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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书-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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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夫人来得晚,这茶水都快凉了,这么喝着哪里好。”有人上前来搭话。其实这桌上的茶水每隔一阵就有人添换,她手里的这杯还热着,然而那人却忙招呼內侍给她换茶。

    明霜客气道:“有劳了。”

    “说哪里话,这么点小事。”

    一旦有人开了头,余下的气氛就松活起来,四周的女眷皆往此处靠了靠,挨在她身边问长问短。

    一会儿夸她气色好,一会儿又赞她缎子新鲜,玉佩好看,香囊精致。

    “夫人是南方人,果真和咱们不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那股诗情画意的韵味,水灵得很。”

    “可不是么,江大人功夫了得,俊朗不凡,夫人温婉柔美,知书达理,这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又有人颔首笑道:“早听说江大人对夫人极好,成日里悉心照顾着,从不让下人帮忙。我可真是羡慕。”

    “是啊,像江大人如此人品的夫婿,全京城找不到第二了。”

    夸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但听她们赞美江城,明霜心里也不由高兴。

    原来被人奉承是这种滋味,难怪当初陆朝会提拔她爹爹,明知对方是溜须拍马,但不得不说,听到耳朵里是挺畅快的。

    背后冷不丁闻得一声笑:“真不知羞,你们认识人家么?嘴皮子都快吹上天去了,还装一副跟人家很熟的样子,我都替你们害臊。”

    明霜回过头,说话的是宜春郡主,明绣正跟在她右侧,一瞅见她,别过头哼了哼,满脸不屑,挑了个最远的位置坐着去了。

    和明锦相比,其实明霜现在还蛮欣赏明绣这性子的,虽然没法喜欢,但至少不讨厌,直来直去总比背地里捅刀子要好。

    都知道宜春郡主的脾气,其他人各自没趣儿地坐回原处。

    她挨着明霜坐下,伸手捡了个果子吃。目光却依旧平视前方,圣上已经到了,短短几个月经历了两次逼宫,她算半个皇家的人,如今的官家软禁了其他王爷,因为爹爹是郡王,算是逃过了这一劫。

    “你们俩,运气可真好。”说不出宜春郡主这算什么语气,听上去不咸不淡的,“一夜之间都变成朝廷重臣了,几个月前还不过是个区区侍卫,现在连我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

    她酸溜溜地撅了撅嘴。

    明霜没接这茬。

    “明霜。”她吃完了果子,忽然低低道,“圣上把我指婚给乔清池了。”

    她手上一滞,淡声道:“是么?那恭喜了。”

    “恭喜?”宜春郡主抿了抿唇,斜眼睇她,“你当然要恭喜我,听说还是你家侍卫从中作梗的。”

    这倒有些意外了,明霜微觉惊奇,江城不像是这种人吧?

    “没有证据,郡主还是别妄加推断。”

    “是不是妄加推断我心里有数。”她别过脸,“哼,为了护着你,他这回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说话间,戏台已经撤去,锣鼓声响起,箭垛子在前面并排了十余个,射箭之处站着招箭班的士兵。

    如往年一般,各国皆会派人上场,算不上是比赛,不过使臣射中箭靶会有丰厚的奖赏,也算是给宴会添些乐趣。

    马蹄声此起彼伏,西夏与高丽的副使用弩子射靶,或有中的,亦有没中的。每年最令人瞩目便是辽国的使臣,辽人以骑猎为生,箭术尤其高超,从无虚发,与之比较,在旁伴射的武臣就格外逊色了。

    离得远,只隐隐听到圣上叫江城上前听旨。

    明霜一时也不吃东西了,举目望过去。他半蹲在驾前,拱手不知说了什么,随后便站起身,侍卫将一柄长弓放在他手上。

    他挽弓许是试了试手感,继而牵马,一跃而上。

    今日是阴天,暗沉沉的。

    风卷起他的官袍,藏青色的衣袂随着落叶纷飞,他策马在场上奔驰。明霜的目光也跟着他身形移动。

    地上烟尘四起,江城身姿极稳,在马背之上搭箭拉弦,身体紧绷,眉目专注,神情沉静。

    在她的位置看他,距离牵扯出别样的美。

    马匹载着他从箭垛前而过,只听“嗖嗖”数下,箭如流星,离弦而去。

    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的动作,等回过神来时,箭靶上的羽箭正钉得死死的,尾羽轻颤。

    江城不紧不慢地调转马头,反方向骑回来,又取了箭,搭上弓,“嗤”一声轻响,数十支箭劈开原有的羽箭,竟再度钉在靶心上。

    “好箭法!”

    周围的喝彩之声爆发出来,连那大辽使臣也抱臂颔首。

    宜春郡主嚼着嘴里的果子,情不自禁蹦出来一句:“哇,好厉害。”

    响亮的击掌声在耳边回荡。明霜只靠在轮椅上,捧着茶杯淡淡含笑。

    他能有今日,是吃了多少苦换来的,想必没人会知道。

    她替他欢喜,由衷地替他欢喜。

    *

    退朝之后,回到家,堂屋里摆了两大箱子金银器皿,全都是他得的赏。

    明霜翻翻捡捡,看了半天笑道:“原来射两箭就能有这么多东西,难为你从前还给人家打下手。”

    见他高兴,江城也蹲下/身在箱子里挑了挑,“你喜欢?”

    “喜欢啊,有钱干嘛不喜欢。”明霜抱着他胳膊摇了两下,自豪道,“我们家小江现在可厉害了!”

    “是吗?”他笑着捏了她鼻尖两下。

    “是啊,大街小巷,人人都夸你呢。”明霜靠在他胸前把玩着手里的一串的玛瑙。

    “老实说……你是特地让我去的吧?”

    江城将她圈在怀里,鼻息浅浅地嗯了一声,“以前看他们总是围着明绣转,你一个人,如今不一样了,也该让他们尊重尊重你。”

    明霜拿脸颊在他的脸上蹭了蹭,柔声道:“让你费心了,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终究和她们不在一条道上。我有你就够了。”

    “嗯。”他眷恋地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对了……有件事。”

    江城松开她,“圣上今天看见你了,说是从江陵给你带了二十个名医,专门给你治伤的。”

    明霜闻言怔住:“啊?”

    皇帝赐大夫给她看病,那是恩宠,要推肯定是推不掉的。这回还把翰林医官院的十来个御医也给一并叫来了,排着队给她治腿。

    从辰时睡醒一直到傍晚昏黄,人家大夫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还得让下人给他们挨个送午膳。

    明霜不禁感慨,今上也未免太热心了,当真找了二十多个啊。

    她躺在床上,帐子放下来,手上号脉的那块皮肤都快被磨掉了一层。

    看了一天下来足足开了十多种方子,千奇百怪。

    “我不吃药。”

    一老大夫正给她瞧腿,明霜利索又坚决地把话扔下来。

    老大夫略揉了一下腿骨的位置,摇头道:“夫人这是旧伤,不吃药不行啊。”

    “我不吃,药吃多了若是影响我生育怎么办?”

    江城正在喝茶,闻言一口水呛在喉里。

    幸而在场的都是医生,脸不红心不跳地耐着性子给她解释:“这个您大可放心,老朽开的药绝不影响夫人有孕的。”

    “那也不行,你们倒是轻松放下一句话就完了,吃药的是我,万一有个什么差池,遭罪的还是我。我不信,我也不吃。”她很固执,说不吃就是不吃。

    一堆大夫没办法,只好妥协:“那就外敷吧。”

    江城问:“外敷能治好?”

    “一日两日难见成效。”老医生把方子写给他,“这得日积月累,敷药加上腿部的按摩,能好的。”

    他夸下海口,明霜自然怀疑。这种模棱两可的话,不就是让人心甘情愿地花药钱么?反正吃个一年半载不起效都能推到这个理由上来。

    不过皇帝的面子不能不给,她只得命人把方子统统都收下。

    临走前,几个大夫还很好心的留下一帖有助怀孕的方子。

    江城盯着手里那张薄薄的药方,脸色尴尬,明霜却高高兴兴地收了下来,当天就让人熬着给她喝。

    一碗药汁黑咕隆咚,闻上去味道也不好,她一向不爱吃苦的东西,难为这时候能兴高采烈地捧着碗喝,江城实在是有些弄不懂她。

    “……苦么?”

    明霜把药碗递给他,点头说苦。

    他默不作声地从抽屉里取了一块糖来,塞到她嘴里去。

    一连喝了三天的药,不管怎样,明天也决不能让她再喝了。

    江城命人来把碗收好,仍埋首在案宗里写东西。

    下午没事的时候,他们就在书房里打发时间,他看文书,明霜看话本。原本安安静静的互不打搅,然而她今天显得不□□分,伸手把他笔抽了,两眼带笑:“吃了四五副药了,试试好么?”

    她声音轻轻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感觉,听得他耳边一炸,眼下瞬间通红。

    “现、现在是白天……”江城把笔夺回来,一本正经地蘸墨继续写。

    明霜没听懂他的意思,又抬手去抽笔,“这和是不是白天有关系么?我才喝了药,趁着现在药性好,再等晚上只怕没作用了。”

    饶是已经习惯,也没办法这样坦然地面对她直白的言语,江城也不和她抢笔了,直接换了一支再写。

    明霜皱了皱眉,干脆把他手指咬住,双眼怨怼地瞪他,“你再写,看我咬不咬断你手指。”

    “霜儿……”

    只是打算吓唬吓唬他,想不到她近来嗑瓜子磕得厉害,把牙磨锋利了些,这一口下去没轻没重竟真的把他指头咬破了。

    明霜看着那一点鲜红,微怔一瞬,江城正好笑着要说没事,她竟张口含住,湿滑的舌尖触碰到皮肤,唇瓣温软地包裹住指腹,登时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写不完啦,就放到这里吧……

    昨天预告完就想说:爱我你们怕了吗←_←

 第86章 【寸草心】

    他慌忙把手抽回来,摸到手帕擦拭指尖,垂着眼睑心慌意乱的解释,“没咬破……只是方才不小心染到朱砂而已。”

    见他这表情明霜觉得很有趣,掩着嘴兀自笑了一阵,便取了书接着看。

    她是没动静了,江城心头却浮躁难安,每回都是如此,莫名其妙地撩他,半途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回头忙自己的,反倒让他浑身不自在。

    勉强把胸口里的燥热压下去,他提笔在纸上书写,不多时,又见明霜把脑袋凑了过来,一双眼睛在旁滴流滴流地打量自己。

    “怎么?”

    她轻声问道:“乔清池和宜春的婚事,是你出的主意?”

    江城笔尖一顿,目不斜视:“不全是。那日圣上想给宜春指婚,问我乔清池如何,我只说了一句‘他们从前认识,关系甚好’,于是这门亲事就给定下来了。”

    明霜闻言轻叹:“你不该这么说的……到底是他的终身大事,此前该问问他的意思。”

    江城眉峰轻皱,“他还能有什么意思?”

    “人家毕竟帮过我们啊。”她拉拉他衣袖,“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过河拆桥?”

    他闻言,眸色立时暗下来。

    欠乔清池人情是他心里最大的一个疙瘩,原本不想让明霜再和此人有交集,然而那种情况下,他的帮忙自己又不得不接受。这种无力和挫败着实令人心生不快。

    “这是圣旨,我没有办法。从前欠他的,往后我会想办法补偿。”

    说完,也不看她,沉着脸写公文。

    这口气怎么听怎么不对味,明霜把书一推,抿着嘴看他。

    “又摆一张臭脸,每次都这样。上回在明家也是,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呀?”

    江城搁笔,略有几分无奈:“我不是……”

    “你还不是?讲真的,别的不说,在这事儿上你从来都不如乔清池。”明霜也不去看他是什么神情,信口胡诌道,“虽然他这人人品不好,可是那会儿一次都没跟我摆过脸,有什么心事也同我讲,无话不谈的,哪像你……”

    话还没说完,她看到江城已经停笔了,转过身神色平静地似乎在等她下文。

    明霜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小声嘀咕道:“干嘛呀,这样看着我,我又没说错。”

    “你看你,又来了,要说什么就说嘛,就拿眼睛瞪我,我又不会读心术,你看我我能知道你心里说的……唔。”

    尾音未落,人就被他从轮椅上捞了起来,缠绵的吻铺天盖地将她封住,江城暗叹了口气,眼下大约只有这个方式才能把她的嘴堵住了。

    动作有些蛮横,唇瓣被吮得生疼。明霜拿手抵着江城的胸膛,勉力想挣开,他此前没勉强过自己,这回竟发了狠,要拼力道她完全占不了半点便宜。

    呼吸渐急,脑子被他吻得一团乱,狂风骤雨般地深吻之后,明霜才微微反应过来。

    她大约把他惹恼了?

    原来乔清池是他的忌讳么……想想有些好笑,多大个人了,心眼还这么小,怪可爱的。

    口中有蜜饯的味道,清清甜甜的,让人眷恋沉迷。

    江城忍不住搂住她,偏头含住她耳垂。

    仿佛触电般的感觉,明霜只觉半边身子又酥又麻,整个人瞬间软了下来。

    他声音低哑,迟疑着在她耳畔低低问道:“我……真的不如他好么?”

    明霜笑出声:“不告诉你,你猜。”

    江城颦着眉不说话。

    接下来的动作绝对谈不上温柔了,甚至还有点粗暴,似要将她揉碎一般,斑斑驳驳留下一路的吻痕。

    一番纠缠,明霜迷迷糊糊发觉衣领松开,凉气从四周灌进来,顿时打了个寒噤。窗户大开着,阳光绚烂,她略觉涩然,“不要了,外面还有人呢……”

    “隔得远,听不见。”他欺身上来,手兜着她的头,唇边竟含了丝笑,“那日在野外不都还敢么?怎么在自己家里反倒怕了?”

    那时候大约是才经历了家败劫囚上刑场,完全不把自己当什么大家闺秀了,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但今天门外还有下人在,她不自觉打起了退堂鼓。

    “我、我不行……”

    说话间衣衫已经揭开,轮椅上不好施力,江城环顾四周,将她抱起来,走到角落里空桌旁,顺手放下卷帘,将茶杯茶碗尽数掀翻在地。

    明霜心跳加快,本能的想躲开,手腕却被他捏住。

    “再过一阵药效该过了。”

    她怯怯地揪紧衣衫,“咱们回房去吧,好不好?”

    江城把她放在桌上,吻着她唇角,声音温柔却又不容抗拒:“是你自己叫我猜的……”

    气息温暖撩人,肌肤熨贴,桌脚在地面摩擦出轻微的动静。周遭的一切陷入混沌之时,明霜才懊悔地想着:惹火了江城,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

    傍晚,江城抱她回房间,烧了热水,坐在床边给她擦身子。

    明霜懒洋洋地睡在枕头上玩他的头发,随口问道:“最近很忙么?老是见你回来得晚。”

    他低低应了一声,“有副指挥使帮衬,三衙的事情倒是不算多,只是前些日子听圣上提到,如今辅国大将军的位置还空缺着,看那语气,似乎是想让我去。”

    明霜支起身来,“这不是好事么?”

    他笑道:“好事是好事,不过官职可不是白拿的,我没有功勋,要捞这个官位怕是会让人不服。”

    “皇上想让你带兵打仗?”她一听就急了,“啊,那岂不是很危险?”

    江城把巾子在铜盆里浸了水,拧了一把,去给她洗脸,含笑说:“眼下江山稳固,太平许久,哪儿来的战事?不过是去剑南剿匪罢了,不要紧的。”

    “那就好。”明霜松了口气,躺回去倦倦的打了个呵欠。

    江城理了理她鬓边地散发,轻叹道:“不过……留你一个人在家,我实在放不下心。”

    “有什么放不下心的,有小言,还有未晚照顾我,好吃好喝的供着,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笑了笑,也觉得自己的担心太多余。

    “爹爹快回来了,昨日收到书信,应该这两天就能到京城。”江城往她手背上轻轻摁了摁,“家里人多些也好,热闹。”

    知道她最喜欢热闹氛围,两人都把这个当成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一直到江致远到府的那天。

    这是明霜第一次见江城的父亲。

    他的年纪比明见书大不了多少,可看上去更像是个已过古稀的老者,头发全白,瘦骨嶙峋,由于常年在边疆风吹日晒,吃尽苦头,整个人显得十分阴郁,只是那双眼睛还很明亮,透着一丝精明和锐利。

    “爹!”江言跑过来扶他。

    “言儿啊……”江致远伸手握住他肩膀,“都长这么大了?”几年前才到自己胸前的小娃儿,现在比他还高出一个头。

    江言握着他瘦骨如柴地手,心疼道:“爹,您瘦了,回家了要多吃点!”

    江致远笑着点点头,目光落在江城身上,二十多岁的人,当年那股意气风发的劲儿早就看不到了,沉稳得让人感慨。

    “你辛苦了。”老爷子拍拍他胳膊,说不出话来。

    父子三人已有数年不见,但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如话家常一般闲聊闲谈。

    府中的一切还和走之前一模一样,只可惜物是人非。他不禁触景生情,尚未及叹息,双眼一抬就看到门前还有一人。

    江城忙往旁边让了让,明霜迎上他视线,盈盈微笑,轻声道:“公公。”

    江致远从瞧见她的那一刻起,笑意便渐渐退去,先是在她容貌上端详了一番,随后目光就挪到身下的轮椅之上。

    眉峰很清晰的拧了起来。

    “爹,这是霜儿。”

    听到他介绍,江致远不冷不热地嗯了声,由江言搀扶着,从明霜身边绕过去。看他似乎是要吃茶,她忙到桌边去亲自给他满了一杯,却不想他连看也没看,自行提壶倒水。

    如此一来气氛就很尴尬了。

    江城歉疚且担忧地朝她望去,却见明霜笑意未减,冲他宽慰似的颔了颔首。

    一杯茶润喉,江致远放下杯子,淡淡道:“老夫才和吾儿重逢,明姑娘不介意我同他单独说几句话吧?”

    明霜微笑着摇头:“您说笑了,我如何会介意这个。”

    “言儿。”他冷声吩咐,“还不让人送明姑娘回房休息。”

    江言为难地向江城那边看了看,只得应下,“哦……”

    从他身旁经过时,明霜仍抬头对他一笑:“那我先回去了。”

    江城心中五味杂陈,半晌才道:“好。”

    江言将她送到门外,不等人走远,江致远便喝他:“你搞的什么名堂,成亲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提前告知我?你是江家的长子,你的婚姻不能儿戏啊!”

    江城颦眉解释:“孩儿信上有写。”

    “什么信上有写,你这分明是先斩后奏!草草几笔,就一句‘家世清白’便把我打发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江致远气得直拍桌子。

    他闻言不解:“她哪里不好?”

    “她哪里都不好!”江致远定定瞪着他,“你要娶谁我不拦你,可咱们江家的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且不说她是个瘸子,就凭她是明见书的女儿,我也没法接受!”

    江城不由微恼:“害您的是陆朝,和她无关。”

    “亏你说得出口!”江致远啐了一口,“明见书和陆朝是什么关系?当年那件事多多少少也有他的份儿,我这些年来在西宁州过得连畜生都不如,你娘还有你婶婶……江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全都是拜他们所赐。你倒好,你还要把明家的女儿带进咱们家来,你存心要气死我是不是?”

    “陆朝已经死了,明家年前就被抄了家,明见书如今被贬为庶民,害您之人已得到应有的报应,何必再难为她。”

    “这是两码事!”江致远拂袖一挥,又换了个方向企图开导他,“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堂堂三品的禁军总指挥,皇上又这么的器重你,封侯拜相是迟早的事,到那时她少不得跟着加封,届时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夫人是个残疾,走出门还得被人耻笑,你脸上不会觉得无光么?”

    江城如实道:“不会。”

    “你!……”江致远险些没被他气死,“你不觉得,我觉得!”

    “咱们家好不容易才有起色,让这么个女人把你前途搅乱,我是决不允许的!”

    实在弄不明白他为何会对明霜有这么大的成见,江城沉下声来:“爹,这个位置,我是为了她才坐上去的,没有明霜便没有现在的我,她对我而言,很重要。”

    江致远愣了好一阵,咬牙切齿地想去揍他,奈何身高过矮,只能仰起头与他说话:“我看你脑子是进水了!居然要靠女人成就你,还是个瘸子!?”说完转过头去问江言,“你哥喝酒啦?”

    后者摊手耸肩,摇摇头。

    江致远只好把头又转回来,指着他鼻尖,刚想骂,看江城那副油盐不进的表情心里就窝火。这孩子打小都这样,骂起来最没劲。

    “……我不和你理论了!”他气冲冲地走了两步,扯嗓子招呼下人领他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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