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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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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伪,虚伪……”
  李言踩着她的肋骨,看着她温柔的眼睛,觉得很烦乱。“小香死了!”她用花膏说过的话反驳她,对她大声说,“小香死了,你说的小香永远地死了!”
  “小香是你啊。死去的,是李言。那个才是死去了,没活过就死去了。小香一直活着,就在我眼前,就在每一天。小香那么鲜明,又那么活泼,像花一样,每天在太阳下盛放着。看到你我真高兴,小香!你还是那个小香,从来没变过。”
  “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说保护我?”
  “小香,不要难过了。我们在一起,我会保护你的……”
  花膏向她伸出了手。李言抓住她的手——用力地甩在了地上,“谁要你保护啊!”手砸在地上关节全麻了。花膏看着她那张在阴影中显得很阴沉的脸笑了,“小香!以前你也是这样说的。我好心酸啊,我死了,谁来保护你呢?我不要放开你。你一个人在世界上,很可怜。但是能看着你现在这样,我也很高兴……”
  “一派胡言!你这个变态!”
  李言拿出刀刺了下去,刀尖刺穿了花膏的胸膛。“变态,去死吧!”
  “小香!……”
  花膏抓住了水果刀刀柄。“小香,把通感网络……关掉吧……”
  李言的脸瞬间变得很失望。花膏爬过去把通感网络关了,“奇迹消失了。”李言困顿地坐在地上,“你把奇迹关掉了……”
  李言掐着花膏的脖子,花膏踉踉跄跄地后退直到撞到墙上。“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因为不想放过你。”
  花膏呛着说,“因为我就是要追着你直到天涯海角。”
  “不能放过我吗?不能让我一个人吗?”
  “一个人,不会孤单吗?我一个人,很孤单,想你。”
  花膏捂着腹部,“想我的小香,想你在世界上的每一夜。想你被杀掉时的痛苦,想你痉挛的姿势。你不是自己去死的,你是被杀掉的,这份仇我替你记着,我替你报仇。但是你不想报,我也要替你报。你愿意奔向残废与死亡,我多想拉住你,悬崖勒马,我想抱住你,告诉你我爱你,你是不是就不会走了?真的,我没有过这样的奢望,我知道你是那一定要投入烈火中的凤凰,毒焰熊熊,烧尽你身,连同那颗心,纯白的心也一起烧毁……那火的温度啊,引发你的渴望,那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背叛的速度……李言当然不会背叛,李言是一个温柔,可爱的人,但是小香不是,小香是一个充满着强烈的愤怒精神的人,小香是我拉也拉不住,留也留不住,抱也抱不住的小野马。如果保不了她,我就放手,我和小香一起死。但是在死之前,我想和小香走过最后一段路。”
  花膏伸出了手,“小香,我追不上你。我看着你的背影,你是我的信仰。如果我的信仰要背叛自身,我也要背叛自己。小香要做的就是必须要做的,但是小香也会哭泣,也会自责,也会疯狂地后悔,不要怕,我在这里,我永远和你在一起。”
  李言流下了眼泪。
  “小香不哭。我们现在很幸福,小香。”
  花膏用墙壁支撑着身体等通感网络信号的惯性完全消失之后,活动了一下腿,站直了身体。她替李言抹掉了脸上的眼泪,“毕竟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去哪里都要再一起,求求小香不要把我扔掉,我还有用。守护着小香是我的幸福,是我一生永恒的际遇。”
作者有话要说:  

  ☆、微欣系卫星

  窦有莺去通感网络演艺资格管理局吊销殷沓沓的资格证。她靠在管理大厅的柱子上等待叫号,一边翻着证书,想着自己也快身心俱疲了。证书里一页页是殷沓沓的彩色照片,笑得很甜,窦有莺想这女人还真能装,和自己认识的殷沓沓一点也没有相似之处。走出演艺管理局,太阳很毒辣,她眯起眼睛举手到眉毛口挡住了阳光。盛夏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那个女孩站在白炽的街道上,对她说,“前辈……”
  “前辈。”
  窦有莺吓了一跳,转过身去看到了索西尼。她推着一辆车子,戴着遮阳帽和墨镜。因为形像太古怪窦有莺很不识趣地笑了出来。笑了一半她想起来,“喂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因为我一直在跟踪着前辈,不好意思啊。”
  索西尼摘下墨镜对她行了个礼。窦有莺说,“靠。”
  “前辈,我们去一起吃个冰淇淋吧。”
  “我请客。”
  窦有莺颓废地说,“你干嘛要跟踪我呢?”
  虽然到了秋天但是还是可以吃冰淇淋的,冰沙也可以。今天是最和平的一天。窦有莺站在冷饮店的门口啃着蛋筒,抬起头问索西尼。
  “你这个穿得也太奇怪了吧,像是四五十岁的大妈一样。感觉来城里玩的。”
  “这个帽子是垃圾筒里捡的啊”
  索西尼指指头顶。她把墨镜拿在手里,另一只手上拿着窦有莺的包。有莺说,哎呀,我来拿。索西尼将包放到了身后,腼腆地摇了摇头。店门口摆着两个大大的绿色垃圾桶,有莺正对着垃圾桶吃烤鱿鱼串儿。
  “墨镜也是垃圾筒里捡的?”
  “不是,墨镜是人家送我的。”
  “我去,谁送你这种东西啊,瞎子吗。”
  “瞎子就不会把墨镜送人了,他自己还要戴呢。”
  窦有莺瞅瞅她。索西尼舔了一下蛋筒上的冰淇淋,说,“我不是想跟你蹭吃的才跟踪你的……”
  “哦后,没关系,我有钱。”
  窦有莺把自己的甜筒举过去,“要尝尝我这个哈蜜瓜味儿的不?”
  索西尼把头伸过来舔了一下。下午的阳光暖融融的,像霉菌一样,绒绒的。穿过街对面,就是很大一块空地,有白色石头做的石墩与草坪。有一排排比较高档的餐厅,掩映在树丛和石墙之间。窦有莺提议走走,两人在疏影斑驳的地面上一跳一跳地走着。窦有莺穿着蓝色的球鞋,索西尼说你的鞋子真好。
  “你好有活力啊。”
  索西尼看着她的脸说。窦有莺说,“你再看我脸都要红了。”
  “那不可能。你是明星的经济人,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会被我看一眼就脸红呢。”
  “有时候见过大阵仗不见得不会在小角落里翻船。”窦有莺说。索西尼说,你在逗我吧。她的脸上仿佛昭然若揭地写着自卑两个字,窦有莺想笑。她又跳了一下,跳起来够头顶的树叶。
  “送你一片叶子。”
  她扯了半片绿叶下来。索西尼很珍视地接过半片的叶子,郑重地说,谢谢。两人又并排地在秋日降临的小道上走着。太阳斜射入的光依旧含有夏的热量,将人烤得衣背都湿透了。
  “去我家玩玩吗?”
  索西尼腼腆地发出邀请。窦有莺随她来到了一个老式小区里,三三两两的大妈们坐着打着蒲扇聊天,索西尼的家就在进去之后拐到旁边的楼房下面的车棚里。她住在车棚里,照明是一个用电线绑着的灯泡,一碰就晃起来。霉疹气味和橡胶气味混合在一起,走进去,白天也像是夜晚。
  窦有莺走进去了一下又探头出来,闻到了下午的味道。然后她又进去了,为这种白天黑夜随意切换又自身心情受到环境影响很大的奇妙感觉而略微有些欣喜。索西尼递给她一本相册,说没什么好玩的,她要烧个水,请客人先看看。窦有莺说,“这有什么好看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仅旧,而且破,而且低级。

  “不知道,呵呵。我这儿没啥好看的了。”
  “你不是有一台通感盒子吗?哎摆在那儿,我看见了。”
  通感盒子被挂在墙上。索西尼显得有些难过,不过仅仅是些微,因为窦有莺也只是在一瞬间看到她的表情是有点失落的。
  “照片也很好看的。”
  她有点恳求的语气有点可怜,像乞丐一样。她像是在求着窦有莺看这本相册。窦有莺坐到了床边,打开相册看了起来。黑白照片,还有发暗的彩色照片,这本相册记载的大概是索西尼小时候的人生轨迹,因为有莺发现照片里的小孩子长得很像索西尼。“这总不会是她妹妹或者姐姐的照片集吧!不对!这样想太奇怪了。当然是她本人的相册了。”谁会在家里摆一本别人的相册还把她视若珍宝呢?
  相册里有一个孩子从小到大的轨迹,有穿着校服的,还有穿着工作服的。窦有莺看着索西尼脸上没有变过的表情,觉得这家伙从小到大真是长得一模一样。“你这娃娃脸得也太厉害了。”有莺抱怨。
  索西尼把水壶往炉子上放,很吃力的样子。她把壶放上去之后回头说,“啊,我小时候就是这样的。”
  一壶水烧开之后,索西尼又去外面打了另一壶水进来。窦有莺看着她忙来忙去的背影觉得有点可怜,有点揪心。索西尼站在煤炉旁边看着水烧开,蹲下去给炉子里加点柴火。现在这个年代还有人用煤炉?窦有莺觉得自己能认识煤炉都很不容易了。奇幻的感觉更加加重了,在这个阳光金黄的下午,快要到傍晚的时间里。索西尼盯着炉膛的眼睛里像是印上了火的印记什么的,一闪一闪,很时髦。
  水烧开了,索西尼烫了一个茶杯,给窦有莺泡了一杯茶端过去。窦有莺接过来受宠若惊地说,“谢谢啊。”
  “家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让你见笑了。”
  果然是这样的台词。窦有莺喝着茶心想,又让我料到了。喝完茶之后,有莺很想睡下去,不知怎么的就开始犯困。是因为下午吗,还是因为温度又升了呢,前几天已经有了秋季的凉意,这两天气温又回升。她靠在床头上,翻看着一页一页的相册,一条腿耷拉在床沿边上。索西尼站在门框边,默默地看着她。
  “前辈。”
  “为什么老是叫我前辈呢。”
  窦有莺越来越困了。她揉揉眼睛乏力地问道。“不能叫名字吗。”
  “因为,我不能接近你。前辈意味着你对我是有社会属性的,叫名字,则是直接的自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不能那样地面对你。”
  “还蛮有道理的……”
  窦有莺舒服地躺下了。她困了,要休息一会儿,想睡一觉的念头此刻诱惑是多么地强烈,引诱着她。睡吧,睡吧,一个声音这样说着。“为什么不能啊。”她随口说道,“我们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一个声音失望地说道。“让我睡会儿吧……”
  窦有莺快要睡着了。在缠绵的睡意像丝线在脑袋里轻搅时,这感觉真不能抵抗。
  “前辈,能和我约炮吗?”
  “能啊。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和我睡。”
  “前辈,你是第一次吗?”
  窦有莺没有回答。“睡着了吗,前辈?”窦有莺没有回答。她在半梦半醒之间荡漾。心像是那串项链,沉到了海底。在索西尼的手指插入进来之前,她还轻声地哼哼。之后,她的身体被抱着翻了过来。有点疼的感觉里,窦有莺睁开了眼睛。索西尼压着她的身体,现在她突然感觉这家伙年纪是比自己大了。
  “你是处女控吗?”
  窦有莺问。索西尼没有回答。黄色的灯泡一摇一摇的,还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也好,这一定是我睡过的最简陋的床,开过的最寒酸的房。窦有莺想。索西尼抓住了她的手,五指交叉插入她的指缝里。窦有莺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不过她想那时候并不重要,因为气氛很好,所以什么行为都不显得尴尬。你挺温柔的嘛,窦有莺回头对索西尼说,看到她闭着眼睛,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头。“不要说话。”索西尼说。窦有莺觉得自己小了。再一次感觉到娃娃脸确实比自己大。即使是这样也并不粗暴,窦有莺将食指放进口里思索着,想着有点奇妙。
  做完之后索西尼下了床,站在床边,看着她。窦有莺趴在床上,侧着头,一只手寻摸着自己的衣服。“在这里。”索西尼给她拿来放在了手边,又给她拿起来盖在了身上。有莺拧着脖子说,我还不错吧?
  索西尼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说话,这屋子蘑菇的气味更大了。雨季肆虐过后,这儿肯定会有很多的蚊子。住在这儿春天还好,其它季节就很可怜了,又是阴冷,又是湿冷,夏天特别热,没有空调,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我不是可怜你才跟你做的。”
  窦有莺翻滚了一下,拿衣服把自己裹了起来。索西尼点了点头说,“我知道。”她的态度让有莺觉得自己的话挺多余的。索西尼问,你以后是不是再也不会见到我了。窦有莺穿着衣服问这是什么意思。
  “像前辈这样的人,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可能过会儿就会后悔,和我上床的事。然后就再也不想见到我。”
  窦有莺脸一红。这下是真的脸红了,心事被说中的感觉,不好。
  “只是偶尔出于同情和可有可无的浪漫心情和我发生了关系。我想你一定会在意识完全清醒之后反省为什么要和我这样的人上床吧,会觉得出于本能犯下的错误很羞耻。”
  “别这么说啊。”
  窦有莺说,“你这说得,我都有一种人渣男人抛弃结发妻子的负罪感了……”
  说完她又后悔了。这个不好笑,太冷了。
  “别这样说我嘛。”
  窦有莺找回了一点自信,站起身来。她拿起了相册,索西尼冲上来抓住她的手,“别看了。”她又露出了哀求的表情。她很害怕似地抢走了相册。然后她回过头来,有些惧怕地看着窦有莺。“我看这相册,是会侮辱你吗?”窦有莺说出了她从进来就有的感觉。侮辱,窦有莺从她的眼神里读懂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在侮辱她。这个含义很明显,也很容易被忽略。因为很少有人,会这样胆小。索西尼看着自己手上的相册,那是很大一本相册,上世纪90年代的风格,跟这个地下停车棚一样老旧。不仅旧,而且破,而且低级。
作者有话要说:  

  ☆、遥遥相对

  窦有莺还是怀念躺在床上的感觉。这种感觉就是“前辈”和“你”之间的差别。其实我并不喜欢被叫前辈,窦有莺想,这绝不是被叫老了和想显年轻的感觉。她的手指停留在自己体内的温度还没散去她怎么就能这么快速地回到那个陌生的状态呢?她仰起头,看着天花板,黑色的木头和雨蓬之间悬挂着一幅蜘蛛网,网上有只大蜘蛛,超大,有人的半个拳头那么大,不过腿很细。
  拘谨像是雨一样从空中落了下来。窦有莺出去一看,是楼上人家晾衣服的水。
  “什么品德啊,知道这儿有人住还不把衣服拧干。再说哪有这个时间晾衣服的。”
  窦有莺回到棚里,看到索西尼在哭。她拍了拍手,“呃,小索……呃不,索姐,别这样。要不我们在一起吧。你看,上一次床也是上,上两次也是上,多上几次,我们说不定就能成为情侣了。你不要嫌我轻浮——以前我们说定终身才能上床,现在没人信那一套了。曾经我也有过以为做爱很神圣,跟不爱的人上床就完全没快感的时光。结果,哦,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我也不知道。”
  这不是反思,这是陈述一个事实。要不,这就是一个反思。窦有莺将胳膊放在门口的脏木柜上,看着门外的草地说。草地上有一颗小花,在傍晚的微风中招摇。闷热的风带着压抑的情感吹来。
  “你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索西尼说了窦有莺完全没想到的话。她把胳膊从柜子上放下来,“何出此言?”而索西尼带着腼腆的微笑说,“我从来没有像你说的那样,讨厌过你……”
  讨厌你。窦有莺想起来了,她是对索西尼说了自己的困惑。那些对于花花世界的既适应,又厌恶,害怕的情绪。那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但同时更重要的是它显露了说话者内心的真实情感,不过这得要具有很强的洞察力才行。或者说,需要的不是洞察力,而是同感。同感就是索西尼也必须对世界有着从反抗,到招安的过程。
  “你也知道我讨厌自己吗?”
  窦有莺轻声地说。
  “不……你不讨厌自己。”
  索西尼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你只是有时候有一些迷失自我,迷失过后就好了。终究,你是属于这个世界的……”
  她指着外面的景物。窦有莺心中一阵悲鸣,被驱赶出她的世界了。
  “但是我喜欢你。我会一直跟着你的。”
  索西尼露出了一种幸福的笑容。窦有莺很快觉得毛骨悚然。那笑容背后隐藏的,不对,是已经显露出来的,是一种变态的偏执。
  “像今天这样,跟踪着我?”
  “我怕把你弄丢。”
  弄丢的意思是把东西弄丢了。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弄丢了。而窦有莺,绝对不是属于索西尼的东西。窦有莺对她说,我不是你的所有物,请你搞清楚了。
  “我并没有觉得你是我的所有物呀。”
  那笑容又分明是那么地澄澈,单纯到让窦有莺觉得悲哀的地步。索西尼,你到底是好还是坏?
  “不过我想被爱。老是主动地去爱别人我总觉得受够了。哎,这话说出来真过瘾。所以我在床上都变成了被插的那个,啊哈,真是讽刺。”
  变态跟踪狂不是问题。要是有人一直注视着我,等着我,那何尝不是一种幸福。被拥有就是被需要,被需要就是一种幸福。窦有莺呼吸着让她背部出汗的空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她。
  “我还有很多没有说出来的,不过已经不用说出来了。就这样,我已经很幸福了。”
  索西尼对她甜甜地笑着,鞠了一躬,跑出了她的家。空气很热但并不粘稠,清爽的风简直有些悲凉。窦有莺走出家门,穿过老头老太扎堆的小区门口,穿过墨绿色的林荫道,奔跑着。夏天快要结束了,叶子会落下来,桂花香飘开来,要是再不抓住她,她就要跑了,消失了再也看不见了。窦有莺尽全力奔跑着,像是学生时代在运动会上努力追逐着位于她前面的人那样。风把周围一切变成时光隧道的两侧,如同那种不断变换的颜色。窦有莺跑啊,跑啊,在月光下跑,在凄凉的月光下跑,在洁白的雪原上跑,前方的目标是一根红线,在大雪纷飞的寒江尽头,神秘地断掉。
  “索西尼!”
  窦有莺在街上大喊。星期天的街上人来人往,她驻足在这儿,发传单的人把广告纸塞到她手上,推荐她去做一个免费的美容SPA。窦有莺失望地推开那人。这些曾经她以为是大城市的风景令人那么感到空虚,用物欲和表面的美丽堆积起来的城市。窦有莺一声接一声地喊。“索西尼!”那听到自己声音的感觉令人心焦。她四顾盼望,却找不到索西尼。“小索!”她跌跌撞撞地抢到红绿灯前,和一群自行车挤在一起,考虑着应该是穿马路找找还是回头在这条街上仔细搜索一番。天空是那么蓝,蓝得像记忆里下课后在楼道里探出头去看到的天空。窦有莺已经不是那个窦有莺了,却觉得始终逃脱不了曾经的那个自己,优柔寡断又冷漠无情,利欲熏心又灰心丧气。她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4点25分。那是一块很名贵的表,是殷沓沓送给她的。殷沓沓送表给她时,笑得很怪,她是在笑金钱的力量可以笼络人心,还是腐蚀自己。窦有莺思考着。穿着西服套装的窦有莺站在人群里,心不在焉地左看右看,她没有发现站在遮阳棚后面的索西尼。对面绿灯亮了,人和车一窝蜂地动了起来,窦有莺也走过了马路。索西尼抓着遮阳棚白色的支架,站在那儿看着她的背影。她闭上眼睛,想着相册里的照片。如果她的停车场家里不是因为没有钱而断了通感网络,窦有莺就能看到那些照片背后的景象。在芍药花旋转的花荫道上,她们所相遇的,所经历的一切。她一直像以前那么帅,那么单纯,可爱。
  “索西尼!索西尼!”
  窦有莺一路大喊着向前走去。路人纷纷侧目,窦有莺瞪回去,想想又拉住他们问,“请问你刚才见到一个女孩子从这儿跑过去吗?她是娃娃脸看起来很小,但是穿得很老气?”
  “我倒是看见不少穿得很嫩但是脸很老相的。”
  “哪儿呢?”
  “满大街都是啊。”
  窦有莺绝望地在满目花红柳绿之中搜寻索西尼的踪迹。索西尼离她远远的,静静地看着她。看她焦急的神态,和依旧挺拔的身姿,这种态度,和以前是一样的,从来没有变过。走失的小狗在街上摇晃着脖子上的铃铛,那悲哀与无助令主人感同身受——窦有莺转过头来看到了她,索西尼,站在站牌边扶着银色的栏杆,与她遥遥相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不忘了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有性关系吗?”
  窦有莺说着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双手抱在胸前。她走到索西尼面前点着她的肩膀,“说话呀,约炮完了之后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呢?”
  “你不会想要我这样的女朋友的。”
  索西尼转过脸去。
  “你是不是很忧伤?”
  “你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了。”
  “我当不了你的女朋友。”
  窦有莺心里痒痒的像有个老鼠在挠一样。索西尼转了过来,脸上是泪痕,一下一下轻轻抽泣着。有莺拿出纸巾给她,索西尼不接,窦有莺望着天空,把纸巾叼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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