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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与蜥蜴的搏斗-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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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索西尼握了握手。索西尼脸红了。
  “不要脸红,有莺她比我帅多了,你俩挺配。”
  李言对她比划了一下,然后自顾自地开始吃花生。窦有莺在她背上打了一下,李言把花生喷了出来,笑着说,“你干嘛?”
  “她不来?”
  “会来的,她迟点到。”
  窦有莺倒了一杯雪碧。索西尼把杯子换给了自己,然后举起酒瓶给她倒了一点酒说,“你们喝吧,回去我开车。”
  “真贤惠。”
  李言说。她一手按着酒瓶子,饶有兴味地看着索西尼。
  “来吧来吧喝酒。”
  于是窦有莺将满满一杯的黄色带泡液体饮下了肚子。李言也喝。索西尼坐在两人的对面,拿着手机给她们拍照片,这温馨的场面让她很感动。她放下手机,这时包厢门开了,又走进来了一个人。索西尼惊呆了,门旁好像带着一阵香风,随着她的到来空气开始流动了。
  玻璃杯摔碎在地面上的声音,碎玻璃和天上的星星交相辉映。更震惊的是窦有莺,看着她愣愣地发呆。花膏走过来,开了瓶白酒,倒进玻璃杯里晃晃。
  “你是花膏!!”
  窦有莺惊喜交加地和她使劲握了一下手,花膏把酒喝了,转过来靠着桌子,对索西尼说,“小索,你好啊。”
  “店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索西尼如痴如醉。
  “吃饭吃饭。”
  李言招呼大家吃起来。她带头夹了一筷子菜,吃得狼吞虎咽的,还有一片掉到了腿上。
  窦有莺感觉有点看不下去。“李总越来越豪放了,吃饭吃成这样。”
  “我最近已经不装了。”李言说,“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就这样。”
  两人推杯换盏,喝了个痛快。花膏一个人对瓶吹,干掉了四瓶白酒。索西尼拿着通感盒子请她签名,“那个,那个,祝你和李总长长久久,一生愉快。”
  “哈哈哈。”
  花膏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三个字的。每个人都很欢乐,至于混得失败的没有人会提起,大家济济一堂,今宵畅饮。没人会去想她要用多大的毅力走出去,走出那个房间,走到外面雪花飘飘的大地上……
  殷沓沓系上衣服最后一个扣子,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外面雪下得非常大,比她进来时大多了。路人的行人们都打着伞,一个个行色匆匆。她在路边的一个红色路障边找到了她。殷沓沓走上去,看着她的脸。吴樱秾倒在路边,腿歪曲着,身上一块红一块肿,在已经新积起一寸厚的雪地里像个暗影,像个块状物。她闭着眼睛,睫毛上扑簌了一些水。在她的身上没有一件衣服,那个人连脏掉的衬衫都不愿意给她盖,就走了。她走之前心里还一定暗笑着她的愚蠢。愚蠢,愚蠢至极。她就那样躺在地上,赤裸裸,伤口凝固着黑色的血。天越来越暗了,天地之间,雪花仿佛在唱响一首挽歌。
  “哎,那个,我问您一个问题啊……”
  索西尼在问花膏关于通感网络盒子的问题,喝了十几瓶白酒的花膏清醒依旧地回答着她的问题。窦有莺点着桌上的瓶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瓶子变重影的了,白的,黑的,矮的,五个,六个……
  “哎呀妈呀,你喝了十八瓶啊。”
  窦有莺趴在桌子上叫着。李言又数了一遍瓶子,手重重地拍着她的肩膀,“是十三瓶,还有五瓶啤酒是我们喝的。”
  “怎么我这么晕呢。”窦有莺说,“这才五瓶。我还以为我喝的是红的呢。”
  “别管红的还是啤的了。”
  李言手一挥。“你真不仗义,请我喝那么便宜的酒。我要喝红酒……”
  窦有莺醉醺醺地从桌上下来,滚到了桌子底下。她在桌子底下翘着腿,满脸通红地咬着手指。李言拉起桌布,“你在干嘛哪?”
  “你是个人渣。”
  窦有莺指着她。
  “对,你说得对,我是个人渣。”
  “我就没见过像你长得这么丑的人渣。”
  窦有莺指着她说道,“你,突破了人渣的底线。”
  她忽然变得很清醒,仰躺过来,看着透明桌子上面的碗碗碟碟的底部。从油腻的缝隙间望过去,她可以看见星空。
  “这个店,我和殷沓沓一起来过。”
  她沉默着说。
  “我很久没见过她了。”
  李言端着酒杯说。她把头探上桌子,“你最近有没有见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遗忘

  “去她家附近了,但是没见着。”
  花膏头也不抬地玩着通感网络盒子。索西尼一个人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斟上雪碧,然后一个人慢慢地吃菜。她格外喜欢今天的这次宴会,觉得能和这群人一起吃饭的机会特别弥足珍贵。在座的都是比她高级的人,这是无可厚非的。长残了的李总,天仙下凡的花膏,还有窦有莺。
  有莺啊,我喜欢你。她看着自己脚下的窦有莺在心里默默地说。窦有莺睡着了,她把她扶起来,放在一旁的沙发上,给她嘴里喂了一点水,心疼地拍拍她的脸颊。
  “有莺,有莺。小莺儿,小麻雀。”
  索西尼坐到沙发上,把她的头搁到自己腿上,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在家经常喝酒吗?”
  花膏边给她调通感网络盒子(以下简称盒子。什么,盒子这个名字太普通了?那简称网子)边问。李言过来把手搭在她肩上,看了一会儿,用杯子指着说,“你这边的背景真实度参数调太高了。”
  “越真实越好,这有什么问题,建立在系统自洽的基础上我觉得这个比例是最合理的。”
  李言俯下身来在她耳边说(爱我永不变……):“背景太过真实会削弱人的情感释放能力。虽然影响人情绪的是客观现实,所以通过调节知觉可感客观实可以改变人的心情。但是这儿存在着一个依赖性的问题:情感的释放其实本质上是由内而外的,对于易接受暗示的人来说过于大包大揽的诱导策略可能会造成关注重心转移:这是理论在。而从实践上讲,ix93是走大众路线的板砖,你这边这堆参数肯定是从某个其它的机子上拷过来的。你把背景真实度在有效的范围内写成了最大,但这个系统内部的小参数一大半对ix93来讲依旧是无效数据,那么为了达到你的要求,它必然会从现有的内容里抽取内容填补模糊处,于是结果就是向真实景物靠拢,而这样一个模型,明显不能满足原有数据:它们所代表的,是一个抽像,却细节详尽的模型。”
  李言对于花膏送给,或者说是赔给索西尼的ix9发表了一通高论。她本来就爱显摆,喝了酒更加,并且她说话的风格学生时代如出一辙不曾改变。吴樱秾现在若能看见,估计也会当场再次拜倒在她的专业涵养下。可惜啊,这位李总最死忠的粉丝已经不在了。
  花膏很不满意地问,“ix是板砖机?”
  “ix93是,chix公司研发的大部分都是,板砖机。”李言很肯定地说,她摸着下巴,“不过我记得ix系列有个33吧,走小众路线的,很惊艳。”
  “快来看,李总现场装逼了。”
  花膏跑过去摇醒了窦有莺。索西尼笑死了。李言状似很寂寞地又喝了几杯,说,“走吧走吧,我们出去兜兜风。”
  她叫来服务员结帐,之后拿着车钥匙走了出去。“哎慢着,谁开车啊。”窦有莺说,“我吗?”“司机你还是歇着吧,你还能开车吗,开童车啊。”
  “我讨厌儿童!!”
  窦有莺歇斯底里地说,索西尼在旁边应和她,“讨厌,讨厌。”
  “我来开。”李言转着车钥匙,“你们都坐后面。”
  “李总不是也喝了一些啤酒吗?”索西尼探头探脑有点拘束地说,“这样不好吧?”
  “那么你来开?”
  索西尼看到她把车钥匙递过来连连摆手,“李总,我不会开车。”
  就在她们讨论谁来当司机的时候花膏走过来把车钥匙拿走了。“我来开车。”
  地下停车场里三个人挤在后座上,一个喝了几斤白酒的人发动了车子。花膏开着车上了斜坡,来到街上,“李总,往哪儿开啊?”花膏漫无目的开着车在街上打转,车子晃了一圈又一圈。“啊你好好开!”后面的三个人都慌了神了。
  花膏把手伸出车外面拍着车门,唱着歌。索西尼顾不得被晃得晕了,扒着前座的后背站起来喊,“前面有交警!”
  花膏一看前方还真有,于是把头伸出去大声地喊。“警察,警察,这里有人酒驾!”
  交警过来了,拿出测酒精的仪器和小本本,看了看情况,口气严肃,“你,吹一下。”
  交警的眼神很明显是抓到一个撒酒疯的。她看看后座几个人,车子里散发出一股酒味。这种阵仗我们的人民警察每天要见到不知道多少起,查酒驾就是为了这群人存在的。他铁着一张脸,看花膏在那儿使劲地吹气,吹气。
  “为什么要让她开车!”窦有莺低声说。“我不知道。”索西尼老实说。“因为她喝得最多。”李言回答。
  交警没测出来有酒精,只好放她们走了。没有变色的测酒精仪显示了她的清白,一个有钱又嚣张的女人吧。车后座的人们都偷偷地竖起了大拇指,“高!美女,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可喝了”
  “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她哈哈大笑,开着车轰隆隆地加速,一口气开出了城。这就是花膏,一个傻逼,一个疯子。她把车开得飞快,在漆黑的国道上,只有雪白的一束灯光照亮前路。她们来到了郊外,下车,外面是无垠的草坪,山巅上,一轮圆月。于是她们在草坪上躺了下来,畅谈人生,看看星空。今天是好朋友们的聚会,大家无需客套,可以说说心里话,于是她们在草上躺了一整夜,说啊,笑啊。花膏还从后备箱里又拖出一箱啤酒,每个人都喝着啤酒,看着星星,这是多么美丽的一夜。
  但是大家都忘了一个人,忘了她在哪里,忘了她在干什么,甚至忘了她的存在,就像这个人从没在她们的生活里出现过一样。要是一个人自己都不能把自己推到人生的台前,那其它人就遗忘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您吃晚饭了吗?

  殷沓沓走时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一条白色的裤子,一双运动鞋,这是她消失在人们视线里前最后的打扮。有人看到她在路边站着,看着地下一个冻僵的尸体,还是裸的。这确实很怪异。最后她把那东西扛了起来,然后离开。她黑衣服白裤子的身影在大雪里好像只有上半身那样,吃力地扛着一个人,一步一步走着,女孩子没那么大力气,不过她走得比较从容,背影一点点一点点变成了一个小黑点。从此以后再也没人见过她。那几天天很冷,每天都下雪,时停时落的,等过了几天,太阳出来了,雪就都化了,冬天过去了一半,马上春天就要来到。马路上一堆一堆扫起来的雪,还有地下湿湿的一小滩的雪迹,有些地方还很滑。
  “卖报纸嘞,卖报纸嘞。”
  报亭门口的老板无聊了喊几嗓子,摊上的报纸和杂志上压着镇纸,风很大。一个人穿着羽绒衣经过,买了份报纸,买了瓶水,裹紧衣服走了。她回到家里,上楼,拿钥匙打开门。家里很冷,她把报纸放在桌上,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几口。报纸上刊登着商场开业的消息,用了很大的标题和图片占满了半版。她把瓶盖拧紧,脱掉羽绒服把它挂在椅子背上,坐了下来。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棵很大的树,冬天那嫩绿色的叶子都掉光了,光秃秃的纤细的树枝,像很多只手一样伸着。楼下有点吵,这个小区里的孩子越来越多了,河滨公园的步行道上,不是小孩,就是狗,带着小孩和狗的人都把路挤满了。她又喝了口水,站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其实桌子上很干净,东西只有几样,都按每天的老位子放在那里。整个家里都很干净,她又重新坐了下来,审视着这一切,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然后翘着腿看报纸。
  她做夜班回来,感觉有点累,于是看完报纸就睡了,这一觉睡到六点钟,在各家各户都开始做饭,厨房管道里都传出别人家的油烟味的时候,她醒来了。她坐起来,换了套衣服,走到厨房里,从冰箱里拿出昨天晚上的剩菜,放进微波炉里热了一下,随便吃了点饭,就又坐在椅子上发呆,看报纸。她一直看到九点,有人回来了。门一打开,带回来一股冷风。
  “你好,我回来了。”
  门外的人很拘谨地站着,过了一会儿,很突兀地对她一笑,然后脱掉鞋子走进来,蹲下来转身拿起鞋子,把一双鞋放进鞋柜里,把门关上。
  “您又在看报纸吗?您吃晚饭了吗?”
  “怎么改口叫我您了。”
  殷沓沓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瓜子嗑了开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还有一块已经缩水成一团的餐巾纸。她翘着腿翻阅着报纸,说,“股票涨了,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去买一支。”
  那个人很不知所措地站着,在鞋柜边站了很久,她才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整个人像滑进了厨房。她打开冰箱,俯下身子看上层的剩菜,好奇地看着那两个覆着保鲜膜的盘子。
  “别看了,我吃过了。你自己弄吧,我去睡了。”
  殷沓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回卧室里去了。她打开床头灯,坐在床上。门被轻轻关上了,外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小小的声音,然后一切都像是每一天一样,都是应该发出的声音。殷沓沓在衣柜的下层里找到了一包还剩一半的瓜子,靠在床背上,嗑着瓜子。瓜子潮掉了,没想到冬天也会潮。她吃了一半,把剩下的那一点放到了阳台上。本来想往窗外扔的,想想又算了,明天扔垃圾筒里吧。她重新坐回床上,两眼无神,盯着墙壁,冷峻,用冷峻的目光看着白墙。
  过了挺久,门再一次打开了,轻轻的,但还是打断了她哲理的沉思。她站在门口,用手挠了挠头发,然后马上觉得不合适地放下了。她的手端在身前,眼神有点畏惧地飘来飘去。她就这样站在门旁边,站到殷沓沓觉得不耐烦了,说,“你站在那边干什么啦。”
  她看了看她说,“今天的你不扎头发比较好看,把头发放下来。”
  于是那人把头发上的皮筋拿了下来,走过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她觉得不合适,又给放到了抽屉里。然后吧,她又忘了关抽屉,之后便很慌乱地挠了挠头,半蹲着用手肘把抽屉给关上。办完这一切她简直要哭了,就蹲到墙边去,膝盖弯着,不知道要干什么的看着地板。她连地板都不敢看,实际上是看着地板的木板间的黑色的纹,心脏跳得很快,就那样咚,咚,咚,咚。
  殷沓沓惯例地躺在床上,穿着衬衫,裤子没穿。那个人一小步小步地挪过来,跪在床上,两手别别扭扭地脱掉了殷沓沓的短裤,然后把头低下去,开始给她例行
  她的技术棒极了,该掌握的要点她都掌握了,节奏控制得很好。殷沓沓在一瞬间大脑要裂了一样的迷醉之后就是困倦,晕得很。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两腿之间,那个人的肩膀。她的头还低在那儿,肩膀一动不动地,身子也一动不动。殷沓沓并拢腿,把被子裹在身上,裹得像个春卷,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发现那个人在床上跪在一夜,就跪在床的边沿,头低着,睡着了。殷沓沓揉揉眼睛,坐起来推了她一把,她咕咚就掉到了地上。她醒了过来,头抵在墙壁上,腿还搁在床上。然后她就赶忙爬起来啊,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来转去,张着嘴巴,茫然不知所措,手抓抓裤腿。半晌她于是算想出了办法,身体一挺,肩膀一直,手放在小腹前抖啊抖,整个人一步一抖,僵硬地走出去了,走到客厅里去了。
  “啊真是。”
  殷沓沓打了个哈欠砰地又睡回枕头上。她扒着枕头又香甜地睡了一觉。接着,晚来的鸟鸣叫醒了她。她起床,洗脸,刷牙,拿起放在窗台的塑料杯,接了点水,往嘴巴里刷刷刷。缠着布条的水龙头上面在渗水,她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刷完牙,把龙头拧大,水往脸上一泼,哗,晶晶亮,透心凉,彻底醒了过来。她再去茅坑里蹲了会儿,彻底完成这个起床流程,就走出厕所,用力关上了门,坐到客厅的桌子前面,盯着墙壁发呆。
  桌上有一个放在平底锅里的冷掉的荷包蛋,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煎得还好,薄匀透,就是冷掉了。锅下面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就写了一个字。老实说呢,殷沓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因为这个字好像是写了一半就搁笔了,可能是字的主人突然决定不写了,于是这样半途而废把它放这儿。也可能是这个字是生造的,这样已经写完了,这就能表意了,它表达了一个完整的信息。但总之这东西是什么意思,她也是不知道。估计那东西也不知道,它自己都不知道,就是这么做了。谁知道它在想什么呢,谁知道它的行为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唉,不想了不想了,废脑子,毫无意义。
  殷沓沓丢掉字条,把它扔在地板上,将荷包蛋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美妙

  殷沓沓和吴樱秾同居了。在吴樱秾疯掉后第二天,她实现了这个她人生中最大的愿望。讽刺的是她再也不会知道这件事。知道如今的吴樱秾怎么样了吗?一日三餐,一星期工作六天,一天睡七个小时。她不再笑,也不再哭了。
  至于殷沓沓,这位昔日的大明星,现在沦落到了给人洗盘子的地步。其实她可以当端盘子的,但是她觉得别人会认出她来,所以宁可躲在厨房里洗碗。虽然明明当她上街时,在城里逛上三个小时,也没见有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或指着她窃窃私语,当她戴着皮手套坐在低矮的条凳上洗一堆一堆的碗的时候,她偶尔会想起来自己以前的生活。然后,想要回家。
  回家真好。
  殷沓沓觉得如今获得了一种自由。她觉得眼下的生活好极了。有什么不好?她有女朋友了。你们不要说吴樱秾现在是个傻子,殷沓沓觉得这很美妙。至少,她不用再思考吴樱秾在想什么。你们不要觉得殷沓沓是个没心没肺的人,站在殷沓沓的立场,用殷沓沓的大脑思考,我敢担保,她从未曾不替吴樱秾着想过。而最大的问题,也正是这过头的思虑直接焚毁了她的大脑,以至于让她不愿意用大脑思考。吴樱秾在想什么,现在已经没有了。因为她什么都不想。而殷沓沓得以自由舒展自己的生命。她盼望着回家,尽管那个家很简陋。但是,她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吴樱秾没有了感觉。倒不是说你拿火烫她一下,她现在都不会躲,只会拿眼瞅着你。但是她就是疯了,疯了,和正常人不一样。很明显的,现在你站在她身边,能感到她的异常。她的脑电波像是停止了活动,你脑袋里有个小天线,嗒,能在和正常人站在一块儿的时候接收到彼此的电波,嗒,同类身份确认。而吴樱秾没有了,她失去了电波发射,她的思维信号停顿了。
  这使她变得格外沉默。但是,也格外可爱。休息的日子,她在家里擦擦洗洗,哼着歌儿摘菜。她还是会唱歌的。殷沓沓会突然从后面抱住她,摸她的胸,脱下她的衣服,然后,走开。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本能地弯腰,然后发出不由自主?但是吴樱秾不会。吴樱秾就轻轻地唱着歌儿,摘菜。再过一会儿,她就不唱歌了,就摘菜。如果殷沓沓再摸下去,她就放下手里的一切活,就站着,让殷沓沓摸。
  她不会有任何反应。在性的方面。注意,是在性的方面。
  吴樱秾对于性不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她会给殷沓
  每天晚上。有时候殷沓沓会让她穿裙子。她觉得吴樱秾穿裙子挺美的,有种秀逸出尘,不染凡俗的天然的美。也只有到这时,她才能静静地静下心来看吴樱秾的脸。她挺好看的,殷沓沓感到悲恸。在吴樱秾给她之后,她大多数时候会走开。如果殷沓沓偶尔出去,就会看到她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发呆。她会唱着歌儿,晃着腿,看着天花板上那盏小小的黄色灯泡,唱着殷沓沓没听过的歌。那歌是她自己乱哼的。
  殷沓沓觉得她很安静,并且很安全了。但是她还是不放心,这就是为什么她7个月没有上吴樱秾。上的定义是将她的手指
  把头低下,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然后吧,我讲到这里,各位或许还不知道,上文里的“安全”一词何意?安全就是乖。就是不索取,不贪婪。殷沓沓憎恨一切贪婪,也即她害怕一切贪婪。对于索取她感到很恐惧,究其原因,我想大家都知道的:我们的殷小姐是个胆怯,并且极度胆怯的人。这和她一直表现出来的凶狠气概不符。因为那就是她想要展现的,那就是她想要掩盖的:
  一个懦弱,而内在空空的人。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何来东西送给别人?
  一个人的感情如果为0,她要怎样调出2或3或1000的爱给别人?
  无爱。
  缺爱。
  她所憎恨的就是她所是的。
  这7个月里殷沓沓也稍微有些自我克制。吴樱秾的腿很白。殷沓沓在小房间里撞来撞去的。吴樱秾的腿白得她心烦意乱。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不适合这个潮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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