂尔鬼鬼祟祟的穿梭在城楼的走廊里，缓慢的前进着。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他没有料想到这里竟是如此的黑暗，于是派了几名手下回去取火把。在黑暗中踉跄乱闯比受到任何埋伏都在四周的敌人的伏击更加危险。　

　　奇怪而又倔强的太阳终于落下了。衣终于降临了。但是星光，那来自三个月亮的应当照亮他们前程的星光在哪里？在等待手下回来的时间里，斯蒂尔顺着一面墙摸索前进着、发现了一扇窗，向外看去。他寻找着天空，想着或许旱灾已经解除，或许星星被乌云挡住。　

　　闪光划过长空——一片晴朗、无云、空闲的天空。　

　　无星、无日。　

　　斯蒂尔望着黑暗的——无尽的黑暗的——天空直到感觉到眼睛的疼痛，寻找那微弱的一瞥光亮。他一无所获。他从窗前探回身子，不许自己去想那令人畏惧的现象所蕴含的意思。他的手下带着火把回来了，跟在他后面继续前进。他让他们不停的前进，严厉的命令他们的视线只准备向前，如果发现任何一个倾斜到要逼迫窗口的时候。如果不是斯蒂尔规定了前进的方向，他的手下可能早就发现了事实的真相了。　

　　在他们沿着走廊前进的过程中，他们发现了可怕打斗的痕迹。墙壁被划上了深深的印迹并且被烧焦，在几处地方，墙壁上被炸穿了几个洞。墙上炸落下的石石头一堆堆的墙在路上，使前进变的困难。而后他们开始发现了尸体，并且其中的一些被烧的极为恐怖，金属的盔甲在高温的灼烧后重新熔凝成一堆。更糟的是堆堆空盔甲，层层破烂的青灰长袍散落了一地；一件黑色的披肩，装饰有何·达克·麦节斯体的徽章，现在正破碎的散落在石板地上。　

　　在行前的间隔中，斯蒂尔命令他的手下停止。伫立在无息的沉默中，他们听着——听候着命令，听候着胜利的呼喊，听着幸灾乐祸的笑声，听着俘虏的尖叫，罪犯挑衅的过程。　

　　他们除了热浪吹过安塞隆上曾经最强大的堡垒的残骸时的叹息外，再也没有听到过其他声音了。　

　　骑士们前进着，纪律严明，虽然他们狰狞的脸在火把光的映照下那样苍白，反映出对周围所见一切的恐惧。他们走进了中央天井。　

　　一条红色巨龙的尸体几乎占满了那方区域，火把的光芒照在了一条被严重割破和切裂的长长的伤口上，这个巨大的生物死于无数的伤口之下，他的血染湿了地板，更使它变的很滑。　

　　“散开。”斯蒂尔静静的命令道。他开始认识到，清醒的认识到他的手下现在是无所畏惧的，并且出于同样的原因，没有希望。“寻找任何生还者，回来这里报告！”　

　　侍从们分散开了，两三成群的去寻找，手中拿着武器。　

　　斯蒂尔将他的火把放在了墙壁的烛台上，绕着龙头徘徊着，他看到了一个人的尸体，从他站着的那个入口处。　

　　爵士艾瑞阿肯倒在巨龙的不远处。这条红色巨龙定是他的坐骑，在刚才的那场拼命的战斗中，直到它不支撞到地上，迫使艾瑞阿肯他的敌人在地上搏斗。他的剑仍握在他冰冷的手中，刀锋破损了，而且染着鲜血，像是他在武器失灵后仍在奋勇搏斗。他的周围没有任何一具他的敌人的尸体，斯蒂尔发现了细细的烧焦的小块在附近。他突然在脑海中闪过了这样的印象，那些守卫的士兵。被炽热的铁水浇倒，冒出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