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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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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罗兰在阳光下闪着玫红色与紫色交织的深色的光。殷沓沓心念一动,拿了过来,把玩了两下,握在手中——
  杨兰那仰慕的眼神和空虚的口形在夜风中就像是一个木偶。
  “她只是没有灵魂的木偶而已。”
  殷沓沓去后面换衣服了。当她换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出来时,窦有莺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色。殷沓沓夸奖她说,镇定得挺快。这样吧,有个任务交给你,去跟杨兰说,明天晚上我请她吃饭,餐厅你去订吧,随便吃什么都可以,就一个要求,地方不要太偏僻,要订闹市区的。
  “这衣服不适合你,你最好穿得再年轻一点——我的意思是,稍微明亮一点,活泼一点,少女一点……那么,谁是有灵魂的呢?”
  殷沓沓原谅了她的话题急转。她对有莺晃晃手机,“吴樱秾啊。”
  “小时候,我们都会说,我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老公。我想要一个会烧饭的,对我温柔的,笑起来眼睛像月亮的,对我宠溺的,全方位360度无死角的好男人当老公……妈的,全是特么漫画小说看多了。世界上有这种男人吗?长大了才知道男人是什么。不过也彼此彼此,没那么好的男人,也没有那么好的女人——哎你说,有时候我也想,那种觉得自己会生活得像是偶像剧一样的坚信,去了哪里呢?为什么人长大了就会自动地变得现实呢?”
  “你觉得现实不好吗。”
  “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我只是想要那种无条件地,朦胧地,自发地相信,坚信的那种力量,去相信一个什么东西,绝不怀疑,像水晶一样透明,像梦一样美丽。虽然很多人都会说那种想法很浅薄,哎呀,什么人长大了还是活在梦里,真可悲,什么的,但是我觉得这样的想法很猥琐。人皆有梦想,我的梦只是因为不现实而显得可笑,而你的梦就算现实,比如一年赚个十万块,讨个老婆生个男孩子——你焉知这比我的梦更现实?真的比我更现实吗?”
  吴樱秾慷慨地自问自答,“没有,完全没有。你的梦想只是比我更世俗化。我完成不了我的梦想,可我相信,相信这个词的意思里本身就包含了某种意义上的真实。相信某样事物,这种精神力量,并不会让某事成真,但是,强烈的相信,这本身就是一种真实。”
  “说得真好。”
  坐在她对面的女孩为她鼓掌,拿着红酒杯对她举杯,浅笑,红唇弯弯。吴樱秾笑啊笑的,就笑醒了。
  她躺在冰冷的床上,虽然是软的,但是因为身上什么都没盖也显得很冷,像有风嗖嗖吹似的。没有殷沓沓,没有红酒,没有蜡烛,当然,也没有灵魂的大胆的谈话——
  吴樱秾坐起来,怀着羞愧的心又去书桌前面写东西去了。她反思着,用手指挠挠头毛。她懊恼地想,为什么我想象的,做梦做到的,代表着档次的情景,不外乎是举起红酒杯这种脸谱化的,落后社会很多年的陈旧印象呢?这其实一点也不高级了。十几年前我们就知道喝红酒高级,喝白酒是土气……殷沓沓这样的富人过的生活肯定不会就只是喝红酒啊。她们肯定有什么穷人所没有的娱乐。她们也应该有有钱人的文化,一种精神态度。说实在的,红酒白酒什么的都是表面现象,要模仿都好模仿,就算让她把一整套西餐礼仪都学会并摆得有模有样也不难,但是,心底依旧虚的,这才最重要!——那种多年淫浸出来的富人的心态是学不像的,学不来的,根本是先天的天赋……
  今天早上要处理的三件事,第一件,李言赠送的,疑似炸弹的一个包裹。第二件,杨兰送来的巨型花篮,和一支紫罗兰传达的讯息。第三件,你最近在某个圈子很红,红得发紫……
  殷沓沓坐在旋转椅上把自己当成个圈转了起来。这第一件事,解决了,包裹里其实只是一个闹钟加上玻璃碎片,闹钟是最简单的幼儿闹钟。第三件事,考虑一下是去圈子里应酬,还是消灭这种状态。至于第二件……
  花篮,并不是一个竹篮,里放满了花。花篮是一张树脂盘,是将通感网络信号灌在里面,将它插入播放器里就能显现出与花有关的主题场景的一种礼品,多用于情侣间互赠。
  而杨兰送的这张盘,在封面上有一个符号,那符号代表着巨型分类。殷沓沓思考了一下,将盘插入播放器。平滑的场景在她眼前展开,她闻到了花香,紫罗兰的气味扑天盖地而来,尽管她不知道紫罗兰到底是什么味道,但这味道让她感觉到了清凉,微冷,舒适,以及起到了一种舒缓的作用……
  随着花香传来的还有音乐声,那让人忘掉一切焦虑的音乐。地点是殷沓沓去过的,婴桥酒店的一楼,那个热带雨林主题的大堂。她们讨论了一晚上的亚马逊河流。殷沓沓觉得杨兰根本没有去过那儿,她说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杨兰说,那不叫幻想,那是通感网络的自由,是这个东西给人带来的本质上的解放。她在河流中,穿着白裙子,衣服湿透了,身体却透明,像是一个玻璃做的天使。她拿着紫罗兰,水珠在脸上滑过……
  那是上一次她们见面时确定的森林精灵的形象。殷沓沓说要叫林中精灵,杨兰对她神秘地笑着摇摇头,将手指轻按在她的唇上,对她说不。那个动作很惹人讨厌,殷沓沓却没有反抗,她对于反抗已经感到劳累,现在很多时候,她根本不想反抗,只想顺着水流冲下,将自己冲到一个舒服的地方,以及在这个过程中不想感到任何的阻力……
  紫罗兰花香脉脉传来,她躺在水里,双手交叠在胸前。水流流过眼球,带来睡梦般的沉醉。如同喝酒,那刺激性的深蓝色一直到心底里……
  停止,打住。殷沓沓喝了口橙汁,把播放器关掉了。她把树脂盘退出来,在上面贴了一张“已阅”的标签,放进了树脂盘夹里。在她身后的柜子里,有一大堆这样的软件,它们都好像是拥有灵魂,又好像分明没有,让殷沓沓不确定,不明白,感到心烦……
作者有话要说:  

  ☆、奶油汤和炒猪大肠

  如果什么都失去,就不会迷茫。就是因为想要保留又不明白那东西到底是否有价值,才会进退维谷造成焦虑。
  干脆一点,什么都抛开吧。爱情,家,信仰,坚持。没有希望就没有恐惧,我就是期盼着那样的局面。在夜晚辗转反侧期待的就是这样,魔鬼的诱惑,像是深泉中甘水,那其中的影像……
  更加地进一步。什么都不要。让我一文不名,我曾经什么都期待,那时候,我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我跟吴樱秾的爱情到了后期真的很悲伤。我不知道为什么她变成了那样,我一直在努力试着适应她。没用的,她就这样的人。我很累,最后我退出了。爱情就是那样遍体鳞伤,我已经尽了我的全部努力了,但是还是留不住我的爱,因为那权利不在我的手里。”
  “吴樱秾是怎么样的人?”
  “很过分的人。我一直避免这样说她,尤其是对你说。”
  “怎么呢。你不是一直想让我们分开的吗。”
  “你们还没有在一起呢。”
  “现在是了。”
  “那也长久不了。”
  “是吗?”
  “是的。她很坏,你不要跟她好了。她欺负我,没事就骂我,我很委屈。可是她也哭,她说她比我更委屈,她说她控制不住。控制不住是没办法的是吧?那就是神经病了。我想作为一个好女友不能计较那么多,我一次次容忍她的闹,她的责骂,那些都是毫无理由的。或许我也有做得不好的,我每次都那么想,我觉得我应该更好一点,更包容一点。但是……”
  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一个人呢。听起来,像一个人……像谁呢……
  “但是她最后自己也承认了是她毁了我们的关系。”
  窦有莺在公司底层的食堂里看着已经吃空了的蛋羹碗,捏着很滑的筷子,双眼无神地说。殷沓沓将筷子伸到她的下巴底下,挑起她的脸。
  “喂,为什么是这样的呢。”
  “你和她也会是这样的。这是一个循环,你懂吗?被她纳入爱情范围的东西最后都会消失于她的掌控下。因为她不能控制自己,她想控制别人,但是中心思想是她无法控制自己,所以就会无法控制外界。”
  窦有莺总结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哲理,“人,只要学会控制自己,就可以控制外界。控制,是可以做到的,但是要从自身开始,才能向外扩张。”
  她的发言点到了“控制”这个题眼。就是在她们排着队,拿菜的时候,队伍快速往前移动时,殷沓沓问了窦有莺,你怎么看控制欲这件事。
  “原来你知道我在说她。”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也会是那种下场,真的。”
  “循环,不能突破吗?”
  “都已经是循环了,怎么突破。我跟你说真心的——”
  窦有莺突然凑近殷沓沓对她说,“你跟我,根本没有任何不同——我是说,对于她来说。”
  “怎么会。”
  殷沓沓吓了一跳,露出不相信的笑。“不是吧。我们还是有区别的。”
  “当然有区别。你比较牛逼,我没你那么牛逼。但是在吴樱秾眼里……”
  窦有莺呲了呲牙齿,但殷沓沓分明感到她很悲伤,“都是工具。”
  “嗨。”
  殷沓沓踏进了她的房间。阳光的香味像是一朵绒绒的蘑菇。吴樱秾转过身来,明显很惊讶。
  “呀!”
  “吃中饭吗。”
  殷沓沓嗅了嗅手上的蘑菇,将手摊开去,手心里两朵大蘑菇。她戴着戒指的纤纤玉手如此之白。
  “你,你怎么回来了啊?”
  “是在房间里跟人通奸所以不让我回来吗。啊,我来看看,衣柜里有没有藏着一个奸夫。”
  殷沓沓将蘑菇放在桌子上,她的视线落于纸上。吴樱秾看着她的头发,她的脸,脸上迷迷地,自动地浮出一圈笑来。她闻到了阳光的味道,干干的,香喷喷的,松松的,“你,拿着蘑菇干嘛哪?”
  “给你烧奶油蘑菇汤。”
  “谢,谢谢……”
  殷沓沓去楼下烧汤了,吴樱秾好奇地像只小鹿一样跟在她后面小步跳着下了楼。殷沓沓一回头,“你不是在写东西吗,继续写啊,下来干嘛。”
  “对不起,写不出,写不好。”
  吴樱秾苦恼地摸摸自己的鹿角——不对是头发。“我能稍微走动一下,整理整理思绪吗?”
  “当然可以啦。”
  蘑菇摸摸她的头发——一不对是殷沓沓摸摸她的头发。
  吴樱秾看着殷沓在厨房里走来走去,将各种食料摆放好,然后拎出了小巧可爱的厨具。她看着殷沓沓做蘑菇汤,不禁心生赞叹。
  “天哪,好厉害呀,大明星居然会做吃的,我以为你们永远是在外面吃的呢。”
  “外面吃的不营养,也不卫生。”
  吴樱秾咬着手指非常羡慕地说,“你特别喜欢吃这个奶油蘑菇汤吗?我也喜欢吃。有奶味的汤都很好吃,蘑菇也很鲜,绝配啊,要是放点火腿……哦,还是不要放火腿了,那会有一种腻的肉味,只有奶油和蘑菇,奶香与菇鲜配合就已经款洽出很充足的丰富口感了!”
  殷沓沓说,“我不吃这种热量很高的东西——只是有一次参加一个综艺节目,要我表演厨艺,就临时学了这道奶油蘑菇汤。你不觉得这个汤很有装小清新的嫌疑吗?厨房派小清。”
  “哦我懂了!”
  吴樱秾非常有天赋地一说即通,“你要是做个炒猪大肠就会破坏形像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吧,就像一个名正言顺的游戏。 记起来,记起来,去相信

  “谢谢你回来陪我吃饭,我真的好感动……完全没有想到啊。”
  殷沓沓只是笑着喝她的汤。她喝得很少,勺子像是婴儿的耳朵一样小。她想一定是为了保持体形。这么一想明星也真的很不容易,为了形像要牺牲掉那么多的东西。殷沓沓笑着的场面很美,阳光射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就像天使一样。
  这个房间哪里都有阳光,就像是追光灯一样,会追着人跑。吴樱秾知道这肯定是一个程序。阳光打在脸上什么角度最漂亮,什么角度可以遮盖相貌上的小瑕疵,都是设定好的。这很高科技,很奢侈的人性化。她不禁又开始畏缩起来了,这和她的生活境界差得太多了,高出太多。殷沓沓根本是她高不可攀的人。
  “那么来说说的你的故事吧。”
  一句话殷沓沓又将她拉回了难受的境地。她放下勺子用一种难过的,胃痛似的语气说,“非得说吗?”
  “你不想说吗。”
  “不是,不是。”吴樱秾摆摆手,“只是觉得……很献丑。我的故事就是那样渺小,你生活在这样富足,优裕的环境里,我觉得跟你讲那些事情,很丢脸……”
  “每个人都是生活的奇迹。你如果觉得你自己很渺小,就会失去本心。每个人本来的心,都是强大的,跳动着的,像这样,一下,两下,三下……”
  殷沓沓站了起来。阳光也跟着她向上移动。她的手摆起来,然后向下压,作了个像小鸡扇翅膀似的动作。
  “一下,两下,三下……心脏是那样恒定地跳动着的。心脏会将血液输送到全身,血液维持人的生命,同时,也给人带来欲望,也就是冲动。可以说,那种冲动就是生命的力量。那是原动力,是让人能够对于前进这件事感到愉快的自发性力量。而你的情况呢,就是这种力量,被阻断了……”
  “知道被阻断了有什么后果吗?”
  殷沓沓一摇头,发带在阳光里飘摇。薄荷绿的绸质带子,垂在她乌黑的头发边。清风带来春天的气息,就在这儿……吴樱秾陷入了对春天的遐想里。
  “被阻断……”
  被阻断会有什么后果呢?
  水流被阻断的话会往旁边流吧。
  树木被阻断的话会死吧。
  血流被阻断的话会有血栓吧。
  “被阻断……”
  她无意识地喃喃着。殷沓沓漂亮的脸像是春天的使者。她是一个小仙女。吴樱秾轻轻地啜泣起来。
  “我的意识被阻断了。我经常有那样有感受……”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更深沉。深沉,不止是满足于表面的这一层。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一些什么东西,它们蠢蠢欲动,在我睡梦和苏醒的边缘出现。那东西是真的,它每次出现,都是稳定而强烈的。但是我抓不住她,我总是想等一下,等一下,但是过会儿它就消失了,我又陷入了表面的生活里。
  我不能任其消失。我要抓住它。那东西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只能引导它出来。
  “啊,对,被阻断的感觉,很难受。”
  吴樱秾吸着鼻子,艰难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没有学会自由表达。表达是引导心灵力量的行径,你人工阻断了这条途径,就扼杀了你的心灵里的河流。那水流无法通过,就被阻断了,河流就会慢慢枯涸……”
  “这样吗?……”
  吴樱秾抬头问“这样吗”的样子很蠢。殷沓沓觉得她很蠢,就想把她的头拧下来。这种残暴与痛苦联系在一起。瞬间她记起了李言的话,觉得能够一部分地体谅她了。
  “你不知道吗?”
  “好像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问这样吗?”
  吴樱秾低头不说话了。殷沓沓干了一件很残暴的事情,把残暴具像化了。她把放在桌上的红酒瓶塞戳到了吴樱秾的手上。低着头的樱秾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缩回了手,捂住骤经暴击的手背。
  “我知道。但是要怎么样才能自由表达呢?我有一部分是连我自己都不喜欢的。”
  “你不是表达过吗?”
  “那是以前了。”
  她的眼神飘到了旁边。春天忽忽地飞走了,外面下着雪。春天和严寒联系在一起,春天没有雪,春天不会到来的。春天已经永久地随着气球飘走了,被鸭子吃掉了,被鱼儿像面包饵一样叼走了……
  对于这种说教式的心灵引导,吴樱秾感到沮丧。她摸着手背上的肿起来的地方,一摸就痛。她对于痛苦的不可言说,感到莫名地绝望。
  肯定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我们才会这么痛苦的。
  一定的。
  那是什么呢……
  会是什么呢……
  去找啊。我要把它找出来……
  一定是那使我们分离的。
  那是幻想吗?……
  或许是。
  可怕的是没有爱情。如果那原动力消失,我就没有价值了,我一直深信不疑的,全都是假的……
  吴樱秾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孩子就是那样不顾一切地哭的,不顾哭起来很难看,不顾哭声很难听。两行眼泪沿着她干燥的皮肤流了下来。她本来在好好地和女朋友吃着饭,突然女朋友生气了,拿东西打了她。樱秾很痛,可是心更痛。樱秾不埋怨女朋友,她是好人。
  “哎,你看看我,本来只是想中午回来和你吃顿饭让你开心一下的,结果闹成了这样。看来我也是不适合爱情的人啊。”
  殷沓沓用纸巾擦着手(她为毛要擦手?),闲闲地说。樱秾抬眼看了她下,眼里有惶恐,“那我们还恋爱吗?”
  “继续啊。”
  继续吧,就像一个名正言顺的游戏。
  记起来,记起来,去相信,去爱……
  “只有真实才拥有那种生命的原动力——好,那么我们继续来说。”
  吴樱秾抬起了头。殷沓沓看到她迷茫的眼睛,信任的眼睛,那失焦的黑色晶体对她有无限温存,是真的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  

  ☆、你只是工具而已

  “那么,是这样。当人感到心里劳累,无法前进的时候,实际上,是这样演化到这一步的:想表达——表达受阻——生命力量被阻碍,分散,流向各处。阻碍你自由表达的东西就像是石头,生命力量不能通过那儿,于是就溃散向了其它方向。这些方向拥有一定的真实但是大多是些表面的东西,那些东西一旦你适应久了……就会陷入那种表面的东西里,忘掉真实。而真实是有浮显的本能的,那时,身陷虚假里的你就会觉得不自在。而虚假的东西并不具有生命力,久而久之你就会觉得无法前进。这时,你需要的就是……”
  殷沓沓看着吴樱秾。吴樱秾张着嘴说,“啊?”看起来很痴呆的样子。
  “你……”
  殷沓沓又想打她了。樱秾瞬间收起了弱智脸笑了起来,“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知道。这时我要做的就是正本清源。”
  “好吧你说。”
  殷沓沓揉了揉手腕。“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揍你啊。”
  “我知道为什么。”
  樱秾淘气地笑了。她笑的时候就像一只小皮球,那脸肉肉的非常圆润,有弹性。
  “你知道吗。”
  “知道。”樱秾吐着舌头,“我总是很欠揍。你打我好了,你打我,我们就扯平了。”
  夜晚黑暗,生长着无尽的昙花。一片洁白渲染,幽暗,于纯黑中生长纯白……
  明媚的阳光射在我的脸上。那是永远的画面,不会改变。阳光与我,共生的场面。
  殷沓沓的办公桌上,放了一支花瓶,花瓶里灌满清水,插着三支红色的玫瑰。殷沓沓下午推门进办公室,就看到艳丽的红玫瑰,和蓝色的花瓶相得益彰。她走过去,拔出一支玫瑰,闻了闻。
  “心旷神怡不?”
  窦有莺从桌子下面爬出来。殷沓沓都看呆了,“你在那儿干嘛,是要给我□□吗?”
  “我的小姐,你可不能这样口无遮拦的。”
  窦有莺拍拍手,一副憨直的样子。她说,“知道你被那个紫罗兰搅了兴致,没有心情,我给你弄了点玫瑰来,你喜欢吗?”
  “非常好。”
  殷沓过去吻了她的脸颊一下,“谢谢你,小可爱!”
  “哦,别这样。”
  窦有莺在她肩膀上轻轻推了一下。殷沓沓咯咯笑着。
  “飞机马上要飞了,走吧。”窦有莺拿起桌上放着的包。殷沓沓则又拿出玫瑰花闻了一下。她向有莺抱怨,“我的工作就不能老是跑来跑去吗?”
  “不能啊。”
  “我靠。”
  殷沓沓将头抵在桌子上。玫瑰花落下了一片花瓣,落在她的头上。有莺伸手替她摘掉了化瓣。她的手在殷沓沓后脑勺上方停留了一会儿,末了,她叹了口气,“你最近有点胖起来了。”
  “可能是中午吃了高热量食品吧。”
  “昨天也胖啊。”
  “可能是前天吃了高热量食品啊。”
  “那么大前天……”
  “可能是预感到这两天会吃高热量食品所以就提前长胖了啊。”
  殷沓沓咯咯笑着。她突然发现自己在模仿吴樱秾的笑声,那种咯咯,母鸡一般,有些粗鲁的无顾忌的,感觉很快乐,但有些疯狂的笑声。有莺制止了她,“你不能这么笑,我的小姐。还有,你也不能任自己胖起来。”
  “我知道,知道啰——对了,有莺,问你个事啊。你说,我要是胖了,吴樱秾还会喜欢我吗?”
  “怎么这么问啊。”有莺笑了,“你感觉她喜欢你,只是喜欢你的外表,是吗?”
  “不是这么说——她是不同的。”
  殷沓沓摸着自己的头发。有莺笑着去碰她的脸,“那么你试试在她面前卸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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