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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皇上掌青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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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雪兆丰年,臣妾还没来得及给皇上道喜呢。”柳皓雪笑着将早就暖在一旁的姜茶端出来捧给宫祈云:“依着老祖宗的话,今年该是个大丰年,国泰明安乃是我大夏之福呀。”
  “到底远水解不了近渴。”宫祈云喝了两口姜茶,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面上却没有半分缓和之意:“国库空虚国库空虚,前头吵了一早上,烦都烦透了!”
  “臣妾不懂朝政,不过平宁侯夫人今儿入宫了。”柳皓雪挨着宫祈云身边坐下。
  “今儿才进宫?”摸了摸下巴,宫祈云也笑了:“算算也有四五天了,平宁侯倒是沉得住气。这些日子闷着头找了不少门路。”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因为一个男伶和当今冲撞了当今四王爷,还在元宵夜市上械斗,这要是传出去,他周家的脸面扫地还是小事。此事要命的是还牵扯到四王爷。
  一个不好可就成了有损皇家颜面,无论事态如何,他周家都难辞其咎。
  可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由在,能够说得上话的大臣几乎都一致打起了马虎眼,官腔打的山响,轮到办正事的时候却成了一拖再拖。
  旁人能拖着,可是平宁侯却拖不起了。
  儿子向来养尊处优,如今还被关在诏狱,虽说有平宁侯府的面子撑着,但里头也少不了吃苦,万一有个好歹他也真心掐不住!
  所以来求太后,便成了眼下唯一能寻的法子。
  “太后病着,静华夫人便代替太后回了。”柳皓雪拿着银耳簪子将手炉里的炉火挑旺了些,才盖好递给宫祈云:“听来回话的人说,平宁侯夫人只说是进宫来探望太后,倒是半句未提周家公子的事儿。”
  “那就当这事儿没有,随他去吧。”宫祈云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皇后,朕倦了。”
  “那皇上先歪会子,臣妾去小厨房瞧瞧那……”柳皓雪听了宫祈云的话心中警铃大响,下意识的便赔笑起身要往外挪。
  “瞧什么瞧,过来陪朕躺着去。”一见到柳皓雪这副见了鬼的模样宫祈云心里就一阵火起,径直扯了她便往床榻边拖:“那小厨房里的午膳有入画琉琴盯着,定不会像皇后那般,把盐罐子掀进去的!”
  昭明宫暖阁里地面上杯盏碎裂,药汤泼在地衣上,狼藉一片。
  太后周敏君歪靠在床头,冷冷的盯着底下跪着的静华夫人还有她身边一脸局促犹带泪痕的宁荣华,满屋的宫女已经被遣出去,只剩下了站在床边儿的荭慧姑姑一人。
  “玥儿,你母亲入宫寻你,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你不与哀家说?”太后的目光冷电一般从两人身上扫过,最终停到了静华夫人周宁玥的脸上:“哀家瞧你一向识大体,怎么到了这紧要的时候,却这般糊涂?”
  “太后明鉴,母亲是进宫来见了臣妾,只是她并没有对臣妾说起二哥的事情呀。故而臣妾想着太后您病着,并不方便劳累,故而便让母亲先回去了。”面对迎面而来的指责,周宁玥倒是不慌不忙:“若是母亲对臣妾哪怕提一提呢,臣妾也不敢瞒着呀!”
  “曦儿,你怎么说?”太后扭头,盯着一旁还在抹泪的周宁曦:“方才你说你姐姐故意瞒了你母亲为了你二哥入宫的事情,现在玥儿却说是你母亲未提,你如何解释?”
  “姐姐对臣妾还有臣妾的母亲平素里便有不满,如今这般……”
  “太后,说来也是碰巧,母亲进宫那会儿敏妃正好在,便和臣妾一起见了母亲,母亲是否提过,太后不妨请了敏妃过来,一问便知。”不等周宁曦说完,周宁玥便轻笑一声,大大方方的回道:“妹妹你无论何时,一开口便是本宫瞧你与母亲不满,那反过来,你有何曾看本宫顺眼过?”
  “你!姐姐明知道母亲进宫找太后姑母是有事要禀,却还拉着敏妃一起,拿个外人故意去堵母亲的嘴,岂不是故意?”周宁曦却也不笨,一开口便直拿要害:“姐姐别忘了,你有如今的荣华,靠的可是周家,是母亲多年来的悉心教导和安排!”
  “够了!”
  周宁玥正要开口回驳,却被上首的太后一声厉喝而识趣的闭上了嘴,乖乖的俯首听训。
  “你们瞧瞧,瞧瞧!一个侧一品夫人,一个正四品荣华,如今这般的模样,哀家都替你们羞得慌!”太后周敏君深喘了两口气,才又开口责道:“亏得你们还知道,你们都姓周!”
  “哀家让你们进宫,是希望你们姐妹能同气连枝,不是让你们在这宫里互相拆台内斗的!”
  “你们在府里的时候如何哀家不管,也不想多问。但进了宫,你们的身后,便只有一个周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件事哀家可以不再追究,但若有下次,别怪哀家无情!”
  “周家有的是适龄的女子,你们若是办不到,哀家并不介意去提携旁人!”




☆、57最新更新

  冬日无事;柳皓雪便歪在软榻上瞧着入画她们制梅花粉。
  “开春桃花开了,咱们再多取些来,味道好闻不说还能养颜呢。”入画笑嘻嘻的将手里的梅花花瓣塞进粉囊中,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原有外头供来的上好珍珠粉;娘娘却不喜欢。”
  “自小用习惯了;换了反倒是不习惯。”柳皓雪听着入画唠叨;轻笑道:“你若是要制珍珠粉;也不是什么难的。前些日子不是贡来了几盒上好的南珠嘛;取来细细的磨了加进去也就是了。”
  “只是珍珠粉与桃花配着更相宜;”柳皓雪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是忍一忍,等开春再制吧。”
  “娘娘真真的好心情,臣妾在门外头都闻着梅香了,如今一瞧,臣妾倒是能沾上几分光了。”柳皓雪话音未落尽,便听到殿门口传来一阵娇笑,竟是许久不上门的静华夫人。
  “听你这一说,本宫倒是真庆幸没让入画去取那南珠来了。”一边抬手让请安行礼的周宁玥起身,一边示意身边儿的琉琴赐座。
  “娘娘好生小气,一盒子粉罢了,能去娘娘几颗珠子?”周宁玥执帕掩口嗤嗤的笑道:“恰好臣妾那里上次配衣服还剩了半盒,回头让绯玉给娘娘送过来就是。只是一样,开了春的桃花养颜粉,娘娘可得给臣妾留两盒。”
  说笑间,琉琴已经十分有眼色的遣了殿内的小宫女出去,留下柳皓雪和周宁玥两人说话。
  “夫人这些日子劳心劳力,可真真是累坏了。”柳皓雪笑吟吟的看着周宁玥在她身边坐下:“本宫正说今儿得空想去夫人的宫里瞧瞧,不想夫人竟先过来了。”
  “娘娘体恤,可尊卑之道臣妾还是懂的。哪里能劳烦娘娘您受累?”周宁玥一脸的皮笑肉不笑:“娘娘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再来打趣臣妾呢?”
  “本宫听说,平宁侯夫人昨儿又进宫了?”柳皓雪收了笑,舒服的斜倚在身后的金丝簇花蜀锦隐囊上:“想必夫人的兄长,大安了吧?”
  “大安?她倒是想得轻巧,以为求了太后,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殊不知我那哥哥是个有大志向的,身上,竟藏着九龙穿云佩呢。”周宁玥轻嗤一声:“那可是整个诏狱里的郎官狱卒都瞧见了的,要不是皇上压着,别说他一个人吃饭的家伙不保,就连周家,怕也是要满门获罪。”
  原来那日宫祈云神神秘密不肯说明的,竟然是这个东西。
  诏狱里的人别说是他一个平宁侯家的公子,什么王公贵胄没见过?搜身拷打必然是少不了的。这一来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归到周宁恒身上的夹带被翻出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联合上周宁恒挑衅四王爷的做法,理所当然这种事情也就不意外了。
  若说聚众斗殴对皇亲不敬的罪名是可大可小,那如今携带禁物,可就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了。
  可想而知,昨日平宁侯夫人经历的是何等的暴风骤雨。
  “皇上仁孝,若是真的想治平宁侯的不敬之罪,怕也不会如此费力的压制消息了。”柳皓雪拿银耳缠枝梅花簪轻轻的拨弄着手炉里的残灰,声调柔软无波:“夫人安心便是。”
  “皇上是仁孝,可是奈何平宁侯自己不长眼,偏要满世界去闹得沸沸扬扬,如今是想遮怕也难了。”周宁玥掩口忍不住的轻笑:“好在这些日子娘娘费心费力的照顾太后养病,若不然,只怕这次太后真会气背过去了。”
  气背过去肯定是不可能的,若是气背过去了,谁来解周家之围呢?
  看着周宁玥幸灾乐祸的模样,柳皓雪到底没跟着将这话说出口,只是摇了摇头,满脸忧色的叹道:“太后大病初愈,如今又遇到这场变故,可怎么好?”
  “说到底,也是我那哥哥自个儿不成器,让人阴了还不自知。”周宁玥抬手拿了个蜜橘在手里慢慢的剥着:“如今累及家人,母亲再悔昔日纵容溺爱之过,又有何用?”
  平宁侯嫡出二子,老大周宁远倒是规矩之人,奈何资质平庸,虽有父亲照拂入仕历练,却最终也只是喏喏附和之辈担不得大任;而老二,也就是这次出事的周宁恒倒是个聪明伶俐的,却无奈聪明未用在正道上,终日里流连在烟花繁盛之地,依着家世和那点子歪才,在京城里的名声甚至高过了平宁侯,咳咳,只是这名声不很好罢了。
  所以也不怪太后如今连生吃了平宁侯夫人的心都有了,周家的下一代歪成这样,她这个母亲自然是难持其咎。
  不过旁人家中的事情柳皓雪倒是操心,她所注意的是另一条消息:“虽说本宫对四王爷了解不多,可是依着传闻旁述,他是应该不会做出这般阴害你兄长的事来的才对。”
  “自然不是四王爷。”周宁玥点头:“听母亲说,抓兄长进诏狱的是大司马提携上来的旧部,如今父亲在朝堂上屡屡相逼,依着刘氏的做派,能忍到如今已经是极致了。”
  “那,母后那里怎么说?”柳皓雪暗暗松了口气,才又归到这件事情的处置上。
  如今已经闹到这个份上,想瞒着善终必是不成了。就看宫祈云那里,留了什么后手,来应付如今焦头烂额的太后了。
  “说起来倒是难得,太后居然只字未提。”周宁玥压着声音,凑在柳皓雪的耳边道:“就连昨儿皇上过去请安,太后也没提有关这事情的半个字。”
  “就连那会儿伺候在旁边的宁荣华起了个头,也被太后呵斥着撵了出去。”
  “虽是如此,但终不会放着不管吧。”柳皓雪心底有些不安,若是太后真的发作了倒还罢了,反倒是如今这般没有任何动作才叫让人担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太后,究竟想干什么?




☆、58最新更新

  一连数日;太后那里都没有半点消息动作传出,就仿佛周家一切太平,万事无惧一般。
  原本是布局捕猎,可如今猎物在陷阱外溜达探头就是不迈脚;不由得让柳皓雪心底有些焦虑不安。
  若太后周敏君只是一位靠运气上位安享富贵荣华的老太太也就罢了;可她偏偏是经过大风浪甚至自个儿手上都沾着血腥的凌厉彪悍之辈。
  心思敏捷细腻不说;杀伐决断比起外廷男子还有剩余。
  母家对后宫之人的重要性;哪怕她如今已是太后;但毕竟皇上并非她亲生;故而周家的鼎盛才是她安享富贵的支柱和保障,所以柳皓雪相信,太后绝对不会也不可能对此事撒手不管。之所以这段日子不提,只不过是时机不恰当罢了。
  故而柳皓雪这些日子越发严束下人,自己更是一改昔日贪睡赖床的毛病,每日往昭明宫去得更加勤谨,生怕在这关键的时候撞到太后反张的大网上。
  柳皓雪的谨慎也影响到了其他的嫔妃。
  这些日子每日晨起的中宫请安,就连素来拖延温吞的容贤妃也不敢怠慢,只和其他嫔妃一样的规矩谨慎,就怕不慎被挑了错漏去。
  而即便是到了殿上,各宫也没有昔日叙话攀谈的兴致,皆是敛容静肃,用入画私下的抱怨说,仿佛是上公堂一般。
  柳皓雪却并不以为意,反倒是乐见如此。
  俗话说的好,多说多错。她们都只怕自己不当心被迁怒,却不知道她们若是举止言行不恭,同样也会连累了她这个中宫。
  妃嫔失德,她这个中宫也能得个教诲不力之罪,若是被太后拿住,在往日或许也就板着脸教训几句中宫无能也就罢了,可是如今,只怕是会扯出什么家世教养不够不能堪当大任啊等等了。
  虽说不能真的把她如何,但恶心一顿总是心里不痛快。
  故而柳皓雪并没有对眼前妃嫔的谨慎小心有什么二话,只是每天依例走完了请安流程便直接叫散了。
  静华夫人的习惯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依旧是每日雷打不动的随着柳皓雪入内殿小叙,或者是一些宫内鲜闻,又或者陪着柳皓雪下一两盘棋解闷,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被柳皓雪留着陪用午膳。
  这两天忽然北风骤起,浓云蓄了数日不散,终究在昨夜携风卷了场薄雪来。
  今儿一早起,入画从外头进来便对坐在妆台前的柳皓雪嘀咕:“方才奴婢去正殿,虽说早就加了炭盆儿,可依旧冻得和冰窖一般的。”
  “昨儿不是说西边儿的暖阁已经整好了么?左不过就那几个人走走过场,你领着几个小宫女去收拾收拾,领着她们去那里候着吧。”
  柳皓雪手里捏着一支金镶玉龙宝珠牡丹步摇,复又放回去选了一支金镶玉玲珑嵌红宝如意簪才淡淡的吩咐入画。
  因得忽然变天,今天嫔妃们过来的要比往日晚一些。
  入画领着几个小宫女守在瑞庆宫门口,一一领着小主、娘娘去了西暖阁。
  静华夫人捧着平金蝶戏缠枝芙蓉的手炉最先到了瑞庆宫,听到入画说出柳皓雪的吩咐不由得一笑:“冬月腊月里那般的天寒地冻,倒没想着备下这么处好地方,咱们皮糙肉厚的冻一冻也就罢了,难为娘娘还要陪着咱们一起遭罪。”
  入画陪着笑,亲自送了静华夫人进暖阁:“这里是才整出来的,因得娘娘不许用香,炭盆儿生起来暖是暖了,可就是怕呆久了发闷。”
  “这有何难,你给本宫上盅好茶来,本宫教你个巧儿。”解了身上披着的狐裘斗篷,周宁玥笑盈盈的坐到了临窗的一张紫檀圈椅上心情甚好的打趣入画。
  “求娘娘开恩,若是办好了这事儿,慢说一盏茶,就是一海,奴婢也双手给娘娘捧上来。”入画瞧着周宁玥心情好,也顺着福身哀求。
  “本宫过来时,瞧着临月湖边的梅林里有几树红梅开得正好,你只管遣了人去寻几枝回来插瓶,岂不是又雅致又大方?”周宁玥探首外看:“本宫记得在娘娘那里见过一对白玉玲珑的梅瓶甚好,正好配那新取回来的红梅。”
  入画笑着谢恩告退,只一边吩咐内监去取红梅,一边自个儿忙忙的回去取梅瓶。
  刚走到回廊转角处,便听见两个新过来的小宫女在细声说着些什么,凑前听了不到半耳朵入画便已经气得面色酱紫柳眉倒竖,正想冲出去将那两个小宫女拿了重罚,又想起昔日柳皓雪的吩咐,恨恨的攥紧了拳头,小心的后退了十数步,正巧看见锦书从一旁的长廊上过来,便笑着大声道:“锦书你回来得正好,我正想着去库房取梅瓶呢,暖阁里想一两个是不够用的,旁的人我又信不过,可巧你过来,我便不用再多跑一趟了。”
  “你倒是会讨巧,我正从敏妃娘娘那里回来还没来得及喘上口气儿呢,你便又来指派我。”
  锦书笑嘻嘻的过来挽了入画的手,顺着回廊走了两步,入画便见着刚刚在墙角说话的两个小宫女瑟缩一团,垂首立在那里不敢吭声,一想到方才她们所言,便又是一阵火气,怒道:“这会儿前头都忙的脚不沾地了,你们两个杵在这里作死呢!”
  “外头贵人们一会儿便来给娘娘请安了,瞧你们笨手笨脚的模样想也伺候不来主子,便去将院子里的雪扫尽了吧,若是手脚慢扫不完滑了主子,看我不禀了娘娘,一个个揭你们的皮!”
  “好端端的,你和她们生什么气?”看着呜咽跑出去的两个小宫女,锦书有些不赞成的皱了皱眉:“听说她们是太后体恤娘娘新指过来伺候的,你就算是不满,也该顾忌着这一层,要是传出个一星半点儿去,岂不是白白落人口舌?”
  “哼!若不是顾着这一层,我刚刚便去撕这两个小蹄子的嘴了,还由得到现在?”入画恨恨的咬牙,拉着锦书一边往库房走,一边将先前在一旁听到的话给她复述了一些,见着锦书一脸忿色,才又道:“这还是我捡了干净的说给你听的。真是想不到,那位好歹也是那样尊贵体面的人,怎么送过来的宫女竟是这般的粗陋浅薄不懂规矩!”




☆、59最新更新

  因得心里怀着事儿;再回到暖阁张罗的入画脸色也没能即可缓过来,紧绷绷的让周宁玥也不觉多看了两眼;却什么都没说,只继续扭头与挨着她说话的王良人敷衍。
  芯小仪这两日都到得算早,如今稀稀拉拉的没来几个人;身居高位的静华夫人那里她插不上话;比她位份低一些的她又不太想搭理;唯有一个宋小媛坐在她身旁,捧着茶絮絮叨叨的和她说着天气。
  “这红梅可真俊呀;如今都正月底了还能瞧见这样的梅枝可真是不多见了。”宋小媛大抵也是看柳皓芯对天气没兴趣;正好瞧见角几上供着的红梅,便带着几分讨好的赞道:“也只有在娘娘宫里,才能瞧见这样的美景了。”
  宋小媛在这次进宫的新妃嫔中;家世只能算是中等。故而进宫后的位份与柳皓雪相同,都是正七品良人。在后来的大封中晋为从六品小媛。
  若论家世,宋小媛的父亲官职比柳皓芯的父亲可要高不少,但因为柳皓芯是如今皇后的族姐,故而同住在茗安苑的她对和自己位份相同的柳皓芯颇有些谦让讨好之意。
  抛开刚入宫时的兴奋和雀跃之后,剩下的便只剩下无尽的等待和盼望,然后慢慢的被熬干眼泪心境还有那耀目的鲜活,剩下的,唯有形容枯槁的麻木。
  宋小媛这样家世品貌在宫中仅属于一般的宫妃,地位其实是挺尴尬的。
  若是有宠还好了,若是没有只怕连那些宫女内监也是能对着蹬鼻子上脸的。
  在家时,宋小媛因为是嫡女,父母对她就算不是视若珍宝但总是关心爱护的,而家里的仆从姐妹,因着她的身份总也不会怠慢了她去。
  可如今进了宫……
  到底宋小媛不是一个安于现状认命的女子。
  虽然她如今的处境并不算太好,但她依旧也想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在与她同期进入后宫的妃嫔都把目光集中到皇上身上的时候,宋小媛选择了另一条路——皇后。
  要起来这还要得益于入宫之前她母亲为她的安排。
  和旁的待进宫新妃不同,宋小媛的母亲并没有亲力亲为的过来亲教女儿为妇之道,也没有去额外请嬷嬷过来突击规矩礼仪,在她看来,为妇之道女儿跟在自己身边平时已经耳濡目染,而规矩礼仪,自有宫里派去的嬷嬷操心,用不着再请旁的。
  她只是请了家里得宠出众的姨娘妾侍过来,讲述奋斗史。
  宋小媛的母亲考虑的很实在。女儿进宫哪怕是皇妃呢,可到底也就是个妾侍。
  你教她什么贤良淑德勤俭持家什么的根本就是半点用处没有,她所需要的唯有一样——如何在比后宅更为残酷的后宫生存下去。
  哪怕生存得不能出类拔萃,至少也要能够保全住自个儿的性命。
  而其中为父亲诞下一儿一女的崔姨娘说的话更是让宋小媛无论何时想起来都是记忆犹新。
  崔姨娘原来不过是个通房,后来因为伺候老爷主母尽心,被赏抬了姨娘。虽然她在家里众位姨娘中不算是最拔尖儿的,但却是最有福的——一双儿女总不至于让她晚年无依。
  但是崔姨娘却并没有半分跋扈之意,对待主母依旧如当时做丫头一般的尽心服侍。对此崔姨娘说的很诚恳:
  姨娘就是姨娘,主母就是主母。
  哪怕主母不受宠但总是老爷的结发元配。
  能得老爷的钟爱固然是好,可是这毕竟是可遇不可求的。
  老爷可以随意舍弃一个妾侍,却不能不敬重主母。只要主母有意提携,姨娘总不会没了活路。
  所以在发现皇上根本就不可能把目光投到她身上时,宋小媛便起了旁的盘算。
  但是她的位份不高,这般贸然的去找皇后,大半会弄巧成拙,不仅得不到皇后的认可,反倒会让她认为自己是别有所图。
  所以想来想去,宋小媛便将努力的目标投到了和自己同住在茗安苑的芯小仪身上。
  无论如何,这位芯小仪可是当今皇后的族姐。
  当然,入宫以后芯小仪与皇后的不对盘她也不是没有看在眼里,但不管如何,她总是没受到重罚不是?
  而且在宫里,避嫌也是最基本的自保方式,不然你看静华夫人与宁荣华还是亲姐妹呢,不也一样疏远的很?
  所以这些日子宋小媛对芯小仪的示好越发的明显。哪怕芯小仪从来都是爱理不理的模样,宋小媛也并未泄气。
  “这算什么,若是小媛你喜欢,临月湖畔梅林里随你摘去,有的是比这更夺目的梅枝。”大约是被宋小媛絮叨得烦了,柳皓芯便有些不耐烦起来,挑剔的瞟了一眼身旁的梅瓶,更是不屑的翘起了唇角:“不过说起来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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