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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斯兰战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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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的岩石自然掉落。连席尔梅斯也一时顾不得那尔撒斯,急忙躲避倾注而下的大岩石。
等到石雨停住,尘埃落定时,那尔撒斯与亚尔佛莉德早已消失,不见踪影。
载着二人的马匹,将席尔梅斯等弃之在后,往东边满是山岩的山路奔驰。
“那个假面男子……”
紧紧抱住那尔撒斯腰身的亚尔佛莉德,精神饱满地大声喊道;“下次再遇上,一定要把他的心肠掏出来!你可别再妨碍我!”
“好啊,下次我也希望能在旁边好好地欣赏。”
“不过,总之今天是蒙你搭救了,得回报你才行。”
少女沉思之后,立即又叫道:
“对了!把那家伙打倒之后,就将他那丑陋的银面具送给你。”
“面具?”
“拆下固定器,再用铁槌敲成一块银板,大概可换成百枚银币,到时,可以逍遥自在的,过个大半年呢!”
“这倒挺不错的!”
姑且不论将来,可能的话,那尔撒斯倒真想弄清楚,那不祥假面背后的真相。方才双对立时,是否发现些任何蹊跷的地方呢?于是他问少女。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是王侯出身,世界上,那有戴面具的国王?那家伙脑袋有问题。”
亚尔佛莉德疑惑地一笑。那尔撒斯笑不出来,因为他比亚尔佛莉德知道更多事情,他看过银假面下被烧焦的右脸。
那尔撒斯脑海中,有一个名字浮现,那是列在帕尔斯王家世系图中的名字。
“……可是,不可能吧!”
自言自语后,他发现也不能一直就这么带着这少女前行。
“你若是有想去的地方,在适当的地点,我就让你下马。”
听了此话,亚尔佛莉德状似不平地望着那尔撒斯的颈子。
“没有这种事吧!既然帮助人家,就得帮到底。你把我丢在这里,万一我被那银假面杀了,你一定会后悔的哦!”
那尔撒斯对少女的主张无从反驳。只是,继续这样走下去,必须思索眼前这名少女的前途不可。而且话又说回来,实因轴德族帮助,那尔撒斯才得以逃过席尔梅斯这帮人的,因此,既是救了她,总需负起相对的责任。如果当初别救她也许还比较好,但那是那尔撒斯所做不到的。
“你叫什么名字?”
“那尔撒斯。”
“那,那尔撒斯,今后请多多照料。”
“多多照料……”戴拉姆原领主口中嘟哝着,重提精神后策马前行。
(四)
那尔撒斯与亚尔佛莉德进入小村庄,已是夕阳落于他们身后,与山尖成一平行线的时刻。绕行如此大段路,才行至此地,培沙华尔应在眼前。
就那尔撒斯而言,在到达培沙华尔城之前,得要尽量避人耳目。但两人共乘的马匹,已精疲力竭,非让它休息不可。可能的话,再买一匹马,是最好不过的了。
两人就在村庄入口处下马。一边安顿马匹,一边走进村庄,那尔撒斯心中总有不祥之感。按照常理,现在是黄昏居家准备晚餐的时候,为何不见村人们炊烟袅袅;此亦是户户点灯的时分,为何每幢屋子的窗口都是暗的呢?
“有没有买马的钱呢?”
那尔撒斯被亚尔佛莉德问及这实际问题时,就交给她一个羊皮袋。打开袋口的亚尔佛莉德眼睛为之一亮。
“这些钱大概可买一百匹马。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金币?”
“什么为什么?这些钱原本就是我的。”
亚尔佛莉德面露僵硬表情。
“嗯,你呀,原来是个不务正业的人。虽然外表看起来像个老实人。”
“为什么这么认为?”
“金币这种东西,老实人是不会乱进乱出的。如果一般人持有金币,连官府都会加以严刑拷问,你是从哪里偷来的?”
那尔撒斯并未答话,他并不想表示自己的诸侯身份。
突然,亚尔佛莉德抓住他的手臂。
那尔撒斯顺着她楞住的眼光看去,一家门口躺着一名男子,从流血迹象看来,可以证明这名男子已气绝多时。
死者胸前的羊皮袋口,溢出些银币铜币,在夕阳之下,闪闪发光。亚尔佛莉德皱紧眉头,往后倒退几步。那尔撒斯立即想起轴德族原本是沙漠悍盗,于是转头问道:
“怎么了,不去拿那些钱吗?”
亚尔佛莉德“很认真地”瞪着那尔撒斯,怒形于色。她的表情,使那尔撒斯一瞬间为之惊讶地发现了她充满了活力之美。
“轴德族决不会向死人或病人掠夺的,别把人看扁了!”
“抱歉!”
那尔撒斯想到她和奇夫的哲学是相反的,一边向她道歉,一边心中又觉得奇怪,这件惨案是谁下的手?
很快地,那尔撒斯发现村中各处都是尸体,而且令人不解的是,不论男女老少,死者的致命伤多半都位于下半身。而另一方面,和最初发现的死者一模一样,并未见死者的钱财被夺,可见并非抢劫杀人。
死者人数超过五十人,可以判定凶手欲灭绝全村。死亡情况如出一辙,所有人都在屋外被杀,大概是听到被杀者的哀叫,跑出屋外探查究竟时,反成为另一名牺牲者。
“看来像要赶尽杀绝似的!”
“一定是传闻的鲁西达尼亚这等蛮人干的。那些蛮族!终于杀到这里来了。”
对于亚尔佛莉德怨恨不平之声,那尔撒斯并未作答。只望着夜幕逐渐低垂的这片大地。同时,那尔撒斯注意到死者身旁必定有堆小土堆。
“我们该怎么办?”那尔撒斯经少女一问,答道:
“听说一到晚上,这里经常有食尸鬼出没。不论传闻是真是假,天黑后还是不要妄动的好,找个人家借住一晚吧!”
“好呀!不过,我可是守身如玉的轴德族的女人。一定要分房而睡。”
“……我没意见。”
于是两人决定找个没有尸体的人家,借宿一晚。很难得地亚尔佛莉德说要准备晚餐,那尔撒斯就迳自找寻马匹去了。也许是村中共有小马房,一间马房,四匹马状似可怜地依偎一起。选了当中较年轻力壮的一匹马,其它三匹则解开马缰,任它们自由。明天,天一亮,得埋葬尸体才行。
在井边打水的亚尔佛莉德,看见牵着马匹回来的那尔撒斯向他招手。正想走近井边时,突然间,那匹马像受到惊吓似地嘶叫,停步不前。那尔撒斯立即提高警觉,飞快地跳开。他看见,亚尔佛莉德也看见,地底下突然冒出一只手,试图抓住那尔撒斯的脚。结果抓空,手掌亦自在一开一闭。
“那,那是什么?地下长出手来?”
亚尔佛莉德心生恐惧,不敢相信此种离奇的情景,就在眼前发生。
“是地行术……”
所有死者之谜,至此终于真相大白。
那尔撒斯本身不会魔道之术,但却有相关的知识。那是自由往来于地底下,再从地下伸出刀或枪,一击杀害地面上的目标。但是,为何魔道士来此地杀害村人?这实在令人纳闷。
昏暗中,那手迅速地又遁回地下。之后,留下小小的土堆。那尔撒斯定睛一望,竖起自己的脚尖。等到脚板下似乎有感觉,便急速地一跃而上。地下冒起的刀尖,恰好掠过那尔撒斯的鞋底。倘若站在那儿不动,恐怕大腿处必挨了一刀。瞬间着地的那尔撒斯,以半跳舞般的脚步,躲过白刃。随即,白刃不声不响地沉入土中,之后,又是留下小土堆。
这如同被恶梦抓住心脏般的感觉。他立即抽出自己的剑,严阵以待,并克制住那一股想以手上的剑,刺探地下的冲动。
站在墙边不动的亚尔佛莉德喊着那尔撒斯的名字。
收起剑,走近他身旁的那尔撒斯,发现近门口屋檐下,有罐大桶的枣油。
“怎么办,那尔撒斯。”
问话的表情语气,像个小孩。那尔撒斯为了让少女心安,扮了个笑脸。
“你会爬树吗?”
“那还不简单,这种事情。”
“好,你就爬上那颗大枣子树。”
“你没有问题吧?”
“……嗯,还没有从你手上接到银假面,换成银元之前,决不会有问题。快,快些!要经由石头上去。”
经过那尔撒斯一番催促,亚尔佛莉德立即往枣树上爬,很轻松地就爬到粗树干上。
当她跨坐在树干上时,隐约可听到地面和空气之间,有阵声波传动着。戏谑嘲弄的声音,打破了黄昏凝结的空气。
“哦、哦,狡猾的家伙,看你能支持到几时……”
听来就如响尾蛇吱吱的叫声。
这声音,令亚尔佛莉德毛骨悚然,却给那尔撒斯些许时间。不管是人是妖,只要是会开口说话,那尔撒斯就不会害怕。最怕的是不声不响地作怪。
那尔撒斯悄然地推倒靠近墙角的枣油桶,油灌满地,并迅速渗透到地下。同时,一手抓起打火石。等到所有的油流满地面,这位内心比外表看来更有胆识的男子,额上也冒出了汗水。
接着,他扯下袖子下的小块布卷成圆条,沾上油,点上火,投向流满油的地面。直径五加斯(约五公尺)宽的地面,一时火焰熊熊,浓烟四起。
紧接的一幕,更是令树上的亚尔佛莉德倒吸了一口气。
地面的一角“碰”地一声爆裂,一团火焰随之窜起,大小约合一个人的身影。怪异惨叫声由口中迸出。伴随着哀叫声,一边还匍匐前进,两手大张,心想一把抓住那尔撒斯似地。
那尔撒斯拔出长剑,对其肩部斩击而下,随即,那团火球一股脑儿的滚进昏暗中,一边翻滚,一边尚继续延烧着。
“没事了,下来吧!”
那尔撒斯抬头往树上叫嚷。
潜藏在王都叶克巴达那地下的灰衣老人所唤来,为制造帕尔斯全境成血腥地狱的七位魔道士中的一人,即如此丧命。
从树干上轻松跳下的亚尔佛莉德,兴奋地称赞那尔撒斯。
“那尔撒斯,那尔撒斯,你真是了不起。不但勇敢,脑筋又好。竟然把那个妖魔鬼怪解决掉了。”
“大家都这么说。”
这种若无其事的回答,已经是那尔撒斯自我吹嘘的极限了。亚尔佛莉德以纤细手指撑住轮廓鲜明的下巴若有所思。
“那尔撒斯,你今年几岁?”
“二十六,问这干嘛?”
“咦,超过二十五了吗?我原想你可能你可能还更年轻些。”
“……抱歉,不符合你的期望。”
“嗯,也好。恰巧整整大我十岁,很好记。年龄有些差距,这种男人比较可靠。”
那尔撒斯一反其智者的形象心中略生畏惧。似乎觉得什么不妙的气氛,默默无语。而少女这方,却自言自语似地接着说道:
“不过,还得等上二年。我的母亲、祖母、曾祖母,都是在十八岁那年九月举行婚礼的。”
“对你的家世,我并不感兴趣。倒不如安心地赶紧做菜煮饭……”
“我很快做的哟。”
“从刚才到现在,你都在嘀咕些什么?”
少女深情款款地望着那尔撒斯。
“真迟钝呀!你还不懂吗?真的吗?”
“……”
仅凭一张嘴,就将三国联军逐出境外,号称一国顶尖绝伦的智者的先前风光日子已经成为过去。那尔撒斯摇了摇头,却无法甩去眼前的事实。这一天,到这一瞬间为止,自己到底做错了多少选择,他也不再多想了。
“好吧,就照你的意思,先去烧饭。那尔撒斯,既有麦酒,我还会做豆烟、热甜点呢!如果合你口味就好,要不然就再重做……”
看着喜形于色,边跳边跑进屋内少女的背影,那尔撒斯呆立一旁。
“……真伤脑筋。”
在遭安德拉寇拉斯放逐时,在受狠毒主教所派遣的刺客围攻时,在与亚尔斯兰等人一起逃离巴休尔山时,无论任何难题,都没有他的智谋所解决不了的。然而,这似乎已成过眼云烟。
第四章 分裂与再会(上)
(一)
帕尔斯历三二零年初冬时节,从英雄王凯·霍斯洛登基,建立帕尔斯王国以来,最大的混乱开始。
在此之前,帕尔斯历史不乏动荡兴衰。尽管如此,帕尔斯就是帕尔斯,这具有统一性及实力的泱泱大国仍屹立不摇。帕尔斯王都从未被强敌占领,王位亦不曾龙座无人。
现今,原本所向无敌的帕尔斯骑兵军团,于亚特罗帕提尼平原惨遭败绩;国王安德拉寇拉斯三世行踪不明;王都叶克巴达那沦陷;王妃泰巴美奈落入鲁西达尼亚人手中;太子亚尔斯兰出亡……然而,这些情报未必全部正确,其中掺杂着许多谣言虚报,何者足以采信,实难判断。
已俨然成为征服者的鲁西达尼亚军,攻占王都叶克巴达那及西北国境一带,只占领帕尔斯三分之一的国土。其他分据一方的军队、领主及诸侯,至今仍然拥有自己决定向谁宣誓效忠的权力。
鲁西达尼亚可不能让帕尔斯境内诸势力团结一致,揭竿而起与之为敌。必须趁他们还摇摆不定,未下判断之前,加以各个击破。
亚尔斯兰,这名年仅十四岁,不成熟的少年,所具有的政治意义即在此。总数不到十人的亚尔斯兰一行,正往东方边境前行,亚尔斯兰入培沙华尔一事,兼具大义名分及充实战略意义在,鲁西达尼亚军与其同伙必须加以阻止的原因也在此。
同时,组成追击队的席尔梅斯,在那尔撒斯及亚尔佛莉德巧用妙计逃脱之后,决定暂时将追击任务委托查迪,自己先回转叶克巴达那。
“安德拉寇拉斯的小杂种,竟有那几个他不配拥有的臣下。”
与查迪的队伍会合之后,席尔梅斯讥讽感慨的说。这次行动除了他自己让那尔撒斯意外逃脱外,查迪亦败在达龙等人之手,另一队追击亚尔斯兰三人的人马则落空,三队皆无功而返。
“我实在难辞已咎,殿下。”
“罢了,伤势如何,要不要紧?”
“多谢您的关心,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查迪大声答道,并非在虚张声势,两眼仍闪动着不挫的斗志。
“即使被达龙砍下一手一脚,我也要带回那人的首级,请再给我些时间。”
此等豪语,席尔梅斯相信,与其说相信,不如说不能不信。因为,除他之外,已无可信赖之人。
“我回叶克巴达那一趟,吉斯卡尔亲王似有事相求。在此期间,你代我领兵追击。”
再没有比席尔梅斯此刻对查迪所说的这番话,更耐人寻味。事实上,席尔梅斯并无一兵一座;若有,也是当初卡兰的部下,如今转为查迪所有。本无下令查迪指挥部队的必要。
然而,不论席尔梅斯或查迪,都是认真的。对两人而言,帕尔斯正统国王及其宫廷是实际存在的。基于此,查迪亦仅暂时统管国王军队,自非他个人所有。
“愿英雄王凯·霍斯洛加护席尔梅斯殿下。”
在查迪及其部下毕恭毕敬、行礼如仪下,席尔梅斯策马北上叶克巴达那。
席尔梅斯彻夜奔驰,一边想着,他已逐渐不耐屈居鲁西达尼亚护翼之下。狂如泼猴的波坦,及以糖水代酒、气色渐失的伊诺肯迪斯七世国王等,随时都可收拾掉。唯有精明如吉斯卡尔,是不可掉以轻心的。
席尔梅斯是在利用他,保住其于鲁西达尼亚军中之地位。就鲁西达尼亚人眼光来看,大概亦无一人会对“银假面男子”顺眼的。但碍于吉斯卡尔而敢怒不敢言。甚且,有时吉斯卡尔看席尔梅斯的眼光,也总怀些诡异。也许尽早远离他,才是上上之策。
虽说如此,眼前名为帕尔斯大国正统国王之身,却仍须照吉斯卡尔之言,往来于王都与边境间。席尔梅斯暗中苦笑。所幸,这一切即将成为过去。帕尔斯正义终将伸张。
所谓正义,乃为正统国王的领导支配。从十六年前开始,席尔梅斯就深信不疑。
王都地下室,灰衣魔道士正聆听弟子报告其中一人已在城外牺牲之事。
“亚尔常格遇害?未免太快了吧?”
“真是不中用!实在有损弟兄及尊师颜面。”
“嗯,不要再泄气就好了。”
男子已非老人容貌,每过一日半天,活力、年轻、朝气都在渐渐恢复。
“地行术,倘遭油液灌入土中,引火焚燃,或溶毒于水渗入地下,皆必死无疑。照理,边境农民不应有此知识。亚尔常格必是败在道行智慧比他高的人手中。”
“尊师,到底是谁干的好事?”
“唔……”
男子声音表情暖昧不明。
“无论如何,定是不希望看见蛇王撒哈克再现的人。亚尔常格之后,必须再派人刺杀鲁西达尼亚的大人物。”
灰衣魔道士指向跪于其膝前弟子之中一人。
“山裘,接令……”
(二)
这是座极其美丽的庭园。树木、花坛、喷水池及各种雕刻配置巧妙。铺有名贵瓷砖的花园通道贯穿其间。瓷砖上画有各种图案,只要走一趟花园大道,即可从各绘图中,粗略了解英雄王凯·霍斯洛的一生事迹。然而经过一次血火洗劫之后,虽然伊诺肯迪斯下令维修,但已不复从前景致。
伊诺肯迪斯国王赞叹道:
“如果美丽的花朵在泰巴美奈面前,也只有黯然失色了。”
“……”
“你不这么认为吗?吉斯卡尔。”
“确实是很美。”
吉斯卡尔语气冷淡,心不在焉,故意不提出主词是花或女人。
吉斯卡尔也曾惊艳于泰巴美奈的美,但如今心已断念,仅将她视为政治或外交工具。话虽如此,有时仍感依依不舍,心有眷恋。也因此,对沉迷于泰巴美奈美貌的王兄,更是感到不满。
此刻,坐在温室藤椅上的泰巴美奈,欣赏眼前郁金香之余,心中又在想着什么呢?吉斯卡尔并无王兄那般甜蜜幻想。心中充满疑惑与警戒,然而一旁的泰巴美奈风姿绰约的身影,仍是他视线焦点。
“王兄!”
故意提高声高,似乎是为了将自己的魂魄拉回来。
“什么?什么事?王弟啊?”
“是关于波坦及圣堂骑士团的事情。你不是为了与我商讨此事,才唤我来此?”
“哦,是呀!吉斯卡尔啊,吉斯卡尔啊,我该怎么做才好?”
“……”
“我亲爱的王弟,你不认为圣堂骑士团所言,太过性急且是片面之词?朕也有话要说,他们全然不知,一国之中,必有可互相商议的事情。他们也应该了解,我为教会尽了多少心力。他们难道都是群不知恩义之辈?”
你到现在才明白吗?吉斯卡尔禁不住心中冷笑,只是没表现于外。
“波坦与其手下若听见此话,必定认为他已无可救药……”
突然间,吉斯卡尔若有所悟。他一直在和阴险的大主教波坦暗中较劲,倒忘了这重要的事。
“王兄,你是不是还没把安德拉寇拉斯目前关在地牢中的事告诉王妃?”
对于王弟此种严厉询问方式,与先前截然不同的语气,使伊诺肯迪斯大感惊讶,猛地眨眨眼之后摇头,好似宣誓他决无提经事。
“好,王兄,公私分明。”
说话口吻似乎超出下对上的遣词用语。
吉斯卡尔希望安德拉寇拉斯国王的生死,就此当作个谜。假期安德拉寇拉斯国王之死经确认,显然地,亚尔斯兰王子便可名正言顺登基为国王,届时登高一呼,统一帕尔斯国内反鲁西达尼亚势力,尽管帕尔斯人对先前帕尔斯王政有若干不满,但既是帕尔斯对鲁西达尼亚之争,帕尔斯人民自然倾向于亚尔斯兰王子。
另一方面,吉斯卡尔认为,在不完全了解泰巴美奈王妃真正想法之前,不要处置安德拉寇拉斯。过早处死他以后再后悔“真糟,应当让他活着”就已经太迟了。
无论如何,还是谨慎行事为要。
此时,大主教波坦这一方,圣堂骑士团团长希尔迪格频频来访。
“索性废掉国王伊诺肯迪斯吧!大主教阁下。”
被圣堂骑士团如此煽动的波坦若有所思,手指尖摸摸下巴道:
“如此做过于性急。他是令人头疼的国王,不过也有他的功绩在。”
“但是,鲁西达尼亚国王,不仅是一国之王,统治全国,同时也是圣者化身,君临依亚尔达波特教徒却爱上异教徒之,仅只此点,就不足为人民所敬服。”
“话说得是,那么,有谁可以取代伊诺肯迪斯国王登上王座?他既无子嗣,最新近的血缘就剩吉斯卡尔,你认为如此好吗?”
“论才干,吉斯卡尔自无话说,只是他似乎比其兄长更容易与异教徒妥协。”
“没错,那位亲王对权力及财富荣华的需求,要比用在神身上,用心得多罗!”
波坦不屑地冷笑着,好像极其洞悉他人缺点似地。即使吉斯卡尔听了此话,必定也只有苦笑的份。
“是否可在鲁西达尼亚国内,找个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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