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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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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樱秾闭上的眼睛睁了开来。
“你是知道我的……不会像他们那样,就算是讨厌我,也是那么肤浅……星色,是吧?”
阳光味的葡萄和雨水味的香蕉在烈日影下交织成闪纵即逝的一幕幕画片。现在什么都不相信了,因为曾经相信的被摧毁了。但是……仍旧要去相信。
“我才不相信你。”
李言咯咯笑着,“我讨厌你,吴樱秾,你不知道吗,你有多恶心。”
“就算是那样吧,我也不讨厌你。”
在那个逗号里有着很长一段时间,吴樱秾又闭上眼睛,是为了劝说自己相信,拨去心上的粘稠的迷雾,看见本心。结果,她……看见个屁啊。
什么都看不见。焦躁的感觉又袭来了。
“操,我还是选择讨厌你吧。李言,别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在我心上造成的伤疤永远也去除不掉,我不会原谅你。但是……在有限的选择里,我选择欣赏你。”
吴樱秾愤愤地说。李言拍拍手,“很好,这下我们互相讨厌了。时间又回到了原点——没什么变化。”
“有!有变化,我不会让你再影响我,我的心,要自己好好保管。”
吴樱秾略带伤感的夸张,她捧着自己的心脏,那个动作,倒不如说,像是捧着自己的胸。反正她的胸本来就很大,这让李言又有了大笑的机会。
“啊哈哈哈,大胸,大胸妹。”
“笑屁啊,平胸,摸起来都没有手感。殷沓沓很喜欢我的大胸呢,你有吗你有吗?就算你不想要殷沓沓上你也会想要幽猫饼上你吧——啊你们这对奸淫掳掠的坏人——你胸小你自豪,有啥好自豪的啊!”
吴樱秾的反击让李言楞了一下。这不科学的姿态,不像吴樱秾。
“软弱的我不会再被你所击中。恶毒的言辞,还有美丽的外表——李言,我唯一看得起的理由就是你很美,在这个基础上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因为你是被眷顾的神的宠儿,与其说我欣赏你,不如说我敬畏——你身上的力量。但那不是你自己努力获得的,你也没有好好地保护它,你辜负了它……”
吴樱秾攥紧了拳头,“准备好接受我愤怒的报复吧!”
“你有什么要报复的吗。”
李言走向了吴樱秾。吴樱秾说,有,为了我自己,为了殷沓沓。
作者有话要说:
☆、她是会带来灾祸的坏女人,不想她
“得了吧,你根本不了解她。”
李言将吴樱秾扔进了湖里,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推进了水里。吴樱秾尖叫着,“我的手机!刚买的啊!”
吴樱秾记得的有关手机的记忆,全是不好的。她的手机,全是坏得莫名其妙的……被自己砸的,现在这个,进水了。但是这个,是殷沓沓给她买的……
“救命啊!!”
吴樱秾掉进水里那一刹那浑身的细胞都像被枪扎了一样嚎叫起来。冷水就像是刀一样锋利,她在瞬间失忆,只能浮起来凭着本能拼命抓住河畔的铁链。吴樱秾会游泳,但是这么冷的天,你就算能在长江里游两个来回也没用。肺,我的肺……吴樱秾肺部剧痛,她最后自己爬了上来,悲哀地惨叫着瑟瑟发抖。因为不知道是穿上衣服还是脱掉衣服,她急得团团转,然后牙齿啪啪啪啪抖成一片。在这样急迫的场景里,李言云淡风轻地说,“你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一种幻觉。”
幻觉……多希望这冷得也是幻觉。她喘一口气,就觉得箭往肺里一捆捆地塞进去。冷,疼,打,欺侮……我的人生真是何其相像。她惨然。
“我爱……殷沓沓……”
吴樱秾裹紧了被水浸湿后颜色变深的衣服,“我爱……她……”
“那你能告诉我殷沓沓是什么样的人吗?”
“她……有抑郁症……但是……不,不坏……爱打人,她是……暴力,施虐倾向……可是她不是坏人……坏人……”
沓沓不是坏人。沓沓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她有崇高(??)的社会地位。她有品位。她是最美丽的,最像小公主的女孩子。沓沓是我的。那让我高兴。
“沓沓是个好孩子。”
吴樱秾用肺回答她,“沓沓喜欢我。”
“所以你只是因为她喜欢你而喜欢她而已。这种喜欢是建立在一种感情的饥渴基础上的。除了她,你也可以喜欢别人。她漂亮,有钱,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像你这么虚荣的人,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她,就像拜金女喜欢五十岁的有钱大叔一样,就像花痴女喜欢偶像组合的美少男一样呢?但这种爱根本毫无份量,你自己知道。”
够了……我已经冻得要死了……我的皮肤大概都变成了紫白色了。你就不要再告诉我如此赤裸裸的真相,让我的大脑也要陷入冰冻了。
“我……我不要冰河期……”
吴樱秾词不达义地说。换来了李言轻蔑的笑,换来了她镇定自若的,用态度射杀因浓的目光。但是,樱秾想要说,樱秾好难受,这是错的,有什么是错的……你说的是错的。
“你把我和拜金女,还有花痴等同……是人,不都是有一点这样的趋向吗?要钱,爱漂亮……那有什么,真的,每个人都有……我不会再被你骗了。我没能好好了解殷沓沓,所以我才在现在无法说出关于她的更多的事情。如果给我机会,我会好好爱她,像个恋爱故事里的主角,像是合格的恋人。”
吴樱秾在低泣,但她发誓绝对不再因为软弱而自我伤害,而哭泣——现在哭只是因为肺冻坏了,手脚也像打了麻药但还在钻洞的牙齿一样疼痛而已。是因为肉体痛而哭的,不是心。
“我,不仔细,思维,不联贯,注意力,不集中,所以,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殷沓沓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只知道她的表面,不知道……更深的。但是我知道,她,喜欢我,是真的,很喜欢我,对我,很好……我也要,像一个正常人,健康的人一样,谈,恋爱。就算是,有钱,貌……很好,很完美,人,也要谈恋爱的。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所谓完美,只是,表象。要深层地接触,一个人,了解她的,需求,给她,真心的爱……把名人,当作,普通人,因为,她也只是,普通人,像普通人一样渴望,真实的,真心的爱,而已……”
吴樱秾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大堆。她眼前一黑想,终于说出来了!我我我……有没有……表达清清清……清楚啊……
“今天……就到这里……你……等着我……我去医院……医院里,我会再来……找你的……”
吴樱秾忍不住那刺骨的寒冷而溜走了。可是她自己知道,这次不是怯懦的逃跑,而只是明智地,保住有生力量,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保护身体,以保护大脑而已。
殷沓沓在上班路上看到一条狗,两只猫。那只猫在发现她靠近之后,马上警觉地逃走了。猫就是这样,一点也不信任人——但那条狗也逃走了,眼里畏缩的神情就好像她是杀人凶手一样。
殷沓沓“刷”的掏出一把刀,大喝一声:“把你宰了!”
狗逃得不见踪影了。殷沓沓失望地坐车到了公司里。她在电梯里看着一个个亮着的楼层数,身边没一个人。一直到十四层,才进来个人,进来后又哗地一下出去了。什么事情啊,殷沓沓嘀咕着上了二十层。她踏出电梯,发现走廊里静悄悄的。经过厕所时,她进去整了整头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有点恐怖,给这清新的妆容打了折扣。
办公室桌子上放着半杯水,水质有些混浊。桌子脏了,窗台也很脏,放在电脑旁的盆栽有枯死的迹像。这平凡的一切让殷沓沓觉得格外可爱,因此她认认真真地搞了个卫生,然后,搞完后,她就坐在桌子前发呆。桌上有张纸条夹在活页夹里,写着昨天未完成的事情与今天将要开展的工作。她觉得有些无力,趴在桌上,等待着什么时候动力能将她的惰性冲开,去完成今天的使命。她在回想那条狗,怎么看都是很怕自己的样子……
“BOSS,BOSS……”
有人在敲门,殷沓沓转了转头说,进来。进来的是窦有莺,她夹着一堆杂志,脸上的表情很轻快。殷沓沓问她,有什么好事吗。
“我发现今天公司里的人都躲着我,为什么呢?人躲着我就算了,狗也躲着我——喂,你这个长得像狗的家伙,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吗?”
“嗯……不好意思,BOSS,确实有些事要告诉你。不过我想先告诉你,吴樱秾住院了。”
“啊??……”
“吸入性肺炎,一早上,掉河里了,给捞起来的。”
“啊???……”
“不是……看我这话说的。是活的。现在在医院吸氧,活得很好,所以你可以不去看她,还有,李言在那儿。”
“什么情况。”
殷沓沓拿起了手机,窦有莺给她作了个鬼脸,“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先别管吴樱秾了,她是会带来灾祸的坏女人,不想她。”
作者有话要说:
☆、姐姐讨厌我,姐姐喜欢蒂奇
坏人,走吧,离开吧,不要来扰乱我的生活,本来我活得很好,不是吗?我有工作,有朋友,有家,但是你要把这一切都带走。不应该有的欲望,超出常理的欲望,被勾起的直觉的兴奋,你就想用这些东西把我带走吗。带去更美好的地方,像梦一样,像夜一样,在非洲大草原的边缘吹着海风晒太阳。夕阳西下,那个朦胧的晨昏,无法判明时间的地方。仿佛很美妙,心脏都停跳,血液在倒灌……
“因浓啊,你说那个……初夜是不是会很疼啊?”
“嗯!‘很疼很疼!’‘有多疼啊?’‘像针扎一样疼!’”
“哈哈哈哈哈哈!!”
吴因浓夸张的表演让幽猫饼和TIBCH都笑成了一团。她把手交握在胸前,装作一个迪斯尼动画片里大惊小怪的女性角色一样,嘴巴张得圆圆的,表演了一个女的,然后又演问话者,眼神眯得扁扁的以体现此角色的客观性,然后再回到刚才的角色,一脸惊悚加好笑地说着“像针扎一样疼!”,以此来引发旁观者的笑意。确实很好笑,大家都笑了。但是,星色没有笑,她站在门外,看着她们在玻璃窗的另一侧笑得花枝乱颤,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难受?愤怒?害怕?感到被伤害了?
而现在她又隔着玻璃窗看着那个女孩躺在床上,努力地呼吸着。呼吸,联结我们的命运。
“你觉得你说这个合适吗吴因浓?”
“哎星色你来啦?……”
“……”
“星色你怎么又走了……哎星色……”
“算了别理她,没事的,她就是这样怪怪的。”
“星色我给你吃糖啊!星色!”
头也不回地走掉。背影在楼梯处消失。渐渐模糊的意识……吴樱秾看着天花板。白色的,就像是晕眩时的天空一样。她的肺部充满了令她不舒服的东西,她强忍着咳嗽的冲动。疼痛像块石头压在胸口,但是她想要更疼一点。
更疼一点吧!
不光是胸口身体也疼。大面积的软组织挫伤医生你还没有给我医治呢……就用力地掐它让我更疼一点吧!
我需要肉体的疼痛来让我忘记心灵的疼痛……
在病房外面,有个人,她很完美。吴樱秾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想想吧,你不行。外面那个人,会用完美的假声和真声演唱一首高难度的流行歌曲,而我不能。我唱歌不行,跳舞不行,上台几次被人嘘下来。我很难受,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们,因为他们说得也没错,我就是长得难看又没有一技之长的人。从小我就因为这而很困扰……啊,不对,小时候没有意识到吧。只是觉得自己还是很好的,我学过素描……之后怎么样了呢……当然是什么也没学到了,除了一个不标准的拿铅笔的姿势。
什么都干不好,什么都干不好,这真是空虚的生活。吴樱秾躺在床上忍受着疼痛,真想拔掉管子一死了之。但是……没有管子她并不会死。
白色的,白色的东西笼罩了她的身体,还有头脑。吴樱秾想睡觉,什么都干不好的生活……作为对比,她很美好。
她什么都有。泪水一滴滴溢出了吴樱秾的眼眶。嫉妒吗?是嫉妒吧。为什么有些人的一生是那样完美,而有些人就像是赶工赶出来的劣质品呢,比如我。
一定是嫉妒。不过,我真的好空虚啊。把头转向旁边,看到了,在门外窥视的她。默默无言地,两个人互视着,或许疼痛会引发愤怒。但是,我的愤怒也像我的人一样无力。索性让自己再痛一点,不要去想得不到的痛苦了。
一,二,三,跟我一起念,“什么都做不好……”
一,二,三,跟我一起念,“被看不起的人生……”
头痛死了。就让我睡着吧。冰凉的氧气很舒服,我的胸口得到了抚慰。快睡觉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难过了。
被你遗忘的事情,在记忆的深处,躺在柔软的垫子上,像是在午后,吃着饼干,等待被记起。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找我呢?吃着饼干感到奇怪的我。好吧,那是小小的“我”,在时光不流动的地方,守着翠绿色的湖,还有一大片森林,每一天,都在那里野营。睡在露水颗颗的草地上,萤火虫在身边飞舞……
那条狗好奇地看着沙发。它大概在估计可不可以跳上去。那么大一条狗,当然可以——那是条金毛,厚重的装饰性毛发快要拖到了地上。它转过头来,咧嘴傻笑着看着殷沓沓。殷沓沓和狗对视了一会儿说,楼道保安怎么可以让你把狗带上来呢。
“你说得对。自从你跟我说过之后,我发现我好像真的挺喜欢狗的……因为我告诉他们这是今天拍摄要用的道具犬,主人也在楼上,完全没有问题的。本来嘛……”
她蹲下来爱抚了大金毛的头,用哄逗的语气对狗说,“我们就是很乖的汪汪,完全不会伤害人什么的,爱好和平,特别可爱,对吧?”
“你为什么要骗狗。”
殷沓沓呆坐在了她的桌子面前。窦有莺和狗玩着,用手摸摸它腿上的长毛,金毛舔她手也舔得不亦乐乎。当她站起来转身时才发现殷沓沓哭了。
“它真像蒂奇。”
殷沓沓站起来往落地玻璃窗那儿退。狗也回头,看到了她,看了两秒之后,欢快地跑过去。殷沓沓大声喊着,不要过来!
“走开,走开……”
她窝缩在角落的窗帘旁,眼角的余光看着那条金毛。
“蒂奇是谁?”
“狗……一条狗……一条很可爱的……温顺的狗……”
蒂奇喜欢在喷泉旁边玩,拿它的下巴把水花压住,同时水柱射上来时它会吓一跳,呼地蹦开,之后再贼心不死地靠近,再循环……可以玩一个下午。妹妹觉得它真是太好笑了,咯咯笑着拿自己的衣服去甩蒂奇湿漉漉的毛。“蒂奇!蒂奇!”她尖笑着和蒂奇玩作一团。只有在这个时候,姐姐会站在旁边,用长辈的口吻说,好啦好啦。只有在这时她会用宽厚的眼神看着自己,而不是凶巴巴的,或者很冷漠。
“姐姐……是真的很喜欢蒂奇。她甚至不介意我和蒂奇一起玩。我知道她的心思的。以往我玩什么,她都看不顺眼,不高兴,但是,我和蒂奇玩的时候,她却很开心。因为她知道蒂奇很高兴,我会给蒂奇带来快乐。蒂奇是她喜欢的,而我在给她喜欢的东西带来快乐,她就原谅我身上令她讨厌的特质了。我唯一能做的不令她生气的事情,就是和蒂奇玩。”
作者有话要说:
☆、马屁精
金毛在小房间的一角找了个位置,趴了下来。窦有莺说,它真的很乖,这么大一个人,完全不闹,但是她主人说小时候可皮呢。
“贵姐姐是……”
“殷星色。”
殷沓沓无法忍受地闭上了眼睛。“我受不了她,我受不了她……她杀了蒂奇……用刀……”
“为什么那么干啊!”
窦有莺躲在金毛背后受了惊。蹊跷的是金毛也像能听懂一样站起来往门边跑了。窦有莺将她拉到墙壁边,梳着她的毛。她说,星色不会干这种事的!
“虽然她有时候很那个。但是她不是那样丧心病狂的人……”
“蒂奇是她的最爱,所以,在杀了蒂奇之后,她也像,死了一样……可是,怨谁呢?如果你不自我杀戮,没有人会杀掉你。是你自己选择的道路……”
殷沓沓喝了杯水。“……你刚才说吴樱秾进医院了?”
“是的,不过我去看过了,没有大碍。”
“但是李言怎么会在那儿?”
“因为是她把吴樱秾推下水的。”
殷沓沓和窦有莺对视了几秒钟。窦有莺说,“好吧……或许她是疯子……”
“我要去医院看她。”
殷沓沓开始换衣服。她脱下了粉色的大衣,换上黑色羽绒服。窦有莺吭哧了半天,拦住她说,“你不能去……现在先别去吧,好吗?我有些事要告诉你。事情完了之后你可以随便去看她,看多久都可以。”
“自省是好的,不过,别弄成没日没夜的自我怀疑,那就不好了。”
窦有莺站在吴樱秾的床边,看后者脸上弄个氧气罩,泪流满面。她说完这句话,摸了摸她的额头,就走了。而殷星色一直站在病房门口,阴阴地看着她。吴樱秾反而心安,听完后,就睡着了。
窦有莺走出病房看到星色,习惯性地打了个招呼,“李指导……啊呸,不是,李言啊。”
“你好。”
李言站在玻璃窗前转过头来。窦有莺看了看她说,“我该干的,都干完了……”
“谢谢你。”
她看着房中病床上的吴樱秾。窦有莺感到一阵无力,她不想再说什么了,低着头就要走。走到楼梯口,想想不对,又折回来了,生生蹭到李言身边。
“那个,花膏,她又去……那个了……所以……我想……”
“我知道啦。”
李言依旧看着病房里。窦有莺松了口气,啪啪啪地就跑路了。她连电梯都不坐,就走消防通道,绿色的灯光,像恐怖片一样。下了一层之后,碰到个女孩子,说,哎你不是那个,T;TIBCH吗?
窦有莺吓死了。难道黑历史是可以被触发的,比如说她今天见了李言又见了吴樱秾什么的所以就会碰到更多以前认识的人……
“我是花膏店里的员工。”那个女孩自我介绍说。窦有莺说,哦~她店里规模扩大了吗,招了新员工。
“但是,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我们店长不见了……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这小姑娘说话怯怯的,很久没人这么诚惶诚恐地跟她说话过了。窦有莺说,有,我知道!她去了一个PARTY,你有空等我一天吗,晚上我带你去找她。
吴因浓在这个小房间里已经困了一整天了,又累又渴。她靠在墙边,腿一软坐了下去,不停地喘气。星色在鞍马的工具上坐着哭,不停地抽泣,吴因浓想劝她两句又实在找不出话来了。天慢慢黑下来了,她对星色说,我们出去吧。
星色没有回答,继续哭。吴因浓憋着火,就坐那儿,闷声不响一个人低着头。可能就是从那时起,她就预料到会有那么一天,这场不合理的短跑会有一个很爽的结局……比如摔跤,一跤摔进足球场里,或者摔到某个志愿者身上之类的。总之,不可能跑完,也不可能分出胜负。星星在天边像是月亮一样,吴因浓趴在窗边,说,星星呀,星星,请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
渐渐地星色不哭了,就坐在那儿,像个布娃娃那样。吴因浓转过头来,感觉自己像个死囚,但是是很浪漫那种死囚,挨宰前还要吃个牛排,仰望星空派什么的。
“每个人都会变,但是,本质是不变的。”
那就是吴因浓那时对星色说的话。星色哭得眼睛都肿了,吴樱秾给自己口袋里的纸巾掏给她,星色嫌脏给扔地下了。吴因浓也不生气,说,人会经历很大的波折,遭遇很大的变故,但是,只要不迷失本心,人就始终是她自己。
“是自己的意思是什么呢。就是你不会难过。你走过的路,说过的话,都是你自己。就算会踏上歧途,你也还是你自己。这就是为什么不要害怕做错事……你刚才说你做错事了,到底做错什么事呢?”
灌完一段心灵鸡汤回过头来吴因浓才想到了这个问题。她回头看看满脸泪痕的星色,觉得她似乎也不如往常那样美丽了,这让她那心里有些奇怪的满足。
“我恋爱了。”
星色说出这句话真是振聋发聩。吴因浓在“后……”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之后……
“但是我对喜欢的女孩子发脾气了。我是个坏人。我不应该那样做的……我是个坏人……”
星色哭着又暴走了,重复着白天的悲剧,让吴因浓胃都痛起来的这个过程。吴因浓把手伸向了门把手,她想,不行了,我不要再陪着她了,我要走,我必须得走,我快要饿死了,我不能把自己饿死,我在胃出血,哇打,我的胃啊!
——那时吴因浓和星色认识刚好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两个陌生人就能变成在同一个房间里莫名地捱上一天的关系,吴因浓那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人和人,有时候也会突然关系亲密的吧?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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